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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福妻实-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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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好好的你说我干嘛”苏祈登时就跳起身来叫到。
“还是娘向着我,到时候看嫂子抬多少进来,看你再笑我”苏礼也随声附和。
不过屋里随即就变得鸦雀无声,忙碌了这么久,准备了这么久,这会儿全都给人看了,体面也得了,大家静下心来才终于意识到,明天就是大婚了,从明天起,苏礼就不止是他们的女儿、妹妹,不再是他们偏疼宠爱的小姑娘,更是别人家的媳妇了。
苏文氏第一个过来搂住了苏礼,叫了声:“我的礼儿……”就开始泣不成声,
“娘这是喜事,我就算嫁出去也还是您的女儿”苏礼被她哭得鼻子发酸,哽咽着说了几句话还是没忍住落下泪来。
苏泓似乎是受不了这种场面,猛地起身,话也没说地拂袖而去。苏佑跟妻子坐在一旁,都低头不语。
苏祈跳起来道:“妹妹,你嫁过去以后,要是沈青昊那小子敢欺负你,我就去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晚饭也是在略带伤感的气氛中度过的,虽说苏礼是不是地开开玩笑,想要活跃气氛,但似乎起到的却是适得其反的效果,便也只低头吃饭不在说话。
晚上回到房里,她就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正在左右盘算的时候,苏文氏忽然在外面问:“礼儿,睡下了吗?”
“没呢娘赶紧进来。”苏礼见屋里没有丫头,便趿拉着鞋下地去挑帘子,把苏文氏让进屋道,“娘可有什么事吗?”
苏文氏忽然有些扭捏的神色,但马上被她遮掩过去,随即递过来一个匣子道:“这个是给你的,你自己收好明天要带过去的。”
“这是什么东西?”苏礼纳闷地想要打开匣子,“不会是您偷偷给我的私房钱吧?”
“你等晚上自己看吧”苏文氏一把按住苏礼想要打开匣子的手,然后就朝门口走去,“早点儿睡吧,明天要起大早呢”
苏礼见她这样奇怪,看着手里的匣子忽然觉得若有所思,打开一看果然是,一本春|宫图的册子,里头一共十二张图,都是各种姿势的男女寻|欢图,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古春|宫图,苏礼好奇地从头看到尾,发现这东西看了跟不看似乎没什么区别,工笔画工倒是不错,人物也都栩栩如生,可关键部位全都是薄纱遮掩,或是肢体挡住,她心里忍不住感慨,古人既然要做婚前教育,怎么还这么遮遮掩掩的,这根本达不到教育目的啊
匣子里还有个瓷苹果,上部是个盖子可以打开,里头是一对儿做交|合状的男女,都是瓷的物件,倒是烧制得很是精致,不过跟春|宫图一样,关键部位被衣衫遮掩。
苏礼正捧着匣子自己偷笑,见半夏进屋便使坏地往她怀里一丢道:“正好你回来了,给我好生收着吧。”
“这是什么啊,姑娘看了笑得这么开心。”半夏没忍住好奇心,果然打开了那册子,刚一入眼就险些将东西都丢出去,脸涨得通红,嘴里不住地说,“姑娘,您、您真是的,这种东西、这种东西怎么好乱丢的……”
“谁乱丢了,我不是让你给我好生收着的嘛”苏礼歪在床上看着她的窘相笑个不停。
“姑娘您就会拿我寻开心,要是换了锦之过来,您就绝不会了”半夏嘴里埋怨着,但还是忙把匣子关好,但是却不知该放在何处稳妥,忙活了半天给放在个显眼的格子上,又不放心地压上两本书装样子,才过来铺被。
苏礼被刚才的匣子扰乱了思路,笑了一起之后就忘了之前的盘算,就听半夏催促道:“姑娘赶紧睡吧,明个儿四更就得起身儿,一整天有得您累呢”
都洗漱完毕脱衣进了被窝,看着半夏拿扇子把蜡烛扇灭,屋里陡然一黑,苏礼心底的那种不安登时又涌了上来。
她躺在床上盯着床帐的顶子愣神良久,忽然唤道:“半夏,你进来”
“姑娘,怎么了?”半夏赶紧披衣下地,趿拉着鞋举着灯到床前问。
“你悄悄去把刘妈叫来,我有事儿跟她说。”苏礼吩咐道。
刘妈今晚在院里当值,所以不多时就进屋问:“姑娘叫我?”
