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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在服务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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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
  “方晓!”
  卓尔一怔,定定地看着卓群。断定她是在开玩笑。
  “别闹了,你这一晚上闹的够可以的了。”
  “我没闹,我说的是真的。”
  见卓群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卓尔不觉有些好笑。
  “从你见到他到现在还不到3小时,也太快了吧?”
  “那有什么?爱情都是在一瞬间产生的,5秒钟就够了。”
  卓尔不无嘲讽地一笑,说:“荒唐。5秒钟能知道什么?”
  “知道他是哪种男人。”
  “那你说,他是哪种男人?”
  “英雄式的。”
  卓尔双手抱在胸前,戏谑道:“既然如此,这岂不是件好事?怎么能说不幸呢?”
  卓群一仰头,长长吐了口气:“唉,这样的男人好是好,遇到坏人拨刀相助,能舍身保护你。但是在餐桌上,就不会给你掰螃蟹。”
  卓尔想起刚才吃饭时苏醒给自己掰螃蟹,不觉脸有些发热。
  卓群没注意道,自顾自地往下说。
  “现在是和平年代,哪有那么多坏人呀!所以,这样的男人可爱,但不可嫁。要嫁,还是要嫁会呵护、宠爱自己,在餐桌上掰螃蟹的男人。”
  卓尔心中一动,试探地问:“你觉得苏醒这个人怎么样?”
  “我觉得他倒挺适合你的,不过条件不如杜辉好。”
  “我是说你。”卓尔在“你”字上加重语气。
  “我?我才不嫁人。我要充分享受爱情。”
  “爱情?”卓尔一笑,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都爱他什么?”
  卓群眼中充满光亮,声音象孩子般清脆:“他刚才埋单时那动作。很性感!”
  卓尔一撇嘴。
  “就凭一个动作?”
  “对,一个动作还不够吗?”
  卓尔两眼盯着卓群,声音低沉但有力地说:“其实,你根本就没爱上他!”
  卓群一昂下巴,不服气地问:“为什么?”
  “因为,爱情是模模糊糊、说不清楚的,你说得这么清楚,可见根本不是爱。只是一种异性间的好感罢了。”
  说完,卓尔一转身走进洗手间。
  卓尔和卓群一离开,苏醒就瞒怨方晓。
  “你怎么带她们来这个酒吧?还喝我们打赌的酒!”
  方晓自知理亏,却极力辩护道:“我一时也想不起去哪儿,就顺口说来这,你不是也没反对?再说,卓尔没喝,卓群喝点儿没关系。”
  苏醒不满地看了方晓一眼。乐队开始演奏《蓝色三月》。
  方晓习惯地抬起手指,随着乐曲的节拍,轻轻敲打桌子。
  方晓最喜欢两样东西,酒和音乐。上大学那会儿,口袋里没多少钱,常和苏醒去学校附近的小酒馆喝酒,有时候一晚上换好几个地方,再接着喝。喝着喝着就多了。不过那时候年轻,身体好,胃就象个布口袋,翻出来往外一倒,又是一只好胃。现在有条件喝酒了,但是明显感到喝酒的兴趣越来越少了。也只有在酒吧,还能找回一点当年喝酒的乐趣。至于音乐,他已经好久没有享受了。
  “这什么曲子?”卓群走过来,问。
  方晓皱了一下眉,压低声音说:“《蓝色三月》。”
  “你喜欢听什么?可以点。”苏醒对卓尔轻声说。
  卓尔笑笑,没吱声。
  卓群大咧咧地说:“我知道,她喜欢《挪威的森林》。”
  苏醒在纸上写下曲名,招手叫来侍者,交给他。
  过了约莫5、6分钟的时间,乐队开学演奏《挪威的森林》。一曲作罢,又演奏了一遍,一共演奏了三遍。卓尔有些意外,又有些感动,向苏醒投去充满谢意的一瞥。
  “喜欢爵士乐是受日本作家春上村树的影响,他有一部小说就叫《挪威的森林》,这是女主人公直子最喜欢听的曲子。”
  趁乐队休息,卓尔主动和苏醒攀谈。
  “春上村树我听说过,但没读过,不过这首曲子确实很好听。”苏醒赞同地说。
  “春上村树?”方晓蹙了蹙眉头:“我不喜欢。他小说里的男主人公总是孤独空虚,无奈怅惘,无所事事,不求进取,没有一点阳刚之美。”
  见方晓攻击自己喜欢的作家,卓尔有些不快,但尽量克制着不表现出来。
  “但他们都很善良,从不伤害别人。”
  “但也不会影响别人,对社会一点推动作用都没有。没什么存在价值。”
  “照你这么说,那些挑起战争的罪人倒有存在价值了?”卓尔不服气地反驳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没有罪人就没有英雄。从发展的角度看,错误的人生比无过错人生更有存在价值。”
  卓尔愕然。
  幸好,乐队又开始演奏。方晓不作声了。
  离开酒吧时已近午夜了。
  天空依然飘着细碎的雪花,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雪, 夜幕下四周一片寂静。卓群一蹦一跳,走到路边,忽然停下来,望着两旁落满雪花的树枝,伸手一指,叫道:“嘿,你们看,象不象菊花?”
