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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农盛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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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笑着从梳妆台的屉子里拿出个包着的白馒头,那是她吃饭的时候,偷偷藏着起来的,打开递给墨兰,“给!”
“啊?又是馒头?”墨兰紧皱了眉接过,苦脸盯着手中的馒头,“吃了几天了,我胃里都快冒酸水了!”
“这个还是奴婢没吃省下的呢!”杜鹃也是苦着脸,无奈的样子,“奴婢也想叫厨房给小姐做份好吃的,可这样一来,不就得说小姐醒了么?”
“好吧,”墨兰咬了一口馒头,皱眉咽了下去,“我先忍着。就是天天吃馒头,喝白水,我也不能嫁到太守家去!”
“可是,小姐,总这么躺着,也不是个事儿吧?接下来,要怎么办呢?”杜鹃担心的问道。
“我还在想。”墨兰喝了一大口的水,再把剩下的几口馒头咽了下去,道:“反正,在我想出法子之前,我不会醒!拖一天是一天!杜鹃,你千万替我瞒着。”
“这个奴婢知道,”杜鹃应了,神色之间又有些为难,“可你看姨娘那伤心的样子,还有迎春,晚晚的在屋里哭呢,要不”
“不行,”墨兰挥挥手,“先忍着娘亲嘴软,要是知道我是装的,不定爹爹哄哄,她就说了;迎春嘛,是个老实人,不会撒谎,要是知道了,表情上就会露了。”
“哦,说的也是。”杜鹃点头同意,忽然又笑道:“敢情小姐的意思,就是奴婢杜鹃最不老实了?”
“呵呵,不是,你嘛,聪明啊!”
这倒是真话。原本她还拿着堆牡丹,在那敞亮干净的实验室里,莫名其妙的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带来的却只有现代的记忆。
这个身体的主人,除了个美丽的躯壳,居然一点记忆都没留给她。若不是这个聪明的丫头,她连自己姓什名谁都不会知道,说不定早就被当成了个傻子。
“杜鹃,”姚墨兰忽然收了笑,道:“你也先出去吧,在门口守着,我得好好想想要怎么办!老规矩,有人来了,咳一声。”
杜鹃应了,推门出去,再轻轻的带上了门,自己守在门口把风。
姚墨兰双手托腮,坐于镜前。
“怎么办呢?”想了几天的问题,依旧没个答案。躺在床上的第一天,床前很是闹腾了一阵子,来了父亲,来了哥哥,还有几个妹妹,听那说话的意思,没一个是好惹的!
她躺着,最急的是那所谓的父亲和哥哥:醒了就得去太守府赔罪,择个吉日再办喜事!
哎,难道,自己远道而来,就是为了莫名其妙的嫁人?要嫁的人,连是圆是扁都不知道。老天,你这玩笑开大了!
第十二章 作弄
“咳,咳,咳咳咳”,门外传来很大的咳嗽声
姚墨兰一惊,有人来了!她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闭眼。
果然听见杜鹃的说话声:“六小姐,我们小姐正睡着呢,要不,您晚点再来?”
“让开!”姚寒兰很不悦的声音,“她哪天不是睡着?我们来看她,是她的福气,你还敢拦着?姐姐,就你好心,来看她作甚?”
然后是秋兰波澜不惊的声音,“你少说两句。杜鹃,我看看就走。”
门“咚”的一声被推开,房里空空的,杜鹃松了口气,直奔向床边。
然后跟过来的人,听着走路的声音,缓慢而轻盈,墨兰心知,那是姚秋兰,“杜鹃,姐姐这两天可有好些了?大夫说没事了,怎么躺了几天也没个动静?要么再找大夫瞧瞧?”
杜鹃看了姚秋兰一眼,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回道:“小姐的气色倒是好多了,只是没醒。大夫来瞧过了,只说不碍事,可也不知为何。”
墨兰心里奇怪:照杜鹃的说法,这个秋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时怎么这般好心?要么,是杜鹃误会了,这人是个好人;要么,这人是只笑面虎,自己得当心着点。
接话的人,声音尖锐而高亢,一听就是寒兰,她很不耐烦,“姐姐,你瞧完了没有啊?我可忙着,宋师傅吩咐的女红还没做呢,没工夫陪着,!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墨兰心中一笑:有句话用在她身上最合适,会叫的狗不咬人,这种人,反而没什么可怕。
秋兰白了她一眼,“你忙什么?宋师傅的功课你哪一次做完过?最忙的事情,就是整日去找娘亲撒娇。再等我会子,一起走。”
说完,秋兰也不再理她,只低低的向杜鹃详细询问起墨兰的状况,诸如可有吃喝,可有擦身之类,杜鹃也细细应着。
她似乎对自己关心倍至,无事献殷勤,有事相求?墨兰百思不得其解,照杜鹃说给她的人物列表,姚秋兰是这个家的嫡出长女,模样出众,聪慧过人,会有什么事情来求着自己?
