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妻贤抵良田-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哦,不过那小姐后来拿了两锭银子给了他们,他们倒也没推脱,只是连声道谢。”谢如儿觉得,这郭家夫妻俩还真是好笑,倘若不是亲戚,怎的来医庐买药的那点钱就推脱着不要,现在那么大两锭银子便又要了呢?这是嫌少了呢吧!
“有这事?”明因心中更是觉得奇怪,那郭大娘是个脸皮子薄的,稍稍让她点方便她都怕占了别人的便宜,那怎么的就能要了一个小姐那么多银子?
只是心中虽疑惑,可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没什么多打听的必要,草草的应了谢如儿几句便也就不再去管它了。
说着话,明因已是准备好了朝食,谢如儿便也抛了心心念念想着的郭大娘,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刚上桌的食物上了。
朝食本就是简单的,除了有时起了兴致,做些奇巧有趣的外,一般便都是粥和些包子之类,能抵饱的东西。今早明因便调了面糊,烙了些合陆原口味的面饼。
煎烙的要诀在于火候,做得色香味美的才算得上品,眼瞧这桌上的,两面皆成黄玉色,外头焦脆,里头绵软,上头撒的葱末和炒过的黑芝麻倒是装点了那单调的黄面,底部比上头多了些火候,煎的焦香非常,吃的谢如儿差点将自己舌头都给吞了下去,嘴角油腻腻地沾着芝麻都顾不得去擦了。
陆原看着好笑,道:“若是如儿跟着明因住上三个月,必定圆润啊!”说完还不忘哈哈哈地笑她几声。
谢如儿嘴里啃着那香喷喷的面饼,心中暗道:“哼,这就快如你愿了,用不了多久姐姐就是我的了,看你没得东西吃还笑不笑我!”
陆黎到的时候正好饭毕,谢如儿正在明因房里粘着她不放,也不知是在做些什么。陆黎拉了陆原,进了房内。
“这是?”陆原见着陆黎身后的环翠大包小包拎着背着,她自己手上还抱着沉甸甸的一个,有些疑惑。
从早上出来便去了钱庄当铺金银器店绸缎庄,陆黎早是累的手软脚软,进了屋小心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就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让环翠也放下东西,她下去休息着。
陆原见状,给她斟了杯水,陆黎拿起连着喝了几口。拿了绢子试了试嘴角,对着陆原道:“这些东西,是给明因的。”
陆原一怔,接着缓缓道:“慧儿…已为明因准备好了一份,大姐你,大可不必如此。”
似是料到陆原的反应,陆黎垂了眼眸,平静道:“我知道…慧儿是极疼明因的,只可惜慧儿去得早,有些东西怕是还来不及准备,我想着也该多添点什么,我…”
“大姐!”陆原语气突地严肃了起来,道:“慧儿是明因的母亲,她为明因办好这些,才是应当的,大姐这样做,将置慧儿于何处?”
陆黎头依然低埋着,两人俱是一阵沉默。
“我只是,想让明因风风光光地嫁了,并无其他的意思…”陆黎抬了头,脸上早已泪痕交错。
见了陆黎这般模样,知她心中也不好受,陆原看着不舍,却又怕一不小心流露出来,只得转了身,对着墙上那幅看着搭配有些出奇的翠竹喜鹊图,没有开口,只听着身后的陆黎哽咽道:“我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东西,可不担保别人也不会啊!我不想看到明因往后因为这些事情落人话柄,慧儿若是在,必定也不会愿意看着明因受委屈的啊!”
良久,陆原都没有开口,知道这也算是默许了,陆黎心中一块大石也落了地,只道是:“这些,只告诉明因是她娘亲给的便是。”
陆原身子微微一震,依然背着陆黎,没有开口。
出了陆原的屋子,陆黎倒是神色如常地往明因的屋子那边去了。
才坐下,明因像是看出些什么不对劲,关切道:“姑母你这是…”
陆黎还未做反应,倒是谢如儿直直的开口问道:“娘,你的眼睛怎的肿了?”
象征性地拿着绢子拭了拭眼周,笑着道:“想是昨晚睡得不好,眼睛有些肿吧!”又道:“方才本让环翠从会集处买了些坠子过来,只是看着不怎么好看,也不知要从何处才买的来别致些的。”
“坠子!会集的邓货郎做的是顶顶好看的!别家都是比不上的!”一说到这个,谢如儿不禁要推销一番那位手艺精巧的邓家卖货郎。她可也算得上是老主顾了,以往每到会集日,她便是不论如何都会去看看他带了些什么新鲜玩意儿,只是这两日谢禾和明因的事正是要尘埃落定的时候,谢如儿觉得,她可不能在这个关头掉链子,必须跟到。
“邓货郎?”陆黎回头看了看环翠,问道:“你可知道?”
