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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起吧,俏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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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你。”谷娘接过药碗,递给她甜糕,又好笑又好气。这个妹妹,人小鬼大,主意多的很。旁人都说田家好造化,这生意都是她出的主意,整日忙的跟陀螺似的,脚不沾地,连坐着也能睡着。
“姐,不就做个梦吗,你太担心了。没事哈,午时燥热,是该歇会,你别熬针线了,仔细伤了身子。”夏天过了一大半,眼看就是要八月中秋了,谷娘出嫁在即,因为最近忙累,谷娘难得歇气,小田心有愧疚。
谷娘打散了妹妹的头发,编织成小辫子,道:“没事,都习惯了,困不着。我给你织一个,你学着点。也是大姑娘了,该讲究讲究。”小田发量多,又黑又亮,当真好看,古代不兴披头散发,小田扎头发的水平都是入门级,谷娘实在看不过,便接手过去。可谁也不能帮谁一辈子,谷娘心里很难舍。
她应了声,不再拒绝姐姐的好意。梦里的画面历历在目,跟电影镜头重放似的,不厌其烦在她脑海上演。
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居然会梦见寻芳!
她按了按胸口的玉佩,透着衣衫都能感受到的凉意,当真是块美玉。
难道,他遭遇了不测,托梦给她,不对!梦是反的,他一个戏子,能有什么不测,话又说回来,上回遇见他,显见是那个妙心给他下了春/药。唉唉唉,她甩了甩脑袋,这关我什么事呢,还是赚钱紧要。
她一会皱眉,一会撇嘴,愁眉苦脸的发呆,待回神过来,铺子里已经来人了。
“施主有理,贫僧远山,阿弥陀佛!”声音好似一道流泉,涌进了听者的心口。一丈来高的柜台前站着青皮瓜一样的脑袋,正是许久不见的小和尚,他又长高了些,面上微微泛着古铜色,配着腼腆害羞的样子,又呆又萌。
谷娘在边上砸嘴,似乎惊讶这么年轻的师傅,不过很快回神过来,神叨叨凑到妹妹耳边,“这屋里不大干净,我们请师傅驱邪吧。”
小田额上闪过三条黑线,无法把跳大神的巫师和清秀小和尚联系到一起,尴尬的作势抚了辫子,举手道:“小师傅有礼,请进喝口茶吧。”
小和尚很喜欢喝凉茶,一口气喝了两碗,打了个饱嗝,惹的小田闷笑。
“二姐,我听见娘在咳嗽,赶紧去看看药好了没,这里有我。”当着谷娘的面,她有些话说不出口。
谷娘完全没往这方面想,歉意的对小和尚点点头,手肘推了推妹妹,悄声道:“驱邪!”,方才满意的走了。
“上回说要我来你家化缘,我和师父去做法事,经过石头村,你家没人。后来才知道在镇上开铺子了。”远山挠了挠脑袋,巴巴看着小田,似乎在说,我没有不守信。
是有这么一桩事来着,当时在戏台上说的。小田颇不好意思,忙道歉:“是我对不住,不知道你去哪了。”
“我和师父去城里做法事了,给施主念经超度,你肯定找不着。”远山欠了欠身,声音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疲倦。
“起早贪黑,这钱也难挣。”她知道大户人家有老人做丧事,必然是要请和尚道士日夜不歇的念经超度,只怕嘴皮都要起泡。她指了桌边的凳子让他坐了,道:“我给你下麻辣烫吧,你还没尝过呢。”
小和尚嗯了声,眼睛盯着桌子,踌躇着问:“什么驱邪?我这里有师父开光过的符纸,贴在门上就有用了。”说罢从胸口掏出一张被汗透的符纸,示意小田拿去。
这人,真是老实,半点便宜也不肯占。
她偏过头,接过那符纸,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喉咙间像是塞了团棉花,吞不下,吐不出,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5555555555 坑好冷啊 码字没动力
、心思破灭
