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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年-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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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样的话皇上会换种说法再交代给王越。但在官场打滚了几十年的高杰却深知,军中之所以会有自己这么一号人物存在,就是出于皇上天生对兵权的警惕性。不管他的奏折递得快了还是慢了。有没有立上功劳,起码他去向皇上汇报这件事并没有做错。
军屯制是个好制度,但皇上要判断它的好坏不会仅凭王越一人之言,还会想听到其他的声音。所以高杰心里很笃定,只要自己坚决的不跟王越搞到一边去,自己这官儿就能当得稳稳当当。
只是眼下皇上推行军屯制的决心很大,自己要是不干出点成绩来,光靠打小报告可成不了气候,于是高杰就动起了实业立功的脑筋。
他也不是笨人,头一个相中的就是钱文仲家的地盘。先不管那糖好不好炼。高杰却是知道,钱家建的那个房子,还有为喂养牲口搭起的棚子都是极好的。
在大雪封山前,钱家把自家利用甜菜渣和野菜喂养的牲口全部宰杀处理了,该风干的风干,该腌制的腌制。除了留下自家吃的,这些东西全被军里买了,作为过年给士兵改善生活的美食,作为领导的高杰当然也分到了一些,确实美味。
但他更加妒忌的是钱家因此赚到的钱。那粮食种植的功劳他抢不走了,可是畜牧养殖还是大片空白啊,如果自己能把这一块做好,不仅可以供应军中的肉食,那其中的油水也是甚为可观的。
九原边关从前穷得叮当响,那是因为这里就是个无源之水,无根之木,没有经济来源,自然没什么想头。但现在皇上既然允许搞生产搞经济,他为什么还要守着这么好的机会做个穷官儿?
是以高杰这心思是势在必得的。只是他没想到,钱灵犀不吃他这一套不说,回头钱文仲居然还拉着王越,直接把状告到自己面前,逼得高杰不得不以校尉错误领会自己的意思为由改了口。
但矛盾既然已经半公开化了,他也就不在乎的同时提出,到期之后要么钱文仲归还田地,让他发展养殖业,要么就得交纳数倍于原先的租金。高杰原想着,钱文仲一定会为难不已,却不料他竟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这倒让高杰好生诧异,过后再让人私下一打听,却听说钱夫人已经在找人接手自家的设备了。只是大家虽知道他家那个设备能炼糖,却产量不高,是以无人问津。
没多久,又有消息传来,说是钱文仲给此事闹得头疼,在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埋怨妻女惹出这么多的事来。他宁肯赔本,也不再卖那些设备了。
高杰听得摇头暗笑,渐渐的也不再把此事放在心上,只是着人寻购良种的牲畜,准备开春的育种之事。
这天正在家中,与来访的一个下属谈及此事,待客人走后,小妾胡氏甜笑着上前,“老爷若是要养牲口,不知军中人手够不够?”
高杰挑了挑眉,“你这话是何意?”
胡姨娘赔笑道,“我家祖上干的就是侍弄牲口的营生,虽然弟弟还小,但家传手艺却是会的。若是老爷有需要,可以让他来干些粗活。这……”
高杰只听一半,便冷笑连连的打断了,“这买卖还没开张。你倒先弄个打秋风的来了。只是你有脸把人弄来,我却没脸让人瞧见这等大有来头的小舅子,快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屋子里还站着不小下人。胡姨娘顿时羞惭得满面通红,恨不得有道地缝钻进去。
回头没几天私下去见秦姨娘,便含羞带泪的把自己的委屈讲了,“……我也不是要占人便宜,只是外头雇人也是要雇的,我只求给家里一口饭吃,至于被他说得那么不堪么?”
秦姨娘听得心中一动。“你那兄弟果真会侍弄牲口?”
胡姨娘抹着眼泪道,“这手艺上的事情,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我骗人作甚?虽然爹爹早年过世,但我弟弟从小就跟着学了不少,一些要领我娘也记在心里。她虽瞎了,但若不是还有点子手艺。能替人家牛马接生,这些年如何养活弟妹?”
“那便好了。”秦姨娘击掌笑道,“你若是不嫌弃。能不能让你弟弟到我家帮工?我家正缺个懂牲口的人呢。上回那些牲口只喂了一季,虽也赚了些钱,却都不壮,皆是因为没个懂行之人。夫人一直记挂着要找个这样的人,就是没有。这不正好么?”
胡姨娘有些犹豫,但她现在和秦姨娘的情份已是今非昔比,有些顾虑也敢说出来了,“就算是我瞒着老爷把弟弟叫来了,可我娘和妹妹怎么办?”
