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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夫君下堂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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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子时。”君奕清回道,“随风,小雅她们母子我就交给你了。”

一句嘱托,已凝聚了万千的不舍和牵挂,是聚是散,是生是死,所有的一切都将听天由命。

逍遥王自京城南巡至金陵,一路之上声势浩大,江苏、浙江,乃至安徽等地的各路官员纷纷呈上拜贴,欲与逍遥王攀结关系。

莫小雅百无聊赖地坐在柜台内,怔怔望着熙熙攘攘地街道,君奕清的声势越大,他的危险就越多,自他离去已有了四五日,至今都未曾稍过一封书信,而这几日柳随风也并未露面,她与柳随风走得越近,危险也就越多,而卿儿每日除了吃喝玩乐,念叨最多的便是他口中的“爹爹”,望着日渐长大的卿儿,莫小雅更是寝食难安,她该如何在不伤害君奕清与柳随风的同时,让卿儿坦然接受柳随风才是他的亲爹的事实?

“姑爷来了。”朱文清了清嗓子道。

莫小雅有些尴尬,朱文仍是未变对柳随风的称呼,在她面前如此,在君奕清面前也是如此,她自然知道朱文的心思,可是这样的称呼对谁来讲都是无比尴尬的事情。

柳随风淡淡一笑,折扇轻点朱文的额头道:“说了你多少次了,还是不改。”

“难道姑爷希望奴婢唤一声柳公子不成?”朱文撇撇嘴径自奔后堂而去。

柳随风颇为无奈地笑笑,立在门口望着莫小雅。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吧。”莫小雅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红了一张脸起身道。

“几日不见,就变得如此生疏了,看来真是我的不是了。”柳随风缓步入内,“你也知道的……”

“我都知道。”莫小雅急忙打断柳随风的话。

“那你倒是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柳随风不由轻笑,一双桃花眼半眯着望向莫小雅。

“那个,我们不宜走得太近,以免横生枝节,还有……”莫小雅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该如何作答。

“还有什么?”柳随风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莫小雅这才意识到是柳随风故意捉弄她,一时间脸色红了又红,她怔怔望着眉眼笑弯的柳随风,白衣依旧,笑容依旧,就连那桃花眼中泛出的点点柔情也是一如当年那般,带着一丝宠溺,更多的是他对她的爱恋。

“小雅。”柳随风低声轻唤,他上前紧紧将莫小雅的手拉住,这一刻他等了多久?而她又是等了多久?

指尖传来的温热一点一点渗入莫小雅的心里,这一刻她盼了太久太久,那温热一丝都不曾改变,还是让她一如既往地贪恋,让她无法在心中抹去,三年前的点点滴滴全部用现在眼前,往日的温柔缱绻,往日的耳边细语,所有的一切一切化作一股热流直直逼上她的眼底。

“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要落泪呢?”柳随风轻轻拭去她夺眶而出的泪水,“这一刻你可知我已等了三年,如今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他执起莫小雅的手,那紧紧相扣的十指,相连的又岂止是两个人的心?那斩不断的,是两人纠缠一生一世的情缘,相连的更是生生世世至死不渝的那份情意。

“为什么?为什么这三年来你不曾看过我一眼?为什么现在你才告诉我你已经等了我三年?”莫小雅的泪水止不住地滑落,浓浓的痛并重重的哀伤齐齐涌上心头,或许他早来一刻,她会不顾一切随他而去,或许他早对她道出他心中始终都在挂念着她,她会毅然抛开自己的身份,追寻着他,可是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要在无法挽回的时候才摆在眼前?

此时此刻,痛了她,更痛了他,而那个远在他方的他最痛,谁又能抛开世俗的束缚,豁出性命来维系这段感情?谁又能毅然决然地斩断一切,让所有重头来过?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柳随风口中不断地低喃,“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太懦弱,我以为我终有一日会重新站在你面前,让你活在我的羽翼之下,可是没有想到,事到如今带给你的是更大的伤痛和更多的危险,我努力了三年,整整三年,为的就是能够堂堂正正与你在一起,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到,三年后面临的是更大的艰难险阻,我们依旧无法走到一起,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情愿抛开一切,哪怕是为你而死,我都不会轻易地放手,我都不会让你独自一人伤心难过。”

是呵,如果时间可以重新来过,无论她是莫千忧,还是莫小雅,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哪怕结果是一死,他都要牵着她的手走完最后的那段路……

“大叔,你为什么拉着我娘亲的手?”卿儿的声音犹如一声炸雷,将两个深陷其中的人生生惊醒。

莫小雅的手顿时缩了回去,她不知所措地望着卿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手僵在空中,掌心的余温犹存,那是属于他和她的所有,柳随风笑得有些凄凉,他望着突然出现的卿儿道:“因为你娘亲是我的妻子,今生今世都不能抛却的亲人。”

卿儿似懂非懂地望着两人,摇摇头,又点点头道:“那我爹爹又是娘亲的什么人?”

