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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贤抵良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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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因听得头皮有些紧,想起今日居然将那山匪救了下来,还带去了医庐,好在那山匪也还不至于泯灭人性,没有对他们下手,方才那卓虎所说的弟兄到时,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甚是吓人,到现在明因都在后怕。
“明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差?可是身子不舒服?”陆黎见明因脸色有些发白,神色有些不稳,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切地问着。
明因见她担忧,微微一笑安慰道:“娘,我没事的,只是觉得屋子里有些闷热罢了。”
陆黎一听,叫了小婢打开半掩着的窗门,问道:“现在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明因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我听相公说齐县令找了爹去,是想着要做些策谋来治理这些个山匪的?”
“说的便是这事了,齐县令希望我们还像往年那般,依然办的热热闹闹的,好让他趁机在人群中设计布网,将那些山匪一举拿下。”陆黎说着,叹口气道:“看来今年是没法子好好办了,只能是办办样子,本想着你是第一次过这斋食节,好好带你游玩一番,却遇上这样的时月,真真是遭人心肠!”
陆黎很是遗憾,本想让明因能好好感受一番这樊城的风土人情,让她多些熟悉亲切感,毕竟来樊城这么久,自己都没能带着她好好逛逛,好容易有个机会,却被这样的事阻了,不禁有些失望。
明因看她脸上有些失落之色,笑道:“斋食节不是每年都有的么?今年无法尽兴,那便等明年,我们陪娘再好好过便是了,何况齐县令也只是猜测,多做些预防措施罢了,也许到时山匪根本没来呢!”
不忍她失望,明因开口安慰,心中虽不确定,但也存了些思想。那卓虎下山,似乎是为了抓药,看后来来接他的人对他极是恭敬的模样,大约那卓虎也是个头领之流,既然能劳动他下山,那只能说明受伤之人大约地位也是不低的,看那药方子,用药仔细,用量也很是斟酌,且都是些重伤愈合的药,山匪的阶级明因不懂,但若是头领都受了重伤,那下山劫人财物的机会是否就少了些呢?
陆黎听得,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了,赶紧转了笑脸对着明因道:“是我过虑了,不过到那日,可千万小心些,不要太凑近人多得地方,空闻大师在寺中,禾儿与你必然是要去拜见一番的,如若不然就直接不去了…”
“娘——”明因拉长了尾音,看似有些撒娇的模样,“你就别太忧心了,到时拜见了师父,我们便回家里来,不会有危险的!”
这段时间来,陆黎对明因关怀备至,明因早已将她视为至亲至敬之人,对着她撒撒娇,心中也不别扭,竟也成了很是自然的事。
可是陆黎,却是愣了一愣。
这孩子竟对着自己做了如此亲昵的事,这是多少年来梦都不敢梦见的,顿时泪眼盈盈,却又怕被明因察觉,假装拿着帕子揉了揉眼,道:“怎的有沙子飞进来,迷了眼了。”
“可是门窗开大了?”明因见她拿着帕子揉眼睛,问了一句,又起身稍稍阖了对着陆黎的西边窗户。
“无妨的,”明因回来坐下时,陆黎已经急忙收了情绪,抬手抚了抚发髻,接着方才的事继续道:“明因啊,斋食节在城里也算是大事了,那日不但要上山朝拜,家中祖先也要一同祭拜,你今年刚进门,咱家没什么规矩,咱也不讲究那些,准备祭品的时候在一旁帮着我就行了。”
明因点头,连祖先也要祭拜,想也知道这样的节日在樊城该是很重要,即使陆黎没有要她在旁帮忙,也是该主动提出的,即时便应了句知道了。
两人坐着又扯了些家常,旁边倒茶的小丫头也不知怎的手一抖,竟将水倒出了杯子,溅得满桌子的茶水。
那丫头大约是刚进府,看着年纪很小,见自己做错了事也是怕极,立刻跪倒磕头,嘴里不断求饶。
陆黎吓了一跳,赶紧过来看明因有没有被烫到。
明因虽被溅到了些在手上,好在茶水放得稍凉了些,也不是很疼,摇摇头说没事。
陆黎见她手上有些红,可却又这么说了,知道明因不愿为难那丫头,只好训斥了几声,打发她上后院帮忙去了。