田小田问的这点事,还真不好开口。说起来,穿越前的她也是个嘴甜心冷的姑娘,矫情点说就是天性凉薄,认定了就是一辈子,有了初恋再也没招惹其他男生。这么一场细水长流的恋爱谈下来,结果就是男朋友突然喊分手,另娶她人,让她难以接受。穿越到古代来,这几年体力活的磨砺,更加让她坚定,爱情大于天那都是有钱有闲的人玩的游戏,她能找到一个人品贵重的,算是谢天谢地了。受杜葱葱童养夫的影响,她也深深觉得定下来的十分必要,招赘那是矮子里拔高子。
她为自己打算,挑来选去,唯有小和尚挺合适的,他这个和尚有点俗家僧人的意味,很多事情不忌讳。按相亲的路数来说,先是个子高,大周的男子个矮,一米七左右那是普遍,小和尚怎么看也有一米七多了吧,长相啥的只要路人水平就够,太好看了容易招蜂引蝶。再一个吧,小和尚父母双亡,能挣钱,这就是入赘的门槛了。最让她满意的是,小和尚老实,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单从条件上来说,自己是高攀了。话又说回来,找对象那都得找比自己好的,总不能比自己差。这事她也考虑了几个月了,觉得还是有希望的,比如成亲之后,她奋发图强,努力开铺挣钱,小和尚白天念经,晚上回家大被同眠,倒也不讨厌。
当然,这是她一厢情愿,焉知小和尚没有想头,所以这才找机会探探口风,“来来,这是鸡汤熬的,赶紧喝点补补。”
菩提庵的和尚都是吃肉的,小田给他满满上了大海碗麻辣烫,香辣诱人,远山吃的满脸泛红,畅快淋漓。
不挑食,好养活,可见性格不刁钻,小田越看越满意,直勾勾的眼神止不住,“忙活了一天,有个人煮饭等着的滋味挺好吧。”让他有家的感觉,再意识到要成家。
“嗯嗯。”远山跟大部分男人一样,胡吃海喝,津津有味。他胡乱点点头,大抵没往深处想。
榆木疙瘩!这话莫非太隐晦,小田倚着桌子,双手撑脸,浅浅一笑,苹果脸儿泛光,让人想咬一口,“咦,上回听说你师兄有娘子,他多大了啊。”
外头的烈日照在门口的水缸上,碎金粼粼,小半边影子投射在小田的脸上,跟飞了金的菩萨跟前的童女一样,小和尚觉得天越发热了,悻悻然放下筷子,觉得挺意外,“嗯,是前年成的亲,那时候正十六呢。”
小田闻言埋在头,眉眼舒展,又道:“那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远山才喝了汤,面上红扑扑的,像涂了一层胭脂,好看的紧。他拧了拧眉头,想到荒诞不羁的师兄和眼前乖巧伶俐的小姑娘,眼睛直直探着小田,有探究的意思。
他为人正直,善良亲切,如这般望过来,不带一丝亵渎,让人觉得很尊敬。但是正直的人,不代表没有心思,毕竟跟着师父到处做法事,各种说话手段颇有耳闻。
“自然是好。”远山咧嘴一笑,白生生的牙齿闪光,显然谈到了他熟悉的事,面部线条舒缓了很多,语气里带着点轻快,“他们过的很好,去年还生了个小侄女,师兄嘴上没个正经,但是在外面从不乱来。”
先头还有一丝慌乱,唯恐小和尚觉得她不知羞耻,大抵是午觉没歇好,太阳穴突突的跳。另外一种羞辱爬上脊梁,凉飕飕的好没脸。这话说的,好像她觊觎他师兄一样。
“是吗,看来你也挺羡慕他的。”硬着头皮出了一句,她紧紧抿着下唇,手心黏糊糊的。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露骨。答应或者不答应,都是一句话的事。
“好说,”远山轻轻咳了一声,用僧衣掩住嘴,飞快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阿弥陀佛!”
她有种深深的失落感,就好像原先看好的东西店家说不卖了,虽然不是非他不可,还是觉得可惜。是的,她对小和尚有好感,但远没到相爱想杀的地方,顶多觉得这是块鲜肉,不下手就是别人的了。
她装着浑不在意点点头,咯咯笑道:“大师不愧是大师,看的深透。”
要一个和尚来谈情说爱,远比想象中难。远山见她笑意勉强,浑不知,这番话已经伤了她。他焦躁起来,岔开话道:“前几天我和师父去做法事,竟是个年轻姑娘,那人你也认识,是燕喜班的花旦。”
小田窒了窒,哦了声,这话题转的生硬,她一时未觉察。气氛有些尬尴,仔细回想,燕喜班的花旦,就是和寻芳一起唱的那位了。年纪轻轻的,怎么会?莫非是今个的梦验证了。
她睁大了眼睛,调过视线看他,哑声道:“怎么会有这般祸事,那寻芳呢?”
