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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年-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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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踏进门槛,冷冷的瞥了女儿一眼,“你自己决定吧。”然后,再不回头的进去了,留下温心媛,站在空荡荡的后门,冷汗一层层的往外冒。
天亮了,吉时已到。
兴阳侯府门前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迎亲的队伍排场体面,送亲的队伍富丽堂皇。人人脸上都堆着笑脸,事事都办得无可挑剔。
平头百姓们站得远远的,带着羡慕的眼光看着,尤其那些穷街陋巷的女孩儿们更是做梦都巴不得自己会是那个坐进八抬大轿的新娘子。
可老奶奶一巴掌就拍醒她们的美梦,喝斥,“成天就知道做白日梦,那也是你能想的?还不快去劈柴挑水,小心晚上不给你饭吃!”
被打碎美梦的女孩含着眼泪走了,坐在八抬大轿里的女孩看着她,发现自己连眼泪都掉不出来,所剩的唯有恐惧。
失去了邓恒,她还可以嫁给其他的富家公子,但如果没有了钱,那她就得过上这样的日子,穿终年打着补丁的衣裳,连填饱肚子都成问题。
温心媛从来没过过穷日子,但这并不代表她不知道贫穷的可怕。
所以,她屈服了。
可这并不代表她就得接受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反正她已经嫁了,反正她的嫁妆还是归她了,她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在洞房花烛夜里,她揭下自己的盖头,冷冰冰的告诉她的新郎,“往后在人前,我会做你的妻子,但是在人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似是为了表决心一般,她拿起匕首割破指尖,染红了雪白的元帕。
对面,温雅清俊的新郎不知作何感想,最终只看到他铁青着脸和衣卧在了榻上。
次日,新婚夫妇给长辈奉完了茶,邓悯独自去找了母亲,“娘,我要纳表妹为妾,您去告诉姨娘,让她把曼儿嫁来,我会把她当成正妻一样疼爱的。”
方氏一惊,“这到底是怎么了?昨儿才成的亲”
邓悯凛然道,“皇上赐的婚,谁都没法子违拗,但眼下亲事已成,我也可以娶个自己中意的妾室吧?郡主既然瞧不上我,那我纳几个妾室又有什么关系?”
方氏一听这话,再瞧瞧儿子脸色,突然就什么都不问了。只是目光中同样流露出怨懑之色,“说得好!不过是个郡主,有什么了不起?说来你母亲当年还和公主娘娘平起平坐呢,她嫁给我儿子,还算是她高攀了!来日方长,咱们不急这一时。不过接下来,悯儿你有什么打算?”
邓悯冷笑,“自然是哪里跌倒的,再从哪里爬起来!”
…
阔别将近一年的钱灵犀终于回到了九原,出门的时候是单枪匹马,回来的时候却是拖家带口。
钱扬威一早就和钱扬名在城门口迎接,再度看见小妹时,是百感交集。只是她那身妇人装扮让他们感觉有几分虚幻,直到拉着她的手,确切的感受到真是自家小妹回来了,这才湿着眼眶把她往家领。
“大哥,二哥”被一直无视的邓恒只得自己找机会上前,跟两位大舅子打招呼了。
钱扬威是老实人,做不来为难人的事,面对邓恒的笑脸,只能尴尬的避到一旁,一个劲儿的拿眼看弟弟。
钱扬名也不擅长唱白脸,最终只得无奈道,“邓公子,你还是先请找个地方安置吧,我们家屋舍窄小,只怕容不下你们这许多人。不过监事院的府衙已经修好,代王一家已经搬了过去,你们若是不想去客栈,倒是可以去驿馆借宿。”
钱灵犀一听这话,便心知不妙,家里肯定是生了自己的气,所以才不待见邓恒。可如今自己却是不能相帮外人,否则,那还不得让家里人更加生气?
但邓恒似是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道,“驿站接待的是往来官差,我连世子之位都免了,过去打扰实在是不合适。方才已经先行打发了家丁去云来寺借宿。蒙两位兄长前来迎接,不如等我夫妻二人梳洗之后,再上门赔罪,如何?”
呃?他都到这儿了还想要把钱灵犀拐走?钱扬威不干了,就算邓恒曾是自己的东家,可他也不能让人就这么把他素来疼爱小妹拐了去。
“灵犀既然已经回来,自然是回家去。大公子你自己带人过去歇息吧,妹妹跟我们回家就好。”
邓恒一脸谦和,态度却是坚决不让的,“我知道大哥对我有怨气,但灵犀已经和我拜堂成亲,哪有出了嫁的女儿还拿娘家当自家的道理?只怕传出去,钱家也要给人笑话的。”
这话说得钱家三兄妹全都噎住了,见钱灵犀似有怒气,邓恒紧接着又道,“请两位兄长放心,我们不过先过去梳洗一回马上就来,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只怕长辈们见了也不会高兴吧?”
