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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闺秀田家女-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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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接受失败,哪怕将来有一天,她的儿子因为谋朝篡位连累她致死,她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可她不能接受自己输在姜暖手上,更不能接受那个把自己推落尘埃,然后又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谢贞那个贱婢的女儿!

“好了。”看着一条细小如线头一样的红色小虫终于从杨玉环一直在流血的手腕上拱了出来,万姑姑拿出一条帕子把它包了起来仔细看了几眼后,才将拿帕子攒成一团随手一扬,这东西就朝着挂在大殿下的灯笼飞去,然后不偏不倚地从上面的孔洞中落了下去。

丝帕遇到灯笼里的烛火,‘蓬’地燃烧起来。接着,整个灯笼也点燃了,蒙在外面的红纱几乎是一碰到火苗就化为了灰烬,里面竹子做的骨架,在‘噼啪’几声爆裂后终于散架,一团火从大殿的檐下坠落,摔倒地上火星四溅,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燃烧殆尽,让那一片又归于昏暗。

“呵呵,万然儿,在这佛家的清净之地杀生,你就不怕遭报应么?”看着包在丝帕中的蛊虫随着火光成了灰烬,宸太妃冷笑道。

“若说道报应,你做的恶事可是比我多了不知凡几,你还是担心自己业报吧。”万姑姑眼睛盯着火光熄灭的地方,似是若有所思。

“周妙嫦,你什么时候跟番疆的人有了瓜葛?养这个蛊虫可是极费心血的,你若想控制它们,便要在它们没有成形的时候不断用血喂着。而且番疆的血蛊极古怪,听说,若不驱动它们,是可以在血里一直活着,活很多年。”

“但是,它们每年都会有六十日的休眠期,这两个月里,它们便如死了一般,害不得人。幼虫已是如此。这个血蛊是番疆的二月红吧。”

万姑姑缓缓地说着蛊虫的来历,在一旁听着的姜暖已经是听得心惊肉跳了。

“太妃娘娘,您身上也中了这血蛊?!”姜暖这个不是疑问,几乎是肯定了。

总有些东西在脑子里一闪闪的,画面朦胧,让她看不清真实的情况,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心里难受,姜暖忽然很想这道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宸太妃,甚至包括那些老皇帝死后还活着的妃嫔,每年都有两个月的时间是可以和家人团聚的,过了这段时间,她们则被圈禁在某处,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

姜暖觉得这不是巧合。

“没想到你还不算太笨,凭着她的几句话,就猜到本宫身上也中了蛊毒!哈哈!可你们再也猜不到是谁给本宫种下的这血蛊吧?”

“是先帝爷?”姜暖脱口而出。

除了这个男人,姜暖想不出第二个答案。

“我们大殿里坐坐。”万姑姑地声音也凝重起来。

“你不要跟着。”才一转身,万姑姑就看到杨玉环攥着手腕正在迟疑,于是她挥了挥手说道:“就等在这里。”

“是。”杨玉环虽然对这个救了自己性命的女人是不敢靠近的,方才本想过来行个礼表示一下自己的谢意,也被她一挥手止住了。

于是她只好老老实实地站在院子中间等着,虽然她知道,大殿里那几个谈话的内容,必是惊天的秘密,作为一个小小的出了宫的宫婢,不听才是最安全的。

接引殿一直紧闭的两扇巨大的木门,不知是何时打开的。

姜暖跟在万姑姑身后迈步进了大殿,四下一看,才发现里面居然是空无一人的。

“本宫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了,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这凤凰山栖梧寺是你的地盘!”

许是真的对神佛有几分敬畏,宸太妃走进大殿之后,连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不少,听着不再那么刺耳尖戾。

“你说错了。”走进大殿先到香案前上了三只立香的万姑姑,把几只蒲团踢到大殿的边上,示意她们二人都坐下。

“这里不是我的底盘,是王爷的。”万姑姑自顾自地盘膝在一个蒲团上坐好后,扭脸对着姜暖说道:“若不是为了你,估计她到死也不会知道其实她一直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保护着的。”

“保护?我看是幽禁了本宫和差不多。十多年来,我便只能在这前院与后院的方寸之地间来回走动,连山门都不能出,这就是你说的保护么!”宸太妃被一个又一个消息刺激得已经又到了暴怒的边缘。

“所以那小子不愿意让你知道实情。看来他早就知道你这个人早就疯了,连好坏都分辨不出。你也不想想,若没有你儿子护着,便是方寸之间的安宁都是多么的难得!”