寒兰却是无事可做。打小,她就最听秋兰的话,这时叫她等着,她就只好等着。可对于秋兰与杜鹃的话,她根本也不感兴趣,只是有些奇怪,什么时候,姐姐如此关心起眼前的这个了?
想着,她弯下腰去,将脸贴近墨兰的脸,伸出一只手指无聊的将她的睫毛往上拨弄,自言自语:“事儿还真多!你可真命大啊,那么深的水,跳下去还能不死?你倒好了,躺着舒服”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啊”了一声,向后退开几步。
“怎么了?”忽然的动静让秋兰不悦,皱了眉问道。
“醒了。”寒兰指着纱帐内,声音有些慌乱。
“小姐醒了?”
“姐姐醒了?”
杜鹃和秋兰同时惊呼了出声,往床上瞧去。
躺着的墨兰直愣愣的瞪着大眼,眼里空洞无神,面部表情僵硬,双唇轻微颤抖着,象是被什么吓着了似的
“小姐,怎么了?”杜鹃心急,上前扶住,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墨兰用力将她推开,表情木然的扫了一眼床前的秋兰,然后直直看向寒兰。
“怎,怎么了?”寒兰一阵心虚,看着秋兰,“四姐姐,她可是傻了?怎么这般看我?”
“当心!”墨兰忽然冲着寒兰大吼了一声。
吓得寒兰一个激灵,冲到秋兰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求救似的,“姐姐,我们走吧,三姐的样子,看着怪恐怖的!”
秋兰疑惑的看看墨兰,心里也有些害怕,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拉起寒兰就往门外走去。
“快停下!”墨兰又是一阵大喝,一手指着门口,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
秋兰停了脚步,看向大门,空空如也。她转头看向墨兰,寒兰却是吓得躲在她的身后。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杜鹃急得快要哭了出声,可不是真傻了吧?
“杜鹃,杜鹃,你瞧不见么?”墨兰看看杜鹃,仍是指着大门,夸张的在自己脸上比划,“那有个恶鬼,满脸是血。眼睛,啊?没有眼睛,只是两个血窟窿!手里拿着把大剪子,咔嚓咔嚓直响,你听见么?好大声啊!”
杜鹃看了看门口,脸色煞白,“没,没有吧,小姐?这,这大白天的”
“有啊!啊,寒兰,”墨兰忽然发了疯似的大叫,“快跑,他冲你走过去了!”
“不要啊,姐姐”寒兰双手揪住秋兰的衣服,身抖如筛糠
秋兰看看墨兰,有些怀疑,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她又如何能见?可是,依她的性子,若不是真见着了,也不敢乱说。想着,也有些害怕起来,向后退了两步,声音里也有些颤抖,“三姐,你果真是瞧见了?拿着剪子做甚?”
“真瞧见了,”墨兰忽然着急起来,“快,你们快躲躲,往你那边去了!她眼睛不见,走得慢,剪子还咔嚓咔嚓的,快躲躲,晚了就来不及了!”
看着二人还在犹豫,墨兰又大叫了一声,跺着脚,指着床底下,“快啊!去,去那里!她瞧不见!”
“哦,哦。”秋兰还在迟疑着,床底下?自己怎么能躲在那里?寒兰却是顾不得许多,一蹲身就趴了进去,以手抱头,不敢吭一声。
见秋兰还在犹豫不决,想着她并没有为难自己,墨兰也就算了。她瞥了一眼床下,忽然站直了身子,强忍住笑道,“听好了,那鬼说了,既然六小姐都钻床底下去了,今天就算了,留着你的舌头。六小姐要记着,乱嚼舌根的人是要被剪舌头的,小姐可要管好自己的舌头!”
“哦。”听了这话,寒兰长长的舒了口气,放松了身体。哦?看着墨兰似笑非笑的样子,她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恶鬼?她分明是在耍自己玩儿!这死丫头!她气得猛得站起来,却忘记了自己还在床底下,“哎哟!”大叫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墨兰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憋了几天,真是爽快啊!
杜鹃不敢明目张胆的笑,只是转头过去,偷偷的抿着嘴乐,心里很解气,当我们小姐还是好欺负的么?
秋兰将好看的眉蹙成了一团,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女子,这是谁?是姚墨兰么?
