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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农盛世-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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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农盛世》
第一章 姚家的喜事
二月初八,吉,宜嫁娶。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姚家的门前,鞭炮声不断。随处可见的爆竹碎衣,就象洒了一地的红色花瓣儿,在这个以养花而闻名的西园县里,倒还真是红的应景。
门楣上高高的悬挂着“姚宅”两个漆金大字,在灿烂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金光。也许是因为感染了主人喜庆的气氛,就连这两个字看起来也显得格外的精神,
门口恭贺进出的人络绎不绝,忙坏了在门口迎礼的姚二公子姚木瑞。
身为姚家的嫡长子,要不是迎亲的人身份非同一般,墨兰那丫头的婚事又何需自己在门前迎礼?姚木瑞的心里有些不屑,脸上却还是笑容可掬。无论如何,在西园县,就算是在整个花溪郡,姚家也是唯一能与“花官”魏家比肩而立的富户。在乡里面前,礼数还是不能有所缺失的。
“哼。”想到魏家,姚木瑞撇撇嘴,冷哼了一声。与姚家一样,同是拥有花田万亩的花农,要不是刚巧当年先皇南巡,在这里举办百花盛会;要不是魏家有株火红的“百两金”,刚好为先皇所喜。魏老太爷,又怎么能成为全国唯一戴着乌纱的花农?
别说他了,连姚老爷也常忿忿不平:当年,论“百两金”的品种,论花田的数量,姚家哪点就输给了魏家?可就因为当年,那道御笔亲题“花王”牌匾,那顶六品的“花官”乌纱,便把姚家与魏家远远的隔了开来,一个是“花农”,一个却是花官!不仅如此,还把姚家老太爷,气得从此金盆洗手,不再养花!
“哈哈,姚公子,恭喜恭喜!”姚木瑞回过神,眼前来的正是魏府的管家。手中捧着不大的贺礼,带着倨傲的笑。
就算今天的亲家是花溪郡太守,魏老爷还是拿着身份不给面子么?居然只派了个管家来!姚木瑞心里有些不快,脸上还是堆满了笑:“谢谢,难得魏管家赏脸,里面请!”
魏管家斜着眼往门上看了看,进去。后面的客人跟了上来:“恭喜姚家与太守家结亲啊,可真是门好亲,恭喜恭喜!”
“谢谢,谢谢,”姚木瑞这才绽出真心的笑容,抱拳回礼,一边将宾客往里让着,“里面请,里面请!”
姚家大院里,到处挂着昭示喜庆的红绸。养花之家,花,自然是不可少的。大院里,天井中,鱼池边,圭门口。随处可见的都是怒放着的火红的花。海棠也好,兰花也好,虹菊也好,皆是名品。这时看起来,姚家大院就象淹没在了一片红色的海洋里。
下人们也都衣着光鲜,穿梭忙碌着。大堂里,主客偕欢,谈笑风生,到处都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喜庆气象。
相比之下,三小姐姚墨兰的闺房里就显得冷清得多,除了媒婆时不时的奉承讨好,母亲陆氏偶尔的低声嘱咐,房里再没别的声音。
姚墨兰呆坐梳妆台前,一脸黯然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哀戚的表情,与那身火红耀眼的新嫁衣极不相称。己经大半天了,无论陆氏说什么,媒婆谈什么,她都一言不发。乍一看,还真让人怀疑,这姚三小姐,可是今天的新嫁娘?
陆氏叹了口气,终于不再说话,只疼爱的轻轻抚摸她高结于顶的秀发,看向镜子里那张娇艳美丽的脸,心中嗟叹:女儿跟自己年轻时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命,却更苦过自己。
作为姚墨兰陪嫁侍女的杜鹃和迎春也是一身的喜庆,侍立于姚墨兰的身侧。她们二人侍候姚墨兰多年,主子的心思,她们知道的最清楚,这时,自然也高兴不起来。
门外侍立的婢女则是一脸的肃然,眼观鼻,鼻观心,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气。
静得有些尴尬。
什么嘛?搞得象要送殡似的。也不知道这丫头是哪生修来的福气,二嫁还能嫁个这么好的人家,不就是长着张好脸么!赵媒婆心里唏嘘,脸上却仍笑得象开了菊花似的,扭动着包裹在红色真丝绣花小袄里肥胖的身体,走近容的墨兰身侧。因为扭动的太厉害,每走一步,她身上的肥肉就抖动几下,那样子,就象是一只蹒跚前行的肥企鹅
杜鹃和迎春见了,对视了一眼,紧咬下唇才强忍住想要爆发出的大笑。
“我说三小姐啊,这么喜庆的日子,你也笑得开心点啊,愁眉不展的,可惜了的那张俊脸了!你也不想想,丁太守是何等的人家,丁三公子又是何等的人才,要换作是别人,早该乐得飞到天上去了!老太婆我啊,可是费了好大的唇舌,才说动这门亲事的哟!”