 第二百一十七章 往事(一)

程灵素辩了方向,策马一路狂奔,一直跑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听到耳边的风声中带来隐隐马声嘶鸣、大旗展风、以及呐喊冲杀之声,迎面而来的风沙尘土也逐渐厚重起来。她勒住了马,抹了把沾到脸上的沙尘,四下看了看。只见西北方向有一个小小的土山,高出平地许多,当下掉转马头,一口气冲上山去。

此时正值黄昏,远方天地相接之处还残留着一道极细的霞光,红似血,艳如火。程灵素在山丘顶上极目远眺,但见无数点燃的火堆火把,星星点点,声势浩大,犹如天上的繁星,竟照亮了整个草原。

她虽比普通人多活了一世,但那一世也只是个未过十八的少女,纵然生死一遭,也未曾见过两军对垒之况。此时一下子见了这许多兵马,任她再淡然,也不由低声惊呼。

再往凝目看去,只见万军合围之处,似也有一座像她现在所处之处的一座小山,山上人头攒动,一面巨大的白毛大纛迎风烈烈飞舞,展动间的破空之声,好像能穿透那万军的鼓噪呼喊之声,在整个草原上空回响。

铁木真的旗号!

只是那处距离这里实在太远,任凭程灵素运足了目力,也看不清那山上的人的面貌。只能伊稀从几个来回闪动的熟悉的身影上伊稀辨认出那似乎是江南六怪和郭靖,间或有刀兵的寒光一掠而过,应该是在与人交手。

铁木真只当是桑昆要与他商谈儿女的亲事,出门时只带了数百人,两军对阵之下,人数相差实在太过悬殊,就算是他身边个个都是绝顶高手,千军万马之中要护得他周全,又谈何容易?更何况,江南六怪既非武功登峰造极的绝顶高手,又心存明哲保身之念,一旦桑昆和札木合吹响了冲锋的号角,怕是绝难抵挡。

程灵素看了一会儿,不由暗暗心焦,转过头向铁木真营地的方向望了又望——一座小山,天色明亮时还能仗着视野宽广易守难攻,而天一黑……拖雷的援兵要是再不来,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远处最后一抹霞光之下,忽然尘头大起,似有数万人马杀奔前来,离那处最近的桑昆的队伍阵脚登时松动。

看到了队伍前头拖雷的大旗,程灵素心头一松,这才发现自己握着缰绳马鞭的掌心里全是汗水。

她平素虽然性子极淡,可偏偏却是最重情义。虽说是只是纯粹不想失了铁木真这大漠上的屏障,也明知道铁木真将她嫁给都史的用意,可这十年间却也分明的感受到铁木真给予她这个女儿的宠爱。尽管这宠爱中会有几分对于她亲事的愧疚,可若真要说起来,程灵素对于这个自己叫了十年“爹爹”的人,他的安危,她又怎能做到真的毫不挂心?

见到桑昆的骑兵渐渐乱了起来,程灵素长长地吁了口气,不再细看,掉转马头,往另一边下山,径自向回营的方向而去。

经此一役,反倒给了铁木真向王罕发兵的借口。他非但以少胜多,攻破了王罕、札木合的联军,若非完颜洪烈手下带着数名武林好手奋力突围,怕是连这位大金国内最威名赫赫的六王爷也要交代在了大漠上全能侍卫最新章节。

当拖雷把这消息告诉她的时候,程灵素忽然想起了悠然醉倒花香中的欧阳克,不禁莞尔。

以他的武功,“醍醐香”的药力持续不了太久,在这场战役中自然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只他若是知道自己了放走拖雷会引来这么大的祸端,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拖雷见她高兴,自己也眉飞色舞:“还有更高兴的事呢,你不但不用再嫁给都史那个坏小子,我还带了份礼物给你。”说着,一指方才他的亲兵扛过来放在程灵素帐前的大木箱。

程灵素见他像猎到了什么稀奇的猎物来献宝一般,不由失笑:“我要缺了什么,直接去找你和爹爹要就是了,还用得着什么礼……”而就在拖雷将木箱打开时,她最后那个“礼物”的“物”字生生地堵在了喉咙里。

木箱子里,不是什么稀奇的猎物,却是个大活人。还是个程灵素认识的人。

“都史?”

