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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年-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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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灵犀哀叹,估计从今天开始,自己的白食生涯也要泡汤了。赶紧先把这件大事安排下去,钱灵犀才有心情去瞧那边的热闹。
只没想到,“热闹”那么快就杀上她的门了。
第537章 谁的错
“为什么?”温心媛已经从内到外换过一身衣服,只是并不象平日那般讲究,穿戴得有有些潦草,不过配上她那张苍白而凄然的脸,却比平常那冷冰冰,高高在上的样子多了几分人气。
“什么为什么?”钱灵犀反问得很是坦然。
“你不要假惺惺了!是你,全是你对不对?可你要算计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要用那样龌龊的法子?”温心媛质问得理直气壮,两眼通红又饱含眼泪的样子,似乎她才是个受害者。
钱灵犀使个眼色,示意屋中的人都下去,才悠然坐下,“弟妹说的话,我是一句也听不懂。我昨儿可是听你的话,根本就不在家,我要怎么算计你?又怎么谈得龌龊二字?”
“你还不认么?”温心媛只觉喉中几乎要吐出血来,寒光一闪,她已经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剑,指向了钱灵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钱灵犀信。却并不害怕,只是讥诮的瞟她一眼,“你杀了我就能重回清白之身吗?你杀了我就能当我夫君的妻子吗?温心媛,醒醒吧,你早就是二弟的正妻,他的弟妹了。你现在杀了我,除了替我偿命,并连累家族,还有什么好处?”
温心媛的剑尖在不住颤动,气势分明弱了三分,“你这是承认了,是你算计的我对不对?”
钱灵犀冷笑,“其实你不想杀我,你根本不敢杀人,你这样口口声声的来逼问我,无非是想让我把事情认下,好替你自己寻一个借口而已。有了这个借口,你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来恨我,然后把你和你相公圆房的过错全才都推到我的身上,而不用去想,你到底有多龌龊,多白痴,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你住嘴,住嘴!”温心媛紧紧抿着唇,哑声嘶吼,“龌龊的是你才对!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嫁给邓恒了,怎么会被逼着嫁给他弟弟?这一切全是你的错,是你的错!”
看她的手越抖越厉害,钱灵犀笑得更加鄙夷了,“真的是我的错么?那当初你知道邓恒失去世子之位时,为什么不极力争取嫁他?那时虽然皇上有这个意思,但你们家不也把官司打到御前去了么?如果你肯放弃一切,离开温家,我想皇上不至于不成全你这点小小的心思吧?你那时候不争取,现在还来吵什么吵?”
呛啷一声,温心媛手中的短剑落地了,她想起自己出嫁前最终的软弱和放弃。“可我那时,那时也是没有办法呀!”
“不是没办法,是你舍不得。”钱灵犀凉凉撇了撇嘴,却悄悄上前,踏在那柄短剑上。阿弥陀佛,这种凶器还是自己这样宅心仁厚的人掌控比较安全。
“你从前没有争取过,现在名份定了,却还痴心妄想的跟我争男人,温心媛,你难道忘了自己是个有夫之妇么?你这样公然勾引大伯,你不龌龊谁龌龊?”
温心媛给她骂得心慌意乱,口不择言的辩解着,“我…我还是完璧之身!”
钱灵犀嗤笑,“你身为邓家二公子的正妻,不去想着怎么替夫家繁衍子孙,还守身如玉,你以为你很光荣么?难道谁还要给你立个贞节牌坊么?再说昨日,明明是你自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给人下了*药,结果没想到反害了自己。不,也不算害,只是让你和你相公圆了早就该的房,这又有什么值得来跟我大吵大闹的?难道这事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好听么?”
温心媛连唇也白了,心虚的再看看左右,给钱灵犀敏锐的抓住了,“别看了,人早就下去了。就算你行事无方,可谁叫你是邓家的儿媳妇呢,我这个身为大嫂的还得替你遮掩一二,省得坏了邓家的名声。”
再冷哼一声,钱灵犀压低了声音,“好心奉劝你一句,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好好做你的邓二夫人吧。反正你现在都已经**于他了,难道还守着那个虚名守活寡么?我要是你,就好好去想着怎么笼络回丈夫的心,趁他那个心爱的表妹有孕之际赶紧也怀个孩子,这才是坐稳你那主母位置的正理。再浪费时间在我这里吵吵嚷嚷,只会让你的丈夫越来越厌弃你!”
温心媛脸已泛青,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就算你是好心,可我也不会领你的情,因为若没有你,我本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我今日姑且放过你,可是咱们来日方长!”