  众人随她的手指看去。方晓点点头:“你别说,还真有点象。”
  “那应该叫雪菊花。”
  卓群说,还要继续往前走。方晓叫住她。“你去哪儿?车在这边。”
  卓群回过身来,歪着头定定地看着方晓,“方晓,你想不想-”
  “干什么?”
  “爬树?”
  “现在?”方晓惊诧道。
  方晓一踩油门,把车开到植物园。苏醒和卓尔两人面面相觑,卓群兴奋地一拍手,叫道:“嘿,太棒了!”
  方晓和卓群在前,苏醒和卓尔跟在后面,不一会儿就被他们拉下一段距离,但仍能听到两人的说话声。
  “就这棵吧?”
  “不行,这棵太小,你还行,我太重了,承受不住。再往前走走。”
  又往前走了约100多米,两个人才停下。
  “得,就这儿吧。”
  方晓脱下皮夹克,往卓群怀里一扔,穿着羊绒衫,走到一棵两人多高的树下,仰起脸,向上望了望,敏捷地一跃,抓住一根树枝晃了晃,上面的雪纷纷落下来。他两脚一蹭,脱掉鞋子,身体向上一跃,攀住树干,两脚用力一蹬,攀了上去。
  方晓骑坐在树枝上,俯下身,伸出一只手给卓群:“来,我拽你上来。”
  这当儿,苏醒和卓尔走到近前,仰脸望着树上的方晓。
  “拿着。”卓群把方晓的外衣扔给卓尔,也学着方晓的样子,两脚一蹭,先把鞋子脱掉,然后纵身往上一跳,一只手抓住方晓,一只手攀住树干,两脚用力往上蹬,可是一蹬一滑,身体仍然悬在半空。
  “苏醒,过来帮一下。”方晓在上面喊。
  苏醒跑过去,卓尔也跟过去,两个人托住卓群的腰和腿,帮她往上攀。
  “小心点,不行就别上了。别摔着!”卓尔有些担心地说。
  三个人连推带拽,总算把卓群给弄上去了。卓群嘴里喘着粗气,骑坐在树枝上。
  “怎么样?还上不上了?”方晓用几分戏谑地口气问。
  “上,先歇会儿。”
  “哎,别上了,上面树枝太细,撑不住。”卓尔在下面冲他们喊道。
  “没事儿。”
  方晓满不再乎地说,抓住树枝,又要往上攀。
  苏醒在下面仰头看着他,不一会儿就沉脖子有些酸痛,用手揉了几下,一低头,看见树下方晓的两只鞋,脑袋倏忽一转,趴在卓尔耳边说了句什么,弯身拎起方晓的鞋,拉起卓尔就跑。
  方晓正专心致致研究怎么往上攀,没注意下面。听见卓群喊:“喂,你们去哪儿?”才掉过头来往下看。只见苏醒拉着卓尔跑出去30多米远。他愣了一愣,定睛一看,发觉苏醒手里拎着自己的鞋。
  “苏醒!你给我回来!”
  方晓气极败坏地喊道。纵身一跃,跳到树下,撒腿就去追苏醒。
  “别走!还有我呢!”卓群在树上大叫。
  方晓又回过头来,把卓群从树上接下来。
  “怎么了?你们跑什么?”卓群急切切地问。
  方晓用手往下一指:“我的鞋。这家伙把我鞋拿跑了。”
  卓群这才看见方晓穿着袜子站在雪地上,不由得一愣,接着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翻,用手捂住肚子,上气不接下气。
  “苏醒……这家伙……看不出来……他还挺幽默的!”
