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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农盛世-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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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转眸向她,应了。

李氏正正身子,换了副坐姿,将搭在桌上的手收回,两手交叉摆于腿上,道,”你虽说是再回周家,但毕竟与前不同,有些话,我这个做娘亲的,当有责任对你说请楚。”

墨兰点头,语气很坦然,“娘请说。”

李氏对墨兰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面色便温和了些,“我知道你如今的身份不同了,但任你再大的官儿也好,于周家来说,你都是周家的媳妇,夫为妻纲,夫是妻的天,是不变的道理。”

李氏顿了顿,又瞟了一眼墨兰,“夫妻之间的玩闹,关起房门来那是一回事,可在下人面前,还得是一副主子的模样,一丝一毫乱不得。周家自老太爷以来,就是礼仪教化,比不得寻常人家,做周家的媳妇,自然比别家也要辛苦许多。”

这样听起来,李氏对昨天夜里的事情是一清二楚的,只是在下人面前,只想当作夫妻间的玩笑。

墨兰笑笑。

李氏又说,“你是皇上御口亲封的花嫔,周家自然得敬重,不论娘的作为如何,都绝无轻慢的意思,你得理会得。再说,你与玉竹为舫之平妻,两人并无大小,娘想让你知道,于我,于舫之来说,你和玉竹都是周家的媳妇,娘无意在你二人之间分出大小。”

“于下人来说,也就是个称呼。我想,周家毕竟是先去丁府下聘,若不是中间出了些事情,周家的媳妇也只玉竹一人,所以于情于理来说,下人面前,玉竹为大奶奶,你为二奶奶。娘的安排,你可有意见?”

墨兰摇头,“不过是个称呼,娘做主就是,我没有意见。不但这事儿,娘的安排,就若东厢西厢一般的,我都没有意见。娘放心,墨兰亦是明理之人。明年进京时,皇上或问起,我只是将娘的话实说便了,绝不会搬弄半分。”

李氏原来还想装作和言悦色,给她立时噎得脸色发绀,正要发怒,可想起她来年因为牡丹移植一事,或许确要进京的,而她与公主相交颇深,若真是搬弄几分,还真害了舫之的前程。

不由压起怒火,强笑,“娘的苦心,又岂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能懂得?你慢慢体会便了。说到进京的事儿,我倒还有些吩咐,你要记着。自古便是妻凭夫贵,在谁的眼里,女人抛头露面总不是好事儿。你若真能在皇上面前,即便是公主面前说上些话儿,让舫之有所凭借,我周家当然得感激你。”

这是让她替周舫之说好话求官的意思?

墨兰心里明白,面上装糊涂,装了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墨兰向来愚笨,娘说的谁,指的是谁呢?皇上……当日没有我抛头露面的意思罢?还直夸我不让须眉呢。怎么,娘,您的意思,皇上是在指责我?我果然是太年轻,竟没明白皇上的话。要么,我这就回去写个折子,跟皇上谢罪,就说墨兰愚顿,当时没能明白他的意思,既然妻凭夫贵,索性将这从六品的官职让给相公,如何?”

周舫之的面上有些挂不住,微沉了脸,“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官儿,我周家何曾放在眼里?”

墨兰浅笑,“娘,您该放心了,您听听相公的豪言壮志?皇上公主问起,我定要照实回的,想来也能让皇上对周家刮目相看。”

李氏气噎,面色更加难看,知道在这个话题下面纠缠无益,只好转个话题。叹了口气,道,“你们二人,既然己经入了周家门,就是周家的一份子,周家的情形,娘也不再瞒着。其实,墨兰你是早知道的。说起来有些不堪,周家虽然背着个周老的声名,但老太爷故去己久,周家早没了当日的风光,所有的,也只是这个名声,所以周家诸事,你们二人得多担待些。”

这是想伸手要钱呢吧?墨兰心想,脸上没有反应。

丁玉竹却有些动容,看一眼与周舫之交握的手,笑了笑,向李氏道,“娘放心,玉竹既然是相公的妻子,周家凡事,玉竹自当责无旁贷,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玉竹当尽心尽力去做。”

李氏满意的点头,睨向墨兰。

墨兰只当看不懂她眼里的意思,也没有像丁玉竹一般表明心意,只是装作很认真的在听。

李氏无奈,只得向她道,“墨兰,你也知道,周家本就有些拮据,而你又带了许多丫头仆婢,许多人都要吃饭呢,我的意思……”

墨兰笑着打断她的话,“娘,您放心,我知道相公如赋闲在家,断不敢再给他增加负担。从六品虽然是个小官儿,但好在有十两银的俸禄,还有几斗俸米,绢布一匹,我一早吩咐下去,丫头们的月银,吃食都是从我俸禄里出,其余不够的,是从我田里所出中补贴,这样算下来,勉强刚够。”

一番话,将李氏想说的话堵在了嘴里。


第二百六二章 分配


李氏作势清了清喉咙,往墨兰身后的冯嬷嬷瞟上一眼,才又看向墨兰,嗤笑一声,“不过几个不起眼的丫头婆子,哪里就用得完十两银。你如今可真是不同了,这是怕我要你贴补家用呢吧?”