钱灵犀但笑不语。妯娌么,总是要争争吵吵,打打闹闹的,从前在乡下,她见得还少么?就为了一块饼,或是谁不小心溅了谁一身泥都有可能结怨,她怎么可能指望和温心媛亲如姐妹?
爱闹闹去!她要是愿意呆在九原这地方陪她喝西北风,她也乐得不必过得冷清了。但事实上,可能吗?就算邓悯愿意,方氏也不会任由自己的长子远离家族的核心。
所以对于不可能长久与她作对的人,钱灵犀都一向好说话的很,收拾了心情,她还要吃午饭呢。
但今天,似乎是不是什么黄道吉日,才拿起筷子,却见房家匆匆来人了,是房亮身边的小厮,“邓大*奶,求您快去我家看看吧。我家大爷出去办事了,奶娘他们现在要打死采蓝姑娘呢!”
人命关天,钱灵犀可不敢大意,立时放下筷子就跟人走了。
到房家一瞧,还当真是所言不虚,采蓝已经给人打得鼻青脸肿,爬都爬不起来了。看到钱灵犀来,也只是气息微弱的嘶声叫着,“救命…邓大*奶救我”
而卢家奶娘看着钱灵犀来,也没有半分畏惧,反而口口声声道,“这贱人就该死!是我们大伙儿一起打的,你们说是不是?”
钱灵犀知道,如果他们当真是因为群情激愤打死了某个人,这是目前的法律里是不会追究某个人的责任的。这就叫法不责众。
赶紧先赔个笑脸,跟卢家奶娘套近乎,“奶娘,我不是要拦着你们,毕竟我是个外人,你们家的事我没必要插手。但你们家大*奶才刚去世,心兰又小”
卢家奶娘却瞬间又红了眼睛,“就是为了她们,才非打死这贱婢不可。邓大*奶您是个明白人,待我们好,可您知不知道,就是这个贱婢,害死了我家小姐!”
啊?钱灵犀听得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妻妾争风,闹出人命?再看采蓝一眼,钱灵犀严肃起来,“奶娘,你把话好好说清楚。如果真是她害死了你们家大*奶,绝不能姑息!”
卢家奶娘听她这话,心头一热,顿时抹起了眼泪,“邓大*奶您坐,且听听这事原委。”
原来自卢月娥过世之后,采蓝奉钱灵犀之命照顾房亮,确实很是尽心尽力。等到卢月娥的丧事办完,卢家奶娘渐渐从伤痛中恢复了些理智,开始着眼考虑小心兰的未来了。
钱灵犀上回劝过,小心兰实在太小,三年之内离不开九原是对的。可这样的话,就有个无法避免的问题,就是房亮得续弦,小心兰这几年估计要有位后母。
在卢家奶娘看来,天下后娘就没几个好的,尤其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之后,更加不会待见小心兰,所以她反倒生出拉拢采蓝之意来。毕竟她是房亮的枕边人,比旁人说得上话,奶娘便想着对她好点,让她将来也能护着小心兰些。可是没想到,卢家奶娘这一示好,倒是示出问题来了。
露馅的是采蓝身边的小丫头,年纪小,嘴上没有把风的,结果看卢家奶娘殷勤些,小丫头顿时狗仗人势的抖起来,某天跟人吵架就说漏了嘴。
“你们不要看着我们姨娘好欺负,连大*奶都给她收拾了,还怕收拾不了你们?”卢奶娘学着那小丫头的话,气得又直往下掉眼泪,“后来拿住那丫头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她那黑心的主子让她悄悄往地上洒饭粒的。我就说奶奶天天喂猫都没事,怎么那天就摔了?原来是这个小蹄子搞鬼,要不是她,我们奶奶怎么会走得这么早,撇下个女儿无人照料?”
钱灵犀听得哑然,再看采蓝一眼,实在不知道该相信谁了,“采蓝,你怎么说?”
采蓝却扯出一个凄然的笑意,“奶娘,我问你一件事,你老实告诉我,奶奶她是不是在我的避子汤里下了大量的红花,绝了我的子嗣?”
“是又如何?”卢奶娘忿然道,“你个丫头,能抬房就不错了,还想生儿育女的做甚么?奶奶好心肯容下你,你就该感恩戴德了,还要妄想其他,那就是你不守本分了。”
采蓝的眼泪叭嗒叭嗒落到地上,“既然如此,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就是不打死我,我也不想活了。”
钱灵犀又惊又急,“采蓝,真的是你?”
