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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变态手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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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褪下裤子,在垂死挣扎的母猪旁,一次又一次达到高潮。
    达到高潮的那一刻,他似乎又回到了童年,回到十里镇那个破旧的家里,回到那一个又一个晚上。嗜酒的父亲,在黑暗里一边殴打着母亲,一边骑在母亲身上。
    他还记得,每次他都很害怕,每次他都担心,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母亲冰冷地躺在床上,再也不会起来。
    2.
    人有时候总觉得饿,可吃什么也吃不饱;人有时候总觉得渴,可喝什么也不解渴。这种感觉,总是抓心的难受。
    丁厌就时常有这种感觉,每当她觉得空虚饥渴到抓狂的时候,就会想办法来点刺激,比如,偷东西。
    丁厌靠在医院的安全出口,把偷来的麻醉剂放进口袋,窃笑。其实她可以偷着买,但是直接偷更刺激。
    “哎?是你?”一个警察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你是这个医院的护士?”
    “呃?!”丁厌看看自己的护士服,“哦……是啊……”
    “怪不得上次那么勇敢,救死扶伤啊!”那个警察,就是杨信。
    “应该的……应该的……”丁厌说着就要溜走,却被杨信拉住,“正好又有人自杀了,正在急救室,你跟我来!”
    “可是,我不是负责急救的护士啊!”丁厌对杨信喊着:“你把我手腕弄疼了!”
    那个人已经死了,跳楼。没有当场死亡,是因为衣服挂到了阳台。有的人活着的时候就拖拖拉拉的,死也死得拖泥带水。
    拖泥带水并不是好事。
    “真是笨蛋,早就告诉他跳楼不要穿这么罗嗦的!死前受罪了吧?活该!”丁厌揉着手腕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杨信转过头,看着这个单眼皮女生,眼睛里有一丝好感。
    “啊?没什么,没什么……”这时候,本来已经宣告死亡的自杀者,突然坐起来,抓住丁厌的手。
    “啊——”丁厌大叫一声,却怎么也挣不脱,自杀者死鱼一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丁厌。
    医生急忙检查,说:“已经死了……”然后,他一根一根地掰开那人的手指,丁厌这才收回手。
    “你没事吧?”杨信关切地问。
    “没事儿!”丁厌眼睛里含着泪花,不是因为淤青的手腕,而是因为那个死人的目光。
    “知道吗?自杀的人是最怕死的人,尤其,自杀后没有马上死掉,最痛苦了……”她想,他抓住她的手,一定是在后悔没有听她的话,她从他那死鱼眼里,看到了痛苦和恐惧。
    “你懂的真多!”杨信赞赏地看着她。
    “你是哪个科的?”那个医生突然问,他觉得他们医院没有眼神如此清澈却清不见底的女护士。
    “哦,是实习护士,跟我一起的。”身后一个年轻的男医生温和地说,他看起来很干净,干净中,透着一丝忧郁。
    “是啊……是啊……”丁厌讪笑着,跟在那个男医生身后,“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了……”
    “喂!”杨信追出去,“你的手腕没事儿吧……好像青了……那个人的手劲儿真大!”
    “不是他抓的,是你啊!”丁厌凶巴巴地说。
    “那我请你吃饭好了!”杨信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
    “算啦改天吧!我还有事!”此地不宜久留。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杨信紧紧跟在后面。
    “我姓丁!”她边说边上了电梯,把杨信挡在电梯外面。
    “丁?”杨信摇摇头,笑,想在医院查一个护士的资料,对他来说实在太容易了。
    3。
    实习医生王晓峰知道急救室有跳楼自杀的病人时,脑海中立刻想起了鲜血淋漓的伤者挣扎在死亡线上的美丽情景。
    他有点迫不及待。
    然而,更令他惊喜的是,他看到了她,她的身上,有血的味道,她的眼睛似曾相识。当他听到她说她姓“丁”的时候,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就是她,那个总是孤独的,倒挂在树上的女孩。
    丁厌的手腕今天很倒霉。
    先是被杨信抓着,刚才又被死人抓过,此刻,则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医生抓着。
    “喂!虽然你刚才替我解了围,但是我不会感激你的哦!快放开我,这只手腕,刚才被死人抓过!”