“他也是你的爹爹,是他将你抚养成人。”柳随风蹲了身子,手轻抚上卿儿的头道,“你呢,是我跟你娘生的孩子,所以,我是你的亲爹,而你口中的‘爹爹’是抚养你长大的人,所以他也是你的爹爹,你可懂了?”

“不懂。”卿儿摇摇头钻到莫小雅的怀中,“为什么别人只有一个爹爹?我却有两个?我不要。”

“因为你比别的孩子幸福,所以你有两个疼爱你的爹爹。”柳随风强忍着心中的痛楚,唇角绽开一抹暖暖的笑意,“我没有不让你叫他爹爹,我只是告诉你,你还有一个爹爹,那个人就是我。”

“娘亲,是这样的么?”卿儿仰着头望向莫小雅问道,“是因为卿儿比别人幸福,所以才有两个爹爹?”

莫小雅此时已是泣不成声,她万万没有想到,柳随风并非是让卿儿认他作爹,而不认君奕清,柳随风居然这样告诉卿儿,这叫她的心如何能不痛?

“娘亲你为什么不说话?他骗人的对不对?”卿儿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凶。

“不是,不是。”莫小雅哽咽着道,“他没有骗人,真的没有骗卿儿,他是卿儿的爹爹,而奕清也同样是卿儿的爹爹。”

“那为什么卿儿姓君,不姓怪大叔的柳?”卿儿摇着头道,“是君思卿,不是柳思卿。

柳随风的心刹那间被刺痛,他再也无法伪装自己的情绪,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思卿,思情,这是君奕清对小雅一生不离不弃的承诺么?

巨大的哀痛席卷而来,胸口的憋闷瞬间波涛汹涌,一丝淡淡的甜腥缓缓溢出唇角,那双泛着柔情的桃花眼也随之变得空洞。

“随风,随风。”莫小雅惊呼出声,她忙将卿儿放在地上,伸手去掺柳随风,不料却被柳随风大力甩开。

“如此苟且存活,还不如让我一死来弥补我对你们母子所犯下的过错。”柳随风惨白着脸将莫小雅的手挥开,大团大团的鲜血顺着唇角不断涌出,心病无医,或许他死了,一切的冤孽都可以结束。

视线有些模糊,耳边的呼叫声渐渐远去,如果他的死能够换得她的心安,换得她们母子下半生的幸福,那么他死而无憾……

醒来已是三日之后,房内不见莫小雅的身影,只有卿儿窝在床角浅睡,柳随风艰难地伸出手,想要去碰触卿儿,可惜身子的虚弱容不得他有丝毫的举动,才伸出的手便已无力地垂下。

这轻微的响动仍是惊醒了卿儿,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怔怔望了柳随风半刻,这才脸上现出一丝惊喜:“娘亲,娘亲,醒了,醒了!”卿儿兴奋地大叫。

莫小雅急匆匆地奔入屋内,一双眼早已红肿不堪,她上前扶住柳随风:“你快躺着,我差人去给你炖些汤来补补身子。”

“不必了。”柳随风缓缓出声,“我的身子我清楚的很,不必为我再多做些什么。”

“不吃饭会肚子痛痛的,卿儿不吃饭就会这样,好难受。”卿儿爬向柳随风,扯着柳随风的衣角道,“大不了卿儿以后不讨厌你就是了,卿儿很懂事的,不想娘亲总是哭,更不想让叔叔肚子痛。”

原本欲落泪的莫小雅闻言,竟是哭笑不得。

柳随风的心刹那间软了许多,他淡淡笑着:“那卿儿可愿唤我一声爹爹?”