昔日养尊处优,耀武扬威的王罕之孙,此时蜷缩在木箱中,满身的黄沙尘土,已经看不出身上原来穿得什么衣服,脸上鲜血交错。见木箱突然打开,这个一贯嚣张的小霸王竟然全身簌簌颤抖起来,拼命地往木箱角落挤,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带着哭音。

“是啊,都史。”拖雷一脸得意,“我前日跟着爹爹扫平桑昆旧部时再乱军里见到这坏小子,本想一刀杀了干净,可一想到你那么多年因为他受的委屈,就干脆把他带过来,要杀要打,都让你处置,给你出气。”

“委屈?”程灵素倒没觉得都史能给她什么委屈。亲事是铁木真和王罕所定,别说有桑昆和札木合突然生出了异心,就算没有这次的事,她也绝不会就这么乖乖地听从安排就嫁过去……这都史,说起来,除了那一次跟着使者来被她出手教训了一下之外,于她却是半点影响也没有……

“那……这么个人,随我怎么处置都行么?”

“那是当然。”

“好,”程灵素向他一伸手,“借把刀给我。”

拖雷解下腰上的佩刀,递给她。

都史浑身猛然一僵,狠狠地盯着程灵素,好像草原深处被逼到绝地的野狼,刚才还在颤抖的身体奇迹般地平息下来,只余胸口剧烈地起伏。

程灵素却毫不在意,手腕一抖,熟练地挽了半朵刀花。

锋利的金刃之风破空扑面,都史却死死地撑着一双眼皮,连眨都不肯眨一下。

明晃晃的刀光只一瞬,却又好像用了很久才落下来……紧缚在腕间的粗绳一下子断裂开来。

都史显然没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有多少处伤,可却清晰地感觉得到,程灵素这一刀,连他一层油皮都不曾刮下来。

“华筝!你这是干什么?”拖雷脸色微微一变,一把夺下程灵素手里的单刀,呼呼一舞,断然横在都史颈前。

都史仿若未觉,仍是缩在木箱里,手上绳索已断,他却仍一动不动地盯着程灵素,只是目光变得有些恍惚,又有些茫然。

程灵素任由拖雷夺去手里的刀,只是反手又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你说过随我处置……”

“那也不是让你将他放了……”拖雷手里的刀握得极紧,看向都史的眼里透着杀意,“捕到狼不杀,反而放回去,遭殃的将会是家里的羊群。”

“他可不能算是狼绝美桃运最新章节。”程灵素自然知道放虎归山的道理,不过王罕的势力尽归铁木真所有,大漠草原,不出一年,将都是铁木真的牧场。区区一个都史,就算真是一头狼,单枪匹马,还能翻起什么浪来?

“拖雷哥哥,”程灵素见拖雷神色有所缓和,续道,“这次若不是他嚷嚷着要退亲,我们也不能及时发现桑昆和札木合的图谋。不妨就当是……”

“可是,那爹爹那里……”拖雷素来对这个妹子百依百顺,此时却有些为难。

程灵素何等聪明,看他的神情便立刻会意。

都史是王罕的亲孙,若无铁木真的首肯,亦或是默许,拖雷纵然有心,又怎能将这样重要的俘虏送来给她“处置”?

“我去和爹爹说。”

“算了。”拖雷拉住程灵素,略略犹豫了一下,随即在自己胸脯上拍了拍,“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罢,爹爹那里,交给我。”

这话虽说来简单,可拖雷对铁木真崇敬如神,从来不会违抗他的命令,现在能说出这句话来……程灵素不由心里一暖,自前世师父毒手药王过世后,她就再也没有体会到过如此全心全意的庇护。

早已习惯了凡事都要靠自己去应对,即使她也曾有一个“大哥”……

头一次,程灵素学着真正大漠儿女的样子,伸了手臂,和拖雷抱了一抱。

一直知道自家这个妹子虽然心里挂念着他,却极少肯与人如此亲近,拖雷一下子有点受宠若惊,愣了片刻之后,也伸出手臂紧紧一把将她搂住。

程灵素到底骨子里是个汉家女子,真情流露只片刻,便不好意思起来,讪讪地放开手,退后两步,脸上微微有些红。

拖雷则哈哈大笑。

“对了,我险些给忘了,爹爹还叫我告诉你一句话。”拖雷回头指挥亲兵将都史远远送走,送到连铁木真都看不到的地方去,然后又回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爹爹说,在明亮的白昼要狼一样的深沉细心;在黑暗的夜里,就要坚强的忍耐,如同乌鸦。”

程灵素心里一凛:“这是爹爹特意要你转告我的?”