    王晓峰松开手,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只活泼的绿蚂蚱,“你是……丁厌吧……”
    “呃?”丁厌并不觉得自己认识这个人。
    “十里镇,还记得吗?我是王晓峰啊!”王晓峰有点激动。
    “哦……叛徒班长!”丁厌跳起来,“哈!幼儿园的时候,你还出卖过我呢!哼!不过,小时候玩医生病人游戏的时候,你和杨信老是扮演医生,想不到现在真的成了医生啊!”
    “对了!杨信!”丁厌拍拍大腿,她突然想起来,那个叫做杨信的警官,或许正是自己童年的玩伴。正确说,是自己童年认识的人。
    丁厌的童年,几乎是没有玩伴的。
    王晓峰突然握了握丁厌的肩膀,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某种光芒,这种光芒,令人快乐。
    然而,当王晓峰拿着一袋鲜血出来的时候,丁厌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眼睛里的光芒立刻消失了。他以为,丁厌装扮成护士,一定是来医院偷血的。
    他捏了捏血袋,里面暗红色的液体看起来有点风起云涌,一如他体内,某些沸腾着的液体。
    4.
    丁厌躲进医院的洗手间,锁好门,换衣服。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隔壁响起,那声音很压抑,似乎很怕别人听到,又担心丁厌听不到。
    “请问……门口还有别人吗?你、你、你别怕,我不是色狼……”那个男人说。
    丁厌笑:“你走错厕所啦?”
    “呃?是……是啊!是啊!麻烦你,帮我看看门口有人吗?”
    “好的,稍等啊……”丁厌匆忙换好衣服,把麻醉剂装好,才走到厕所门口,四下看看。
    回头小声说道:“有人!”
    医院里怎么可能没有人呢?来来往往的医护和病人。
    有可疑的人吗?”
    “什么是可疑的人?”
    “穿制服的!”
    “没有!”
    于是那个男人从厕位里站起来,长长舒了口气。他看起来很憔悴,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恐惧,他四下看看,才走出来警惕地看着丁厌:“你不是他们派来的吧?”
    “呃?!”丁厌摇摇头,好奇地问:“你是通缉犯吗?还是……是执行任务的间谍?”
    那个男人摇摇头,于是丁厌就很失望地叹口气,说实话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通缉犯呢,当然更没见过特务。
    “那你在躲谁啊?”
    那个男人又审视地看了看丁厌,什么话都没有说,闷着头就出了厕所。
    “哎!通缉犯大叔!”丁厌大叫着追上去,引得走廊里众人侧目相看。
    “就是她!”后面突然有人大叫,丁厌拉起那个男人,一起向医院外奔去。
    “大叔,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丁厌边跑边问。
    男人阴沉着脸,反问:“我跑,你跟着跑什么啊?”
    “我不知道他们是在追我还是在追你啊!只好一起跑了!”丁厌捂着背包,侧头看看后面,医院里的保安紧追不舍。她摸出电话,“大米!把车开到医院门口!快!”
    大米一向是很快的。
    丁厌拉着那个男人上了车,看着捶胸顿足的保安们,边气喘吁吁地笑,边问:“大叔你不是通缉犯,也不是间谍007,那你是什么人啊?”
    男人擦擦汗,看了丁厌和大米一眼,“我……我什么人也不是……”
    “那他们为什么要追你?难道你也是小偷?”丁厌说完“也”,急忙吐吐舌头,还好那个男人并未发现她说漏了嘴。
    他叹口气,又审视地看了看丁厌,咬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因为我知道一个大阴谋,所以……”
    “大阴谋?”丁厌一下子来了兴致,“什么大阴谋?”
    男人低下头,从嘴里挤出三个字:“忘记了。”
    5.
    事情就是这样。
    这个男人叫鱼伟,是一个退伍的军人,曾经在某部队担任秘密任务。退伍后,他被分配到一家大的国营企业,并担负重要的角色。
    可是,他并没有过过一天安宁的日子,因为,他忘记了一个很大很大地秘密,这个秘密关系到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可有些人认为他并没有忘记,所以一直在跟踪他。
    他结过婚,但是一年后就离异了,因为他的老婆忍受不了他的敏感,忍受不了他的阴谋论。
    “可是,你知道。”他抬起头,“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们确实在追杀我!他们有阴谋,而我知道。”
    “但是你却忘记了!”丁厌好奇地盯着他,“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已经忘记了?”