“最近这些丫头真是越发不尽心了!上回有人送了两株金边墨兰,叫好好照看着,也不知那花匠怎么看的,竟把一株给看死了!你们爹爹平日最看重这些个花花草草的,那回可是心疼极了,气的两天都不说话,只守着那株还半死不活的,我还笑他那拿花当自己命来着,现在倒好,连个倒水丫头都倒不好水了!”陆黎看着明因有些心疼,念叨着家里散碎小事,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看那她年纪也还小,才入府里,许是紧张才抖了手罢!对了,娘,翠姨这几日还不见好么?前两日去看了她,好似又瘦了些。”说到新来的丫头惹得陆黎不顺心,明因倒是想起了环翠。
从一月前在金光寺中暑,环翠便直是怏怏的模样,几日好几日病的,药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见好转。好在陆黎对她确实照料有加,不但让她好好卧床调养,还找了个伶俐的丫头照顾,三不五时地还去看她,同她聊聊天。只是陆原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她自己心中解不开的结,又哪是区区几贴中药能治得好的?明因心中疑惑,环翠心中,究竟是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陆黎轻叹了口气,无奈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都拖了月余了,竟一点也没见好。本这斋食节都是她在旁帮着处理些闲杂碎事,这回她却病着,怕是也帮不上我了,这才要你来的,若不然,你还能清闲些了。”
听得陆黎的话,明因倒是有些愧疚了。入府也有一个多月了,不但没有像人家说的做媳妇千难万难,反倒因为不用帮忙关顾着医疗的事,比在家里还清闲了些,对着陆黎,更是有种自己是女儿的错觉。
“娘,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怎的能讨清闲呢!便是翠姨身子骨好好的,虽无法像翠姨做得那样好,我也会尽力在旁帮着娘的。”
陆黎听了,笑得欢喜,牵了她的手轻抚道:“好孩子!”
过了晚膳,陆黎按着习惯给谢叔恒沏了杯茶,便往后头去了。
进屋时,环翠正睡着,一旁的丫头正想叫她,陆黎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下去,自己便走近了,坐在床边。
屋内烛光微暗,透过纱幔深深浅浅地落在环翠脸上,这才一月,原先丰腴的圆脸消瘦得下颌尖尖,眼下的黑影被苍白的脸色衬得更深。
陆黎眉头紧皱,低低道:“难道是为了明因么?”
床上人依然昏睡,无人应她。
人就是这么个样子,过得太舒坦了,反而要给自己找不舒坦。就像最近的谢禾君。
陆黎说是只要明因在一旁帮帮忙,可要准备的东西实在多,从仓储的粮食到需要新添多少,从原先准备好的银两到超出了要向外头账房多取些,从之前到寺里帮过忙的丫头小厮到需要新添人手……一切想象得到想象不到的,明因跟着陆黎,虽只是帮她打打下手记些东西,却也觉得千头万绪,实在耗心劳神。
这样的忙碌,明因自然分不出多的心思来关顾谢禾,且从上回谢禾赌气离家一上午后,明因也自我反省了许多,究竟是不是自己太过严厉,毕竟这是自己的相公,这样逼着他,于情于理,自己做的都有些不对,对他读不读书这件事,倒也睁只眼闭只眼,想着等过了这阵子,再同他好好谈谈。
加上齐县令三不五时便请了谢叔恒去商量事宜,也没空管理他的功课,谢禾最近过的很是舒坦。
“如儿呢?怎的近来都少见她了?”谢禾好容易不用担心自己被抓着背书,很是闲情逸致,两腿搭着一旁的小方凳,整个人歪在太师椅上,拿了块酥香可口的桂花糕扔进嘴里,口齿不清地关心着自己多日未见的小妹。
说是多日未见,不如说是多日未见她缠着明因或是捉弄自己了。
“好似从会集后,小姐便日日往外跑了,前些日子还要我找个绣架,缠着少奶奶教她绣花样,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真是奇怪…”对于这事,马青也表示很是不理解,原本小姐就爱有事没事闹少爷,少奶奶了进门,她更是粘得紧紧的,这几日倒是奇了怪了,除了三餐在老爷眼皮子底下露个面,整日都不见人影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报仇
两人正讨论着,齐风着一袭白衣胜雪,面色极佳地跨进门来。
“齐…齐少爷…”马青又是一阵呆愣,叫了句齐少爷便站起身来,连滚带跑地往屋外滚去了。从上次要他画着大花脸在荟萃楼门口蹲着后,马青更是领悟到一个真理:蛇蝎美人,只可远观不可近看啊!
