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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农盛世-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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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难怪了。”王棣棠点头,看向台上,嘴角露出顽皮的笑意,“果真极品。”

墨兰笑笑,并没有答话,她说话的这阵,台上己经有人在对后面的“烟绒紫”叫价,目前的价格己经到了四百两,墨兰想,依目前的热度看来,至少会到八百两。

见她看着台上,不再说下去,周围的人又开始催促,关心的还是那娇容三变:“姑娘再多说说,那娇容三变还有什么?一会儿给人拍走了,象咱们可再见不着了。”

“是啊是啊,”一句话又让人群沸腾起来。

墨兰只好接着继续说道:“娇容三变还有个特点,开花量大。台上的这株,我瞧着至少得有五六百头不止,所以身价更高。花径么,约五寸,花瓣基部有紫红色斑。花梗软,花朵侧开。缺点么,会有大小年现象。”

墨兰如数家珍,婉婉道来,并不知此时魏槿也在人群中。魏槿站得离墨兰稍远。每年的万花节,他都喜欢这样混迹于人群,静听着人们对台上各种百两金的评价。他这时只是站着,听着墨兰品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心里却是越来越讶异,心中的问号越来越大,眉心也越蹙越紧。这女,究竟是谁?

这些年,他育出的百两金不在少数。乡人的习俗,都是请专门的先生为新种命名,他却不同。每株百两金都是他亲自命名,这株神品也不例外。就象墨兰所说,正是当初欢喜于绿种百两金的育成,绿花罕见,他难得夸口的以“神品”命名。可这“娇容三变”的名称,又是如何而来?若说是她弄错了品名,她却又能很明确的指出:娇容三变,又名神品。笃定的语气,似乎以前就曾经见过似的。

难道己经有人曾将“神品”育出?不,不可能!魏槿很快的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以前有人育出过绿种百两金,如此重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更别说象”神品”这样开花量大,花色多变的极品。

而且,墨兰所说的,就花期花形以及花开三变,与他心中料想相去无二,明显指的就是“神品”。唯不同的,“神品”将“会有大小年”的缺点,并不在他设想当中。还有,“神品”初次亮相,台上司仪尚未唱名,她又如何得知?

魏槿的心中还在千回百转,己经有人替他开口询问:“奇怪了,不说新种么?台上还没报名儿呢,姑娘怎么就知道?”

王棣棠这时也觉得奇怪:“是呢,若是姚家的吧,还说的过去,魏家的新种,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

墨兰一惊,心里暗呼不好,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魂穿过来之前,自己是研究百两金的,平日就费了不少心思在传统极品上,娇容三变也是见了不知多少次的了。可对于这里的人,还是头一次听说的新种。这要如何回答?

王棣棠的顽皮本性跟着露了出来,却刚好化解了墨兰的危机:“莫非,墨兰你能神机妙算不成?神人啊神人!”

“哈哈,”周围一阵哄笑。这时,台上“烟绒紫”报出了八百一十八两的高价,更高出姚家新品“凤丹”,惹得周围的人惊呼,人们的心思便都转了开去,没人再纠结这个问题。

墨兰暗舒了口气,便再闭口不提“娇容三变”。台上接着拍卖的“咸池争春”是姚家老太爷园里育出的,墨兰见过。她心里知道,姚家花田,包括老太爷园里的,能和“娇容三变”一较高下的,唯之前自己医治的那株“二娇”,显然老太爷没舍得拿出来。而这株“咸池争春”,比“烟绒紫”还略逊一筹。可旁人再问的时候,为避免麻烦,墨兰便推说不知,再不愿多说。

结果和她料想的差不多,“咸池争春”拍得四百九十六两。

墨兰不再多说,周围的人群也就渐渐散开了些,没人再向墨兰询问什么。墨兰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面色也轻松了许多。

墨兰的表情变化都被魏槿看在眼里,可只是在心里打着问号,并没打算开口询问。他知道,就算他真的询问,得到的结果也必定是和花朝节斗花时问得的结果一样:姚三姑娘,墨兰。所以他只是静静的站着,脸上的表情和平日无异。

“来了来了,娇容三变。”当台上唱出“神品”花名,王棣棠便开始摩拳擦掌,脸上兴奋难掩。

“魏家庆乐花田,神品,起拍价六百两。”

“哗!”台下的人群炸开了锅,起拍价便是六百两,这还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周围的好些人开始窃窃私语,没想到还真给姚姑娘说中了!

