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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如初-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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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此时的样子,生怕她说出不可收拾的话来,祁佑对三房妾室厉声道:“都听不懂话吗?”
三人再不甘愿,听到这语气也只能行礼退去。
只是那幽怨的眼神却是缠了祁佑好一会。
祁佑松了一口气,看向面无表情的如初,正想说点什么,她却突然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笑语晏晏的道:“该去给祖父祖母请安了。”
一口气哽在那里,上不得下不得,默默的憋了一会后,祁佑点头。
一路上,两人罕见的没有说一句话。
去到主院的时候正是人多的时候,团团行了礼,陪着说了一阵话后,祁佑才说起要出去的事,两老以为他们是要去茶园,问都没问就点了头。
其他人见状自然也不会多事的说不讨喜的话。
在祁府,虽然祁佑是晚辈,但是没人敢真正得罪他。
谁不知道祁佑才是祁府的指望?
华如初原本想带上祁珍,左右一想,便歇了心思。
好一阵没出门,华如初偷偷掀了小窗帘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街道太宽,便没了那种喧闹的感觉,时不时有骑着俊马的士兵疾驰而过。
除了自觉往里靠让路的,没有一个人侧目,显然,这是太原常有的事,见惯了早就习已为常了。
祁佑发现了她的小动作,自是不愿意她被别人看了去。
可一想到她这些天因为那些闲言碎语没出门半步,便舍不理再管着她。
扯了下缰绳,马更靠近了轿子一些,既挡住了外头的视线,又纵着里面的人看外面的世界。
这是他宠她的方式。
不管她知晓还是不知。
到得别院,马柏把小姐姑爷迎进里间,奉了茶后便道:“绣娘昨天上午到的,有两个晕船得厉害,我请了大夫给她们看过,大夫说休养几天就没事,一共有二十四人,大都是携家带口过来的,我做主,让她们都先行住进了这里,对了,这是二小姐的信,一封拆了的是指名给我的,我拆了看了,一封是给您的,我没敢动。”
接了信,华如初责备的看他一眼,“我说过了,我们不是主仆,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外边的事你做主就是,要是这里住不下了,你再去寻一个合适的地方买下来,人家千里迢迢的来帮我,我也不能让他们过得不安稳,到时候做活的事,夫君,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她这一问,不止是马柏吃惊,就是祁佑都没想到。
他一直以为,如初是不愿他沾手她的事的,就比如今天,她都只说要出来一趟,却没有说是绣娘到了。
“夫君?”
“你若信得过我,我自会给你安排好。”
“当然信得过,不然又怎会找你帮忙。”华如初笑得像个小狐狸,她可不是一门心思闹独立的女强人,能借力的地方她非常愿意借力的,千万不要太高看她。
“葛云君那里怎样?还是没有成功?”
说起这事,马柏苦笑,“那个固执的老头子我拿他着实是没什么办法,每次去问他都说只差一点点了,可就这一点点他硬是这么长时间也没整明白,我这些天又找着了一个匠人,一开始两人天天针锋相对,最近倒是凑一起去了,经常争辩得脸红脖子粗的,转过身又没事人似的说话去了。”
“你派人把他们侍候好就行了,随他们吵去,说不定吵着吵着还吵出点什么来了。”
华如初倒觉得这样才像个真正的手艺人,坚持己见,固执,不争出个一二三来不罢休。
只是这么纯粹的人并不多见。
马柏找来的两个都是这种性子,她倒是又多抱了一分希望。
若是紫砂壶真做出来了,再泡上那茶,想想就美。
等等…
陶嘉已经怀疑她了,要是紫砂壶也是出自她的手笔,就是她不承认陶嘉都会认定她是老乡了!
这样不行,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论势,陶嘉现在比她强太多。
要是她没成亲嫁人倒还算了,她自有脱身的办法。
可现在,她哪能那么随心所欲。
要想享受到紫砂壶,又能让自己不露了马脚,她好像只有一条路好走!
一想到这条财路又要断了,华如初就郁瘁。
她怎么觉着现在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自己赔了时间,花了精力,费了脑子,结果能得好处的还是祁佑,或者说是祁家!
她能不郁瘁吗?
绣庄的事应该不用有什么纰漏吧!
