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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把我当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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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生间一阵马桶抽水响,门开了,江湖手拿一本花皮儿杂志,提着裤子出来:“你们找谁?”“我,《人间指南》的小李。”李东宝对于德利说,“这就是说的那个江导演。”江湖拿起听了一下,电话已挂断,他放下:“昨儿熬了一谈脚本。屋里乱点,随便坐。”
  于德利着江湖冷笑:“江导,都导过什么大作呀?”
  “惭愧,戏不多,都是老戏。”江导系好裤带,坐下,点着一支烟。“江导是《东方红》和老《南征北战》的导演。”李东宝说。“是么?于德利仍旧冷笑。
  “不值一提,”江导很潇酒地挥挥手。
  “呸!”于德利大喝一声,“你以为你穿了坎肩我就认不出你了!《东方红》?你认得,《东方红》是谁么?你不就是老在野茶馆说快板的江宝根吗?蒙得了别人可蒙不了我吊里有名的骗子都在我脑袋里装着呢,你排不上号。
  李东宝:“哎哎,怎么回事?”
  于德利:“完了这事儿肯定有猫腻。立刻叫他们把盖了章了合同收回来,撤销协议不跟他们干了。”
  江导很沉着,纹丝未乱,问李东宝:“这人是谁呀?有病是怎么着?”“不知道我是谁?大眼睛瞧瞧,外面打听去,我往外掏坏时还没呢!小子,论辈份儿你还得叫我一声师爷呢!”
  于德利对李东宝说:“还不明白?这儿就是个混混儿,农村二流子,搓后脖杖子的泥,增白了一烈火脸蛋,摊儿上置了身行头就冒充起导演来了。上这儿扎来了?上这儿扎工了?你问问他《东方红》是什么?还导演呢!姓江的,你自个说,你刚才上厕所是不是蹲马桶上?”
  江导被说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我是蹲马桶上,怎么啦?我那是怕传染爱滋病。”
  何必从走廊走过来,正听到门于德利在喊:“呸!怕传染爱滋病?你倒也配!告诉你,我连你哪个村的,村支书是谁都知道。”何必慌忙推门进去。于德利拿着那叠“晚会总体设计方案”,用手拍着:在照照镜子去,也敢上这儿称什么著名导演!“
  何必上前打圆场:“这位许可话不要说得大难听,我不了解你和江对什么关系,怎以认识的。但的插一句,不要用老眼光看人,就算是你说的那样,这么些年你就不允许人家进步是?咱们谁又不是苦出身?过……我还蹲过大狱呢,现在谁看得出来?”“你蹲过大狱:”于德利差别李东宝。冲何必:“谁裤裆破了把你漏出来了?”“哎,这人怎么这么我说话?”何必不干了,“告你我这人脾气可不好,你别招我抚错误,回头打坏你算谁的?”
  于德利朝东宝笑:“听听,听听,有人居然要打坏我,胆多大?你脾气不好我也是个二百五!”
  于德德说着便冲上去东宝忙拦住他:“别别,老于,别动手,这是何主任,《大众生活》的何主任。”
  “我管他是什么鸟主任!眼红起来,看谁都是一堆肉,甭废话,把合同全交出了这事算吹了,不然……”
  “给他给他,同同全给他”江湖对何必道:吹就吹,好像咱们求着他着他似的。老实跟你们说,当初我就不同意跟你们合办,一毛不拔。我找哪个单位不成了哭着喊着参加社办的单位多了。“”哎,你可别说这话,这么说我也不高兴,“李东宝道,当初要不是何主任……我认识你是谁呀?”
  何必道:“算啦算啦,小李,不要说了,不办就不办,本来也是双方自愿的事,好合好散,说那些难听的话也没意思。”
  “我不是,不是说……”
  “什么也不安说了,这事就到贵为止。”何必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摞合同,塞到李东宝手里,在日夜是你盖过章的合同,都拿回去吧。“”点清数,是不号全部。“于德利说,”要台部收回!“”有些我们已经寄出了。“何必道。
  “限你们三日内,把寄发出去盖公章的合同全部追回,交到我们手里。逾期不交,我们就登报声明。”
  于德利一拉李东宝:“走!”
