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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乱-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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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父母,但在纷乱的时局面前,他无法满足女儿的心愿。“萁儿,如果你怪,就怪造化无情吧。”李渊苦笑着,在心里默默向女儿道歉。乱世已经到来了,连皇帝陛下都不能随心所欲,自己能做的,也只能是顾全大局了。
  毕竟是经历过许多风浪的人,叹息过后,理智很快就回到了他的身上。眼下不是关注一个女孩子脸上是否天天都带着笑容的时候,眼下有很多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静下心来处理,比如到河东赴任后所面临的局面,就是一个急需探讨的议题。
  “顺德,你派人打探过了么?今年开春以后,河东诸郡的形势怎么样。咱们过去后,首先要应付哪些麻烦事?”将心思从家事中收回来后,李渊将目光转向长孙顺德,郑重地询问。
  陈演寿善谋,目光长远。马元规思路清晰,行事果断,做决定时从不拖泥带水。长孙顺德的才能介乎陈演寿和马元规之间,但其本人家世好,交游广泛,所以一直被李渊委以搜集情报的重任。
  这位在李府行走了多年的老幕僚果然没辜负李渊的信任,略做沉吟,就把河东诸郡的形势如数家珍般一一道来。“近几年由于朝廷一再忍让,定襄郡的大半已经落入了突厥人之手。雁门郡以北,长城之外的地方,马贼横行。几伙大的马贼如一阵风、半天云等,无视官府政令,也不服从突厥人管辖,动辄聚众数万,四处劫掠。但是”长孙无忌停了停,语气陡转轻松,“按朝廷的职责划分,这些麻烦都归驻扎在马邑郡的王仁恭大人和他麾下的左武卫将士处理,因此头疼是王大人的事情,咱们不用为之着急!”
  屋子里的氛围本来十分沉闷,被长孙无忌这样阴阳怪调地一搅合,大伙的脸上立刻又出现了些许笑容。“王仁恭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王仁恭喽!”马元规苦笑了一声,点评。“他来守咱们的北边,估计不会太牢靠!”
  “王将军也曾是个盖世英雄,只是朝廷在第一次征辽失败后的那些作为,实在让他寒了心!”陈演寿倒是很理解王仁恭将军颓废的原因,叹息着为对方辩解。
  当年王仁恭接替麦铁杖,带领大隋府兵精锐左武卫,也曾创下过一番辉煌。但随着一次次征辽劳而无功,王仁恭整个人就像大隋的国运一样沉沦了下去。此刻的他再不是四年前那个手挥铁蒺藜骨朵,呼喝冲阵的百战名将。而是变成了一个贪财怕死,好色无度的糟老头。王仁恭将军想自杀,很多见过其行事的人都如是说。但朝廷偏偏对这样的将领最信任,甚至把北部边境最重要的一段防务交给了此人。
  不过,王仁恭的胆小也令朝廷省去了不少麻烦事。虽然眼下突厥人的牧场已经跨过定襄郡,一直扩展到了长城边上。但在王将军的带领下,边塞守军和阿史那家族倒也相安无事。
  “唐公去河东的职责是检点淘汰官员、缉拿盗贼、讨伐流寇。边境上的事情,不归唐公管辖!”长孙顺德摇摇头,继续说道。朝廷没胆量主动与突厥人开战,所以突厥人对大隋边境的蚕食行为日益加剧也顺理成章。相比起对突厥人的宽容,朝廷对各地叛匪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陛下要求唐公到了河东后,对敢造反者,杀无赦。对于勾结乱匪者,可以自行抄没其家,无需向朝廷请旨!”
