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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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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她……”我皱眉,“她欢喜你比我更甚。而我为她莫逆,夺人心头所好,是为不齿。”最过于狗血的桥段让姐妹反目成仇的事儿我也是不愿上演。
“阿禾的话,不过是借口罢了。”
“啊?”我脑子笨,没听明白。
他无奈一笑,眸光冷然,“若是欢喜我胜于其他,便可做出取舍,不管不顾了。”温衍蓦然道,“而你选了晏紫,却不是我。在你心里头,男欢女爱远不如姊妹之情啊。”
“她对我极好。”我实话实说。
“我之于你呢?”
我点点头:“阿衍也对我极好。”
他敛了眸光,暗自笑着叹息,“敢于回绝的,如若不是无关痛痒的陌路人,便是真心真意的相交者。”温衍望过来,一顿,“后者我担当不起。”
闻言一颤,再抬头时,他的脸恰好距我不过三寸。忽的对上他期待的眼,我却又别开目去。也不能让他如愿。
不知如何回答,估摸着说什么话都不妥当,也就低着头,没吭声。
温衍虽然郎艳独绝,而我长得不过歪瓜裂枣,相差太大,反而倍感不真实。就如一朝天子看上了村间路边摊上卖花的姑娘阿芳一般,姑娘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不过是少数人做做的梦,而那天子眼睛铁定是出了大差错。
哦对了,我朝天子还委实有眼疾。
“阿紫她极好。”我强调了一遍,表示他二人门户相当才真是阿三口中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嗯,我知晓。”温衍略一踟蹰,将穗子丢在桌上,不曾再瞅我一面。
无言可说,便是难堪,我有些呆不下去,想起身要走。温衍也不多多挽留,我说不出滋味,只觉得有些难受。说到底还是心疼煮熟的酱鸭腿子到了口却自己跑了,正如暑气正重的夏日里来月事的那几天晏紫要和我一起吃从罗岗运来的新鲜荔枝一般,想吃,却不得不拒绝。
却没料到这天夜里的元夜节晏紫忽的就下了了床,忽的就拉我同她好好尽兴一番,忽的就拖我去昨日的桥头,顺了她爹娘与自个儿的心意,见那么一个她心心念念的人。
我小声在她耳边问道:“你月事干净了?”
唔,又是月事。
“胡扯,才一日怎的就好了,这活又不似尿能憋住。”晏紫抿唇。
“那怎的?”
“咳咳,窈窕君子,淑女好逑。”晏紫小脸豁然染上红晕,看她那娇羞劲,我撇嘴,她遭我一温吞吞的白眼,复又哈哈一笑。
我向来是顺从,她比我有主见得多。从小便是这般,我素来拿捏不准主意,万事都要问过她,才可以下决断。然而如今,我却是有好些事情儿不能与她说了。
温衍的神情别无二致,好似昨日今日之事,全是我的白日一场大梦。我抬脸,点头,也客套得生分,晏紫的心眼太粗,因而她也是察觉不到我的小心掩饰着的异常之色。
看着晏紫笑靥如花,我的心里头也就稍微安适一点。
温衍一言一行皆君子,任我也挑不出任何刺来,难怪晏紫能够欢喜他这么久。
纵使是三人行,也被他做得滴水不漏。和晏紫逛了会子夜市,晏紫买了好些小玩意儿,我甚至有些真心愉悦起来。
到了水廊上,晏紫走累了,说要想吃冰糖葫芦,她本想自己一个人去买,可温衍说还是他去为好。这般细心与体谅,又让晏紫心动了几分。于是,我与晏紫在一旁等着他回来。
“阿禾可还记得小时候,如今的你倒是再也不吃这糖葫芦了。”她笑得手舞足蹈。
大概是我到晏府一年左右,也是这么一个元夜节。
“阿紫,我也要吃。”我指指那边姑娘手中的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师父小气鬼从来不让我吃,他老借口说路边的东西脏,实则不过是嫌贵罢。
“好呀!”阿紫拍拍手,打算让身后的小圆去买。可是小山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变着戏法般的从背后掏出两串糖来。
“呀,小山真乖。”阿紫欣喜,于是就顺手拿了一串。
我望着小山:“那这串给我。”
“唔,”他笑了一下,“给。”
我伸手拿来就往嘴里塞,阿紫还在一旁说山楂的好吃,我却被意料之外的酸味碜得涕泗横流。
小山歪了歪脑袋说:“我把糖都舔了。”
从此以后见着那冰糖葫芦,便不敢枉然吞下再吃了。
“啊,都是你弟弟做的好事。”我记起当时被他舔得油光发亮的山楂,顿时腹中一酸,什么胃口都没了。
“那时小山就一肚子坏水,可也没见他把心思放在课业上,如今都十五岁了,连做篇赋都错字连篇。你看看魏家的小子比小山小了十足五个月,都摘得了榜眼。你这么尽心尽力地教他,他却还混得这盘地步。说起薛家、王家的几个小妞差不多要觅夫婿了,原本听到我晏家有个适龄的儿子,心里头可乐了,后来一听是‘晏千山’,她们便半个眼都不舍得给了。”
“也莫怪那些小姐,小姑娘家总归是想嫁得好一些。怎会只看家世,而不闻不问所嫁者的才情与品行呢?”