姚墨兰只是厌恶的将秀眉微蹙,没有说话。
一旁的杜鹃倒是笑开了,打趣道:“我说赵媒婆,您快别念了!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儿啊?谁不知道,是丁家三公子相中的我们小姐,只不过托你上门,过个样子;换个帖子,到你嘴里,怎么就成了费了好大唇舌呢?不过跑了几趟腿,你从中也该得了不少好处才是吧!”
赵媒婆涨红了快要滴油的肥脸,嚅动着厚厚的嘴唇,讪笑道:“哎,你这丫头,怎么没一点儿规矩,主子还没发话呢,你倒”
陆氏瞪了杜鹃一眼,掏出一锭银子塞入赵媒婆手中,“赵媒婆,你是辛苦呢,别跟着丫头一般见识。杜鹃啊,就是个没大没小的,您别理她!这是我另外备给你的谢谋礼,不多,就是个心意,您先收着。”
“这怎么好,怎么好嘛!”赵媒婆的豆子眼,立时瞪大了许多,放出光来。嘴上笑着推着,手上的动作却快的惊人,几乎是用夺的从陆氏手中接过银子,迅速的瞟了一眼就塞入怀中。奉承的话自然是少不了的,又不费银子,多说人不怪,“姚家果然是大户人家啊,这手笔,这气派”
“赵媒婆,”陆氏柔柔的打断了她的话,“您也累了,去大堂喝碗酒水歇歇吧,我有些体己的话儿,想跟女儿说说。”
“好好,多谢陆姨娘,我这就去讨碗酒水喝。”赵媒婆应了,抬起的脚还没落地,就听见门口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引得她驻足观望。
第二章 姚家小姐
几名丫环簇拥着一前一后走来两名花枝招展的女子。赵媒婆先看到前面的,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容貌姣好,穿着剪裁得当的红绫妆花小袄,梳着双髻,插着金钿
她见过几次,这是姚家六小姐姚寒兰,年纪不大,却是个正室嫡生的,又是姚家最小的女儿,得宠着呢!当下堆了笑道:“哟,这才几会子不见,六小姐都长得这般标致啦!就快及笄了吧,老婆子给你说门好亲罢!”
姚寒兰的脸微红了红,恼怒的白了她一眼,“哪来的疯老婆子!我何时见过你?说亲?快免了罢,我可没三姐姐的福气!”
说完,她也不再理会赵媒婆,眼睛瞟向墨兰,半笑不笑的,“三姐姐的福气,还不是一般的好呢!才不过嫁入周家两年,就被休了回家,要搁别人吧,说不定早投井自尽了!可三姐姐却还能再嫁高门,妹妹真是羡慕的紧呢!”
姚墨兰一听,脸色变得煞白,站了起来,靠在陆氏身后,双手紧抓了她的手臂,低声唤了一句,“娘”
姚墨兰委屈的样子,让陆氏一阵心疼,不争气的泪水就涌了上来。虽说自己没用,害得她从小就被几个嫡生小姐取笑惯的,可今天这场合,姚寒兰这样说话,也着实太过份了。
这是什么状况?赵媒婆可不想搅这趟浑水,这嫡出庶出之间的问题,她可见得多了。一见苗头不对,也不吱声,抬腿顺着门边就溜了出去。
陆氏咬了咬下唇,轻拍拍姚墨兰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抬眼看向姚寒兰,目光里带着乞求,“六小姐,今天是墨兰大喜的日子,你就少说几句吧!”
“哟,哈哈,姨娘有了个太守公子做女婿,底气足了许多呢!”姚寒兰笑着走近梳妆台边,丙指拈起台上放着的一支凤钗,放在手里瞧着,嘴里仍是不停,“姨娘说的,好象我多不懂事似的,我当然知道今天是三姐姐第二次大喜的日子,所以才拉了四姐过来恭贺的,是吧,四姐?”
姚四小姐秋兰没有跟着她走进来,只半倚在门边,带笑看着她,既没点头,也没摇头,摆明了就是一副跟自己无关,来看热闹的表情。
“叮”伴随着姚寒兰“哎哟”的惊叫声,她手中的那支凤钗划出了一道金光,坠在了地上。钗上凤头应声而落,滚在了一边。
“啊!”杜鹃最先一声惊叫,她反应快,一蹲身就将钗柄抄了起来。一手抓起凤头,放在手里比划着。己经坏了,安不回去了!
