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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年-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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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野外的,用柴枝生火是最容易引起敌人的追踪,所以大家吃的都是打包好的干粮。北燕著名食物,一种类似馕的大饼。包些卤牛肉或是酱料,就算又是饭又是菜了。那种大饼钱灵犀从前因为好奇,曾买了一个尝过。一口下去,差点没把她的小牙蹦掉几颗。
后来虽然也如北燕人般,拿奶茶或汤水泡着吃,钱灵犀也觉得太过难嚼了,勉强吃上两口,整个腮帮子都是酸疼酸疼的。
所以刚才一看邓恒那些人掏出这个,还是没有馅的那一种,钱灵犀是半分胃口也没有了,她宁肯饿着也不吃这样要命的东西。
但要说好吃的,也不是没有。现在邓恒的身边,就生着一堆火,不是用普通树枝,而是用烈酒引的火,咕嘟咕嘟煮着一锅汤,就算闻不到那香气,但钱灵犀想着,他一定是在开小灶,煮什么好吃的东西。
真是过分!凭什么他就能有特殊待遇?还是男人呢,这么娇惯,象话吗?
摸着越来越饿的肚子,钱灵犀看着周围越来越黑的天色,吹着越来越冷的凉风,只觉得更难过了。
九原昼夜温差大,就算是夏天,白天可以穿件单衣,可到晚上也是要盖被子的。昨天晚上是为了逃命,根本没心思想什么冷不冷的问题,可今天是在外面过的第二夜了,各种饥饿疲劳寒冷与不适都象滚雪球似的翻倍涌了出来。钱灵犀不想被天降大任,她能不能不受这份罪的?
四下瞟瞟,赵庚生那小子死到哪儿去了?他怎么也不惦记着给自己送口吃的来?就算是难以下咽的大饼,钱灵犀此刻觉得,有还是比没有好的。
“钱姑娘,来吃点东西吧。”蓦地,身后一声亲切的呼唤让钱灵犀不自觉的就笑逐颜开了。
可扭头一看,她拉下脸来,“怎么是你?”
来人是邓恒身边的小厮吉祥,正乐呵呵的端着那只她刚才觊觎已久的小银吊子,送到了她的面前。
“这些伺候人的事情,可不就是得小的来么?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姑娘将就着吃两口吧,先垫垫肚子。”
锅盖揭开,钱灵犀不自觉的往里瞧了一眼,就大失所望的发现这不过是一锅普通的清水,里面煮着一锅已经掰碎的大饼。
硬梆梆的大饼和大饼汤,饿肚子和填饱肚子,钱灵犀在心里没有纠结很久,就做出了选择,“没筷子我怎么吃啊?”
“瞧小的这脑子,有汤勺呢!”吉祥从腰间的褡裢里取出一个精心包着的干净布包,打开来之后,取出一只精致的长柄银勺,先到溪边洗洗,又把那银吊子用布包着端起,小心的略倾些汤水来烫烫,这才把勺子递给了钱灵犀。
那就吃吧。钱灵犀决心珍惜粮食,放弃追求,消灭这锅大饼了。可能是煮过的缘故,也有可能是肚子太饿的缘故,钱灵犀居然从这些煮得绵软的大饼碎里还嚼出些香甜来,不知不觉就把一锅面饼给干掉了,连跟白水一样的汤都喝光了。
既然吃了人家的东西,那钱灵犀觉得也应该做些什么,“你等一下,我洗干净了还你。”
“哪能叫您动手啊?小的来就行了。”吉祥抢过汤勺,笑得热情又客气,“反正这都是我们爷常使的东西,小的也伺候惯了。”
他在说什么?可以当作没听到吗?
钱灵犀淡定的把脸转向一边,努力不去想那曾经是某人无数次舔用过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毛毛的?好囧。
“灵丫,”吃饱喝足,赵庚生才匆匆跑了过来,还不等钱灵犀责怪,他就抢着道,“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你别担心我,过些天我会回九原去的。”
钱灵犀觉得奇怪了,“你要去干嘛?赵庚生,这里可是北燕的地盘,由不得你胡来。”
“你放心,我知道分寸。要没有把握的事,我才不会去干呢。”赵庚生明显不愿意跟她多解释,只殷殷交待,“眼下你跟姓邓的在一起,他虽没什么本事,但护着你还是够的。只是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路上听话,别闹别扭,也别跟他太热乎了,知道吗?”
