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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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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禅惊叫一声:“啊妹妹这是怎么了?灯都被你烧着了。”
“呀,我、我刚才瞧见别人的花灯好看,就多看了几眼。”苏礼胡乱编着借口,然后又想趁机招呼苏禅回去,“三姐姐,咱们回去吧,这儿的人太多,等下万一出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哪里会出什么事情,咱们荷花灯都买了,赶紧去河里放灯许愿,放过灯就回去好不好?”苏禅说着商量的话,但是却也不等苏礼回答,径直扯着她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分开看热闹的几个人,准备自己到河边放灯。
卫柏忙指挥暗地里的人都围上去,将苏禅身旁的闲杂人等都挤开,把她围在中间。
苏礼从他表情中瞧出事情似乎有些严重,忙开口道:“姐姐,这水边瞧着都是灯,明晃晃地耀眼,看的我都头晕,咱们赶紧放了灯就回去吧,天色也不早,回家还要跟着老太太拜月神。”
“哎呀,好妹妹,你就可怜可怜我,家里大家团聚,我自己孤灯残照的,现在还早,我保证让你按时回去拜月好不好”苏禅摇晃着苏礼的胳膊撒娇,然后又转移话题道,“咱们的花灯还没写心愿呢”她说着就四下张望,见不远处有有人特意设置的书案和纸笔,上前抓起笔就要写字。
那主人忙拦着道:“这位姑娘,这里写一张字条要十个铜板。”
苏禅不以为意,挥挥手示意卫柏给钱,自己背着众人写好心愿,又催着苏礼快写。苏礼心思已经不在放灯上面,随意抓起笔写个家宅安康,便说自己已经写好了。
重新来到河边,苏礼无暇去看河中蜿蜒漂流的盏盏花灯,只将自己手里的赶紧放到水面,就催促苏禅抓紧时间。
“唉,明明放花灯是最有意思的时候,我特意留到最后来,你偏偏要扫兴”苏禅嘟起嘴抱怨道,不过见苏礼当真是着急的模样,便也不再玩闹,俯身将花灯放入水中,闭目默念几句,才松开手任由花灯顺流而下。
苏礼见她回身朝堤坝走去,心里稍稍安定,周围的暗卫也都随着苏禅的移动而移动,苏礼刚要举步跟上,谁知苏禅竟又突然转身跑到河边朝下游张望,嘴里嘟囔道:“要看着自己的花灯一直漂到瞧不见,心愿才会实现的,我被你催得都忘记了,这下可好,那么多花灯,都找不到哪个是我的了”
苏礼的脚步被她的回身阻拦住,正背对着河水而立,此时斜刺里突然窜过来个黑影。
卫柏箭步上前,伸手一拉一带将苏禅扯到自己身旁。
而正在她身后的苏礼,就被那黑影直接撞入河中。
苏礼毫无防备,只觉得周身一凉,喧哗声登时像是被阻隔在外,耳边只有隆隆地水流声。冰冷的河水倒灌入鼻内,呛得她鼻腔和气管内生疼,想咳嗽一张嘴却又灌入冰冷的河水。
她努力睁开眼睛,隐约能看到河面上一团团黑影,估计都是大家放的花灯。
要自救这是她如今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她努力屏住呼吸,脑子里告诉自己放松,试着活动因为紧张和寒冷而僵直的四肢,双手用力划水,然后整个身子向上用力,让自己的口鼻露出水面,努力地张嘴吸一大口气,虽然随之也喝进小半口河水,但好歹暂时缓解了憋气的情况。
她屏住气把脚朝下试探,发现根本够不到底,双手同时朝着水流垂直的方向用力划水,希望自己能够尽量靠近岸边。身上层叠的衣服沾水后沉沉地把她的身子朝下扯,她伸手想扯开腰带脱掉外衣,但是香罗带浸湿后绳结变得十分难解,尝试了两次还是没有进展,她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唯一令她觉得欣慰的是,自己不是头朝下游被冲走的,至少不会因为被撞上巨石而丧命。她一直奋力地划水,挣扎着将口鼻探出水面换气。
她也不知道这样的状态过了多久,好像长得像几个世纪一样,手脚越来越使不上力气,换气也常会呛到河水,意识似乎越来越模糊,她不甘心地想,自己好不容易有了重活一次的机会,难道就这样放弃不成。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当初所有人都放弃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放弃自己,如今自己有了家人,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
苏礼几乎是用意志苦苦地支撑着,脑子已经混沌,水也不知呛了多少口,但心里的那个求生的念头却一直在支撑着她手脚不停划水。