  “恐怕,那些能抄的已经抡不到唐公抄了。”陈演寿冷笑着补充分析。抄没令是前年冬天下达的,凭着这道旨意,各地官员迅速寻得了一条发财捷径。他们对治下那些没有权势的百姓大肆搜刮,稍有不顺从者,便抓起一个通匪的罪名扣将过去。如此一来,地方士绅们要么委曲求全,要么直接拉杆子造反,除了这两条路外,几乎没了其他选择。
  “但唐公到任后,可以把甄别乱匪的权力收于抚慰大使府中,一则可以防止官员们继续扰民,而来也可以借机收拢人心!”马元规想了想,建议。
  “元规所言极是,若想减轻匪患,首先得防止官员们将百姓逼得太急了!”李渊点点头,轻捋着胡须应承。大多数情况下,他对自己面前这几个幕僚还是很满意的。虽然众人已经渐成派系,并且个别时候甚有结党营私之嫌。
  “至于乱匪,眼下他们在河东诸郡还未成什么气候。声势比较大一些的,有龙门附近的流贼母端儿,据说拥众数万。此外,河北上谷郡的王须拔和魏刀儿偶尔也会窜入河东洗劫一番,但都不敢主动攻打郡县。南方太行与王屋二山之间……”
  说到这,长孙顺德的话突然被他的谋主所打断。“顺德,你先停一停,你说上谷的王须拔和魏刀儿,就是那两个自称漫天王和历山飞的贼人么?”李渊眉头紧锁,大声追问。
  “回唐公的话,正是这两个蟊贼!”长孙顺德不明白李渊为何突然关心起河北的山贼来,微微楞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
  “顺德可知,此二贼是否曾攻入过易县?”李渊点点头,继续追问。
  “他们两个人虽然都号称拥众十万,四处劫掠,却没有窦建德和张金称二人的本事,也从来没攻下过大一点的县城!”长孙顺德想了想,突然间笑意满脸,“唐公可是怕其攻到畴县伯府前么?咱们要不要派些人手过去,以免仲坚的家人遭到什么不测?”
  “演寿,明天一早,你让九珑在府中挑选二十名好手去吧。跟大伙说清楚了,要他们像守卫我的府邸一样守卫仲坚的府邸。如果事态紧急,就护着李老爷和李夫人来太原,既然是同宗,咱家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戚被贼人骚扰!”
  “仲坚他日若知此事,定然不会辜负唐公的守护之义!”陈演寿拱手,赞叹。虽然如今的李家远不如当年实力强,但在挖掘人才和拉拢人才方面,李府却比其他几家如日中天的豪门做得好许多。在外人眼里也许李渊的行为不够强势,但至少,他的家族从来不招人反感。
  “顺德,你继续说,太行山和王屋山交界处,有什么麻烦的地方?”布好了一招精密的棋子,李渊像没做过任何决定般,轻松地将话题拉回到原处。“那不是已经靠近东都了么?怎么还有咱们河东的事情?”
  “唐公所料一点没错,麻烦的确来自黄河以南!”长孙顺德先拍了家主一记马屁,然后继续说道。“麻烦主要出在河内郡,那里与河北的汲郡接壤。而眼下汲郡除了治所和黎阳仓外,其他地域几乎都成了瓦岗军的势力范围!”
  “瓦岗军的势力扩张的居然如此快?咱们的人上次传信回来,不是还汇报说瓦岗军习惯于韬光养晦么?”又一次听到瓦岗军的消息,李渊的目光明显聚拢成束,里边充满了焦虑和担忧。
  “那时瓦岗军主要由其大当家翟让和军师徐茂功二人做主。而现在,周边二十几家山贼皆奉瓦岗号令,瓦岗军的实力壮大了五倍,其核心人物也从翟让和徐茂功,变成了李密和房彦藻。”提起瓦岗军的变化,长孙顺德的回答声中不无遗憾。对于李旭曾经提起过的徐大眼,他和陈演寿等人很欣赏其眼光和才华。当年瓦岗军在徐大眼和翟让二人之手,声势虽然没现在大,却隐隐有些能做出些事情来的模样。如今,瓦岗军的规模的确快速膨胀了起来,但其众良莠不齐,军纪和战斗力与当初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原来如此!”听完长孙顺德的汇报,李渊遗憾得连连摇头。“那些贼人也笨,居然被李密这么轻松就把权柄窃了去。他们傻么?还是李密那厮着实有什么过人的长处?”
  “诚如唐公之言,李密那厮除了会说大话外,没什么长处。但此人却是姓李!”。长孙顺德脸上的表情突然郑重,后退半步,拱手,回答。
  没等李渊弄清对方话中之意,唐公府第一谋士陈演寿也站到了长孙顺德身边,郑重地说道:“世人皆信亡隋者必李氏,民间还有童谣传唱。所以李密自身虽然没任何从众,却因为姓李,被众盗认为锲合民谣、当为结束乱世之君!”
  “笑话,天下又不止他李密一个人姓李!”李渊从鼻孔里冷哼一声,轻蔑地说道。猛然,他意识到了两个心腹今天的表现怪异,吓得后退了半步,背靠着支撑着屋顶的红漆巨柱,用颤抖的声音追问,“你们几个的意思是,你们几个的意思是,李密所以得众人拥戴,只是因为他姓李?”