“哟,脸色还真好,红润的很嘛!”谢禾依然一副二世祖的模样斜在椅子上,拿了茶杯喝了一口。
齐风重重坐在椅子上,怒气冲冲道:“什么女人!这世上竟还留着这样面目丑陋不知羞耻的人!居然还说自己是个女人!老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谢禾听得来了兴趣,玩味道:“什么女人不女人?齐大少爷不是最最怜香惜玉的么?怎的?今日被那个不知好歹的气成这样!啧啧啧…这小脸,红扑扑的,跟个猴子屁股似的!”谢禾说着,伸了手要去捏齐风的脸,被他一手重重拍开。
“老子气不顺着,你给我滚远点!”齐风被他这么一闹,脸上的颜色更是深了几分,见桌上倒扣着个空杯子,抓起来胡乱斟了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顺了气才开口道:“方才在街上遇见个没长眼的,一身的腌脏还往我身上靠,你看你看…这都脏了!也不知道这樊城怎还会有这样的臭婆娘,真是气死我了!”
“臭婆娘?”谢禾一挑眉,这齐风,大概是真被那个女子给气急了,对女子他可是向来怜惜有加的,虽说平日里齐风生气了也会说些脏话,可说出这样骂女子的话,谢禾还真是头一回见。
“不对!”齐风纠正,“还不知是公是母!见她那样子,怎么看都不是女的!真是晦气,一个月能见这样的人两次,这辈子可再没这么倒霉的事了!”
“究竟是什么人这么有本事?说来听听说来听听,”谢禾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和兴趣,反正他正无聊着,看齐风被气成这样倒是觉得有趣得很,一脸等着看戏的表情很是生动。
齐风横了他一眼,胸中恼怒实在无处排解,开口将方才遇到那倒霉事说了一通。
原是方才从城南过来,遇见了一扶着手推车的人,车上尽是些牲畜内脏,又臭又腥的,齐风身着这一袭白衣,定然能躲多远躲多远,想着等她过了自己再走,以免一个不小心弄脏了衣裳可不好。哪知那人倒好,居然将那车就这么摆在路中央,自己往一旁的杂货店里去了,齐风耐着性子等她出来再走,左等右等愣是没见人出来。这才迈开步子想绕道走,那人却从一旁窜了出来,与他撞了个满怀。
“你看看!这都脏了!”齐风抖着身上依然洁白如雪的衣裳,凑近了要谢禾看。
“这么骂人就为了这个?不止吧!”谢禾有些不相信,齐风虽傲,可对女子向来柔和,再怎么也不至于破口大骂,“你方才说,一月内见了她两回?那上回呢?”
“还不是你家如儿…”齐风正怒着,开口就漏了不该漏出来,赶紧闭口不语。
“如儿?”谢禾放下脚往齐风身边拱了拱,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想也知道谢如儿又干好事了,见齐风在一旁偷偷瞄他,反倒展了眉,把脚架了回去,拿起花生米一个个往嘴里弹。
齐风见他不理自己,收了那副怕事的小媳妇样,嘟嘴道:“你可真无趣!”
谢禾“嘿嘿”笑了两声,道:“说罢,又是什么欺凌弱小的事?”
“谁说欺凌弱小了,还不是如儿要我帮她报仇的!谁知道还有人是那样的!”齐风说得既是愤慨又是委屈,想他堂堂樊城名伶竟与那个屠猪女在大街上争论,简直是丢尽脸面啊!
大约也就一月前,谢禾刚成亲那会儿,谢如儿被勒令没事不要老去缠着那新郎官和新娘子,无聊之极便往街上乱晃去了。哪知晃着晃着就到了城南,走了一阵才发现到了上回的那家猪肉铺。
谢如儿也是无聊的紧,想起上回吃的那亏就觉得心里憋气,见那屠三娘正忙着生意,上前就是一阵冷嘲热讽,三诬四赖那猪肉不干净,吓得那些个卖猪肉的人一点不敢再买了,扔下猪肉跑远了去。
屠三娘自然是吃不了这亏,顺着手边抄起杀猪刀就要打架的架势,谢如儿一看慌了神,抓起小梨便往附近的荟萃楼跑了去。
“齐大哥!那女人上回害我嫂嫂受了伤,这回还要那杀猪刀对付我,我哥哥定是看上她才不帮我们出头的!”
“噗——”谢禾一口茶水喷得三尺远,“谁看上那女人了!”
齐风耸耸肩,“这是原话!不过就那臭婆娘,我也觉得应该不会有哪个瞎了眼的会看上她!”
齐风当时一听就怒了!
“竟然为了个外头的野女人让自己媳妇儿和妹妹受委屈,太不像话了!”
“噗——”又是一口茶水喷得三丈远,“齐凤儿!”
“哎你别打岔,听我说!”