墨兰坦然的笑,“价值因人而异,娘嘴里不起眼的丫头婆子,却是我姚家的宝。我也不瞒着娘,单我的管事嬷嬷,一个月的月银就是十两呢,其余的,娘知道,大丫头加小丫头,哪里是十两银能够打发的?”

李氏咋舌,不敢相信的再往冯嬷嬷身上瞧了一眼,“说什么呢,单个婆子,月银要十两?你唬我呢?”

冯嬷嬷欠身行礼,脸上带笑,态度却是不卑不亢,“请老夫人恕罪,奴婢多嘴,老夫人真是冤枉小姐了。在老夫人眼里,奴婢许不济事,但奴婢在姚家数十年,一家子都在姚家尽心尽力,从不敢有二心。承蒙太太们看得起,来让奴婢替姑娘当主事嬷嬷,奴婢更当鞠躬尽瘁。如今姚家身份不同,奴婢们的身价儿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十两银的月银,一般人许是不能理解,但在姚家,奴婢也只是普通一等而己。”

墨兰笑着点头,接过话来,“嬷嬷说的是,在墨兰眼里,嬷嬷哪止十两银的价儿?可如今花田才起步,十两银,真是亏煞嬷嬷了。”

又转向李氏,道,“娘可真是冤枉墨兰了。墨兰可是一辈子都要倚着周家的,再怎么愚顿都好,墨兰也不敢将周家往低了去想。什么贴补家用,墨兰哪怕是想分担一点点,那也不敢啊。若是传了出去,周家要靠媳妇来贴补,老太爷的脸可往哪儿搁?”

看着李氏变得象吞了只苍蝇似的,墨兰笑容更灿,“再说了,俗语不是常说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周家如今虽比不得老太爷当年。但再怎么也用不着咱们这些花农人家来贴补,墨兰哪敢舐着脸高想自己呢?远的不说,单是墨兰知道的,皇上当年赐下的一只全参,怕是一世也吃不尽的。”

李氏的脸色又是一变,脸含怒意皱眉,“全参?你……是如何知道的?真大胆,这主意你也敢打?”

周舫之猛然间很大声的咳了几声。站起身,道,“娘,屋里的事儿,你可吩咐完了,我今儿有事。和人有约,得出去一会儿呢,这会怕是该走了。”

李氏的心思便从全参上转了回来,点头道,“你有事儿就先出去吧,记得早些回来,莫让玉竹久等,明日回门,还有许多东西要备。可不能显得咱们周家失礼。”

周舫之应了。往墨兰瞟了一眼,大步出门去了。

丁玉竹含羞的眼神一直目送着周舫之的身影消失在门边,才不屑的往墨兰身上瞟了一眼,对李氏道。“娘,我和别人不同,于我,银钱都是身外物,能替相公分忧才最重要。都是一家人,哪里就算得那么清楚。既然来了周家,玉竹就当自己是周家一份子,不过是些银子的事儿,哪里谈得上贴补,能为周家出一份力,那是玉竹的福份。玉竹早就想好了,玉竹有些陪嫁的田地,所出倒也不少,娘不嫌弃,就只管支来日用罢了,也让相公安心读书,免得操心家事。”

李氏大喜,看向玉竹时眉眼都笑开了花儿,要开口的时候,仍不忘往墨兰边上瞪一眼,才又向玉竹道,“这不是银钱问题,周家哪能缺你们的那几两银子?不过是个心意。周家能娶到你这样的媳妇儿,真是周家的福气。太守府的教养果真比那些人家好上知多少去。玉竹你的这份心意,娘就收下了。等娘说给舫之听,他一定也会感激你的这番心意。”

墨兰则装作看不懂李氏投来的鄙夷眼光,抚掌笑道,“玉竹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和咱们这些小门小户终是不同的,有心又有力,不像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一点儿都帮不上相公,真是愧得慌。”

丁玉竹面带得色的笑而不语。

墨兰暗笑,李氏哪里是几两银子能喂得饱的,怕是早想好了要从有钱的媳妇身上榨些油水出来,后面还会有话吧?