    “你认为他们会相信吗?”鱼伟抬起头,灰暗的眼袋,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来,他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或许会吧……”其实连丁厌自己都不相信。
    但是,她又隐约能理解他的感觉。有时候丁厌自己,也老觉得别人会谋杀自己似的。但是她知道,那只是她的想象。
    鱼伟不同,鱼伟把这种被害的想象,无限放大,就成了他眼中的现实。
    他不再说话,只是不停地打量着车里的每一样东西,先是丁厌,然后是大米,继而是车座。后视镜、方向盘以及脚垫。
    这种不礼貌的警惕让大米十分不自在,好像他和丁厌是某个阴谋团体成心要加害他似的。
    “喂!你在找什么?!”大米从后视镜里看着他。
    “没什么。”鱼伟的目光停止了巡视,“你们是什么人?”
    丁厌沉思了一下,递给他一张名片,这有点冒险,因为目前还没有活人知道丁厌的真实身份,而那些知道丁厌身份的人,都是已经死了或者快要死的人。
    大米撇撇嘴角,难道,这个叫做鱼伟的男人快死了么?
    “还有这种咨询公司,工商局让注册吗?”鱼伟问了一个很笨的问题。
    “当然不让了!”丁厌呼口气,“就像你一样,我们都是有秘密的人,现在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是不是也可以知道你的秘密?”丁厌就像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孩子,“我可以帮你哦……”
    “怎么帮?我可没钱。”他翻到名片背面,看了看各种项目的收费标准。
    “没关系……”丁厌盯着鱼伟的手指,“其实我看上你那个戒指了……”那是一枚很普通的戒指,甚至很简陋,很廉价。
    鱼伟条件反射一般把手藏起来,大叫:“我要下车!”
    大米刹车很猛,所以鱼伟是揉着脑袋下车的。
    “喂,他知道你的身份,很危险的!”大米回头看着如惊弓之鸟的鱼伟,他的影子在太阳下很短,看起来有点滑稽。
    “放心吧,他不敢跟别人说的,就算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而且,他一定会拿着那个戒指回来找我们的。”
    “那个戒指有什么特别吗?”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发现他一直在抚摸它而已。”丁厌转头看着消失在公路尽头的鱼伟,笑得很开心,她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了。
    6.
    鱼伟的感觉系统很灵敏,这似乎是天生的,他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捕获到危险的信息。
    夕阳把树的影子拉得很长,鱼伟的影子藏在树影后面。
    幼儿园一声枯燥而刺耳的铃声后,孩子们像蚂蚁一样从各各门口拥出来,等在门口的家长们张开了臂膀。
    鱼伟也希望像那些大人一样,张开臂膀迎接自己的孩子,先在她的小脸上亲一口,然后用胡子扎她的脖子,直到她笑得喘不过气为止。继而边拉着她的小手,边问她今天在幼儿园里发生的大件事,比如谁谁说谁谁坏话,老师表扬谁批评谁了之类的。
    这种幸福,对于鱼伟来说是奢望。
    他偷偷望着掩埋在孩子们中的鱼子弶,她总是那么显眼,尤其是那根冲天辫。只见她跑着跑着,突然身后一个男孩照着她的脑袋就是一拳。
    鱼子弶没有哭,转过头,凶恶地扯过那个男孩衣领,照着他肚子狠狠踢了一脚,然后就倔强地看着哭泣的男孩。
    小朋友围过来,指着鱼子弶大声骂着:“小疯子!小疯子!”
    鱼伟的心剧烈地痛起来,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冲过去,抱起女儿,然后狠狠地呵斥那些是非不分的孩子们。
    可是,鱼子弶的爸爸没有冲过去,小男孩的爸爸冲过去了,男孩见了大人,指着鱼子弶,哭得更厉害了。
    于是那个男人瞪了鱼子弶一样:“又是你?你有爹娘养吗?怎么这么没教养?”
    孩子们又叫着:“她爸爸是疯子,她妈妈不要她啦!”
    鱼子弶在人群里大吼:“我爸爸不是疯子!我妈妈没有不要我!你们放屁!”
    “啧啧……这么粗鲁的话竟然都能说出来……“男孩的爸爸继续嘲弄着她。她咬咬牙,猛地冲上去,咬了男孩爸爸的胳膊一口,撒腿便冲着一个老人跑过去。
    那个老人抱起鱼子弶,漠然地离开。
    “爷爷,我爸爸真的是疯子吗?”