扬绣天下扬名,她最多就是帮着描几张好看的图。
只要她不画那些时代感太强的,陶嘉应该抓不到什么把柄才对。
怎么就偏偏在冀州碰头了呢?要是还在扬州,或者换成任何一个地方,她哪用这么伤脑筋。
“夫人?”
看她好半天不再说话,祁佑轻声唤了她一声。
华如初眼神茫然的看着他。
祁佑温软了语调,“在想什么?”
“啊,我想起来个事,你把葛云君引荐到太子门下吧,陶侧妃现在必定是在盯着我的,他们不适合在跟着我,就是紫砂壶,也不适合从我手里做出来,你转告太子,若是能把紫砂壶做出来,不仅多一个生财的路子,就是自己拿来泡茶也是极好的。”
第九十八章妾避不开的问题
祁佑正了神色,“太子拿了茶叶这条财路已经是心里有愧了,断断不会再起这样的贪心。”
“若不是我想明白了,你当我愿意把这条财路让出来?”
低头看着自己修得整齐圆润的指甲,面上尽是无奈,“也是我自己太过疏忽了,在茶叶这事上我就不该出这个头,暗地里把做茶叶的法子教给太子的人就是了,现在好处没捞着,倒是被人盯上,陶侧妃找上门来兴许只是一个试探,二皇子的试探,有陶侧妃在前,他兴许是想找第二个陶侧妃。”
“你已成亲,他若还想那个位子,就断做不出夺**室的事。”
“不用夺我去成为他的人,让我为他所用就行了,就算只是如此,我也不会好过,陶侧妃不会容我分走二皇子的注意力,一个处理不好,我就是命都要丢了。”
屋里瞬时安静得呼吸声都听得清,马柏拳头握得死紧,等着小姐继续往下说。
既然小姐能想到这些,就一定想好了退路。
“祁佑,不妨和你说实话,对我来说赚钱只是乐趣,也是我想为我们将来的孩子多攒下一些家当,以后哪怕是祁家富贵盈门,他也有足够的本钱不用去和人争,有了这个底气,在面对家族内的倾轧时他才能有个好的心态,若是需要他去争去抢的都没有他拥有的多,他又何必去争去抢?我的孩子,我不想他变成那般面目可憎。”
祁佑想说,你想得太远了,可他出生于大家,在太原这个大小世家扎推的地方见过太多因着一点蝇头小利亲人反目的事,祁家若是一直如同现在一般势弱倒还罢了,可只要太子得登大宝,祁府必定水涨船高。
到得那时,因着利益,各房的人哪还会如现在这般安份?
当时他虽然年少,却也记住了不少事,不甚愉快的事。
如初这么做不是多心,都可以算得上是未雨绸缪了。
再者说,她自己就把分寸把握得非常好。
他不愿意她太过出挑,她自己也只想避居幕后,这样的话,未尝不可。
“你的绣庄瞒不住人,扬绣名气太高,绣娘到来时又没有遮掩,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就成为你明面上的产业,你来自扬州,有个这样的绣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就是时不时去看看都在情理之中,扬绣很受欢迎,你们只管赚银子就是,到时候可能宫中的贵人都会着人来购买,到时候记得好好打点。”
听他这么说,华如初哪还会不清楚他是认同她说的了。
有这么一个保护伞在前,她还有什么可惧的?
“我省得,我是祁府的媳妇,祁府又是板上钉钉的太子一系,到时候我寻了太子妃的路子,送一些扬绣给宫里的贵人,有她们护持,我这生意才好做。”
两人以及马柏就着绣庄的事商量了半晌,默契的没有再提紫砂壶的事。
这事的后续会如何,三人心知肚明。
祁佑是万不想让如初沾上那些甩不掉的麻烦了。
二皇子能和太子拼个旗鼓相当,并不只是因为他是皇后之子。
两人回转祁府时已经太阳西斜,去主院陪两老说了会话,又陪着用了晚饭后才相携离开。
“一会你把那两套中衣带上,去给公公婆婆请个安吧,祖母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我劝你和父母多亲近,你离家将近半个月,就是做做表面功夫,也该去请个安。”
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暗,院中的大树随风摇摆,没有了白天的燥热,微风拂面,竟然极为舒服。
北方的天,早晚温差相差真大,华如初漫不经心的想道。
“好,一起去。”
“我不去了,婆婆看到我会不高兴,你替我向公公婆婆告个罪,就说我今天出门累着了。”
祁佑没有多说什么,点头应下。
进了院子,两人也不急着回屋,就站在院中看着盛放的鲜花。
云书把包好的中衣拿来,华如初接过来放进祁佑的手里,定定的看着他,“一出去就是半个月,你也该去三房妾室那里看看了,免得让人说我容不得人,使了手段让你远离她们。”
他就知道他们始终避不开这个问题,除非这个问题的源头不在了。
可是,不说吴氏段氏,光是绿柳那里他就做不得那么绝,侍候他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身体毁了,这时候把绿柳放出府,不异于是逼她上绝路。
想必这个道理如初也是懂的,所以,想来想去,她这话竟像是说的实话,一也点不是在逼他。
若有一点点在乎他,她又怎么会把他往别人那推!