果然,李氏装了一副痛惜的模样,道,“为了是年的科考,舫之需得全心全力,家用方面,便是无瑕顾及,当然,周家也不至于因此而断了家用,但是肯定是比不得从前,这不,前几日我才将家里的丫头散得散了,连轿夫都遣了,我把老骨头,也只能少出门,实在不行的,便只得多走几步了,这种状况,也真是委屈你们。再怎么的,咱们也不能象些低门破户的人家,靠典当东西来过日子吧?你们也只得稍作忍耐,待得明年舫之高中,一切都会好起来。你们才嫁来第二天,这样说,娘真是心里有愧。”

墨兰假装没理解她话里的含义,只是点头表决心,“娘, 快别这么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和玉竹都有带丫头,本就不敢劳动家里的,出入么,我骑马,马也是从娘家带来的,用不上家里的轿子,玉竹么,料想出门得也不多,要用的时候,从外雇一顶也就是了,费不了几个钱。娘是对的,能省就省些吧。不用担心咱们,是吧,玉竹?”

丁玉竹白了她一眼,摆了个嫌她笨蛋似的脸,又笑向李氏,道,“娘,你年纪大了,出门的时候,没有轿子哪行啊?明日,将周家的轿夫召回来吧,月钱我来出,田里的收入,都拿出来,除了家用,供几个轿夫,还是供得起的。”

“哎,真是。”李氏作势抹了把泪,“还是玉竹心思细,肯替娘打算,不像有的人,心里只装着自己。”

丁玉竹于是又很得意的瞟了墨兰一眼。

得,又榨了一笔。墨兰暗暗摇头,替丁玉竹担心起来,丁玉竹啊,这就全贴进去了?

李氏大概也知道。丁玉竹虽说多得丁太守疼爱,毕竟是丁家的庶女,有几亩薄田的陪嫁己经是不错的了,这样算下来,应该己经七七八八了。

于是转向墨兰,“如今家里的丫头婆子,除了一个洒扫的,其余的我都遣了。家事方面,只得大家多担待些。我的身子不好,玉竹呢,又是大家人家的小姐,怕是做不得粗事,这方面,只得墨兰你多担着些。”

这话冯嬷嬷听了可不乐意,冷笑道。“老夫人这话说得,奴婢都听不下去了。我家小姐可不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在姚家,洗脸洗面都是丫头们服侍着的,怎么就做得粗事了?”

李氏一声冷哼,“这是周家。下人张口闭口的姚家,是什么规矩?墨兰,你可该好好管管,自己家就算了,外人面前,主子说话,奴才来插嘴,成何体统?你是周家的媳妇,外人面前。若是丢了周家的脸面。你的脸上又岂会好看?恩?这是你姚家的婆子,自然也少不得丢姚家的脸,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样的婆子。早些遣了事了,省得外人笑话姚家没个体统。你瞧瞧玉竹屋里的,谁敢这么放肆?”

李氏说到后来,气得脸色发红直喘气,旁边侍候的丫头忙伸手替她拍背顺气,这才好了些。

墨兰也不以为意,笑笑,“娘,你也莫生气。换个角度想,冯嬷嬷自小看我长大,如我娘一般的,我也是将她当娘一般的敬重,她许是有些不当,不过也就是心疼我,我能理解。粗活什么的,我还真做不来,也怕耽搁了娘的事情不是?娘放心,冯嬷嬷一向有分寸,外人面前必不敢乱说坏了分寸。咱们这儿,不都是自家人么?冯嬷嬷替我说上几句,应该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吧?”

明摆着的护短,墨兰的态度也就是不买她的账。

李氏又是一阵气噎,心里不由将周舫之骂了百遍,好生生的捧这尊菩萨回来作什么?再看墨兰时,看见她眉眼之间的不驯之色,心里不由好一阵奇怪,知道自己小看她了,还以为能如以前一般,轻轻松松的就将她拿捏呢。

李氏想着心里不免怒气更盛,就再不装着高雅打花枪,板着脸道,“我身子不适,也不跟你们多扯。周家不养吃闲饭的,玉竹出钱养家,墨兰出力持家,天经地意的道理。明儿回门就算了,后日开始,除去我房里的两个丫头,那是得服侍我的,调不开,玉竹房里的不够用,而且看在丁大人的面儿上,周家也不能调用。”

“你呢,周家的一日三餐,都得你负责。反正,你也是做惯的,”李氏说着,冷笑着站了起身,态度坚定似乎不容墨兰置喙,又往墨兰身后的丫头们瞧着,“我的嘴刁,肠胃也不好,难得还算吃得惯你做的饭菜。你要有这份孝心,就亲手替我做,也不算难为你吧?你要是不怕外人笑话姚家养的女儿,你就假借别人的手,早点把我这老婆子吃死了了事!”