  “还笑呢,快,去追!”
  方晓扯着卓群,两人一前一后往前跑。刚跑出几米远,方晓猛然停住,随之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了?”卓群半跪在地上,伸手去拉方晓。
  “我的脚扎了!哎呀!”方晓大声呻吟道。用手捂住受伤的脚。
  “怎么弄的?厉不厉害?我看看。”卓群趴下身,掀开方晓的手。
  方晓松开手,嘻嘻一笑:“没事,逗你玩儿。”
  “你-”卓群气恼地搡了他一下,方晓竖起一根手指伸到唇边,低声说:“噱,别吱声。我是骗苏醒的。这小子,想不到会来这一手。这才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年我们还在北京上大学,有一次打牌他输了,去教室后面的树林爬树,我把他的鞋拿跑了,他追我时把脚扎破了。现在想用这个报复我。我才不上当呢,我们不追了,就在这等着,用不上两分钟,他准给我送回来。”
  “真的?”卓群有些不相信地问。
  “真的。我了解他,他这人心软,这是男人最大的弱点。”
  “那你呢?你也是?”
  “我?”方晓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摇头道,“不,不包括我。我心硬着呢。”
  “是,能感觉到。”卓群点点头,不无嘲讽地说:“刚才你差一点把我扔到树上。”
  方晓有些气恼地:“我说,今天可是你要爬树的!”
  “那你也不能扔下我就跑哇!”
  说着,卓群又搡了一下方晓,方晓就势往后一倒,头枕着手,躺在雪地上。
  “你这家伙,喜欢什么不好,喜欢爬树?害得我们半夜三更在这望星空。你说你还想干什么?摘星星?”
  “答对了。”卓群往后一仰,也躺在地上,“我嘛,想上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再饮长江水,去食武昌鱼。反正干什么都行。只要不在办公室呆着。”
  “那你得找个户外工作。嗯,我想起来了,有一种职业比较适合你-农民。”方晓打趣道。
  卓群一撇嘴,“行啊,那也比当工人强。整天拧锣丝钉,多单调。”
  “农民成年累月地耕地,不单调?”
  “所以嘛,我给自己找了一份在户外而又不单调的工作。”
  “什么?”
  “导游。”
  “你做过导游?”
  “对。”
  “什么时候?”
  “读大三时,开始在旅游公司做兼职,可他们线路太单一了,后来就给外教做。”
  “为什么又不做了?”
  “因为国内想去的地方都去过了,再去就该去国外了。”
  “国外?想去哪儿?美国?”
  “NO,”卓群摇晃了下头。“聿巴布韦。”
  “聿巴布韦?那是非洲呀。都是丛林野兽。”
  “我就是想去丛林当导游,亲眼看看五大猛兽,而不是在电视或公园。”
  方晓侧头看着卓群,缩一缩嘴,不无嘲讽地笑道。“就你?上树还得人托着。”
  卓群一翻身坐起来,不服气地辩解道:“那是我没经过训练。你知道吗?要想成为一名独立带队的丛林导游,得经过5年训练。”
  “5年?那不和医学院一样吗?”
  “对呀,人命关天,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就被猛兽吃了。”
  “这么说,你打算去报考了?”
  卓群仰头望着星空,叹口气:“唉,人家不招收女的。”
  方晓还想说什么,这时,传来一阵声响,他一抬身坐起来,只见苏醒和卓尔两人肩并肩朝这面走来。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瞧,他们来了!”方晓不无得意地道。
  看着他们渐渐走近,方晓忽地想起什么,问卓群:“哎,你姐喜欢什么?”
  卓群看看方晓,搞不清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她能喜欢什么?喜欢写小说呗。”
  “除了写小说。”
  “看书。”
  “还有什么?”
  “听音乐。”
  “除了这些,比如运动什么的?”
  卓群想也不想,干脆地道:“她不喜欢运动。”
  方晓有些失望,但仍不肯放弃,启发卓群道:“你好好想想,她除了写小说、看书、听音乐,总该爱好点什么吧?”