“你这是欺负卿儿嘛,不讨厌是不讨厌,可是爹爹不能乱叫的啊。”卿儿挠着头望着柳随风,脸上尽是不满,可是他望着柳随风期盼的眼神,心里又觉得有些怪怪的,他嘟着嘴道,“这样吧,叔叔听话,卿儿就考虑看看。”

闻言,柳随风不由笑出了声,莫小雅的心顿时放下了许多,她忙道:“我这就去给你准备些吃食,你与卿儿多待待。”说着,她已起身离去。

接连几日,卿儿都与柳随风腻在一起,虽然卿儿不曾唤过柳随风一声“爹爹”,但是对柳随风的态度已明显转变了许多,再不像往常那般,见了柳随风就敬而远之,反而时时腻在柳随风的身侧,听柳随风讲些尘封的往事,而卿儿似乎对莫小雅与柳随风的过往更是好奇,即便是柳随风不主动开口,卿儿也会跑上前去缠着柳随风,睁着一双好奇的桃花眼,让柳随风讲给他听。

“那个,你真的知道娘亲最喜欢什么啊?”卿儿好奇地问着,“我问过娘亲很多次,娘亲都不肯告诉卿儿呢。”

柳随风眼角一挑,余光轻瞥莫小雅,唇角的笑意更甚,他附耳道:“我告诉卿儿,卿儿可不要告诉你娘亲。”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卿儿忙摇着一双小手保证,他伸出小指,勾住柳随风的小指道,“我们拉钩,说出去的是小狗。”

“好。”柳随风紧紧勾住卿儿的小指,将唇贴上卿儿的耳际道,“你娘亲她最喜欢扮鬼。”

“扮鬼?!”卿儿吓得不轻,他惊叫一声,将头埋进柳随风的怀中,“卿儿最怕鬼了,娘亲怎么喜欢这样?”

望着柳随风父子俩不时交头接耳,不时向她瞟来的惊惧目光,莫小雅可坐不住了,她轻斥一声:“你们两个究竟在讲我什么坏话?”

卿儿望着莫小雅凶神恶煞的表情,脑海中顿时现出一副女鬼披头散发,张着血盆大口要吃人的模样,不由吓得扑入柳随风的怀中大喊:“鬼啊!”

莫小雅顿时火冒三丈:“柳随风,你究竟都跟卿儿说了什么?”

“不能说,说了可是小狗。”柳随风笑着摇头。

“对对对,不能说,卿儿不想做小狗。”卿儿悄悄地将头探起,待望见莫小雅的表情又是一声惊呼,再次将头埋进柳随风的怀中。

“你们,好……”莫小雅顿时气结,她指着柳随风道,“你若是不说,以后都别想跟卿儿一起。”

“呦,知道我最怕这个。”柳随风连连撇嘴,“可我说了就是小狗,怎么办好呢?”他故作十分为难,心中却早已乐得开花。

“那,娘亲想知道,那就做小狗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说了,对不对?”卿儿眨着无辜的大眼望着柳随风道。

“我……”大魔王带着小魔王,这叫她如何能不肝火上升?莫小雅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柳随风忙接了话茬道:“就这么说定了,是卿儿问我你最喜欢什么,我说你最喜欢扮鬼。”

“柳随风!”莫小雅怒吼出声。

“我只是道出了实话而已,事实即是如此,我怎能欺骗一个小孩子?”柳随风十分无辜地摊摊手道,眼底的笑意再掩饰不住,一点一点流泻而出。

“我,我真的有那么丑么?”莫小雅顿时消了气焰,喏喏地问道。

柳随风大笑出声:“真的是无以伦比,不过却深深地把我的心勾走。”

“原来爹爹喜欢鬼。”卿儿似是发现了最有趣的东西,高兴地手舞足蹈。

“卿儿,你方才唤我什么?”柳随风惊喜地抱着卿儿猛摇,“你再叫一次,再叫一次。”

“那个,我忘记了。”卿儿一骨碌滚出柳随风的怀抱,脸上已是一片通红,他匆匆向屋外跑去,“文姨,文姨,卿儿肚子好饿。”

方才的欢笑并未散去,屋内依旧洋溢着融融的暖意,柳随风的眼睛有些湿,卿儿终于肯认他了,终于肯任他这个爹了。

“莫要高兴得太早,我们之间的旧账还没清算呢。”莫小雅一掌拍在柳随风的肩头,她的手指轻捏柳随风的肩胛,柔柔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柳随风的肌肤之上。

柳随风的心一动,目光顿时柔和了许多,他勾起唇角,一双桃花眼泛着魅人的光华,浅声道:“不知娘子要如何惩罚为夫呢?”