  这么合适么?什么也不问就掰了,到了也没弄清这事是真是假。“”到了外面,李东宝对于德利说。
  “听我的没。”于德利说,“甭管真伪,就冲这江宝眼,说无也不能跟他共事非出漏子,宁肯把好事耽误了。”
  编辑部里,戈玲正帮着牛大姐数发言稿的字数。
  刘书友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说:“怎么还不回来,不会真出事吧?”“不急着回来就说明没事。你别老唠叨,我们这儿正数字儿呢。”戈玲问牛大姐“刚到三百二十几了?”
  “三百二十七。”牛大姐继续一个字一个字地数,数完,顿时显得轻松,伸了个懒腰,“这回够了。”
  “心里有底了吧?”戈玲端着茶杯走回自己的桌子。
  “戈玲,你说我‘六一’那天穿什么衣裳,布拉吉?”牛大姐问戈玲。“不太好,大轻佻。”戈玲靠着桌子想了想。“最好提好是穿小翻领毛料西服,庄重一为。”
  “‘六一’穿毛料热不热?体育馆有空调么?”
  “别臭美了!右于德利说着和李东宝进来,把那叠合同往牛大姐桌上一扔。”晚会的事吹了,我们已经把合同要回来了。‘六一’家呆着吧。“牛大姐闻言一怔:”怎么回事?为什么?说得好好的。“
  李东宝说:“老于认出那江导是个假活儿,整个一个流浪艺人。”“说艺人都抬举他。”于德利喝了口水说,“十足的混混儿。这也说解放了,搁过去也就是个倒卧儿。”
  牛大姐:“可是……导演是假,晚会是假的?演员咱们可都看见了,一屋子一屋子的。”
  “羊倌都是大灰狼装的,那帮羊能好的了?”于德利在自己位子坐下,“一窝米老鼠也说不定。”
  “没劲,真没劲。”戈玲道,“本来想好好过个节的这回他没戏了。”“这样也好,”刘书友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来我也觉得这事悬点儿。你想一万多心肝宝们小皇帝集合在一间大屋里,那外面随驾的爹妈得有多少?交通还不全堵?”
  “真是的。”李东宝点头,“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还是年轻呵。”刘书友咂舌教训,“想不到的事多着呢。”
  “这时,二楼窗户下有喊:”同志,同志。“
  戈玲走到窗着,见楼下住着一辆小汽车,两男一女往上张望。女同志高声问:“请问这楼上是《人间指南》编辑部么?”
  戈玲点头:“对。”“他们编辑部有人么。”
  “有。”戈玲回答,离开窗户。
  片刻,楼梯来几个人上楼的沉重脚步声。楼下那二男一女疲惫地出现在编辑部门口。
  “终于找到了,”年轻男人进门就坐在一把椅子上,“真不容易,你们这工可真难找哇。”
  “你们找谁?”戈玲问那个女同志。
  旁边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有气无力地说:“就找你们。”
  “你们是哪儿的,有什么事?”于德利过来问。
  矮胖子脸一横:哪到的?“《大众生活》编辑部的。”
  于德利也瞪眼:“《大众生活》干嘛呀?我们跟你们没关系了。”那位女同志人—边道:“没关系?你们冒用我们名义,四处拉赞助搞晚会,怎么叫没关系?”
  牛大姐一听三步并做两步来:“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无耻!“李东宝愤愤地站起来,”什么叫冒用名义?这件事是他拉你们干的自?“”何社任一脸冷笑:“谁无耻?”
  从李东宝以下编辑部所有人都惊呆了瞠目结舌地望着一个崭新何主任。于德利:“拿出你的证件看看。”
  何社任猛地站起来,大家以为对要掏证件,孰料他用力一拍桌子,吼道:“看我证件?我应该看你们的证件!无法无天了嘛,胆敢用我们的名义招摇撞骗,你们这样干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不要叫,不要嚷。”此刻,刘书友从容地站起来走到胖子面前,严肃地说:“就算是真何社任的也不成发这么大脾气,有什么活慢慢说,心平气和地说。我们真要是触犯了法律,有司法机关呢。有理不声高,对么?”
  六
  “坐,都坐。”刘书友对方坐下,又招呼自己人坐下,倒了三杯水,送给他们摆面前。“现在你们可以说了。”
  自己拉把椅坐到近前,作倾听补。
  女同志没喝水,义正辞严地对他们说:“那我们就把这件事严肃地谈谈吧,由于你们未经我刊允许,盗用我刊名义赞助搞晚会,你们《人间指南》编辑部已经触犯了法律,侵犯我们《大众生活》的名称权。你们必须立即停止侵害,公开道歉并赔偿我们的一切损失除此之外,我们还将来向法院起诉你们的侵权行为。编辑部几个人面面相觑,一语不发。
  这时,门口传来一女孩的声音。“你们是在天来么?”