秦姨娘抿嘴笑了,“既然此处没人见过你的家人。那索性让你妹妹来我家做个丫鬟可好?不让她卖身,签活契。有他们一双儿女挣钱了,难道还怕养不活你娘一个?”
胡姨娘大喜,“姐姐此话当真?”
秦姨娘白她一眼,“要不要我给你签字画押?只是此事得悄悄的办,千万别让你家老爷知道了。”
胡姨娘连连点头。“既如此的话,那就劳烦姐姐出个面,让人去找往我家去的行商,给胡家三坛子带个话,就说是他大姐婉儿说的。这是我的小字,他们必信。”
秦姨娘记下,回家找石氏禀报,石氏非常满意,“若是真的有这门子手艺,我倒情愿给些银子,把人买下才好。若是活契,只怕没那么尽心。”
秦姨娘笑道,“她家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能有个活契也一定不敢不尽力。咱们先看看为人品性,要是合意,日后再慢慢商量,只怕到时他们还主动愿意提出来呢。”
石氏点头,转头却见钱灵犀姐妹都放下了手中针线,在那儿听得入神,不觉笑道,“你们干嘛这副表情?”
二人同时张口答话,可一转头瞥见对方,又都悻悻然的不吭声了。姐妹俩自那晚争执过后,还处于冷战阶段。虽然对家里的事都一样关心,可是彼此相处却仍跟小孩子一样斗气。
钱敏君见钱灵犀闭了嘴,这才问道,“为什么姨娘说那人会愿意做咱们家的奴才?”
秦姨娘掩嘴一笑,“姑娘有所不知,良民虽好,却是有赋税的。奴籍虽贱,但却是不用。若是能在大户人家做个体面奴才,可比寻常人家好过多了。就算是攒下身家银子,可许多人为了不交税,也愿意留着那层奴籍。”
钱灵犀起码在这里多活了一世,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常说,宰相门房七品官,只要主子得势,奴才就可以跟着鸡犬升天。象那些想发还卖身契配到外头做正头夫妻的,多半得是家境殷实的小康之家,否则象赵福何平这些人,宁肯忠心不贰的在主子家侍侯一辈子,也不愿轻易离开。
只她疑惑的是,都已经知道高杰对钱文仲,乃至整个钱家的心结了,石氏干嘛还要秦姨娘跟胡姨娘一直保持交好呢?说实话,对那样一个小小的姨娘示好,又能起到什么效果?
第238章 你挺好的
“有些事咱们不能光看眼前,得看长远。横竖你们也大了,我就给你们讲讲这个道理吧。”面对钱灵犀的疑问,石氏把秦姨娘打发了下去,才开始耐心传授两个女孩儿腹黑之术。
胡姨娘虽然只是高杰身边一个小小的妾室,但她也是高杰最亲近的枕边人,就算她没那个本事去吹吹枕头风,但有时候能够漏出来一点消息,说不定于旁人就有大用处。
石氏不想算计谁,但也得确保钱文仲不被人算计。既然如此,那么放任秦姨娘和胡姨娘交好又有何不可?
钱灵犀明白过来了,两位姨娘的结交成本并不高,就算哪天给高杰发现也没什么。毕竟是两个妾室之间的往来,要是太小题大做的话,反而显得他没肚量。而秦姨娘有这样的差使在身,就会在这个家里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不会无所事事的闲出毛病来。
这样一举多得之事,难怪石氏不反对了。这个道理一理顺,接下来的事情连钱敏君也明白了,“那娘要收胡姨娘兄弟过来,一是向她示好,二是咱家也确实需要人手,对不对?”
“说得很是。”石氏笑得很温良,“其实只要不是存心去害人,咱们这样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实在算不得什么。我教你们这些,也不是让你们以后学着四处跟人耍心眼,而是学会做事多动动脑筋,知道顾全大局。大部分人还是讲道理的,你敬人家一尺。人家还你八寸,这就够了。要是学得一肚子坏水,只想着占人家便宜,自己不吃亏,那这人做得就太失败了,也不可能交到真心的朋友。当然,如果遇到那实在不讲理的。那就不必客气,纵是翻了脸,断了往来也没什么。”
听她这一番做人的道理。钱灵犀获益非浅。却见石氏又瞧着钱敏君格外交待,“虽说吃亏是福,但你也要记着。人善被人欺的道理,有时候自己不痛快就得说出来,否则没人会心疼你。”
这又是在担心她出嫁之后了,钱敏君虽知娘是一番好意,却也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赶紧转换话题,瞅对面的钱灵犀一眼,“嗳,那个陈晗什么时候来?”