“还有衣裳,我的衣裳以前都是你洗的,颇得我心,丫头们总也做不好,我正想着你来了,便索性把洗衣裳的丫头遣了,洗衣裳的事儿,仍是你做吧。”

还不等墨兰回话,李氏自说自话的一锤定音,“好了,就这么定了。”

说完,她伸手给丫头朱樱扶着走下座来,才出几步,又转身向墨兰道,“哦,你知道的,我身子虚的老毛病了,每日早晨总得喝新鲜鸡汤补补,还得你多费心,一切如以前一样。你能再回周家侍候我,也算是我的福气,别的不提,我倒是挺喜欢你的手艺,你啊,就多费心吧。

经过丁玉竹身边,李氏便将手伸向她,和蔼的笑着,“走吧,玉竹,扶娘回屋歇歇去,跟些个无谓的人扯了半天,娘也累了,好在你来了,娘啊,总算能享几天清福咯!



第二百六四章 落井下石


好吧,前一章的章节号又错了,这一章改过来,糊涂的毛病总也改不了,就算过年也一样,呵呵,对不住了~新年快乐~

…………

丁玉竹应了;示威性的往墨兰瞥了一眼;嘴角浮出一抹得意的笑;扶起李氏往内室去了。

下人们也都跟着簇拥二人而去。一会儿的功夫;嘈杂的脚步远去;原本吵闹的大堂变得静悄悄的;只余墨兰主仆几人。

冯嬷嬤气得脸色发白;往李氏几人离去的方向恨恨的啐上一口;‘我呸什么周家;连几个丫环都用不起么?‘

又对墨兰道;‘小姐;这老太太摆着就欺负人嘛;明日回姚家;定得将这事回了太太;得请太太作主。周家这般;分明就是瞧不起姚家。‘

冯嬷嬷嘴里的太太指的是陆氏。自陆氏被抬为平妻之后;姚家的下人便都是这样称呼。而冯嬷懡是陆氏一手提拔上来;内心对陆氏极为仰仗也是自然。

墨兰却是摇头;‘这是周家,我娘能怎样?顶多也就是过来好言好语两句,反而显得低声下气。再说了,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老太太的说法也并无太大不妥;找我娘解决不了问题;徒增烦恼而己;不说也罢。呵呵,钱我是不打算出的;力么;她需要;咱就出上一分子好了;不过是煮饭洗衣裳;难不倒我。‘

‘可是……‘冯嬷嬷担忧的还欲再说。

墨兰己经起身;‘回屋说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点儿小事;总有法子。‘

冯嬷嬷这才没有再说什么;跟在墨兰身后一齐回西厢房去了。

李氏的安排其实早在墨兰意料之中。

前身的种种;她早让杜鹃迎春一点一滴详细说了;墨兰在周家却是比在姚家过得还辛苦。

洗衣做饭是每日功课,做了一年有余。除此之外;洒扫;针线也是日日不得停;周家大小事都是她一肩挑;三更起入夜睡尚不讨好;挨骂受气更是家常便饭。

这样看来;李氏只是让她做饭洗衣;还真是看在她从六品的份儿上‘网开一面‘的了。

李氏果然还是不能消停的。墨兰才回屋不久,丫环朱樱来传话,说老夫人说的,官宦人家晨昏定省不能免。

这话的意思,便是早晚要去向她磕头。

杜鹃曾说起过,以前老夫人见了墨兰总叨叨心烦,又嫌她手脚慢事儿做不完,遂将早晚请安的事儿免了。

其实当年墨兰的情况,只要她老人家喜欢。随时随地都可以将墨兰叫来训斥,早晚请安那套就可有可无了。

这会儿再提的意思大。概是想到墨兰与以前不同,白天是要去花田的,也就再想着别法儿来折腾罢了。

请安也是从回门之后开始。

墨兰应下不说。

这天周舫之很晚才回来,李氏似乎是在等他,也一直没歇。周舫之才一进门。便被李氏唤了进去。

昏暗的灯光下,李氏一言不发的瞪他,眼窝深陷,怒气冲冲的脸看起来如鬼魅一般恐怖。

“娘……”周舫之嚅动了一下嘴唇。瞥见李氏搭在桌子一角的手边打开的锦盒,盒里放着的就是那支通体金黄的全参。

周舫之心里格登一下,愣了愣神。还是赔笑道,“娘,今儿怎么这么闲情,想起把这全参拿出来瞧?”