  他的声音低微而紧张,几乎无法被人听清楚。三个幕僚的回答却异常果决,丝毫没有犹豫的意味。
  “是,请唐公早做决断!”长孙顺德、马元规、陈演寿三人站成一排,目光里充满期盼。
  第六章 锦瑟 (六 上)
  “桃李子,得天下;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浪语,谁道许!”光凭几句荒诞的不经的童谣和一个姓氏就令无数豪杰相信大隋朝即将灭亡,天下权柄将归于李氏,这种说法未免令人难以置信。可事实上,偏偏相信它的人还很多!特别是大业十一年开春以后,几乎大隋各地的坊间巷里都在谈论“李氏将兴,杨氏将灭”的流言。有替人算命打褂,兼职捉鬼通灵的“智者”甚至直接信誓旦旦地分析出,童谣中的‘桃李子’,指的是逃亡在外的李家子侄李密,若不是天命所归,此人也不会成为杨玄感叛乱中唯一幸免于难的主谋,更不会才入瓦岗,就得到了那么多大小势力的拥戴。而所谓“皇后绕扬州,辗转花园里”则指的是皇帝陛下和皇后将横死扬州,尸体填埋沟壑。至于“勿浪语,谁到许”两句,被“智者”们引申得更为清楚,许者,密也,分明指得就是原来的蒲山公,现在的瓦岗军二当家李密。
  流言闹得人心惶惶,也让无数想建功立业者蠢蠢欲动。将全部家财献给李密,求一个开国将校者有之。带领百十个亲戚族人占领某个山头,打出“顺天应命,替密公张目”者有之。最可气的是有一个想升官想晕了头的书生,居然直接闯入齐郡太守府衙门,正告太守裴操之和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讨捕大使张须陀二人认清天下大势,西向接李密来做东夏各郡之主。裴操之和张须陀的回答他的自然是一顿板子,那书生却甚为倨傲,被衙役们打得屁股都开了花,居然还抬起头,望着堂上的裴操之,满脸慈悲地说道:“天命,天命你们懂么?如此不知顺逆,待蒲山公大军一到,尔等必将埋骨沟渠!”
  裴操之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将此子斩首于郊外,成就了其“开国元勋”的名声。但谣言非但没有因此而绝,反倒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到后来,一些底层官吏也迷惑了,甚至开始偷偷地抱怨裴操之不该将事情做得太绝,断了大伙今后的出路。
  流言的源头在哪,张须陀等人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但你偏偏拿它毫无办法。大隋朝连续三次伐高丽无果,已经丧尽了威信。况且到了这种时刻朝廷还不知道善待百姓,反而听信一些书生之言,大造宫室以示太平。年初刚刚完成了极尽富丽堂皇之能事的观文殿,眼下又开始建造仪鸾殿。据市井传言,前年被杨玄感放火烧毁的龙舟也由宇文述之三子智及奉旨建造,比原来的那个更富丽,更堂皇。
  朝廷的追求离民间越远,百姓越希望改朝换代。在张须陀和李旭等人眼里,李密不过是一个只会说谎,但从不兑现诺言的大骗子。在百姓心中,李密所描述的画饼却是许多人挣扎着活下去的希望。
  不光李密,甚至连张金称、李子通、朱璨、魏刀儿等人都提出了自己的治国主张,号称要与天下人“有衣同穿,有饭同吃”,虽然他们抢劫时每有所得,总是先藏进自己的秘密山洞里。
  “奶奶的,如果姓李就能做皇帝,天下姓李的多了,怎么就轮到李密这个大忽悠!”几个人聚会时,罗士信大声骂道。“仲坚也姓李呢,人品武艺都比那李密高得多!”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他博引旁证。压根儿不顾身边的几个朋友已经吓白了脸。
  “士信,嘴巴上有个把门的。什么时候了,你还乱说!”秦叔宝素来得大伙尊敬,竖起眼来,大声教训道。
  “什么时候啊,五月天气,正不冷不热时候。他李密真有当皇帝的命,就派兵来齐郡跟咱们干一架。只要他能正面击败咱们齐郡子弟,我就承认他不是大忽悠!”罗士信肆无忌惮地嚷嚷,话语里带着一百二十个不服。
  “跟李密这仗,咱们早晚得打。但你别把仲坚扯进去,朝廷很忌讳这些!”见对方说得越来越不象话,独孤林上前扯了扯罗士信的胳膊,提醒罗士信注意自己的言辞。
  “怎么着,皇上还信这个,我以为只有那些疯子和无赖信!”罗士信眨了眨无邪的大眼睛,惊问。在他眼中,皇帝的表弟独孤林是最理解皇上的人,其意见往往也代表着皇帝陛下的看法。
  “皇上未必信,但皇上怕天下百姓信!”独孤林咧开嘴巴,回以连声苦笑。
  乱世已至,而满朝文武还忙着争权夺利。如果罗士信今天的话传到他们耳朵内,他们才不会在乎李旭以前给朝廷立下多少战功,肯定会奏请陛下趁早诛之。那些吃肉吃得脑满肠肥的家伙不会看到已经近在咫尺的野火,他们只会把握一切将威胁道自己地位的人打落尘埃的机会。
  潜在的危险对大伙来说都是抬头即可得见,偏偏罗士信转不过这个弯来,“皇上自己不信,仲坚还怕什么?”他声音稍低,却依旧不停地嘟囔。
  “士信,从大业初年到现在,朝廷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个李姓官员。你别自己光顾着嘴巴痛快,这话传出去,仲坚会大难临头。”秦叔宝忍无可忍,索性直接把话挑明。
  “呃,俺老罗没想到这一层!”罗士信将头转向李旭,满脸歉然。但很快,他又轻松地笑了起来,“这里只有咱们四个,连张大人都不在,谁会把我的话传出去?仲坚兄,你说是不是?”