“你催什么?你妹妹不是已经去了信么?不过此去荣阳路途遥远,只怕最快得要一个月才能到。”石氏说着。却也忧心忡忡的看向钱灵犀,“你说,那法子真的可行么?”
“绝对可行!”钱灵犀拍胸脯保证下来,“实在不行,我找人演出戏去!”
钱敏君在对面皱皱鼻子。“是啊,有些人就是惯会作戏。”
“敏君!”石氏沉下脸来,“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场戏是我让你妹妹做的,你要有什么不服气,冲娘这儿来!”
钱敏君顿时收敛了颜色。老实下来了。钱灵犀瞅着暗笑,心里却也在惦记着陈晗之事,不知他能否及时赶来。
在得知高杰要收回钱家的地之后,钱家人商量了半宿,群策群力想了个主意。先让石氏故意放出要卖设备的风声,然后钱文仲扮黑脸,把此事回绝。趁高杰防范减轻之际,钱灵犀打算让陈晗找个生面孔来,以买下钱家糖厂设备并改进生产为由,把糖厂改头换面,继续经营。这样便是扩大生产,也再不用遮遮掩掩的了。
石氏算了笔账,自从糖厂开始制作花糖之后,整个利润比从前翻了一番还不止。如果往后按钱灵犀所想,弄上精美的包装,再开发一些夹心馅的新花样,只怕利润会更高。若是就这么放弃,实在太可惜了。
钱文仲的任期虽然不长,但高杰同样也不可能在这里久呆,等到钱文仲离开之后,弄几个靠得住的生面孔在这里打理糖厂生意,又如何使不得?
钱文仲虽然是官宦之身,不许从商,但他还能干得了几年?那么多高官重臣家里都有不少产业,难道就不许他们家留一份么?况且两个女孩儿出嫁之后都是外姓人,并不在官府限制经营范围之内。若是能给她们留一份长久有出息的产业,这可比什么嫁妆都强。是以钱文仲和石氏考虑再三,仍是决定冒险把糖厂办下去。
眼下就只等陈晗来了,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钱灵犀已经偷摸从空间里给林氏托了个梦,把此事清楚的交待了过去。林氏一听这是要给自己女儿攒嫁妆,顿时拍着胸脯把事情应下,要编什么瞎话去哄得陈晗过来,就由她去操办了。
钱灵犀估摸着陈晗收拾收拾,这几天应该就要上路了,她现在更加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江南的春天总是来得早些,北方还是冰雪世界,桥头镇这儿的柳树已经抽出了米粒大小、灰褐色的嫩芽,远远看去,好象出壳雏鸟身上覆着的细短茸毛,说不出的可喜。
年虽过完,但正月的余韵还未散去,出门逛街的大姑娘小媳妇依旧打扮得光鲜亮丽,只是大家的步履比年节时更加匆匆,那是要准备新的一年新的开始。一年之计在于春,自然忙碌。
一辆普通马车在兴隆客栈前停下,伙计早已经热情的迎了上来,待车帘一掀开,里面坐着位年约十五六,鹅蛋脸儿的姑娘,虽然乡下姑娘没城里丫头讲究,成天涂脂抹粉的,但她那一种天然去雕饰的青春质朴之美还是很吸引人们的目光,尤其是那一双活泼泼的眼睛,似是闪耀着无穷的热力,看得人就满心欢喜。
伙计咧开嘴笑了,“真是贵客到了!钱姑娘,快请下来吧,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钱彩凤略有些赫然的一笑,“我在家里呆得闷得慌,大娘出来办事,就跟她一起出来走走。这会子逛得累了,我先过来坐坐,一会儿大娘就来。”
其实是莫氏带她出来置办嫁妆了,太上皇赏赐的那些首饰衣料足以给钱彩凤撑面子,但那是皇上的,莫氏自家还想给她准备一些平常穿戴使用的东西。
钱彩凤逛了一时,挑了几个花样,她今天心里有事,不耐烦跟莫氏在那儿锱珠必较的讨价还价,推说不舒服,先跑到客栈来等着了。
伙计一面跟她说着话,一面把马车上的小梯子放下,抬臂让钱彩凤扶着下来。要是从前,她一蹦就下来了,不过今天因为上街,穿了身出门的新衣裳,所以钱彩凤做了回淑女,老老实实从梯上下来,还一路细心的提着裙子,生怕沾了泥。
她这上衣料子用的便是钱灵犀上回从荣阳寄来的,由浅黄浅绿浅红三种颜色和谐过度的的彩缎,钱彩凤照着妹妹的参谋,做了件时新的偏领斜襟小罩衣。象眼下天仍有些凉,里面可以套件薄棉袄,等到天热些,把腰身略收收,就是件非常漂亮的春装了。
因为江南春季总是阴雨绵绵,所以钱彩凤下面只穿一条半旧的葱绿裤子,外罩一条姜黄色的家常褶裙,但整个搭配起来,在还没有姹紫嫣红的初春里,还是精神之极。
伙计请她进店时都夸,“姑娘一来,把我们整个店都照亮了!”