  接着,探进一个玲珑的脑袋怯生生,莫名莫妙地看着大家。刘书友忙起来,起过去严肃地问:“什么事?”
  “我想请你们看篇稿。”女孩红着脸说。
  “上里屋谈时”刘书友悄声说,严肃地带着孩进了主编室。
  “刚才您说什么权?什么权被犯了?”李东宝客气地文。
  “名称权。”女同志回答。
  “有这权么?”李东宝回头问戈玲。
  戈玲摇头:“不知道。”
  “我知道”于德利说,在有这么一说。就是说咱们用了他们名字,他们没允许,就叫侵权。“
  “用用名儿子就侵权了?这,这法律管得也太宽了。”
  “当然宽了,不但用名字管,用及脸蛋、身段也管,那叫肖像权——你可真是不懂法。”于德利说。
  李东宝渐愧地摇摇头:“真是不懂,光知道不经允许拿人家钱犯法。”他对矮胖子等人道:“要不这样,你也不经允许用一回我们名字,这样咱们两家就扯平了。”
  “我警告你,你……你叫什么名字?”何主任问。
  “李,李东宝。”“我警告你李东宝,还有你们全体。”何冼厉声道。“这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不要打哈哈,打哈哈的结果只能是到你自己身上。”“有什么大不了的?”李东宝不以为然,“不就是用了名字么?你们不让用我们就不用了呗,还用这么兴师罪,上法院什么的?”
  何社任:“名字?你不看看这是谁的名字——《大众生活》!如雷贯耳名字——是你们能乱用的么?”
  另一同地男子也道:“用了,就得付出代价!”
  戈玲小声嘟哝:“可是又不是你们名字,是他们,何必……”“对呀!”李东宝猛醒,“我们也没用你们名字,是他们,何必……”“谁?”何主任厉喝。“他们,那帮骗子,他们用了你们和我们的名字。”李东宝口气忽然硬起问:“我们是受害者,我们也要追究!”
  “对!”戈玲道,“我们也是受害者,敢情他们是两头骗。
  “谁们?”女同志问。“何……假何必和搞晚会的那帮骗子。”李东宝道:“我领你们去找他们,这帮坏蛋,不能跑了他们。”
  “什么他们你们的?我就认你们!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受害者,我就认公章!”何主任说着掏出几份合同拍在桌上:“这是你们去拉赞助的厂家给我们寄来的上面的是你们的公章。”
  戈玲:“可是,干这事的并不是我他的人。我们也被他们骗我,以为他们是你们的人才给他们盖的章——本意也是成全你们。”女同志:“在怎么又成全我们的人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有这码事,是人家厂方给你们打电话谁盖了章就找你们算账。”“不要跟他们说那么多!”何主任不耐烦一挥胳膊,“我们不管什么人干的这事,谁盖了章就找谁,合同上有你们的章,你们就要对此负责——我就找你们算帐!”
  “你这话可就有点不讲道理了。”于德利说。
  “不讲道理?”何主任于德利去了“我今天就是来找你们讲理的!不但我要跟你们讲,还要拉你们上法庭上讲,我这话已经跟你说到了,你们必须立即停止侵害,否则一切同果自负!”牛大姐终于站起来,开了口,“好啦,老何同志,不要发火。可以按你说的,我在负责立即责令他们停止下摘,发最后通牒。”“晚了庆现在停止太晚了!影响已经造出去了。”何主任恨恨地起身招呼手下:“我先走——咱们法院见!”
  牛大姐追上去:“等一等,等一等嘛。”
  何主任边走边说:“不等!坚决不等。说什么也没用了,跟你们——死磕!”三人气冲冲而去,男青年最后出门时把门的力一带,“哐”的一声。编辑部里一片静寂,大煽动以都垂下头,拉长了脸无论谁看谁,得到都是很大的白眼黑球。
  主编室的门开了,刘书友轻手轻脚领着送稿的女孩穿堂而过,在门外又是握手又是热情叮咛。
  “记住我名字了吧?下回来还找我。”
  他回转身的同时挥去了一脸幸福,表情沉痛地走回自己座位坐下。牛大姐把桌上发言稿撕成一条一条,“到底叫我说中了吧?好啦,这回人家要跟咱们打官司了。”
  说完她把纸团扔字纸篓儿。
  刘书友轻声诚恳地说:“我早料到了,这事弄不好让人骗了。为什么就那么会听不进老同志的意见?”