第十三章 发难
寒兰很狼狈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一边揉着脑袋,四下扫了一眼秋兰呆着,墨兰笑着,杜鹃的表情,象是被鱼刺卡了喉咙,脸憋得通红。
连这死丫头也敢笑我!姚寒兰大怒,扬手往杜鹃脸上扇去。
又来了!杜鹃心知不好,可她只条件反射的紧闭了眼,缩着脖子,巴掌却久久没有落下。睁眼一瞧,寒兰的手悬在半空,紧紧的被墨兰抓住。
“哎哟,疼!”寒兰紧皱了眉,缩着身体,“三姐,你疯了么,快放开我!”
“你也知疼么?”墨兰冷冷一笑,将她的手甩开,没见她用什么力,寒兰却是向后个踉跄,险些跌倒,“知道疼的,长点记性,没事别乱挥巴掌,尤其是在我屋里!”
寒兰向后退了几步,手腕上鲜红的印子,怒极,又要扑了上去。秋兰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拉住,“走吧,寒兰,三姐才醒,别闹了。”
“姐姐!”寒兰不满的要将她推开,“你不帮我就算了,做什么帮她?”
“快走!”秋兰不理她,便用力的将她往外拽去,临走时,瞟了一眼墨兰。
又听见寒兰好一阵的漫骂,凌乱的脚步声才渐渐离去,想是秋兰硬拖着她的,墨兰一笑,在桌前坐下,伸了个懒腰,“哎哟,我总算醒了!”
杜鹃看着大门,愣了半天,忽然轻轻抓起墨兰的手,放在手里细细琢磨,“让我瞧瞧,小姐,你哪来这么大的劲儿?”
开玩笑,我从小练习柔道,虽说没练出个名堂,真打不行,对付这么个黄毛丫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心里得意,嘴上没敢说出来,只是笑打着哈哈,“我也不知。可能被水泡了一回,长了些力气。要不,你也去泡泡?”
“噗,我才不信呢!”杜鹃忍俊不禁,“没听过还有这说法的。小姐真变了,要在以前”
“以前怎么了?”看着她欲言又止,寒兰笑着接过话。
“以前,”杜鹃的眼里泛着泪,轻摇了头,脸上带着幸福的笑,“不说以前了,小姐现在的样子,真好。”
“好吧?哈哈,我一直也这么认为。”墨兰心里的狗血翻了出来,能让我魂穿来可真是你的运气啊!想我简秋罗,机智过人高材生,还有柔道傍身,要文能文要武能武,到了古代,那还不是呼风唤雨的事儿啊,哈哈,哈哈。
看着她莫名其妙的笑了出声,杜鹃奇道,“什么事这么好笑,小姐?”
“哦,没事没事,呵呵。”墨兰缓过神,得意忘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
“可是,小姐,”杜鹃苦着个脸,“得罪了六小姐,大太太那儿,怕是要找麻烦的。”
“大太太?”墨兰一愕,寒兰她娘?旋即一笑,“管她呢!她先惹我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才不怕她!不过,有件事儿,你得帮我。”她故意停下来,面露难色的看着杜鹃。
果然,杜鹃一脸紧张,“什么事?”
墨兰“卟哧”一笑,捂着肚子,“既然我己经醒了,去给我弄些好吃的吧!”
杜鹃这才松了口气,“是,我这就去。”
谁知,杜鹃才出了门又转了回来,“小姐,老爷发话了,说小姐醒了,让小姐去饭厅一起用午饭。”
“一起用?不能在我自己屋里么?”墨兰苦了脸,来这个世上的第一顿饭,难道就得消化不良?
“快去吧,小姐,晚了老爷可要生气的了”杜鹃边说着,边将她拉了起来。
“可是,杜鹃,屋里的人我都认不齐呢,可如何是好?”想到这个,墨兰倒是真有些犯了难,“见了面要说什么,如何行礼?”
“哦,这倒是的,”杜鹃想了想,道:“也没时间多说了,小姐,府里人不多,很好认,你记得,老太爷呢,应该不在”
“不在,为什么?”墨兰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杜鹃急着说道:“来不及了,回头再说这个吧。小姐,你记好,反正年级大的男人,是老爷,其他的,除了姨娘就是太太,”
“太太我要叫什么?叫大娘?”