恍惚间手似乎被什么勾到,随后脚下似乎也踩到了实地,然后她觉得自己被人抱着露出水面,但是她根本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只是贪婪地呼吸着空气,然后拼命地呛咳。
似乎听到半夏的哭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想开口说傻丫头,别哭,我这不是没死嘛但是一张嘴就是止不住地呛咳,咳得似乎肺都要从嘴里吐出来似的,终于将气管内的水吐了个干净,人便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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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第一百四十九章 年前完婚
第一百四十九章 年前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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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礼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却也睡得并不踏实,总觉得身子还在水中似的,忽高忽低、上下起伏。周身上下觉得忽冷忽热,嘴里时不时地被灌进稠苦的药水,似乎能听到人声,但却都离着自己很远很远,听不真切,也无力做出任何反应。
就这样也昏天暗地的睡着,也急不得是第几次被喂药,她想开口说自己不要喝,但是还没等发出声音,嘴里就被灌进一勺苦药汤,她用力呛咳起来,这一咳嗽,终于从长久的浑浑噩噩中挣脱出来,手脚虽然没有气力,但是勉强能够挪动位置。
她只听到半夏没好气地埋怨道:“我不过走开片刻,让你伺候着姑娘用药,怎么就弄得呛咳连连起来,你说你还能干点儿什么?起来起来,屋里用不着你了,外头候着去吧。”
书雪似乎没动地方,半夏忍不住催促道:“让你出去没听到啊?还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这里做什么?”
“半夏姐姐,我刚才瞧着姑娘的手似乎动弹了……”书雪的声音飘忽飘忽,似乎根本不确定自己到底是真的看到,还是眼花。
“我好不容易劝着太太和爷去歇了,你快别在这儿给我添乱了,你若是实在无事,就去泡桂花蜜吧,姑娘之前吩咐过的,说要泡了留着冬天吃茶用。”
“如今姑娘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泡桂花蜜,半夏姐姐你也莫要瞒我,大夫都说了,若是两日内还不能转醒,怕是就……”书雪说着“哇”地一声哭出来。
“你……”半夏的声音听上去气恼至极,还隐约带着哭腔,“你当着姑娘说这些做什么你给我滚出去,用不着你在这儿哭天抹泪的,我自己伺候着姑娘,当初在江南那么艰险,大夫都说不行了,姑娘还是挺过来的,这一遭也定然会平安无事的。”
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嘈杂声音,苏礼估摸着怕是半夏拿了什么在打书雪,随后听着书雪哭着跑出门去。她觉得半夏走到自己身旁,轻轻托起自己搭在被子外面的手,想要给放到里面。
苏礼趁机将刚才蓄积起来的一点儿力气都集中在手上,用力捏了半夏的手掌。
苏礼觉得自己是用尽全力,其实在半夏感觉里却不过是微微地一捏,但还是被她敏锐地感觉到了,捧着苏礼的手,带着颤音地问:“姑娘,您、您再捏我一下,您再捏一下试试”
无奈刚才那一下已经用尽了苏礼的力气,这回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微微弯了弯手指。
但这已经足够让半夏欣喜若狂,她托着苏礼的手像是托着什么宝贝似的不敢放手,朝外头扬声道:“谁在外头,赶紧去请大夫”
苏文氏和苏祈刚去休息不久,都在一个院子里,却是谁也都没睡着。听到这厢里叫着请大夫,苏祈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来,撒腿就往苏礼的房间跑。
秀兰本坐在他身旁的绣墩儿上做活计,被他吓得手一抖就把针扎进指腹,疼得直倒吸凉气,见苏祈径直地就跑出去,也顾不得自己手疼,把指头放进嘴里随意吸吮一下,便将活计丢在一旁,拎起地上的石青色锦靴就追出去道:“我的爷啊,您好歹也套上鞋再出去啊”
苏文氏那边也听到半夏的那嗓子喊叫,她从床上坐起身,问身边儿的丫头道:“你听见什么声音没?”
