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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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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被吓了一跳:“姑娘,您这是要……”
“姑娘,还是我去吧,我对园子里的姐妹们比较熟。”锦之主动请缨道。
苏礼再一回头,却见老五已经在组织女眷往屋里转移,不禁赞许道:“还是五妹妹懂事,没跟着乱作一锅粥。”
不多时女眷都已经进屋,思家大爷刚想追上去:“这是都去哪儿啊?进屋?那咱们进屋接着喝……”他正朝屋门走去的时候,被两个壮实的家丁拦住。
“你们、干什么?”思家大爷满嘴喷着酒气地怒道,“我刚才不是已经给了银子,凭什么不许我进去。”
苏礼在后面呵斥一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大姑老爷扶下去休息,醒醒酒!”
思家大爷倒也是有股子蛮力,竟将那两名家丁全都甩到了一旁。又想往前走,几个家丁见不能再不敢出力,不然事情闹大了自己更是吃不了兜着走,只好几个人一起上去,七手八脚将他捆了个结实,
“你们这些个*公、混蛋、他**的不知道我是谁啊,我你***是……”
还没等他骂完,就有人上前在他嘴里塞上一团东西,这才算是将人勉强拖了下去。
苏礼还没等过去看看老太太如何,却见苏漩和苏洁又吵了起来。
“姐,你干嘛为那混蛋挡这一下?”苏洁气哼哼地怒道。
“小洁,他毕竟是我夫君,我……”苏漩压低着声音道,她不想被人听见。其实这会儿园子里几乎没有外人,全都或走或躲起来了。
“夫君?就那个混蛋那德行?姐,不是我说你,你还不如搬回娘家来住呢!”苏洁的声音却还是尖利而毫不收敛。
“小洁,夫为天,这就是我的命,我在家里给他管好家务,其余的我也不想多管,但是回娘家住这算怎么回事!”苏漩托着包好的手掌,黯然垂泪道。
“什么天不天的,天若负我,我便也把天捅个窟窿。”苏洁不依不饶,继续忿忿地说,“像你这样天天委曲求全,由着她一个个的往家带小姑娘,或者干脆出去寻花问柳。十几天不回家,这日子还过的有什么意思?”
苏漩被她说得火气,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朝她嚷道:“你说我的时候一套一套的,那你自己呢?妹夫纳了多少个男人回家跟你做‘姐妹’了?”
此言一出,园子里登时静的跟被谁按了静音键一般,最后老太太终于顺过起来,怒道:“你们就盼着我寿辰变祭日,你们才觉得高兴吗?”
苏漩说出这话后,也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睛里满是后悔。但是苏洁却并不去看她的目光,只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整个人傻了一样。
苏礼此时也觉得自己脑袋要炸开一样的疼,不知是被吵闹的,还是在太阳地儿站得时间太久。她还没等想找个地方歇歇,就见老太太那边又是一声惊呼,大太太晕倒在丫头的怀里。
园子里更是乱作了一团,苏禅只会伏在老太太身边哭,苏祺更是早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最后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苏裬将客人都一一送了出去,苏礼强打起精神,帮着二太太将老太太、大太太和两位姑太太都各自送回房,这才觉得自己胸闷、恶心,心道坏了,这怕是中暑了!