换下戏服,齐风便一身淡青衣袍,手执青竹骨扇往街上去了。
“客人都被你吓走了,还不满意?你还来干什么?”屠三娘见谢如儿背着手,微仰着脸往自己肉铺摊走来,警惕地站了起来。见谢如儿身后还带了另外的人,冷冷地“哼”了一声,“原是找了病怏怏的帮手!”
齐风这还没开口就先中枪了,当然是很不满的,自己虽是清瘦白净了些,可哪里就病怏怏了!从头到脚审视眼前那人一遍,浑身油腻看着邋遢的很,不禁鄙视谢禾的审美标准,鼻子呲了声,反击道:“也好过有些人连是男是女都让人分辨不清!”
谢如儿扬着小脸,这齐风,可是毒舌的很,想必屠三娘也不好动手,这回不论如何都能胜过这个粗鄙的女人,心中想着,脸上看着更是骄傲万分。听了齐风的话不禁暗暗赞叹,这齐大哥真是厉害!一句话不但将那屠三娘从头到脚踩在脚下,连他自己都顺带着骂了一回!
“你说什么?”屠三娘一脸的不可思议,没想到这男子长得这样标志,一开口却全是混账话。
“难道不是么?你也不去照照镜子,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啧啧,枉生了一副女儿身啊!”齐风还不忘摇摇头,表示可惜,“生的不好也不要紧,只是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重,那便是你的不应该了!我看你这发髻,还是未出嫁的姑娘吧?这么做可不好,毕竟人家也是才娶了娘子,要么也得等上几个月,这样无媒无聘的,岂不自降身价吗?”
“齐大哥齐大哥…”谢如儿听着不对劲,在一旁拉着齐风的袖子扯了好几回都没将他扯回来,知道他一嘲讽起人来就无人能阻,只好在旁暗暗叹气。刚才为了引起同情,谢如儿承认,自己确实添盐加醋了好些东西,例如谢禾看上那屠三娘……
“什么无媒无聘?什么自降身价?哪里来的疯子?竟在这里胡言乱语!”屠三娘怒极,抄起杀猪刀往砧板上狠狠一剁,那油亮的玄铁刀竟陷入案上半指深!
“这这……你…你要…要干嘛?”齐风走得近,吓得从台阶上跳了下来,双手防备,微弯着腿站在肉案前瑟瑟抖着,谢如儿更甚了,直接躲进了人群,以备局势不对能撒腿就跑。
“古…古来女子德言容功四德皆具备,你你…你确实四德皆无,人家怎么看得上你嘛!你你你…拿着刀是是想如何?我跟你说君子动手不动口的!啊不,动口不动手!你别乱来啊!”齐风看那猪油盖着的刀越看越是寒光森森,此时早是口不择言,胡乱诌着了。
扈三娘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自己往后还要做生意,也不好与他多加纠缠,一发手劲拔出刀,微微启唇,声音清晰地吐了个字:“滚!”
齐风约摸也是看出她不敢在这里闹太大,直了直身子,收起畏缩的模样,深觉自己方才太辱没翩翩公子的形像了。双手负背道:“真是个不懂礼数的泼妇!也不知怎地会看上你?”
“你…”扈三娘圆目怒睁,抬起手中的玄铁刀,吓得齐风撒腿就跑。
“噗”谢禾再也忍不住,“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这辈子就是我娘子的了!你们少来污蔑我,我可是守身如玉的!”
“嗯…后来回去想了想,我也觉得怎么都不可能啊!”齐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自觉方才将自己极无形像的那段略去不讲是很正确的。
芽儿端了杯茶进来,才到门口就听到谢禾的话,听得心中很是默许,外头的人可都是瞎了眼的,谁说少爷纨绔的?单单心专意指地疼爱妻子这一条,便是天下间多少男子做不到的了!
“怎的是你端茶来?马青呢?”
“不是少爷有事要他去办么?”芽儿方才在院门口遇见马青,撞了鬼似的跑得慌慌张张,见了芽儿便要她帮忙端茶去少爷房里。
“想是被你吓怕了,连端茶给你都不敢!”谢禾不用人说也知道,马青现在是躲齐风躲得跟躲鬼似的,转了头对芽儿说:“你去忙吧!娘子那头肯定还要你帮着打下手。”
芽儿被一旁的齐风盯得有些害羞,红着脸道了句“是”便匆匆跑出去了。
“你什么时候看上芽儿这种小丫头了?”风流倜傥的齐大公子,不是就喜欢像画舫上浓妆艳抹的女子么?
“唉…从见了那恶婆娘,我看谁都是天仙儿了!”