那丫头这几日也熬得不轻,刚才守着苏文氏也有些打盹,这会儿听她一问就有些含糊,支支吾吾地说:“听着似乎是半夏姐姐的声音,从姑娘屋里传出来的。”
“赶紧,把架子上的罩衣拿来,我得去看看出什么事了。”苏文氏起身下地,穿好家常的缎面绣鞋,胡乱套上罩衣,才匆匆朝女儿屋里赶去。
苏文氏和苏祈听说苏礼如今能听懂她们说话,还能做出反应,都激动的要命,轮番地叫着苏礼的名字,希望她能给自己点儿回音。
苏礼听着娘和哥哥那几近哀求的声音,恨不得只要自己能回答,他们什么都愿意做似的。她说不出话来,但还是努力握紧手指,以此来示意自己能够听到他们说话。
这会儿功夫,大夫也匆匆赶来,给苏礼问诊把脉之后,道:“我且施几针看看效果。”
苏礼一听说要扎针,吓得魂飞魄散,别看她平时很是沉稳淡定、胆大心细,但是唯独却十分怕疼,更怕扎针。但是这会儿她的身子还不太受自己控制,只能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跟半夏相握的手上,努力想要捏她但是却发现这根本不能让她明白自己的意思,正在万般纠结的时候忽然听到苏祈说:“妹妹从小最是怕疼,但是每次生病喝药却从不叫苦,大夫若是能用汤药代替针灸,那是最好不过了。”
苏礼觉得自己简直要哭出来了,还是老哥最知道疼人,她提心吊胆地等着大夫的回应,只听大夫道:“喝药也好,姑娘现在高烧未退,用汤药缓慢调养也对身子有益,免得一下承受不了,我去换个方子,烦劳哪位姑娘跟我前去抓药?”
一阵脚步声过后,估计是大夫走出门去,苏文氏一下子坐到床边,抱住苏礼放声大哭起来:“礼儿,你可是吓死娘了啊你说你是不是命里犯水?怎么好端端的又会掉进河里?你小时候在家里玩儿,就掉进池塘一次,那回也是病得一塌糊涂,将养了那么久才算是好转起来,这回竟又落水……”她哭着哭着忽然觉得,难不成是犯了什么忌讳不成,“祈儿,我琢磨着是不是该给你妹妹找个大师来瞧瞧?怎么就那么邪门儿,出去看个花灯都能掉进河里。”
苏祈虽不信这些,但是自然也不会驳了母亲的面子,他心里寻思着,即便是没什么作用,左右也不过就是花了些银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苏文氏办事向来都是雷厉风行,见儿子也点头赞同,没多久就请来了批命的先生,将写着苏礼生辰八字的小银牌子递给大师,等着他分析批解。
那人夹七夹八说了半天,归根结底就是一个意思,苏礼今年命犯太岁,而且八字生性与水相克,若是能取个带水字的名字,自然便能化解,最后却又沉吟许久,推掉了苏文氏再加的银锭子,沉声道:“您家的姑娘,今年必须出门子嫁人,不然对您府上院还有对您家姑娘,都会有不好的影响。”
“今年结婚?”苏礼又将养了十几日,这才能勉强靠在床头坐着,听了苏文氏的这番话,苏礼只觉得哭笑不得。苏文氏是一片好意关心苏礼,所以苏礼也不欲让她多操心,便只笑着抱怨两句就不再发表意见。
不过待到屋里只剩她跟苏文氏以后,她这才叹气道:“娘,我知道您是希望我x后的日子都是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但是这成亲之事,婚期都是由皇上敲定的,咱们只有听命的道理,哪里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所以我才发愁啊”苏文氏叹道,“即便不是皇上赐婚,也没有女方家提出要提早成亲的,那定然是要让人瞧不起的,嫁过去别人更会在背后戳你脊梁骨可是这师傅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让我不信都不行,心里总是打鼓似的,你说要真是因为婚期的事情,影响你一辈子的福气,那我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娘,您就踏踏实实地,别想这些个事情,人家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谁知道前头的路是什么样的?还不都是一步步走出来的?”苏礼出言宽慰道。
二人正说话呢,就听见门帘子一响。是老太太打发房里的玉珍送素斋来了。正好苏礼倒真是饿了,见老太太房里的四种素斋做得模样极其好看,苏礼忍不住先夸赞了一句,随后又让锦之跟着回去老太太的那边,说说自己的近况如何。