杜鹃哭丧着脸,起身看着姚寒兰,声音不大,却有些责怪的意味,“六小姐!这可是太守府的聘礼,三小姐今儿要戴的,这都断了,可怎么好?”
“哟,”一直没吭声的秋兰,这时倒是冷笑了一句,说话的声音仍是她一贯的轻声细语,“我曾见书上写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原还不信呢,这见了三姐姐房里的事儿,还真是长见识了。”
明摆着的挑唆。
姚寒兰也不再言语,走上前对着杜鹃“啪”的就是一巴掌,“什么东西!升天?本小姐今儿个就让你升来看看!”
“六小姐!”杜鹃捂着被打的左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动了动嘴,很想争辩几句,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眼前的是主子,她怎么能跟主子争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姚墨兰,她就低下头去,心中并没抱任何希望。对于自己的主子,她是太了解了,就是个随人搓圆捏扁的主儿,还能要求她什么呢?
“娘”杜鹃料想的一点没差,姚墨兰只是微颤着唤了一声,往陆氏身后缩了缩身子,就再没了下文。
姚寒兰冷哼了一声,一手叉腰,正欲开口再骂,就听到门外自己贴身丫环杏儿略带兴奋的声音:“小姐,小姐!”
“怎么?来了?”姚寒兰丢下杜鹃,回了身,见着杏儿正高兴从姚秋兰身边挤了过来。
“恩,恩,来了,丁家三公子来迎亲了,奴婢亲见着他己经进了大堂,小姐不是说要去看看?”杏儿说得口沫横飞
“去,去!这就去!我可管不住这好奇心!说来可真奇了,提亲的时候,太守大人倒来过一回,这新姐夫怎么从没见着上过门呢?哈哈,三姐姐,你说,这新姐夫不会是长个不能见人的模样吧?我得偷着瞧瞧去!”
姚寒兰扭身向门外走去,顺手拉过秋兰,一齐往外走去。她们的声音越来越远,房里却还是能听得清楚,“走,四姐,一起瞧瞧去罢?你不好奇么?若是没什么要遮掩的,不是早该和太守大人同来的?”
然后是姚秋兰微嗔的声音,“哎,你别拽我,小心楼梯!走那么急做什么?长什么样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直到那些刺耳的声音再听不见了,房里陆氏和姚墨兰才同时松了口气。
陆氏苦笑着看了墨兰一眼,安慰她,“墨兰啊,六小姐就这脾气,你别往心里去。是娘没用,你嫁出去就好了,啊,就好了!”
姚墨兰凄然一笑,不答。想起两年前,就在这间房里,也上演过同样的闹剧,母亲也说过同样的话,当时她还真信了,可嫁出去就好了么?
“杜鹃,你没事罢?”自己倒没什么,从小受冷言冷语的早惯了,只可怜杜鹃,挨了一巴掌的左脸己经肿得老高,上面还有一个鲜红的掌印,清晰可见。
“我没事,小姐。”杜鹃双手拨弄着手里己经坏掉的凤钗,瘪瘪嘴,终于哭了出声,“这个凤钗断了,可怎么好?媒婆送来的时候,嘱咐过说是丁府姨奶奶亲手挑的,一定要小姐戴上。这怎么办呢?姨奶奶要怪罪小姐,可怎么办?”