环翠蹙了眉,似是想了一番,道:“不知。”
“你也不知?”又是一脸惋惜道:“本是想给明因看看这些个小玩意儿,在这樊城,这可算是祖辈传下来的的手艺了,现在环翠又找不着好看的…”
“哎呀!我知道,我带翠姨去好了!”一听是给明因的,谢如儿便嗖的站了起来,拉着环翠出了门,跨过门槛时还绊了一跤。
“怎么这样着急?”明因看她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禁说道。
陆黎半掩着嘴笑,道:“这孩子,自小野惯了,现下再管,怕也是改不过来了。”接过芽儿端来的茶,道:“大约是从前我被爹娘…被你爷爷奶奶管得过紧了,总怕管多了,禾儿如儿会不自在,就像我…能不管的便放着他们去了,只没想到,会是如今这样…”
明因知道陆黎说的什么,只道:“他们的性情,我却是很喜欢呢!”
陆黎眼睛一亮,问:“真的?可是外头的传言…”
“传言…”明因摇了摇头,自从亲身经历过这些个所谓流言后,她算是彻底明白了“莫须有”是个什么意思,接着道:“如儿只是小女儿性情,天真可爱的很;阿禾…哥哥为人,我却是觉得并无何大不妥,更是不像外头传的那般,他虽有时有些未泯童心,却也是无伤大雅的啊!传言,只是传言,无有过真正了解他们便能传出这样的话,如何都是不可信的。”
陆黎未料明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听得心中既是宽慰又是欢喜,只不住地点头。
“你方才说,你是喜欢他们的性情的?”
“如儿活泼,哥哥真挚,自然是喜欢的。”
陆黎心中大喜,嘴上连连道:“那便好,那便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告知(二)
话说这头,谢如儿正带着环翠到了会集,轻车熟路地三转两转走到邓译的货摊前。
“邓货郎!”
听得熟悉的声音,正在整理竹筐内货物的邓译转了头,眼中似是有了一闪而过惊喜,可脸上却是淡淡的,看不出欢喜与否。
“这月可有些什么新奇玩意儿啊?”谢如儿也不管邓译脸上疏离的表情,依然热情满满地看着摆在货摊上的物品。
邓译没有答她,转回身从胸口掏出了个花格子布包出来,递给了谢如儿。接过打开,两个雕刻精致的石坠子,串着条编织精细的红绳子,看得出来,做得用心。
“这不是上回…”谢如儿一眼便认出,这是上月会集时看过的,本是想将明因带过来看的,便先将那东西留下了,只是没想到遇到了那赵与还出了扈三娘的事,害得她禁足了大半个月,也没法子来将那东西拿走,今天可是会集的最后一日了,若不是要给姐姐,怕是又失了机会来拿走了。只是上回看的时候还只是一个接着简单青色绳子的一块石坠,想必是邓译回去加工了一番的,看着是漂亮了许多,不禁赞道:“真漂亮!”
邓译没有开口,却注意到了谢如儿这次不只带了小梨在身边,身后还站着一个从未见过的,看着脸上有些警惕地模样。转回身,继续整理着货筐里的东西。
谢如儿看的欢喜,转过身子献宝似地问环翠,道:“翠姨,你看这个可是漂亮得多了吧!”
“嗯,是很精致。”环翠微笑着应着谢如儿,眼睛似是不经意地看了邓译一眼,看他依旧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心中不知怎地,有些打鼓。
“没想到你还帮我留着,”谢如儿双眼恋恋不舍地从那坠子上移走,对着邓译道:“上月是遇了急事儿,才匆忙走了,我和姐姐…”
“小姐!”看着谢如儿对着那看起来不怎么懂得人情世故的货郎解释,环翠不禁开了口,“夫人该等急了。”
“啊呀!倒把这事儿给忘了!”经着一提醒,谢如儿才想起今日不是来逛会集的,赶紧问道:“你可还有其他的,嗯,要好看点的!”要谢如儿将手上的这个给明因,她还真是有点不舍,毕竟是邓译花了功夫只为她一人做的。
只为她一人做的…谢如儿心中将这话重复了一遍,有种甜丝丝的感觉,两颊也不觉有些热热的。
邓译听得,抬眼看了看她,也不知注没注意她的粉颊,自顾转身回货筐又取了个已是雕过的五彩石子,小巧的扇状,约摸也就指甲盖大小,开口低声问:“还要再过会儿,你可等着?”
