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吉祥-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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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了……你们放心，俺会种地还会木匠手艺，俺媳妇会做饭，会做衣裳，肯定会被买走的，到时候俺们肯定会把钱还上，你们放心……”铁老虎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祈求，之前去了几家粮铺子都遭到了拒绝，吉祥家真的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铁老虎原本也是有傲气的人，长大成人以后在村里头也算是一号人物，种地种的好，又会木匠手艺，自家的地啊房子啊侍弄的都好着呢，这才能攒下余粮余钱来让全家人平安度过了三个大旱的年景，到了没有办法往出逃荒的时候，甚至还有些银钱能让家里头的人吃到些东西，这已经是非常难得了。此时的铁老虎，什么家里头的地啊房啊的都不想了，只想着能在这异乡活下来，活到有人能买下他的那天，让自己的老爹娘、自己的妻子儿女能够平平安安的，不用忍饥受冻，就算是给人家当佃户，当长工，甚至是当奴才也行啊，只要能平安的活下来。
吉祥看着铁老虎的样子，觉得他不是会骗人的人，也有心帮他一把，但是赊账也好，借粮食也好，都是把粮食给流民，虽然自己能做些个决定，但是万一这铁老虎有一就有二，把自家给粮的事情泄露出去，别的流民也来借粮该怎么办啊？爹娘都在后院呢，他们经历的事情多，还是听他们的比较好，吉祥想到这，开口说道，“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我爹娘在后头，我去问问吧。”吉祥说着就往后院走，把事情的经过跟爹娘一说，吉祥爹娘合计了半晌，两人双双来到了铺子里头。不来也不行啊，两个儿子都在铺子里头呢，那铁老虎要是发起狠来，伤了大福和三福，吉祥一家子可就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吉祥爹娘来到了铺子里头，看着铁老虎憨厚的样子，觉得铁老虎不像坏人，铁老虎又把刚才的事情跟吉祥爹娘说了一遍，还反复的说着粮食也不用借多，借个三五十斤就行，只要过了眼前这关，有人买下了他，他就立刻还粮食。
吉祥算了算，要是最粗的粗粮，三十斤的话，也就是一百多文钱，倒不是什么大事儿，吉祥爹娘想来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人家求到了自家，能帮就帮一把，便点头应了，只是这粮食不能给的太多了，生米恩斗米愁的道理，吉祥娘是懂得的。“我们家也没有什么余粮，倒是铺子里头还有些做点心的豆子苞米面什么的，我们家生意难做，剩下的粮食也不多，约么有个三十斤吧，借给你度过难关吧。”吉祥娘叹了口气说道。
“这……多谢大嫂子了！”铁老虎听前面的话的时候，还以为吉祥娘不会把粮食借给自己了，没想到吉祥娘松口说有约么三十斤的粮食，这可是极大的好消息，有了三十斤的粮食，自家省着吃至少还能挺上十天左右，有了这么长的时间，不管是被招去做工还是被买去做家仆，都能度过这个难关了。
“还请壮士回去以后不要提起是我家借了粮食给你，免得给我们家招来灾祸。”吉祥爹爹把吉祥娘从后头找来的粮食递给铁老虎的时候，殷殷嘱咐道。
“恩公请放心，我铁老虎说到做到，今日这借粮活命的恩情，我铁老虎一辈子都不会忘的。”铁老虎重重的跟吉祥爹娘点了点头，冲着感激的看了一眼，便要离开吉祥家的铺子往回走。
“等一下！”吉祥忽然想到什么，叫住了铁老虎，伸手从柜台里头快速的取了五六个饼子出来，又拿起餐桌上一个调味的盐瓶，放进一个小布口袋里头递给了铁老虎，“这是我给小云的，让她好好的保重身体。”
“哎！”铁老虎被吉祥的一番举动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将粮食袋子放在地上，细细的把小布口袋放进怀里头，用手掌抹了抹脸，向着吉祥一家子深深的鞠了一躬，这才拎起粮食袋子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铺子。
