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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农盛世-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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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停下话头，看了墨兰一眼，慢的将胸前的长发抚到肩后，回身将床上的纱帐放下，然后开始慢慢的穿衣服。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着。她说话的速度很慢，就象是说给自己听的，嘴角却始终挂着嘲弄的笑，“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姑娘未出现以前，芙蓉就是丁公心中的人。虽然丁公好一阵把芙蓉给忘了，但终是给芙蓉感动了，不是吗？”
“感动？”墨兰浅浅一笑，走去桌边坐下，一边将桌上泡着琼芽的茶盏放在手里轻轻摇晃。
“怎么？姚姑娘还想细问之前的细节么？不过也是，姚姑娘是过来人，对这种男欢女爱的，也并不陌生罢？”
少跟我来这套！墨兰心底暗笑，就你这三两三的，本姑娘看得多了，还想把我也燥得躲出门去么？
“很久以前呢·我曾遇过一个番僧，他给我看过一种花。”墨兰轻轻摇着手中的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似乎有些牛头不对马嘴，“说取花的柱头制成茶·开水冲泡，不仅茶有奇香且色泽艳丽，让人爱不释手。”
说着，墨兰伸指将茶盏中一片细长的，淡紫色略带金黄的花茶挑了出来，轻轻的放于桌上，抬眼看着芙蓉，一字一顿的说道：“这种花·名叫番红花。”
芙蓉脸色微变·强挤出一个笑颜·“我可不懂这些，姑娘说是那便是了。这是客人送的茶，说是得百两银一两的，丁公也是赞不绝口的。”
墨兰一笑，挑了一片琼芽，展开排在番红花的旁边，“百两银一两的是这个，这是采自百两金嫩芽，色泽晶莹剔透·茶味微甜。”
芙蓉有些不耐，转身在床边坐了下来，道：“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姑娘若是说完了，请回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需要的话，丁公醒来，我会告诉他姑娘来过。”
“丁公曾说·芙蓉姑娘的酒烈，得小心防着，没想到这茶也烈，真正防不胜防呢。”墨兰站了起身，一指拈起桌上的番红花，笑道：“这番红花，可是难得一件的珍品，单是它这样的柱头，就凝结了所有有用的成份。番僧说，只需十瓣这样的柱头，便可毒倒一条壮汉，而且还让死者面带微笑。而两瓣，”墨兰又将另一片浮于杯中的番红花挑了出来，放在手心，冲着芙蓉笑道：“姑娘也知道吧，两瓣柱头，却是最好的催欲剂。一觉之后，服者会如醉酒一般迷失本性。而它最大的好处，是事先不易发觉事后亦能化于无形。”
墨兰将两片番红花收入掌中，直视着芙蓉，“姑娘不介意的话，我会把这个转告给丁公，或者，要我去喊人来？姑娘房里的番红花应该不止这两瓣吧？”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芙蓉蹭的站了起身，忽然满脸怒色，一手指着门外，“请姑娘出去！”
“我也并不想久留。只是，我要带走丁公，否则，我就带走这番红花！”
见芙蓉不再言语，墨兰便唤了王棣棠进来，扶起丁梓秋将他穿戴整齐。王棣棠这才发现丁梓秋的不对劲，虽然他面色沉稳，呼吸匀称，可这也睡得太熟了，就算自己笨手笨脚的在替他穿戴，一不小心的还将他的头撞在了床柱上，他居然还能一点反应没有的沉睡！
岩桐还在门口候着，见王棣棠背了丁梓秋出来，忙迎了上去，奇道：“丁公这是怎么了？”
王棣棠一笑，并没回答，反而是转身墨兰，由衷赞道：“墨兰真了不起呢？我还真以为……，你又是如何识破的？”
墨兰笑笑，“碰巧罢了。我只是知道丁公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原本只想着冲进去将丁公救出来，呵呵，我心里有数，论打架，那芙蓉还不是我的对手！没想到碰巧给我见着了茶中的番红花。真可惜了了，那么好的琼芽。”