谢禾斜了他一眼,摇摇头无奈地笑。
“说起来,你我给你的书到底看没看啊?那可是重要的很的!”齐风心中不知骂了谢禾多少回,山上呆多了都成呆子了!连人伦大事都不清不楚,简直是恨铁不成钢的很。可这事又私、密得很,直说不得,只好旁敲侧击,也不知这呆子究竟跨出了这步没。
“啊!我让马青找来着,都这么久了都没给我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快乐啊姑娘们~
砸花砸票砸评论都随便来啦哈~
要是能砸霸王阿塘的就好了…
、第四十八章 斋食节
整整花了一整个下午清点库存,明因早就累得快趴下了,捶腰捏臂地进了屋。
屋里没人,屏风后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相公!”明因探着头走了过去,方才回院的时候才见了个长得俊秀万分的男子出去,想也知道谢禾还在屋里,只是躲在那后头干吗呢?
“诶…”谢禾探出脑袋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本蓝布包着的书,“可算找着了,原来是压在这下头!”
拍一拍,粉尘四起。
“这是哪里来的?”明因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扫开面前直扑来的灰尘,嫌弃地将谢禾往外头推,“来来…往外头去了,别给拍的一屋子的灰!”
走到廊下,手举得远远地拿书在廊柱上敲了几下,惹得自己打了个大喷嚏,谢禾这才走回屋里来。
“哪里来的东西,竟放得这么脏?”明因倒了杯水润润喉,陆黎和她这一下午忙的,连口水都没顾着喝上。
谢禾举起来瞟了一眼,有些嫌弃道:“齐风送的贺礼,明知道我不看书还送这个!”刚才齐风听到他到现在还没找着几乎要扑上来咬他了,说是千辛万苦才买到的,谢禾很是无奈地看他一眼道:这么贵重干吗不自己留着。齐风跳起来大吼道:我都知道了还看个屁啊!出门前还交代着,要想振夫纲,就得好好看看!
“就是方才走的那人?”刚刚遇上那人,见了自己倒是一点不含糊地套近乎,自我介绍完了还不走,盯着自己瞧了好一阵,看得明因心里发毛,才听得齐风道:这呆子!居然一点不懂!说完便摇着头走了。
“嗯…他刚刚才出去,你该是遇上他了!长得可好看吧?”谢禾献宝似的坐在明因面前,将手上的东西随意扔在了一旁。
“好看是好看……”明因应得含糊,侧了侧脸,脖子倒是一阵酸,“哎哟!”
“娘子可是累坏了?这都一下午,肯定是累坏了!来来来…为夫帮你按按肩膀!”说着便站起来要帮明因按肩膀。
“诶…你手脏,全是灰…”
“没事没事,反正你在库房一下午也沾灰了的,我帮你按按会好点…”
“要不你洗了手再来…哎呀!脏死了你…放不放!”
“嘿嘿…就不放…”
两人正玩闹着,外头芽儿开口大声叫道:“少爷少奶奶!该晚膳了!”说完嘻嘻嘻地笑着走开了。
明因脸刷一下红了,瞪了谢禾一眼道:“都是你!”便起身往屋外头去了。
“娘子等等我!我错了,我认错还不成么?我错了……”
声音远去,留下蓝布包着书,静静躺在桌脚边……
六月初五。
从城东到城西,从南街到北街,全是热闹非凡,酒肆茶楼稀疏冷清,街边的素面摊子豆腐花,大白馒头印花糕,香烛冥币凉茶摊倒是客似云来摊满座满。
斋食节嘛!带了点荤腥油腻的,全给人抛后头去了,有些酒店掌柜倒是看得通透,直接在这一日关了门,跟大伙儿一起到街上闹腾去,也帮衬帮衬那些平日里被自己的朱红大门挤得几乎无利可收的小摊小贩。就如荟萃楼的钱大掌柜,领着自家两小姑娘正坐在街边的凉茶摊上看杂耍呢。
陆黎领着谢禾明因坐在马车上,正穿过大街,外头热闹得,两人忍不住掀了帘子直往外瞧。
“啊!那是什么?”
“说是从西域来的,他吹那笛子…对,就他手上的那个,那钵里的蛇就会跑出来…啊…看看看,出来了出来了!”
“哦…啊…我看到了!哎哟真是蛇啊!”
“就是,我骗你干吗!”
陆黎见他二人凑着脑袋看得起劲,笑着摇摇头,对坐在旁边的环翠无奈道:“都成亲了,还跟孩子似的!”
环翠勉强扯了扯嘴角,道:“可不就是孩子么?”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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