出了铺子以后，铁老虎把吉祥娘拿出来的粮食扛在肩上，这才露出了银钱丢了以后的第一个笑容，“这么些个粮食，至少能吃上十天的时间，自家人的口粮暂时算是不愁了，偷偷的拢了火煮些粥，再加上这些饼子，肯定能让自家人能吃个半饱。十天之内好好的找工，就算以后是给人家当奴才也好，当小工也罢，只要家里头人都好好的活着，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了。”铁老虎扛着粮食快速的走在空荡荡的街上，往镇子南边而去。
出了镇子，远远的看见一片临时搭起来的窝棚，窝棚里头有不少人在里头，却没有什么动静，大白天也是安安静静的，这就是现在铁老虎全家安身的流民营了。
铁老虎离流民营还有不少距离的时候，就猫下腰，不在往前走，有了之前银钱丢了的事情，铁老虎不敢把粮食都带进去，省得千辛万苦找来的粮食又丢了去，他找了个石头缝子把粮食好好的藏了起来，只用袖子兜了不到五斤的粮食，带着怀里头的饼子，偷偷摸摸的进了流民营。
到了自家的窝棚前头，铁老虎看着了自家的闺女小云，因为长期的饥饿，小云的脸上白得有些透明，此时为了节省力气，正躺在窝棚里头的干草堆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小山，而小山因为吃的东西少，也没有力气说话玩闹了，整个流民营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宁静……所有人都饿得很，没有多少力气动弹。
“孩子，爹带吃的回来了！”铁老虎轻声在小云耳边说道，此刻他只觉得眼睛发热，自己无能啊，害得孩子竟沦落到这种地步。
“爹，我不是在做梦吧？”小云的眼睛在听到吃的两个字的时候亮了起来，兴奋的看着铁老虎，却因为没吃饭身上没有力气，想要爬起来却爬不动。
“孩子，别吵吵，来，这是给你的！”铁老虎从怀里头掏出来吉祥给的饼子，递到小云和小山的面前，看她们惊喜的接过，吃得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激动的热泪盈眶，把袖子里头的米粒递给了在一旁激动得哭泣的媳妇，铁老虎转身走向自家爹娘的窝棚。
有了这些粮食，自家有救了！

第238章　要买人意见不一

“爹、娘……流民营贴出告示来了，说是流民大多无力返乡，咱们都可以去招工或者去买些家奴回来呢。”三福每日里头例行出去转一圈，带回来一个大消息。
“买家奴？”吉祥娘放下手中的抹布，有些换不过来神，“买啥家奴啊？”
“告示上说了，可以去流民营招工或者买人的，都是壮年的汉子和媳妇啥的，要是去招工的，招到一个人，要付给衙门五百个钱的费用，要是买个人，就要付一两银子到五两银子不等的费用。”三福回忆着告示上的内容说道，三福去看告示的时候，因为认得字，被人叫住对着告示念了好几遍，记得自然更加清晰了。
“好么样的买什么人啊，咱们家有这些个小姑娘家家的还不够乱啊。”吉祥娘对于买人的事儿并没有什么好感，自家买回来的大一些的小秀和小荷还能给家里头做些活计，但是年纪小的大雅和小雅两个，除了铺床叠被打打下手跑跑腿的活儿以外，重一些累一些的都干不了，“白费那么些粮食干啥，还不如多养些鸡啊猪啊的。”
“娘，你们说啥呢？”吉祥从铺子里头回到自家院里，看着爹爹娘亲还有三哥在屋里说着话，便凑凑热闹，见着娘亲脸上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上前拉着娘亲的手，撒着娇说道。
“没说啥，你三哥从外头回来，说流民营里头卖人呢。”吉祥娘兴致缺缺的提了句，“没事儿买啥人啊，干不了啥活，还挺老贵的。”吉祥娘一边重新拿起来抹布擦桌子，一边念叨道。
“买人？”吉祥没听说是啥事，把目光转向三福，三福觉得趁着这机会能买下几个人帮衬家里挺好。但看着娘亲很是不乐意买人的样子，不由得苦笑了下，把自己从街上看告示看来的消息跟吉祥又说了一遍。
吉祥一听，这不是好事儿吗？自家虽然现在壮劳力不少，要想以后家里头有更大的发展，光靠家里头的亲戚肯定是不够的，要是能趁机买下来几户人家，可是极好的事情，只是……娘亲的态度似乎不大想要买人呢。
“娘，我看这买人的事儿也不急于一时就下结论。咱们吃饭的时候跟大哥三婶子他们商量商量啊？”吉祥知道自家娘亲面上看起来温和的很，实际上认准了的事情，想要改变可是不容易。现在直接跟娘亲说买人的事情，一时之间娘亲也难以改变态度，反而会弄巧成拙了，倒不如仔细想想是不是真的有买人的必要，到时候大家一起商量出个结果来。