谢如儿瞪大了眼,掰着指头算,惊喜道:“十个字!你竟一口气说了十个字!”看邓译微皱眉,忙道:“等等等!多久我都等着!”
环翠看这状况,心中担忧更是多了一层,却是不好说什么,只得站在一旁,与谢如儿一同等着。
当初夏的日升上头顶,四周也慢慢升腾起热气,蒸在人身上又还不至于出汗,有种恼人的闷闷的热。谢如儿还在货摊前,胳膊撑着下颌,兴致勃勃地看着邓译仔细地打磨雕刻着手上的五彩石。
环翠却显得有些没耐心了,本是夫人让她将谢如儿带开来一段时间好让她同明因好好谈谈,让她好好拖住谢如儿,却不想谢如儿根本就不急着回去,现在更是拖得她自己都没得回去了。
这等得,实是无聊的紧,谢如儿却兴致极好的说几句,问几句,邓译想答了便“嗯”一声,不想答了便不开口。谢如儿不发火也不着急,依然耐性十足地看着他在认真地做活。环翠拉着小梨到一旁,问道:“这货郎是哪里来的你可知道?”小梨摇摇头;环翠又问:“小姐与这货郎是熟识的?”小梨还是摇摇头;环翠再问:“小姐常常来这里与他买东西?”小梨又是摇摇头。环翠见着小梨一问三不知的,自己摇摇头,心道是,连小梨都交代着不能乱说话,怕是这事没那么简单了!
小梨心道,这货郎是溪边村的还是东头村的?小姐这自说自话的,她是觉着与邓货郎熟着,可邓货郎却大概是觉着不熟的,况且这会集一月才三日,那能常常来买,便是想也买不到啊!
“你姑父本是想考取功名,光耀门楣的,只不知当时的谢老太爷是怎么想的,总说若是你姑父就这么上了京当了官,便无人来继承谢家这么大的家业,最后才花钱捐了这么个员外的名,让你姑父留在了这樊城。这事儿说好是好,说不好也是不好,断了你姑父的志向,却也承了谢家的家业。”
“哦,原是如此!”明因点头,恍然的模样,“爹爹同姑父二人是同窗,这我是知道的,只是这其中的事由,却不知有这么多。”
一整个上午,陆黎都在给明因讲着谢家的的历史,明因虽与她交谈甚欢,却也疑惑为何要告诉她这些?
陆黎端起茶碗润了润唇,讲了这么些,其实无非就是想让明因知道,谢禾虽算不上年轻有为之人,可谢府还是好的,无论如何是不用担心往后的生活的,这时才要说到重点,却是紧张得觉得舌头有些打结了。又喝了口茶,接着道:“他老谢家如今就只有谢禾这么一根苗,可他现在却连他爹当年一半都比不上。这周围街坊私下传的那些腌臜话,还不全因为这小子?他爹气得老毛病都犯了,禾儿也被打得下不来床,两父子都堵着气呢,见面和仇人似的,可真叫人糟心。”陆黎说的煞有其事般,心道是:若是订了亲,两人便暂时不能见面,就是这么说,也是无妨的。
明因一怔,想起前日见了他还好好的,这会子父子两个竟闹出这么大的事,又是犯了毛病又是被打的下不来床的,连忙道:“那姑父可还好?表哥还年轻,行事难免急切了些,但也是为了明因好。街坊只是偶尔碎嘴罢了,姑父年纪大了,可别因为这些小事气坏了身体啊。姑母您也别挂心,这亲父子哪来的隔夜仇呀。”
陆黎听得心里一酸,这孩子真是,明明是自己受了最大的委屈,还在这劝慰自己,嘴上不由说道:“倒也都无大碍,只是你表哥那性子,我怎能不挂心,都这么大人了,连房媳妇都没讨到,我还盼着儿孙满堂啊。可就他那纨绔名声,哪家姑娘甘心委屈自个儿啊?况且这回他糟蹋的可不止是他自个儿的名声,就连你也无辜受了牵连,姑母这心里真是…”
明因低头无语,自己的名声…
陆黎接着道:“你娘去得早,你爹爹毕竟是不方便与你说这些的,那便由姑母来与你说罢!”顿一顿,道:“你是个乖巧的,你爹爹又只有你这么一个闺女,便是如何,都是希望你能许给个好人家,将来不受委屈。”
本有些讶异于陆黎突然说起许配人家的事,毕竟是姑娘家,听了这个脸上总是有些羞红的,但听得陆黎提及娘亲与爹爹,明因不禁有些伤感,只低着头安静地听着陆黎讲。
“偏禾儿那个没皮没脸的,拖累得你如此,竟还对着你姑父的面,说他想将你娶进门…”
“什么?”听得这个,明因猛地抬起头,先前的羞涩尽抛脑后,对陆黎说出的话毫无预备。