谁说的?钱灵犀觉得,自己啥样家里人都会欢喜。可邓恒打发的人已经过来回禀了,“云来寺那边已经安排好,公子夫人随时都能过去。”
邓恒满意的点了点头,再看向钱家两位兄长,“要不,二位兄长也一起过去坐坐?”
钱扬威和钱扬名对视一眼,得,看样子邓恒是不会放人了,他们也别啰嗦,先回去报信吧。
可是再看钱灵犀一眼,兄弟俩不觉同样深深叹息,妹妹怎么就嫁了这么个人?这往后可怎么拿捏得住?
第485章 棒打鸳鸯
“他真的这么说?”钱彩凤素来是个急脾气,听得两位兄长带回来的话,顿时就恼了,“他把灵丫拐了去,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不声不响的就成了亲,眼下还不肯放人了?天底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客厅里,钱家人早已齐聚一堂,连钱文仲都特意告了假在家中等候,此时听侄女怨言,知道很能代表大部分人的心意,不由解释了句,“可是论理,邓恒倒也没说错。”
“老爷!”可这回连石氏也不站他一边了,嗔道,“他是有理,难道我们就没理吗?谁家连个父母也不禀告就把人家闺女娶回去的?咱们灵犀信上不说还没跟他圆房么,那样就算是接她回来也碍不着什么吧?哼,强把人留在身边,我看是他不安好心才对!”
钱文仲只得苦笑,心中明白夫人是关心钱灵犀,所以才会这么在意。
“嫂子说得对!”林氏跟着同仇敌忾起来,“听说这些大户人家最爱娶小老婆,那姓邓的如此有钱,肯定也少不了,我们灵犀干嘛要嫁他?扬威,你们刚才瞧见了吗?”
钱扬威不敢答,“似乎…也有些女眷。”
钱灵犀虽然没敢跟给哥哥做正式的介绍,可钱扬威也大致往那车队瞟了几眼的,那么几车子漂亮女人,可别说都是给他妹子做丫头的,就说了他也不信。
钱彩凤从前在跟唐竟熠的婚事上,于此有过切肤之痛,最见不得这些事,“看看,看看!这才成亲了,就弄一屋子人,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要我说,有钱有势的男人就是嫁不得,甭管从前怎样,一旦得了势,不就都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她一时嘴快,不想钱文仲夫妇已经黑了脸,还是钱扬名媳妇严青蕊乖觉,忙忙的推了她一把,钱彩凤才意识到不妥,忙住了嘴。
钱文佐左右看看,清咳两声,出来当了和事佬,“咱们也先别着急,横竖他们不说过会儿就回来吗?那就在家等等,等他们回来,细细问了再做打算。”
这倒是,眼下人没回来,他们怎么气愤又有何用?总得把气力用在该花的地方才是。于是一屋子人磨刀切齿,等待拐走他们灵丫的罪魁祸首上门。就连已经不管事的钱老太爷和老太太,也琢磨了两套说词准备好生说下那个姓邓的后生。
别看姓邓的从前是什么大户公子,可是眼下却犯了错,连皇上都不待见了,还怕他作甚?况且,论辈份,钱灵犀在家中可就只比钱扬武和钱扬友高点,那她的女婿在这个家还想有怎样的地位?
可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一等竟是从上午一直等到天黑,才见那个罪魁祸首带着钱灵犀回家来了。
二人身上的风尘是洗去了,却又添了不少的酒气,好似是从哪里赴宴归来,这可让钱家人有些生气。
回了家,不先来探视父母长辈,却去跟人吃酒聊天,这象话吗?虽说邓恒不受待见,但他们还是为自家的女儿准备了不少好菜的。
如果说是邓恒一人倒也好说,可眼下连钱灵犀脸上也红通通的,分明是饮酒所致,那让等了大半日的一家子怎么想?
于是,钱灵犀跪下去半天,也没人叫她起身,甚至连理也没人理。她一看这可不行,偷偷扯扯邓恒的衣袖,你快点想想办法吧?