  卓群凝眉紧思,忽地一拍大腿:“对了,我想起来,她是有一个爱好。”
  “什么?”方晓盯着她,急切地问。
  卓群眉梢往上一扬,嘴微微一张,轻轻吐出两个字。
  “洗澡。”
  第5章
  温泉疗养院距市区30公里,设有室内和露天两种温泉浴,是叶子和老宫两人常约会的地方。每次,他们都叫上卓尔一起来。本来是恋人间约会,再让一个外人加进来,似乎有些不正常。卓尔也对这种关系感到一种莫名的烦恼,但是没办法,因为两人都有家室,只好让他们拿自己遮人耳目。
  “记住,别跟他们谈结婚、孩子之类的问题。”
  下楼时,卓尔特意叮嘱卓群。
  “我知道,其实谈也没什么,不就情人嘛,他们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卓群不以为然。
  一出楼门,就见老宫那辆紫红色雪弗莱子弹头停在路边。她们走到近前,车门一开,老宫走下来。不紧不慢,迈着外八字步。鼻子上面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在阳光下闪着幽幽的白光。
  “好久不见,握个手吧?”
  老宫伸出手,略显夸张地一笑,脸颊和下颏的皱纹更深了。他和卓尔握了下手,转身看看卓群。
  “这就是小妹吧?你好。鄙人宫本,壹人广告公司的。”
  “你好。”卓群伸出手握了握,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
  “喂,别站在那儿,快上车。”叶子从车窗探出头来朝他们喊。
  老宫打开车门,两个人上车,叶子亲热地和卓群拉拉手:“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好几天了,叶子姐。”卓群一歪头,顽皮地一笑。
  “这回能多呆几天吧?”
  “是啊,准备长住下去,不走了。”
  “真的?”叶子看看卓尔,卓尔点了下头。
  “早就应该这样,在蓝城和你姐互相有个照应,多好。”说着,叶子转过身,用手肘碰了一下老宫。
  “哎,你朋友多,帮忙留意点,看有什么好工作。”
  “没问题。就凭咱们,找个工作还不轻松。想做什么?对了,我昨天去电台,他们正招节目主持人,感不感兴趣?”
  “行啊,月薪多少?”卓群问。
  “不知道,明天我给你问问。”
  老宫发动汽车,随手打开音响,一阵轻松明快的美国乡村音乐在车中响起。
  “哎,老宫,你公司为什么叫‘壹人’?不会是就你一个人吧?”卓群随手拿起车座上的一个信笺,看了一眼问道。
  “说对了,就我一个人,集老板、职员于一身。”
  “那你在哪儿办公?”
  “就在这儿,车上。本公司流动办公。”
  卓群环视了一下车内,忍不住想笑:“这儿?这怎么办公啊?”
  “敝公司主业是广告,工作流程分为两部分。上半部分是找客户,这个过程基本是在酒桌上完成的。第二部分才是做广告,设计创意委托别的广告公司来做,分点利润给他们。这样虽然赚的少了,但综合起来看还是比租办公室、雇人成本要低。而且,还省去管人的麻烦。”老宫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不错不错,你这工作挺好,我听明白了,主要内容就是吃饭。怎么把你吃得这么瘦啊!”卓群打趣道。
  “你以为那饭好吃呀?那种饭是很累的。”叶子在一旁插嘴道。
  “也是。”卓群点点头:“那你应该赚不少钱吧,省了这么多成本。”
  叶子一呶嘴,笑道:“赚的是不少,可是花的比赚的还多。”
  卓群侧脸望着车窗外的行人:“怎么说也是有产阶级,算是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
  “那要看和谁比了。放在穷人堆里算是富人。但要放在富人堆里,又成穷人了。”老宫自嘲地说。
  “那也不错,一会儿当穷人,一会儿当富人。在商人面前是文化人,在文化人面前当商人。人生挺丰满的。”
  中午时分,温泉疗养院到了。
  虽然是周末,洗温泉的人并不多,女客只有卓尔姐妹和叶子三人。她们冲了一下淋浴,先在室内温泉泡了一会儿,打开侧门,到外面的露天温泉。这儿的泉水比室内温度要高,刚进去时感到有些烫,过一会感觉好些了。
  虽然已进入隆冬,天气并不十分寒冷,只有零下5、6度,但呼出的气还是刹时就变成雾茫茫的呵气,飘向空中。
  “哎,卓尔,你的课我帮你串好了,下周五,别忘了,连上两周。”
  卓尔在蓝城大学中文系兼上人文学课,双周五上课,出国前她让叶子帮她往后串了一课。