“外头传着的话,想来你也是知道的,流言虽不可信,可不是人人都这么想的,若是你将来的夫家以此为由,必然又是容易生出事端的。姑母想着,其他的人家我们不知道,再便是知根知底儿的,毕竟人心隔肚皮,也难保就是好的。”见她的反应,陆黎咬咬唇,道:“我与你爹爹商量过了,禾儿与你年岁相当,若你愿意,二人玉成好事,便由姑母为你做了主,将来再是怎样,你爹爹也是安心了。”
明因闻言更是意外,没想到陆原和陆黎竟还是商量过了的,心中不知是何感受,只知道心跳的飞快,全身的血像是直往脸上涌去,热热的。
“我虽不是禾儿生母,可自襁褓便是我带着的,虽少了怀胎十月的情分,可也是与亲生无异的,禾儿虽顽皮,却不是外头传的那般,也是个能贴心的孩子;你又贴心乖巧,就如同我自己的女儿般…”陆黎一时也看不出明因是喜是忧,只接着说道:“若是你二人结得秦晋之好,便是老天厚待我啊!只是不知我有无这样的福气啊!”
“姑母如此照顾我,明因心中清楚,只是这时来得突然,一时有些……”明因不知该从何说起,陆黎说得突然,她从未想过自己与谢禾会有这样的一提,一时间有些诧异得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见她似乎有些迷茫,陆黎急道:“明因啊!姑母说过,只是与你商量,这事允或不允,还是在你。若是你觉得禾儿实在配不上你也无妨,只当姑母说了笑罢!”说完还不忘轻叹一声,以示遗憾。
“姑母,这并无什么配得上配不上之说,”明因轻轻摇头,问道:“这事…爹爹也是这么想的么?”方才听得陆黎的意思,似乎爹爹也是同意了的。
“这是自然!”陆黎似乎看到了希望,接着道:“想来你爹爹也是不愿你再无故背负外面的流言,且经了昨日那赵家的事,想必你爹也是怕你往后受委屈啊!”
“我竟不知…明因不孝,竟害得爹爹如此操心…”说起这个,明因心中很是自责,最近这流言蜚语的,想必爹爹是多有担心的,却是一直没有说出口,想来是怕她多想。
看着明因一步步靠近她的想法,陆黎安慰道:“你也莫要多自责,为人父母的,不都是只想子女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么?况且禾儿对你,也是有心的。”最后一句,陆黎红着老脸说了出来,虽说是自家孩子,要她说出这男女之事,总是觉得不好意思的。
有心?想起山上那夜顶着风雨寻她的谢禾,着火时要她在洞外呆着转身离开的身影,明因脸上刚下去的红云又浮了上来,只当没听得般“嗯”了一声,云里雾里地听着陆黎不知又说了多少。临走时,陆黎还不忘留下对镶了金边的玉镯,虽说得含糊,可她的意思却是再明了不过…这是定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对否
翠竹喜鹊图。
不偏不倚,端端正正的挂在屋内,这些年来辗转多处,这幅画却是始终在的,只是这一回迁居,早已物是人非了。
“慧儿,这么做也是为了明因,你不会怪我吧!”陆原站在画前看得有些出神,似是在自言自语。
“笃笃笃”的敲门声传来,陆原回了神,道了声“进来吧!”便坐回了书案边。
明因手上挂了两件衣裳,推门进来,唤了他一句,道:“这衣裳都穿损了也不知道,早说这么旧的该换了,爹你也不听。”
陆原低头笑,心道,这是你娘做的,再旧也不想换。
将旧衣裳放回柜子,明因手中还挂着一件,拿着走了过来,道:“这是新做的,爹你试试看还合不合身。”说着便帮着陆原套上。
“我家明因做的衣裳,哪里用试,定是合身的!”陆原边扣着扣子边笑着说着,轻轻拍开翻开了的袖口,果然是合体的。
满意地点点头,便让陆原脱了下来。回了头坐在凳上,手上叠着衣裳,思忖了一阵,道:“爹,早上姑母来,说了些话,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说了一半便没了后句,一双眼睛盯着手上,叠整齐了的衣裳又给抓乱了。
陆原看她吞吞吐吐,也不接着她的话,只道:“明因啊,你可还记得这画?”说着指了指墙上的翠竹喜鹊图。