“油腔滑调。”莫小雅面对他的目光有些惊慌失措,忙将手缩了回去,扭身向外走去,“我可没说过要原谅你,所以,你还有得等。”

望着莫小雅离去的背影,柳随风的笑容越发暖意融融,只是这么丁点的片刻,都足以让他贪恋,她的心中一直有他,这对他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接来十来日,柳随风的身子已无大碍,自是每日奔波于月底便要举行的盐商大会,随着日子的临近,他与莫小雅虽然都未曾提过大会之事,但两人眉宇间渐渐凝结的愁绪早已将心事尽数泄露。

随着日子的临近,君奕清至今都未露面,倒是盐巡道的李安捎过几次口信,君奕清在金陵一切安好,不过柳随风却心事愈重,口信并不代表君奕清真的安好,两人早已约定在大会举行三日前碰面,如今仅差两日,君奕清都不曾出现,此事柳随风更不敢向莫小雅道出,越来越大的不安早已将柳随风席卷,莫说是君奕清,就是近来他身边发生之事,他都难以预料事情结果究竟会是怎样。

眼见大会就差两日举行,往年熟稔的那些大商贾却并不曾前来杭州,倒是近一两年崛起的一些运商来了不少,盐运生意分工明确,最底层的便是窝商,运商、场商依次向上,而柳家便是这盐运的统管总商,每年两次的盐商大会,理应是与总商关系最密切的场商前来,可今年却只见几个不熟稔的出现,常年合作的那些商家一个都不曾看到,这不得不令柳随风暗自生疑,他早已派人前去打探了消息,得来的讯息不是耽搁了在路上,便是因家中要事而无法出席。

盐商大会其目的只是互相通报这半年和全年的效益,将所有问题集中在一起协商解决,可是为何今年却出现了这种状况?莫非真是如他与君奕清所想,对方已着手动作,商人大多不愿参与权力争斗,故而避之不见,更甚至是那些与柳家交好的商家早已暗中遇害?

“东家。”林伯手中举着一封书信匆匆而至。

柳随风抬起头,望着那封书信道:“这是何人的拜贴?”

“是徽商的拜贴。”林伯将书信呈上。

“我盐商素与徽商井水不犯河水,何来拜贴之说?替我回了吧。”柳随风摆摆手道,“徽商早已经营盐运生意,有规矩的,也有不规矩的,规矩的我都不愿与他们有过多牵扯,更何况是这不规矩的。”

“是。”林伯转身欲走。

“等等。”柳随风开口将林伯唤住,“徽商送来拜贴之时可有旁人看到?”

“大公子一早出门的时候恰好遇见。”林伯如实回道。

柳玄阳?柳随风的眉头顿时紧蹙,居然这么凑巧?他放下手中的帐本,起身道:“徽商约了何处相见?”

“好像是醉香楼。”林伯回道。

醉香楼,而不是福满楼?柳随风心中的疑惑更甚,往常商贾之间的约见均在这福满楼,为何这次偏偏选了醉香楼?而这醉香楼原本就不是酒楼,而是风月场所,他柳随风素来洁身自好,对方明知如此还要选择这里,莫非有其他的目的不成?

“我去去就回,你替我跟小雅说一声,免得她挂念。”柳随风匆匆奔醉香楼而去。

林伯望着柳随风远去的背影,不由长叹一声,紧捏着那封拜贴的手渐渐松开,但愿东家能化险为夷,这样他才能心安。

柳随风虽是心中疑惑甚多,但他并未直奔醉香楼而去,一来他不想让人议论是非,二来对方来头不明,明摆着的鸿门宴,他又怎能轻易就范?

醉香楼内此时灯火通明,莺莺燕燕往来穿梭于客人之间,柳随风躲在暗处,静等约他的人现身。

不多时,一辆颇为考究的马车在醉香楼门前停下,自马车内掀帘跃下一年轻公子,年纪二十出头,生得眉目清秀,看他穿着考究,举手投足尽显儒商之态,想必那前来赴约的人就是此人了。

徽商素有半儒半商的美誉,经营广泛,盐、茶、丝绸、木材样样皆是财源之道,但近些年来许多不法的徽商已不满足于现状,将手悄然伸向了盐运这块肥肉,更有甚者倒卖私盐,极大破坏力盐运的正常秩序,只是这批人隐藏得极深,正如他与君奕清所想,很有可能这批人与朝廷命官相互勾结,从中牟取非法暴利,而多数的盐商徽商看在眼里,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柳随风将折扇一打,掩了面奔醉香楼而去,才举步,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已先他一步进了醉香楼,此人正是柳玄阳。

他莫非也是赴约的不成?柳随风心中疑窦丛生,他不再奔醉香楼的正门而去,倒是疾步向后门而去,醉香楼的后门适逢一处极为偏僻的巷子,柳随风见四下无人,便提了口气纵身跃上院墙。