邓恒很上道,立即就开口道歉,“回来迟了,还请长辈责罚。”
“哼!”终于,林氏冷哼出声了,“邓公子是什么人,我们可当不起。”
“岳母要是这么说,小婿可真是无地自容了。”能开口就是好事,哪怕是要打要骂,总比冷冰冰不开口的好。邓恒急忙解释,“本来梳洗过后就要回来的,谁料洛姐夫突然来了,硬要给我们接风洗尘,我原说过不去的,可他说家里已经请下客了,硬把我们拉了去,我们推辞不过,只能去了。”
听说是给洛笙年拖走的,众人的神色缓了几分,可再想想洛笙年的行径,钱文仲夫妇更加生气了。
旁人不好说,钱文仲却是直言道,“他到底有什么要事,非要拖你们去不可?敏君也不帮着说说?”
钱灵犀头伏得极低,“原本姐姐是让我们略坐一时就赶紧回来的,可谁知姐夫还约了人,要跟相…相公谈生意,硬扯着不放,还不许打发人来回话,弄得姐姐也没法子。”
在外人面前还无所谓,可要在家里人面前承认邓恒是她相公,还确实有点别扭。不过这样的别扭比起见到洛笙年时的别扭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洛笙年真的是跟从前不一样了。若说从前的他是个落魄贵族,尚懂得谦卑礼让,可如今的他却活得神采飞扬,隐有跋扈之意。
钱灵犀知道,人一旦从低位走向高位,又年轻气盛,是容易出现这种状态,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洛笙年竟会张扬至此。
而他背后,还有个不遗余力替他鼓吹造势之人——钱慧君。
陈晗的话半点也没有说错,眼下的钱慧君和洛笙年关系好得就象他们才是元配夫妻,一起招待客人,一起拉拢生意,雄心勃勃的想要把九原打造成第二个京城。
不过他们也确实做出了些成绩,就钱灵犀离开这么短短一年的时间,他们已经在九原办起了好几个大型作坊。
粮食加工、织布染布、炼油畜牧…几乎涵盖了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将本地原本的一些中小作坊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除了被兼并,根本没有其他出路。
钱灵犀这才知道,原本自家辛苦办起的布坊关了,果酱铺子因钱慧君不知怎地,做出了一样的东西,也开不下去了。幸而当初钱家人想得周到,钱扬威还在糖厂兼了个差,钱扬名听他岳父的话置了些地,家里总算还有些进益,否则一大家子坐吃山空,这日子可真的没法过下去了。
眼下洛笙年找邓恒来,就是野心勃勃的想要吞掉邓家的糖厂,想让邓恒当个中人。可邓恒再怎么跟邓家不和,也不至于干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
他虽一口回绝,可洛笙年却不住游说。因看在亲戚情分上,也不好撕破脸面,只能苦苦忍耐,直拖到天黑,才算出来。
他们话中虽多有掩饰之意,但在本地亲眼见着洛笙年步步蜕变的钱文仲又怎不知女婿眼下的张狂自大大?
看干爹神色不好的要生气,钱灵犀忙想到一事,岔开了话题,“原本公公送了一份彩礼,只因天色已晚,搬运不便,暂时没有带到,等到天明,会让人送来的。”
好吧,听她提起此事,总算是让钱家人把目标转移到了原本的重心上。
林氏一拐子打向钱文佑,意识是让他这当爹的说话。
钱文佑左右看了看,端出老泰山的架子,把脸一板,故意当着邓恒的面教训起了女儿,“你还好意思说?亏你还跟着你干爹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学了这么多年的规矩,那些东西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哼,连爹娘也不禀报一声,就稀里糊涂给人哄了去,还好意思提什么彩礼?”
饶是钱灵犀再怎样厚脸皮也撑不住了,给骂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邓恒有心开口,可又怕自己越帮越忙,幸而年纪越大的人越心疼儿孙,钱老太爷清咳两声,给了他们个台阶,“你也先别急着骂孩子,总得听他们说个原委才是。那个,姓邓的小子,你怎么说?”
邓恒急忙伏地认错,“这事其实全在小子身上,请听我细细讲来”
他这一拉开话匣子,就立即掌控了局面。他的口齿即好,言语又丰富,将与钱灵犀那段冒险讲得绘声绘色,生动无比。许多惊险处听得人如身临其境,屋子里渐渐只剩下不时发出的抽气声,还有追问声。
钱灵犀森森觉得,这么好的口齿不去说书,实在是太可惜了。等到故事讲完,钱家人倒有一大半缓和了脸色,对他们当时迫于无奈的成亲之举也能表示理解了。
连起初态度强硬的钱彩凤也觉得颇为同情,“那你们能活着回来,还真是不容易。”
邓恒正想顺着这话再拉拢下同情,却只听石氏轻哼一声,“你们的亲事都已经闹到皇上跟前了,我们就是想不承认又有什么法子?不过身为灵犀的娘家,有些事我们做长辈的却不得不管。”
邓恒心头一紧,这位婶娘才是厉害人物,瞧她一下子就抓住关键问题了。
“听说大公子身边跟着不少女眷是吧?那我们灵犀既然还没跟你圆房,也就不必呆在你身边侍奉了。她年纪还小,许多事还糊涂着,你们成亲也是仓促为之,不如就让她留在娘家,先好好学习学习怎样当个合适的主妇再说吧。”
这是要棒打鸳鸯?邓恒当然不能同意,可石氏这番话分明占着理了,他得怎么办?