当天晚饭的时候。三福在饭桌上把买人的事情一说，因为大雅和小雅是在厨房吃饭的，在座的都是吉祥家的人，倒是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因为家里地头的事情实在是忙，二福和四福已经回家去忙地里头的事情了。柳枝儿被接过来在镇上住一阵子，所以现在这屋子里头，吉祥一家这边。是吉祥爹娘、大福两口子、三福、五福还有吉祥。
因为没有外人，吉祥娘便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要我说，我就不觉得买个人有啥好的，咱们家买的小秀小荷加上大雅小雅四个丫头。除了小荷力气大些，还能帮衬些地里头的活计。其他三个也就是能做做屋里头的事情，这些事儿咱们家的闺女们就能做了，何必买来人养着她们，还白费粮。”吉祥娘用手背抹了抹嘴，说道，买丫头耗粮食还做不了活儿的事情，让她心里不舒服好一阵子了，这时候又提起来要买人，吉祥娘忙不迭的就要反对。
“恩，闺女太小了，买回来是真没啥用，咱们又不是要买童养媳。”吉祥三婶子点了点头说道，很是赞成吉祥娘的意思。
“要我看，买人倒不是不行，买就得买那年轻力壮能干活的，到时候咱们家地里头的活计多起来了，也有人帮着干。”吉祥爹爹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子，想了想以后说道。
“咱们家小子这么多，还用得着买人？”
“那可说不准，你看咱们家现在我爹，我们兄弟三个，加上大福他们四个是壮劳力，看起来不少是不？可咱们家地也多了啊，你瞅瞅咱们家现在的地，旱地加上水田都有十多亩了，还有好几十亩没开出来的山林子，每年还得给福满楼供菜不是？咱们家前几天男丁都在镇上的时候，地里不是忙活不过来么，还得是力壮带着自家兄弟几个过来去田里头帮的忙。”
“那也用不着买人啊，村儿里头不是有那么多人呢么……”吉祥娘想起几天前自家丈夫带着儿子们起早赶来镇上保护自己等人安全的事儿，心中感动着，口气就没有那么硬了，“到时候请村里头人帮忙，大不了给些个钱就行了，何必养着他们。”
“娘，要是买人回来，并不吃亏哦，你想想，春秋农忙时候，加起来少说也得一个月吧，就按每天每个人三十个钱算，一个人咱们就得花九百个大钱，这九百个钱，在粮食便宜的时候，能买三百斤粮呢。一个壮劳力一年也就吃这些粮食呗，要是咱们买了回来，就不光农忙的时候能帮忙了，平时开个荒，挖个沟弄个鱼塘的，不都行么？”
三福给吉祥娘算着人工的账，这么一算下来，好像还真是买个人合算些，吉祥娘听到这，就有些松动了，要是能有多几个壮劳力帮忙，吉祥爹爹也就不用每年开春和秋收的时候都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可是……”
“娘，咱们家现在开着点心铺子，又是卖菜又是卖香豆子的，进项少不了，要是再有人能把家里头的荒地开出来成了好田地，种上菜啊粮的，更是添了一笔进项不是，再有就是咱们家的鱼塘，也得靠人打理着的啊。”大福看着娘亲已经有松动的迹象，添油加醋又说了一番，大福种地是一把好手，但总觉得光种地没有啥大发展，要是有人帮着种地，自己就能腾出手来做些什么事业了，大福自然是支持买人的。
“你们……都同意买人？”吉祥娘和三婶子看着几个男丁似乎都同意买人的样子，不由得有点心动了。
“娘，不只是同意买人，我们还是想要帮帮那些流民呢。”吉祥拉着自家娘亲的手，“娘，你还记得那铁老虎不？他不就是在流民营里头呢，听说他们家老的老小的小，在流民营里头连口吃的都没有，要是这么时间长了，不得都饿死了啊，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呢……”吉祥皱着眉头，颇为不忍的说道，“要是咱们家稍微出些个银子就能把像他们那样的人给救出来，给他们些吃的，让他们帮家里头干活，也算是给他们一条活路啊。”吉祥想起铁老虎在流民营里头短短数天就瘦了一大圈，老了好几岁的样子，觉得于心不忍，又想起来那腼腆可爱的小云，说起话来就分外的动情，让吉祥娘她们这些女眷忍不住红了眼圈。
“唉，都是人命啊……”吉祥三婶子感叹了声，“二嫂，你看……”
