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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门-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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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琦百感交集地望着,人们纷纷回头看。景琦将马缰绳递给黄春刚欲上前,颖轩低下头转身匆匆走进了大门。
景琦回身拉马,与黄春向外走去。
背后传来玉婷的喊叫:“哥——哥——”
去济南路上。小饭馆。
路边树上挂着景琦的马。大席棚下面,摆着几张桌子,有四五个人在吃饭,景琦、黄春单坐一桌吃着羊肉面。
景琦:“我打听了,今儿晚上就歇在永乐庄吧?”
黄春:“还不是听你的,甭问我。”
景琦:“你后悔吗?”
黄春:“后悔什么?”
景琦:“跟了我这么个倒霉蛋儿,光跟着受罪。”
一个仪表堂堂的大汉拉马到树前,也将马挂到树上,他看了看景琦的马和行李上插着的田木送的日本军刀,又回头看饭馆方向,见景琦和黄春正边吃边聊,忽然伸手插进行李中,眼睛仍盯着饭馆的方向……
景琦黄春仍在聊着。黄春道:“反正跟着你,心里挺踏实,做女人的还图什么?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罪。”
大汉走了进来,在一张没人的桌前坐下了,伙计忙上前招呼。
景琦:“后悔也没用了,肚子里有货啦!”
黄春:“哎呀!小点儿声!”
大汉瞟了景琦一眼,自斟自饮起来,不动声色地用眼角瞥着景琦和黄春。
景琦和黄春吃完饭起身来到树下,景琦将黄春扶上了马,解下缰绳拉着马向路上走。忽然几个银锞子从行李中掉出,落到地上,景琦拉马而行,并未发觉。
一直注视他们的大汉高叫:“嘿!朋友!掉东西啦!”
景琦回头看了看仍没发现,以为叫错人了,又往前走。
大汉又喊:“朋友!银子多得没处花了是不是?!”
景琦又回头,看了看大汉,又看地下,这才发现了银子,脱口而出:“这不是我的。”
大汉道:“从你行李里掉出来的,怎么不是你的?!”吃饭的人看着都笑了。
景琦奇怪地看看行李,忙伸手进去一摸,掏出了银子包:“春儿,你看,胡大爷偷偷把银子塞到行李里了。”
黄春:“丢了都不知道。”景琦忙弯腰拣银子。
伙计大叫:“别拣了,留着我拣吧!”人们又笑了。
景琦:“等我再掉了,你再拣吧!”景琦拉马上路时,对大汉招招手:“谢您啦,没花的了找我来吧!”
大汉诡秘地无言微笑着,摆摆手。
去济南的路上。
景琦拉马在路上走着,路上很荒凉,没什么行人。
景琦抬头看着黄春:“这粗茶淡饭你吃得了吗?”
黄春:“那羊肉面挺好吃的。”
景琦笑了:“好吃什么呀,你是饿了,吃什么都香!”远处传来马蹄声,景琦回头望了望。
大汉骑马飞快驰来。景琦忙拉马靠到路边,大汉追上来勒住马,放慢了速度与景琦并行。景琦招呼道:“朋友!刚才多谢了啊!”
大汉:“谢过了。出门儿在外多加小心,这一片儿闹土匪,留神叫人抢啦!”
景琦:“还不定谁抢谁呢!”
大汉一愣:“这是去哪儿啊?”
“济南!”
“远着呢!永乐镇打尖儿吧?”
“没错儿!”
“这是你妹子?”黄春和景琦都扭头看了一眼大汉。
景琦:“我媳妇儿!”
大汉:“头一回出远门儿吧?”
“头一回。”
“带个女人出远门儿,太拖累人啦!”
“受点儿累也是应该的,谁叫她是我媳妇儿呢!”
大汉注意地看了一眼景琦:“你就这么走到济南府?”
“再往前就给她雇个车,她都两个月身孕了。”
大汉似乎一惊,扭头看黄春。黄春低着头。
景琦:“大哥在哪儿发财呀?”
大汉:“北京,帮着人家跑跑生意。”
景琦:“大哥也是北京人?住在哪儿?”
大汉突然道:“我先走一步了,永乐镇就一家儿客栈‘仙客来’!咱们客栈见!”大汉纵马向前。
景琦:“客栈见!”
见大汉驰马远去,黄春提醒道:“你别跟生人什么都说!”
