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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在服务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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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苏醒有几分不安地问。
“没事。我们去灯塔山,玩的挺开心的。”
“卓群呢,回家了?”
“没,在上面呢。”方晓手往上一指,低头扫了一眼茶机上烟灰缸,里面堆了四五支烟头。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没和卓尔出去?”
“去了。陪她去超市买了点儿东西。”
“然后呢?”
“然后就送她回家了。”
“然后你就走了?”
“嗯。”
“我说,”方晓有几分气恼地,“你好不容易和她单独在一起,怎么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逛逛公园,或者看场电影,最起码也应该一起吃顿饭,谈谈天,恋爱不就是谈出来的吗,要不怎么叫谈恋爱呢。”
“唉!”苏醒长叹了口气,望着烟灰缸里的烟头,语气中透种一种绝望。
“你就别费心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什么?”方晓惊讶道,“还没开始呢,怎么就结束了?”
“不可能开始了。”苏醒摇摇头,低声嘟咛道:“我都跟她说了。”
“说什么?”方晓看着苏醒,有些不相信地:“把我们打赌的事说了?”
苏醒点了下头。
方晓吸了一口冷气,“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你说什么不好,说这个干吗?她那么一清高的人,你这一说还不Over了!”
“可我总觉得要是不说出来,对她是一种污辱。”苏醒闷闷地说。
“你不说就污辱不了。没有必要为了诚实而诚实。现在好了,你难受她也难受,这就是诚实的代价。”
方晓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吐出浓密的烟雾。
两个人都不作声,这时,电话响了。
“方晓,你干什么呢?怎么还不上来?”卓群一连串地问。
“我这有点儿事儿,等会儿就上去。”
“多长时间?”
“嗯,再过一会儿。”
苏醒看了一眼方晓:“你上去吧。我没事。”
方晓没吱声,把烟用力捻灭,站起身来。
“好了,办法明天再想吧。一起去吃饭。”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方晓点了下头,知道劝也没用,转身走出办公室。
方晓回到楼上自己房间,只见卓群用毛巾包住头,身上裹着自己的蓝色长条睡衣,看见方晓,高兴地跑过来,勾着方晓的脖子。
“哈,你看上去象阿拉伯人。我还以为走错了房间。”方晓打趣道,心情开朗了几分。
“你怎么才上来?人家等了那么长时间。”卓群嗔怪道,跷起脚去吻方晓。方晓身子往后一闪,伸手把她推开。
“爬了一天山,脸上都是灰,别把你弄脏了。我去洗把脸。”
卓群松开手,“你也冲个澡吧。”
“好。”
方晓脱下外衣,挂在衣架上。卓群从衣柜拿出一套睡衣,递给他。
“对了,你不是要看照片么,在书柜里。你自己找吧,我也忘了夹在哪儿本书了。”方晓边说边走进洗手间。
卓群打开书柜,看着里面满满当当一柜书,皱了皱眉头,走到洗手间门前,冲里面大声道。
“那么多书怎么找啊?你好好想想,夹在哪儿本书了!”
“好吧,让我想想。”
“不会又让你珍藏的找不到了吧!”