墨兰的话将王棣棠逗乐了，笑过之后又有些犯难。丁梓秋的样，骑马是不可能了，要怎么回去？想了想，王棣棠又回去找到赵妈妈借马车，将三人的马寄在倩云阁，说是明日再来取，赵妈妈自然是满口应承。
王棣棠将丁梓秋背上马车，又将岩桐和墨兰扶了上去，打算先送岩桐回去，再送丁梓秋和墨兰回家。
马车中，丁梓秋靠在王棣棠肩上兀自沉睡，只是气息变得有些急促。王棣棠有些担心，问墨兰道：“丁兄没什么吧？”
墨兰摇头，“不过两瓣番红花，并致伤人。只是，”墨兰的脸红了红，“若是你见到会英，得吩咐他记好。等丁公醒来以后，可能会有一阵神志不轻，要给他灌水一直到吐出来为止，否则他怕是要阄得几个时辰了。”
“哦，我会的。”王棣棠心不在焉的应着，一面悄悄的瞟着岩桐。
岩桐不敢抬头，一手挽着墨兰，一边就拘谨的拨弄着自己的手指。
墨兰见状，轻推岩桐，一边瞧着王棣棠笑道：“怎么不说话？”
“表嫂！”岩桐娇嗔。
能说什么？王棣棠苦笑了一下，转头瞧向车外。
就在这时，丁梓秋忽然猛的坐了起来，睁大眼睛直直的看向对面坐着的墨兰，却什么也不说。
丁梓秋怪异的表情，吓了岩桐一跳，将墨兰挽紧，小声道：“丁公怎么了？怪可怕的。”
墨兰摇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丁梓秋忽然大喊了一声，“墨
“啊？”墨兰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叫吓了一跳，忙跟着应道，“在呢，怎么了？”
只见丁梓秋两眼发直，似乎是在看她，眼神却又很空洞，就象什么也没看见一样。就这样呆了一会儿，墨兰忍不住想开口询问，这才张了张嘴，就听见丁梓秋大喊，“我喜欢你！我要娶你！”
说完，丁梓秋又闭眼往后倒去，王棣棠忙伸手扶住，一边偷偷的瞧向墨兰，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将丁梓秋用力一拍，“行啊，丁兄！这样也行？”
丁梓秋却再没有反应，头一垂，又沉沉睡了过去。
墨兰愕了半晌，霎时脸红过耳。
看看同样愕然的岩桐，不好意思的笑笑，“呵呵，胡说的，胡说的，番红花在作祟．”
岩桐笑笑，没有多说。
岩桐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己经乱成了一锅粥。丫头们回来说小姐与周堇之走散了，小姐不见了。县令夫人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正要派人去寻，就见得管家喜孜孜的带了岩桐进来，一边喊着，“夫人，夫人，小姐回来了！”
看着跟在后面的岩桐鬓发散乱又脏乎乎的，文氏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劈头盖脸的一阵乱骂，“越来越不象话了！瞧你这样，哪象个大家闺秀？跟你说了，要让丫头们跟着，你倒好，又打发开丫头，自己一人胡跑！岩桐啊，你要我说多少遍呢，你是结了亲的人，怎么还是一样疯头疯脑的呢？”
一提结亲，岩桐没来由的就是一阵烦燥，“知道了，娘！结亲结亲，谁要结那个亲！”
“瞧瞧，瞧瞧，”文氏气得结舌，指指岩桐，又捶捶自己的胸口，“都是我给惯出来的！这丫头可象什么样？王县令又是你爹爹的同僚，这丫头去了人家里，还不给笑话死！没管没教的，让你爹的脸往哪搁？”
文氏还欲再说，岩桐又抢先接上，“那就退了呗？”
“你个死丫头！”文氏瞪着眼怒骂，“这话也敢说？王家的二公我可是瞧过了，一表人材的，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亲。你再瞧瞧你……”
“我才不”岩桐正想回嘴，忽然心念一动，拉住文氏，急切的问道：“娘，你说的那个王公，之前你跟我说起过的，什么名儿来着？”
“什么名儿？”文氏先是一懵，答道，“好象是，王，王棣棠，对，王棣棠！”
“王棣棠？”岩桐咽了口口水，用力霎霎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道：“没记错吧？娘？”
文氏一瞪眼，“你娘老到连个名儿也记不住么？”
难怪一开始就觉着耳熟！王棣棠！岩桐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展颜一笑，几乎是跳了起来，挽起文氏，撒娇道：“不是，我娘一点儿也不老！娘说的对，我听话，下次一定听话！”岩桐说完撒腿就往内室跑
文氏一脸的雾水，朝里看了看，看看同样迷惑不解的管家，自言自语道：“怎么了，这丫头？忽然脸红成那样，我说什么了么我？”