这当她三岁小孩吗?钱灵犀还想问他几句,可赵庚生却已经掉头跑了。只是跑上几步,他又跑回来,认真的道,“灵丫,等我回来之前你可千万别嫁人,行不?”
嘁!都这时候了,他还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呀,钱灵犀翻一个老大白眼,“你以为我花痴啊?逮个男人就嫁了?你倒是说说,你到底要去干什么?”
可赵庚生是打定主意保密到家了,“只要你不嫁人,我就放心了。等我回来啊!”
露出一个傻乎乎,又带着几分狡黠的孩子气的笑容,赵庚生跑了。
钱灵犀心头一动,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突然的很想把他留下。可还没等她喊出口,赵庚生已经飞快的消失在黑夜里了。钱灵犀心头突然没来由的涌上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总觉得有些不妥,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看够了没有?”
忽地,身后有人淡淡出声了,钱灵犀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耍可她不想理他,自顾自的坐在之前的树墩上,闭目养神。
“你觉得自己很委屈,是么?无端端被我算计了,是么?”邓恒的声音透着几分冷,还有一股子强自压抑着的火气。
可就是这股子火气把钱灵犀激怒了,TNND,自己都没发火,他凭什么发火?霍地一下站起来,转身瞪视着他,“是又怎么样?难道我被你算计,还得欢天喜地的向你道谢吗?你要真的有心帮我,为何不在一早发现粮食行踪时就禀告官府,为什么非要把我扯起来,陪你玩这么无聊的游戏,做你的棋子?”
邓恒莹润的脸更白了几分,但那双亮若星辰的眼睛更加灼灼闪耀了。
他在生气,他在生很大很大的气。可是钱灵犀管不了这么多,她只想痛痛快快把自己的满腔忿懑发泄出来。
“难道就因为你的身份比我高贵,你的这些用心都是为了帮我立功,我就应该谢谢你吗?我呸!你就是要请人吃饭,也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的是不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做的这些,我统统都不想要,更不稀罕!更别提什么你想娶我的混账话了,就算是你把我捧成个公主,我也不想嫁给你!呃…你想干什么?”
一只手掐上了钱灵犀的纤细的脖子,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抱怨。
邓恒这一刻的神情真的很吓人,把钱灵犀推到最近的一棵树抵上,两眼几乎都快喷出火来,“在你的心里,就是这么想我的吗?你觉得我吃饱了没事干,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跟你玩游戏?我要真拿你当棋子,你怎么也不想想,你能替我做什么?做棋子也要够这个资格才行!”
钱灵犀被他这样的盛怒给惊着了,邓恒却已经收了手,转过身大步离去。
“等一等!”钱灵犀眨巴眨巴眼,回过神来之后,三两步追到他的身后,“你把话说清楚再走。”口气虽然强横,但气势已然弱了不少。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邓恒反而不愿意谈了,连头也不愿意回。
钱灵犀生气了,“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是男人就痛快点,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出来,闷在心里让人猜来猜去的有意思吗?”
邓恒双拳攥得极紧,不知是愤怒还是怎地,几经犹豫,可能最终仍是不甘心,终于转过身来,“那好,我就告诉你。省得有些人不长脑子的成天胡思乱想!”
钱灵犀还当真要听他到底要怎么解释。
第452章 真心当烂泥
既然钱灵犀想听,那么邓恒就一字一句的告诉她,“你说我想让你立功,这点我承认。可你要说我算计你,我却是无法苟同的。”
冷冷的扫过一眼,让钱灵犀有点心虚。算计一词似乎是有些重了,邓恒算计又不是想陷害她,而是想帮她。可善良的算计难道就不是算计?
