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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农盛世-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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俪兰说到最后，己经声泪俱下，接着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老太爷也有些动容，弯腰将她扶了起来，“好孩子，起来。我平日对你们关心太少，以至于说你们都以为我太偏爱三丫头。你也别这样求我，花田是姚家的，你也是姚家姑娘。想去田里看看，就去吧，去吧。虽然姚家以前是不许女人去花田，可规矩也是人定的，丫头想去就去吧！”
寒兰“蹭”的站了起来，嚷道：“老太爷，我也要去！”
老太爷瞪了她一眼，“去哪？”
“去花田！”
“干啥？”
“看花呗！”寒兰接得很快很理直气壮，“三姐能去，俪兰姐姐能去，我也要去。”
老太爷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想去就去，我也不拦你。只是别后悔，你以为去花田跟逛园子似的？瞧你的样子，去不了两回，就再不敢去。”
“至于说让木槐和木桐去玉壶山花田么，”老太爷沉吟，“这事儿不妥。倒不是我偏帮着谁，他们两人一向都是在齐山花田的，对海棠田了解，若是换作去玉壶山了，齐山花田，光老二一人可管不来。再说切花，百两金切花不多，比不得海棠，也不需要那么多人手。让他们去，可不是浪费了么？”
二太太的眼光立刻黯淡了下去，小声嘟嚷，“老太爷不会把三姑娘换去齐山花田么？”
老太爷皱了皱眉，看向姚老爷，“你的意思呢？”
姚老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爹说的对，老二和木槐木桐一向管着齐山花田的，若换来玉壶山，还真的怕一下子适应不来。换墨兰去吧，墨兰毕竟是个姑娘家，替不了他们两个。而且，爹也说了，墨兰也就是那点儿拨弄百两金的本事，未必管得了海棠。况且这事吧，也不象俪兰说的，海棠切花和百两金就不是一回子事……”
“大伯，”俪兰轻声的接上话，一边不安的揉搓着衣角，声音很小，“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姚老爷不悦的皱皱眉，“你这丫头平日看着文静，今日怎么净钻牛角尖呢？试，如何试？总不能把那将要开花的百两金，放了不要来给你们试试吧？切花田本来就小，切坏了如何？”
“这样吧好不好，大伯，”俪兰低头想了想，道：“我也真想看看三姐姐的本事，咱们不如在花田里来个切花比拼吧？”
“切花比拼，什么意思？”未等姚老爷提问，老太爷己经抢着问道。
“我听哥哥说，齐山东花田最近闲了些，而玉壶山不是在忙切花么，那干脆让我哥哥，三姐姐还有木瑞哥哥一人分一些事儿，比拼谁切的花好，水养时间长。这样，一来呢，也算是帮忙完成切花田里的任务，二来呢，若是三姐姐真的象爷爷所说，有上天给的本事，也刚好能服众不是？省是乡里的闲话。若是，我哥哥有这本事，也请爷爷一视同仁，给他们个机会，毕竟，百两金才是花中之王，就象爷爷一样，做花农的总是以种百两金为荣的。”
“恩，”老太爷点点头，“听着有趣。”又转向墨兰，问道：“丫头，你的意见呢？”
墨兰一笑，“我无所谓，都听爷爷的。”她不露声色的看了俪兰一眼，这个时候，墨兰在心里才隐隐的对俪兰有所警觉。在这个家里，俪兰原本是极安静的，似乎就是个若有若无的角色，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似的。可是，没想到是个心思极密的，想什么要什么，目的性非常的明确，思维逻辑也比其他人好得多。
“行，就这么决定了！”提起百两金，老太爷就显得兴致高涨，看向姚木瑞，连声问道，“明天可以去切花田吧？大多都显蕾了吧？”
“恩？哦，是。”姚木瑞应得有些心不在蔫，回答里也没什么底气。虽然切花田里都是他在管着，可是因为百两金的切花水养时间很短，虽然市价不错，可毕竟量小，他从未看在眼里，切花技术也非他所长。与两个堂弟木槐木桐相比，他更擅长于大片花田的管理。