于是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后院病躺下了好几个人,苏礼还算是轻的,喝了药又休息一日,就算基本没事了,可老太太却是病倒了,大夫说是急火攻心,只开了静心养神的药,说一切只能靠打开心结,不能着急,更不能再次生气。
第二日苏礼来瞧老太太的时候,见那炕屏已经被放在她的身边。心里觉得有些暗喜,既然我不能争取你的真心喜欢,但至少我能够借助你的势来达到我的目的。她心里那么想着,不过嘴上还是劝慰道:“祖母,您可千万莫要把什么事儿都埋在心里,这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气生,最后身子不好,难受的还不是您自己。”
“唉,这些我何尝不知道,但这口气就堵在这里,上不来下不去,我……唉!”老太太沉声说着。
苏礼也很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在自己过寿的大喜日子,刚开始还欢声笑语,被人捧着哄着,但是情形就急转直下,弄到这么一副不可收拾的局面,估计换做谁都不可能做到好不介怀,何况是老太太这样原本心气儿就高的。
“花甲之年,花甲之年,唉……难道这前面一年就是坎坷,过去了就都好了不成?”老太太自己轻声嘟囔着,目光忽然被炕屏上的刺绣吸引,阳光从这个角度射进来,正好让每幅绣品四周的一圈银线绣成的花边显露出来,“这、这花纹似乎瞧着有些眼熟……”
“哦,是啊,这是当初那游方和尚布袋上的花纹,孙女一直觉得好看,这回就给绣在这绣品上了。”苏礼忙回答道,没想到这个这么快就让老太太发现了,看来原本跟刘妈说好的戏就不用演了。
“那和尚布袋上的?那我怎么也瞧着眼熟呢……”老太太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图案。
最后还是刘妈道,“老祖宗,奴婢瞧着像前几日那纸上的花纹。”
“对对对,就是那纸上的!”老太太也想起来了,扭头看看那花纹,又看看苏礼。拉着她的手道:“祖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懂事还能帮得上忙,不像你三姐姐,遇到事不是撒泼就是只会哭。如今家里你大伯母病得起不来身,两个姑姑也都病了,我这身子又这副模样,只能让你二伯母勉强当家,我又怕她从未管过自己顾不过来,你便也去帮帮她,这如何管家,现在学起来也好,免得你日后到了夫家,什么都不懂让人看轻。”
“这么重的担子,孙女……”苏礼不想推脱,但是又必须做出些样子,不敢把话说得过重,只好含糊着这样说。
“有谁生下来就会的?还不都是学起来的,你二伯母荐了你五妹妹帮她一起,我寻思着那你比那个闷葫芦总还是强些,你便也一道去学学,这当家过日子的学问,日后总是有用的。”
苏礼听着老太太这个意思,似乎已经不想让自己进宫了似的,不然怎么会说起什么日后嫁人到夫家之类的事情。
祖孙俩正在说话,刘妈悄悄进来,瞅着老太太心情还好,便道:“老祖宗,思家老太爷又派人来送赔礼,您说这……”
“赔什么赔,我不要他家的赔礼,把东西都扔出去,人都打出去……我刚好点儿,你又来气我,就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刘妈被吓得不敢再吱声,刚想退出去,就跟后面跑进来的小厮撞在一处,差点儿摔到一旁,忍不住抱怨道:“你让火烧了屁股啊,这么着急忙慌的!”
“对不起这位妈妈,是大老爷让我来找老太太的,有重要的事儿呢!”那小厮直接摔到旁边,但是一骨碌爬起来,跟刘妈作揖道歉后,又快步走到老太太床前磕头道:“老太太,大老爷让小的来禀报您,那个背后捣乱的小人,已经被揪出来了,听说皇上要亲审,说定要还咱家一个公道,就连昨个儿大姑老爷的失态,也是因为酒力被人下了东西,这才闹出这样的事情。大老爷如今还在朝堂,与圣上商议审案的事儿,打发小的回来禀报老太太,说让您千万别再为这事儿上火,圣上一定会秉公力断,给咱家一个说法的。”
“阿弥陀佛,这可真是老天保佑……”老太太念诵几句,才想起来,“刘妈,刘妈呢,快把思家的礼收下,然后叫二太太也按照那差不多的礼单备一份,给思家送回去,叫个脑子伶俐的去,把这事儿跟人家分说清楚,别伤了两家人的和气。”
“诶,老太太您放心,老奴这就去。”刘妈忙应声出去。
“真是佛祖保佑,总算是有了个交代,对了,碧菡,打发人去把这事儿告诉漩儿,让她别天天就知道哭,一点儿气性都没有。对了,洁儿现在怎么样了?”
“回老太太,二姑太太这两日一直滴水不进,只盯着天花板不出声,药也不喝,看着实是吓人,大夫说是郁结于胸,如果不把这口气散开,怕是……”碧菡说着不敢再说下去。
“怕是什么啊?你倒是快说啊!”老太太着急地催促道。
“若是散不开这口闷气,人就怕是要不好了!”碧菡跪在老太太的床边哭着说。
“这……这可怎么是好呢……”老太太登时也有些慌乱,“那老2媳妇呢,有没有去劝劝她啊?”