“阿禾啊,你也觉得她们对,那我家小山不是讨不到媳妇儿了吗?他真的就这么一无是处吗?”晏紫眼底尽是担忧。
我心里一慌,以为晏紫已有所知,意有所指。片刻慌乱,尔后又平静下来,确定是自己想多了。
于是便道:“至少……至少小山长得不错啊。”
“哼,本以为一张顔度极高的脸,便能获得少女们的青睐,可谁知现在的小姑娘看重的还是才学,”晏紫感叹时不我待,“怎么差几岁思想观念就差距这么大了呢?”
那是你看上的人才貌双全啊!
我与她又聊了会其他的,在话语怏怏之间,一个没留神儿,忽的回想起温衍袖中露出半截深毛月,心中忐忑,似是被抑住了心口,抽泣不得,在晏紫面前强颜故作欢乐。
回过神来,却看到她后头有人面色不善,我心觉异样,正要与她说,后脑却猛地一生疼,眼前一片黑,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却发觉自己被丢到了城外的山上,摸不清现在是几时,还能否回到城里去,能否喊人救人。最要紧的是晏紫不在我身边。
心里头尽是惶恐,而一想到若是晏紫有个万一,那事儿便就大了。起身想要走几步,头却一阵疼痛,复又跌倒在地上。
夜风又极冷,山坡上也少有遮掩。我更是不认路,纵然心里焦灼,可却无能为力。回想着那掳走晏紫的人的模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后颈有些黏湿,伸手一摸,却发觉是我的血。
稍稍地被自己吓了一下,可我没法儿自救,便闭上眼睛索性睡上一觉,可明明白白我怎么也不可能睡着。顶顶讨厌一无所知的滋味,可我偏偏也就遇到了这般境地。
风很大,跪坐在地上,在冷得瑟瑟发抖而神志几乎不清快要倒下的情况下,我耳畔好像是传来了谁在奋力呼喊的声音。
“谢禾!”
谁会叫我谢禾呢?
撑着眼皮望向来人,夜色之下,人影模模糊糊一片,风大得吹起了他的头发与外袍。但我知道,我向来没有什么期待,来的或许只有一个人罢了。
在虚妄不安的猜测得到确实之后,我不知是心安还是乏力,一个晃神,却是彻底地昏了过去。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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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松软,暖和得让人想睡着。
淡淡的墨香氤氲,我枕着书,闭着眼睛,面向窗子,头枕着案几上的书小眯了一会儿。
书房的门没阖上,外头传来了悠懒的脚步声。少年探进半个身子,撇了下嘴,把手里攥着的抄写放在了桌上。
“小夫子?”他轻声唤我。
我一时没起来,也懒得应付他,索性装睡。
在我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他又唤了一声:“谢禾?”
心里一叹,想着此人不识礼数。
又是静默许久,阳光温暖我的眼睛,却是真的有些困意了。
少年举步挡住了笼罩着我的旭阳,低下头来,温温湿湿的气息接触到我的面上,手摸揉上我的头发,我猜不出他想要戏弄我还是其他,正这样胡思乱想着,嘴唇上却是一软,便被他攫住,我脑内一片空白,唯有“惊”此一字。
可我此刻正在装睡,若是在立即醒过来,则更是难堪,我也只能忍下心中讶异与沉闷。而他久久不离开,迟钝了好一会儿,气息一直在我面上喷涌,我仿佛能听到异常响亮心跳节奏,却不知是谁的。心慌乱如麻,而我却拿不准法子,究竟该如何应对。
大概是阳光的余热彻底被吞噬,他挡住的温暖也是一丝不留,我脸上越是烫,我心里越是凉。
大概是怎么也装不下去了,他放开了捧住我脑袋的手,揉着我的头发,一连深深喘息了几口,道:“小夫子,你醒了。”
我睁开酸涩的眼睛,挪开他的手,望向他,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唇,满心的尴尬。
他眸光一黯,又是轻笑。
“莫要戏弄我。”
此间晦暗无光,恰如须臾我心之所想。
而他站在窗前,脖颈上自小佩戴着的金鹿韭笼在阴影中,失色黯然,一脸的轻蔑的戏笑:“你这般说,我就会按照你说的做吗?”