  “正好,这星期我好好备备课。这次出去收获不小,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国外的大学教育和我们不同,教师就象一个主持人,把学生组织在一起,讨论、研究和分析问题。常常是抛出一个问题或观点,让学生讨论、争辩,然后做一个总结性发言,并且一再表明,只代表个人观点。不象我们,动不动就‘统一思想’,其实思想是根本无法统一的,一个人就有一种声音。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看待同一个问题,会有不同的想法和观点。教学的目的,不是消灭成一种声音,而是兼收并蓄,既坚持自己的观点,也允许别人保留不同观点。”
  卓尔缓慢而又清晰地说道。这是她此次欧洲之行最大的收获,也是她最终下决心去美国的真正原因。
  “是啊,有人比较过中西教育,对中国的基础教育大都持肯定态度,对大学教育否定者居多。依我看,我们的大学教育确实滞后,人家是培养人才,我们是制造零件。”叶子用自嘲的口吻说道。
  “所以,应尽快着手改革。一方面多聘用一些海归派来任教,一方面多派教师出去学习交流。象你教欧美文学却连一个当代欧美作家都不认识,提高教学质量只能是一句空谈。”
  “你别说,我们系明年增加了两个外派名额。”
  “这回应该轮到你了吧。”
  卓尔瞅了瞅叶子,叶子不置可否地笑笑。
  “哎,我说你们俩不会一起出去吧?要是这样可太好了!”卓群在一旁叫道。
  “怎么,你想出去?”
  叶子惊讶地看看卓尔,卓尔含蓄地笑笑,没吱声。叶子又转过身去看卓群。
  卓群一伸舌头,朝她做了个鬼脸,“哎,水太热了,透不过气来,我先出去了。”
  “你先去餐厅等我们。说不定老宫也出去了,你们俩在那儿聊聊天吧。”
  叶子说。等卓群走了,转身对卓尔,语气中有几分不满。
  “连我也瞒着,怪不得你要辞职!”
  “辞职和这没关系,就是不出去我也要辞的,真的。”
  卓尔看了一眼叶子,又转过头去,两眼盯着清澈的泉水,继续说道:“这次出去,感受很大。我现在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出去了。你无法想象,那种诱惑有多大。在巴黎一下飞机,光是那儿的天空就让你震惊,我从未见过那么蓝的天空。说出来你也许不信,同行的一位作家吸烟,点着后空气中立刻出现一道烟柱,象个小烟囱似的,非常醒目。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她眼神怪怪地看着,自言自语:原来烟雾这么大呀,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导游在一旁解释说,因为国内的空气太浑浊了,所以不明显。当时我就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原来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呼吸着连烟雾都看不见的空气,生活在无数个小烟囱之中。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好。当时就想回来一定好好劝劝你:你就别恨他,放了他吧。就算他不好,他也有选择呼吸新鲜空气的权利吧!”
  叶子低着头,用手拨弄着水,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
  “我也不是非要拴着他。绳子有两头,我犯不着拴他也把自己搭进去。我就是气不过,你说他好好一个名牌大学研究生,跑到外面去刷盘子,一刷就是5年,他要真象别人学计算机、生物学什么的,熬上几年就能出头,我早就放他了。可他学的是医学,人家根本不承认,他同学现在都是主任医师了,有的都当副院长了。可他还在唐人街餐馆里混,为了一张绿卡和一个比他大十多岁的老女人同居,这不是捉贱自己吗?前几天又来电话,求我放他,这回直接了当,问我想要多少钱?哼,他以为做生意呢!他要不这样多少有点儿骨气,我早就答应了。他越这样,我越不。”
  卓尔仰脸望望天空,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样他是打定主意不回来了,人活到这份上,也够可怜的。你就成全了他吧。用不着跟他赌气。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别到最后变成仇人。”
  “你放心,我不会拖太久的。”
  叶子出神地望着水面上的涟漪。卓尔看看她,忽地想起什么,说道:“哎呀,我差点忘了。你快过生日了吧?”
  “嗯,下周末。”
  “想怎么过?还象去年那样搞Party?”
  “不,太闹了。”叶子摇摇头:“今年想清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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