景琦:“我说什么了?”
“什么头一回出门儿啦!什么怀孕了!多不好。”
“这有什么?我又没说瞎话。”
“就是不叫你说实话!人心隔肚皮,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仙客来客栈。夜。
客房里整完行李,铺好被后,景琦问:“累么?”
黄春:“我骑马,你走着,还问我累不累?”
“你不是身子不方便么,明儿到了沧州咱们好好吃一顿!”
“就那点儿银子,省着花吧。”
“省着干什么?花光了再挣!”
“那么容易?!这银子留着,到济南能开个小买卖儿!”
“歇着吧你!我开个小买卖儿,坐到柜台里卖针头线脑儿?”
“有口吃就行了!”
“你倒知足!你先睡吧!我去看看牲口。”
马棚里。 大汉正在喂马, 景琦走来,见大汉把两匹马都喂上了,很是感动:“哟,大哥把我的马也喂上啦,叫您费心!”
“出门儿在外都不容易。”
“一看你就是老出门儿的。”
“跑江湖的,四海为家,你是大户人家的吧?”
“你怎么知道?”
大汉笑了:“少爷还子,一眼就看得出来。”
“我不争气,叫我妈轰出来了。”
“你媳妇儿也愿意跟着你出来受罪?”
“眼下受点儿罪,赶明儿我得叫她享大福!”
“有志气!济南有熟人吗?”
“我堂姐在。该歇着了,明儿见!”景琦说罢离去。
大汉神色阴郁地望着他背影:“明儿见!”
景琦回到客房时,见黄春已睡,便轻轻地上床吹灭了灯躺下。一天跑路,很是困乏,很快睡着了。
半夜里,忽然院里传来拷打声和惨叫声。景琦一下子惊醒,忙坐起来,仔细听着,又传来叫骂声和惨叫。景琦赶快下地,黄春也醒了:“干什么?”
“去看看!”
“睡你的吧,最烦你这管闲事儿。”
“看看,看看!”景琦穿鞋走出屋。
景琦一出门便愣住了,只见院里的大树上,吊着大汉,两个乡下汉子一高一矮拿鞭子打大汉。高个子的喝问:“你给不给?!”
大汉:“我没有啊!”
景琦忙走了过来:“喂喂,二位,干什么这是?”
高个子:“欠了债不还,今儿可堵住了,憋了他好几天了。”
大汉:“我有钱,能不给你吗?”
“少他妈废话!拿钱来。”高个子叫着又举鞭,被景琦上前一把挡住:“他该你多少钱?”
高个子:“干什么?你替他还是怎么看?”
景椅:“我替他还!”
大汉:“兄弟,这可不行,你少管闲事儿,叫他们打!”
矮个子:“你今儿不给银子,就把你吊死在这儿!”
景琦:“说呀!欠你们多少?”
高个子:“一百二十两!”
景琦:“不就一百二十两吗?你把人放下来,我给!”
高个子:“拿来呀,拿来我就放人。”
景琦:“你放下来我就拿!”
高个子:“你要蒙我呢!”
“你见过什么呀,大爷从来不干老娘儿们的事!”景琦说着就上手给大汉解绳子,二人忙上前拉,景琦瞪起了眼,“别过来!我一人儿打你们这样的五个!”
二人吓得没敢上前,眼睁睁看着景琦解绳子。
景琦将大汉放下:“走,上我屋里去!你们俩等着,我拿银子去!”
二人面面相觑都没敢动,把头凑在一起,小声嘀咕起来。
景琦领大汉进屋后,请他在外屋坐下,自去里间屋。景琦从行李里掏出银子包,黄春翻身回头道:“你又干什么?”
景琦:“替那哥们儿还债!”
黄春:“多少?”
景琦:“一百二十两!”
黄春忙下地拦住景琦:“一共才一百二十两!咱们还活不活了?”
景琦:“胡大爷要不偷偷地送呢,咱不也没有么?”
黄春:“你倒想的开,你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你管得看么?”
外屋,大汉在倾听。
景琦:“小点儿声儿!就在外屋呢!”
黄春:“咱们喝西北风?”
景琦:“饿不着你,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
景琦拿着银子包儿刚出来,就被大汉拦住:“算了吧,我可是还不起!”