那边林氏也会过意来,问起女儿,“你倒说说,眼下你们家是个怎样的情形?”
钱灵犀偷瞟邓恒一眼,干笑两声,说了实话,“出京前蒙老太君心疼,给相…他纳了一个妾室,说来婶娘也认得,就是那程家小姐。”
什么?石氏顿时就哽住了,程雪岚可是个大美人,身份又高贵,这威胁也太大了吧?
可钱灵犀的话还没完,“还有四个通房丫头,也挺标致的。若是你们想见,可以改日让她们上门来拜访。”
说完再瞟一眼邓恒,死道友不死贫道,都是给你的女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486章 肌肤之亲
很好。
一妾四通房,打马吊能有一个替补,吃酒席也能单独开一张小桌。若是哪天一家人闲得慌了,想要吹拉弹唱听个小曲儿,不用上外头请戏班子,就这么些人相信就能演出不错的好戏。
等钱灵犀汇报完目前的家庭情况,就连有心想帮忙说说好话的钱老太爷也不吭声了。再看邓恒一眼,只觉得这小子就算长得再帅,讲话再好听也没啥意思。
那不是五个普通丫头,是五个小妖精啊!村里有钱人家纳妾不是没有,顶多一两个,意思意思也就算了,基本上都还情有可裕可这家倒好,刚成亲就塞五个进来,那让小孙女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老头子虽然一辈子没经过这样的事情,但毕竟也是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看过的事情可不少。
别的不说,就看钱扬威那两房妻妾都闹得鸡犬不宁,若是更多,这样的日子可怎么过?况且钱扬威那还是个特殊情况,并不是家里人愿意的,可邓恒的一帮子妾室可全是家里人送的。人家家里就有这样的传统,就算打发走了,可备不住人家再塞,如此循环往复,那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颇为忧虑的再看一眼钱灵犀,然后跟儿子辈的几个人交换一下眼色,彼此都是同样的意思。
石氏再面对邓恒时,底气更足了,“既然邓大公子身边还跟着这么多人服侍,那我们灵犀真没什么留下的必要”
“不!”眼见风头不对,邓恒当着钱家人的面把石氏的话截住了,也不怕丑的道,“眼下家计诸事皆是托赖于她,她若离开,实在是多有不便。”
这小子也太算计了吧?要说别人不知道,钱灵犀心里是清楚的,他虽然号称是身无分文给赶出来,但就凭他在九原的马场,怎么可能没钱吃饭?就是再没钱,那些妾室姨娘们的衣裳首饰就够几年家用的了,何苦还要绑着她?
不过在家里人面前,钱灵犀还是给他留了几分面子,只道,“家计打点有闵公公和卢嬷嬷,你又何须担心?”
可邓恒再看她一眼,似是有话想说又不好说的样子,石氏有点不高兴了,“难道我们灵犀还欠你什么,非得给你管家理事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邓恒似是急红了脸,再看一眼左右,越发吞吞吐吐起来。
钱灵犀暗自想想,自己可没做什么要给他拿捏的吧?那他是要扯什么歪理?
钱彩凤性子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难道我们家人还有什么不能听的?”
林氏也道,“我们灵犀又没跟你圆房,说来她的婚事还没通过我们呢,就算是皇上认了,可这生米还没煮成熟饭,怎么就不能让她回来了?”
石氏又补充道,“你们家中若是有个长辈需要侍奉倒也罢了,但眼下分明没有,那又为何不能让我们灵犀留下?按理说,你们这样情况,就算是我们做长辈的同意了你们的婚事,但也要挑个好日子,重新摆酒行礼再行圆房之礼的。此时让灵犀住回娘家,不正是合情合理么?”
一声声,一句句,把邓恒逼上了绝路,他本来已经站了起来,现又重新跪下,重重叩了个头,似是无颜以对般,看着地面道,“娘子与我虽然未曾圆房,可我们…我们已然有了肌肤之亲!”