“八百两!”王棣棠高举右手,冲着台上大喊。

墨兰感觉到周围忽然出奇安静,无数双眼睛都往这边瞧来。

“那位白衣公,八百两!”司仪喜形于色。很快,便有一名男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将一个小木牌塞在王棣棠手中,半记录下王棣棠的姓名,人氏,然后又往人群中一钻便不见了。

“你疯了!”丁梓秋变色惊呼,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八百两?你带了银票?”

王棣棠笑而不答,将小木牌拿在手中摇晃,墨兰见着,上面写着大大的“壹”。

墨兰心中也有与丁梓秋相同的疑问,和王棣棠相处这么久,怎么看,他也不该是个为了一盆花能千金散尽的角色。

墨兰正想开口询问,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清脆的女声:“八百五十两。”

岩桐的突然出手,吓得周堇之几欲瘫了下去,幸亏岩桐早有准备,一伸手就将她搀住,然后冲她吐了吐舌,小声道:“很好玩罢?”

岩桐的笑,并没有给周堇之带来任何安慰,反而让她更胆颤心惊。周堇之双手微颤,脸色发白,连说话都不太顺溜,结结巴巴的道:“岩桐,你,你怎么敢……,八百五十两啊,你哪里有?给舅母知了,非,非,非,”周堇之“非”了半天,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找到一个词,能形容舅母知道这件事以后的怒气。

接着,人群自动向两边分开,一个男小跑着过来,将小木牌塞进岩桐手中。岩桐接过,冲着周堇之挤了挤眼,周堇之只好将心里想要问的话给咽了回去。

 第一五二章 天价百两金

富贵和铁二给挤在人群中,踮直了脚尖,也难再寻到周堇之和岩桐的人影。富贵不由好一阵懊恼,缩回了身,小声对着富贵嘀咕:“到嘴的鸭都飞了。难怪那婆娘出得那般高价,这样的情况,又要抓人,又要不被人撞见,可不为难咱哥俩?一直在想呢,那两丫头一直粘在一块儿,要怎么才好。如今可好,别想了,倒是跟丢了。”

富贵正挠头抓耳的,忽然铁二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快瞧快瞧,那可不是?喊价的那个?”

富贵一喜,踮着脚看去,果然是那件腥红的绒披肩,不由长舒了口气,“还好还好,还以为要把到手的银还给那婆娘呢。哎哟我的脖哟!”富贵一边揉着自己的脖,一边就缩回了身,“我歇会儿,你可盯好咯!”

铁二跟着他缩回了身,他比富贵高上许多,就算这样,他仍能紧紧的盯着那红披肩。铁二往富贵身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不过,这样看来,这丫头倒不象个普通货色。”

“怎么?”

“你想啊,”铁二往周堇之她们站的方向微扬了扬下巴,“能进去那里的,哪个不是家里有些家底儿的?何况,你听,那丫头居然还能喊出八百五十两,不是,现在己经到一千二百两了!是那丫头喊的。一千二百两银啊,你可见过?”

富贵摇了摇头,踮起脚又往周堇之的方向瞥了一眼,点点头,“说的是啊。这可麻烦,赵妈妈可是千叮万嘱的。有来头的人家,可千万不能碰。一个不好的,可得砸了咱俩的饭碗还得吃官司。你的意思,得拒了那婆娘,把银还了?”富贵的神色变得颓丧,还银这个想法。光是想想。都让他心疼。

铁二沉吟不语,只是盯着那红披肩发呆,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娇容三变”的竞价己经被王棣棠喊到了一千三百两。事情的变化,越来越让他感到有趣。岩桐这时似乎也注意到了他。见他总跟在自己后面喊价。而且每喊一次价,就用着一种嘲弄的笑容看着自己,似乎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喊着玩玩儿的。根本出不起这个价钱似的。岩桐心里窜上一股怒火,顾不得周堇之一直拉她的衣袖,用一种哀求的目光看她。求她别再闹了。

“一千五百两!”岩桐扬起手里的小木牌,高喊了一声,然后狠狠的朝王棣棠的方向瞪了一眼。

“啊!”周堇之轻声惨叫,不敢再朝台上望去,这个时候,那盆花枝摇曳的百两金,在她看来。就象是她和岩桐的催命符。岩桐母亲的性,她可知道的清楚。给岩桐这样一闹。不用到明天,舅母就一定会上周家兴师问罪,责备母亲,然后要求母亲平均分摊这笔巨债。周家的家境毕竟不能与李家要比,几百两银,要怎么拿得出来?到时,自己真的唯有一死了,反正……

周堇之不敢再想,周围的哄闹让她觉得要喘不过气,眼前也是一片天旋地转。她摇摇晃晃的站直了身,拉了拉岩桐,说话的声音又轻又远:“岩桐,我不舒服,我要走了。”

岩桐此时正怒火中烧的与王棣棠对视,根本没听清周堇之的话,只是敷衍的“哦”一声,然后喊了一句:“一千八百两!”