“谁叫你还了?!”景琦推开大汉走出了屋。大汉没有跟景琦出屋,反倒快步推开里屋门。
黄春吓了一大跳,忙用被子遮住胸:“干什么?”
大汉:“你要后悔,我叫他拿回来!”
黄春:“用不着!我听他的!”
大汉:“你都俩月身孕了,路上没银子还行?”
黄春:“用不着你操心!就是他饿死了,也不会叫我饿着。”
大汉:“你就那么信得过他?”
黄春:“多废话呀!你快出去!”
景琦打发走那俩要账的,返回屋见大汉站在里间屋门口,问:“嘿!你干什么呢?”
大汉忙抽回身:“没有……我是怕你媳妇不乐意。”
景琦:“噢!她有什么不乐意的,行了,那俩人儿走了。”
大汉:“萍水相逢,一面之交,我怎么谢谢你?”
景琦:“不爱听这谢字儿!”
大汉:“也不问问我是谁?”
景琦:“不是朋友吗?”
大汉:“痛快!别亏待了你媳妇,她要有个三长两短,可有人找你算账!”
景琦一愣:“谁?”
大汉:“后会有期!”说完转身出了屋。景琦疑惑地看着他离去。
景琦插上门,回到炕上,黄春问道:“还剩多少?”
“还有四五两呢!”
“你可真大方。”
“一百二十两交个朋友还不值?”
“值!太值了!反正咱们有的是银子。”
“你看你,谁没个为难着窄的时候,不能眼看着人家挨打!”
“我看他不像好人!”
“好人什么样?”
“就像你这样,你不知道你自己也在难处吗?”
“我不是好人,再难我没让人吊起来。”
“他干吗一路都跟着咱们?”
“同路!”
“就那么巧,卡准了要咱们一百二十两?”
“这人是挺怪,谁找我算账?”
“算什么账?”
景琦不说话了,两眼望着屋顶。
第二十章
白宅。
敞厅已布置成灵堂。白文氏正在上香,颖轩、颖宇、景怡、白方氏、累双、景泗、景陆、景武、雅萍、玉婷、香伶随白文氏一起跪拜白周氏的灵位牌。
这时,一吊客走进大门,直往里闭,秉宽忙拦住了:“嘿!这位爷!您找谁?”
吊客:“我给老太太吊孝。”
“请问贵姓,我给您通禀……”秉宽话未说完,吊客理也不理仍往里走,秉宽忙跟上道:“哎,我说,您倒是说明白喽……”这位吊客头都不回,照直往里走。
敞厅里,众人刚叩完头起身,忽闻极无节制的干嚎哭声,忙都回头看。
陌生的吊客半捂着脸,嚎哭着进了灵堂:“老太太——晚辈给您磕头啦——”
吊客跪下大磕响头,头碰在地上“咯咯”响。各房子弟也都忙不迭地还礼,跪下磕头。颖宇忙上前扶这吊客。
白文氏、颖轩、白方氏都诧异地望着这位不速之客。
只见不管颖宇怎么拉扯,这吊客就是死赖着不起来,又哭又叫:“老太太,您走的太早了,要不是这个乱世,您还能活个百八十岁的……”
颖宇:“哎哟,我感谢您了,快请起来!”
吊客甩开颖宇的手:“我不起来!我要见大爷!”
白文氏、颖轩、白方氏都一惊。
颖宇:“大爷?哪个大爷?”
吊客:“白颖园白大爷!”
白文氏大惊失色,两眼死盯着吊客。
吊客:“我有好些事儿要跟大爷说呀!老太太呀!好些事儿您都不知道呀!”
颖宇:“您怎么了?大爷十多年前就死了!”
“没有!大爷没死,还活着呢!哎呀,我知道呀——”吊客说罢又大哭。
白文氏感到不妙,忙走到吊客前,拉吊客起来。颖宇退后,莫名其妙地看着大家。
“起来起来,请到客厅,有话您跟我说。”白文氏说罢,吊客不再纠缠,顺势站起,边干哭着边跟白文氏走出敞厅。
大家都在发愣。颖轩问:“你们谁认识这个人?”
颖宇说:“压根儿没见过。”几个孩子也都摇头。
景怡:“好像跟我爸还挺熟的,怎么会不知道我爸爸死了呢?”
白宅前院外客厅。
白文氏仔细观察着吊客。胡总管和秉宽站在一旁。
吊客已不哭了:“我要见大爷!”