小田的问题在远山的意料之中,寻芳公子的名声,整个临川谁不知晓,尤其是姑娘们。他本不是多嘴的人,唯恐自己的话伤了眼前的姑娘,便学着师兄一样,把别人的家产道了出来,作为谈资,“花旦是上吊自杀的,据说上吊之前有人看见她从寻芳屋里哭着出来,也有人说她是不堪戏班另一人的追求,所以。。。。。。寻芳公子倒没有事,但是人却不见了。”
一个死无对证,一个畏罪潜逃,这件事很容易就这么串起来,添油加醋为作料,想来不久之后就能传遍,不知有多少姑娘要伤心了。小田对寻芳的印象说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天妒红颜,希望他不要出事才好。
“那燕喜班岂不是散了,可惜,可惜!”出了这样的事,只怕没人再会去请燕喜班了,生怕晦气。
他看着她,脸上尽是惋惜之情。他觉得心有些乱,略略跳的凶。拢了拢僧衣袖子,忙起身道:“也叨扰许久了,师父和师兄还在前面等着,我走了,你多保重,那符纸记得贴。待下回我再来喝凉茶。”
小田唔了一声,看着他灰色的僧衣角在门口飞扬,转瞬不见,留下一路烟尘。
她默默收拾了碗筷,看着架子上碗里的凉茶,清亮的褐色,甚少渣滓,可以见碗底。
远山这个人,看着简单通透,她却看不懂,说同意吧,又拒绝,说拒绝吧,又说要再来。这样的手段放在高手手里,决计是手段。但是这个人,应该不是这样。
是她把事情想太简单了,或许人家有自己的想法呢,有喜欢的姑娘呢,这样的拒绝,已经很给情面了。
她感到挫败,又觉得憋屈,好像又不好意思发火。
唉,两辈子啊,头一回跟人表白,被拒绝了。
浑浑噩噩过了一下午,有人来买串串,她险些把钱算错,还是谷娘在一边提醒,才避免了失误。
谷娘神秘兮兮把她拉到一边,两弯眉毛成了对八字,问她是不是对小和尚有意思。
小田腰一挺,面上甚从容,心里慌乱了。这可不是现代啊,谈个恋爱,姐姐妹妹可以谈心,这事摊在古代,实在太出格了。二姐又是个保守的,只怕她会看不起自己。
她攀着院子里的橘树,摘下两个青色的橘子,手染成黄色,“二姐,不是啦,我不是。”
说的又急又快,舌根都要咬了。
许是女人在这事上天生敏感,谷娘也没有特意去瞧他们俩说话,只觉得他们两人的气氛有点怪,“哎呦,你瞒我作什么,我信你不会做出格的事。你和他看着倒是挺相配的。”
“二姐,吃橘。”这事可真说不清,小田心道还是吃橘子堵了你的嘴吧。
要是吃橘子能堵着女人的嘴,世上就没唾沫能淹死人一说了。谷娘剥了橘子皮,细细掏了白色缨络,塞到妹妹手里,叹气道:“不怕你笑话,当初他和我就是这样的。”
他,哪个他?小田含着一瓣橘,思绪停留在那个“他”上,谁说女人不思春,看来古今都一样。她用力挥了挥手掌,带起一丝风,“是姐夫?”
她恍惚记得二姐说过在清和堂见过吉哥的,只是没有细问,莫非是这样勾搭上的,哦,不,是遇见上的。
谷娘整个脸都红了,牛眼大的眼睛铜铃似的,扭着身子朝妹妹身上招呼,喃喃道:“什么姐夫?”
哦,这就是了,呵呵,未来姐夫,成亲也没几天了。小田觉得特神奇,原本以为是包办婚姻,才知道是两情相悦。这下好了,有感情基础,总比两眼摸黑好。小田由衷的为姐姐高兴。
“嘿嘿,日后见着了定喊姐夫啊,你别急。哎呀呀,瞒我瞒的这么紧,真是不应该。”这下打趣对象一调换,小田立马蹬鼻子上眼了。
“哼!”谷娘才不怕她,横竖是早晚的事。她有心关心下妹妹,忍了羞怯,张嘴道:“你和。。。。。”
“姐,出大事了,燕喜班出大事了!”小田忙捂着耳朵打断二姐的话。要是她和小和尚成了还好说,这又没成,说出来,不禁让人笑话,也担心。
谷娘是寻芳的铁杆粉,自然上了钩,嘴角往下耷拉,忙不迭问:“是怎么了,怎么了,寻芳他?”