他做得再多,换来的竟是如此。
看姑爷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云书大急,不由得低声道:“小姐,您怎么能把姑爷往别人那里送?”
“我只是让他去看看她们,又不是让他在那里不回来了,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就是祁佑不去见她们,她们也会寻各种机会来找他,何必到时候闹得大家都难看?”
“那您怎么不把话说明白?姑爷要是不回来了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华如初走到老地方坐下,“若是他不想,谁也留不下,那是他的妾室,是他的人,就是他在府里随便抓个小丫头一夜恩宠了,我也没办法,云书,你不要太高看我了,也不要被他的态度迷惑,不过是把这当成一个征服的游戏罢了。”
“小姐”
“好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去准备准备,我要喝茶。”
“是。”
看着天边的那一线亮光,华如初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披了张十七岁的皮,她怎么就真的变天真了呢?
哪怕是再告诫自己,终是被祁佑的态度打动了的。
好在,还来得及,还收得回。
一把铜壶,四个茶杯,紫砂壶还没有做出来的情况下,这是喝铁观音的茶具。
“你拿多了杯子。”
云书不好说这是给姑爷准备的,一拍脑袋,道:“以前总是拿双份,这次给忘了,一会婢子再一起收了就是。”
华如初懒得揭穿她的话,用木勺舀了两勺茶叶,用滚烫的水洗了,再注了一次水,捂了捂后倒进另一个杯子里。
闻着茶香,看着橙亮的茶水,纷纷扰扰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姑爷出远门的这段时间里,小姐从不曾一个人在这里饮茶,这还是头一次,只得小姐一人坐在这里。
莫名的,云书心底泛酸。
那头,祁佑先去见了父亲,把相信送上后浅浅说了几句就告退离开。
来到母亲的院子,祁佑眼神复杂。
面对父亲关心的眼神,他心里是暖的,虽则两人相处不多,但是父亲该给他的关心从来没少过。
小时候在祖父的书房碰上,他还会抽空教导自己一番。
这些,他都记得的。
但是母亲,他记得更多的是她那张陪着笑的脸。
那不像是对一个儿子,倒像是巴结外人。
紧了紧手里的包裹,祁佑抬步上前。
守门的小丫头看到是他,满脸惊喜的上前行礼。
边往里走,祁佑边问,“母亲现在可方便?”
“方便方便,大太太刚用过饭一会,这会正在歇饭气。”
刘妈走到门边,正想打起竹帘透透气,就看到大公子大步过来,狠瞪了一眼不知道通报的小丫头一眼,扬声朝里道:“太太,大公子来见您了。”
“佑儿?”祁武氏疾步走到门边,恰好此时祁佑也走到了门口,当即就拜了下去,“孩儿给母亲请安。”
“快起来,听说你昨儿就回来了,怎么这会才过来?莫不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回禀母亲,昨日回来就已经不早了,又因要事去了两趟太子府,回来时已经很晚了,便没有再过来,今日又早早出门,来得迟了,请母亲恕罪。”
祁武氏突然就觉得说不出的意兴阑珊,真当她万事不知吗?今日出府不也是为了陪着媳妇?有那个时间陪媳妇,却连向她请安都拖到了现在,真是个好儿子。
两母子一人站在门外,一人站在门内,就像这道门槛一样把两人划分在两个区域里,门槛不平,隔阂不消,可要这门槛平了,谈何容易。
刘妈看得着急,陪着笑在一边提醒道:“太太,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了?”
“什么?”
祁武氏回头,看到刘妈使眼色,刚才那点惘然瞬间消失,重又露出笑脸,让开身子道:“看我,都糊涂了,进来陪娘说会话。”
祁佑沉默,脚步却跟了上去。
祁武氏心情这才好了些。
落坐,刘妈去备茶,祁武氏问,“在外面可还好?怎么看着像是瘦了些?”