钱彩凤给这比喻逗得正想放声大笑,忽地瞧见窦诚在柜台里带些不悦的注视着那油嘴滑舌的伙计,顿时把笑声生生收敛打了,反而有些不自觉的脸红。
“钱姑娘,这边请吧。”窦诚亲自从柜台里出来把钱彩凤往后面雅间里领,开了一间最好的上房,又亲自端了茶水过来,甚有礼貌的敞着门,并让丫头在一旁陪着,这才跟钱彩凤问好,得知莫氏一会儿就过来,眼看就要日中了,他径直问道,“今儿想吃什么?”
钱彩凤早已是这里免费的熟客了,要是从前,她还当真会不客气的点几个招牌菜,可今天的她却谦和得很,“就两碗面条吧,有什么吃什么。窦大哥——”她瞟了一眼身后的丫头,却把话咽了回去。
窦诚犹豫了一下,“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要是让她出去了,只怕不好。小玉是我家买的丫头,不会乱说话的。”
钱彩凤脸上更红了,她也知道孤男寡女应该避嫌,但今天她要说的话,实在没法当着个人的面说。
瞧她这个样子,窦诚心知她有些话不便出口了,挥手让小玉远远的退到墙角,这边压低了声音道,“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钱彩凤扫一眼那瘦小的丫头,心中想着钱灵犀说过的话,暗暗给自己鼓了把劲,以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开口了,“窦大哥,我家……嗯,有人来提亲了。”
窦诚微怔,就见钱彩凤低着头,娇羞无限的低头拿指甲无意识的抠着桌面,吞吞吐吐的道,“我,我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告诉你一声比较好。”
可话要张口,却忽地有一阵浓重的羞怯和燥热涌上背心,将人生生的闷出汗来,原先和钱灵犀商量好的千言万语全都忘了个精光,最后钱彩凤只能脸颊发烫的说出一句,“你……你其实挺好的。”
再不用多说,窦诚完全明白了。
第239章 重大决定
莫氏终于跟弹棉花的师傅议定了八床棉褥和八床被絮的价钱,约定了交货时间,这才施施然来了兴隆客栈。
为侄女准备嫁妆虽然辛苦而繁琐,但也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只是也因为如此,她不由得越发思念远在京城的亲生女儿。钱湘君现在都二十出头了,却还没个着落,虽然她来信说自己将来肯定是不愁的,国公府也有钱玢做出的保证,但莫氏这个当母亲的,还是不知在午夜梦回里落了多少泪。
唉,低低叹息一声,莫氏劝慰着自己,想不来的也别去想了,先打起精神办好钱彩凤的婚事吧。别一个耽误了,个个都耽误了。
随相熟的伙计进来,就见钱彩凤一人呆呆坐在房间,脸色很是难看。莫氏吃了一惊,“凤儿,你这是怎么了?”
钱彩凤似被惊到,啊地一下才回过神来,“我没事!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她越这么说,莫氏越是紧张起来,“瞧你这小脸白的,怎么能说没事呢?是有什么不舒服?我这就去找人请大夫。”
“不用了!”钱彩凤把大娘拉住,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我就是有点饿了,所以才脸色不好的吧。”她使劲拍拍两颊,努力让冰凉的小脸红润起来。
莫氏松了口气,却拉着她的手,不许她再乱拍了,“你这傻孩子,要是饿了就先叫东西吃,跟大娘还见什么外?你点了什么菜?快让伙计送上来吧。”
“我就要了两碗面条。行么?”