本来么，管着那么大片的花田，他从不动手切花，就算是输了倒也没什么，可是，输了的代价是要让两个堂弟插手玉壶山花田，就不是他愿意见到的了。姚木瑞不经意的看了墨兰一眼，她的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也看不出忧。她究竟行不行呢？姚木瑞在心里打了个问号，两相权衡，还是墨兰胜出对自己比较有利。
“行，”老太爷一槌定音，接着站了起身，吩咐道：“你明日先去切花田，把切花的花农调开。切花的事儿，就交给你们几个。我明天去观阵，哈哈，我走了，早些睡了，明日早起！”
老太爷说着，自顾自的走了，众人各怀着各的心事，跟着散了。
一回了自家院子，进了门，二太太就紧张的拉过俪兰，道：“俪兰哪，你这是什么意思？比拼，你确定木槐木桐能赢？”
“是啊，”木槐一脸紧张的接上二太太的话，“妹子，说实话吧，我还真心里没底。若是说起切花海棠，咱们可是高手。可是，毕竟百两金，咱们从来没碰过，切坏了可怎么好？”
木桐跟着点头，他比木槐更老实，胆儿也就更小，这时脸上的表情，就象天要蹋下来似的，有些腿软。
“卟哧。”瞧着他俩的样子，俪兰先是掩嘴一笑。目光从木槐木桐身上扫过，才道：“瞧你们的紧张劲儿，你们自己盘算盘算，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这……”木槐木桐面面相觑，看着俪兰，不知如何答话。
二太太愣了愣，忽然一拍大腿，眉开眼笑，“行啊，俪兰，我明白了，真有你的啊！”
第一百二六章 蓄势待发
“怎么怎么，娘，”姚木槐，姚桐异口同声。
二太太得意的瞟了一眼寒兰，略带责备的看着木槐，“瞧你们俩个大男人，论儿心思，还比不上妹子。俪兰的意思，明儿个老太爷不是让调走花农么，花田里就让你们几个人去弄。咱们只要找个法子，让木瑞啊，还有那三姑娘，都去不了花田，横竖都是咱们赢了。法子么，嗯……”
“你可别乱来！”二老爷不等她说完，冲着她低声吼了一句，“你可别动那歪心思。咱爹多精的人啊，给他知道了，可怎么得了？以后咱还有没有脸在姚家呆啦？”
“爹，娘，”俪兰听了这离题万里的答案，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都想哪儿去了？我可没那意思。你们也不想想，明天的切花比拼，对咱们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哥哥们若是赢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呢。老太爷必定要兑现承诺，给哥哥们在玉壶山花田留个位子，大伯和木瑞哥哥肯定不会去齐山的，所以齐山花田还是咱们的；若是输了呢，那也没什么，还不是跟现在一样么？所以赢了有好处，输了，对咱们并没什么影响。”
“哦。”二老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坐了下来不再言语。
二太太明白过来，喜不自胜的点头，“俪兰说得有道理，我咋的就没想到呢？”
“哥哥，”俪兰的脸上仍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声音轻的没有一丝波澜，就象明天的事情与她无关似的，“你们不用紧张。我从没去过花田，可从平日里大伯和木瑞哥哥的谈话中也知道，木瑞哥哥的心思都是放在百两金的培育上，根本不把切花放在眼里，所以，我是故意提的。心中有几分的把握呢！海棠切花可不都是你们亲手带着花农做的么，虽然换成了百两金。并不完全一样，但总是相通的。还有，大哥，那切花田里朱伯家的婶子，不是跟嫂嫂相熟？你现在和嫂嫂一起去找朱家婶子。然后找个机会跟朱伯问问，百两金切花要注意什么地方，自己琢磨着跟海棠切花比比，相同之处不同之处。明日做起来可不就心里有底啦？”
木槐听了，面露喜色，忙不迭的应声。“说的是啊，妹子说的是，我这就去问。”
木槐说完，拉着自个儿媳妇就出了门。
俪兰又转向木桐，道：“二哥。你就按平时的做，甭紧张。你都在田里做了好些年了，三姐姐毕竟是个姑娘家，第一次下花田呢，再怎么厉害。能比得过你？等大哥回来，你跟他问问。一起商量商量明日该怎么做。能赢了好，不能赢的，咱们也没什么损失。”