“都好。”
“你媳妇可是和你埋怨我了?”
“她没有。”
“哼,就是她埋怨我,我也得说,把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带出门数次,一朝不慎就会毁了名节,她不能因为这不是她的血缘亲人就如此不知轻重,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事,她担不起那个责任。”
原本在看到有几分憔悴的祁武氏时,祁佑心里已经软了两分,从祖父祖母那里知道的事本打算就这么揭过去算了,可现在看来是他错了,他想揭过去,也得看别人愿不愿意揭过去。
第九十九章大公子,你不要我了吗?
祁佑抬起头,就看到对面的人满脸不忿的继续道:“即便如此,婆婆帮着她,你父亲也帮着她,好像错的人不是她而是我一样,佑儿,你说这天底下还有没有讲理的地方了?”
祁佑张嘴正准备回话,祁武氏比他更快的又道:“这还算了,我不和她计较,可她呢?一转身就去你祖母耳边挑拨,害得我被勒令闭院自省不说,还把你妹妹带走了,让我们母女不得见,她这是想干什么?她一个才入门两个月的新媳妇想干什么?又置我这婆婆于何地?”
“带祁珍出府是我的意思,也得到了祖母的首肯,再者,在祁珍的教养上,您该自省,咱们祁家就是再没落,也不需要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为自己固宠,那是小道,一旦被人发现传了出去,你让祁珍如何在夫家做人?又让祁家未嫁的女儿以后怎么许人家?就是给她一纸休书,祁府都没有帮亲的理由,你就这么想毁了你唯一的女儿?还是说,儿女在你的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又冷又沉的话一句句砸下来,祁武氏人都懵了。
她怎么会想毁了祁珍?
儿子已经和她离心了,她又怎么会再让女儿也离得她远远的?
她没有…
刘妈后悔不已,刚刚她怎么就没有拦住太太呢?
要不是最近太不顺心,太太又怎么会说出这么不知轻重的话来。
“这是如初用她的陪嫁给你做的衣裳,儿子告退。”把包裹放下,祁佑自顾自的离开。
这间屋子,让他觉得呼吸都困难。
这时候,他最想让如初陪在他身边,哪怕什么话都不说。
只是这样,他便觉得心安。
脚步不自觉的加快,恨不得立刻飞到如初身边才好。
走到半途时记起出门时如初说的话,脚步猛的一顿,是了,如初叫他去别人那里。
站在原地转了个圈,略带几分茫然的看了四周一眼,往绿柳的院子走去。
绿柳今日上了薄薄的一层妆,把她五官的优点很好的突出来,眼波流转之下,风情无限。
双芷比往日收拾得还要俏丽几分,点了胭脂,衣服也是簇新的。
比不得绿柳的媚,却比绿柳多了青春。
这种青春不是装扮出来的,而是神采中体现出来。
眼神中有期待,也有羞涩,唯独没有退缩。
她需要这个翻身的机会。
久等不到人,两人都有些心浮气燥。
“主子,大公子该不会又回了少夫人那里吧。”
“说不准,一个软弱得跟面团似的小姑娘,大公子怎么就上了心?不娇不媚也能留得住男人?”
绿柳眉头攒起,一想起今天早上巴巴的赶去侍候,却得了那样的待遇,这心里就怎么想怎么难受。
“再叫个小丫头去前头问问,说不定是去了吴氏或者段氏那里。”
“是。”
双芷打起帘子,脚步还没迈出去,一抬眼就看到大公子龙行虎步的过来。
看到她也没多看一眼,道:“你家主子可歇了?”
双芷连忙高高打起帘子,俏脸生红,柔声道:“回禀大公子,主子一直在等您。”
绿柳听到声音就站起来了,很满意双芷的说词,扬着一脸的娇笑靠过来,“我还道大公子都忘了妾了,给大公子请安。”
祁佑在主位坐下,扬手免了两人的礼,“沏杯茶来。”
双芷连忙屈膝,“是,婢子这就去。”
示意屋里的小丫头都下去,绿柳无骨似的倚到祁佑身上,吐气如兰的道:“大公子,您离开半月,妾想你了。”
祁佑闭着双眼,嘴角似勾未勾,人古来犯贱,想方设法取悦他的人他不喜,就是到这时,他都在想着那个没心的人。
想着,要是这句想你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他该如何高兴。
“大公子,是妾失了颜色了吗?您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妾没想过要和少夫人争宠,只是,只是妾真的想你了,自从少夫人进门,您便没有…没有亲近过妾了,大公子”
祁佑睁开眼,清清冷冷的眼神明明还和以往一样,绿柳却打了个冷颤,她说了什么惹怒大公子了吗?