脑后的伤口已经结痂,后颈处痒痒的暖暖的,再次醒了过来。却发现我头枕在晏千山腿上,被他护在怀里。我身上一阵酥麻,起念想挣脱,却又作罢。
我俩在一间破庙里,火堆燃烧得正旺,再无他人。
“谢禾你乱动什么!”晏千山手中把玩着鹦鹉绿的穗子,语气有些凶,却是不经意地渗出柔波来,可将将一听,不去揣测,一般听来即便是火光温着,他的声线却是透着冰。
我咽了口口水,心里纠正,是“夫子”。
无奈道:“你晓得阿紫怎么了吗?”
“温衍去寻了,如今应该是在一块儿罢。”晏千山眉眼低垂,不过是一句敷衍。
但我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心里还是躲不过一空的寂寥。所以说夭童媛女,少年不知愁,起而悔,继而失落,得不到苦,得之亦苦。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恰巧到了手中,下了决心归还原处,却又舍不得放手。
“哦,那就好。”默了许久,我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们出事了?”
“温衍差人回来说的。”他声音冷上了几分。又是温衍啊,我仰头想看到他的神色,而他的面孔也是难测。而他却是起了性子不愿多言此事,却道:
“这是夫子给我的?”他满目欢喜忻悦,“你在意我?”
“只不过是随手编的,见者有份罢了。”晏千山趁我浅眠之时竟是摸到了我这放在衣衫里头的穗子,显然是起了天大的误会。
我清了清喉咙,打断他这油腻的眼光,问:“晏老爷晏夫人很担心罢。”
“娘都急哭了。”晏千山撇嘴。
“若是阿紫没事就好了。”我眯着眼睛说。
“爹和娘也担心你。”没料到他急急地补上了这么一句。我未听清他的语气,想着是否还同从前那般不屑。他看我不惯,很大的原由都是嫉妒晏老爷晏夫人对我的疼爱。
我听不明白。
“嗯,他们都待我如子。但是你才是他们的心头肉。”
晏千山唇角的笑意一僵,转而道:“我也担心你。”
我却是浑身一冷,斟酌着说:“小山能替我着想,夫子很开心。”
他面色微僵,揉了揉我的头发,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但不知怎地,或许是这火光太暖,久而久之我与他提着的心也就都舒缓了下来。
待到天明,我便打算与他回城里头。可晏千山却一把将我背到背上。
“小山我脚能走。”
他偏不理。
“让我自己走啊。”
“谢禾你脑子摔坏了。”
“啊?对啊。”被棒子打伤了后脑。
“谢禾你脑子坏了罢。”他忿忿地又说了一遍。
我被他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亦是不敢环住他的脖子,两手肘撑着他的背:“到了城门口就放我下来。”
他不做声。
“晏千山你听到没?”
“要你管啊。”他说着直起了身子,我险些掉下去,下意识地却是圈住了他的脖子。
却是我一下子噤了声。
他胡闹般地用下巴卡住了我的手臂,让我不能收回两只手。
我默叹。
“今日一早温家就向晏府里头提亲。”小山语欲迟。
而我心头一紧。
“爹爹与娘亲不知他提的是何人。”晏千山笑得背一震一震的,“我便说是阿姊。”
我鼻子一酸,耳朵靠在他背脊上说:“你做得对,你阿姊啊,从小便欢喜阿衍了呢。”
“那你也是吗?”他冷不防问。
心头一滞。
“我怎么会呢。”话说着眼里就兀的暖烘烘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许久,他突然说了一句:
“若是谢禾你不骗我便好了。”
口头说说多轻松,我也只会扯谎骗人,看来终究还是瞒不过小山。
不过呢,只要骗过其他人便好了。
回到晏府中,晏紫与温衍竟然都在。
而晏夫人一脸转危为安与喜上眉梢的神色不知为何却让我有些倍感刺目,晏紫挽着温衍的手,而温衍嘴角的笑意淡似于无。
“爹、娘我们回来了。”
晏千山打断了室内否极泰来的极好气氛。
“啊,回来了就好。”晏老爷眉间终于舒坦,晏夫人却是隐着几分忧色。
“是晏府喜事将近了么?”见此,我便笑着问道,以抚平她心头不安。
“啊是啊,养大的阿紫要嫁人咯。”晏老爷欣慰,这句话怎的听着和“养大的猪仔要被宰咯”一般别扭。
“恭喜阿紫和……”我转过身望着他俩笑,“温公子了。”
晏紫弯着眉,窜过来握住我的手,悄悄对我说:“那日我在月老祠许的愿可成真了。”
“看你笑得像朵菊花。”我偷偷地在她耳边道。
“阿禾你干嘛这样埋汰人家哼。”无论怎样,晏紫始终笑如灿阳,明媚春光。“也多亏了阿衍,把我从歹人手里头救出。”
“英雄救美,一夜未归么。”晏千山冒出一句。
“啊?对啊。”晏紫被夸赞得云里雾里飘飘欲仙地应下,“你阿姊是美。”
平日里的我见着阿紫这番模样,应是忍不住笑出来的,可今日我却是强颜。听闻到“一夜未归”,我省得应是不会有什么事儿发生,可却依不得旁人的碎嘴,更何况本这男女门户相当,郎才女貌呢?更何况温衍可是向“晏府”提亲了呢?
