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贵袭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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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多么的严重，勾结外人，谋害主子，直接乱棍打死也是不为过的。可是，她不想死呀！
她不比江氏，她真的不想死，哪怕让她苟且偷生那也比死亡带给她的恐惧要强上一万倍。
可是，现在这会功夫，她也看出来叶家因为她们所做的事情而陷入到了莫大的危机之中，老爷与大小姐既然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那她这条小命还有得保吗？

048　山雨欲来风满楼

因此这会，春妮终于从过度的惊恐之中回过了些神来，一把朝着书房里头唯一还剩下的主子叶芸叩头求饶道：“大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大小姐就饶过奴婢这一次吧，奴婢日后一定改过自新，做牛做马定当报答大小姐呀”
春妮不断的苦求着，她似乎觉得自己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以大小姐如今的行事做风，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呢？可是她真的不想死，不想死呀，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机会，她也要求呀！
看到这会又哭又喊的春妮，那张吓得已经接近死灰色的面孔让叶芸异常的不舒服。这会事情败露知道怕了？这会知道要活命了？那为何当初就能够下那样的狠心，为何当初就没想过会有今日这样的结果呢？
“别哭了，吵得我头疼！”叶芸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这会又有些隐隐做疼的额头，声音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出来。
这话原本并没有什么，可是听到这话后，春妮反倒是如同被吓到了似的，赶紧着闭上了嘴马不敢再哭喊出声来。似乎怕万一哭闹着更是让大小姐不快的话，随时都有可能叫人进来把她给拖下去乱棍打死。所以这会她自是不敢再有半点逆小姐的意，无比可怜的盯着小姐瞧，希望奇迹能够出现，小姐能够放她一马。
而一旁的晴儿一听叶芸说头疼，当下便担心起来，赶紧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叶芸稍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妨，而后抬眼看向了春妮。说实话，这并不是她头一次打量春妮了，而且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婢女的确颇有几分姿色，跟自己身旁以前服侍的柳儿有得一比。而且特别是这会梨花带泪的模样更是如此。
“春妮，那曾绍辉让你替他做事之际，许过你什么好处？”叶芸边问边回想着前世与曾绍辉成亲之后的一些事，突然倒是有了主意，知道如何处理这春妮最好了。
听到叶芸的询问，春妮这会哪里还敢有半句隐瞒，赶紧着如实招了出来，而且声音还不敢太过大声，怕万一吵得大小姐不舒服立马就要了她的小命：“回、回大小姐话，曾管事给了奴婢五十两银子，并且还说事成之后再给奴婢五十两。还…还说日后等他与大小姐成亲接…接、接管叶家之后，一定会提拔奴婢当一等丫环的。”
春妮边说边不断的打量叶芸的脸色，生怕这些话会让大小姐一个生气而打杀掉自己。可是她又不敢再有任何隐瞒，只能够硬着头颇实话实说。
谁知，听到这些后，叶芸不但没有生气，反倒好笑不已地说道：“还以为曾绍辉许你做小妾呢，原来不过是一百两银子外加一个一等丫环。春妮，你眼皮子也太窄了些吧，就这样也值得冒这么大的险做出如此没狠心狗肺的事来？你就算不觉得对不起你的良心，最少也得考虑一下后果吧，难道你就没想过这事万一败露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难道你真觉得一百两银子和一个这般没用的承诺便比你的命还重要？”
“大小姐饶命呀，奴婢一时糊涂才犯下这么大的错，奴婢真的知错了，请大小姐饶了奴婢这一次吧！”一听到这话，春妮自然又是吓得不行，赶紧着再次出声向叶芸求饶，只不过却不敢再如之前一般大哭大闹的。
