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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田园-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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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垫脚爬窗？”何魏氏不敢置信的重复，接着快速几步朝何志梅的房间跑来。这个丫头，看来是不收拾不行了！
听着大舅母那有力的脚步声，以及窗外何志梅那着急的喘息声，王静香满意的笑了。这才对嘛，也不枉费自己卖力的表演一回。不过，这红红跑哪去了，自从回到外祖父家就没见到它的身影？
门被大力的推开，何魏氏急急的扫视了一下房间周围，见果然没有自己女儿的身影，两道好看的柳眉蹙紧，眼里也难得的带上了严厉。她又急急的小跑了几步将王静香扶了起来，上上下下反反复复打量，见王静香只是摔跤，并没有弄到伤处这才放下了心。
“你表姐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房间？还有你刚才说她垫脚爬窗，该不会她自己偷爬窗户溜出去玩了吧？”何魏氏拥着王静香，沉声问道。
王静香的目光左躲右闪，却一直下意识的扫向窗户外面，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顺着她的目光，何魏氏起身朝窗外看去，不久就发现何志梅躲躲藏藏的隐在窗下，lu出了大半截身子，却还自以为藏得很好。
这下有好戏看了，就不信这一次大舅母还能对志梅表姐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王静香望着何魏氏那明显怒气腾腾的背影，只觉得脖子上的伤一点都不痛了。
“志梅，你在那干嘛？数蚂蚁吗？”尽量压制着怒气，何魏氏不想再次引来其他的家里人。
可是，事情就是那么奇妙，你越不想来什么它就越来什么。
这不，何汪氏、何菊、何玲还有何刘氏也是被王静香那声惊呼给吸引，但因为听不真切所以结伴来看看孩子是不是出了事，就踩着点般听到了何魏氏的喝问。
“大媳fu，这志梅不是没在房间么，你发的哪门子火啊？”何汪氏扫了一圈，发现没有何志梅，好奇的问。
何魏氏无奈，可发话的是自己的婆婆，也只得转过身回道：“这个志梅一不小心摔到窗外去了，我正叫她回来呢！”
这个大舅母还真好面子，这样也能找到借口。
而窗外的何志梅则心里慌张的不得了，她望望近在咫尺的乡间小路，终究是没胆迈步上去，可又不敢再次翻窗户回去。就如一个热锅上的蚂蚁，她急得额上都已见汗，真是怎一个煎熬了得！
“呵呵！”何刘氏未语先笑，“这大嫂可真会讲笑话，这窗户这么高，要是没有凳子，恐怕志梅想摔下去也有点难度吧？翻窗户就翻窗户，你还非要给她meng个好看的面纱！”
王静香在心里给何刘氏鼓掌，三舅母好样的！
这下，何魏氏不说话了，这里谁都不是傻子，更何况何志梅神身上那么多灰尘，也不知道摔到哪没有？
“大媳fu，你把志梅给我拉回房间，我还真想问问她今天吹的是那股风，竟然学那些不成器的东西，爬窗户溜出去？”何汪氏很气愤，今天上午才免了何志梅的打，没想到这刚吃完午饭，她又闹出个这样的事情。
见王静香揉着自己的膝盖，何菊心疼的走过来将她抱起，小声的询问起来。
“小静香，你摔跤了？”
王静香点点头，正待开口说出事情的经过，就见到何魏氏的眼睛正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她立马将字眼省略，靠在了何菊的肩上。
“大嫂，你快别看小静香了，就算她不说，我们也猜的出来。干嘛摆脸se，你给谁看呢？”何刘氏撇了撇眼，不屑的弯了弯嘴。你不是一向最自诩会教儿女么，这次我看你怎么下得了台？
“三弟妹，我哪有摆脸se，我也是被志梅那丫头气着了，才会脸se不好看罢了！”何魏氏平心静气的开口，没有去理小心翼翼在窗口探头探脑的何志梅。
糟了，糟了，这下可怎么办好？被娘发现就很糟了，没想到奶奶，大姑，小姑还有三婶全来了。何志梅越看心里越怕，越怕就越想跑，她看了看小路，正准备眼一闭跑的时候，被走到窗边的何刘氏叫住了。
“我说志梅啊，你这是打算朝哪去？是回来呢还是朝外跑呢？”
何志梅没有回答，只是低低的喊了声：“三婶！”然后就不说话了，只拿那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的娘——何魏氏。