采蓝望她凄然一笑,答非所问的道,“一个妾室,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大*奶,您说,我将来还能在哪里站得住脚?”
钱灵犀看着她,良久才对卢奶娘道,“就算她该死,也等你家大爷回来再发落吧。采蓝再不好,也是族叔送来的人,被你们打死了,他回头对族叔没法交待。”
房亮能当这个官,多半是仗了族叔的体面,卢家奶娘是明白道理的,听钱灵犀这么一劝,顿时就收了手,只把采蓝关了起来。
钱灵犀要走的时候,房亮接到消息匆匆赶了回来,进去亲自问了采蓝几句话,出来时脸色极其难看。钱灵犀叹了口气,却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妻妾争风,这种事怎能分得清谁对谁错?
第538章 好现象
钱灵犀唾沫横飞的把在房家的所见所闻讲完了,却见唯一的那个听众居然端着杯茶在那儿闭目养神,既没拍手叫好也没义愤填膺,不由得怒了,“你睡着了?”
邓恒甚没形象的打了个哈欠,“没有,不过也快了。”
在成功把钱灵犀激怒后,他又呵呵笑了,“行啦,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总之妾室是败家的根源,为了你,也是为了这个家,我绝不纳妾,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钱灵犀的教育目的达到了,也有心情坐下来好生说话了,“房亮哥哥真可怜,连继室都不愿意娶了,不过他当初为什么要收了采蓝呢?”
邓恒眼神闪烁了下,“男人嘛,总是会有一时冲动的时候,再说,采蓝是他族叔给的人,跟了他这么多年,要是始终不肯收,也是不好。眼下落得这样下场,将来打算怎么办呢?”
想起采蓝,钱灵犀不禁也叹了口气。
采蓝没打算害死卢月娥的,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生育,也是卢月娥死了之后的事。之所以会让小丫头去丢几颗饭粒,不过是因为住在一个屋檐下,日常生活中难免有些磕磕碰碰造成的。只谁知道卢月娥就此难产死了?采蓝的心里肯定也很不好过。后来又知道了自己不能生育,更加万念俱灰,本要寻死,好歹给劝住了。
“房亮哥哥答应写张休书给她,明年春天送她回老家,幸好她老家还有爹娘兄弟,日后便随他们一起过日子了。只是眼下房家是再也呆不得,我把她送到百草庵,去跟香巧作伴了。到底也算半个老乡,将来也好一起还乡。”
邓恒却不甚赞同的摇了摇头,“房家虽是她的老家,但卢氏更是房家的世交,她一个通房丫头背着谋害正室的恶名,便是回了家乡,又岂得善终?就算不必她在房家服侍,必然还是要连累家里人的。”
钱灵犀嗔他一眼,“你以为就你会想啊,这个我们也想到了,可她眼下留也留不得,去也去不成,难道真逼着人家上吊吗?”
邓恒瞥她一眼,“你若好生求我,我便给你出个主意。”
嘁!钱灵犀才不稀罕,“你爱说不说,我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管这么多闲事干嘛?”
可瞧她把脸拉了下来,邓恒反倒招了,“其实也简单,她在房家确实不能呆了,但若是有合适的机缘,把她另许他人就完了,到时只把事情跟他族叔说清楚就行。”
真简单啊,不过确实有理。可钱灵犀暗暗记下,嘴上却嘟囔着,“还以为什么好主意呢,原来不过如此。嗳,我跟你说件正经的,有件事得你去查一查。”
她把钱敏君对洛笙年的担心说了,邓恒想了想,“行,此事交给我了。不过他若是当真干下什么于国不容之事,我能提前告诉你们一声,却不会帮着姑息。这些大是大非的事情上,有时候当真是留不得情面的,你懂么?”
钱灵犀微怔,随即泄气的点了点头。
她懂的,邓恒虽是皇上亲外甥,但他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却也不是光靠那份血缘关系就能维系的。
忠君爱国,这是为人臣子的第一要义。要是洛笙年当真干下什么不法之事,邓恒只要一包庇,无论他有没有实际参与,立即就会被人攻击成同党。
所以钱灵犀只拜托他一事,“如果洛姐夫陷得不深,能拉就拉他一把,别等到事情无可挽回再说。”
这个邓恒自然晓得,把这沉重话题带过,邓恒跟她提起另一件事,“你也别光顾着他们了,赶紧去打听打听唐竟烨的动静啊,事关你二姐的终生幸福,可不要大意。”
钱灵犀才没有大意呢,她这几天故意把这事情放一放,就是给时间让他们各自想清楚。然后,就到了她该出手的时候了。
唐竟烨最近的情形很不好,做什么都是丢三拉四,心不在焉的,虽然仗着从前攒下的好人品,大家不过说笑几句,但好脾气的钱文仲在他接连第三次把自己要的一份文书弄错之后,终于忍不住叫他坐下,要好好的跟他谈一谈了。
“你近日这是怎么了?怎么做事情全无章法?你本不是这样的人,这是出了什么事?”