“二太太从昨晚就守在二姑太太身边,磨破了嘴皮子,二姑太太也是充耳不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礼儿,你赶紧去看看,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回来告诉我。唉,你平时是个会说话的,也帮着你二伯母劝劝,洁儿那傻孩子,怎么就这么会作践自己呢。”老太太听说情况不好,忙打发苏礼去探病。
苏礼明知道二姑太太不喜欢自己,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去,心里自嘲地想,说不定她瞧见自己,然后这么一生气,那胸口压住的气就顺过来了也说不定。
第一卷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第九十三章 协理管家也是有门道的
第九十三章 协理管家也是有门道的
苏洁因为生病,所以从老太太的房里搬出来。如今住在主宅东南角的一个单独的小院里,若说距离倒也不是很远,但苏礼看看头顶的大太阳,还是打算传顶软轿过去。
刚进屋门,就瞧见二太太和老五在屋里坐着,便上前见礼后问:“二伯母,老祖宗让我过来瞧瞧,二姑太太如今情况如何?”
“唉,别提了,还是水米不粘牙,刚才大夫给开了安眠的熏香,如今总算是睡着了,再这样熬下去,铁打的人都要吃不消的。”苏宁氏叹气道,“如今家里一下子病倒好几个,真不知道怎么是好!我寻思着是不是该找人来做做法事,去拜拜菩萨,也给家里转转运道。”
“如此说来,我倒是给二伯母带来个算是好消息。”苏礼在老五的对面坐定道,“刚才大老爷派人回来通传,说家里最近这几起事件。都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就是连昨日的寿宴都是,大姑老爷的酒中被人放了东西,这才做出那等举动,如今这幕后之人已经被抓,听说圣上还要亲审,定要还咱家一个公道呢!”
“真是佛祖保佑,总算是有些好消息了,这若是能在老太太寿诞之前抓到那人,家里也不会闹得这般混乱。”苏宁氏眉头舒展几许,但眼里还是带着愁容。
“都说劫后逢生,老祖宗明年就是花甲之年,今年过了这个坎儿,日后就顺当了。”苏礼劝解几句又说,“祖母让侄女帮着二伯母和五妹妹一道管家,侄女对家中也不熟悉,更没管过家事,还要伯母多多教导才是。”
“别说是你,就连我都不知如何是好,家中一直是大嫂管家,我从未插手过,这么大的宅子这么多人,家里纷纷杂杂的事物,哪里是那么容易管清楚的!”苏宁氏又叹气道。
苏礼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若让她说出是什么地方有问题,这一时半会儿的,她却又想不出来。
“二伯母也不用妄自菲薄。谁不都是从刚开始一步步走过来的,只不过这些天暑气渐重,您可要好生保重身子,家里已经病倒四位,后宅只剩下您能挑起担子,可是要注意身体才是。”
“知道了,你这丫头向来是个周全贴心的,老太太让你来帮我,我也觉得肩上的担子轻松不少。”苏宁氏微笑着说,“至于裬儿,我也算是存着些偏心,想让她能历练历练,这丫头从小就跟着我长大,别的没学会,这清冷嗜书的性子,倒是学了个十成十。你说像她这样到哪里都捧着本书的痴样,日后许了人家怎么伺候公婆、打理家业。”苏宁氏又将话题扯到苏祯身上。
“二伯母也莫要担心妹妹,昨日在园子里,妹妹的处置迅速妥当,大家都交口称赞呢,伯母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妹妹虽说有些痴迷于读书。但也定然从中学到许多为人处事的道理,定然是错不了的。”苏礼又客套几句,便推说要将这边的情况回禀老太太,起身告辞。
从老太太院里出来,她寻思着自己既然去瞧了二姑太太,便也不好不去看另外两个还在病中的长辈,便先乘轿去瞧大姑太太。
大姑太太住的园子,听锦之说,还是当年她未出阁时候住的,老太太一直给留着,从未让旁人住过,大姑太太每次回来,都是住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极其幽静,草木十分茂盛,一进院就觉得整个人清凉不少,似乎连外面的蝉鸣声都小了许多。
苏礼怕她也在午睡,便轻手轻脚地进屋,却连个丫头都没瞧见,又不敢大声巢湖,只好又朝里间走去。这才听见有细语声传出来,她轻咳一声,只见思小朵从屋里走出来查探,迎上前道:“哦,是四妹妹,快进来吧,婶子刚才还在念叨你。”
“大姑太太好些没?我怕她午睡没敢早来。这会儿才过来瞧瞧,怎么房里院里连个丫头都没有。”
“婶子嫌吵,都给打发回房了。”思小朵小声地说,“妹妹来的正好。帮我劝劝她吧,别再跟自己怄气,事情不是都过去了的,又不能再重来一遍。”
“昨天的事情,老太太那边的碧菡姐姐应该来说过吧,并不能怪大姑老爷的,大姑太太怎么还是不宽心呢!”