见李氏并不答,仍怒目向他。周舫之硬着头皮笑笑,“玉竹……哦,做得还好吧?”

“她是做的还好,可是你……”李氏猛的一拍桌子,“你说。这参怎么回事?”

周舫之捧起锦盒,装作就着灯光细瞧。“这……不是挺好?”

李氏自他手中将锦盒夺过,双手捧着,低喝,“你少给我装糊涂!你说,墨兰那丫头是怎么知道周家有支皇上赐下的全参?又怎么知道它价值连城?”

“这个,”周舫之心里打鼓,却还是怀着几分侥幸,往李氏脸上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试探性说道,“兴许……是以前娘说什么的时候,不小心给她听着了?”

“放屁!”李氏大喝一声,重重的往桌上拍去,却忘了自己还捧着锦盒。

“啪”的一声,锦盒被她重重拍在桌上。

李氏吓了一跳,忙又捧起锦盒,凑近灯光左瞧右瞧,确信全参无恙,这才舒口气,冲门外喊了朱樱。

朱樱进来。

李氏吩咐,“去取家法来。”

朱樱犹豫着看向周舫之,“老夫人,公子新婚……”

“去取来!”

李氏一声怒吼,吓得朱樱一个哆嗦,转身就跑。

周舫之只得又赔了笑,“何事惹得娘如此生气?可别气坏身子,便是儿子不孝。”

“你是不孝,莫如早气死我了事。”李氏瞪着周舫之冷笑,“你真了不得了,为娶媳妇便忘娘。”

李氏仿若说及伤心事,不由抹泪起来:”我年轻守寡,孤苦一世,到头来却养得你这么个白眼狼!娘一生宝贝的东西也敢觊觎,我,我生你何用?倒不如一头撞死,也称你的心意!

李氏说完,起身作势就要往墙上撞。周舫之慌忙去拉,拉着她的衣袖一边就往地上跪,“娘啊,娘,万事都是儿子的不是,您有话直说来,要打要骂的,儿子不敢有半句怨言,您可千万保重身子。”

李氏撞墙也就是做做样子,听他这样说,也就止住势头,正好朱樱捧了家法进来,她拿起就往周舫之身上抽,边哭边骂,“你个败家子儿,连老太爷都没舍得用的东西,你为了个女人,竟敢打它的主意!你真是不孝啊!”

周舫之缩着身子,也不敢求饶,只得任李氏的木棍雨点儿似的落在身上,疼得直毗牙。

李氏打了解气,终于扔了棍子,抱着锦盒哭,“你个不孝子啊,娘还指着将来有个什么好歹,留着它提口气儿多活几年呢,你倒好。捧着就送去别人!”

周舫之双膝跪地,向前挪了几步。扑在李氏的腿上,小心的道,“娘,您误会儿子了,这参……不还好好儿的么?”

“我呸!”李氏止住哭。抬手往周舫之头上猛打,“你还敢说,你还不认!啊,你瞧瞧。”李氏就算是哭着,仍不忘戴上盒里的手套,才敢捧起那支全参。双手端着放在周舫之眼前,“你当娘真老糊涂了?这参我留了十几年,闭着眼也能见着。参须六十八根,如今只剩六十四根,少了四根。啊,还有,你瞧,你瞧,”

李氏指着参头及脚处。哭,“这明显的。就是给人切了一片出去,养了十几年的参气,可不全废了?啊,要死了,真要死了!我明儿就死了罢了,省得你闹心!”

周舫之不敢出声。

“除了你,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八成,你送去给姚家的谁进补去了!不然,墨兰那丫头,怎么肯入周家为妾?”

知道李氏说中了,可想着无凭无据的,周舫之还想赖。李氏有多宝贝这参,他是知道的,偷参的罪名他还真不敢认,怕真把李氏气出个好歹来。

往参上看了一眼,装着疑惑道,“娘,瞧您说的,我切那点儿做什么?或许,是您存得久了,自己忘了吧?我瞧着,原本就是这样儿的。娘说我送人,我傻啊,我送去给谁,谁也不知这参的价值啊,不也是白送?再说了,拿参送人,能只切片儿送的么?是吧,娘?”

李氏愣了愣,又看参上看看。这参通体金黄,切面处也是金黄色,看着切痕倒也不明显,或许,真是自己看错了?或者真是放久了,有些折损也不可知。不由有些怀疑,“可墨兰那丫头,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是说了嘛,娘……”

周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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