“嗯,刘妈妈您坐,明个儿大婚的时候,您家媳妇是不是也过来的?”苏礼问。
刘妈不明苏礼为什么问这个,不过还是回道:“是,我家男人、儿子、媳妇都要过来的。”
“那我交代您点儿事情,您可千万帮我办好”苏礼说罢招手让刘妈上前,凑在她的耳朵上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
见刘妈虽然面露不解,但还是很郑重地点头应了,苏礼觉得稍稍安心,但那种心里没着没落的感觉却还是挥之不去。
“半夏,换衣服,备轿,我要去看看老太太”苏礼想不通为何会这么不踏实,最后干脆掀开被子下地,招呼半夏换衣服出去。
“姑娘,都这么晚了,您还出去?”半夏跑过来诧异地问。
“嗯,赶紧准备,别问那么多了”苏礼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是这种不安感是那么的熟悉,自己曾经,在很多年前出现过一次,而那一次的变故,几乎颠覆了她整个人生。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自己会在结婚的前一天,又尝到了这种感觉。
苏礼被刚才的匣子扰乱了思路,笑了一起之后就忘了之前的盘算,就听半夏催促道:“姑娘赶紧睡吧,明个儿四更就得起身儿,一整天有得您累呢”
都洗漱完毕脱衣进了被窝,看着半夏拿扇子把蜡烛扇灭,屋里陡然一黑,苏礼心底的那种不安登时又涌了上来。
她躺在床上盯着床帐的顶子愣神良久,忽然唤道:“半夏,你进来”
“姑娘,怎么了?”半夏赶紧披衣下地,趿拉着鞋举着灯到床前问。
“你悄悄去把刘妈叫来,我有事儿跟她说。”苏礼吩咐道。
刘妈今晚在院里当值,所以不多时就进屋问:“姑娘叫我?”
“嗯,刘妈妈您坐,明个儿大婚的时候,您家媳妇是不是也过来的?”苏礼问。
刘妈不明苏礼为什么问这个,不过还是回道:“是,我家男人、儿子、媳妇都要过来的。”
“那我交代您点儿事情,您可千万帮我办好”苏礼说罢招手让刘妈上前,凑在她的耳朵上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
见刘妈虽然面露不解,但还是很郑重地点头应了,苏礼觉得稍稍安心,但那种心里没着没落的感觉却还是挥之不去。
“半夏,换衣服,备轿,我要去看看老太太”苏礼想不通为何会这么不踏实,最后干脆掀开被子下地,招呼半夏换衣服出去。
“姑娘,都这么晚了,您还出去?”半夏跑过来诧异地问。
“嗯,赶紧准备,别问那么多了”苏礼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是这种不安感是那么的熟悉,自己曾经,在很多年前出现过一次,而那一次的变故,几乎颠覆了她整个人生。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自己会在结婚的前一天,又尝到了这种感觉。
苏礼被刚才的匣子扰乱了思路,笑了一起之后就忘了之前的盘算,就听半夏催促道:“姑娘赶紧睡吧,明个儿四更就得起身儿,一整天有得您累呢”
都洗漱完毕脱衣进了被窝,看着半夏拿扇子把蜡烛扇灭,屋里陡然一黑,苏礼心底的那种不安登时又涌了上来。
她躺在床上盯着床帐的顶子愣神良久,忽然唤道:“半夏,你进来”
“姑娘,怎么了?”半夏赶紧披衣下地,趿拉着鞋举着灯到床前问。
“你悄悄去把刘妈叫来,我有事儿跟她说。”苏礼吩咐道。
刘妈今晚在院里当值,所以不多时就进屋问:“姑娘叫我?”
“嗯,刘妈妈您坐,明个儿大婚的时候,您家媳妇是不是也过来的?”苏礼问。
刘妈不明苏礼为什么问这个,不过还是回道:“是,我家男人、儿子、媳妇都要过来的。”
“那我交代您点儿事情,您可千万帮我办好”苏礼说罢招手让刘妈上前,凑在她的耳朵上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
见刘妈虽然面露不解,但还是很郑重地点头应了,苏礼觉得稍稍安心,但那种心里没着没落的感觉却还是挥之不去。
“半夏,换衣服,备轿,我要去看看老太太”苏礼想不通为何会这么不踏实,最后干脆掀开被子下地,招呼半夏换衣服出去。
“姑娘,都这么晚了,您还出去?”半夏跑过来诧异地问。
“嗯,赶紧准备,别问那么多了”苏礼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是这种不安感是那么的熟悉,自己曾经,在很多年前出现过一次,而那一次的变故,几乎颠覆了她整个人生。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自己会在结婚的前一天,又尝到了这种感觉。
苏礼被刚才的匣子扰乱了思路,笑了一起之后就忘了之前的盘算,就听半夏催促道:“姑娘赶紧睡吧,明个儿四更就得起身儿,一整天有得您累呢”
都洗漱完毕脱衣进了被窝,看着半夏拿扇子把蜡烛扇灭,屋里陡然一黑,苏礼心底的那种不安登时又涌了上来。
她躺在床上盯着床帐的顶子愣神良久,忽然唤道:“半夏,你进来”
“姑娘,怎么了?”半夏赶紧披衣下地,趿拉着鞋举着灯到床前问。
“你悄悄去把刘妈叫来,我有事儿跟她说。”苏礼吩咐道。
刘妈今晚在院里当值,所以不多时就进屋问:“姑娘叫我?”