“还不快进来，既然你爬得出去，我想你应该也能爬得进来！”何魏氏一把抄起地上的板凳，放到了窗户外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是，娘！”何志梅踩着凳子，尴尬的在屋里人的注视下讷讷的回到了房间，她看了眼步满自己脚印的凳子，暗叫一声倒霉。
“志梅，我们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不讲究那些闺范，可你是不是太过份了点？恐怕你哥都没有搭过凳子爬窗户溜出去呢？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倒是ting会想的啊？”何汪氏一拍桌子，厉声大喝。
“奶奶，我……”何志梅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辩解又没有理由，不辩解又觉得事情会更糟。
“唉，没想到以往乖巧懂事的志梅，竟会做出这种事情！志梅啊，就算你实在想出去，可看在你弄伤小静香的份上你也该忍耐些啊？而且，小静香可是好不容易来我们这边的。”何刘氏凉凉的说道，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就是，你三婶说得对，要是你不想陪小静香睡午觉，你应该早说，何必满口答应，又si下反悔！”何汪氏更是失望，她瞥了何志梅一眼就将目光调开。
“娘，你别生气，志梅还小呢？”何玲开口劝解，心里对志梅的好感却直线下降。虽是农家女儿，可也不至于粗俗到爬窗户吧？
想到刚才何魏氏若有似无的结亲之意，她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x，这门亲事是结不得的，有这么一个阳奉yin违的媳fu，她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小？有小静香小？志梅可比小静香大8岁，再过两年就要说亲了。这翻窗户要是被人看到，你们说我们何家的脸朝哪放？以后说亲都要矮人一等咧！”何刘氏说的痛心疾首，仿佛看到了自家说亲时的难堪场面。
没那么严重吧？除她之外的人心里
同时浮上这个想法，虽说女孩子翻窗户不应该，可这是农村，应该不会严重到那个地步吧？
似乎看出了大家的怀疑，何刘氏接着说道：“你们可别小看这件事，不是有句俗话叫做三人成虎么？再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村里人的嘴巴是怎样的。知道的说是志梅翻窗户，不知道的恐怕连志梅会情郎的流言都能传的出来。到时再管，可就晚了！大嫂，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我们家志涛还小，等个几年没问题，可你们家志文呢？他恐怕等不起吧？”
何魏氏沉思，虽然她很疼何志梅，可与儿子的婚姻大事一比，那疼爱就少了那么半分。仔细的衡量过利弊之后，她接连ji巴掌打在了何志梅的屁股上，一边打一边痛心的说。
“志梅，今天你爹说打你，我拦了‘心想你是被马吓得失心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哪怕你差点给家里惹祸，我也没有责备你半句。可谁知道你竟变本加厉，干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来。我今天非把你打痛，让你知道知道教训不可！”
“别，大舅母你别打志梅表姐了，都是因为陪我睡午觉太无聊了，志梅表姐才会想翻窗出去玩的，她还说她要到小芳家去瞧热闹，回来讲给我听呢？”王静香小脸ji动的通红，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
“什么？这志梅要去小芳家？大嫂，你是怎么教她的，那样的人家能沾手吗？小心把我们家的名声也给带累了！”一听小芳家，何刘氏炸了毛，不管不顾的喊了出来。
何魏氏也是愁眉难展，眼里在听到小芳家时闪过浓浓的厌恶，看向何志梅的目光也不善起来。
这个小芳家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三舅母和大舅母的神se那么奇怪，就连外婆何汪氏也是一脸铁青的瞪着何志梅。
079 变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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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疑问一直到坐上牛车王静香都没有得到解答，而那个翻窗想溜出去的何志梅下场更是凄凉。她不仅今天不能跟大舅和大舅母回外婆家，就连正月十五上街看花灯，踩百病桥的娱乐也被禁止，说是为了好好约束约束她的性子，免得被那个小芳带得更野了。