“不会。别急,让我好好想想。说不定让水一冲,就想起来了。”
方晓站在喷头下,水顺着头发、脸颊往下流。他闭上眼睛,用手捂住脸,这时,一个念头忽地跳了出来。
“卓群!”方晓叫道。
“什么?你想起来了。”
“不是,我想起来你喜欢蹦迪。”
“是呀,你说你请我可老不兑现。”
“兑现,今天晚上就兑现。”
“真的?”卓群高兴地一拍手。
“真的。给餐厅打电话,订几个菜,让他们送到房间里来。”
“好。我这就去。”卓群转身要走。
“还有,”方晓叫住她,“再给你姐打个电话,让她一起去。”
卓群一撇嘴:“不用打,她不会去的。”
方晓提高声音、语气肯定地说:“快去打,她会去的,我保证。”
卓尔跟在方晓和卓群后面,推开闪烁的霓虹灯下虚掩的门,顺着狭窄的楼梯,走到地下室。
“怎么在地下室?”卓尔问。还没进去,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迪厅都在地下室。”卓群不以为然地说。
越往下走,卓尔越有一种地下的感觉。细长的走廊中间深海般漆黑,走近了才看清是一个圆形舞台,舞台两侧零零散散摆了些桌子,每张桌上燃着一支微弱的蜡烛,勉强可以看见前面的路。方晓把她们带到一个离舞台远一点的位置。
“先生,请问来点什么?”侍者过来问。
“百威冰啤。三瓶。”方晓说。
侍者转身要走,卓尔叫住他。“我来一杯橙汁。”
“别,今天不许喝饮料、果汁,都喝酒。”方晓武断地说。
卓尔不理他,又重复了一遍:“给我来一杯橙汁。”
侍者看着他们,不知听谁的。
“好,那就加一杯橙汁。”方晓看了一眼卓尔,小声嘟哝道。
侍者转身走了,不一会儿送来一杯橙汁,三瓶啤酒。方晓倒了一杯啤酒,放到卓尔面前。
“我不喝。”卓尔不客气地拿开。
方晓又把酒放回卓尔面前。
“一定要喝。到这种地方,需要点儿酒精来解放自己。”
卓尔冷冷地扫了方晓一眼,没理他。
方晓并不在意,自嘲地一笑:“我敢打赌,今晚你一定会喝酒。”
“我不赌。”卓尔眼睛盯着酒杯,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赌徒。”
方晓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周围,又俯下身来看着卓尔:“你以前来过这儿吗?”
“没有。”
“那为什么来?不怕浪费掉一个晚上?”
卓尔看看方晓,赌气地说:“赌一把呗!”
“你刚才不还说不赌吗?”方晓直视卓尔,放慢语速但加重语气道:“人生就是一场赌局。从我们出生那天起,从衣食住行到人际投资,都是在局限条件下做决定。你不可能预知所有的条件,而在局限条件下做的决定,就是赌。”
卓尔默不作声,方晓用手敲了下桌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所以,不要说‘不赌’那样的话。没有人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而做决定本身就是一个赌注了。我们花钱来这里,但是不能保证这个晚上快乐,所以来这里就是下赌注。我们花钱买橙汁,但是不能肯定这杯橙汁就是好的,所以买橙汁也是下赌注。”
方晓一席话,说得卓尔无言以对。
卓群看着方晓,被他的精彩演说震住了,兴奋地一拍手。“嘿,说得太棒了。”
但她的声音,被舞台上响起的巨大声音淹没了。
“朋友们,欢迎大家今晚光临go,go。请大家跟着我一起跳,忘记所有的烦恼、忧伤和痛苦,度过一个开心快乐的夜晚!让我们现在跟着音乐一起go!go!”
一位披着长发、穿着闪光衣服的高个男孩儿站在舞台中央,高声喊到。随着他的声音,舞台上的灯光刷地一下亮了,一闪一灭旋转变幻。巨大的音乐声疯狂地响了起来,舞台上的男孩扭动身体,挥动手臂摇声呐喊:go!go!人们纷纷涌上舞池,疯狂地跟着摇声呐喊,扭动身躯。
刹那间,卓尔感到两耳轰鸣,心跳加快。她用手捂住耳朵。卓群则兴奋地站起来,开始摇晃身体:“走,我们也去!”
“你们去吧,我不会。”卓尔连连摇头。
“走吧,蹦一会儿就会了。”
卓群拉起卓尔,下到舞池。
“闭上眼睛不要看别人,跟着音乐跳!什么也别想!”卓群趴在卓尔耳边大声说。
卓尔闭上眼睛,跟着音乐节拍扭动身体。开始有些不适应,害怕被别人看见。过了一会儿,卓尔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狂欢狂舞,根本没人注意自己,就放松了,嘴里也跟着喊:go!go!go!go!加入到狂舞的人群中。蹦了一会儿,卓尔感到浑身热血沸腾,脚步越来越轻,身体好象不是自己的,而是从别处借来的,大脑变得越来越空,最后一片空白。
也不知蹦了多长时间,卓尔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人也筋疲力尽,回到座位上,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了大半。身体仍不由自主随着音乐摇晃着,感觉从未有过的释然。
不一会儿,方晓和卓群也回来了。两个人满头大汗,拿起桌上的杯子咕噜咕噜一气喝完,象喝水似的。方晓招呼侍者,又要了三瓶,把杯子斟满。
“来,喝一杯。”方晓举起杯子。
卓尔端起杯子,忽地想起自己刚才说过不喝酒的话,脸涨红了。幸亏光线暗,方晓没注意到。
“走,再去蹦一会儿!”