“算了,你没事就好,别管它了,另找一个替上吧!”姚墨兰只瞟了一眼杜鹃手中的凤钗,脸上仍没有太多的表情,转向陆氏,“娘,我想去后院看看。”
第三章 举身赴清池
“这不好罢?”陆氏有些为难,“三公子己经来了,你就安心等着吧,一会出了什么岔子,你爹可要怪罪的。”
“没事,我去去就来。今天走了,也许,就不会回来了。”姚墨兰低了头,喃喃自语。
“胡说!丁府是书香门第,不该是不讲道理的,虽说嫁出的女儿常回娘家不好,可一年总得回个一两次吧!你若也象着蕙兰那样,我”陆氏哽咽着,抹了把泪。
“娘,”不会的,你放心,我,会常常回来。”姚墨兰绽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就向外走去,“我只去看看,旧年我种下的那株百两金今天也不知开了没。”
看着女儿伤心的表情,陆氏不忍再拦,只得唤过迎春,“迎春,你跟着小姐去罢,快去快回”
“是,”迎春应了,上前说道,“小姐,现在才二月呢,没那么快的。而且奴婢昨儿才看过,还是骨朵儿呢,不过长势却是极好的。”
“都别跟着,人多了碍事。就在后院,我看看就回,费不了一会子的工夫。你先去弄些个冰袋子,给杜鹃把脸敷敷,这样子去了丁家,要失礼的了。”
“这是个正事儿,我倒忘了。迎春啊,你快去,快去找去!杜鹃,你先坐着,哎,可别乱揉,可别弄花了脸了。”一听得女儿说会失礼于丁家,那是她最害怕的事情,陆氏着急了起来,拉过杜鹃,将她按了在椅上坐着,一心只顾着查看她的脸。
迎春也急了,再顾不得小姐,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门去。
姚墨兰笑了笑,带着眷恋的目光扫了一眼屋内,轻提裙摆,无声无息的走了出去。
下了楼,前面大堂里的哄笑声就依稀能听见些了。抬头看了一眼梁上垂着的红绸,那么鲜艳夺目。姚墨兰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又恍若梦中。
从楼边的琴室转了过去就显然安静了许多,再听不见任何烦心的嘈杂声,姚墨兰长舒了口气。喜服的下摆太长,走起来极为不便。她环视了四周,下人都在前厅忙碌,除了她自己,周围竟一个人也没有。她微一蹲身,将下摆稍稍提高了些,露出红色精美的绣花鞋,一路跑着往荷花池边去了。
那株“百两金”果然还静静的呆在池边,这还是她嫁去周家前种下的,今年第一次结出花骨朵。包的紧紧的骨朵里露出些微的粉色,就象小娃娃的脸,嫩得快滴出水来。
她松开双手,呆呆的看着那株“百两金”,潸然泪下:“舫之,前日与你约好黄泉再见,妾身不违誓言!”
说完,她轻轻的将绣花鞋脱下,整齐的摆在了岸边,带着些忿恨的看了那株“百两金”一眼,一纵身跳下了荷花池。
大红的喜服在池面瞬间就散了开来,就象当年那株名满天下的火红的“百两金”。很快的,就沉了下去。又过了一小会儿,池面上连涟漪都看不见了,平静得就象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似的。
只有岸上的那对绣花鞋还静静的躺在那里。
姚家门里还没有动静,门外拥着看热闹的人群有些不耐烦,不安的骚动了起来。
原本靠在树上的一人揉了揉腰,“这大门大户的,办个喜事怎么都这么烦的?这站的我腰都酸了,姚三小姐怎么还没出来呢?”
“说的是啊!”有人应声,双手叉腰扭了扭身体,侧了目光,“等得久啊!不过吧,丁三公子己经来迎亲了,也该快了!咦,那不是,周主簿么?”
“周主簿?在哪,在哪?”知情者的话立刻引起人们极大的兴趣。这名字,知道的人大半,不就是周老太公的亲孙,姚三小姐的旧夫婿么!周老太公曾是太子太傅,在西园县是个妇孺皆知的人物,周太后死后,周家便家道中落,周舫之才不得不入了太守府,做了个小小的主簿。
“努!那不是?我可是看花了眼?”知情者答,一手指着,“我去衙门找人的时候,曾见过一两次的,可不是周主簿么?
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投在最后面的那名年轻男子身上。他儒衫方巾,白面斯文的模样,在皆是短衣打扮的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
周舫之站得离那些看热闹的人群有些距离,却又是夹杂在人群当中的。所以在知情者发现他之前,他只是微缩着身子,目光呆滞的盯着姚家大门。
他知道,依他的身份,他不该来。可呆在家里,他的心里就象有只耗子在挠似的,坐立难安。最终顾不得母亲在他身后顿足大骂,拔腿就跑若不亲眼见见,他怎么也不能相信,曾经是他妻子的那个女人,今天就要嫁作他人妇!
她又真的会履行前日与他的承诺吗?谁知道呢?不会罢?她如今的身份,可算得是自己的主子,又怎么会再记得自己这样一个无名小卒?周舫之的嘴角浮上一抹自嘲的苦笑,微转了眼,这才发现,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他暗叫不好,慢慢挪开步子向后退去。
知情者拨开人群,挤了上前,“周主簿,是您吧?真的是您呢!小的是胡大奎啊!胡大奎!”为了强调自己,他还重重的将自己的名字念了两遍,“小人是狱卒胡三的大伯,在衙门门口曾和大人见过几次谋面的?您可还记得?”
为了显示自己与身边的这帮子乌合之众有些不同,胡大奎故意想将话说得文邹邹一些,却有些不伦不类。
“哦,哦,”周舫之哪里会对一个什么狱卒的大伯有印象,这是只是想息事宁人,无奈的打了招呼,“记得,哦,胡哦,好久不见,你向来可好?”