“娘，那个小芳家是干嘛的？为什么你们一听，脸色就变得奇奇怪怪的啊？”王静香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大人都对小芳家的事情守口如瓶，绝口不提。
“唉！小静香这些事情不是你能知道的。再说，你年纪这么小，哪来这么多为什么？”何菊叹了口气，眼神幽远，想起了那个如花的女子。
“是啊，你娘说得对。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家家的就别过问了！”王大河附和，对小芳家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
“爹，你说嘛，我们住王家村又不是何家村，小芳不会带坏我的！”知道王大河最疼自己，王静香抱着他的手一顿撒娇。
拗不过王静香，王大河避重就轻的说了起来。
“当年那个小芳的姑姑可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一枝花，又能干又勤快。一到她出嫁的年龄，这提亲的媒人可是成拨成拨的朝她家赶，差点把门槛都踩烂了！可这附近的人都穷，她家就更是穷得厉害。就因为穷，她大哥一大把年纪了都还没能说上个媳妇，弄的家里成天乌烟瘴气的，更别说她那对势力的爹娘，见自己女儿生得好，就对媒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是啊，当年桃子姐多能干啊。十里八乡的谁不夸！”何菊被王大河勾起了回忆，眼前浮现出一个款摆腰肢挑水的窈窕少女。
“谁说不是呢？可她爹娘这样一来就把媒人给得罪了，以至于媒人放出风声说谁家要是没有二十两的聘礼就别想将何小桃给娶回家。这样一来，去她家提亲的人就少了。”
“二十两，这对穷苦人家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怎么可能为了娶个媳妇将家底掏空还不够呢？”王大河叹息，那个时候他还小，可何小桃的名字他也是知道的。
“那怎么办？最后她嫁了吗？”王静香追问，生在穷苦人家，美貌可不见得是个好东西！
“呵呵。怎么办？要是嫁了也就好了！她那个哥哥真缺德。不知道从哪里听来镇上有个有钱的富户想要纳个美妾。出的银子还不少，顿时就起了心思。当天夜里趁何小桃熟睡就将她绑进了富户家中。这以后才新起了房子，娶了媳妇有了小芳！”
“哪里才这样？要是就桃子姐的哥就算了，可她的爹娘也是站在她哥那边。笑着将她卖给了人做妾，还一年不落的到富户府上向小桃姐要银两！”何菊叹气，想起桃子姐家的爹娘和哥嫂，就是说不出的厌恶。
她气愤的说道：“这倒真是应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俗话了，那个小芳娘更不是个东西，长舌不说还特别爱挑拨是非，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她竟对小芳说做妾的好处，想着等小芳大了也像桃子姐般送去做妾呢！”
送自己的女儿去做妾，怪不得提到他们家大家的脸色都不好呢？这是一个怎样极品的哥哥和势力的爹娘啊？
“娘。我听志梅表姐说，她姑姑要回来，就是你说的桃子姐吗？”王静香不明白何小桃为什么在那种情况下，还会回这个娘家呢？
“是啊，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爹娘去求的吧？他们可是以桃子姐嫁进富户为荣呢！”何菊猜测，看着远处的青山出神。
总觉得没这么简单，可毕竟与自己家不相关，王静香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却不曾想到这件事差点改变了她的命运。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漆黑，寒风吹拂，如刀子般割在脸上，王静香赶紧跑进家门，才深深的吐出了嘴里的寒气。
糟了，这个天气这么冷，山茶不会有事吧？她忙忙的抱起红红朝竹林边沿跑去，小脚丫迈得噔啊噔啊的。
“小静香，你去干嘛呢？”何菊见王静香刚走进房间又朝外跑，连忙急急追问。
“没事，娘，我去看看山茶！”虽然知道山茶比较耐寒，可不看就是不能放心，王静香一边回答着何菊，一边继续朝前跑。
“这孩子，怎么对那个叫山茶的东西那么关心呢？”何菊小声抱怨，和王大河将从娘家带回来的东西拿进屋。
“孩子她娘啊，今天大嫂没不高兴吧？”王大河放下东西，想起走时何魏氏的脸色不是很好。