  “牛大姐我可不记得你说过不能办,”李东宝问于、戈:“她说过么?”戈玲摇头:“没有,我记得她当时答应得挺痛快的。”
  “就是。于德利也说,对刚才写讲演稿的劲头摆在那儿呢。”“你……你们怎么——唉!”牛大姐颓然垂头。
  李东宝:“你真的没说过不能办,你就承认了吧,没人怪你。”“我总是说过吧?”刘书友道,“别让人骗了,慎重,等老陈回来再决定。”“你也没说过,你是极力赞成的。”于德利道。
  戈玲:“不是你张让他们把钱汇进咱们账号的么?好事往前冲。出了事往后躲,这不好,不是您这种政治面目的人应有的品质。”刘书友气坏了,对牛大姐说:“好在还有你的两人在的,我们可以互相作证。”牛大姐:“当然,我们可以到领导那儿说清楚。”
  戈玲中肯地望着二人道:“我觉得这会儿就想着怎么推卸责任,实在让人寒心。有什么大不了事?不就是一侵权纠纷么?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上咱们人民的法院。这么点小事就不认同志了?真要到了盖世太保手里,恐怕老虎凳没坐辣椒水没灌就得叛变!”“这是两码事戈玲,他敌人对同志那两以态度,一个横眉冷对,一俯首甘为,不能混为一谈。不能!绝对不能!”牛大姐气愤地站起来。戈玲:“不管怎么说,我认为现在还没到各自逃生的地步。出了问题就解决嘛。其实你们就是不往后缩,挺身承担责任,我们年轻人不会让你们顶雷,我们也会主动承担这件事的责任——对不对东宝,于德利?我们惹出的麻烦我们不推诿。”
  “对,我会特受感动,甚至把你们责任全揽过来也不是可以商量。”李东宝傲然起立,“上法院我去!雷要炸炸我一人!”
  “没错!”于德利也说,“其实你们不这么说,说不说,我和东宝、戈玲也会一如既往冲在侧面,决不让你们受半点惊。事日大不怕,怕生怕分崩离析,戈玲讲话:寒心。真是不需要你们出力,只要给包点鼓励,说点暖心的话,就感激不尽了——牛大姐暖心的话会说吧?”
  牛大姐想了想,心大横,咬牙道:“会说,既然你们这么说,那么告诉你们,作为临时负责人,这事的主要责任由我来负。”于德利一拍大腿:“就要这句话大姐!有您这句话全齐了,没您的事了,干嘛干嘛啮事儿我于德利一个全顶了。
  “不不,”牛大姐,“事儿是咱工大家办的,咱们都有责任,解决问题也该咱们大家一起解决。”
  刘书友跳出来反对:“我不同意你这错误人人有份说法,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事实上确实反对过这事,在这之前我就表示过不同意见,而且一直对此持怀疑态度。”“老刘哇,烈火金刚啊!”李东宝一拍刘友肩头,“不承认不行,要论水平,你真是比牛大姐差一大截子。”
  “还不如一个群众呢。”牛大姐斜他一眼,“他的问题,我们以后再说。眼下我认为马上要办的一件事就是去找江湖,让他们立刻停止晚会的筹办!”
  七
  “我是一个黑孩子,我的祖国在黑非洲,黑非洲,夜沉不到头……”一个擦了一脸鞋油的小姑娘在如泣如动来唱。
  八个同样抹得黑黑的小姑娘在伴舞,随着歌声作种种悲愤欲绝状。排练厅里,江湖、假何必坐成一排看孩子们排练。
  江湖熬有介事抽着雪茄,手里拿着块表掐节目时间。
  假何必:“不够悲惨,还应是点日,带哭腔。江导,是不是应该把裙子再撕几个口子,越破越好,这样才能把非洲人民的痛苦和不幸更强烈地表现出来。”
  “够惨的了。”江湖道,“这是过节唱的歌,也不能让小朋友们都哭得泪人似的。”“西方来的老师们,骑在我们的脖子上,这帮去了那帮来,强盗瓜分了黑非洲……”小歌星声情并茂,江湖都着歌声情不自禁摇头晃脑,沉溺于中,竟带出一滴泪来。
  他将那滴泪用食指轻轻弹去,站起来一击掌:“停,停停!”