周堇之脸色惨白,见岩桐根本没有要一起离开的意思,只得叹了口气,转身拨开人群,往人少的地方离开。

“快看,快看!”铁二兴奋的拉了拉富贵,“走了一个丫头。”

“走了怎样?”富贵还沉浸在要失去银的痛苦惋惜中,根本懒得抬头,“你不说不能做么?”

“我可没说。”铁二低下身,往周围的人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都是一样的亢奋,根本没人注意二人的谈话,他才低了身,在富贵身边小声说道:“不是听那婆娘说了?这丫头是寻亲不遇寄居别人家中。我猜呢,八成是另个丫头有些家底,咱别动那丫头就好啦!”铁二往周堇之离开的方向指了指,面露喜色,“可巧,那丫头走了。我想着,这丫头也蹦达不起来了。”

果然,当王棣棠喊出二千两,岩桐心虚的往台上看了一眼,没有再往下跟,恨恨的看着王棣棠。

“神啊!”富贵不由一阵狂喜,看着铁二,一对老鼠眼里放出精光:“还真给你说准了!咱还干?”

“干!怎么不干!”铁二冷笑了一声,将声音压得更低,“那婆娘给咱们的银,老鸨可得给好几年的,咱怕什么丢了饭碗?”

“说的也是。”

“只是,”铁二若有所思的往岩桐的方向看去,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也能模糊的看到她的侧脸。盯着岩桐的脸看了好一阵,铁二才道:“可我总有个想法,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丫头似的,你瞧呢?”

“见过?不能吧?不说是外地人?”富贵朝岩桐看了看,低头想想,很确定的摇了摇头,“没见过,你多想了,是见得姑娘多了,兴许有相像的。”

铁二想想也是,点点头,道:“不过呢,稳妥起见,那婆娘后来说的事儿,咱不能干。”

“什么事儿?”富贵一愣,继而想了起来,“你说的是……”

铁二点点头,“咱们可不能碰她,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咱只管把那丫头弄晕了,往倩云阁一送,剩下的事情可都是老鸨的。那丫头没依没靠,可指不定还有个有钱的亲戚,不是么?我想呢,有钱人要脸,到时认不认她的还不一定,就算认了,真闹起来,咱们就把那婆娘拱出来,说是收了银替她办事,顶多还了银,别的可没咱们什么事儿。”

富贵低头想想,又抬了眼看着铁二,眼里又充溢着失望,“你说的是。可是……”

“你够笨的。”铁二明白他的意思,撇撇嘴打断他的话,不屑,“那事儿做没做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铁二说着,往岩桐努努嘴,然后咧嘴一笑,“那丫头知,那婆娘可不知。咱们只管去跟她领赏,就说按她说的做了。她总不能去问吧?”

“说的是啊!”富贵大喜,忙踮了脚去看岩桐,“可得盯好了,那是咱的财神菩萨呢!”

丁梓秋己经对王棣棠没折了,尽管他一直在旁边提醒他,“够了够了,再多银,我可真帮不了你了!”

王棣棠却跟没听见似的,越喊越高兴,直到喊到三千两的时候,台上台下跟着喊价的人己经是寥寥无几了。

丁梓秋很紧张,墨兰也揪着颗心。可有件事情让她感到奇怪。她不认识岩桐,并不知道岩桐跟周家的关系。可是总见着她跟周堇之在一起的,应该是关系比较亲近才是。周家的家境她清楚,可是,这女居然能将价钱喊到二千两?

最后一个喊出价格的,仍是王棣棠,他的脸,因为兴奋而显得闪闪发光。:“三千八百两!”

丁梓秋倒吸了口凉气,朝着王棣棠看过去,咬牙切齿的道:“喊吧喊吧,就喊死你!我看你怎么收场!三千八百两,没人跟了,看你上哪儿弄去?”

王棣棠先是瞟了台上一眼,转而冲着丁梓秋狡黠的一笑,一手就去托他的下巴,“不是有你么?把你卖了?”