“你说呢？遇到这种事大嫂能不生气，泥菩萨还有三分性子呢？”何菊白了王大河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这个大河，就是个呆子，那么明显的事情还问？
“我也知道，希望今年过年的时候，我们两家都平顺些。要不我们去拜拜菩萨，就算不为我们自己也得想想小静香不是？你看她今年出了多少岔子了？”
何菊凝眉细想，点了点头，自己只有这个宝贝女儿，可要着紧一点。
“好，依你。这东西也放好了！你去瞧瞧小静香，她的脖子上还有伤呢？”
“哎！”王大河大声的应了，朝竹林边沿走去。
王静香纳闷的看着面前的山茶，不断伸手把叶片拿到眼前细细打量。
真奇怪，这到底是个什么品种？怎么自己脑子里找不到呢？难道不是茶花？不应该啊！
这株山茶，嫩枝无毛。叶革质，椭圆形，长510厘米，宽2。55厘米，先端略尖，基部阔楔形，上面深绿色，无毛；下面浅绿色，无毛，侧脉78对，在上下两面均能见，边缘有相隔23。5厘米的细锯齿。叶柄长815毫米，无毛。
这就是山茶的特征啊！只不过为什么她明明记得那株大山茶上只有艳红的重瓣山茶，怎么这棵山茶竟冒出了两个颜色的花蕾呢？难道这是株十八学士的节奏？可是这花蕾的颜色又好像不是那么纯，间杂着点点杂色。
王静香摸摸自己那不胖的小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只有等山茶开花了，才能真正的知道它的品种了。
“小静香，走，快进屋去。别忘了你脖子上还有伤呢！”王大河见王静香杵在山茶前面发着愣，不由得朝山茶望了一眼。
“咦，这山茶倒是长得好，竟然都有花苞苞了？不过，这颜色怎么不一样啊？”他走过来仔细打量，觉得很是惊奇。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着倒是挺好看的！”王静香拉拉王大河的衣服，示意他回屋了。
“我女儿就是厉害，随随便便种花都能种活。小静香啊，要是你真喜欢花，来年爹从河边挖些野菊回来，种在我们院墙边上，那东西开了也挺好看的！”王大河呵呵笑着，摸了摸王静香的头。
“谢谢爹！”王静香甜笑着，想到野菊的妙用心里一喜。这野菊可真真是个好东西啊！
“对了，小静香，你外婆把那个药膏给你娘了，等会爹再给你擦一次，说不定好得快些！“看着王静香颈上的白布，王大河不高兴的皱了皱眉。这个志梅侄女的性子怎么就不像大嫂那么温婉呢？
“好啊，爹！不过，那个药膏不是很贵吗？听志梅表姐说那是大舅从外地专门带回来的呢？说是要两百文铜钱！”王静香觉得一阵温暖，自己这个爹可比前世那个好太多了！至少他会关心自己，心疼自己！
“三哥，三哥，你快去看看爹吧！今天一早，他就说不舒服，我说请刘郎中他又不让！可现在，现在他……”王琴雅一边哭，一边喊着王大河，见他们从竹林里出来，更是泣不成声！
“怎么了，琴雅？快进来，小心喝了风肚子痛！”何菊听到王琴雅的哭声，急慌慌的从厨房跑出来！
“三嫂，爹不知道怎么回事？昏倒后醒来，腿就不能动了！我去找刘郎中，结果他没在家，说是哪家犯了急症出诊去了！呜呜……可现在大哥，二哥还没回来，幸亏看到你们这边的灯光，我才跑了过来！”王琴雅跑过去，拉着王大河的手臂急急朝外走！
“琴雅，你别急！你再把爹的事情说说，怎么好好的就昏倒了！”何菊紧紧追问，担忧溢于言表。
一听何菊的话，王琴雅的脸色很是难堪，她努了努嘴，半天都没有努出一个字，反而眸子里悲伤更显深重。她深吸了口气，却被寒风冲进了喉，使得胸腔阵阵发痛。
“怎么了，琴雅？难道爹的病还有其他什么隐情不成？”王大河也觉得奇怪，怎么琴雅跟有难言之隐似的。
王琴雅还是没有说话，五官在不甚明显的光线中更显模糊和朦胧，她看了看一脸焦急询问的王大河和何菊，泪珠滚滚而下，哽咽着艰难的说道。
“三哥，三嫂，娘，她回来了！”
。。。。。。
王大河，何菊面面相觑，而王静香只觉得一只乌鸦飞过。
王林氏，回来了？！
080 王林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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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真的回来了？”何菊满脸不敢置信，讷讷的反问：“这，这跟爹的病有关系？”
王琴雅沉重的点点头，想起家里的气氛，眼泪簌簌而下。这次娘回来变了好多，让她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琴雅，走，我和你先过去。孩子她娘，你和小静香将院门关好啊！”王大河觉得很不是滋味，眼里辨不出情绪，心里五味杂陈。