  他走到小演员们跟前:“这段舞蹈情的绪没转过来,应该悲中有愤,突出裴人民反抗斗争的决伴舞小朋友动作要刚一些,眼睛要喷出怒火,国家被瓜分了么,很气愤……”
  江湖边说边翩翩演示:“‘骑在我们的脖上头’,唱到这里时腰要弯到九十度——这样。”
  他发现自己是啤酒肚弯不下去:“你们就尽量弯吧。”
  “脸呢?还悲伤么?”一个小演员学着弯下腰,两腿间露出脸问。“当然,又悲伤又愤怒,”江湖示范了一下,孩子们都跟了纷纷学着出怪相。江湖也有些不好意思,“算了,不要脸了,光眼里愤出怒火就行了。再来一遍——音乐!”
  他退回自己位子坐下。
  “我是一个……”小歌星刚唱了半句,戈玲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别唱了——都走吧,一边歇着去。”戈玲挨个叫那些弯腰拱背的孩子。江湖猛地站起来:“你是谁?要干嘛!”
  “坐下坐下咱们谈谈。”李东宝从后面拍他肩。
  江湖回头一看,自己已被李东宝、于德利夹在中间。
  “你们要干嘛?我要求作出解释。”
  “会给你解释的,”李东宝说,“先坐下,还有你,何必主任,不要走,过来坐这儿。”
  于德利冲小演员和其他人员喊:“其他人都出去,统统出去,一个人不要留。”“走吧走吧。”戈玲拣起小演员们的衣裳披在她们身上,轰鸡似地赶着这帮吱吱喳喳的小姑娘,“今天不排练了,回去把小脸洗洗吧。”江湖生气地喊:“你们怎么敢?大不像话了!这儿我是导演。”“坐下坐下,安静点。”李东宝把他按下来,“你已经不是导演了。”江湖心虚地看假何必。
  假何必坐在一边闷闷地吸烟,神态忧伤。“说说吧,怎么回事?主意谁出的?”于德利开口道:
  江湖:“我不明白,我抗议!”
  “那么你先说。”于德利转向假何必,“你的名叫什么?”
  假何必:“你们听到什么了?千万别信谣言,诵言人这你也知道。”“得了,”于德利通了他分拳,“你不想我们扭送你去派出所吧?”“我看不出你们有什么理由扭送我。”
  于德利笑了:“你瞧,你这就不像聪明人了,我们要不掌握了情况能这么问你么?丢掉幻想吧,事情已经全部败露了,现在重要的是磐个好的态度,可以告诉你,我们几个还是比较好说话的,见不得人说软话。甭管这人干了什么,只要哭天抹泪,痛改前非,我们都给出路。”
  “最恨的就是软磨硬抗,死不承为李东宝摩拳擦拳,”没火也勾走来,哪怕打人犯错误,有理变没理。也得先把这口恶气出了。“”说吧,真名叫什么?“于德利敦泥以在我数三下。”
  假何必无奈地叹口气:“不要动粗——刘利全。”
  “职业?”“一九五八年开除公职,无业至今。”
  “暖,态度就好,是老实的态度。就是说:你是个职业骗子?”刘利全想了想,“不少人这么评价我,可我自己从不这么认为。”“你认为你是什么?”戈玲问。
  “在我们老家,我这种人被称于能人。”
  “噢,这么回事。”于德利看看旁边颇不以为然的江湖,“两个能人碰在一起,一个乡下二流子,一个城里骗子,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刘利全笑了:“没错,一个人的智慧是有限的,红花还得绿叶扶,铝合金比什么都结实。”
  “有道理,”于德利点头,“不过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露了馅被逮住?”刘利全推心置腹地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干什么不冒风险?这也就是叫你们发现了,要没发现呢?我们是真把这当办的,真办了,不也利国利民精神文明?”
  “真能说呀!还挺像回事。”于德利赞叹。
  “要不怎么人家是骗子呢?”戈玲道,“搁咱们一句话没说完准脸红。”李东宝:“我就纳闷,按说咱们智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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