邓恒似乎余怒未消,忿忿然告诉她,“我离开九原是没有立即返回京城,但那也不是故意欺瞒旁人。你当知道,南明与北燕在九原通商,大楚的损失最大,所以皇上曾给了我一道口谕,命我查探那边的动静。你要是不信,我这儿还有御赐金牌作证。”
看他取出那块如朕亲临的金牌,钱灵犀谈不上信,也谈不上不信。他是皇帝的亲外甥,弄两块金牌算什么?不过他说的事倒是有几分道理,所以钱灵犀就等他说下去。
“结果没料到,居然就出了军粮被劫这件事。估计这事你也知道了,是高杰勾结了军中之人做的。但他是朝廷大臣,如果没有真凭实据,我也没办法问他的罪。所以只能想了个办法,让人假冒大楚的商人,向他求购这批粮食。他并没有怀疑,但不知怎地,这消息却被大楚的军方探听了去。于是派出孔离,想趁机把粮草一劫,在今年九原开市通商前,制造一场动乱。若是如此,你想,九原的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钱灵犀听明白了,邓恒肯定是想一石二鸟,既保住本国的粮草,又化解大楚的这场阴谋,所以才一直不肯正式出面,留在暗中行事。
想想这样也算有理,将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他若不如此,而是把事情报到韩瑛盛行恕那里去的话,等到大家再商量再决定,岂不误事?
见她面上渐有悔色,邓恒更加理直气壮了,“我让你来立这份功劳,一来是想帮你们家一把,另一方面,也是出于我的一份私心。你可知道,这九原马场之事已经引起我家的注意,有人想借机寻衅生事,我就想经你的手,让马场有个挂名的主人。”
钱灵犀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你想让我来挂这个名?”
“有何不可?”邓恒很是大方,“你家中并没有直系亲属为官,不过是一介平民,但你手上有些生意,也攒了些本钱,说起做这门生意完全说得过去。就算有人生疑,我也会替你布置得天衣无缝,让人查不出问题来。当然,我也不让你白担这个虚名,我会给你两成的干股,你若不是跟我置气,接受这样的安排应该没问题吧?”
确实,送上门来的钱为什么不要?邓恒做的又不是什么非法勾当,正正经经的生意,只让钱灵犀挂个虚名就有钱入账,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
邓恒似乎越说越气,“我的身份是比你高贵,但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我何曾用身份压过你?我若真的是想以邓家世子的身份要你,你以为就凭你一个钱家旁支的小丫头就能到我面前来大放厥词吗?说句不怕你难受的话,恐怕早给人一乘小轿送到我府上去了!就好比现在。”
他忽地伸手捻住钱灵犀的下巴,拇指重重的在她樱红的唇上碾过,声音很轻,但语气却低沉得骖人,“我若是就在此处强要了你,你又待如何?”
钱灵犀倒吸一口凉气,给他逼问得说不出一字。
是的,邓恒一向待她是很好的,谦和有礼,温润尊重,以至于让钱灵犀忘了,这世道对于女子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
邓恒的话虽难听,但他真的没有撒谎。若是他只想得到自己,手段多得是。就算他不耍手段,只要稍稍表露出这个意思,多的是人来算计她,把她往邓恒的身边送。只怕连那位视她为情敌的温心媛也不会如此煞费苦心了,在男人的身边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对于一位主母来说都是无关利害的,温心媛忌惮她,只是因为邓恒的心中有她,他并不只是想得到她而已。
邓恒的笑里有了几分冷意,似是讥讽,又象自嘲,“你说我想要娶你是混帐话,那我倒想问问你,谁说这话就不混帐了?房亮?赵庚生?就因为他们的身份跟你平起平坐,而我的身份比你高贵,你就认定我混帐,我的话就当不得真,我的心就如地下的泥土般可以任你随意践踏吗?”
“不…不是这样的!”钱灵犀给他骂得心都乱了,心尖最柔软的那块地方似是给无数根小针扎进去的疼。他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她明明,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
眼中泛起委屈的泪,可那人还要狠狠的在她心窝子上捅一把刀,“不是这样?那是怎样?你只想到自己家世寒微,又没有嫁妆,若是就这么嫁给我怕会被天下人耻笑。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要娶你,有没有怕天下人耻笑?你是内宅妇人,只需安坐家中既可,便有流言蜚语,只要你关起门来不听不看不留意,又有谁能真正伤得到你?可是我呢,我是男人,我是要日日立于天地之间的。难道你以为我的心就是铁打的,我就不怕别人说,就不怕别人笑了?”
“那你”晶莹的泪珠滚滚而落,钱灵犀说不下去了。
邓恒接着她的话,“是啊,我知道你想说,‘那你可以不娶我啊,又没人拿刀子逼着你。’可都这样了,我还是愿意娶你,你却还说我混帐,你不是把我的一片真心当成烂泥那是什么?我费尽心机的讨好你,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弄。就连人家孝敬我两条鱼,我也巴巴儿的往你家里送。你做生意,我想办法替你打开销路。就算是故意胁迫你,挨你的骂,我也要替你多挣几个。你家出了事,我不象别人,会到你面前嘘寒问暖,但我也是在替你家里筹谋思量,收拾这些烂摊子。我明知道你不会感激我,回过头来还会恼我骂我,可我还是要帮你。你说,我是不是生得贱?”
