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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贤抵良田-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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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还死愣着不让开,后来被他爹打得满街跑…”说到这里赵妈又开始哈哈笑了几声,接着道:“你是不知道,现在城里啊,可是将那齐县令给骂了个透,就差将他家祖坟给扒出来了!”
“这齐县令也是太过分了!”芽儿听得入了神,这时想到,便问:“只是齐县令干什么非要收了那宅子那地不可啊?收了他也住不了他也种不了,何苦劳动这么多还遭人恨呢!”
赵妈想了想,道:“有人说是他想拿了宅子养戏子,那个荟萃楼的…叫什么凤儿的,说是个大美人儿,不定便是要养了她!”
那么多屋子和土地就为了养自己儿子?
芽儿见赵妈认真的模样,死死忍住想笑的冲动,憋红了脸别过头去,正好瞧着兴儿抱了柴火进了厨房,芽儿心中,顿时明镜一般清晰了。
兴儿本拿来当娶媳妇资本的土地,大约在南山…
怪不得他说没办法理论,芽儿沉吟,确实是…反抗不得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章 约见
这头,陆黎拉着明因的手依旧是一阵嘘寒问暖,明因也笑着一一答了,陆黎见明因脸上笑容自然,看着也不似对谢禾心有芥蒂的模样,心思着,想必是明因对昨日那事并不十分介怀。
只是作为女人,陆黎却是明白,虽说男子三妻四妾是寻常事,可哪个女人会真正心甘情愿将自己的丈夫与人分享了去?自己算是幸运,谢叔恒除开在她进府前纳的一名小妾外,却是再无其他,且那妾室本身子羸弱,甚少走出自己的院子,且在几年前也去了,陆黎这一生,也算是与谢叔恒鹣鲽情深,对明因谢禾,陆黎心中也是期盼。这回出了这样的事,陆黎虽心中确信此事绝非谢禾所为,却觉得,至少要让这二人理清了梳顺了,以免后患。何况那小姐下午会过了府里来……
“禾儿,你坐下,娘有话问你。”陆黎指了指一旁的太师椅,显得有些严肃。
谢禾本在屋里晃晃悠悠,无聊时正拿着手中的狼毫抽拔了有些出来的一两根,听了陆黎的唤,过来便坐下了。
“昨儿有位八里庄来的庄小姐,来了府上寻你,你可知道这事?”陆黎倒是一点弯也不绕,开门见山着说。
谢禾一听问的是这事儿,才坐下的屁股扎了似的弹着跳了起来,“我真不知道这事!真不是我!我从未去过八里庄,何来认识那什么小姐!”
又一下窜到明因面前,道:“娘子,昨夜你可是信了我的不是么?”
明因不料他如此激动,被他这一下窜过来有些吓到,只愣愣地点了点头,心想着昨夜说时也没见他这样啊!
陆黎伸手按住他的臂,示意他坐回去,谢禾得了明因的赞同,心安地坐了回去,陆黎接着道:“按说也是不可能的,那庄小姐说是与禾儿在八里庄相识,可禾儿并未去过啊!只是那庄小姐说的确实与我家相符,便是连禾儿如儿小时候的一些事也说的明白…”
昨日本明因晕了过去,陆黎一时也慌忙得不行,那小姐约摸也是怕失了这机会便再没能说事,生生等在门口,后来环翠实在看不下去,才让她在门厅处坐下休息一番,待到陆原跟陆黎确定了明因并无大碍时,才见了陆黎,好容易得了陆黎的同意,让她见上谢禾一面。
“竟有这样的事?”听得庄苑将自己与谢郎雨中断桥相遇,戏园重逢,相识恨晚,情定杏林后,陆黎先是一阵惊讶,而后冷静下来却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只道:“可庄小姐是如何确定,你所说的谢公子,便是我家禾儿?”
“我来此地已有多日,探听得樊城大户,姓谢的便只有贵府,而谢公子身上的绫罗绸缎与和田玉佩,并非一般人家能穿戴得起的…”庄苑早知此行不易,也是预备了一番才找着这里的,这时陆黎问着,她也答得顺畅,“况我家在八里庄也算的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对这些个玩意儿也还看得出来真假…若不是实在思君难熬,我也断不会这样贸然出来寻人…”说罢,还未淌干的泪痕却又重湿。
陆黎未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能对着她开口承认自己的相思之情,只是既能自己独自出逃,却又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见她衣着虽样式精简,却也看得出着实是上等绸料技艺所制,想必出身富贵这话倒是不假。
“我与谢郎交心,无所不言,便连谢郎幼时从假山摔下留了道疤我也是知晓了的。”庄苑脸上一热,低了头下来,拿了帕子拭了拭泪,掩饰脸上的红云。
陆黎眼一挑,谢禾六岁那年摔下假山,一屁股掉在了山下的石芽上,左边臀瓣上被狠狠划了一道口子,疼得他两个月都不敢正经坐着,约摸着到现在还留着疤。这位庄小姐,连这样私隐的事都知道,究竟是从何得知的?