    老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叹了口气:“你以后少给我惹点麻烦吧!”
    鱼伟攥紧拳头,躲在树后,含着泪花:“不是,小鱼儿,你爸爸不是疯子!”
    7。
    每个人都认为鱼伟是疯子。
    正常人是不会捕风捉影认为总是有人跟踪自己;正常人也不会觉得自己身体里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正常人更不会觉得类似美国大片里的秘密刑警在企图迫害自己;正常人自然不会觉得,全世界每个人,都是值得怀疑,都是不可信任的。
    但是,鱼伟就这么觉得,所以每个人都觉得他不是正常人,除了他自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听到的,和看到的。他就像全人类唯一个掌握着真理的人,得到了整个世界的排挤和嘲笑。
    “他躲在树后面!他想探望自己的女儿!”
    “我左你右,分两头包抄……”
    他兴庆自己能听到。他悄悄地用眼睛的余光瞄了瞄周围看似行色匆匆的路人,然后疯了一般翻过幼儿园的围墙,向着小操场的尽头奔去。
    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跑得那么仓皇失措。
    “爷爷……那个人好像是爸爸……”鱼子弶扭头看着鱼伟,扯了扯爷爷的胳膊。老人没有回头,因为无论那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他都会觉得难过,与其这样,还是不看的好。
    鱼伟躲在垃圾堆后面,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那是女儿用零用钱送给他的礼物,是他最珍贵的礼物。
    突然,他想到了今天在医院遇到的奇怪女孩,摸出那张名片。“非常顾问公司”?他皱起眉头。
    其实他也曾怀疑那个女孩是阴谋者派来的奸细,不过看来并不是那样,因为她贪财。她并没有追着赶着要帮他,当他要下车的时候也没有阻拦他。
    别的他不敢肯定,但是他确定,只要给她足够的钱或者给她想要的,她绝对是个忠实的伙伴。
    他咬咬牙,摘下了那枚戒指。
    8。
    丁厌再次见到鱼伟的时候,是在非常公寓,她看起来有点得意,就好像猜中了命运的安排一样。
    会议桌上放着那枚戒指,指环已经有些生锈了。老邮摆着苦瓜脸看着丁厌,丁厌满意地看着鱼伟,鱼伟则依依不舍地看着那枚戒指。
    “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是女儿送给我的,我只是抵押在这里,等我有了钱,会赎回来!”鱼伟说。
    “那不行!”丁厌霸道地把戒指戴在自己手上,“要想我们帮你,就得拿这个戒指换!我就要这个戒指!”
    老邮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了。
    鱼伟咬咬牙,反复思量。如果自己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连女儿都回到身边了,还在乎什么戒指呢?他说:“好!”
    “好吧,那你说,你想我们怎么帮你?”
    “让大家相信我不是精神病,我是个正常人。”鱼伟激动地说。
    “那要首先搞清楚,你到底是不是精神病。”老邮漠然地说。
    “你什么意思?!”鱼伟拍案而起,这显然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
    “别激动。”老邮的语气似乎永远都是半死不活的,“如果你确实有问题,我们就要掩盖你的问题让大家相信你,如果你没有问题,那么,我们就要查出事情的真相。”
    “我没有精神问题!”鱼伟坚定地说。
    “那你觉得我有吗?”老邮突然问。
    鱼伟一下子愣住了,从他走进这个屋子,就看出他不寻常,明明是个人类,却总是以鬼自居,“你……你精神确实有点……”
    “这就对了。”老邮继续说,“你们都觉得我有精神问题,但我自己并不觉得,我坚持自己的信念。你……也是一样。”老邮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鱼伟有些不情愿的点点头,同意配合丁厌他们的行动计划,所谓“行动计划”,其实就是让鱼伟呆在公寓里不行动而已。
    鱼伟离开后,老邮压抑了很久的不悦终于爆发了。
    “你怎么搞的,就为那个2块钱的戒指,接受这么麻烦的委托!”
    丁厌见老邮有点真生气了,就使出撒娇耍赖的本事,“哎呀!最近总是接自杀顾问的案子,头都大了!你不知道自杀情绪会传染啊!再不给我找点乐子,我也自杀算了,到时候也变成鬼,和你做伴?”