“罢了罢了，左右咱们家没有几个钱，就算能帮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而已，你们乐意帮就帮好了。不过我可说好了，我要的可是能干活的人，可不许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家里头领！”吉祥娘看着家里头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很想要买人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松口道。
“娘你最好啦！”吉祥欢呼着搂着娘亲的脖子，小五福有样学样的也扒到吉祥娘的身上，吉祥娘被儿子闺女抱着，软绵绵香喷喷的两个孩子在怀里头，想生气也气不出来啊，却又不忍心让家里头的银子花的太狠了，便道，“我这就五两银子，你们最多也就买值这些钱的人回来，再多可没有了！”
“好好好……金桂你肯拿出这么些钱来，就很不错了。”吉祥爹爹倒是不强求，看着吉祥娘笑眯眯的说道。
“就知道给我灌**汤，要是买回来的人不好，我可不给他们吃饭。”吉祥娘佯怒的说着，也不再提买人的事情了。吉祥趴在自家娘亲的肩头，倒是丝毫不担心娘亲说的不给吃饭这个事情，大雅和小雅两个丫头，最开始啥都不会干，娘亲还不是没有饿过她们一顿？虽然吃的没有自家人好，但比起之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小雅她们现在也是幸福多了。
有了五两银子的预算，吉祥和爹爹大福他们几个一起研究着要买什么样的人好，五两银子，要是买人的话，最多也就是买五个，便想着家里头的活计，应该买什么样的好。会种地的汉子肯定是要的，最好还有能干家里头粗活的媳妇，要是两口子的话是最好的了，自己家里头没有什么人会做大件的木匠活，要是能有个会木匠手艺的人，做什么事情都会方便很多……这么想来，身强力壮会干活就是吉祥家选人的标准了，只是五两银子能买到的人太少，要是能顾工，工钱又不贵的话，便是更好的选择。

第239章　流民营查看招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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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吉祥爹爹就收拾好昨天吉祥娘给的五两银子，叫上大福准备着往流民营去买人了。吉祥爹爹心里头想得事情倒是不多，就想着买两个能干能吃苦的壮劳力就行了，心态朴素得很。
“爹，你这是要去流民营么？”吉祥看着爹爹准备好了褡裢，就要往出走了，连忙问道。
“是啊，爹爹准备早些去，看看有没有好些的壮劳力，买回来好做事。”吉祥爹爹咧嘴一笑，说道。
“爹，我也想去。”吉祥看着自家娘亲在爹爹说完话以后，气哼哼的走了出去，这才小心翼翼的凑到爹爹跟前，小声说道。
“那地方又脏又破的，你去干啥？”吉祥爹爹皱了皱眉头，颇有些不认同的说道。
“爹～～我就是想去见见世面嘛，流民营虽然脏了些，我穿破旧些的衣裳去就行了呗，你就带着我去嘛……”吉祥跟爹爹一撒娇，吉祥爹爹就没有办法了，谁让就只有这么一个闺女来的，“好好好……不过先说好了，你可别乱跑，一定得好好的跟在我身边。”
吉祥爹爹想了想，又说道，“三福也跟着我去吧，你们俩看好了吉祥，可别出啥事儿。”
“爹最好啦！”吉祥听到爹爹应了，开心的不得了，一边跟着爹爹他们往后院去套牛车。一边在心里头掂量着自己兜里头悄悄揣上的自己的五两私房银子，到时候会有些什么作用。
坐着牛车吱吱呀呀的就到了城南的流民营里头，这时候城南的流民营外头，已经停了三辆马车，还有像吉祥家一样的两辆牛车，流民营外头人头攒动，看着倒是有不少人要来买人的。吉祥趁着爹爹拴好牛车的时候，跟着哥哥们看着远处一个台子上有人说话。
“流民营里头，可以买人也可以招工，都是明码标价的。有看上的人，便可以买来自家当奴婢当仆人。自然，买卖讲究你情我愿的。要是想买了人做妾做丫环什么的，得看人家小闺女乐意不乐意，强买强卖的事情，咱们清平县可做不来……”吉祥下了牛车以后，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在喊话。那喊话的看起来像是个衙役班头的人，说的话倒是挺中听，吉祥的心情本来就不错，听到这话了以后，心情更是好了几分，面带着笑容看向那衙役班头喊话的地方。只见着他站在一个高台子上，十分卖力的接着说着，底下的人交头接耳的小声交谈着。