白文氏忙回头:“你们去吧!”胡总管和秉宽忙退去。
白文氏:“请问贵姓?”
吊客突然一翻脸:“甭问,我就要见大爷!”
白文氏:“我不是说了嘛,十多年前大爷问了斩监候,死在大狱里了。”
吊客:“是我爸爸替他死的,他怎么会死呢?”
白文氏噌地一下子猛地站了起来,惊讶地望着吊客。吊客挑衅地望着白文氏。
“这么说您是韩家的后代?”
“我爸爸韩思新替你们家大爷顶了死名儿,我妈临死前告诉我的。”
白文氏充满了疑惑地:“失敬失敬!可我听说韩家并无后代?”
吊客大怒:“你咒我们家断子绝孙是不是?!我韩荣发哪儿来的!”
白文氏忙解释:“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要问明白了!”
韩荣发变了脸,露出一脸凶相:“弄明白还不容易?到刑部大堂,一问全明白了。走,咱们去见官!”
白文氏没了主意:“你这就不对了,这不是好好儿跟你说吗?你要真是韩家的后代,那就是我们的恩人到了,可大爷至今下落不明,我们并不知道他的死活,您要见大爷有什么事儿?”白文氏慢慢坐下了。
韩荣发:“我们家人死绝了,就剩我一个,我活不下去了,我想二奶奶不会忘恩负义见死不救吧?”
白文氏:“行!你现在住哪儿?我等会儿派人把银子给你送到府上去。”
韩荣发:“我没家,早卖光了!这儿就是我的家!你们得养活我!”
白文氏一下子愣住了,满腹狐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韩荣发看在眼中,立即站起身:“您要是为难,咱们就找个地方去说明白喽!我爸爸死得冤呐!”他又哭起来。
白文氏:“我不是为难,你住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可以,可你只能说是我娘家的远亲,大爷的事儿一句不许再提!”
韩荣发很痛快地答应了:“行!”
朱顺家院内。
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吊客,令白文氏极度不安。当天她就让陈三儿赶车,去了朱顺家。
这是个大杂院。白文氏一进门,一个洗衣服的女人抬起头问道:“您找谁?”
白文氏:“朱顺大哥。”
洗衣女人:“他早搬走了。”
白文氏:“我知道,请问他搬哪儿去了?”
洗衣女人:“说不准了,他走的时候,蔫不出儿的跟谁也没说,院儿里的人都纳闷儿,怎么一下子就走了。”
“麻烦您了。”白文氏失望地转身走出门口。想了想,决定去天坛根儿找原在刑部大狱当差的严爷。
严爷家门口。
一下马车,白文氏就向在门口蹲着抽旱烟的老头儿打听:“请问老大爷,严顺吉严爷是住这儿吧?”
老头儿:“严爷?”
白文氏:“刑部大狱的严爷。”
老头儿:“嗨!早死了,家里人都回河南老家了,你是他什么人?”
白文氏:“噢——亲戚。”
老头儿:“远亲吧?要不怎么连他死了都不知道!”
“是……”白文氏茫然不知所指地上了马车。
陈三儿:“还上哪儿?”
“不知道,没地儿可去了。”白文氏无力地倚在车厢上闭目思索。
陈三儿挥鞭,马车远去。
黄河岸边。
景琦蹲在河边的崖上,望着滚滚东去的河水;黄春坐在一个土坎儿上,疲惫地望着景琦的背影。
景琦望着河水发呆。一会儿,装上了一袋烟抽起来。
黄春喊着:“嘿!都看得见济南府了,快走吧!”
景琦坐着没有回答,一动不动地抽烟。
黄春:“我真发愁,见了你堂姐怎么说呀?他要问起咱们为什么到这儿来了,我可张不开嘴!”
景琦突然道:“我压根儿就不想找她!”
黄春奇怪地:“不找她还能投靠谁?”
“谁也不投靠!”
“那咱们跑济南府干什么来了?”
“我养活你就是了!”
黄春拿起身边放的行医串铃,走到景琦身边,晃动着:“依靠什么,就靠这个?”
“怎么了?饿着你了?”
“一路摇铃看病,连马都卖了,跟要饭的差不多!”
“哎!我祖宗就是摇铃串巷,挨户看病起的家,你瞧不起?”