“是啊,”拖雷点头,“爹爹那时要把你嫁给都史是因为王罕势大,我们不得不忍耐,他说,要你能懂这道理就好了。”

程灵素默然不语。铁木真不会言之无物,遇到困难要忍耐,此言不差。可“深沉细心”又指的是什么呢?

十年来,她一直处世低调,数次暗中出手,救人也好,防卫也罢,俱是避开了铁木真的耳目。算来算去,也就都史来访的那一次……

而都史此次又是先落到铁木真的手里……

程灵素垂下眼,心里暗自作下了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铁木真名言的原话:在明亮的白昼要像雄狼一样深沉细心!在黑暗的夜里,要像乌鸦一样,有坚强的忍耐力!

马上要挥别大漠了~

欧阳克:喂喂喂!本公子如此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居然连个镜头都不给我!

圆月【星星眼,一脸陶醉看帅哥,啥都没听见】

欧阳克【一扇子】:喂!

圆月【捂头】:嗷呜——那是玄铁的扇子!!!脑震荡了……嘤嘤嘤——

 第二百一十八掌 往事(二)

宸太妃不管在任何时候,都是保持着端庄秀美的姿态,她甚至在乎别人眼中自己的背影是不是美丽的。而今天,她已经是两次倒在地上,而且一次比一次狼狈!

万姑姑的话如扒皮一般地瞬间撕碎了她二十多年的伪装,那种打击几乎将她所有的理智击碎。

顷刻间,宸太妃渺茫了。

她是真的弄不清自己被人掏空了心肺,说出了她自以为无人知晓的秘密以后,她还剩下了什么。

哪怕是再不堪,自己的手段再卑劣,那个男人从未在自己面前驯服过。

甚至,她从未在他的眼中看到过自己的影子……

“孝之,她说我喜欢了你一辈子都不敢承认,是个废物……可你是一直知道我的真心的对不对……”匍匐在地上,宸太妃的脸埋在自己的手中,她梦呓似的喃喃自语。

“承认不承认的又有什么分别,你终是不会多看我一眼。”

“呵呵。”宸太妃的消受的双肩在轻颤着,似乎是在哭泣。

“其实,你死的那么早都是你自找的!如果你肯听我的话,哪怕是只听一次,我们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姜暖默默地听着她一个人自言自语,如泣如诉地说着,她知道,这些就是那些年,那些人活着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作为一个旁听者,她无法让自己平静,尽管这些人大多都已经作古,姜暖仍是为他们悲哀,发自心底的替自己的父亲悲哀。

卿本无罪,怀璧其罪!

才学与容貌太过出众,竟成了她父亲姜孝之一切不幸的源泉!

“又在自欺欺人了。”万姑姑对匍匐在地的宸太妃说道:“你们能有什么结果?人家姜承之好好的一个家被你毁成这样,这就是结果。你身上中了二月红既然是先帝种下的,那也只有他的鲜血能结,如今他与我姐姐的骨灰在就融在一起,你这蛊毒自然也是永世不能解除。”

“中了这个东西,你是断不能再与男子有染的。所以即便是姜承之活着又能怎样?你还妄想着与他双宿双飞不成?”

“……”宸太妃慢慢地抬起了头,两眼通红地望向万姑姑,眼中却是没有一滴泪水。“先帝与皇贵妃葬在一起?不是与端柔恭谨徳皇后葬于皇陵么?”

“这个‘端柔恭谨徳皇后’就是先帝给我姐姐赐的谥号。皇陵中合葬的就是他们夫妻二人。只是外人并不知晓罢了。”万姑姑慢悠悠地说道。

“真是没想到啊……”宸太妃挺直了脊背,就坐在了地上,眼中闪过一抹嫉妒的神色,她阴森森地说道:“皇后,万贵妃终是修成了正果,做上了皇后……”

“那些劳什子的东西有什么用?也就是你们这样蠢笨的女人才会为了这么一个封号,再加上一个从不喜欢你们的男人打的你死我活。”万姑姑白了宸太妃一眼。又是呛了她几句。

“哼!你说得倒是好听,那你又为何挖空了心思来讨先帝的欢心?还不是利用皇贵妃在先帝心中的地位来求得他的宠爱的?”宸太妃终于等到了机会反击,因此这几句她说得格外大声。