陆黎摇头道:“只我家孩儿从未去过八里庄,怎的可能有你说过的这些个事情?况且如今禾儿已经娶亲,你便是过来,愿意让主母在你前面压你一头?”
庄苑一愣,方才看到明因,她便已猜到这可能是谢禾的妻子,可不到确切明说,她始终不愿相信,这是被陆黎这样挑了出来,心中便是更是一阵凄苦,愣在了当场。
只可能庄苑也无心留意陆黎说了谢禾从未去过八里庄,却是身后的巧心留心了,开口道:“夫人是说,公子从未到过八里庄?这怎可能?在八里庄的两个月里,到后来可是几乎日日与小姐一同弹琴唱戏,相交甚欢的!这时忽然又说谢公子娶了亲,又说公子从未去过,这叫小姐如何信得?”
陆黎冷声道:“我家禾儿从小便上山跟了师傅,每年只过年过节寻了机会才能回府,且你说的时间也是不对的,三四月,禾儿刚好才下的山,每日都在府中吃住,八里庄相距甚远,哪里有这样的机会?况且,禾儿是喜欢听戏,可弹琴唱戏,却是一窍不通的,怎可能与你家小姐弹琴唱戏?我已将实情尽告,至于信与不信,那便只能由庄小姐自行定夺了。”
那巧心和这时已是有些恍惚的庄苑均是一愣,千里迢迢,不顾闺名,只为寻得情郎,可来此却遭遇困境重重,好容易找着了谢府,却被陆黎这样全盘推翻,这时心中更是不服,庄苑此时也顾不得礼节与否,只开口道:“夫人,庄苑此行,只为寻回心上人,可夫人若是为阻拦而多了这许多借口,庄苑却是不服的!怎可能好端端的一个人凭空说没有便没有?夫人若是不行庄苑,还请夫人让谢郎出来对质,庄苑相信,见了面,必能见分晓!”
陆黎本是气恼她的话,可一想到这女子许是真的遭人所欺,却又不觉心软了下来,可环翠却没考虑这许些,只气愤道:“小姐这话可是说的我家夫人欺瞒与你?小姐可思虑,我家夫人欺了你,却有何好处?说了不是便不是,怎的可以这般痴缠?”
巧心听得,也是恼怒,正准备开口,这头陆黎拦下了环翠,却是开了口,道:“庄小姐若是不信,那便明日寻了个时间,见见禾儿罢,这便当着面儿了,好好理清了也罢。”说着便让人送了客,自己揉着额角往后院走了去。
“小姐!”巧心扶了庄苑,见她红肿着一双眼,小手冰凉,羸弱的身子更是有些扶风若坠,道:“那明日…”
“来,必来!”
……
才过未时,便有人来报,有位庄小姐求见,陆黎换了身衣裳,便往外头厅堂来了。
到时,庄苑很是周到地起身福了福,陆黎伸手示意,道了句无需多礼,便坐至堂上右侧的太师椅上。
不知怎的,从早上起,庄苑心中便有些不安,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明明昨晚还很是期待兴奋的心情,却随着早上跳动的眼皮消失不见了,这时见着陆黎,更是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手里端着茶盏,微微地抖着。神思不属地喝了一口,竟还被烫到。
“小姐!”巧心伶俐,赶紧接过茶盏,拿了帕子给庄苑,庄苑有些尴尬,听着陆黎问她可还好,忍了忍舌上火辣辣的刺痛感,红着脸应道无妨。
陆黎见她失态,心中自也了解一二,转身对环翠道:“去将少爷请过来罢。”
环翠点头,看了一眼那看着扶风弱柳的女子,脑中不禁浮现出了个身怀六甲的瘦弱女子,苍白的脸色红肿的双眼,无一不在替那安静的女子叫嚣着心中的绝望和哀怨…
出了厅堂,转过回廊,环翠轻轻摇头,都过了多少年的事了,还想它作甚?可心中却想起了另一人,不禁暗念:“哥哥,这回的事,可不会再像从前那般了吧?”