什么?
钱家人全都惊呆了,尤其钱灵犀,会过意来之后,更加是从头红到脚。他…他居然当众说出这样的话?
邓恒不仅敢说,还敢说得更多,“自和娘子成亲后,一直是同床共枕,同桌共饮…虽然未越雷池半步,但因一路结伴,颇多耳鬓厮磨,甚至”
“够了!”钱灵犀现在全身烧得恨不得能立即跳进北冰洋里去。这可恶的家伙,他不是一直把这些事都隐瞒下来的吗?怎么到了这里,就竹筒倒豆子,源源本本全说出来了?
她不许邓恒说下去,可邓恒越发苦笑着道,“那日,在客栈里无意中瞧见娘子沐浴时,我就知道必须得对你负起责任来。更别提我们那晚多饮了几杯做下的事”
啊啊啊!钱灵犀已经快成煮熟的大虾,可邓恒还再接再厉的往上添油加醋,“此来九原的路上,娘子因旅途辛苦,每晚洗足按摩也是我亲手侍奉的。”
哪有每晚?统共就那一次,他怎么睁眼说瞎话?钱灵犀瞪着眼睛,几乎快要杀人了。
邓恒很有技巧性的把话收住,只道,“这些事因顾忌着娘子名声,所以我一直未曾在外提起,就连家中也不晓得。可如今在长辈面前,实在是不敢相瞒。虽然家中赠了我许多妾室,但娘子知道,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们一根手指头。我虽年轻,却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眼下与正妻尚未圆房,怎能再碰其他女子?就算是与正妻圆了房,但她一日未诞下子嗣,又怎可让妾室抢在她的前头?将来庶长嫡幼,又是数不尽的麻烦。诸位长辈皆是明白事理之人,可是也不是?”
这下全家人都哑巴了。
如果依邓恒所说,那钱灵犀和邓恒圆没圆房还有什么区别?不该看的已经看了,不该做的也不知做了多少,就算是只差最后那一步,但也是只差那一步而已了。在座的大多都是过来人,当然知道如果二人已经这样的话,那钱灵犀除了赶紧圆房,还能怎样?
况且眼下邓恒口口声声又是为子嗣着想,这可是宗族大事。若是钱家人不同意,也得赶紧告诉人家,让他另择佳偶去,断没有把自家女儿留下,延误人家香火的。
林氏已经气得无话可说了,狠狠拿眼剜着跟红灯笼似的僵在当场的女儿,心中却知,此事若没有几分可信,钱灵犀早跳起脚来闹了,断不至于如此老实。
不过眼下看女儿如此窘态,她虽然生气了,却也有些于心不忍。反正她是亲娘,有些不好说的话,不好做的事便由她这个当娘来说来做,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于是见场中气氛僵硬,便从椅上跳起,一把扯着钱灵犀就往屋里拖,“死丫头,你跟我进来说话!”
这下邓恒想拦也拦不住了,石氏也略松了口气,再看邓恒一眼,不觉更加有气。她当然知道邓恒是为了造成木已成舟的事实,才铺垫了半天,然后当着全家人的面把此事讲明。贼子用心,实在可恶!可偏偏又发作不得。
石氏深吸一口气,缓和下心情才冷冷的道,“就算你与灵犀有些什么,但这圆房之礼却是不得不行的。你且回去,待我们家中商议好了,你再来吧。”她也忿然离席了。
这一走,家里的女眷顺势撤了大半,全去拷问钱灵犀了。
留下一屋子的爷们大眼瞪小眼的,还是钱老太爷发的话,“那…扬威扬名啊,你们去送送吧。”
甭管邓恒乐不乐意,反正今天媳妇是领不回去了,将来哪天能来领,还得等丈母娘家发话。这悲催的!
虽然身为男人,钱扬威钱扬名挺同情邓恒,但身为大舅子,他们却甚有一种妹妹被人拐走欺负了的感觉。没好气的把邓恒送出大门口,兄弟俩就板着脸进去了。
看着咣当一声在自己眼前关上的大门,邓恒仰天长叹,别人成个亲都简简单单,怎么他就这么好事多磨呢?
不过邓恒一回去,立即让人把老爹给的彩礼收拾出来,准备明日一早就亲自送到钱府上,继续讨好卖乖,排除万难,迎回媳妇。
正梳洗了要去歇息,卢嬷嬷忽地扶着小丫鬟进来,满脸堆着笑,“公子爷,今晚您要哪个姑娘来服侍?我才问过了,除了程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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