卓群放下杯,站起身,拉着卓尔走向舞池。
也许是酒精的缘故,卓尔尽情地扭动身体,感觉从未有过的放纵,所有的忧伤、烦恼、愤慨都一消而散。
从迪厅出来,已是午夜了。街上行人稀少。方晓把车开得飞快,一路狂奔。卓群坐在后座上,嘴里喊着go!go!,摇晃着身体,卓尔也在一旁附和着。两个人喊着,晃着,把马路两旁的楼群甩在身后。
突然,车子猛烈地颠簸了一下,把卓尔和卓群从座位上弹起来,紧接着,又颠了一下,停下来。
卓群朝窗外望望,问:“这是哪?”
“星海广场。”
“怎么上这来了?”
“反正回去也睡不着,到海边来吹吹风。”
方晓把音乐声放到最大,把车门打开,让带着咸味的海风吹进来。
海风一吹,卓尔感觉清凉了许多,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顺着车窗往外望,看清此时自己正置身于星海广场中央的圆形广场,刚才的颠簸是汽车跃过阶梯时被弹起发出的。夜幕下的广场寂静无声,海面上闪着蓝色波光,卓尔身子往后一仰,靠在座位上,静静地享受午夜的海风,和午夜的音乐。
“干什么呢?你们?”
一声粗鲁的喊叫,吓了他们一跳。方晓探头往外一看,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察站在窗外。
“听歌。”方晓答道。
为首的一位胖警察瞪了他一眼:“你哪不能听,跑这来听?”
“在这听怎么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这广场是搞大型活动升旗仪式用的,就是市长来了都从前面下车走过来,你竟敢把车开上来。你也太胆大了!”
方晓一听,连忙下车,掏出烟来,递给胖警察。“对不起,我不知道。”
“谢谢,不抽。你哪的?证件给我看看。”
方晓掏出工作证,“我刚来不久,又常出差,所以不知道。这不,明天又要出差,今晚出来和朋友放松放松。”
“好吧,看在你认错态度较好,就不带你走了。罚款!三千元。”
方晓看了胖警察一眼,拉着他的胳膊走到一边,一边走一边掏出名片。
“来,交个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找我。我们公司和银行、证券都有业务来往,你家人或朋友有炒股的找我,我可以透露点信息。”
胖警察脸色变得温和些了,趁他低头看名片,方晓把3张百元钞票塞进他兜里。
“你这是干什么?”胖警察伸手要阻拦。
“这么晚了,兄弟们也不容易,等会儿下班去轻松轻松,算我请客。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该罚还罚,不过,我现在没带这么多钱,你明天到公司找我。”
胖警察看看他,会心地一笑:“好吧。”
胖警察走过去,对几个部下一挥手:“完事了,走吧。”又转身对方晓,“快把车开走。”
方晓发动汽车,胖警察在前面指挥,车子慢慢驶下圆型广场。方晓朝胖警察挥挥手,把车开走了。
卓群用手捅了一下方晓:“怎么办了?”
“没事,他们是保安,不是什么警察,给了三百元小费打发了。”
“他不是说罚三千吗?”
“他那么说呗,罚了也不给他。这三百元他自己留下了。”
“哼,真讨厌,白白浪费三百元钱!”
“不浪费。你知道今晚享受的什么待遇?告诉你,比市长还高。市长来了还得在广场外下车步行过来,你可是直接坐车上来的。还没人受过如此礼遇呢!”
“真的?太棒了!”卓群兴奋地一拍手。
方晓减慢车速,侧头看看卓群:“怎么样,玩没玩够?还想去哪?”
“生命有限玩无限。哪能玩够呢?让我想想,哪儿还有好玩的?”