待闹够了姐姐,小田才忙不迭把事说了。
谷娘长吁短叹,可着急了。
“你不是要成亲的人了,难道对他有什么想法?”偶像结婚,粉丝自杀,这事在现代也有,保不齐古代也有。小田也怕这事让姐姐闹心。
“咦,这和我成亲有什么关系?”谷娘瞅着妹妹古古怪怪的神情,恍然大悟,苦笑道:“我是可惜他的好嗓子。”
嗯哼,得,自个是小人之下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她相信,还是有很多小姑娘会为寻芳伤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的是22章 补上漏的 明天也有更 这周可惜没榜单 给我点动力吧
、母女谈心
八月秋霜浓,圆月顶空,田间地头一片白,远山如长眠的野兽,长河如舞动的白练,一切都那么安静祥和。小田默默抡起扫把,在月光下把庭院的红艳艳的炮竹屑拢到一堆,不禁有些眼热。
今个是中秋,月圆人团圆,田家吃饭的四方桌却坐不满了。敲敲打打,热热闹闹一整天,谷娘坐上花轿走了,虽说是村前村后的路程,姐妹之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他们再也不是一家人。
她由衷的为老实勤奋的二姐高兴,高兴她有了个好归宿,也止不住伤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终有离别的那一天。她是个面热心冷的人,她习惯了对微笑,对事淡然,做人做事礼貌周全,不习惯改变,像一个老古董,执着的留恋过去。就像她不肯轻易接受别人的好意一样,她也不愿轻易交付自己的真心。所以做事之前,她是考虑过利益得失的,这种令人心惊的冷漠在她表面的温和之下,不过是现代人无安全感的通病。所以,在这里,能让她重视的人,只有家人,这个家人还不包括已经出嫁的云娘。二姐的感情简单,表达粗粝,像是未经打磨的璞玉,真实而美好。小田的心和桌上切开的月饼一样,总是少了一块。
寂静的夜里,家家酒酣,户户飘香,热闹中她的孤寂越发明显,月光皎洁,拖出小小的身影。
“难道是人一闲下来,心里的草就开始疯长了。”寂寞这种病是有钱有闲的人富贵病,什么时候她也这样了。
脑中闪过前世某人说分手的样子,想起小和尚清澈的眼眸,想起寻芳妖娆的身姿。嗬,没想到穿越之后,眼睛的福利还多了。她甩甩脑袋,踏进了里屋,烂醉如泥的田老爹早就是鼾声四起,让她觉得格外亲切。倒是平日早就歇息的牛氏,顶着两只红通通的眼睛,巴巴的望着闺女,白天脸上涂抹的喜意早被泪水冲刷,剩下无尽的伤感。
在这一刻,两个平时算不得亲密的母女,因为谷娘出嫁的缘故,反而紧紧栓的到了一起。牛氏指了指桌上剥好的柚子肉,哽咽道:“你瞧瞧我这个老糊涂,只记得这是谷娘爱吃,却不记得她今个不在家过节。”
牛氏的声音很苦涩,干干巴巴的。听的小田心里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握住牛氏细薄的手掌,第一次像个小闺女一眼,把头轻轻歪在了牛氏的肩上,软软道:“姐姐三天后会回门,我们留给她。”
“唉,也不知姑爷对她好不好,婆婆挑不挑,她脾气倔,有委屈往肚子里吞。娘家又没个兄弟,吃亏都没地方说。”牛氏盯着屋外的庭院看了很久,似乎在想着什么,半响开口说。田家的两个姑娘出嫁,几乎都是倾家荡产,怕只怕他们没有兄弟,日后在婆家吃亏,女子有嫁妆傍身,终归要好些。
小田平时的伶牙俐齿在此刻却发挥不了作用,再好的姑娘在婆家都是受挑剔的,娘家虽苦,但不能护一辈子。
牛氏也没想小女儿回答,她轻轻抚着怀里姑娘鲜花一样的脸蛋,开口道:“云娘是第一个孩子,生的娇,养的也娇些。谷娘排老二,一点点大就很懂事,从来都是让着姐姐。福气是云娘享了,吃苦是谷娘吃了。家里头大大小小的事,从不我多嘴,她抢着做。这孩子,一年到头手就没好全过。是娘对不住她。”
俗话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人有偏心再所难免。这时代生产水平低下,虽说不要女人出外干活,但是家里洗衣煮饭带孩子,那是本份。每天辛辛苦苦干活的牛氏对乖巧嘴甜的大女儿有所偏心,再加上小女儿和小儿子的出世,身为老二被忽略。好在,牛氏的心并不偏的厉害,所以几个孩子都没有太大的想法。
“娘生我们,养我们是天大的恩典,女儿帮家里做事,也是孝顺应当的。”既来之则安之,小田这点倒是想的通。