叶芸见状，却是不由得摇了摇头，而后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也别总求来求去的了。你这条命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作用，这一次，我可以饶你一命。”
说着，她也不顾听到这话一脸不可思议，也不知道是惊还是喜呆愣在了原地的春妮，身躯侧目朝着一旁的晴儿继续说道：“去把她的绳子解开，让她起身回话吧。”
“是！”晴儿领命，很快便上前将这会还傻呆呆的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春妮扶了起来并且解开了绑在她身上的绳索。
直到自己身上的绳索被松开，春妮这才有了些相信自己并没有听错，反应过来之后，激动不已的问道：“小姐…您、您真的肯饶了奴婢？”
“自然，不然的话这会你以为还能够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吗？”叶芸笑了笑道：“我不但饶了你，而且还会让你得到比曾绍辉许诺的东西好上许多倍的好处，你可愿意？”
“这、这怎、怎、怎么可能？”春妮结结巴巴的问着。她也不是傻子，自己做了这等不可原谅的事能够保下一条性命却已经是万幸了，又怎么还可能无缘无故有那等好事摊上来。
叶芸在心里笑了笑，这婢女倒也不算蠢，因此也没打算多绕，径直说道：“只要你愿意，这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你也知道，这世上从来都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要想得到那些，自然也得付出旁的东西。”
如此一来，春妮自然就完全明白了，看来小姐是想让她做什么事情，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她并且还许她这么多的好处。而且她也猜得到，小姐让她做的事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可是现在，她哪里还有什么选择呢？
反正自己也算是从鬼门关里头侥幸走了一趟的人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连毒害夫人腹中的孩子这种事当时她都敢下决心做得出来，旁的又有什么不能够去做的呢？只要能够保住这条小命，什么事，她都认了！
“不知奴婢能够替小姐做些什么，奴婢不敢求任何好处，只要小姐吩咐，当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春妮一咬牙，没有多想半分，直接便应了下来。
而看到这副模样的春妮，叶芸再次笑了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去做那么危险的事，也不会如曾绍辉一样让你去做这些没良心的恶毒害人之事。而且我说话向来算数，只要你好好替我办事，不再生出那些异心来，日后你定当少不了你的好处。相反，若是你日后再敢有不忠之心，不但是你”
说到这，叶芸的神情瞬间变得冷漠而无情，那目光之中的杀气亦毫不掩饰的散发了出来，给人一种无法回避的震慑，仿佛王者一般，不论你走到天涯海角都可以决定你的生死一般。
春妮早就已经被叶芸这突然而转的神情给震住了，而后头叶芸所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她再也不敢生出半点的异心。
“不但是你，就算是你的家人，我也不会放过！”叶芸说罢，再次一笑，可是这笑却比什么都让春妮觉得可怕。
一时间，春妮腿一软，下意识的便扑通一声跑了下去，连声保证道：“大小姐请放心，奴婢再也不敢生出二心来，再也不敢，再也不敢！”
小半个时辰之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叶满仓的这间书房，除了刚刚在书房内的几人以外，没有人知道叶芸到底跟春妮都说了些什么，又让春妮去做些什么事。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也不是叶家上上下下的人眼下最为关心的事情。
所有的人虽然都不敢再在私底下多议论什么，可是整个叶家似乎笼罩着一股阴霾，让每个人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乔氏这会已经清醒了过来，不过却总算是变聪明了，也不必任何人跟她多说，老老实实的呆在自个的屋子里头，什么都不去打探，什么都不去多理。而江氏的尸体则被人悄悄的从后门抬了出去，按照吩咐拉到郊外寻了个地方草草安葬。
原本死了一个妾其实跟死了一个奴才没什么两样，特别是像江氏这种身份地位的。再加上江氏又是做了这么些恶毒之事无颜自尽，所以叶家并没有哪个人会为了江氏感到半点的可怜。