“这流民营里头的人。都是无力返乡的良民，你们要是来招工，每个十五岁到四十岁的壮劳力，需要付五百个钱的雇工费，要是来买人。每个壮劳力，需要付一两银子到五两银子的买工费。自然，雇工和买人的银子，是要交给衙门的，至于雇工买人需要花多少钱，那就要看你们跟流民们谈的怎么样了，你们谈妥的这些银钱都是给流民们的。”那衙役班头继续喊话道，底下的人听到这话，嗡嗡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想来是对衙门收钱较多的事情颇有些怨言，却又不敢跟衙役们讨价还价，一个个哀声叹气的往流民营里头看着，眼神越发挑剔了。不为别的，一个壮劳力五百钱到五两银子的费用，还不算是买工的钱，这些钱就够人心疼的了。
吉祥爹爹站在人群的外围，听到这买人要交给衙门的价钱的时候，也是一脸肉疼的表情，原本以为这衙门收取的费用，就是交给衙门的买人的费用，不用单给流民什么钱的，这么一看，不光要给衙门钱，流民们的钱也是一分也不能少，这样算下来，还不如找个普通的本地人家的劳力来用着合适了。
“爹，咱们进去瞅瞅吧……”吉祥看到自家爹爹的表情，又想到自家娘亲一共给的才有五两银子，要是买个人，人家自己要二两银子，再给衙门至少一两银子的话，五两银子连买上两个壮劳力都不够的，这么一算，吉祥也觉得有些不合算了。只是，吉祥看着流民营的方向，那些已经散发出淡淡霉味的窝棚里头，一双双饱含渴望的眼睛，吉祥又狠不下心来说回去，便劝着自家爹爹进去瞅瞅，就算是到头来什么人都雇不到买不到，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心意了。
“行，就进去瞅瞅吧。”吉祥爹爹想着，自家这些人也来到这流民营门口了，倒是没有什么道理直接走掉的，当下点了点头，扶了扶肩膀上的褡裢，摸了摸里头那块五两的银锭子，面色不明的走进了流民营。
“老爷老爷行行好吧……给口吃的吧……”刚进入流民营，就看到先头进入流民营的穿着很好的大户人家的管事们被拦在了门口的地方，不少年纪大了的老头子老婆子有的围着那些有钱的，有的半趴在地上，央求着给口吃的。
那些人站在人群中间，因为围着的人太多，吉祥站在外头，根本无从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怎样，不过吉祥跟在自家爹爹身旁，看着爹爹的脸色又黑了几分，眉头皱得紧紧的，而大福和三福则自动自发的站在了吉祥的身边，替她档去旁边的人。
“爹……咱们……”吉祥见到这阵仗，吓了一跳，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干脆回去算了，但是看着流民营里头，又觉得失了这次机会，想要再有这么好的机会能买上几个可以使唤的劳力，就不大可能了，这么想着，便又坚定了一些，“咱们再往前走走看吧。”
说起来流民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有的年老体弱又没有儿女照顾的，知道自己不会被买也没人雇，看着穿着绫罗绸缎的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便忙不迭的围着上去讨要吃食，看到吉祥一家子这种身上穿着破旧的粗布衣裳的，便理都不理的径自歇着，倒是让进了流民营就一惊一乍，生怕被人围起来讨东西的吉祥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吉祥一家子往流民营里头走着，越往里头，看见的情形就越让吉祥觉得心凉，单看围在流民营门口的那些人，虽然衣着破烂也有些臭烘烘的，却还能精精神神的说话讨钱。等往里头走来，就发现不少窝棚里头都躺着人，那些人看到吉祥他们走过。有的动动眼皮子看看，看完了以后便继续躺着，更有甚者，连眼皮子都不动的在那躺着……
“爹，你看他们……他们……他们不会是……”饶是吉祥自己觉得自己胆子大。看着这么些个面色萎黄双颊凹陷并且躺在窝棚里头不动弹的人，都已经后背发凉汗毛倒竖了，生怕那些没动地方的人已经被饿死了……尤其这窝棚里头还不时的传来阵阵臭气。
“俺还没死呢……”挨着吉祥站着的位置的窝棚里头，有个老头子的声音弱弱的发出来，“我还没死呢……小姑娘别怕……”
“呼……”吉祥看着那老头子费劲巴拉的坐起来，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