目光不小心流连到那旁人的身上,我抿着唇笑得有些尴尬。
温衍的目光温凉且灼热,却不显露分毫,不让彼此都难堪,骑虎难下。
晏千山却是开口,打撒了我与温衍的僵持:“爹、娘,小夫子受了伤,小山送她回房休息。”
“啊,哦好。”晏夫人一恍,便有些关心我的伤势。
晏紫也急急说:“快去把姚大夫请来。”
温衍看着我的眸子里藏着担忧,我慌忙低头,说:“并不碍事,不过皮外伤,我略通医术,自己便可以了,休息一会就好。”
“那怎么行呢?莫要不拿小伤当事儿。”晏老爷便立即派人去请了大夫。
“阿禾知道了”,我心里一暖,笑着道:“那我先回房了。”
“小山你扶着点阿禾。”晏老爷后又嘱咐了句,晏千山闻言头一回,略有所思,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不知晏老爷是怎么想的,亦或者是小山会错了意思得,过于暧昧与亲近了,而他也分明只是叫小山笃行尊师之道罢了。
头比方才更疼,而脑中总是闪现晏夫人躲闪的神色。或许她知晓了什么,却万分抵不过自己女儿的心意罢了。
死猪不怕开水烫,我才是那头被宰的豚,怎样都无所谓了。
一路上晏千山默不作声,恍恍惚惚之间他已经将我搀扶到拐角,我正要停下:“送到到这里便好。”
还未抬头,可他却二话不说将我抱了起来。
我慌张着怕被旁人看见说了闲言闲语,而晏千山却似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反倒是愈发过分,前额贴着我的,戏谑着说:“一夜未归便顺理成章地成亲了,那我背了小夫子一路,如今又抱了你,岂不是……”
“别说了。”我蓦地心中不平,觉着他还在嬉笑打闹,语气便重了点,斥断了他未说完的话。
他面色阴郁,却是斜抿着唇笑着继续道:“岂不是要与你成亲?”
“休要胡说。”我斥责。
“我没胡说。”
“把荀子的《礼论》,抄三遍,明晨给我。”
“谢禾你分明是怕,却硬要用这种法子搪塞过去。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嘴里说的是什么,你分明真真切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却为什么还要给我装糊涂?”
“五遍。”我心跳漏了一拍,却是硬撑着面不改色。
“我欢喜你,你为什么要故作不知呢?”
“十遍。”
晏千山默而不言,笑意渐凉,头稍稍一低便吻住了我。
我愈是往后躲,愈是挣脱不开,双手都被他捏住,眼里险些迸出了泪来。
“小山。”我支吾着唤他。
他晃神一抬头,我便跳下他的臂弯,抹了眼泪进了屋子,将门狠狠关上。
一室昏沉,心绪全数封存,阳光都好似密不透风,无法照进我心底余荫下的泥潭。
躺在床上,呼息声渐缓。
不知过了多久,起了身搽洗了一通后脑,正要缠上纱布时却是怎么也绑不好。
身后却是来了一双手将纱布细心地缠好,我叹了一口气:“小山。”
那双手却是轻颤,我忽的心里涌上了什么,却是僵直住不敢回头看。他指尖微凉,触碰在我额上,让我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却是不敢戳破,不敢开口说话。
而他也没说话。
我忍住不问他怎么进来的?有谁看见了吗?若是被知道了又该如何?我自装着身后人不是他。
闭上眼睛,躺好在床上。他替我放下了帘子。
我心头很痒。
但却始终胆怯如蚁。
寄人篱下,怎敢抢人所好呢?