第一百五八章 受罚
墨兰和老太爷打了声招呼，便回到院里去给陆氏问安。还没进门，就觉得气氛怪怪的，桂花一脸惶恐的瞧着她，欲言又止的，张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冲着屋内撇了撇嘴。细听听，屋内传来陆氏低低的啜泣声。
墨兰一惊，掀帘而入，“怎么了，娘？谁欺负您了？”
陆氏正倚在床边抹泪，见她进来，强挤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将她的手拉过床边一起坐下，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墨兰哪，虽说呢，老太爷疼你，咱们现在的日比以前是好多了，你也不用常守在家里受些闲气。可女人家的名声是最重要的，该做的不该做的，心里要有个数。”
“娘有话直说吧？”墨兰的心里打起鼓，自己在倩云阁闹的事儿，不会就传到家里来了吧？谁有千里眼顺风耳么？
陆氏不答，使了个眼色，桂花便端出两碟糕点送了过来。陆氏拈起一块，递给墨兰，苦笑，“吃吧。”
墨兰接了，并不往嘴里送，狐疑的看着陆氏，她应该还有后话吧？
果然，陆氏又长叹了口气，疼爱的将墨兰额前的一绺长发抚在耳后，“先填着肚，一会，就去佛堂跪着吧。”
“跪着？为什么？”
陆氏伸手将桂花手中的糕点盘接过，使个眼色示意桂花下去，当屋里只剩下母女二人的时候，才又说道：“你今儿去哪了？惹得大太太好不生气。”
“哦，这事儿啊，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墨兰将点心扔了回去，“我没做错事，怕什么责罚。大娘要问，我实话实说便是。”
“大太太会给你说话的机会么？”陆氏摇摇头。虽然还是轻声细语的，却带上了责备的语气，“听说，你去青柳巷了？还跟倩云阁的姑娘们大闹了一场？”
“哦。”一时之间，墨兰也不知如何解释，奇道：“娘是如何知道的？”
“你这孩！”陆氏沉默了一会，才又抬了眼道，“不止我。你爹也知道了。说。你败坏门风，从明儿开始，不准再出门！”
“什么！”墨兰“蹭”的站了起身，“我找爹爹说去！”
陆氏拉住她，“你爹正在气头上，这时去了。还不是找打？你吃些东西，先去佛堂跪着，等你爹气消些了。我慢慢再跟他说。”
墨兰还没答话，就听得门紫藤外尖利而得意洋洋的声音，那是大太太的丫环。“大太太说了，三小姐既然回来，就去佛堂跪着，让我来请小姐呢，大太太说了。不反省不许起来！”
“去吧，快去吧！”陆氏慌忙将她往外推着，一边抓起几块糕点，悄悄的往她手心里一塞，小声道：“忍着点儿。”
墨兰只得站起身，随着陆氏出去。
紫藤懒洋洋的朝着陆氏行了个礼，似笑非笑的看着墨兰，“三小姐这就去吧？我也好去给大太太回话。”
杜鹃己经跪在门口了，眼泪汪汪的看了她一眼，又强挤出一个笑容，让她不用担心。
想来以前的墨兰也许是常跪佛堂的。到了佛堂，紫藤弯腰就将垫抽开，用嘴一努，“还是那儿吧！小姐跪着也习惯。三小姐莫怪，是大太太吩咐我要看着小姐的，一会儿我会再来瞧。”
说完，紫藤扭身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吩咐门口的丫头要好生看着。
还是陆氏有远见，往她的手心里塞了几块糕点，看这架式，今天的晚饭怕是没的着落了。墨兰叹了口气，起身将手里的糕点分了一块给杜鹃，苦笑，“对不住，连累你了。先吃些东西。”
杜鹃摇头，“我没事，只是小姐又要受苦了。”
“我以前常跪这里么？”
杜鹃苦笑，算是回答。
“奇怪了，这些事儿大娘是怎么知道的呢？这么快？”
杜鹃低头想想，答道：“想来应该是四小姐说了什么吧？我见着四小姐匆匆回来，什么也没说就往大太太房里去了。我才奇怪四小姐怎么这么早就回了，不过一会儿，大太太什么也没问，就让我来跪着了。”
墨兰还想再说，门口的小丫头己经进来了，高高在上的看着地上一跪一蹲的两人，轻蔑一笑，道：“三小姐还是回去跪着吧，免得咱们难做。”
这是墨兰来了这里以后，最漫长最难熬的一个夜晚。除了迎春半夜里偷偷来往她手里塞了一个馒头，加上陆氏给的一块糕点，她和杜鹃就没吃过什么。
入夜了，门口的丫头靠着门打盹儿的时候，杜鹃就帮着放哨，让她稍稍歇了歇，可紫藤总隔三岔五的来瞧，只要见得她稍有惰怠，就狐假虎威一番，要么就是把杜鹃一阵好训，闹得她一个晚上没合眼。