明因点头,这画本只是幅翠竹图,翠竹坚韧,迎风不倒,是极有气节的。可娘亲说:“单单有气节又有何用,人活着,总不能靠着这气节便能吃饱喝足吧!”说着又在画上加了对喜鹊,道是鹊传吉语,要顺顺当当有吃有喝的才能顾及到气节。那时陆原说她那是无稽之谈,却又抵不住她熬,非挂在屋子里示人,后来也成习惯,不论如何迁家,娘亲都会将这画带上挂着。
“你娘亲是个最最不顾世俗的人,当着外人却也隐了那小性子,为的便是少惹得闲话,日子能安稳。”转头看着明因,道:“你要知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即便事实不是如此,可人说的多了,便也就成了如此。这个道理,明因知道,只是没想到爹会以娘亲为藉,来告诫自己不要轻视街坊邻居间的闲言碎语,心中有些酸楚,若不是娘亲走得早,这样的事情,该是娘亲来告诉自己的才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点头不语。
陆原见状,接着道:“你有无做过这些事,爹心里清楚,可毕竟人言可畏,古往今来毁于悠悠众口的人多得不计其数。现如今,你与禾儿被人误会至此,即便是爹信你,可你往后的夫家人怕也多少会忌惮着这个。禾儿虽无过人之处,可为人诚恳,对你也十分照顾,况且你姑母是谢家的主母,现下看来,你若嫁与禾儿,反倒是个好选择。爹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也不求你将来有多风光,就如你娘说的,但求我们明因一世安稳。”
陆原平日总是老顽童般,即使有什么事也都当着鸡毛蒜皮般说笑,少有这样认真严肃的时候。听完陆原这一番话,明因早是泣不成声,手里抱着新制的衣裳,哭得泪人儿似的,好一阵,才抽抽噎噎地开口道:“爹说的,我都明白,是女儿不好,害得爹还要为这样的事操心劳神。”缓了缓气,道:“阿禾…我嫁他,我愿意嫁他…”
“爹说的,只是爹的看法,这是你的终身大事,若是觉得委屈,可千万别想着就这么将就了。”陆原见她哭得厉害,有些不忍地抚了抚她的头,心中不禁想,这么做,到底对是不对。
明因摇摇头,眼中满是泪水,心里反倒是清醒的,对陆原道:“阿禾待我很好,嫁他,不委屈。”看陆原脸上写满了犹豫和担心,反自开起玩笑来,破涕道:“若是嫁了那赵与,才是真真委屈呢!”
陆原听着,反倒哭笑不得,摇头道:“你这丫头啊…”
自上午陆黎说的一番话,明因心中已是动摇,她是如何都想不到,为了救她于困顿,谢禾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心中的震撼真真是无以言语的。而陆原的一番话,更是让她下了决心,不论如何,使爹爹担心,终归是为不孝,她陆明因不能做这不孝之人。
一夜辗转,眼前浮现的总是风雨大作的夜,独自在荒山野岭瑟瑟发抖时突然出现的那道高大的身影,满衣裳的泥浆,全身湿透地出现,不整洁,却带给她莫大的慰藉和欣喜。那大概是她见过谢禾最最邋遢的模样了,可明因觉得,在见到他伴着一道白昼般明亮地闪电出现的那一瞬间,恍若天神!以至于被他紧紧拥在怀里时忘了夫子说过的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思及此,脸上不禁涌上一阵潮热,思绪如猫抓过的毛线团,乱的没分寸,索性起身掌灯。
已过亥时,除了三两声蛙虫鸣,四周万籁俱静。
走至书案,研了墨,提笔欲书,却想起某日午后,一具温暖的身体贴着她的,握着她提笔的手,有些粗糙,却不磨人,热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似乎到了这会子,还能感受到那时候包围着她的,带着他独特的气息…
“哎呀!这到底在想些什么?”扔了手里的笔用力地拍了拍本已通红的双颊,骂着自己胡思乱想不害臊。看来这字也是写不下去了,只得又熄了烛,摸黑上了床。
哪里知道,隔着小院的对面屋子窗下站着无眠的陆原,看了明因屋子里亮了又暗的烛光,不禁笑了起来,转身对着挂得端正的翠竹喜鹊图,道:“慧儿,我们明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