“大河，要不我和你一起过去吧？这爹生病了，我也该去看望一下！”何菊迟疑的说，眼里是真的担忧。不知道娘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事，怎么会和爹的病扯上关系？难道爹的病是被娘气的？
被这一猜测吓了一大跳，何菊忙忙的进屋拿出钥匙锁了门，跟在王大河的背后小跑着朝王家老宅而去。
一路紧赶慢赶，三个大人走得气喘吁吁，一见王勇的房间亮着，而王大海和王大江仍然没有归家。王大河抱起王静香，深吸了口气，走进了王勇的房间。
屋里一灯如豆，间或还爆会灯花，王勇沉默的半躺在床上，而王林氏则低垂着头坐在离床不远的凳子上，即使王大河他们进来，他们两人也没有人抬头看上一眼。
“爹，听琴雅说你的腿动不了了？要不我背你到镇上去瞧瞧？”王大河将王静香放在地上，率先打破了沉默。
“怎么，只看到你爹，就没看到我吗？是不是我离开了这个家，你们连我这个娘也不认了？”本低垂着头的王林氏猛地抬起头，脸上表情狰狞，眼里却带着恍惚。
这个奶奶怎么了？表情很不对劲！仿佛读出王静香心里所想，小狐狸红红低低的叫了一声，蹭了蹭她的手臂。萌的不得了。
何菊赶忙叫了一声娘，她对王林氏的尊敬已经刻到了骨子里，被王林氏这样一吼，下意识的低声叫了起来。
王林氏表情既没软化也没答应，一双浑浊的眼睛就那样直直的看着王大河，一副你不开口我不罢休的局势。
“娘，我这不是关心爹的病情吗？怎么就扯到认不认你的事情上去了。现在还是先紧着爹的腿吧！”王大河无奈，怎么娘变得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王琴雅掩面低泣，却又不敢放开声音。刚才就因为她哭，王林氏不但穷凶极恶的吼她。还差点动手。要不是爹阻止的话。恐怕她的脸上早就有个五指印了。
“够了！你都不是王家的人了，你跑到王家来逞个什么威风？”王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挫败的盯着自己那毫无知觉的大腿。
被王勇这句话一刺激，王林氏彻底开启了暴走状态。犹如咆哮帝上身，大声苦述：“是，我现在不是王家的人了！可我以前是，这个还有这个都是我为你生的儿女！”
她用手指指王大河和王琴雅，更是泣不成声，“可是老头子啊，你怎么这么狠心，说休我就休我啊！你知不知道我回去过的什么日子！”
伸出手在众人面前晃悠，王林氏苦笑着继续说了下去：“你们看看。我的手，这才多久？我的手就比村头最老的树皮还要粗糙，到处都是冷裂的口子，一碰水就惊人的痛啊！还有，你们看看我的脸。现在比我们村里最老的那个婶子还要憔悴！老头子，我真的是过不下去这种日子了啊！”
她一把伏坐在地，捂着脸哭得呜咽。
屋里一时寂静，只听见王林氏那哀怨自怜的哭声，王大河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可眼角扫到王勇，又将手收了回来。
他可没有忘记爹的病和娘有关的事情。
“别哭了，这还不是你自找的！枉我怪了三弟妹那么多年，结果你才是罪魁祸首，你说你哪有脸呆在王家？难道你忘了，你是怎样对三个儿媳妇作威作福的！”王勇狠狠的捶了一下床边，脸色铁青带着灰白。
王林氏自动自发的忽略了王勇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哭泣，间或低述自己对这个家的付出。
“娘，你别哭了，还是叫三哥背爹上镇上瞧瞧吧，要是真的耽搁了，爹的腿出了毛病怎么办？”虽然不忍，可是王琴雅更担心王勇的腿。
“爹！爹！爹！你们就知道老头子，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十月怀胎生下你们的娘！这么久了，你们没有一个人来看我，可知我在你们外祖家过的什么日子？大嫂将我当成佣人般死命使唤，而大哥虽然不想这样却当不了家，更别提你们以往那些说话抹了蜜般的表哥表妹，更是不把我当姑妈看！这么冷的天，他们在家烤火吃饭，我却要在外面就着冷水浣衣，到最后却只能吃一个窝头！不是一顿而是一天啊！”
王林氏从地上一跃而起，撩开自己灰白的头发，脸上泪意顺着沟壑纵横，真是说不出的狼狈与可怜。
“舅舅他们一家这么对你？真是太过分了！往年他们日子过不下去不都是娘你接济他们吗？”王大河一听，气得捏紧拳头，他知道舅母和表哥表妹性子不好，可没想到他们做到这个地步。
“是啊，大河，你快跟你爹说说，让我回来好不好？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王林氏如抓住一根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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