“我知你们几个都懂事,都乖。只是老天爷不长眼,不把我这个病秧子收了去,把你弟弟给招走了。”儿子夭折是她心里最大的痛,精神支柱垮了,百病来袭,她抹了抹眼泪,“老天爷不开眼,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小田起身拍了拍牛氏的背心给她顺气,又从茶壶里倒出温水送过来。
牛氏接过,却不喝,眼泪扑簌簌掉进水杯里。
小田叹了口气,道:“娘,不是老天爷不开眼,我曾做了梦,梦见弟弟被菩萨收走了。菩萨说,弟弟聪明又有慧根,所以才把他招了去。您别哭,弟弟在天上看着您呢。还有什么活着没什么意思,二姐出嫁了,还有我呢,您可不能不管我。”
牛氏抬头,张嘴想说什么,怔怔看着小田,拉着她衣袖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他真被菩萨收走了,那怎么也不托梦给我。”牛氏要的是精神寄托,小田现编了一个。
“您想想,弟弟白白胖胖,长的不就跟金童一样吗,菩萨可喜欢了。您要是想弟弟,日后在家里供奉佛龛,烧些香油就是。”
“你说的对,”牛氏破涕为笑,放下杯子,拉着女儿的手,小时候细细小小的手背肉窝鼓鼓,可爱的紧,如今已经抽条长长,骨指分明。
“你弟弟有菩萨照看着,我也放心。现在云娘,谷娘都是别人家的,日子过好过坏,看他们的造化,倒是你,过两年也是大姑娘了。当初你爹和我商量,在你和谷娘之间选一个招赘,谷娘老实能干,你又娇些,我们是怕你吃不了这个苦,所以想让谷娘招赘,到时候让你大姐给你寻门好亲事。云娘这孩子,到底是生份了,对着我,有些话也不说全。我和你爹一把老骨头,还有几年好活,不就盼着你们和和美美。有家当没家当,都是一样过,姑娘的命好不好,姑爷体贴是第一。”
别看牛氏整日病病歪歪,家里的事她是摸的清,人没糊涂。小田难得从她嘴里听出这些话来,“娘,”喊了一句娘,接下来不知说什么好,只像只小猫一样窝在娘怀里。
“你娘还没病糊涂,今个云娘来,还说了你几句酸的,我说了她。”牛氏眼里起了水汽,“你大姐婆家富,但是她日子不算好过,有心帮衬娘家,也拿不出来。我们过我们的日子,日后省的她难做。”
云娘的日子那是面上光,里头未必,今天谷娘做亲,大姐夫对着姐姐还不是呼来喝去,没半点尊严。小田心知做人难,点头道:“我们不给姐姐添麻烦,我们自力更生。”
“你这小丫头,也别记仇,都是一个妈生的,哪有那么多仇怨。”牛氏眼角的纹路堆起,显得格外疲惫,“做姑娘,要刁蛮些才不吃亏,做人媳妇,要柔顺些才好。所以啊,我和你爹合计,还是你招赘好,不会被人欺负。”
这事几乎已成定局,小田也早有心里准备,她小嘴一嘟,说起俏皮话来,“那是,娘您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这十里八乡的,谁敢欺负我俏娘。”
牛氏被她怪模怪样惹笑,翻了个白眼,“俏俏俏,前头还小,到没什么。以后可不许这样了,怕人吓跑。你娘嫁给你爹几十年,摊上你奶奶,日子可是难熬。你只晓得我在家里嗓门大,在你奶奶面前大气都不敢出。她是个没心的,眼里除了钱就是孙子,两头我们家都不占。当年你弟弟走了,你奶奶可是怂恿你爹休了我,再娶一个生孙子。要不是我跳塘寻死,你舅舅也硬气。哪里还有今天。”
跳塘这事,小田有印象,只是她以为是娘因为弟弟想不开,原来还有这一遭。老太太实在太过份了,居然往死理逼媳妇。也难怪娘这么多年缠绵病榻,脾气古怪。换了是谁,都想不开。
“娘,您可别中了奶奶的计。她老了,脑子糊涂。”小田心里亲疏有别,暗骂这个老狐狸,没良心。
“娘如今也想开了,不信你奶奶,计较这么多做什么。我这心里只有一桩事未了,就是你的亲事。杜家闺女定了郑家老二,你比她模样也好,做事勤快,家里也没六个拖油瓶,娘怎么想着,你也比她容易找。娘知道你主意大,所以今个娘俩说话,你给娘交个底,有没有中意的对象。”牛氏手一抹泪,颧骨那块被擦的通红。
这叫她从何说起,小田心里有个合适的人选,可惜人家没这想法。她低头想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牛氏顺了顺闺女的发辫,试探着问:“母女说话,还有什么可瞒的,娘不会笑话你,这事也不是小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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