“好,好!谢大人还记得小人呢!”胡大奎忙不迭的点头应声,故意将脸朝周舫之身边贴近,神秘兮兮怕被人听见似的,可音量的大小又刚好给旁边的人听见,“周大人,是来看姚三小姐出门的吧?哎,小人的心里啊,也真不是滋味啊!”
一边故作熟络的装着同情,一边却是向着周围越挤越多的人昂了昂头。他胡大奎又怎么会放弃这个向乡人显摆的好机会?心里暗自得意,要知道,在这小小的西园县里,能和官家攀上关系的可不多!就算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姚家,还不是一样削尖锐脑袋把如花似玉的女儿往官家送?
听了他的话,周舫之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朝着胡大奎投去一个鄙夷的目光,转身离去。
“哎!”身后传来胡大奎做作的长叹声。周舫之紧咬牙关,加快了脚步。
第四章 初见钟情
姚家大堂里欢笑依旧,焦点都集中在丁三公子梓秋的身上
人逢喜事精神爽,丁梓秋原本俊逸非凡的脸这时红光满面。大堂里的人,对他来说大多都是生面孔。可他丝毫不觉得拘束,谈笑风生。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只是太守府的庶子,在这群人眼中,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想到这,他不由高昂着头,接受着众人的奉承,一边随着众人打着哈哈,这是迎新娘前必做的功课。
姚寒兰拉着姚秋兰躲在大堂的帷幔后面,伸长了脖子,兴奋的涨红了小脸。可是,丁三公子被一群人围着,除了他那一身通红的披挂,她什么也看不见,让她又有些泄气,缩回了脑袋,懊恼的道:“怎么也见不着的!”
相比之下,姚秋兰倒是兴趣缺缺,若不是给妹妹拉着,她才不不愿来凑这个热闹。那个所谓姐姐的夫婿,长得什么样子,与自己又有何干?这时冷笑道,“又不是你出阁,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啊!总有机会见着的。”
姚寒兰冲她努了努嘴,做了个鬼脸,“就你假清高,你心里就不想见见么?再一两年的,可不就该你了?三姐姐不过大你两岁,如今可是嫁过两次,上次是主簿,这次却是太守。你看爹爹的脸,笑得跟开了花似的!我看你啊,要嫁到哪家才能高得过她!”
“你个死丫头,敢拿我来说事儿!我懒得和你一般胡搅!”姚秋兰大怒,拂袖欲去。妹妹的一番玩笑话,何尝不是正戳中她的心事。
“哎,看见了,看见了,四姐,快瞧!”姚寒兰忽然的低声尖叫,惹得她也将目光朝丁梓秋身上瞥去。这一瞥,让她心头大颤,久久的挪不开步子。原本她心中以为的蠢物,却是神仙般的模样。这时他正笑着,美目流转,顾盼生姿。似是有意无意的向她这边瞥来,这模样,却是比女子还娇美几分!姚秋兰的脸忽然变得通红。
“喂,喂,四姐!”姚寒兰调皮的将手掌在她面前晃了几晃,“不是要走的么?怎么呆在这儿了?脸红得跟烧着了似的?瞧着新姐夫了吧?”
“去!胡扯什么?”姚秋兰这才回过神来,佯怒,将姚寒兰的手打下来,一边拉过她,掩饰自己的心慌,急忙扭过身子离去。快要离开的时候,仍是忍不住回头一瞥,正碰上丁梓秋偶然投过来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冲她微微一笑。
见了他的笑,姚秋兰的心扑通乱跳,“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忙拉起寒兰,匆匆离去。
见着她的背影,丁梓秋也不以为意,收回了目光,心下暗笑。他深知自己继承了母亲的容貌,但凡见过他的女子,哪个不曾为他倾倒?这个女子的反应,他早己习以为常。
姚寒兰却是发现了姐姐的异样,取笑道,“姐姐,这会子脸上的红还没退呢?怎么?刚才还骂人蠢物呢,这会子见着了,却是神魂颠倒了罢?”
姚秋兰强压住内心的悸动,怒道:“胡说什么?我是你可以随便拿来取笑的么?”
见她真的生气了,姚寒兰吐了舌,上前挽住她,讨好的笑道:“姐姐真生气啦?我也不过是玩笑么?不过啊,姐姐,我倒有些羡慕起三姐姐来呢,你瞧那新姐夫的模样,可真象戏文里唱的,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那般容貌,只在戏文里听过,还真是头回见着,恐怕再没哪个男子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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