“嗯,刘妈妈您坐,明个儿大婚的时候,您家媳妇是不是也过来的?”苏礼问。
刘妈不明苏礼为什么问这个,不过还是回道:“是,我家男人、儿子、媳妇都要过来的。”
“那我交代您点儿事情,您可千万帮我办好”苏礼说罢招手让刘妈上前,凑在她的耳朵上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
见刘妈虽然面露不解,但还是很郑重地点头应了,苏礼觉得稍稍安心,但那种心里没着没落的感觉却还是挥之不去。
“半夏,换衣服,备轿,我要去看看老太太”苏礼想不通为何会这么不踏实,最后干脆掀开被子下地,招呼半夏换衣服出去。
“姑娘,都这么晚了,您还出去?”半夏跑过来诧异地问。
“嗯,赶紧准备,别问那么多了”苏礼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是这种不安感是那么的熟悉,自己曾经,在很多年前出现过一次,而那一次的变故,几乎颠覆了她整个人生。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自己会在结婚的前一天,又尝到了这种感觉。
第一卷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婚前苏裬添乱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婚前苏裬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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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第二天天不亮就要起身,所以苏文氏也没等苏泓回家,很早就已经收拾了躺下,这会儿听见丫头说半夏有事求见,心下疑惑但还是忙披衣起身,叫丫头掌灯问:“怎么了,可是礼儿不舒服还是什么?”
“太太,姑娘在老太太房里,老太太有些事儿要嘱记,叫您也过去一趟呢”半夏按照苏礼交代的,不敢直说有事儿,怕被人听了去泄露消息。
苏文氏听是老太太叫,虽说心里更是不解,但还是不敢怠慢,忙不迭地起身叫人备轿,穿好衣服便朝正房赶去。
今晚刚好轮到四太太在老太爷这儿轮值,却不知为何她并几个丫头为何都不在屋里,连大夫都不知去向。
老太太先派了两个亲信的妈妈去那屋看着,在这边儿正自生气,就见四太太面色发白地回屋,被老太爷屋里的婆子拦住道:“四太太,老太太招呼您过去呢”
四太太没做他想便过去道:“老太太,您叫我?”
“今晚轮到你看着老爷,你若是不愿意便直说,家里也 不缺你这个人,更不至于离了你便没人看顾,用不着这样既顶着缺又不干活”老太太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骂。
“老太太息怒,媳妇不是偷懒耍滑,今天实是有缘故的,从晚饭后便开始腹泻,到这会儿还没好起来,刚准备回来找大夫给瞧瞧呢”四太太忙跪下解释。
“那屋里的丫头们呢?大夫呢?你一个跑肚的还能连累一屋子不成?”老太太厉声问。
“丫头?大夫?媳妇刚才出去的时候还在都在屋里的啊”四太太闻言也是疑惑不已。
这会儿外头丫头来报,说是三太太来了,老太太闻言便说:“行了,下回身子不适就赶紧来说,别硬撑着回去歇着吧,找大夫瞧瞧,抓副药吃”
四太太自然而然地以为,叫苏文氏过来是顶替自己照顾老太爷,谢过老太太后还跟苏文氏客套了几句,突然又觉小腹绞痛,忙不迭地回去了。
苏文氏进屋后去给老太太请安,还没等开口问是什么事儿,就听老太太朝外头吩咐道:“去把院门关了,没差事的全都回屋去,屋门也都插上,没事都别走动了。”
见老太太这样吩咐,又把人都指使出去,苏文氏就觉得事情似乎不好,心里砰砰直跳,等着老太太转入正题。
“佩君,老太爷没了”
苏文氏饶是做了心里准备,也没成想会听到这样一个消息,眼前一黑就差点儿背过气去,女儿婚前一天家里长辈过世,喜事便丧事不说,传出去外边儿还指不定生出什么闲话来呢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老太太没有把消息传出去,而是悄悄叫自己过来,那就是说……
苏文氏猛地抬头看向老太太,见她面上微露出赞赏的神色,便知道自己所猜不错,这是要将这件事瞒下来啊
“多谢老太太眷顾,媳妇真是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苏文氏确定后心头一松,就想上前给老太太磕头。