黄春坐到地上:“你看我这肚子,我跟你折腾不起了。”
“后悔了?你不是说没有受不了的罪吗?”
“我嫁汉嫁汉,为了穿衣吃饭!”
“我娶妻娶妻,为了挨饿忍饥!”
“我不活着了!”
“跳黄河!瞧见没有,往前迈一步就不愁吃不愁穿了。”
“你先跳!你跳我就跳!”
“跳就跳,我先跳!”景琦磕了磕烟袋别在腰上,站了起来:“怎么着?跳啦?!”
黄春望着河水,不理景琦。
景琦:“我先跳?凭什么我先跳?噢,我跳完了,你扭头儿撒丫子了,找个主儿又嫁一回,我还来顶绿帽子!”
黄春扑哧笑了:“胡说八道什么呀你,跳河了还瞎逗!”
“不行,要跳得你先跳!”景琦又蹲下了。
“我跳完了你要不跳呢?”
“我当然不跳!”
“是不是?你坏透了!”
“我是坏透了,这话你可说对了!”
“没出息,养不活老婆,逼老婆跳河!”
“没出息,这话你可说错了!”景琦突然站起,背对黄河大叫:“白景琦!到了济南府!我他妈谁也不靠!空手套白狼!光着屁股打天下!济南府——”他狠狠拍了一下胸脯,铆足了劲儿大喊一声:“爷爷来啦!”
黄河水东去。
济南五里巷景琦家。
一棵大柳树下,一个井台儿。井台儿对面一个小门小院,两间小西屋,土烟囱冒着烟。
黄春一边拉着风箱,一边续柴禾烧水。景琦在灶台上数着大子儿。
黄春:“这就算安了家了,我看你拿什么养活我,过几个月我可要生了。”
景琦:“这一路光靠看病我也没少挣,先把房租交了是真的!”
于老头推门而进,放下一对水桶:“这桶你们用吧,井就在门口外头,柳树底下。”
景琦:“谢谢于大爷,这俩月的房钱我先给您。”
于老头:“急什么?远道来的不容易。”
是琦:“拿着拿着,从这儿进城不远吧?”
“往东五里多地,要不这儿怎么叫五里巷呢,往西是小泷河,那就快到乡下了。忙着,有事找我。”于老头回身出屋。
“于大爷慢走!”景琦送于大爷出了门,回身道:“五里地,春儿,明儿咱们先进城逛逛,看看济南府什么样儿!”
大名湖畔。
人群熙攘,摊贩林立。景琦和黄春在小吃摊前吃完山东小吃,又东张西望缓缓而行,在玩具摊前停下,黄春看中了一个布老虎。
景琦:“买这干什么?”
黄春:“给儿子买。”
景琦爽快地:“买——”
一女艺人正唱梨花大鼓。景琦又坐在板凳上听唱,收钱的端着小簸箩走过来,景琦痛快地往里扔了几个铜钱。
书摊前,景琦正在翻一套《本草纲目》。
摊主:“看看!我里边有乾隆版的。”
景琦:“多少钱?”
摊主:“四十吊。”
景琦:“太贵了。”
摊主:“您要买就便宜点儿。”景琦却放下书走了。黄春忙跟上。
黄春:“怎么不买?”
景琦:“我身上一个大子儿都没了。”
景琦家小院西里屋。夜。
景琦、黄春躺在床上。
景琦:“今儿玩儿得真痛快!好些日子没这么开心了!”
黄春:“那银子花得也挺痛快!”
景琦:“钱是王八蛋!花完了再挣!你懂不懂,会花钱的人才会挣钱!”
街巷。
景琦手摇串铃,走街串巷当上了江湖郎中。看了几个病人,开了几个方子,转到一条大街上,景琦看见一家当铺,招牌上书“裕恒当”
三个大字,觉得好奇,慢慢走了进去。
裕恒当前厅。
景琦走进东张西望,见二人数着大子儿走出。
高高的柜台上,皮头儿探出头:“当什么?”
景琦:“什么也不当!”
皮头儿:“那你干什么?”
景琦:“看看!”
皮头儿:“你是干什么的?”
景琦摇了摇串铃:“看病的,你们这儿有病人吗?”
皮头儿恼怒地:“你们家才有病人呢!说点儿吉利话!”
“恭喜发财了您呐!”景琦摇着串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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