木桐应了，心里也不再打鼓了，打了声招呼，便回了自己屋里。
给俪兰这样一说，二老爷，二太太心里也安定不少，也和俪兰各自回房。才走了几步，二太太忽然又想起什么，转身往俪兰房里去了。
俪兰前脚进房，二太太后脚就跟了进来，“俪兰，还有件事儿，我才想问来着，可当着你爹的面儿，也不好问。”
俪兰不答，先是做了个手势让丫头们出去。自己就走到床前坐下来，轻抬了眸子，灿然一笑，道：“娘可是想问，既然开口相求，为什么不求老太爷，也让我去百两金田里做事，而只是说去田里看看？”
二太太一喜，过去挨着俪兰坐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里轻揉着，一边道：“我是早想说了，凭什么大伯家的丫头就能去花田，咱们家的就不行？可你知道了，”
二太太叹了口气，垂了眼，用着委屈的语气，道：“你爹呢，就是个木头疙瘩，老太爷就是打他一巴掌，他也不敢开声的。我跟着他，你也瞧见了，我在这家里也没什么说话的份量。难得你开了声，老太爷也还肯听，你为啥不借这个机会，和三姑娘一样，去花田里插上一份子？你光是去看看，有什么用？”
二太太说到后来，虽然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但多少也有些责备语气。
俪兰不答，只是低垂了头，将手缩了回来，交叉放在身前绞着。
二太太看着她，等了一会儿还不见着回答，急了，埋怨的语气也就更加明显，“我的命苦，同样做的正室，人家的儿子，管着那么大的花田，女儿呢，还不如个妾生的……”
“娘啊，”俪兰唤了一声，抬眼将眉一蹙，眼里闪动着寒光，总是淡然没有表情的脸上，也显出几分不耐。二太太鲜少见着俪兰这种表情，有些吓了一跳，张着嘴，忘了后面的话。
这种表情，在俪兰的脸上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的又恢复了平静。她轻轻拉过二太太的手，柔声道：“娘啊，你自个儿说了，你可是和大伯娘身份一样的正室，别总拿我跟个庶出的姑娘比，我不喜欢这样。我有我的用意，娘，我跟你说了，你可别出去乱嚷嚷，给老太爷知道了，咱就再没什么戏唱”
说完，她顿了顿，见着二太太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才将自己的一双净白修长的手摊在二太太面前，又翻了过来，看着自己的手背，傲然道：“我与她不同，她是为了求表现，我不需要。我的这双手，就不该去伺候树枝，拨弄泥巴的。我是姚家的小姐，多少人羡慕的身份？为何要把自己弄得那般下贱，好好的小姐不当，去田里顶着烈日，捏着黑土，当个辛苦的花农？而且，我心里有数，百两金看看还成，要我去种，我没那心思。若真比起种花来，我肯定比不过她。那又为什么揭自己的短处？”
二太太看了看她的手，又看看她的脸，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那这个，你跟老太爷不是求，说……”
“是，我是求老太爷，”俪兰接过话，收回手，眼睛仍是在自己的指尖上，“我求老太爷让我能常去花田看看，有我的目的。我说羡慕三姐，那倒有几分真的。她可以借品去花田，不受大伯娘的管束，想出门就出门，想回家就回家，我也想这样。而且……”
说到这里，俪兰停了下来，脸微红了红，瞧着自己的手指出了神。
“而且什么？”二太太一阵莫名，追问。
俪兰轻轻的吸了吸鼻了，抬眼看向二太太，浅笑着摇摇头，“没事，娘早些睡吧，老太爷既然己经允了，明日一早，我们就一起去玉壶山花田瞧瞧，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去花田，光是想着就让人高兴。”
这天晚上，虽然对于第二天要比切花的事情，没有人再提及，但是大家心照不宣，姚木瑞也好，墨兰也好，木槐木桐也好，都知道为了延长百两金切花的寿命，切花选在清晨最好。那时露水未干，百两金含水量最多，水养时间也会长一些。
所以第二天还蒙蒙亮，墨兰就起了身，梳洗了一番，就去陆氏屋里跟她打招呼。虽然老太爷明着废除了以前的规矩，让姚家女人也可以去花田瞧瞧。可陆氏是偏房，老太爷没说，姚老爷没说，墨兰说的又不算数，所以她也就不敢去。