唐竟烨有苦难言,只是一味的低头认错。钱文仲瞧问不出什么,便不再多问了,只是提点了他一句,“毕竟是出来当差的人了,可比不得在家自在。不管如何,先把心用在差事上,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谁都不好替你开脱。实在不行,不如你告几天假回去歇歇吧。”
唐竟烨再三谢过,说是无事,又回去干活了。
可就算那些道理心里都明白,但要真的做到又谈何容易?到了下午,似是为了印证钱文仲的担忧,唐竟烨把一份要呈给洛笙年的账本弄错了,惹得洛笙年当即发了脾气。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留你何用?滚!”
唐竟烨羞愧难当,捡了文书拿回去,却越发算不清楚了,钱文仲瞧这情形,强制让人接手了他的差事,让他回家休假两天。
钱灵犀到衙门打听时,就听说他已经在差事上出了差错,被赶回去了。可再使人追到他在衙门的住处一打听,却听说他没回来,到外头散心去了。
这是好现象。
钱灵犀很是高兴的命人打听了唐竟烨的去向,令车夫调转车头,到一家小酒馆里找到了正在埋头喝闷酒的唐竟烨。
对于钱灵犀的突然出现,唐竟烨也很意外,“邓大*奶,你…你怎么来了?”
钱灵犀把帷帽上的帘子复又放下,“咱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话,伙计,寻个雅间。”
等到在房间坐定,她才摘了帷帽,笑眯眯的扯了个谎,“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开始准备过年的年货了,二姐说要给你也备着些。今儿正好上街,就想来问问你有什么喜好,或者要送人的,我好去准备。对了,银钱的事你不必担心,这个二姐会跟我算的。”
唐竟烨听得这话,顿时就呆了,半晌才喃喃道,“她,她怎么总是对我这么好?什么都替我想到了”
钱灵犀听这话有点意思,顿时就接了过去,“那是自然,谁让她是你大嫂呢?你孤身一人在此,她照应着你些也是应该的。”
“是啊…她是我的大嫂,可我,我”唐竟烨说不下去了,又端起酒杯灌了下去。
钱灵犀一看这样可不行,万一喝醉了,她还怎么谈?趁他清醒时,赶紧问话吧。
“唐二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我没有!”唐竟烨慌得连连否认,连酒都醒了一大半。
钱灵犀反而笑了,“你紧张什么?我不过问问而已。对了,你还没说,要多少东西呢。”
“我…我”唐竟烨眼下心慌意乱的,哪里想得出来这些?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还是钱灵犀帮他做了决定。
“我看你一个人,所用的有限,不如这样,我替你做十只风鸡,二十斤腊肠,再要一只风羊也就足够了。九原的鱼贵,就只给你弄两条意思到了也就行了,你看如何?”
除了感谢,唐竟烨已经没别的话好说了。
可钱灵犀话锋一转,忽地移到他的亲事上,“要说起来,唐二哥也真是老大不小了,你也该讨个媳妇,替你张罗着这些事了。省得总是要我二姐操心,她现在在庵堂,总是不大方便。”
唐竟烨听着这话,只觉大为刺耳,心里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别扭之极,勉强寻了个借口,“我家境贫寒,娶什么媳妇啊?有嫂子替**心,已经尽够了,不用别人再来操心。”
可钱灵犀却叹了口气,“唐二哥,有句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若是说得不好,你别见怪。”
听她这么一说,唐竟烨就紧张起来了。
就听钱灵犀道,“你迟迟不婚,若是知道的便不说什么,可若是不知道的,得要怎么说话?”
唐竟烨瞪大了眼睛,“怎么说话?”
钱灵犀无奈道,“你这么个聪明人,怎么就不明白呢?你和我二姐年龄相当,走得又近,你又一直不成亲,别人肯定会说你们的闲话啊!”
唐竟烨仿似给道焦雷劈中,霍地站了起来,急急辩解,“怎么会这样?我们一直是清清白白的!”