四下望去,醉香楼分了前、中、后三个院子,前院是客人络绎不绝,中院偶见几名小厮,而后院却是不见一人,柳随风匿身于树冠后,静等着柳玄阳的出现,果不出所料,不多时便见柳玄阳四下张望着奔后院而来。

脚步声渐近,只听后院“吱呀”一声门响,方才那年轻男子已推门而出,见着柳玄阳拱手道:“原来是柳大公子前来,失敬失敬。”

“随风他有要事脱不开身,便让我代他前来。”柳玄阳一面寒暄着,一面与那年轻男子一同步入屋内。

柳随风悄然跃上屋顶,将脸贴上屋顶的灰瓦,屋内的谈话声隐隐入耳。

“在下叶添,久仰江南柳家大名,如今得见柳大公子,实乃三生有幸。”

“岂敢岂敢,叶公子谈吐不凡,才应当是我等敬仰之人。”柳玄阳恭维道,“不知叶公子此番前来杭州寻我柳家,可是有生意要合作?”

“岂敢岂敢。”叶添忙频频摆手,“在下素闻盐运总商柳随风不屑与徽商为伍,只因近年来有些不法的商人抹黑了我们徽商的颜面,贩运私盐不说,还使诸多百姓身陷水深火热之中,此番前来冒昧拜访不为生意而来,只是期望柳家能与我叶家联手,将这些不法商人法办。”

柳玄阳闻言大惊,原本以为这叶添是为拉拢柳家牟利而来,不曾想竟是为了断他的财路,此时若是让干爹知道,还不坏了大事?半月前苓儿之事就已让他在干爹面前难以立足,如今若真是让叶家与柳随风联手,那他柳玄阳就只有死路一条。

思及此,柳玄阳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笑脸道:“叶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胸襟,着实让柳某佩服至极,只是家弟随风今日不再府中,此事事关重大,尚要等他回来方能定夺。”

如今,柳玄阳已乱了心中方寸,只想如何能速速抽身去报信,并未察觉房上有人。

叶添皱了皱眉,听闻房上的动静,却也未挑明,只是略显遗憾地笑笑道:“那就有劳柳大公子转告了。”

“好说好说,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叨扰了,后会有期。”言罢,柳玄阳已匆匆离去。

柳随风心中暗惊不已,他欲抽身折返,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劲风,他迅速跃起,立住身形之后,才见来人正是叶添。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偷听我与人谈话?”叶添冷了一张脸喝道。

“在下便是柳随风。”柳随风报上自己的名号,他心中焦急万分,不愿与叶添多作纠缠,当务之急应是阻止柳玄阳,以免两日后的盐商大会横生枝节。

“你就是盐运的总商柳随风?”叶添吃惊不已。

“正是。”柳随风拱拱手道,“在下还有要事,今日唐突,他日定当登门致歉。”语毕,他已飞身离去。

直到出了巷子,都未见到柳玄阳的身影,柳随风心中懊恼,暗自责怪叶添误了他的大事,无奈之下,他只得奔莫小雅所居的客栈而去。

客栈内,莫小雅已得了林伯捎来的口讯,早已携了卿儿早早睡下,柳随风见她母子二人安然,这才放心地折回柳家。

两日后,盐商大会如期在杭州的福满楼举行。

柳随风早早到了会场,筵席已布置妥当,只等众人前来,不多时,各地盐商已三三两两地到来。

柳随风高坐上首,手中捏着花名册,目光不离往来的众人,今日所来盐商不乏场商,只是素来与柳家交好的商贾仅来了几人,其余均未到场,倒是往日里来往不多的商人来了不少。

今日聚会,柳随风已安排周全,将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危险尽数算在内,生恐出现一点纰漏,渐渐人已到齐,正待开席,只听礼官一声高喝:“柳家大公子到!”

再看柳玄阳身着华衣锦服,趾起高昂地步入会场,身后还跟着四五位华服的男子,柳随风顿时将眉一挑,冷言道:“不知大哥这是何意?”

“今日是盐商大会,怎能少了我这个柳家的继承人?”柳玄阳大摇大摆地径自坐下。

此语一出,四座皆惊,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柳随风,柳随风环望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柳玄阳身后那四五人身上,唇角浅勾:“这便是你找来的靠山?”

“来,我给诸位介绍一下。”柳玄阳起身冲众人拱手道,“这一位是江苏巡抚,苏迅苏大人,这一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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