陆氏的表情有些落寞，但一看见墨兰俏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脸上带着自信满满的笑容，她心里的那点儿伤感就被骄傲自豪所替代。陆氏牵过墨兰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看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只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亲自将她送到门外。
一出门便遇着了姚木瑞，他正亲手扶着大太太坐上马车，秋兰寒兰在一边候着，看样子，都是要去给姚木瑞助阵的。
“怎么，你也去？”大太太停了脚，大惊小怪的看着陆氏，又瞟了一眼马车里的姚老爷，语出讥诮：“这些日子，姚家可真象地龙翻身一般的架式，规矩随便着改。闹得姚家花田倒象菜市场了。庶姑娘能去得，姨娘也能去得，那岂不是连阿猫阿狗都能去了？”
“嗯嗯，”姚老爷清了清嗓子，带着不满往陆氏这边瞧了一眼，沉声道：“你回去罢。”
陆氏本没打算要去，可听了姚老爷的话，还是委屈得就要滴下泪来。她强忍住，忙点了点头，“我没要去的，只是来送送墨兰。”说完，她向姚老爷行了礼，冲着墨兰笑笑，放开她的手，转身往屋里去了。
看着陆氏孤零零的背影，墨兰的喉头涌上一股热浪，想大声叫住陆氏，拉着她与自己一起去。可看着姚老爷漠然的样子，她生生的将嘴边的话忍住，她没有时间为了这事纠缠，心里更涌起要胜出的欲望。只有自己在姚家稳稳的扎住了根，才能保护自己，保护陆氏。
没想到，等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玉壶山的切花田，二老爷家的人早己经到齐了，在花田边站成了一排。二老爷指着花田，正在和木槐木桐说着什么，俪兰挽着二太太，也在窃窃私语。
老太爷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托着烟袋子，对着花田，尊雕像似的兀自伫立着。难得的姚晖也跟了出来，这时在老太爷的身后，兴奋的搓着双手四下张望。
第一百二七章 惊人之举
“爹！”走在最前面的姚老爷，先是加快了脚步迎了上去。
“老太爷！”姚木瑞紧跟着。大太太的手臂一紧，带着寒兰快步迎上。
秋兰的脚步不紧不慢，与墨兰并排着，二人靠得近，却无话可说。这时一前一后的过来跟老太爷见了礼：“老太爷。”
“爷爷。”
老太爷转过身，看了一眼姚老爷，目光便从众人身上扫过，从队伍最后面的墨兰身上扫过，又回到姚老爷身上，“来啦，晚了哦！瞧瞧，百两金上的露水快干了，连责任田我都划好了。我还寻思着，你们若再不来，我就让木槐木桐先开始了。”
“瞧把您给急得，爹，”姚老爷忙陪了笑，道，“这还早着呢！”
二老爷一家这时围了上来，听了老太爷的话，二太太有些小得意，道：“早什么呀，大老爷，我们可等好半会儿了。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起得晚了，只能干瞪眼咯！”
老太爷来得早了，这时的时间并不算晚，他原本也就随口一说，可就瞧不得二太太得意的样子，将眼一瞪，板了脸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子给鸟吃，说话之前，倒先拎拎清楚，自己是虫子是鸟！”
“哈哈哈哈，”所有的人都给老太爷的这句话逗乐了，只有二太太红着脸，扭泥道：“瞧您说的，老太爷，尽喜欢拿我取笑。”
“行了，甭废话了，再说下去天都黑了，开始吧”老太爷收了笑，指着花田，道：“你们来之前，我大致看了看花田，这样，”老太爷伸手对着花田一指，“我己经让姚晖做好了记号。将这块田分成四块，当中两块呢。木槐木桐己经挑好了，三丫头和木瑞，你们一人一块，就开始吧。”
二太太喜孜孜的退了回去，一边朝着木槐木桐挥手。“开始咯，开始咯，去吧去吧。”
“哦。”木桐木槐应了一声，也带着喜色各自去到自己分到的花田。
“怎么这样呢？”大太太往花田里望了一眼。不满的嘟嚷了一句，“该等我们一起来选的啊！人家都把好的挑去了，怎么让我们只挑剩下的呢？”
“什么叫剩下的？你说。哪一块田不好？”老太爷不悦，看着姚木瑞和墨兰，“你们对这分法也有意见？”
姚木瑞犹豫了一下，“花田中央的确实长势更好一些，而且。……”