  李旭素来拿罗士信这个“疯子”没办法,见对方满脸无辜,也只好顺着其口风回答:“是,士信说得极是。但小心隔墙有耳,所以,这话咱们今后还是不要说了!”
  “不说就不说,反正李密如果想当皇帝,得先过来跟咱们兄弟几个打一架。证明了他有当皇帝的本领再说!”
  “你会有机会的,我估计,用不了半个月,朝廷就会下旨命令咱们西进剿匪了。”秦叔宝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灿烂的春光,幽幽地回答。
  朝廷去年冬天下旨升张须陀为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讨捕大使,掌管河南东部各地征剿盗匪事宜。其麾下所辖的东平郡和济北郡,都是以往匪患的重灾区。而平定了左孝友后,齐郡附近再无威胁,郡兵们东向剿匪的任务也就提到了日程上来。
  东平郡和济北郡都与瓦岗军盘踞的东郡接壤,在官兵的压力下,二郡之内的蟊贼肯定会快速倒向瓦岗军。届时,齐郡弟兄和瓦岗精锐难免一战,而谁能最终站得上风,秦叔宝心中没半点把握。
  不像罗士信和独孤林,秦叔宝对李密没有任何轻视之意。与这个狡诈如蛇的家伙比起来,秦叔宝更愿意和徐茂功交手。后者的用兵能力虽然很强,但毕竟属于堂堂正正的阳谋范畴。而李密那厮,无论用兵还是做事都不依常理。你有可能将其打得落荒而逃,也有可能一不小心,就上了这个家伙的大当。
  “西进剿匪?咱们主动出击,好事儿啊!但咱们有足够的粮草么?”把话题回到战事上,罗士信倒不糊涂,想了想,不无担心地问。
  “没有,咱们去年的存粮刚刚够吃。打败卢明月时有所斩获,但财宝多,粮草少!”李旭耸耸肩膀,低声回应。“但即便朝廷不下旨,张老将军也得带着咱们西进。经过那个狂生一折腾,咱齐郡子弟必须用战斗来自辩!”
  很多人在为恶时,往往是以为自己掌握了天下唯一的大道。那个被裴操之下令斩杀于郊外的狂生便是如此。李旭不怀疑此人对图谶学说的虔诚,也同情这个疯子对重建盛世理想的执着,但被这个疯子一折腾,齐郡子弟和瓦岗军之间便再没了回旋余地,无数人将由其一番疯话而走向死路。在此人出来发疯之前,太守裴操之也好,通守张须陀也罢,恐怕整个齐郡文武心里都没多少挥师西进为朝廷平叛的念头。这倒不是由于大伙对朝廷无效忠之心,而是因为地方上的实情摆在那,以齐郡的能力,能支撑起的士卒最多不超过两万。而瓦岗军现在已经号称拥众十万,危急时刻如果李密登高一呼,四下响应其号召而来的盗匪绝对不会少于二十万众。
  以两万郡兵讨伐三十万盗贼,李旭同秦叔宝一样心中没任何把握。虽然他曾经干净利落地击溃过李密,但那时李密身边没有徐大眼,此刻天下形势也与当年平定杨玄感叛乱时截然不同。
  “嗨!”听了李旭的话,独孤林也是一声长叹。皇帝陛下的心胸到底有多宽,他比每个人都清楚。大伙击败了卢明月的封赏之所以到今天还迟迟不下,恐怕于那个闹事的狂生不无关系。
  主疑,则臣死,自古皆然。如果短时间内齐郡兄弟不与瓦岗军结结实实地打上一场的话,恐怕他这个帝王至亲和李旭这个天子门生,都难逃一劫。
  “叹什么叹,不过是一伙蟊贼。咱们前后击溃过的蟊贼,加起来少说也有五十万了,几曾见大伙叹过气来!”罗士信是天生的乐天派,见秦叔宝和李旭等人面色越来越凝重,跳起来,大声道。
  “也倒是,他们人数再多,也不过是蟊贼而已!”秦叔宝笑了笑,回应。瓦岗军再强,也不过是贼。官军杀贼,天经地义。这样想着,他心中又渐渐充满了豪气,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变得轻松。
  “可他们现在所求的,已经不再是打家劫舍!”同时,一个声音在秦叔宝心态悄悄涌起。敌人已经开始谋划建立自己的国家,而郡兵们呢,离开齐郡后他们为何而战?为捐税日重,逼得他们终日劳累亦难为家人谋取一饱的大隋么?还是冲着张须陀老将军平日的相待之情?