“别那么多礼了,要说谢,也是谢你自己养了个好女儿吧若不是礼儿提醒,我怕是也没这么快拿定主意呢”老太太低头看着地上仍自散落的沉香木珠子,“我如此行事,也不光是为着你们三房,这是整个苏府的体面和恩宠,断不能就这样被颠覆了去。行了,你去对面把礼儿替回来吧,虽说她自己不忌讳,但终究是不吉利的”
苏文氏闻言忙去对面,见苏礼正坐在暖阁外的椅子上,上前扯起她道:“我的小祖宗,你赶紧过去,明天就要上花轿了,也不知道避讳些个”
“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避讳不避讳的,这儿要是没个人盯着,我哪里敢放心?”苏礼叹气道,“既然娘来了,那我就过去陪着老太太吧”
苏礼回到老太太这边的暖阁,见沉香木的珠子还在地上散落,便蹲在地上一粒粒地拾起,都放在桌上,数了数数目没错,便翻出放针黹的竹箥,找出合适的丝线重新穿好,手脚麻利的在将最后富裕的几根丝线编成个“卍”花结,这才递给老太太重新拿在手里。
老太太捏着串珠,半晌才问:“那边弄的怎么样了?”
“已经给老太爷擦拭过身子,头发也重新梳通过了,七窍都已经用煮过的棉纱塞好,如今已经换上新衣,再安置回去躺着了屋里的火盆已经都撤下了,前后门窗洞开在放热气,我让半夏去外头装了几盆雪放在老太爷身边,明早都撤了去,到时候着人守着不许人进去,便也就是了”苏礼将自己刚才的处置一一向老太太禀报。
“嗯,你办事向来妥帖。”老太太沉声道,“只是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老四媳妇为何突然闹肚子,屋里的丫头去了何处,大夫也没了踪影,总要暗中查探出缘故来才行”
苏礼坐在一旁低头不语,她心里自是怀疑老五的,但她现在并不想多嘴什么,老太太虽然如此说,但也未必就是真心。既然是将死讯藏了下来,那今晚的事儿就根本无从追究。她现在只求明日大婚能够顺顺利利,莫要丢了脸面和坏了规矩。
“你也不用担心,万事还有我给你兜着呢如今太晚,你母亲又走不开,你便在我这暖阁里凑合一晚,明早再送你们娘俩回去忙活”老太太扭头去看苏礼,她的侧面看上去极其文静,微垂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下投了一抹阴影,将目光掩在其中,鼻梁挺秀,红唇微抿,“唉,若不是宫里赐婚,我真想多留你两年,难得有个懂事贴心的孩子,却偏生早早地嫁了。”
“老太太宽心,我便是嫁去天边,也还是您的孙女更何况只是嫁在京城,我会时常回来瞧您的,您若是想我,打发个人去叫回来便是。”
“这回是彻底去了,爵位的事儿也是拖不得了”老太太又提起爵位,“老爷子临去也没留下个话,少不得还要**心。”
“左右有老太太在,也不至于分了家去,谁袭爵还不都是府里的体面。”苏礼不动声色地说,苏文氏私下悄悄告诉过她,老爹不知为何,竟又想要袭爵了,不过她却不能在老太太跟前儿表现得热络,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府里那些孽障,要是都有你这般的心,我倒是阿弥陀佛了”老太太念诵一声不再多说,招呼玉珍进来铺床,将苏礼在自己卧房外头的纱橱内安置了,这才熄灯。
这个时候兼之又换了床,苏礼又如何睡得着,只闭目躺着,心里将第二日的流程再三寻思,直到觉得全都布置好不会有错漏,却听见外头敲响了四更的梆子声。
半夏悄悄进来在床边唤道:“姑娘,该起身儿了”
“嗯,我醒着呢,你掌灯吧”苏礼应道。
听她声音十分情形,半夏便知她定是一夜未眠,但是遭了这事儿,若是什么都不想的呼呼大睡,怕才是有问题吧。
苏礼穿好衣服,苏文氏也将屋里的事情都交给玉珍和刘妈看顾,自己还要去忙苏礼的婚事。
待回到自己院子,丫头们早已经起身烧好热水,半夏伺候着苏礼进去沐浴,苏文氏硬是拿来些不知什么地方弄来的方子,又是绿豆面又是珍珠粉地,苏礼知她是疼自己,但洗个澡足足换了四桶热水,被人揉搓、反复冲泡的滋味也着实难受,忍不住讨饶道:“娘,您就饶了我吧,这皮肤好坏,又不是今个儿抹东西就能改善的,您就是给我抹全身的金子,我也变不成金人儿不是”
苏文氏被她的话逗得一笑,便也绷不住脸儿吩咐半夏道:“行了,给姑娘擦干了身子,最后涂上那羊脂霜膏便是。”
结果好不容易洗干净的身上,又被抹了好些油腻腻带着香气的膏子,若不是苏礼左拦又拦,还指不定要被抹什么东西呢
待到换衣服的时候,苏礼见半夏拿着条裤裆还没缝起来的裤子递给自己,便纳闷地问:“这是什么东西?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给弄个开裆裤穿?”