钱灵犀故作讶异,“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当然知道你们是清白的,可别人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你不娶妻是因为喜欢我二姐?就算人家明面上不说,可私底下难保不会议论。所以我想说的是,你们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最好就不要来往。你想想我二姐,为何当日一定要住在庵堂里去?其中有一层,也是怕出现这些流言蜚语”
钱灵犀后面又说了什么,唐竟烨已经听不下去了,他满脑子只回荡着一句话,“…你不娶妻是因为喜欢我二姐”
第539章 动了心思
唐竟烨喝醉了吗?他自己也不知道。身子软得象飘起来的棉花,可脑子却无比清明。
他喜欢钱彩凤。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唐竟烨知道,自己就是这样卑鄙龌龊的一个人,他恬不知耻的喜欢上了自己的嫂子。
钱扬威说想将钱彩凤嫁人,他的整个人就乱了套。钱灵犀说让他不要再跟钱彩凤见面,他的一颗心就痛得好难受。
唐竟烨知道,如果自己是真的喜欢钱彩凤,就应该听钱扬威的话,听钱灵犀的话,不跟钱彩凤见面,让她好好的去嫁人。
可是,只要一想到再也不能见到钱彩凤了,将来就算见到,钱彩凤也会陪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对他嘘寒问暖,替他生儿育女…
唐竟烨就妒忌得发狂!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大嫂是个多么好的人。她泼辣但是善良,她精明但是厚道,能娶到她的男人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可是自己那个性情乖张的大哥偏偏不懂得珍惜。
大哥死了,唐竟烨是伤心的。可是他在伤心之余,却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欣慰。因为大哥死了,就不用看着大嫂再活受罪了。
甚至,比起看着大嫂受罪,他宁可那个行为不端的大哥去死!
唐竟烨为自己的想法而羞耻而愧疚,可他倒在床上,把被子拉上蒙住了脸,却是在为大嫂流泪。
大嫂那么好的女人,当然值得更好的对待,可那个男人不能是他。
因为他是小叔子,这是**。
可是…唐竟烨又想起,在他们乡下,也不是没有兄弟共妻的。有些家贫无力娶妻的人家,便只给老大讨一房媳妇,但实际上,却是兄弟几人共同的妻子。这在乡下,几乎是半公开的秘密,从来没有人会指责他们,因为大家都不容易。
可是,自己眼下又不是穷到那样的地步。他怎么能生出这样邪恶的想法呢?
唐竟烨一颗心,都快给自己揉搓成没做好的腌菜了,又咸又苦,又酸又涩。
他该让钱彩凤嫁人吗?他能眼睁睁的看着钱彩凤去嫁人吗?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钱灵犀在看过唐竟烨之后,又去看了钱彩凤。
比起失魂落魄的唐竟烨,钱彩凤如今的情形也谈不上多好。说是去给钱灵犀倒茶,结果连茶叶也不放,就倒了一杯白水。
钱灵犀懒得计较了,只告诉她一句话,“唐二那人只怕是个有心没胆的,你别指望了。”
钱彩凤吓一跳,“你做什么了?你可别吓着他了!”
瞧她这紧张样儿,钱灵犀撇了撇嘴,“不过那么一说,你就护上了,真是女大不中留。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不过是寻个时机推他一把,他要是上道,就不必多说,他要是不上道,你就放弃吧。等到开春跟爹离开,好生嫁个人就完了。”
钱彩凤又羞又窘,“听听你这满嘴说的什么胡话呀!”
“是,我全是说胡话,所以你最好别听。”钱灵犀凉凉的甩下这句,起身要走。
钱彩凤顿时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留一半的,这是成心要急死我么?”
钱灵犀大大翻了个白眼,复又坐下,“那你实话招了,你是不是对人家动了心思?你要是动了凡心,他就是如来佛的大弟子,我也去替你勾了来,你要是没那意思,趁早表态,我也懒得费这工夫了。”
钱彩凤哽了哽,拉长着已经红透的脸,梗着脖子道,“别把你自己说得这么本事,还如来佛的大弟子呢,你有这勾来的本事么?先说来我听听。”
就痛快承认喜欢有那么难么?钱灵犀鄙夷了一眼,却是把邓恒的计划跟姐姐说了。
钱彩凤听得半晌不语,犹豫了良久才道,“这样,不好吧?”
钱灵犀道,“姐,这不是我有心要难为他,可你们俩要是真想在一起,将来要面对的难处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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