处理好一切之后，已经到了下午，叶芸这才又赶紧去往陈氏那屋，见母亲这会已经平静了下来，情绪也还算是稳定，身子也并没有有什么异常之处，这才放下心来。
叶芸又将江氏与春妮的一些善后这事稍微跟母亲说了一下，最后临走之前也不忘好生安抚母亲不必过多担心生意上的那些事情。叶家虽说如今处境的确极为不利，可是再如何也是这么大一个家业，哪怕已经被曾绍辉动过太多手脚，但是却也不是说倒就能够倒的。
陈氏自然也明白女儿是怕她担心，因此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好生休养着，又交代晴儿与壁儿好生照顾着叶芸，毕竟这丫头昨个才生病晕倒了，今日本来得好生休息的，偏偏又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这个做娘的还得让女儿这般操劳，实在是又心疼又羞惭。
母女俩相互安抚了一番后，叶芸起身正准备先回自己屋去，忽然见到管家惊惶失措的从外头径直跑进了内室。
叶芸心中一惊，还不待那股不祥之感完全占据整个身子便听到管家带着哭腔的声音朝她们说道：“夫人、大小姐，不好了，老爷出大事了！”

049　生死难测

“出什么事了？”一旁的陈氏听到管家的话，顿时心都跳到嗓子眼来了，下意识的便脱口快速追问。老爷早上才出的门，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半天的功夫，便说出事了呢？
管家一副快要哭出声的样子，强行控制着情绪说道：“老爷被一匹疯马给撞了个正着，这会已经晕死过去，生死难测呀！”
这话一出，陈氏顿时两眼一黑，当下便晕了过去，一旁的叶芸愣了一下，马上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人扶住，这才没使其直接摔倒在地。
“娘！”叶芸大喊一声，原本有些蒙了的意识这才快速的清醒了过来。
突然听到父亲生死难测的消息，叶芸几乎快要窒息，可母亲情况却是让她不得不瞬间从惊慌与悲伤之中快速走出来，先行撑起这个混乱的局面。
这个时候，她没有任何多的时间与精力去考虑其他，只能够先将母亲稳下来，而后立马赶去找父亲，不论情况严重到什么程度，不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先想方设法先保住父亲的性命再说。
一旁的黄婆子等人赶紧着一并帮忙将陈氏扶到就近的睡榻上躺好，在陈氏的人中之处掐了一小会之后，陈氏这才吐了几口气幽幽地醒了过来。
陈氏醒来之后，径直便问起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好好的竟然被马给撞上了。撞成什么样子了，现在又身在何处，有没有人给他医治之类的，言行之中却早就已经是泪如雨下。
她与叶满仓的感情极深，近二十年的夫妻一直以来连个小架都没吵过，一时间哪里能够受得了自己最爱的夫君遇此祸事，生死难测呢？
管家自然不敢有半句隐瞒，将叶满仓遇险之事如实的道了出来。
原来叶满仓安排好店中各事，下午离开店里准备去找之前找好了的那些人之时，却不曾想刚刚出了店门便被匹不知打哪里冲过来的疯马给撞了个正着，当场人便昏死了过去。管家与店里头的人赶紧着将叶满仓送到最近的一家医馆，那里头的大夫看了之后只说情况十分不妙，随时都有生命之危，让管家赶紧着通知家里人过去。
听到这话，管家自然不敢耽误，一边让大夫继续想办法医治，又留了其他几个下人好生看好，自己马上便飞奔回来报信。
陈氏听完这些，整个人险些再次昏了过去，努力控制着这才没有让自己再次倒下。她重重的缓了几口气，一脸倔强的想要起身让管家带她去找叶满仓，但由于刚才悲恐过度，这会自已都顾不全自己，哪里还有半丝力气移得开步，反倒是一个用力险些再次让她摔倒。
“娘，您千万别这样，爹爹现在已经这样了，您若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如何是好！”叶芸赶紧着扶住母亲，努力控制着自己眼中的泪道：“爹爹现在还在，虽然是有危险，可是一定不会有事的。您相信我，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管家也被夫人样子给再次吓到，直道请夫人先行保重，就是不顾自己也得顾上腹中的孩子才行，万一因此而让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那么老爷也是不会安心的。
管家的话倒是一下子便起到了作用，陈氏流着泪，但却是很快点了点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示意叶芸与其他人都不必为她担心，不论如何，她都会好好的保住腹中这个孩子的。
见母亲的情绪终于好了一点点，叶芸知道父亲那边危在旦夕，耽误不得片刻，因此当下便快刀斩乱麻，先行将一切的悲伤放在一旁，撑起这一切保住父亲的性命再说。