炎夏日烈,谢府花阴良木众多,蝉虫像是被日晒得疼了,“吱吱”地大声叫个不停。环翠绕了路,从树荫下走过去,行至书房,正巧见着甄管家被老爷问过话,从里头出来。
知道环翠正往谢禾院子里去,说是老爷说了要将手上拿着的一个锦盒给了少奶奶补身子,便顺道着一同去了。
来时芽儿正端了盘点心进门,说是少爷少奶奶正对弈着,跟甄管家说了无妨,便领着他二人进了屋。
谢禾正皱了眉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棋盘,手中的黑子几度欲落未落,看着纠结的很;较起他来,明因却是轻松多了,呷了口茶,一脸笑意地看了看棋盘,又看了看谢禾,道:“相公,这可快一盏茶了,你可确定了将它放哪了?”
谢禾抿了抿唇,心一横,便放这里了!
黑子落盘,明因笑意更深,开口道:“相公承让了!”
谢禾一愣,咦——怎的这便成死局了?伸手一拍脑袋,道:“这不算,都是你催的我,我得再想想!”说着便欲将那棋子收回去。
明因当然不肯,口中叫着“落子不悔”,伸手拦着谢禾,两人一折腾,这一盘子黑白纵横便乱了套,乱七八糟地掉的满桌子都是。
“你…你耍赖!”明因简直无奈,连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只嘟了嘴,垂着头也不理他了。
谢禾见状,把屁股从对面挪到一旁来,蹭着明因讨好道:“娘子,莫生气嘛,再来一局?再来一局保证不耍赖了……”
“你上一局便是这么说的!”明因依旧不理。
“我错了我错了…这回绝不反悔,我说到做到!”谢禾信誓旦旦地做了保证。
“你昨日也说了这话,今日不还是反悔了!”明因还是油盐不进。
“那那…那…”谢禾哑口无言,只得使了绝招,伸手抱住明因的胳膊,蹭着道:“娘子,便再同我下一局嘛!就一局…”
“哎呀!你怎的又是这样!”明因不禁感叹了,这男人,可真是撒泼耍赖撒娇样样齐了,他还做得面不红耳不赤,只知道他一耍赖,明因就直接没辙。
好容易哄得娘子愿意再下一盘棋,殷勤地将黑白棋子分好放好,却听了外头一阵声响,环翠同甄管家进了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章 见面
“老远就听着少爷在耍赖了,少奶奶脾气好,可是要被欺负了!”甄管家似也不介意其他,只开了口大大方方地拿着谢禾说笑。
“可不是,才进了院门便听见了,少爷你也算得上是不拘小节的了!”环翠也搭了腔,对着谢禾倒像是对着自己的孩子般毫不介怀。
谢禾见是他二人说笑着,便也笑了道:“谁让娘子棋艺了得,让我输的好是凄凉,若不耍耍赖将局势给掰回来,少爷我可不就输惨了!”
众人听得,均哈哈大笑了起来。
明因只道:“原是这样诓了我,往后可知道了,再不给你骗了去!”
众人又是一阵笑。
环翠好容易收了笑,只对了明因道:“少奶奶,这位便是甄管家,前些日子为老爷出外办事去了,昨儿才回来的。”
明因听得,这才仔细看了看这甄管家,先是一愣,也站了起来,道:“原是甄管家,快请坐罢!”
芽儿搬了方凳放在一旁,甄管家上前,与环翠一同坐在方凳上,道:“先前忙着,这才来见了少奶奶,昨儿听了少奶奶身子不适,老爷让我带了支人参过来,说是得好好补一补才是。”说罢抬头,一见着明因,竟也是一愣,微微皱了眉,似是在思索些什么。
“甄管家?”环翠察出他有些异样,略微提醒地叫了他一声。
甄管家被她一叫,知是自己有些失态,稍有歉意地笑了笑,道:“我看着少奶奶很是面善,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许是认差了!”