“恩,大娘。然后是小姐们,你都见过的,坐在老爷身边年轻公子,是大公子。六公子你识的。”
“哦,明白。”墨兰点头,还好,这家人的关系好象并不复杂。
“行礼么,小姐,你跟着我做。”杜鹃摆了个架式,“墨兰见过爹爹。”
墨兰跟着:“墨兰见过爹爹。”
“墨兰见过大娘。”
墨兰跟上:“墨兰见过大娘。”
学了几回,墨兰心里有数,放下心来:这家人虽是个富户,还好终究是花农出身,礼数上倒并不是特别的繁杂讲究。
“恩,是这样,还有”杜鹃话还未说完,迎春进来,道:“小姐,快些,老爷那边在催了,太太,姨娘都到了。”
“哦,知道了”杜鹃忙应了,“迎春,你先去回一声,就说小姐刚醒,正在梳洗,即刻便云。”
迎春应了出去。
杜鹃手脚麻利的替她绾了发。然后她稍稍洗漱了一下,无奈的跟在杜鹃的后面,直往饭厅而去。
才进了饭厅,一阵香气扑鼻而来,墨兰使劲的咽着口水,可怜她几天都只啃着馒头,这会子眼睛都只盯在桌上那一堆冒着热气儿的菜上了。
“小姐,”杜鹃见她的样子,小声的叫了一声。
墨兰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处在众多目光的焦点之下,桌前坐满了人。
忙收起口水,行礼,“墨兰见过爹爹,见过大娘,见过娘亲,见过哦,”墨兰一愣,这个爹爹的身边还坐着个中年男人,模样与爹爹有几分相似,年纪相仿,大概是叔叔或伯伯。旁边还坐着个中年妇人,看样子,是婶婶或伯娘吧?可是没听杜鹃提起啊,要怎么称呼?
杜鹃一惊,刚才太急,倒是把二老爷给忘了,这下如何是好?
“二叔。”杜鹃动了动唇,发出轻微的声音。
什么?墨兰皱眉,没有听清。
“二叔。”知她没有明白,杜鹃只得再重复一遍。
“哟,大哥,”中年妇人一阵冷笑,“你家三姑娘可真大脾气啊,看样子是要嫁进太守府了,不把咱们一家子放眼里吧?”
来者不善啊!墨兰还没来得及应答,就听见大太太张氏带着责备的声音,“姨娘,你可得好好管教三姑娘了,在长辈面前,愈发的不象话了。让一家子人干等着就算了,对二老爷都不问候一声,这是你调教出来的闺女么?”
第十四章 闹腾的一顿饭
“是,太太教训的是”陆氏仍是一味的低眉顺眼,冲姚墨兰挤挤眼,“墨兰,还不快给二爷道歉。”
道歉?墨兰心下不屑,看那婶婶和大娘的表情,就是要给自己难看的。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只得福了身子,道:“墨兰见过二叔二婶,给二叔二婶赔罪。并非墨兰有意怠慢,实在是因为我才刚醒来,头有些晕晕沉沉的,这才一时晃了神。二叔二婶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墨兰这回罢?我下回再不敢了。”
“哟,”二太太上上下下打量着墨兰,看向姚老爷,奇道,“大哥,这可还是你家三姑娘?啥时变得这么口齿伶俐了?以前可就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
墨兰微微一笑,真是什么样人说什么样话,这二太太就是个粗人。
“咳咳,”听了她这话,二老爷忍不住咳了两声,瞪了她一眼,小声道:“正吃饭呢,你少说两句。”
“可不是嘛,我说错了么?”二太太不甘示弱,一边斜眼看着墨兰。
“好了,安静吃顿饭吧!”姚老爷发话了,桌前变得鸦雀无声,“坐吧,墨兰。”
陆氏的身边留有一个空位,是留给她的,墨兰便坐了下来。
“好了,吃饭。”姚老爷一声令下,众人才拿起了筷子,等着他落下第一筷,其他的人才吃了起来。
寒兰坐在大太太身边,满怀敌意的看着墨兰,嘟着嘴没有提筷。
墨兰也不管她,自顾自的夹起一大块的肉,还故意在空中停着轻轻晃了几晃,装作不经意的瞟了寒兰一眼:看吧,看我能饱你就看!你看,我连你那份都吃光!
说实话,她并不爱吃肉,她是南方人,尤其不爱这种大块大块流着肥油的红烧肉,所以放在了陆氏的碗里:“娘,您多吃些。”
陆氏有些受宠若惊,看了看姚老爷,他面无表情,这才颤声道,“哎,哎,娘吃。”
张氏冷冷一哼,并没有多话,往寒兰碗里夹了些丸子,疼爱的问道:“怎么不吃啊,寒兰,你不是最爱这鱼丸子?”