叶家没有其他什么人，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如今父亲生死难测，母亲悲伤过度，若是她再不能够镇定冷静下来处理这一切撑起这个家的话，那么整个叶家只会瞬间陷入瘫痪与混乱之中。
“娘，您身子不好，也不能够再出半点的差子了。就在家中好生呆着，哪得不要去。爹爹那边，女儿这就过去。您放心，不论如何，女儿都会想方没法保住爹爹的！”叶芸拉着陈氏的手，一脸坚定无比地说道：“女儿保证，一定会不会爹爹离开我们的！”
陈氏这会早就已经是伤悲不已，许多事也是有心而无力，而此刻女儿的话总算是让她找到了定心石，看到了一丝希望。如果说是以前的女儿，她还真是不放心让叶芸去处理这么重大的事，可是现在的女儿却让她无比的相信，甚至于相信一定比她自己还要多。
“好，好，娘会好好的呆在家里，娘保证不会再出什么事了，芸儿，娘求求你，一定要将你爹爹平平安安的带回来呀！”陈氏边说边抹去了脸上的泪，这会她唯一能够做的只能是莫再让女儿分神来担心她了。
叶芸见状，用力的点了点头，而后起身朝着身旁几个下人吩咐道：“黄妈，从现在起你片刻不离的看护着夫人，不可以出现任何的差错。壁儿，你留在家中，我不在的时候，家里头所有的事全权由你负责，不可再生出半点的乱子。管家、晴儿，你们马上跟我去医馆。”
她三言两语便毫无遗漏的将家中的事情给安排了下来，几人听后自然马上领命。看到这会面临如此大的突变依然能够镇定处理的叶芸，不但是陈氏，就连管家还有其他的下人亦都动容不已。如此一来，家里头也总算还有个清醒的主心骨，不到于再乱上加乱了。
没有再耽误一刻，叶芸带着人马上直奔那是收治父亲的医馆。等她赶到时，看到自家有人下人正在外头墙角处偷偷的抹着眼泪。
见到大小姐来了，那下人连忙上前道：“大小姐，您可算来了，大夫说老爷没得救了，让您赶紧去见最后一面呢！”
产罢，那下人更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来，叶芸心知此人是真心难过，因此并没有责备，而是深吸了口气，异常冷静地说道：“不许哭，老爷不会有事，马上带我进去！”
那下人看到这会一脸平静得过了头的大小姐，瞬间不由得跟收住了哭声，赶紧着抹着眼泪带路往里走。
进到医馆里间，叶芸看到此刻父亲正躺在一张小床上，他浑身上下倒是并没有什么伤口，只不过脸色苍白毫无血气，如同死人一般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叶芸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视线模糊掉了，可是却还是强行忍了下来。她边上前坐下拉住父亲的手，边快速朝着一旁的大夫问道：“大夫，我爹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不给他继续医治？不论花多少银子，只要你能够救他一命都行！”
大夫这会自是明白眼下过来的女子正是这受伤之人的女儿，一时间心里头倒是有些意外不已，他同时也看得出这女子自然是极其在意父亲的性命的，却是没想到面对着这么大的意外，这女子还能够如此的镇定，并没有因为悲伤而地度慌乱。
“这位小姐，请恕在下直言，令尊虽说还有气息，只不过却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大夫虽说也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实话实说道：“你就算是给我所有的家产，我也是本事有限，无法帮小姐救活令尊了。”
“怎么可能，他不过是被马撞了一下而已，浑身上下一点伤也没有，为什么会救不活？”叶芸无法接受这样的结论，朝着大夫恳求道：“大夫我求求您，再想想办法吧，我爹肯定还有得救的，不是还有气吗？有气那便一定救得活的！”
“小姐，不是在下不愿帮你，实在是我医术有限，帮不到你。”那大夫叹了口气道：“我劝小姐还是节哀吧，早些将人抬回家准备后事，这样的情况不但是我，你就是再去别的家也是没有办法的。”
一时间，叶芸的心如同被什么东西给揉碎了似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可是她还是不甘心，不是不愿意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如同上一世一般再次离她而去！她说过这一世的重生一定会好了守护好他们的呀，她说过这一世一定会扭转那些不幸的命运的呀！怎么可以，父亲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她而去呢？
她没有哭出声来，脸上显露出来的是无比倔强的坚定，不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不会让父亲就这样死去！