“你是不是到现在很对此愤愤不平呢?”万姑姑唇角翘起,笑的风情万种:“我才不用和他求什么宠爱呢,就凭我与姐姐长得一般无二容貌,他呀,只恨不得封个皇后给我当呢。”

宸太妃的脸色越来变得越难看,尽管她在脸颊上涂了少许的胭脂,但仍是难掩她气急败坏的变换的脸色,一会儿发红,一会儿又变得灰败……

“皇贵妃,皇后?”姜暖听得满脑袋的问号越来越多。关于父亲姜承之的那一段往事她还没有听明白,这边宸太妃和万姑姑就又扯到比的人身上去了。

“我有个姐姐,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送进宫里做宫女,因为性子温和心思细密,等太子出生后,就被当时的皇后娘娘指派了到东宫去侍候……”

“嗯?”姜暖把万姑姑地话细细地想了一遍,才说道:“这个太子就是相思的父皇吧?”

万姑姑点头。

“那……岂不是……您的姐姐比太子要大上几岁?”姜暖本想说‘那您的姐姐比太子不是要大上很多’。想了想,还是换了一种比较温和的语句。

“不止几岁。我姐姐万嫣儿比太子大了整整十二岁!”万姑姑看着姜暖说道。

“哇!姐弟恋啊!”姜暖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听到这么劲爆的八卦新闻,立时就凑近万姑姑说道:“他们后来过得可好?”

“你不觉得诧异么?一个后来要当皇帝的年轻人,竟会喜欢上一个大自己那么多的女人。”万姑姑慢悠悠地问道。

“那有什么,喜欢一个人,又由不得自己。先帝那时喜欢您的姐姐恐怕是真的喜欢。他哪里还会在乎那么多世俗的东西。”姜暖如实地说着自己的感受。

“那,你怎么看他们?”万姑姑接着问道。

“姑姑,我怎么看根本不重要好不好,又不是我要和他们过一辈子。”姜暖觉得她这个问题问得真是莫名其妙。

万姑姑点点头,目光柔和的伸手揉了揉姜暖的头发:“你看,丫头你就是活的明白。若是人们都能如你想的这样,我姐姐和他是一定能过得很圆满的……她是真喜欢他啊……”

“她啊,是喝了毒酒死的。”万姑姑把头抬了起来,眼睛望着大殿顶上挂着的灯笼说道:“她真舍不得撇了先帝去死啊,可是那些大臣们一道道地上折子,先是逼着先帝不能立我姐姐生的皇长子为太子,后来,又说我姐姐的身份卑微,如果非要立皇长子为太子,就必须遵从祖训,留子不留母!”

“那段日子,先帝一上朝就被那些大臣们。皇亲国戚们逼压,你说,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如何能禁得住日复一日的这么被人欺负?”

“我姐姐后来知道了这些,她知道,这些都是因她而起,因此她求先帝,不要立他们的儿子做太子,因为做了太子,就要一路挣扎着去做皇帝。这条路真是太苦了!她看着她的丈夫这么一步步地苦着过来,再不愿她的儿子再这么苦下去……”

“先帝也想明白了,不再坚持。可……”万姑姑的左手紧紧握成拳头,骨节都在啪啪作响,“可他的皇后还是不等他下朝,就赐了毒酒给我姐姐……所有的人,都容不下她们母子……所有的人!”

姜暖伸手握住了她的右手,“所以,我不愿意相思也朝着这条路走下去。姑姑,坐在龙椅上的人都是孤家寡人!他们除非没心没肝,能看着自己最亲的人在一起,为了这权利争得你死我活而无动于衷。否则,都会疯的!”

万姑姑缓缓地低下了头望着姜暖,然后很慢很慢地说道:“先帝就是疯了。”

“从那以后,他如同变了一个人。喜怒无常。对朝政也开始漠不关心。而且还经常做一些让大臣们诟病的事。”

“你祖父姜承当时可是一代大儒,也是帝师之一。先帝对他十分仰重。后来,为了不让你祖父还有一些肱骨之臣不在为那个朝廷卖力,他是费劲了心思,一个个地把他们都赶出了朝堂。”

“……”姜暖觉得脑子有点跟不上节奏了。这个皇帝难道在位那么多年就是一直在拆自己的台么?难怪现在想想,他做的事都是那么奇怪。

“我说家里那块沙土地是怎么来的呢。”姜暖皱眉,哪有御赐的土地是那个德行的,那明明就是一条早就干涸的河沟,那个老皇帝把这样一块土地赐给自己的祖父,根本就不是恩赐,而是给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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