深深地愧疚与自责。
在他阖上门之前,我睁开眼,侧身。
若是压抑着自己许久的言语忍着不说,我也便这么一直苟活。
桌上放着我爱吃的麻薯,却是早已冷了,走了形了,分明就是那时他想着我同晏紫不一,不吃糖葫芦才去买的。
于是,终于从腹中缱绻出了一句连自己都难以听见的话:
“阿衍,多谢。”
他的轮廓分明近在眼前,清晰如风,但又好像苍苍莽莽地起了雾。我似乎瞅见他点了点头,但又好像什么也没瞧见。
再回过神来时,这一陋室也只余我。
、第九章
“一对大红喜烛,两打称心如意果,八床牡丹锦被,”我帮衬着数着个数,问晏夫人,“还需要准备什么?”
“都齐了,都齐了。”她面上满满的喜气。
“阿紫今日就成亲了呢。”我笑道。
“什么时候轮到我们阿禾呢?”
“啊?”我一惊,嘴巴也不利索,“还,还早呢。”
“什么还早呢,”晏夫人嗔怪,“你可同阿紫一般大。”
“阿紫有意中人了,我可还没有呐。”不愿起隔阂,小心翼翼,我的每一句都是为了让她安心。
“早晚也会遇上这个人的,”她喜笑颜开,“不然,等阿紫婚事过了,我便让喜娘物色点俊人儿过过眼儿?”
我还未开口说什么拒绝的话,晏千山却是掀起了门外的帘子进来,一听到这话,开口便说:“娘你瞎操什么心。”
“小山,我这是替阿禾着急。”
“用不着你着她的急。”
“小山是想让娘着你的急?”晏夫人折着红绸,笑着打趣,“京城里倒是有不少小子是你这个年纪成的亲。”
晏千山嘴一撇,嗤之,“你尽胡想些什么?”
“小山心里头可有欢喜的姑娘?”可晏夫人还起劲儿了。
晏千山忽地静默,我不由得一慌,抬面却是正巧望见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忙低下头。
他可疑地脸红了,咬着嘴唇说:“有。”
“谁家姑娘?”
他低眉思了片刻,正欲开口,我心一凛,忙说:“晏夫人,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不要耽误了吉时。”
晏千山又望了我一眼。
“哦好。”晏夫人把东西一拿,拍了拍晏千山的手臂,走在前头,我跟随在后。
这场婚事也算是盛大,鄄都全城皆有所知。而晏夫人面上欢欢喜喜的,见着晏紫上了轿子眼里头又是含了几分泪的。
尔后才知而那将晏紫捉去的歹人不过就是知府那含着金长大的钱隆宝手下的一批小混混,只不过是不愿上次那事儿就此了结,心中不平,便要来找找晏家的茬儿。没料到一不留心,便是将此事闹大了,又是误打误撞地成就了一段姻亲。而此事被知府大人查明弄清了之后也是狠下心来,禁了他阿宝儿子半个月的足。因此他们这一家人却是未成席上之宾。
到了温府,拜过天地之后,晏夫人嫁女儿的一桩心事已了,开始物色起与我和晏千山适龄的男女。有时见着个不错的,还凑到我耳边与我说。
晏千山心思好似不在我们这儿,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虽说是好相貌,可如今嫁夫婿光看相貌与家世的姑娘也并不能入了晏家夫人的眼。
要找到一个中意的好姑娘,也委实是一件烦心事儿。
可最要紧的还是晏千山自个儿,他却是万万提不起笃学的劲儿,顶着废柴的头衔还自得其乐,哪会有姑娘瞧上这般不思进取的臭脾气少爷呢?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我一手撑着案几问。
晏千山打了一个哈欠说:“谁那么无聊,没事将那么多雉与兔放在一只笼子里头?”
“假设确有此人。”我心烦觉得他无理取闹,问出了什么狗屁不通的题目,着重了前二字。
“那此人在数雉足与兔爪时为何不直接数雉和兔子只数?”他望着我笑着说。
我看着他的嘲意反生怒,“题解不出你就直说。”一把扣下他手中的书。
敲了敲他的头,继续问:“今有户高多于广六尺八寸,两隅相去适一丈。问户高、广各几何?”
“木工会算即可。”
“决明子、苍耳之效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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