“唉,不是为了那事儿,我也不怕妹妹你笑话,婶子嫁到我家多年,早就不知被我大伯拖累的丢了多少次的脸面,且不说这回还不全是他的错,就算是,婶子八成也是苦果自己吞,不会计较什么的!”思小朵说着便落下泪来。
苏礼忙扯出帕子给她拭泪,轻声劝道:“姐姐快别哭了,大姑太太瞧见你这样,岂不是更要伤心的。那若不是为了大姑老爷的事儿,却又是为何跟自己过不去呢?”
“婶子觉得自己对你家二姑太太说了那么伤人的话,又听丫头说她现在情况不好,自责的不行,刚才还跟我哭呢!”思小朵擦干眼泪,“妹妹你书念得多。跟我进去劝劝她吧,这样哭下去,人的身子要垮了的。”
“小朵,你跟谁说话呢,这么半天还不进来?”里间传来苏漩带着鼻音的说话。
“大姑姑,我来看看您,身子可好些了?”苏礼撩开纱幔,迈步进屋道。
“唉,还不就是这副样子,能好到哪里去,想起昨天的事儿。我这心里啊,就跟小刀一下下割似的疼,那是我从小长大的亲妹妹啊,我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我现在想起来,都不敢相信那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苏漩说着又开始掉眼泪。
苏礼瞧着她红肿的双眼,也不知哭了多久,只能坐在一旁劝慰道:“大姑姑,您这样自己在房里哭,又能有什么用处呢,平白不过是让自己难过罢了,刚才我去瞧了二姑姑,人已经睡下了,没之前大夫说的那么凶险,大夫还不都是那样,什么话都往最不好的说,免得最后担责任不是。您若是心里难受,何不去找二姑姑聊聊,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能有什么说不开的心结,偏要一个在房里掉眼泪,另一个在房里也不吃不喝的。”
“这……”苏漩沉吟半晌,才说,“我是怕妹妹不愿意再见到我,我那话……简直就是在她心里捅刀子……”
“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呢,大姑姑,其实我们劝慰的这些话,您都是明白的,只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这道坎儿,怕二姑姑不理你,不原谅你。可姑姑你现在在这儿让自己遭罪,说不定还不如去找二姑姑骂你几句、打你几下,你心里来的更要痛快。”苏礼见苏漩的神情有所松动,眼里露出赞同的表情,便再接再厉地说,“难道就为了这气头上一句违心的话,姐妹俩就这辈子都不再说话了不成?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但总还是要人去解的不是?”
“礼儿你说的有道理,如果小洁能打我几下,骂我几句,那我真是求之不得的,我……”苏漩扭头着急地吩咐思小朵道,“小朵快去叫人备轿,咱们这就去小洁那边。”
帮着思小朵将苏漩扶上轿子,苏礼又调转方向朝大太太院中去瞧,她一来是有些中暑,二来又急火攻心,这一下子竟是病来如山倒,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瞧着就是副病重的模样。
大*奶在屋里照料,见苏礼进屋,便很识趣地说:“娘,您跟四姑娘聊,媳妇去看看小厨房的药熬好没有,再去叮嘱一下晚饭。”
见自家媳妇出了房门,苏林氏才拍拍床边道:“礼儿过来坐,难为你想着来瞧我,家中几个姑娘,唯独就你是最玲珑心肝、最体贴人的,我寻思着,若是有来看我的,怕也只有你了。”
见苏林氏的神色有些郁郁,苏礼便半解释地说:“是啊,昨个儿家里慌乱,我又中了暑气,中午才将将的爬起身来,却听说老太太、大伯母和两位姑姑全都病倒了,可是吓得我不清,赶紧就过来瞧瞧,虽说帮不上什么,但至少瞧着没有大碍,我也心中安宁!”
听了苏礼的话,苏林氏的神色稍稍有些许的舒展,拉住她的手问:“听说老祖宗让你帮着二弟妹管家?”
“是啊,老太太说让我跟着学学,虽说派不上大用场,但好歹能做些打下手的琐事,也算是帮家里分担些。”苏礼反握住大太太的手道,“管家这些事情,我什么都不懂,若是大伯母不嫌我烦人,日后我还要多来请教,找您帮我的呢!”