老太爷打断了姚木瑞的话，看向墨兰，“你呢，丫头，也要重分？”
墨兰早先就来考察过。对于切花田的情形，和即将选用的切花方法。早己成竹于胸，所以摇了摇头，道：“我无所谓，不是还有两片么，哥哥先选吧。”
姚木瑞瞪了墨兰一眼，也不再说话，便往左边的花田去了。墨兰跟老太爷打了声招呼，接过杜鹃手中拎着着的捆成一捆的几个罐子，准备往最右边的花田去。
“那是什么，丫头？”老太爷好奇的看着墨兰手中的罐子，努了努嘴，“你拿的什么？”
“秘密武器！‘墨兰将手中捧着的罐子，双手举高摇了摇，大声说了一句，就往花田里去了。
当下，百两金的切花多以萌蘖枝作为切花枝。所谓萌蘖枝是指由潜伏芽或不定芽萌发的枝条，萌发力强，顶芽当年就可形成花芽，翌年开花。利用这个特性，切花多用的是前一年选留的萌蘖枝做为切花枝。第一年，第二年不选枝切花，第三年选第二年选留的萌蘖枝，第四年选用第三年的，依次类推。
而姚家切花田的分布，中间部分多是四五年生的百两金，正处壮年，就丰花性，花梗花枝的挺立程度来说，是最适宜做为当年切花的，切下后的水养时间也相对较长。
姚木槐，姚木桐是早有准备的。前天姚木槐就和切花田里的老花农朱伯打听得清楚，知道花田里的花农也多喜欢选花田中间生长的百两金做为切花，量不够时，才会再从两边的六年生老枝或三四年生的新株上上切取。
在姚木槐姚木桐选择的中间段的花田，基本不需要挑选，株株百两金上的萌蘖枝都能适用于做切花。这就减轻了初期的工作。两人一边乐呵呵的做着手头的工作，一边时不时的带着些许钦佩的目光看向田梗间观阵的俪兰。事情果然如她所料，老太爷比所有人早到花田，而且老太爷性急，来了就分，早到的早选，二人算是占尽了先机的。
姚木瑞管着花田呢，自然也知道花田中的道理。只是没料到一向耿直老实的两个堂兄会跟他耍了心眼，心里窝着气却也无计可施，好歹左边的花田，五六年生的也多些，要选出所用的来，也不是难事。这样想着，姚木瑞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深吸了口气，便开始在最合适的目标。
姚家在西园县里有五家花行，最远的在北城，就是姚木篱去工作的那间花行。离姚家花田也不过百里的距离，才适合销售百两金切花，再远的，切花便不能活。而百两金切花价格奇高，只适合富人赏玩，所以量并不大。按一家花行一天五十枝的量来算，四个人每人切花六十枝便可。
姚木槐，姚木桐不愧为有经验的花农，选好己经透色显蕾的花枝，有的花骨朵己经绽开两至三个花瓣，以他们经验判断，这样切下来的花枝，能保证在水养过程中朵朵绽放。一边切下，一边在己点好的火盆中灼烧花柄，然后溶蜡封上，浸入水中动作整齐利落，老太爷见了，也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
二太太和俪兰对视了一眼，紧张的脸上也不禁露出笑意。
大太太见了，心中大急，握着寒兰的手掌都沁出汗来，不由伸长了脖子，往姚木瑞那边看去。
姚木瑞虽不常亲自动手切花，不过基本流程还是会的，选花切花，烧花枝断处，蜡封，浸入水中，一气呵成。虽然比姚木槐姚木桐的动作显得生疏了些，倒也差强人意。
见到老太爷轻轻点头，大太太才悄悄的舒了口气，松开了紧紧捏着的寒兰的手，带着幸灾乐祸的目光看向墨兰。寒兰甩了甩给大太太捏得生疼的手，和秋兰一样，带着讥诮的目光看向墨兰。
墨兰这边，除了杜鹃，并没有人助阵，可观望的人倒是不少。听说东家的小姐公子们要来比切花，早早的就围了一群花农过来。他们最好奇的，当然是三小姐墨兰，所以花农们几乎是一边倒的都围在了墨兰这边。
墨兰所在的花田，以三四年生百两金为多，萌蘖枝的生长情况要比其他人的差了许多，不过这并不影响到她的切花。
因为，在现代她工作的花场，为了扩大切花的数量及提高质量，曾做过广泛的实验。发现，除了萌蘖枝可作为切花枝以外，腋生花芽萌发的侧枝也可以作为切花枝，而且，腋生花芽萌发的侧枝相较萌蘖枝吸水性更好，更符合了切花的要求，尤其是这种需求量并不是很大的情况下，选用腋生花芽萌发的侧枝来作为切花枝，具有更大的优势。
现在的这里，从来没有人选用过腋生花芽萌发的侧枝来作为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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