“大公子”
帘子打起,双芷低垂着头奉上茶,偷偷看了眼靠在一起的两人,心下羡慕。
双芷很有心,沏的温茶,祁佑也是真渴了,端起来就喝。
水一入口,祁佑就吐了出来。
看着那黑黑的茶汤,祁佑再不想喝,放到一边便起身。
该死,他又想到了如初。
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都能想到她。
“身体不好就早点歇着吧,我去段氏那里看看。”
绿柳脸色大变,猛的扑到他身后搂住他的腰,“大公子,您不要绿柳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
“那您为什么都不碰妾身?是嫌弃妾身了吗?妾知道少夫人年轻,又长得出挑,可妾对大公子的心天地可鉴,大公子就是妾的天啊!”
祁佑静默了一会,掰开绿柳的手,回身看着她,“守好你的本份,不要和少夫人比。”
“妾知道自己比不上少夫人哪怕是一根手指头,可是妾敢说,妾一定比少夫人更爱您,妾的心里只有您一个人,大公子,妾的身心都是你的,您不要抛弃绿柳好不好?”
双芷识趣的退到门外,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绿柳的急切祁佑懂,他知道,只要他稍微回应一下,这个女人就会对他死心踏地。
可是现在,他满心都是那个人的身影,都是。
“绿柳,你冷静点,我没有不要你。”
绿柳根本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两个月,整整两个月,大公子没近她身一步,这是失宠的预兆,她如何还能冷静得下来。
一扯腰带,肩膀稍微一抖,没了束缚,薄薄的夏装滑至脚边,完美的身体尽入眼帘。
“您就是不要绿柳了,大公子,您摸摸,妾的皮肤还是很好,不比少夫人的差,妾的身材也一定比少夫人丰满,您知道的,是不是?”
这是一具已经完全成熟的身体,比之如初的青涩自是要更吸引人,手也曾经无数次抚摸过,知道她的皮肤有多好。
身体自然而然的起了反应。
这种反应逃不开绿柳的眼睛,大喜着上前,手就要摸上去。
祁佑退后一步避开。
只是这点反应而已,他岂会忍不住?
若是连欲。望都控制不住,他如何能成为让太子信任的左膀右臂?
“大公子,您喜欢的,是不是?既然喜欢,为什么要忍着?是因为少夫人吗?她这是七出之罪”
“闭嘴。”
绿柳被这一声刮得下冰渣子的低吼镇住了,理智稍微回来了些许,一脸哀戚的看着祁佑,眼中的幽怨都要满溢而出。
“你现在这样子太难看,我下次再来看你。”
绿柳抱着他的腰不撒手,“大公子,是妾不对,妾不该那么说少夫人,您别走,别走”
祁佑任她抱了一会,就在绿柳以为她成功了的时候,就听到头底传来冷冷的声音,“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你不敬少夫人,她犯没犯七出,轮不到你来讲,再有下次,你便出府吧。”
用力甩开她的手,祁佑大步离开,走到门外,冷眼看向双芷,“照顾好你家主子。”
双芷抖着声音应下,偷偷抬眼看向远走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到了才回了屋。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屋内的情景,可当看到主子全身赤。裸的跌坐在地上时还是吓了一跳。
“主子,奴婢扶您起来。”
绿柳全身都在哆嗦,双芷还当她是冷的,赶紧扶着她到床上坐下,寻了中衣给她穿上,再盖上被子。
抹了下汗就看到主子双眼无神的看着帐顶嘴唇微动,仿佛在说着什么,凑近了听了听,“这么护着她,居然这么护着她,连说都说不得,大公子,您偏心,您偏心”
双芷咬着唇,担心主子出事,有心去请个大夫来,可现在都这个时辰了…
看样子今晚只能轮流看着了,实在不行再去扰少夫人。
祁佑根本不知道他走后发生了什么事,去吴氏和段氏那里各坐了坐,他那一身的香味是绿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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