苏林氏听了这话,面上带了几分赞许,扯出几分笑意道:“瞧你这孩子,你若是来问,难道我还不告诉你不成,那我成什么人了!”说罢又朝底下的丫头道,“去把那抽屉里的房契、地契拿来。”
苏礼接过那几张文书,略一番看,瞧出是自己当初看好的那几处庄子,又听苏林氏道:“老太太出的私房钱,买了这几个庄子给你,我都吩咐人去办妥了,你好生收着,到时候记得给你母亲。”
第一卷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第九十四章 分到个棘手的差事
第九十四章 分到个棘手的差事
傍晚时候,苏礼坐着软轿回房。摸着袖袋里的一叠房契地契,想起自己入京前苏文氏嘱咐的话。
“礼儿,你自幼是家里宠着长大的,虽说你知礼明事,但宅门里的事情并不是书上的非黑即白。你要记得娘的话,退让和隐忍,是不会换来对方的礼让,只会让她得寸进尺。想在宅门里日子过的舒坦,就不能同情心泛滥,谁敢惹到你头上,就要毫不客气地打回去,这样才能让她们知道你的厉害,以后才会有所忌惮。”
如果说当初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苏礼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话,那如今,她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理解这番话的含义。如今有了老太太的支持,再加上协管家事的权利,若自己还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那别说是外人,就连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的。
虽说折腾了大半天十分劳累,但是捏着房契地契。苏礼却觉得自己精神十分的亢奋,将东西都锁进匣子,然后在床头的柜门内放好后,她才歪在榻上略微歇歇。
半夏端着面盆进屋,伺候苏礼净面洗手,苏礼见她一直笑盈盈地,眼睛弯成月牙,像是美得能渗出蜜糖来,忍不住笑着问:“你这丫头,是拾了金子还是捡了银子,有什么喜事儿高兴成这样?”
“奴婢给姑娘道喜,如今姑娘对了老太太的缘法,还得了协理管家的差事,这难道不是喜事儿?”半夏说罢端着用过的水盆走到门口,递给在外面候着的锦之,又重新关起门进屋道:“知道姑娘前阵子的苦没有白吃,气没有白受,奴婢替姑娘高兴呢!”
“还是娘说的对,想让自己过的好,就得去争!”苏礼摆弄着手腕上的玉镯道,“不过下面几个丫头你都给我看好了,像连翘那样的事儿,我可不想看到第二次。”
“说起连翘……”半夏有些欲言又止,不过还是从袖子里掏出个信封递给苏礼道,“这是跟着寿礼一遭送进京来的,只不过那车把式前几日没寻到门路,昨晚才算把信交到咱们院里。说是连翘托人带给姑娘的。昨日姑娘身子不适,我便也给忙忘了。”
苏礼想不出连翘给自己写信能有什么事情,接过信封抽出来一瞧,立刻气不打一处来:“真是荒唐,当初是我心软才没有把她打出去,还给她配了婚事,害我事后被娘训诫,如今她倒是有脸来写信求我,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不成?”
半夏不知信上写了什么,但见自家姑娘生气,便忙去端茶过来道:“姑娘且别生气,昨日刚中过暑气,气大伤身,先喝杯茶顺顺气吧!”
连翘信上的内容不外乎只有一个,就是苏文氏已经决定,三伏天过后就收拾东西准备进京,所以连翘想求苏礼,让她写信给苏文氏,将她夫妻二人要到自己名下伺候。
苏礼心道,当初苏文氏就说过,懂得感恩的人是少之又少的。如今看来果然如此,都是得了恩惠又惦记着更多的,如今看来果然是自己太过好心。
晚饭时分,苏祈从学里回来,过来瞧妹妹,便也留下来用饭,心情十分不错地说:“妹妹,今日总算是查出那捣乱的人了,真是大快人心,就是不知会如何判罚,要我说,这种恶毒之人,即便不能杀了,也该削官流放,让他不能再祸害别人。”
苏礼皱眉问:“怎么,竟是朝中官员所为?”她心里有些不信,若是政敌所为,自然也该是在朝堂上陷害,怎么会一直搅乱别人家的内宅。
“是啊,不过听说不是什么高官,只是个六部下属官员,也不知跟大伯父有什么冤仇,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祸害别人。”苏祈的消息也大多都是在学里听来的,倒是没有想得太多,只觉得既然抓到了人,那审清楚了定罪便相安无事了,“听说是抓到证据了,只等着审清楚便可定罪,这回总算是放心了。不然我都不敢让妹妹出门。”
“一个六部的下属官员,来跟咱家做对,针对的还都是家中未出阁的姑娘们,哥哥难道不觉得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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