“挺好的。”莫氏催人去取了,爱怜的拉过她的手在掌心里摩挲,“一会儿把面条热热的喝下,若是还不见好,就得跟大娘去看大夫了。”
钱彩凤强打起精神笑笑,心里的苦涩无处可说。
客栈二楼。
窦一德远远的目送着莫氏和钱彩凤离开的马车消失在视线里,才紧皱着眉头转过身来。“诚儿,你真的决定了么?如果你要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窦诚低头揉揉自己站了半日就酸疼不已的残腿。苦笑,“我若是答应了,日后才会让她后悔。彩凤是个好姑娘。不该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窦一德不甚认同的摇头,“诚儿,你为何要如此妄自菲薄?彩凤确实是个好姑娘,她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情况,却还能主动说这个话,证明她是认真的,你就这么回绝了她……”
“爹!”窦诚痛苦的打断了他的话,“就算我可以不顾忌自己的身体,可咱们家是什么身份,他们家是什么身份?能配得上吗?就算她不在乎。她们家能不在乎?钱家那么多的族人能不在乎?何况,还有那么多的乡亲会看着,会议论,到时我,我们……”
他说不下去了。窦一德却已经能够明白自己儿子的顾虑并不是多余。
他们家是商户,钱家却是世代书香门第,钱彩凤如果一直都那么平平凡凡的倒好,但她现在却是得了太上皇赞誉的姑娘。听说她家兄弟都有功名了,灵犀那小丫头也做了官家小姐,这样的家世背景。纵是他们勉强攀上了,日后窦诚在媳妇娘家哪里还能抬得起头来?就算挣出座金山来,只怕人家也是不屑一顾的。
踌躇再三,他那满腔的不甘也终于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那你往后,打算怎么办?你也老大不小了,难道就这么一直单着?”
“我……”窦诚纠结了好一时,才低低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道理儿子是明白的。您挑个合适的日子,给小玉开脸吧。”
窦一德哽了哽,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小玉那丫头原本就是他买来侍候儿子的,只是窦诚一直看不上,不肯答应。但是,就凭他家的条件,好些的姑娘哪里有肯屈就的?窦一德早劝儿子放低些要求,可窦诚年轻气盛,如何肯听?
这回,终于有个好姑娘自己送上门了,可他自己又怕了。窦一德出了房门,仰天长叹,真不知是不是老天在故意戏弄他们。
可窦一德还是比儿子现实得多,既然窦诚已经放弃了与钱彩凤之事,那么照他看来,给小玉开脸,还不如直接办场喜事,把人正经娶进门算了。否则往后孩子生下来,也始终低人一头。
虽说小玉是花钱买来的,又不识字,但人很老实,长得也不差,做媳妇嘛,在窦一德看来,只要老实本份,能打点好家务就够了。只是眼下看来,窦诚心里还有个坎过不去。那就先给她开个脸,替儿子开枝散叶,等到有了孩子,兴许窦诚的想法就会慢慢改变了。
窦一德主意一定,自去操办了,只是想想钱彩凤,心中未免惋惜不已。
回了家,钱彩凤想了整整一夜,做出自己人生中最重大的一次决定。
“……我知道大伯肯定是中意唐家多一点,但他既然已经中了举,日后极有可能是会当官的,若是要我跟群官太太成天应酬,只怕做不来,还惹人笑话。不如选牟家算了,横竖他家还想着要倚仗咱们钱家的功名,心里多些顾虑,日后也不敢欺负我。”
钱灵犀在空间里得知姐姐最终做出这样的决定,虽然有些替她抱憾,但也算是能接受的结果。
既然窦诚没有勇气,那不如快刀斩乱麻。这一点,钱彩凤做得没错。至于选择牟家,她也挺支持。那家举人毕竟离她们莲村挺远的,不了解实情,反倒是这家姓牟的,就在隔壁镇上,日后往来可方便多了。
“那姐姐怕不怕人说你是嫌贫爱富才选的牟家?”
钱彩凤冷笑,“怕这做甚么?谁愿意放着好日子不过,反倒去过穷日子?那姓唐的做了官之后,还更容易发达呢。若说贫,那也是牟家才对。”
钱灵犀故意那么问,就是怕钱彩凤日后受人影响,既然她心意坚定,那便没什么好说的,只等婚事定下,她也该给姐姐准备婚礼贺仪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已经决定了的事情还是会异变突生。
国公府。
书房里的气氛凝重得吓人,而陡然之间被人抓起大力砸向地面的茶盏更是加剧了这股凝重的气氛。可被飞溅的瓷片在脸颊划出一道细细伤痕的人却是浑然不怕,只微微皱眉抬手抹去那渗出的一点血迹,冷然道,“若是老太爷没有别的吩咐,那孙儿就告退了。”
“钱扬熙,你当真是要把爷爷生生气死才甘心吗?”钱玢痛心疾首的嘶吼着,那样绝望又抱有一线希翼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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