“太晚了,回去休息吧。”卓尔道。
方晓掉转方向,往卓尔家驶去。
见时间太晚了,方晓把她们送上楼。待卓尔掏出钥匙开门,转身要走。卓群一把拽住他。
“别走,进来坐会儿。”
“不,太晚了,你们该休息了。”
“你喝了那么多酒,进来喝点茶,醒醒酒再走。”卓群不容分说,拉着方晓进来。
“坐吧,我去冲茶。”卓尔脱去外衣,去给方晓泡茶。
方晓坐在沙发上,掏出烟来,犹豫了一下,又放回去。
卓群走过来,坐在他旁边, “听音乐吧,想听什么?”
“想听摇滚,可我怕把全楼的吵起来,还是听点舒缓的吧。小提琴什么的。”
“小提琴?”卓群愣了一下。
“怎么,没有?”
“有,就是没有,现场演奏也行。”卓群朝端茶走来的卓尔一呶嘴:“人家学了8年小提琴呢!”
方晓抬头看着卓尔,忽地明白了,第一次在机场见到她时打动他的那种东西是什么,那是一种充满了艺术感和个性力量的人才有的温和与从容。
卓尔给方晓倒茶,语气中有几分惊奇:“你学过小提琴?”
“我?没有。但我喜欢,小提琴是乐器之王。”
“不对,乐器之王是钢琴。”卓群反驳道。
“就乐器应用的普遍性、大众性和广泛性来说,钢琴确实可以称之为王,但是从乐器表达感情的丰富性、内涵性和深刻性以及演奏的难度和技巧来说,小提琴才是乐器之王。特别是小提琴的G弦,表达一种极度的快乐或悲伤,是感情的极致,摄人魂魄,荡气回肠,是其它任何乐器都无以比拟的。”方晓侃侃道。
卓尔定定地看着方晓,卓群用手肘碰了一下她,“别这么愣着,给我们拉一曲吧,我好久没听了!”
卓尔看了一眼卓群,爽快地点点头:“好。”
卓尔走进卧室,不一会儿,拿了一把小提琴出来。她走到落地窗前,侧对着方晓和卓群,试了试音,然后,开始演奏起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
卓尔轻柔地拉动琴弦,一段高昂、婉转、哀怨的旋律,一下把人带进一个出征前的忙乱、动荡的凄凉境地。接着是一段慢板,那游丝般的旋律,若即若离,亲密而疏远,无声地诉说着流浪的艰辛、苦涩和内心的挣扎,给人一种荡气回肠的伤感色彩。
方晓的思绪随着琴声飞扬,他仿佛看到一群衣衫褴褛的吉普赛人坐在一辆装满衣食杂物的大篷车上,在蜿蜒起伏、凸凹不平的泥路上缓慢而艰难地行进着,车身不时被颠簸弹起,车轮发出吱纽吱纽的声音,车子辗过的地方,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和飞扬的尘土。
旋律变得越来越慢,到最后,渐渐停止了。突然,又重新响起来,变成极快的快板,象鸟儿般欢快,象云雀似飞舞。音乐的旋律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响,越来越浓,在达到高潮一刹那间,嗄然而止。
房间静得出奇,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声。卓尔轻轻试去不知什么时候涌上来的泪,转身看着方晓。方晓出神地望着远处,脸上带着一种从未见过的纯净表情。过了足有半分钟,方晓觉察到卓尔在注视自己,怔了一下,站起身,打量着墙上挂着的那幅油画《日出·印象》。
卓尔走到方晓身后,凝视着墙上的画,轻轻吐出两个字。
“赝品。”
第15章
卓尔被一阵音乐声吵醒了。
音乐是从客厅传过来的。卓尔抬头看看表,8点一刻。
“今天她怎么起的这么早?”