“滚!”丁梓秋将他一掌打开。

“哈哈,”王棣棠踮踮脚,附在丁梓秋耳边,“要不,等下我拿不出银,你就说不识我就好了?我可不连累你。蹲大牢,我一人去!”

丁梓秋知道他没个认真的,瞪了他一眼,便别过脸去,也就懒得理他。

王棣棠这才冲墨兰笑笑,“哈哈,放心吧,有人会跟的。”

果然,话音刚落,坐在主席台正中央的一个微胖的中年男站了起来,往台下扫了一眼,腆腆肚微微一笑,伸出一个手指头:“三千一百两。”

“切,真小气,给你加个狠的。”王棣棠小声嘟嘟了一声,又朝着台上喊去:“三千五百两!”

“哇!”台上台下的人都炸了锅,中年胖男人先是愣愣,继而又是一笑,“三千五百五十两。”

“三千七百两!”喊的还是王棣棠。

“三千八百两!”

“三千九百两!”

“四千两!”

……

王棣棠喊出“六千三百两”的时候,胖男人的额头沁出了密密的汗珠,他先是掏出帕擦了擦,往袖口抚了抚。又抬眼看了一眼台上的“娇容三变”,一咬牙,伸出五只手指:“六千五百两!”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王棣棠,满是企盼。

丁梓秋咬了咬牙,几乎是哼出来的声音,“喊呀,怎不再喊了?”

王棣棠一笑,朝天伸出双手,以示放弃,一边动动嘴唇道:“差不多了。我可不想花个几千两银抬盆花回去伺候着。”

“神品”能拍出这个价格,也远出乎魏槿的意料。他朝王棣棠看看,嘴角微微动了动,露出不易查觉的笑容,继而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正想离开,就听得身边的人群一阵骚动,“我的妈啊,六千五百两啊,果真是极品中的极品,还真给姚家三姑娘说中了。”

“话说回来,姚三姑娘,我难怪觉着耳熟,不是周老太爷家的下堂妇么?”

人们的注意力忽然又回到了墨兰的身上,“是啊,是啊,就是转头又给太守府退婚的那个!”

“嘻嘻”

“呵呵”

 154 第一百五四章 代罪羊

玉壶山和庆乐山上流下的十几条小溪,在中环村的村口就汇成了一条小河,然后在倩云阁后院不过几尺的地方与钱江河交汇。所以这条小河这是从中环村到县城最近的一条水路。

可中环村因为毕竟人口稀少,而且这河河身窄,又浅,仅够一条独木舟行走。虽然河边上拴着独木舟,可平日里根本没人从河上行走。富贵和铁二是算好了的,劫了岩桐从这里顺流而下,拐过中环村,就能直接到倩云阁的后院,要比走陆路要快得多,而且不会有人发现。所以丁梓秋发现半边丢弃的胭脂盒的时候,铁二和富贵带着岩桐己经出了中环村。

倩云阁的姑娘们没事的时候,常在钱江河边玩耍,为了图方便,她们便在倩云阁的后院连着钱江河修了台阶,所以铁二和富贵毫不费力的就将岩桐带回了倩云阁。此时,岩桐还晕着。

富贵将装着岩桐的麻袋解散开来,顺手扔了在墙角,然后将岩桐扛进了柴房。铁二则喜孜孜的去前厅寻赵妈妈邀功去了。

赵妈妈在打赏这方面是很大方的,铁二不会私藏妈妈的赏钱吧?富贵在柴房里想想不放心,便将岩桐扔了在柴火堆上,到门口张望。

又过了一会儿,岩桐醒了,在柴火堆上动了一下身,哼了一声,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疼!她一声轻喊,伸手就去抚自己的脖,脑还有些模糊。怎么回事?自己本来在河边寻堇之这丫头也不知去哪儿了?还有小轿不知停在哪儿……可……怎么到这里来了?

岩桐一边揉着自己的脖,又酸又疼的,忽然一股凉意自脊梁升起:自己是给人打晕了绑过来的!岩桐吓得浑身一抖,再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咕噜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门边,透过门缝,她看见一个矮个男人在门前徘徊,一边还时不时的转头往自己这看。

这是哪里啊?岩桐停在黑暗中,徒劳无功的四处张望,一边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这边这边赵妈妈。”

岩桐听见男人的声音就见到门前徘徊的男忽然转了头,向自己这边走来。

她暗呼不好,忙向后退了一步,“吱呀”一声,屋里变得一片敞亮。她下意识的往侧边一缩身,等眼睛稍稍适应了光线的变化,才颤颤巍巍的转了眼去看。

一个花枝招展的胖女人己经到了眼前,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装模作样“咯咯咯”的笑了几声“不错,真不错。”