除了扯着他的衣袖,拼命的摇头,钱灵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邓恒深深叹了口气,把衣袖一点一点从她的指缝间抠了出来,声音里透着十分疲惫,“我知道你是个守规矩又不爱守规矩的女子,因为你守规矩,所以你知道恪守本份,不贪不占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你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我。因为你不喜欢守规矩,所以你更不会嫁进高门大户。你只要嫁一个房亮或者赵庚生那样的人就够了,跟着他们过有一点小钱,又不必太操心的生活。真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想要的,不是我所能给的。所以我不逼你,我只是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你,尽力去替你做些事情,以求那个万一的侥幸而已。如果连这些都让你深恶痛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等把你送回家去之后,我再不出现你面前,招你讨厌就是。”
他似是又想起些什么,转过身对钱灵犀道,“孔离还在后头对我们紧追不放,你昨晚也看到了,我带了火铳出来,这本是皇上给我危急时刻防身用的,偏在他眼前露了眼,他若不得个结果,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可这属于国之重器,尤其我们南明国小民弱,万万不敢落到那两国手里。故此,我原本跟赵庚生说,让他带着兵器和你回去,我去引开追兵。可他非说他是军人,这是他的职责所在,要由他去引开追兵,我实在拗不过他,只好由他去了。我先跟你说一声,别日后又怨我设计害他。”
邓恒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去了,钱灵犀哽咽着停留在原地,满心的话噎在喉间,只是说不出来。
为什么,邓恒要把那些无情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她明明从来就没有那样想过,她刚才就是生了气,发了下脾气,也不至于遭到这样绝情的指责吧?
什么叫把他的真心当成泥土践踏?她如果真的能不在意他,早就远远的避开,再不会与他相识,再不会为他牵肠挂肚了。
是的,她不想与他再有纠葛,可这真的是她自私吗?如果不是看到自己嫁他,会给他带来多少的麻烦和压力,她何不轻轻松松的遂了他的心愿?正如他所说,她若嫁了,只管把门一关,耳朵一关,那些流言蜚语难道会让她掉块肉不成?
不会的。真正娶了她,难过的是邓恒。
就是因为不忍心让他承受这么大的压力,所以钱灵犀克制着自己的感情,跟他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哪怕这样的清醒会时时刻刻灼伤她的心,她也依旧咬紧牙关,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伤痛与难过,笑面示人。
和房亮婚事泡汤了,她很难过。但家里一出事,她便没时间去伤心难过了。不是她没良心,而是她觉得,家实在是比房亮更要紧的存在。
和赵庚生的婚事大抵也是没什么机会的,她也会觉得遗憾。但遗憾完了,她想自己还是能依着长辈的意思,再去另结良缘。
但唯有邓恒。
邓恒这么说她,她接受不了,她会哭,她会心痛得恨不得象要死去!
因为他,是她的初恋,也是她活了三辈子唯一的爱恋啊。
正因为深深爱过,所以才越发想给对方更好的选择。可这么做的自己,竟然错了吗?
钱灵犀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第453章 不想嫁了
夜已深。
钱家依旧灯火通明,无人能寐。
终于,随着钱文仲一脚踏进家门,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怎样?”
钱文仲满面愁容的摇了摇头。
林氏顿时一屁股瘫软在椅上,小声抽泣,“这都两天了,灵丫究竟是上哪儿了?”
石氏想劝,可她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只希翼的望着丈夫,“真的没有一点消息么?”
钱文仲连苦笑也笑不出来了,“连赵庚生带出去的队伍也彻底失了踪影,谁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不过今日韩元帅和盛大人倒是都提起了文佑兄弟和扬威扬名两位大侄子,说会在给圣上奏折上替你们请功。”
“我们不要这功劳行不?”钱文佑急得不行,急急道,“只要能派些人帮我们把灵丫找回来就行。南明的边境没有,肯定是到北燕去了,大楚也有可能。若是不能派人,能给我们个通行证,让我们自己去找也行啊!”
钱文仲面露愁色,无法作答。
钱文佐看了弟弟一眼,上前问道,“那眼下有什么办法,能去找灵犀的?”