见女儿吃的香甜,苏文氏也欢喜的很,一个劲儿地嘱咐她多吃些。那素斋虽然好吃而且不太油腻,但是苏礼毕竟是大病初愈的身子,肠胃都很虚弱,吃不到几口便也放下筷子。
苏文氏瞧她吃得少觉得担心,转念一想起大夫嘱咐的话,说不能吃得太多太油,又觉得有些纠结,张了两次嘴,也没想好自己到底是不是该劝女儿多吃。
“娘”苏礼见她这左右为难的表情,微微动容道,“娘,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您真的为我付出了很多。”
“我如今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您也可以稍稍放手让我做,爹如今不在家,里头外头地都是您忙和,咱们母女间还是要贴心和分担才好。”
苏文氏听她这么说,只是笑着摸摸她的头发道:“你快些好起来,娘就什么都不觉得累了,你这回可是把娘吓坏了。”
“这回是我不好,我当时已经都觉得不对劲,但是我还是大意了,以为周围那么多护卫,定然是不会出事的。”苏礼微微懊恼。
“好了,不说这个了,如今你好起来娘就放心了,婚事我会跟老太太商议着再订,你只管先好生养好身子才是天大的事情。”苏文氏说着就起身准备离开,又对半夏嘱咐了好几句,才还是带着不放心地走出房门。
苏礼想招呼人把桌上的碗碟撤了,见半夏将苏文氏送到门口,却半天都没有回来,便微微欠身朝外看去,只见半夏跟锦之正在门口神色奇怪地小声交流着什么。她微微扬声叫到:“半夏,锦之,你们进来。”
“姑娘,可有什么吩咐?”二人一起进来行礼道。
“吩咐倒是没什么,只是我才病了几日,这屋里怎么就开始有,你们自己背着我咬耳朵的这种毛病了?”苏礼的目光从她们两个脸上扫过,只见半夏是一脸的倔强之色,但锦之的神色却有些犹豫和心虚,便又问,“锦之,你刚才跟半夏说什么了?说来给我听听。”
“回,回姑娘的话……没……”锦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礼打断。
“锦之,你跟了我的时候虽说不久,但是我最喜欢你哪一点你知道吗?就是你说话从来都是实事求是,无论好坏从不隐瞒与我。”
听得苏礼这么说,锦之没办法,跪下低头道:’是卫柏卫大人,他从那晚姑娘回来,就一直侯在咱们院子角门外头,半夏姐姐和奴婢都被他叫出去过,询问姑娘的情况,半夏姐姐气他没能保护姑娘,所以不许我们将姑娘的情形告诉他。”
“胡闹”苏礼皱起眉头,“他现在还在外头?”
“是,刚才奴婢本想出去买东西的,谁知一开门就见卫大人还在门口等着。”锦之低着头喃喃地说。
苏礼长出一口气道:“锦之,你出去跟卫大人说,就说我一切安好,只要再将养几日就无大碍了,让他不必在门外苦侯,并且说我谢过他的救命之恩。”
让半夏去说这番话,她倒不会违抗命令,但是语气好坏那是可想而知的,锦之好歹算是比较老实,还不至于当面给卫柏难看,不管怎么说在门外这么候着算是什么回事,一旦传出去那还了得。
见锦之还有些迟疑,苏礼开口催促道:“你非逼着我自己去才满意啊?”
锦之见姑娘说了这样的重话,忙起身出去传话,见锦之走出房门,半夏才忍不住抱怨道:“姑娘,当时若不是他只顾着保护三姑娘,您也不至于会落水,您却还要谢他救命之恩,奴婢,奴婢就是觉得心里憋气。”
“觉得憋气就出去呼吸些新鲜空气,别在我这儿再给你憋出个好歹来”苏礼见屋里只有自己和半夏,也沉下脸来把她的抱怨顶了回去。虽说平时半夏快言快语,她并不介意,但是不代表连她这般欺上瞒下都可以毫不在意。
第一卷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第一百五十章 婚期既定
第一百五十章 婚期既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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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见自家姑娘动怒,忙不迭地跪下认错:“奴婢失言,请姑娘责罚,姑娘莫要动怒,小心伤身。”
其实苏礼心里知道,定然是有人不许半夏说的,若非如此,半夏即便是气愤还没那个胆子敢欺瞒下来的,苏文氏素来都持重,定然不会做此赌气的作态,便只有二哥苏祈会这般孩子气。