“不错吧?赵妈妈。”富贵跟着干笑了一声,凑上前,讨好的向赵妈妈道:“不错吧,可费了咱们好些力气,也花了不少银,妈妈……”

“我呸!”赵妈妈放开岩桐,往富贵身上啐了一口,脸上仍带着笑让人看不出是喜是怒,“是得了不少银吧?海棠这丫头,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我会不知道她的性?八成是看这丫头不顺眼了,塞了你俩些银,让给弄过来?不过……”赵妈妈说着,又转脸看向岩桐,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微皱了眉,道:“这姑娘的打扮,倒不象是哪家的丫环?可问清楚了,哪弄来的?我的规矩你们可是知道的,别给我惹麻烦。”

丫环?弄错人了吧?岩桐这时迷迷糊糊的有所感觉,听这几人的口音,是西园县的口音,尤其这老婆,她听得出来,就是地地道道的西园县人,自己应该还在西园县没错。而且,听老婆的语气,应该不想惹事才对。

想着,岩桐壮了胆,往赵妈妈脸上看去,颤着声音,问道:“你,你们是谁?抓,抓我来做什么?”

“哟,这声音还怪好听的,跟个小黄莺似的。”赵妈妈心里一阵高兴,也就再顾不得盘问富贵,转头向岩桐,装着和言悦色的道:“姑娘别怕,咱们这里专供着姑娘好吃好喝的,你有着天生的好胚。只要妈妈的听话,有你吃香喝辣的。若是不听话么,哼哼,”赵妈妈脸色突变,弯腰拾起一根柴棒,将双金鱼眼撑得老大,冷笑,“你这细皮嫩肉的,若非不得己,妈妈我也舍不得。”

供着姑娘?妈妈?岩桐先是一个激灵,惊呼出声,“青楼?”

“哎,可别这种表情。这可是你的造化,”赵妈妈得意的接上话,将柴棍在手里敲得啪啪作响,一边笑道,“咱这可不是一般的青楼,不是妈妈夸口,咱倩云阁,可是远近闻名数一数二的,所以姑娘啊,妈妈先奉劝你一句,胳膊拧不过大腿,要想过得舒坦,你得识相。”

倩云阁?她听过,岩桐心里一喜。哥哥前几日还因为偷着去倩云阁,结果给嫂嫂抓了个现行,在家里好生闹了一番呢!据说是花溪郡里最有名的青楼。

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并且离家并不远,岩桐心里稍稍宽慰了一些,很快下人们就会发现自己不见了,家里一定会派人来寻。不过,这老婆的意思,应该不想惹事,怎么会绑了县令家的小姐?自己是倒霉的做了谁的代罪羊?

岩桐心里盘算着,不由壮了胆冷冷一笑,“倩云阁?我想你们是吃了豹胆了,可知道我是谁?我告诉你,识相的,快放了我,给姑娘我磕头陪礼,不定我还饶了你,否则,等我爹爹发现我不见了,什么远近闻名,管叫你关门大吉!”

“吓唬谁呀!”铁二对她嗤之以鼻,凑近赵妈妈一阵耳语。

岩桐的口音听着耳熟,赵妈妈本来还在犹豫,听了铁二的话,一阵眉开眼笑,扬手就往岩桐身上抽了一棍,“贼丫头!跟我来的这手,你还嫩着呢!”

岩桐何曾吃过这苦,“哎哟”的一声,缩回了身,忍不住哭道:“你等着,疯婆,回去我非让爹爹封了你这贼窝,然后我要亲手把你这身肥油抽出来,再让丫头端去喂狗!”

“也?这丫头嘴可硬!我替妈妈来,可别累着了妈妈!”富贵讨好的说着,冲着岩桐就要扬手。

“慢着!”赵妈妈冲着富贵扬扬手,狐疑的打量着岩桐,一边问道:“这丫头从哪儿弄来的,我听着,怎么象西园县的口音?”

“海棠姑娘说……”

富贵才要答话,岩桐己经回过神来,“呸”了一口,道:“你个疯老婆,真不知哪来的狗胆!姑娘我长这么大,还没挨过打呢,我娘还没舍得打我,你敢打我!”

岩桐气极,冲着赵妈妈扑了过去,被富贵拖住,她便再动弹不得,只得怒视着赵妈妈,对着空气乱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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