折腾了一个晚上，眼见得天色发白，墨兰再熬不住，靠着墙睡着了。睡得正香呢，杜鹃一阵猛烈的咳嗽将她吓醒，条件反射似的坐直了身，瞪圆双眼。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大太太来敬香了。丫头们簇拥着大太太，该干嘛干嘛，完全当墨兰是透明的，没有人正眼瞧她。敬完香，大太太又前簇后拥的走了，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墨兰知道，大太太好容易逮着的机会呢，就算自己开口相求也是没用，她也就索性不开口。丫头们去吃早饭，然后开始洒扫各忙各的，趁着这中间的空档儿，墨兰终于能安静的合了一阵眼，精神也好了些，只是肚饿得咕咕叫。
趁着没人，陆氏匆匆的来往她手里塞了个馒头，什么也没说，含着泪走了。
好在平日里活动量大，身体素质好了许多，否则，这样的跪法，还不得把人跪晕了去？
此仇不报非君！墨兰一边啃着冰冷的馒头，一边在心里狠狠的发誓。
恨归恨，大太太没吭气，她还是得跪着。
算着时间，差不多午时了，墨兰和杜鹃相对叹了口气，倒底要跪到什么时候？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不用看，墨兰也知道，是紫藤。
为避免杜鹃受难，墨兰忙跪直了身。
紫藤冰冷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竟弯腰搀住她的手，“起来吧，三小姐，大太太要问话呢！”
问话？瞧这丫头忽然的诌媚劲儿，八成没什么好事！墨兰点点头，脸上不动声色，由着紫藤搀着，半是真的腿疼，半是为了泄气，她几乎是将整个身压在紫藤身上。
看着她龇牙咧嘴死命撑着，墨兰强忍住笑，有气无力的道：“对不住了，紫藤，我实在是没力了，你费心撑着点儿，不然，我怕我撑不到去见大娘就得晕了。”
“别晕，别晕，我扶着呢。”紫藤忙应着，手上更加了把力扶她，“大太太急着传你问话，可千万别晕。”
紫藤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让墨兰的心里隐隐的有些疑惑，怎么看，这态度，也象是有求于己似的。
经过杜鹃身边，墨兰故意停了停，“起来吧，杜鹃。这也没你什么事儿，吃些东西回屋睡会吧，有事我叫你。”
杜鹃犹豫着不敢动，墨兰冲她挤了挤眼，又向紫藤道：“我万一真晕，得靠杜鹃服侍呢，她若和我一起晕了，可怎么了得？大太太没说让杜鹃也去吧？”
紫藤摇摇头，”那倒没说。”
“那就行了，你好好睡会儿，一会再来服侍我。”墨兰霎霎眼，杜娟会意，起身一溜烟的跑了。
来到大太太房里，出乎墨兰的意料，姚老爷和姚木瑞也在，而且神色紧张。这更加确定她心中的猜疑，这个时辰，姚老爷和姚木瑞应该在花田才是。而且，这两人，也决不会为了自己的事儿来找大太太。
没了紫藤的支撑，墨兰身晃了几晃，好容易稳住才慢慢的跪了下去，“墨兰见过爹爹，见过大娘。”
姚老爷没有说话，只是瞟了大太太一眼。
大太太干咳了一声，“三姑娘，你可知错？”
大太太的脸上没有笑容，问话的语气却是缓和的多。
墨兰滴泪，轻摇了摇头，答道：“大娘是长辈，要责罚墨兰，墨兰不敢有半句怨言。墨兰昨日出门，事先己经征得大娘同意，爷爷也是应允了，而且也并未晚归。可才一门，就一直跪到现在。大娘忽然一问，墨兰实在迷惑，不知错从何来。”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大太太脸现怒意，一拍几案，“都是我平日对你太过纵容。我问你，你骑着马，招摇过市，可有此事？你入青柳巷玩乐，可有此事？单此两件，不过跪了一晚，己是轻罚。”
“骑马一事，是有的，墨兰是有原因的，本想回来就禀给爷爷知道。入青柳巷玩乐？那可不曾有的事。不知是谁在大娘面前搬弄的是非。再说了，大娘想想，青柳巷是什么地儿，我也听人提起过，我一女，去那里能有什么玩乐？”
“你……”
大太太还欲再说，被姚老爷抬手打断，“行了行了，你先起来，墨兰。我有话要问。”
“大娘不把话说清楚，墨兰不敢起。”墨兰一咬牙，心中冷笑，说话的声音却是哽咽：“就算爹爹不记得，墨兰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墨兰应过爹爹，要安心在家侍奉亲长，绝不招惹事非。幸亏得上天垂怜，送了墨兰些种花的本事，又得爷爷疼爱，才让墨兰去花田而心有寄托。如今倒好，莫须有的弄了个玩乐的罪名，墨兰担不起，真的担不起，爹爹！”
一番话说完，墨兰己泣不成声。
第一百五九章 机会
“行了，行了，这些事儿以后再说，我有话要问你，你且先起来。”姚老爷眉头紧皱，冲着墨兰挥挥手让她起身，一边瞟了大太太一眼。