半夏闻言臊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地说:“是太太特意嘱咐让姑娘穿上的,您就别问那么多了”
“我才不要穿这种东西,太丢人了吧”苏礼把那裤子远远地丢开去,催促半夏赶紧拿正经衣服来。
苏冯氏正好过来瞧她,半夏忙搬救兵道:“三奶奶,您且说说我们姑娘吧,这些个都是按例该穿的,奴婢怎么说她都不听。”
苏礼见苏冯氏进来,忙裹紧身上的浴巾,扯着她问:“嫂子,你且跟我说说,干嘛要穿这个东西?”
苏冯氏见状也是脸红,最后磨不过苏礼,只得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却把个苏礼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笑出眼泪来。
原来这开裆裤一样的东西,竟是怕新婚之夜新娘害羞不肯脱|光衣裤,所以特意设计出来,即不用脱得光溜溜,又不妨碍行|房办事儿苏礼简直笑得不行,也不知是谁这么有才,竟能想出这样的主意。
不过既然知道了用途,她更是死活都不肯穿了,最后还是苏冯氏做主,说穿这个也不是什么必须的礼节,既然不肯那就算了,这才算是又逃过一项。
半夏和书雪伺候她穿好里头层叠的衣裳,便扶她出去坐在梳妆台前,两人一旁一个,将她的长发用手巾包裹着,一寸寸地拭干水分。
丫头们先将长发细细地梳通,编成一条大辫子随意盘在脑后。便请来个府里资历老的妈妈给苏礼开脸。那妈妈从桌上打开一盒不知是什么的粉,给苏礼涂了个满脸,又着重擦了擦头发边缘处,随后才拿出红色线绳,在手里也不知怎么扯了两下,便成了个三头的十字状,最长的那头咬在那妈妈嘴里,然后两只手一分一合地将苏礼脸上的汗毛以及鬓边、发际线上的细碎头发全都绞去。
这边开脸,旁边还有一身儿大红衣裳的喜娘子在念喜歌:左弹得贵子,右弹生麟儿,三线弹得稳,富贵又连年。眉毛弯如月,文曲下凡来……。
开脸过后,用一个剥过皮还尚且温热的煮鸡蛋,在左右脸颊发分别滚上三滚。
“左右滚三滚,状元榜眼来。”
开脸完毕,便换苏文氏上前,亲手将女儿的发辫解开、打散,标志着做姑娘的时代已结束。随后好命婆便接手给她梳头,苏文氏请来的好命婆是她一个堂姐,自家和夫家皆是四世同堂,膝下儿女双全,更难得的便是手巧,那发髻、绣活,都是亲友中闻名的。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发髻盘好固定住以后,由苏文氏上前给女儿插上发簪、珠花,便示意女儿将要嫁作人妇,每戴一样,嘴里还要嘱记一句,都是些到婆家要如何侍奉公婆、相夫教子、安分守矩的话。
最后便是上妆,因着今天是大婚,便不能随着苏礼的意思简简单单了事,面颊抹得雪白,两颊扫上大红的胭脂,嘴唇被勾勒得小巧,却也是大红色的,苏礼都不敢去瞧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只听这周围人纷纷夸赞好看,便自我催眠地告诉自己,入乡随俗吧
装扮都弄好,这才取来大婚的礼服,六幅苏绣的大红裙子,掐腰宽袖对襟儿的大红袄子,最后换上双她亲手做的大红绣鞋,这才算是装扮妥当。苏文氏在她额前挂上赤金串珍珠的遮面,便唤外头备轿,要去正房拜别祖父祖母。
浑身这么多的装束和头饰,让苏礼只能在丫头的搀扶下慢慢地走路,因为还没到来接新娘的时辰,所以还没换上大婚的鞋子,那双鞋子是不能占地的,要到了正房摆长辈之前才换。
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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