  一旦张老将军有过闪失呢?……秦叔宝不敢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想,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一个事实,那就是离开齐郡越远,弟兄们的战斗力越差。
  而瓦岗山,远在八百里之外。
  第六章 锦瑟 (六 中)
  与秦叔宝不同,比起对郡兵们远离家乡后的战斗力来,旭子更担心的是自己如何在疆场上面对昔日的朋友。以前他只需要面对一个徐茂功,但现在李密来到了瓦岗山,跟随他一道走上瓦岗的肯定还有假商人张亮、野郎中牛进达以及喜欢拿叉草叉子做武器的吴黑闼。平心而论,李旭觉得瓦岗寨的英雄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子,包括曾经跟他打了个不分高下的程知节,但李密这个人除外,这个人心黑手狠脸皮厚,天知道一群英雄怎么会甘心被这种肩头没有任何担当野心家所驱使。
  现实正越来越接近石二丫所赌气时所描述的那样,他的所有朋友都变成了敌人,而只有他,还在忠心耿耿地帮大隋苟延残喘。去年这个时候,旭子还可以用与齐郡弟兄一同守卫家园这句话来自我解脱,而现在,郡兵们马上就要远征了,他的行为和守卫家园已经没有了半点儿关系。并且,四下里贼越剿越多,也成了一个无可争议的事实。如今整个河南除了与齐郡相邻的几个郡县稍为安宁外,从最南边的东海郡到西北的弘农郡,几乎每个地区都活跃着大批的反贼。他们如春天时的韭菜,割掉一茬又生出一茬。官兵进剿虽然缕缕取得胜利,但每次的结果好像只是让匪首换了个名字,官兵前脚一走,地方上立刻混乱依旧。
  令人倍感无奈的是,与天下其他各地相比,河南诸郡还算大隋朝目前最稳定的区域之一。南方各地自从前年鱼俱罗将军被冤杀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眼下看上去还算安宁的不过是王世充所镇守的江都附近几十里的地方。出江都向南只到宣城,向北只到淮南,便是盗贼的安乐窝。很多在河南诸郡被张须陀大人打得无处躲藏的盗匪都跑到了淮上,利用淮河和长江之间复杂的地形与官府对抗,大大小小响马加在一处已经远远超过了百家。
  至于素以民风骠悍著称的河北诸郡,局面更是动荡不堪。先有张金称在清河郡击杀了右侯卫将军冯孝慈,然后有高士达、窦建德以高鸡泊为老巢,四下攻城掠地。更令人惊诧的是,去年秋天征辽大军班师时,居然被一个名字叫做杨公卿的人抄了御林军的后队。据朝廷的邸报上介绍,杨公卿受到御林军的猛烈反击,阴谋没有得逞,只偷了飞黄上厩马四十二匹而去。事实上,贼人的目标仅仅在夺马自强,如果他们把战斗目的定为杀君,御林六军兵马未必抵挡得住。
  如今河北各地,不止活跃着张金称、高士达和杨公卿三伙较为著名的反贼。当年被齐郡弟兄击败过的王薄,卢明月、孟让、彭孝才等也流窜到了那里,各自找了个山头安家落户。此外,还有很多实力不大,但为祸不小的反贼,如漫天王、历山飞等,也带领数万匪寇往来纵横。最后二人的活动区域都临近旭子的家乡,所以那里传来的消息每每最让旭子担心。虽然武士彟日前来信告知,唐公李渊已经派人去易县保护他的父母,但旭子依旧为家人的安危而忧心忡忡。
  武士彟在信中提及了李世民在塞上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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