卓尔在心里嘀咕道。
卓群的早晨,几乎都是从中午开始的。新买的杏黄色绒布窗帘从天棚一直垂到地面,把落地窗遮的严严实实,使房间保持着足够的黑暗。今天不到8点就醒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来,听音乐。
一支曲子听完,卓群又重放了一遍。
“怎么老放这首曲子?”卓尔推门进来,问。
卓群耸了下肩,嘴往上一吹气,做了个很西式的动作,算是回答。
“醒了就起来吧,吃完饭我要去报社一趟。”
卓群懒洋洋地下床,伸了个懒腰。“去报社干什么?手续不都办完了。”
“还有医疗保险没办,今天争取一块办完。”
卓尔转身走进卫生间,一边洗漱,一边听着从客厅里传来的音乐。忽的想起来了,这首《航行》是那天晚上在方晓车里听的。还有刚才卓群做的那个动作,也是方晓习惯做的。
卓尔明白了,皱了皱眉头。
“我洗完了,你去洗吧。”卓尔从卫生间出来,对卓群道。
卓群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片菜叶,喂她那只宝贝龟。
“来,宝贝,快吃。”
“不要喂它,放在地上,让它自己吃。你这样都把它宠坏了。”
卓尔说道,转身进厨房,热了两袋奶,做了两份煎蛋,又把房间打扫了一遍,用吸尘器吸去灰尘,给阳台的国王椰子浇水,做完这些,卓群刚好梳洗完。两个人坐在餐桌旁,吃早餐。
“这还是上次苏醒陪你去买的?”卓群用叉子叉起煎蛋,问。
“是,快吃完了,这两天有时间去趟超市。”
“等苏醒回来让他陪你去吧。他什么回来?”
卓尔摇摇头:“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他回来肯定会给你打电话。”卓群看看卓尔,用羡慕的口气说:“要嫁就嫁这样的男人,既能在外面叱咤风云,又能在超市里推车购物。”
“可惜,大凡在外面叱咤风云的,不会在超市里推车购物;在超市里推车购物的,又很少能在外面叱咤风云。”
“如果二者不能兼得,你选择什么?”
“爱那个在外面叱咤风云的,嫁给那个在超市里推车购物的。”
“你能做到?”卓群不相信地问。
“对。”卓尔抬头看看卓群,“我记得上次在酒吧你也说过,象方晓这样的男人,可爱但不可嫁。”
卓群不置可否地笑笑,“我也没说要嫁给他呀!”
“但你爱上他了是不是?”
“是。”卓群直接了当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也不欣赏他,可是我喜欢,我欣赏啊。”
“我没有不喜欢他,我只是觉得,你对他并不了解。”
“那有什么关系,谈恋爱不就是互相了解吗,要不怎么要谈呢,直接爱就得了。”
“可是,总得有一定基础,有一些共同点吧。你们俩根本没有。”
卓群瞟了一眼卓尔,不服气地说:“你怎么知道没有?”
“我以前也不知道,以为你们俩是同一类人。那天晚上,我用音乐试探了他一下,他并不象他表现出来的那样。”
卓尔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哦,怪不得,那天晚上你答应得那么爽快,我还以为-”卓群恍然大悟,“那你说,他是什么样的人。”
“音乐是语言的极致,喜欢音乐的人,内心世界极为丰富,本质上,都是理想主义,或者更纯粹-是完美主义者。”
“那也未必,希特勒还热爱音乐呢。”
“希特勒就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根本不懂政治、军事,应该说他是一个艺术家,一个疯子,把人类都看成作品,因此才会有那样理智无法解释的暴行。”
“如果方晓是这样的人,那不更好!反正他现在又发动不了战争。我倒担心他不是,他是一个被阻隔的人。你知道吗,他带的眼镜根本没有度数,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的眼睛。因为眼睛会泄露一个人的内心秘密。”
“哦,是这样。”卓尔点点头,微微一笑,“一个人想要掩饰自己,倒也不是什么错。关键看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对音乐有着那样深的理解,说明是他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可是他所从事的又是最浮华、最冷酷,可以说充满血腥的金融业,这就注定一生迭荡起伏。就象小提琴的G弦,能给你带来极度的快乐,也能带来极度的痛苦,是情感的两极。这种落差在艺术上是美,可在生活中却只能是悲剧。我不愿意看到你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这样的人。”
卓群一仰脸,吹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你放心,我爱他,但不会嫁给他。”
“女人和男人不同,一个女人爱上男人,到最后总是希望嫁给他。你怎么能肯定自己不会陷进去?”
“我当然能肯定,我不仅不会嫁给他,30岁之前我不嫁任何人。”卓群语气肯定地说。
“为什么?”
“女人一结婚,就折断了翅膀。绑在男人身上,怎么说也不如自己飞自由哇。可自由是有代价的,所以30岁之前我要自己奋斗,如果奋斗成功了,嫁不嫁也就无所谓了。”
“要是不成功呢?”
“那就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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