大太太心里不快，面色更加阴沉，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静静的看了墨兰一会儿，姚老爷先是清了清嗓，柔声道：“身可还好？”
墨兰束手静立一侧，恭敬的回道：“勉强还撑得住，爹爹有话请说。”
姚老爷点点头，“这事儿你大娘做得不对，苦了你了。花田里你暂且别去了，在家休息两天，好好歇歇。”不待墨兰回答，他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前些日，你和老太爷曾备了三十枝百两金切花运至德阳寄卖，可有此事？”
果然是这事！墨兰心中了然，按着她推算的日，差不多这几日就该有回音了。百两金的花期不过十几日，而切花利润丰厚，大笔订单当是随后而来。姚老爷，姚木瑞紧张的就是这个！
墨兰心里盘算着，脸上不露声色，低垂了头假装着想了一会儿；看着姚木瑞眼神中透出的焦急，她不由得暗暗发笑．想了好一会儿，才认真的点了点头，＂好象是有这事儿吧？老太爷说是好象是在德阳赵家花行寄卖，一枝定价十两银，我并不太确定。爹爹是问这个吧？具体的，可以去问问爷爷。＂
姚老爷面露笑容，点点头，道：＂今日赵家来人，说咱们运至德阳的那三十枝百两金全部存活，给冯国舅家悉数订了去．而且，国舅府来人，说过五日是国舅爷大寿。要跟咱们再订八百枝切花，你可有把握？＂
＂这个……”墨兰沉吟，“从花田运至德阳，路上两天，加上切花，包装，时间有些紧。而且，这两日百两金将陆续绽放。若是两日后运送。得选晚开的切花品种，今日，最迟明日完成切花包装，方赶得急。”
姚老爷满意的点头，“国舅府的订单，对咱们姚家来说。不仅仅是银的问题，你要细心去做。你身不好，把具体做法说给你哥哥。让他吩咐着去做就好。”
“百两金出水则蔫，即便灼口蜡封，水养都不过五日。你是如何运出？啊。”姚木瑞问着，说了一半，忽然恍然大悟状，“我想起来了，听秋兰说。你可是浸了什么东西？是什么？”
墨兰含笑点头，道：“哥哥说得不过是墨兰瞎调弄的，戏称生命之水，哥哥当不得真。不过，墨兰曾有一梦，梦中神人告知，说此水能保百两金数日不蔫，且能延长水养寿命。”
“是这个。你如何得来？”
“神人托梦。”
“配方？”姚木瑞喜不自胜，问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紧盯着墨兰，眼睛也因为兴奋而闪闪发亮。
自西园县有百两金以来，还从未有过任何一枝切花百两金运出过西园县，而且第一笔大单就是来自身份高贵的国舅府，自己若能做成这事儿，不但让老太爷另眼相待，世人看自己的眼光从此也该高了许多。等国舅回京，说不定连京城都能传遍自己的名字。姚木瑞越想越喜，等了半天，却不见墨兰有任何回答，不由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配方呢？生命之水如何得来？”
屋里的几双眼睛都盯在墨兰身上，满是期盼的看着她。连大太太也忘了生气，脸上露上笑意，气归气，这其中的轻重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忘了。”墨兰一句轻描淡写。
“忘了？”姚木瑞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但那只是一瞬，很快的又被满脸的不信任所替代。姚木瑞冷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墨兰一番，“丫头，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忘了？不能吧？”
墨兰不答，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痛苦起来，一手捧腹，一手撑着桌边，慢慢的坐了下来，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对不，对不住，爹爹，我……这会实在腹疼难忍。哎哟……，自昨晚开始，墨兰就粒米未进，滴水未饮。若不是强撑着回爹爹问话，墨兰怕是早晕了过去。墨兰……也很想尽力想起来，帮爹爹哥哥接下国舅府的这个大单，让更多人见识咱们姚家的百两金，让更多的人知道咱们姚家。不过，爹爹，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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