她见半夏只是磕头认错,并未攀扯旁的给自己辩解,心气儿才觉得稍微顺些,缓和了声音道:“这些年来,你是一直跟在我身边儿的,我一直倚重你,也喜欢你耿直护主的性子。但是凡事要知道轻重,卫柏是什么人?那是皇上身边儿的人,更是当初我以及咱们苏府上下的救命恩人。而且他本就是皇上派去保护三姐姐的,我这回落水也怨不得人家,若没有他在,你们如今怕是都该给我办了丧事的”
“你是我房里的丫头,凡事都该回了我定夺,就算前些天我身子不好,头脑也迷糊的紧,你只能自己做主,但也该知道轻重,给其他丫头们做出个表率的样子。哥哥心气儿不顺耍小性子,你若真是个懂事的就该劝着,劝不过来也不该助着他胡闹。你倒是好,不但由着他瞒着我,还教唆着屋里屋外的丫头全都欺瞒主子,你自己说我该不该罚你”苏礼落水后呛了不少的水入肺,这些日子一直高烧发热、昼夜咳嗽不止,按她自己的理解来说,估计应该是得了肺炎,再加上落水受惊受寒,中药调养的效果又慢,所以这么多日才将将能够起身,这会儿说了这么许多的话,加上有些生气,登时就伏在榻边咳得上不来气。
“姑娘”因为屋里没旁的人在,半夏见状也顾不得自己还在跪着认错,忙拿起床头小几上的白瓷痰盒放在榻沿,然后抬手替苏礼轻轻拍背,见她咳嗽渐止,才一手扶着她,另一手将痰盒盖子合上放在一旁,又拿过菊叶软枕放在她颈后让她靠着,自己才去桌上倒来温热的茶水。
伺候着苏礼漱口,又收拾好榻边的东西,半夏才又跪回去哭着说:“是奴婢不争气,辜负了姑娘的期望,姑娘若是因为奴婢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那奴婢可真是万死不赎了。”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我今个儿等没人在才说你,就是在底下人面前给你留着体面,但是有错就当罚,这回就只扣你三个月的月钱,日后若是再有一次,那我可也就顾不得你的脸面了。”苏礼说了这许多话,已经觉得有些气短,胸前背后的也隐隐作痛。
这会儿锦之已经从外头回来,捎回来个白瓷瓶子并一张信笺,上前对苏礼道:“姑娘,这是卫大人让奴婢交给姑娘的,说是清热化痰的药和方子。”
苏礼接过信笺打开一看,上面的字迹力透纸背,折顿之处笔锋犀利,瞧着自成一家,颇有些风骨。上面写得便是药方,没有多余的言语。
半夏在旁小心地道:“姑娘,要不要先请大夫看看?”
“嗯,半夏拿着药和方子去给大夫瞧瞧,看跟我现在吃的药可有冲突。”苏礼也觉得谨慎为好,但嘴上却只说是怕药性冲突。
正说话呢,门帘子忽然被挑起,半夏刚想扭头去呵斥,见是太太房里的问香这才忙换上笑脸迎上前道:“是什么风把姐姐吹来了。”
“瞧你说的,好像我素日都不来看姑娘似的。”问香满脸的笑意,上前给苏礼行礼道:“给姑娘道喜。”
道喜?苏礼心里先是纳闷,随即便想明白问:“可是爹爹要回来了?”
“还是姑娘脑子转得快,可不就是老爷来信儿,说如今已经开始交接公务,家中也在收拾东西,如果路上顺利,冬至之前就能到京城了。而且因为老太爷在病中,所以这一遭老爷特意着大爷也告假,跟着一道回来。”问香将消息一一告诉苏礼知道。
“回来后可要记得改口,在自家叫叫也就算了,在府中可是该按照排行叫三爷的,别出去混叫让人觉得咱们三房的不懂规矩。”苏礼听问香嘴里还是唤苏佑做大爷,便开口提醒道。
“是,姑娘提点的是,奴婢在家叫习惯了一时没改过口来,日后定然不敢了。”问香知道自己失言,忙认错道。
“我不过白嘱咐一句,你不用这么拘束,娘这会儿做什么呢?”
“太太看过信心里喜欢,打发奴婢来给姑娘送信儿,自己到老太太房里报喜去了。”
苏礼又问道:“嫂子那边可知道信儿了?”
“礼儿,你就是个半点儿不肯歇下心思的性子,也难怪你素日总是劳累。”苏冯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锦之忙到门口打帘子,将人让进屋来。
“嫂子,来我这边靠着说话。”苏礼见她进屋,自己起不了身,只得招呼她到自己床边来,“锦之你把柜子里那个攒金丝榴花靠垫拿出来。”
苏冯氏见她特意拿出簇新的靠垫,又是榴花送子图案的,心里觉得高兴,也就没有推辞,脱鞋到榻上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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