毫无办法。钱文仲愁眉深锁,“能想的法子我都想过了,现在除非他们自己回来,否则当真一点法子都没有。”
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大楚的军队越境前来,但孔离行事非常小心,在带队去追捕邓恒时,还专门留下人打扫战场,等到钱扬威通知韩瑛,他再点齐兵马赶去时,已经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但那日在场收拾粮草的士兵却可以作证,还有极少数隶属于赵庚生的手下,曾与大楚军队碰过面的士兵跑了回来,也证实了情况属实。可如果韩瑛以此为由,要向大楚发兵的话却是证据不充分的。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加强边境巡查,然后八百里加急上报给朝廷,请天子定夺。
钱家人眼下真是恨毒了高杰,连钱老太太都咬着牙怨念,“全是那个姓高的坏事,要不是他,我们灵丫好端端的怎么会弄丢?”
可高杰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人赃并获后,他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
洛笙年简直恨他入骨!
一俟寻回粮食,证实清白,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领人把高杰软禁了起来,严加看管。
身为九原身份最为贵重的代王,他有权力这么做。对此,韩瑛和盛行恕都没有半分意见。事实上,要是真让高杰把事情办成了,那他们两人的仕途也会受到影响,所以对于这个吃里爬外的内贼,大家的厌恶都是一致的。
钱文侩很能保守秘密的并没有把邓恒参与其中的事情说出来,但就凭他一人,能干出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
估计整个九原都没几个人相信,韩瑛甚至在交战现场找到了使用火器的痕迹,这应该算是南明军方的最高机密了,连他都大大的吃了一惊。
不过韩燧老爷子倒是很镇定,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嘱咐孙子不要再追问钱文侩了。
韩瑛知道,能拿着火器的人,一定是皇上绝对信任,并亲自派出来的人。所以他只需要如实向皇上回禀就行,至于皇上要不要把那个人宣扬出来,就得让皇上视情况而定了。
其实大家都不傻,稍加琢磨就都猜到邓恒头上去。
只有他最近在九原活动过,又是皇上的心腹,邓家富可敌国,能恢复火器只怕也是他们家立下的汗马功劳,所以皇上才会放心的把东西交给他使用。
综合各种情况,现在钱文仲唯一能告诉大家的事,“没有消息其实也是一种好消息,你们想想,若是他们被抓了,定不会这样的悄无声息,所以我们只需要耐心的等待,说不定他们还会自己回来。”
那也只能这么希望了。
林氏一把抓住钱彩凤的手,含泪恳求,“凤儿,现在就靠你了,给你妹子在菩萨面前多上几柱香,可千万得保佑她平安无事。否则她一个女孩子,要是出点子事,可怎么办?”
眼看娘又要哭了,钱彩凤赶紧忍泪把她打断,“三妹素来为人和善,老天爷一定会保佑她的,我这就回去给她念经祈福。”
“你去吧。”石氏把伤心不已的林氏扶住,让她走了。
出得家门,钱彩凤扶着丫鬟小菊的手出来,长长的吐了口气,但心内的郁结之气又如何得吐得干净?
“她怎样了?”忽地,树后闪出一人,低低的关切的问,那忧愁的身影在地下拉出一条长长的暗影,生生的让年纪轻轻的人也显得老了十岁。
钱彩凤不知道该不该对他生气,她也知道他和妹子婚事不成的事了,只是想不通一点,“你既如此关心她,为何不亲自上门瞧瞧?”
良久,房亮才黯哑着嗓子回了一句,“我…没脸见她。”
“什么有脸没脸的?做错事的又不是你,你何必要如此自责?”钱彩凤是个火爆脾气,从来就是有话直说。
可房亮却不肯解释,只执着的再问,“我在衙门里位卑职小,探听不到多少有用的消息,此事又因事关重大,上面捂得极严,只能来求你了。二姐,你好歹告诉我一声,她到底有没有消息?”
看着他关切又担忧的面容,钱彩凤到底不忍心,“眼下虽没确凿的消息,但堂伯说,没消息也是一种好消息。更何况还有赵庚生那小子跟她在一块儿呢,他就是死,也会先护着灵丫的。”
房亮心头稍安,“也是,多谢二姐,那我先回去了,明日再来。”
看着他清瘦的背影,钱彩凤很想说几句,却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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