她猛的站了起来，朝着一旁的管家与几个下人大声吩咐道：“来人，将老爷抬上马车，我们去别家医馆！”
听到这话，大夫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也并没有阻止，而管家与其他几个家仆，自然赶紧着领命照着大小姐的话去做。
叶芸这会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便是孙宁！从上次赵晋鹏所说的那些话以及孙宁那份傲气之中她不难想象，此人的医术一定很厉害。而如今，她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去寻访什么名医，只希望自己没有赌错，希望那个孙宁能够帮她救活父亲！

050　命运的转折

马车一路急行，载着叶芸与这会几乎没有了什么生机的叶满仓直奔孙宁那间药铺而去。这会叶芸脑海之中没有了任何的杂念，一门心思只有几个字——让父亲活着！
到了药铺门口，叶芸带着人直接将父亲抬了进去，一进门直接朝向看到她们奇怪不已的五福说道：“五福，孙先生在吗，家父性命垂危，恳请孙先生务必救家父一命！”
听到这话的时候，五福这才看到随之被抬进来的叶满仓，一时间也明白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耽误不得，因此连声边朝里屋跑去边大叫道：“师傅、师傅！快出来呀救人呀！”
五福嗓门可是不小，一来他刚才也打量了一眼，那单架上的人果真极其严重，随时都有可能咽气似的，二来这叫叶芸的小姐好歹也是师傅朋友的朋友，总归算是认识的人了，多少也更为重视一些。
而五福刚一掀帘还没来得及跑进去却正好跟闻声跑出来的孙宁给撞了个正着。孙宁个子高出五福半个头，这一下倒是正好被五福的脑袋撞到了鼻子，一时间又疼又恼，忍不住朝着已经知道惹了祸吓得快速闪到一旁的五福大骂道：“你个死小子，要死了呀，跑这么快急着去投胎不成？”
“师、师傅，不是我要死了，是外头那个叶家小姐的父亲要死了！”五福说话倒也不避讳，也不知道是根本没想太多，还是怎么回事，直接转过头指着店中央几个汉子抬着的那个单架给孙宁看。
见状，叶芸自然赶紧上前两步朝着孙宁请求道：“孙先生，求您”
话还没说完，却见孙宁直接伸手一挥打断了叶芸，而后快步走到单架前，伸手直接拿起叶满仓的手把起脉来。这会的孙宁神情异常严肃，没有平日里半点的嬉笑与不耐。
看到这个样子的孙宁，叶芸却是莫名的心安了一下，她明白，这样神情的孙宁代表着已经瞬间完完全全的进入到了医者的状态，也代表着自己的父亲最少又多了一份希望。
“怎么搞成这么严重才送过来？”叶满仓边说边松开了手，抬眼看向叶芸道：“我不敢保证什么，但是却会尽量一试的。”
说罢，也不理叶芸的回复，直接朝着五福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让他们把人抬到里屋去，马上准备东西，我要做急救！”
“是！”五福这下子也变得灵活不已，赶紧点头应下，快速招呼着那几个人将叶满仓给抬到里屋去。
而叶芸自然是抬腿便想跟着一并进去，不过却被孙宁给拦了下来：“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不过你不能进去，一会除了五福外闲杂人等都不能够在里头呆着，否则会影响到我的治疗。”
也没那么多功夫解释，孙宁强行将显然不太甘心的叶芸一把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直接威胁道：“你若是不听话，我便不救人了！”
说罢，这才转身快速往里走了进去，而叶芸这会自然不敢再跟着进去，虽然心中焦急万分，却也不得不呆在外头等着。
片刻之后，管家与其他几个家仆都被赶了出来，孙宁做事性子向来如此。一旦动手忙起与医药有关的东西便格外的严谨与认真，同时也容不多半个闲杂人等打杂，否则出了什么岔子的话这个责任谁负得起？
刚才只是那么一眼的功夫，他便已经看出叶芸的父亲危在旦夕，而把过脉后更加确定是极其严重的内出血，并且因为耽误的时间较久，所以情况已经是最为糟糕的了，若是再迟来一步的话倒是省事，直接让抬回去葬了便可，偏重这会还有口气在，他自然也不能够见死不救，看着人家去死。
哪怕希望并不大，不过却也得试上一试，而孙宁显然好久没有接手过这么棘手的病例，异常重视的同时亦不免有一种职业的兴奋与敏锐，毕竟不论怎么说，这都是一次难得的经验实践的机会。一直以来，这种类型的病例倒还真是不多，要不送来已经没气了，要不还并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所以他若是这次能够顺利的救活这个病例的话，也是对他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