    老邮苦笑着摇摇头,丁厌就是这么个随性而不计较成本的人。如果她那么计较的话,又怎么会像对待家人一样,收容自己和大米以及美姨和那四个傻兄弟呢?
    9。
    王晓峰虽然已经从实习医生升为正式医师,但是工资并不高。所以,业余时间,他依旧帮助老爸卖猪肉。最主要的是,他喜欢切猪肉的感觉。
    锋利的刀划过鲜血淋漓的肉,以及刀锋触碰到骨头那种“咯噔咯噔”的美妙声音,总能让他的心情变得格外好。
    “这些猪,真是好命啊!”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把王晓峰从切肉的快感中拉回纷杂的菜市场,他抬起头,随即,眼睛里闪起晶莹的光芒。
    “这个世界上,能有几只猪有这样的福气,让大医生给自己分尸?”丁厌笑着。
    王晓峰有些不好意思地擦擦手,因为被在意的人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而羞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去医院问到你家,然后又从你邻居那里问到这里喽!”丁厌一边说着一边钻到案台后面。
    “你……你找我有事吗?”丁厌身上那股特殊的类似生命的气息,让他觉得心旷神怡。
    “没事啊……老乡嘛!叙叙旧,顺便为上次不辞而别道个歉,那次我确实有急事儿。”丁厌抚摸着猪肉,那些肉的手感很好,湿润而光滑,软绵绵、油乎乎的,让你坚信你随时都能欺负它们。
    “哦……我马上收摊,我、我请你喝咖啡!”王晓峰紧张地搓搓手。
    “喝什么咖啡啊!让人家知道卖猪肉的还喝咖啡,岂不是笑死啊!”丁厌大笑着,看到王晓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马上又想起自己此次的目的,于是她笑着继续说:“卖猪肉挺好的,跟医生一样哦!”
    “呃?!”王晓峰的脸,也红得跟布满血丝的猪肉一样。
    丁厌拍拍他的肩膀,继续说:“本来就一样嘛!医生跟屠夫,都鬼斧神工,知道内脏跟脊骨的区别,肉就是肉嘛!人肉也是肉,猪肉也是肉。是肉就有它的价值,心脏比肝贵,医院和肉店一样,都是生意嘛!喂喂,你不要告诉我你学医是为了救死扶伤啊!”
    刚才的尴尬一扫而光,王晓峰爽朗地笑着:“当然不是,其实我最喜欢的是雕塑,不过我爸说,医生比艺术家可靠。唉……”
    “那你可以把医学当作一种艺术嘛!你不觉得,人的身体是全世界最艺术的雕塑品吗?设计精巧、一丝不苟、匠心独运……”丁厌一边帮着王晓峰招呼生意,一边说。
    王晓峰一下子愣住了,这个女子,竟然知道他读医的真正原因,他喜欢人类的身体。确切说,是喜欢解剖人类的身体。那些身体,颜色鲜艳,纤维充满了质感,就好像瞬间停止的生命。或者说,就好像,把生命永远停在了那美好的一瞬间。
    “哈哈,”王晓峰笑着,“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特别……”
    10。
    晚餐是在王晓峰家里吃的。王老头第一次没有喝得醉醺醺,他忙里忙外地一边做菜一边嘘寒问暖,就像招待自己未来的儿媳妇一样。
    这也难怪,这是二十几年来,自己这个孤僻的儿子,第一次带女孩儿回家,看来这个女孩和儿子的关系非同一般。
    餐桌很丰富,炖排骨,炒心尖儿,还有压的猪头肉。丁厌觉得从小吃猪长大的王晓峰没有长成一头猪,也算是世界第八奇迹了,或者第九?管他呢,反正是世界奇迹。
    王老头做好了饭,识趣地借故走开,家里只剩两个年轻人。丁厌身上的死亡芬芳,更加沁人心脾了,王晓峰不由有点坐立不安。
    “对了!”王晓峰站起来,打开冰箱,拿出一袋血,说:“上次你去医院,一定是去找这个吧?”
    “这个啊,我早戒了呢!”丁厌可不想喝这种不新鲜的血,她夹起一块猪头肉,故意岔开话题,“猪头肉真好吃,你知道吧,动物的脸颊最美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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