说着便将手中的锦盒递了出去,明因接过,边说边打开了瞧,道:“爹费心了,劳烦了甄管家还走这么一趟。”看了看人参,成色大小均不是这南方可产出的,想是从外头带了来的。
明因收了盒子,让芽儿拿了下去,对甄管家觉得她面善的事,却也无提半句,甄管家心中虽疑惑,却也没多说,只当是自己认错了,又客套了几句,说老爷还有事要他办,便也不敢久留。
环翠约摸着,这时也差不多了。方才出来时,陆黎让她可缓些,环翠明白,陆黎不想让明因心疑。
“少爷,外头来了位客人,夫人让你且去看看。”
明因一顿,早上陆黎说着那事,不小心说漏了嘴,似乎是约了那庄小姐下午来府。明因知她无意让她知此事,便也装作不知,这时环翠叫了谢禾,便也心中明了。翠只叫了谢禾出去,知道定是陆黎不愿让她再去见了那庄小姐,怕她担心多想,便也不好说自己也想去看看,瞧着正往外走的甄管家,明因心明如镜。
待到他们几人出了院子,明因叫了芽儿过来,在耳旁吩咐了几句,芽儿一顿,看了明因一眼,随即点头道:“知道了,芽儿这就去。”说罢匆匆出了门,明因看着满满的两钵棋子,黑白分明。
话说这头,谢禾跟了环翠往厅堂走了去,想着平日里与自己交好的也没什么人,怎的忽然会有人上门来寻。问了环翠,她却只说到了便知,谢禾不由更是疑惑,究竟是什么人?
到时,庄苑正端了茶盏喝了口水,本与陆黎便无话可说,又是在陌生的地方,庄苑更是觉得尴尬的很。陆黎心中还理着这位庄小姐与她口中的谢郎的关系,便是如何想也想不清,昨日她提到的好几件事的的确确是有的,能知谢禾如此之深,想来这人,并非凭空捏造。
环翠走了进来,开口道:“夫人,少爷来了。”
庄苑手上的茶盏一抖,险些端不住,随意放在桌上急急地站了起来。
只见进门的人一袭深蓝衣袍,身高八丈,一双星眸漆黑似玉,灼灼有光的模样像极了庄苑心思神念的谢郎,只是眼角眉梢更多了些男子的阳刚,少了些谢郎独有的勾魂摄魄。
“庄小姐,这便是我家孩儿,你可看清了,这便是你要找的人?”陆黎见庄苑愣了眼,也不知是或不是,便开口问了她。
庄苑愣了一会,一双水眸直直地盯了谢禾看了一阵,直看得谢禾脊背发毛,才回了头,冷笑了一声道:“夫人,我知您对我寻人至此很是不赞许,我也知谢郎如今已有妻室,但如今庄苑只求再见谢郎一面,夫人不同意便罢了,怎的竟还随便寻了个人来…”
陆黎早已料到谢禾不会是她们要找的人,这时听着庄苑的意思,像是以为自己诓骗了她,只开口道:“我们谢府就这么一位少爷,你若觉得是我诓了你,大可到街上找人问了去,在樊城随便问问都知道,这樊城无不认识他的。我早说了,禾儿从未去过八里庄,定不是你要找的人,这回看了,可信了?”
见庄苑既气又恼,陆黎的话还未完,便又开始落泪,巧心便是忍不住了,劝慰了几句,对陆黎道:“谢夫人,我家小姐本只想着再见了谢公子一面,过两日便回八里庄去了,如此偷着出来,老爷夫人也不知担心成怎样了,却还连谢公子的面都见不上…”说着便也抱着庄苑嘤嘤呜呜地哭了起来,看着委屈至极。
谢禾此时倒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位庄小姐,便是昨日在门口闹着要见他的人了,看她年纪小小,似乎比如儿还年幼,便携了丫鬟跋山涉水的寻人,确实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才能有此行为了。
谢禾从小便随了空闻大师,吃斋念佛经,本着一颗我佛慈悲的心怀,念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想着自己是不是得开口来劝导劝导,思来想去,还是照着空闻大师的法子来,毕竟治好了不少人。
“这位小姐,佛说了,一真生两仪,即性即相,即心即物,即空即色,即体即用……”谢禾念了好一阵,思绪都不知往哪里飘去了,想起什么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在师傅身边学了那么多年,简直是白学了!
“咳咳…”谢禾咳了两声掩饰尴尬,但见众人似乎都没有在意他,陆黎端坐着,那两位该哭的还是不住哭,只剩自己在一旁絮叨,反倒是自然了,又咳了两声引起人的注意,接着道:“我看你年纪轻轻,却愿为心人跋山涉水,此坚毅,耐人深思;只落花流水,均需有心有情,吾等众生,不可不遵循。”
庄苑本无意与他,又深觉自己受了欺瞒,本也不愿理睬他,可谢禾这时简单的两句话,却是道出了庄苑的心声,教她不得不更觉委屈,一时哭声更是不断。
“这…”,谢禾没辙了,也不知自己说的这有多不对,竟让她更是伤心不已,看了眼陆黎,这时陆黎脸上竟是一阵的怔愣。
环翠见状,靠近了那个叫巧心的丫头,压低了声响道:“我见你也年长了你家小姐几岁,想来有些事情也该想的明白,这可不是在八里庄你们庄府里,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本夹带私逃便已是有损闺名,若是还惹了众人围观,想来你家小姐的闺誉也要不得了。咱们做着主子的身边人,不就得事事为主子着想呢么?你家小姐这时昏了头,难不成你也昏了头?”