“吃不下,”寒兰嘟着嘴,一手指向墨兰,“看着她我就生气。”
大太太皱眉,瞟了墨兰一眼,“乖,快吃,吃饭的时候不多说。”
“娘!你不知道”墨兰撒着娇还欲再说,被大太太一眼瞪了回去。
陆氏战战战兢兢的放了筷子,看了看老爷,见他脸色不善,只得陪了笑哄道,“六小姐,你别生气,啊,?姨娘先替姐姐给你陪罪,回头姨娘骂她去!”
“哼。”寒兰轻蔑的发出一声鼻音,“谁要你陪罪来着?”
眼前的暄闹,墨兰只当未见,津津有味的吃着饭菜,一边嚼一边还轻点着头。
她就是故意显摆!寒兰见了,更是火冒三丈,“娘,你看她!”
“寒兰,”姚老爷低喝了一声,“安静吃饭,不想吃就走,没人留你。”
“爹爹,”寒兰噙了泪,瞪了墨兰一眼,不敢再说,委屈的端起了碗。
“来,姐姐,”秋兰忽然站了起身,夹起一条鱼放进墨兰的碗里,柔声说道:“你身子才好,得多进补才是,这刀鱼,据说对身子虚的人最好。寒兰年纪小,爱耍脾气,你别跟她计较。”
墨兰笑着瞟了寒兰一眼,夹起鱼,道:“谢谢四妹妹,四妹妹果真是乖巧可爱,善解人意!你放心,我不计较,自打醒了以后,我就发现我耳朵不好使了。”
听了这话,二太太笑开了,“三姑娘如今可真热闹!四姑娘,你比不上了吧!现在可得好好巴结着,将来等三姑娘进了太守府,让她给你寻门好亲。”
秋兰脸色一沉,放下筷子,坐下,才道:“二婶说哪里话,一家子姐妹,说什么比不比的?秋兰的爹娘还在呢,几时又轮到姐姐作主?二婶的话,可象是个长辈说的?”
这家子人,怎么都象是刺猬似的?墨兰心道,也不再理会,低头啃起鱼来。刀鱼是名贵鱼种,她只是听过从来没吃过呢!这里的还没受过污染,肉质鲜嫩,入口即溶。恩,就是刺儿多,她一边吃着,一边将嘴里的鱼刺细细的理了吐出来。
“呀,姐姐,我倒是忘了,”秋兰忽然大惊小怪跳了起来,“都怪我!姐姐不能吃鱼的,姐姐可还好?”
不能吃鱼?为什么?墨兰一愣,碗里的鱼早己经被她吃得只剩桌上的一堆小刺。
“墨兰?你,还好罢?”陆氏脸色一变,紧张的看向她。秋兰夹鱼给墨兰的时候,她本就想制止,被二太太一打岔,鱼就己经进了墨兰的肚子。
墨兰从小便不能吃鱼,一吃就喘不上气,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这时众人都盯着她的脸看,目光里却各有意味。
“小姐,快,喝口水!”杜鹃急忙端过茶水,给她递了上来。
墨兰推开,摇摇头,“我没事。”
“没事?”陆氏又惊又喜,“怎么会没事呢?自你小时那次被鱼刺卡过以后,再吃鱼就喘不上气啊?你真的没事?”
哦,原来这样,那墨兰应该是被鱼卡怕了,条件反射的吧?我可没有!她淡淡一笑,“真的没事,我己经好了。不用担心,娘。”
再看向秋兰,她也正仔细打量着她,眼里带着疑问。她是故意的!
“没事就好,吃饭吧!”姚老爷淡淡的说了一句,提起了筷子。
众人于是不再纠结于墨兰吃不吃鱼的问题上,各自端起了自己的碗。
最开心的是陆氏,虽说只默默的叭着饭,可时不时瞟向墨兰的眼光,都是带着笑的。墨兰醒来后的变化,她也感觉到了,打心眼里欢喜着。
“爹爹,”姚木篱放了碗,犹豫了好一会子,鼓足勇气开口道:“我有事想和你说。”
“恩,说吧。”姚老爷没有看他,夹起面前的菜,放进嘴里。
姚木篱用力的咬了一下下唇,疼痛能给他说话的勇气,“我,我不想再去私塾了,我不要读书!”
“啪!”姚老爷将筷子重重的摔在桌上,吓得众人一抖,“你说什么?没出息的东西!不读书,你要做什么?”
姚木篱闭眼缩了脖子,等他骂完以后,才深深的吸了口气,小声嘟囔,“我不爱读书。先生也说了,我是庶子,根本没有资格考科举,那我读那些个之乎者也的做什么用?”
第十五章 帮腔
“哼,”姚木瑞冷笑,瞟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陆氏,对着木篱说道:“横竖你就是庶子,身份是改不了的。可不读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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