巧心听得一怔,见着哭得软倒在自己身上的小姐,再看了看这一屋子的下人,巧心咬了咬唇,抽出绢子为庄苑拭了拭脸上纵横的泪痕,柔声道:“小姐,莫哭了,即使如此,想来谢夫人也是无法…”瞧了一眼发怔发愣的陆黎,又看了环翠一眼,点点头,又道:“若然不行,咱便回家去,也不指望谢公子了,小姐你本也想着只见了谢公子一面便回了的么?现下看来,是难见到了……”
巧心话未毕,抬头见了一熟悉的身影,只是与自己记忆中的形象过于不同,惊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要抢了我哥哥…”谢如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方才马青和芽儿到了荟萃楼寻她,说是有人要寻了谢禾去当姑爷,气得她抛下那头还着急着的四儿,只抛了句“待我想了办法才来”便急急地跑了回来。
这时看着一屋的混乱,娘正坐着发傻,哥哥愣在一边,翠姨皱了眉,一旁还坐着两个哭得咽咽呜呜的女子,开了口,放声示威。
“公…公子…”巧心极不确定,极其试探地开口唤了一声。
谢如儿高傲着脸,瞧了过去,眉头一皱,“巧心?怎的是你?”
庄苑闻声抬头,睁大了眼,泪眼婆娑地看着谢如儿,“……谢郎…”
……
“后来如儿好容易哄得她不哭了,才回了客栈去。”谢禾喝了口水,总结了一句,“便就是这样咯!”
明因盘着腿坐在床上听得细心,皱了皱眉,问:“那如儿…便也未做了什么表示?”听着谢禾讲,谢如儿完全是将那庄苑当成了久别重逢的密友,拉着她又是谈天又是说地的,偏偏那庄苑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勉强着听她说笑。
“还敢做的什么表示?那位庄小姐,一进了门便抱着如儿好一阵哭,如儿好容易将她哄安静了,才不会再说了那些事又惹急了她…娘子,你怎的不惊讶?可是如儿扮了男装,顶了我的名号,差点还得我被你误会了…你便不意外?”谢禾手舞足蹈地讲了好半天,却见娘子半点不讶异的模样,很是平静地听他讲完了。自己初初知道时,可是愤怒的很呢!怎的能拿了他的名去招惹了女子呢!
“唔…”明因嘟了嘟嘴,想着自己究竟该如何回答谢禾的这个问题。
本对谢禾,明因是信任的,加之斋食节那日,谢禾没有认出庄苑主仆二人,且他更是从未去过八里庄,明因便更是确定,谢禾并非那人。早上听了陆黎说,庄苑明白道出了谢禾的许些私事,明因便开始怀疑,这该是亲近的人所为,而方才见到了未曾谋面的甄管家…明因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
在八里庄,陆原曾医治过一芳华少年,而带了他过来的,正是甄管家!
先前听了谢禾说过,谢如儿听信了齐风的话,曾偷偷溜出去,跟了甄管家一路外出了三几个月,那时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现在觉得,确实是一山还比一山高啊!
怪不得第一次见谢如儿的时候觉得面善,似是在哪里见过,那是还只当是血缘相系,似曾相识罢了。明因自知过目不忘,极少有见过却忘了的事,而谢如儿便是个意外,没想到竟是装扮骗了人。那时还觉得世上怎会有男子生的如此俊秀柔美,现在倒是解了惑了。
“娘子?”谢禾见她发呆,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伸手挡了挡她的眼。
明因有些不耐地压下他的手,伸手又拍了两下。
谢禾被她拍着跟猫挠一样,也不介意,只道:“你怎的和娘一样?娘今日也是愣神发呆,也不知是怎么了。”
明因抬眸,娘也这样?
“许是想起了些什么往事…”便如翠姨与那道士…
从斋食节回来,明因便一直觉得翠姨与那道士间定是有些什么过往,如若不然,不会叫翠姨那般失态,回来后又好得那般快…虽明因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明因很是确定,翠姨生病又痊愈,与那道士,必有不可割断的关系!
“往事…”谢禾重复着念了一遍,心中也默默念了两回。
作者有话要说:JJ这个小受,抽了又抽,从昨天发到今天,再发不了我就…就…就木办法了……~~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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