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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舟一叶蒙蒙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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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雄宝殿上,佛祖手捏法印,满面悲悯,俯视着苍生。
“武林盟主是经过重重比试,又是众望所归之人才能担任的,所以必须也是只有同时得到武林中两大泰山北斗的一致认同之后,才能够废除武林盟主。”
“然而要请动这二位出山,却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少林寺方丈玄戒大师潜心向佛,而武当掌门青阳真人则醉心武学,想要说动他二人,就先得过了他们的关才行。”
闭上眼,又在脑海中默默地确认了一遍这个规则,良久良久,叶轻歌方才虔诚的朝着佛像磕下头去。
等她站起身来的时候,刚才那位进去通报的知客僧正好回来了,合十对他二人恭声道:“方丈已在禅房中等候,两位施主,还请随小僧前来。”
尽管已经通上了姓名,他却没有丝毫好奇或义愤的模样,就像对待任何一位寻常的香客一般。叶轻歌忍不住偷偷钦佩——果然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少林寺,名不虚传啊!
蒙羿略一点头,淡淡道:“有劳。”
少林寺的后山,已经是寻常香客止步的地方了。相比于前山的庄严热闹,后山便显得分外的朴素安静。偶尔有僧人来往经过,也是各自唱个佛号,低头而过而已。
那领路的僧人和蒙羿都是走得目不斜视,只有叶轻歌,好奇的左顾右盼,很是新鲜。这样走了一段之后,僧舍越来越稀疏,路过的僧人也越来越少了,前方终于出现了一座朴素的禅院。
那里,应该就是玄戒大师所居的地方了吧?叶轻歌暗自揣测着。
果然,那僧人在离禅院十余米远的时候停了下来:“方丈已在房中等候,两位施主,请。”
蒙羿道了声谢,坦然举步往前走去。叶轻歌自然是紧随其后。眼看着快要进了那门的时候——
“佛门清净之地,还请女施主留步。”
禅院外忽然闪出一个中年僧人,低眉合掌道。虽然词句客气,却是毫无转圜余地。
蒙羿的脚步顿了一顿,回头看向了叶轻歌。正想让她先去大殿上等着,却见叶轻歌上前一步,先是低头一礼,才开口说:
“大和尚此言差矣。岂不闻色空空色之理?众生平等,何来男身女身?是而观音大士方以男身女相之形,渡世济人——如今大和尚却如此执念于皮囊色相,谬矣!”
那僧人顿时哑口,无言以对。只听里厢一个祥和的声音响起:“善哉!此言大有深意,两位施主,请进吧。”
——这个就是玄戒大师了吧!
叶轻歌的唇边漾起小小的狡黠笑意——穿越前看得那些乱七八糟的歪理,再加上打小的那些佛经,可不是白学的;现在,终于有了自己能一展所长的地方了……
出乎意料,屋内却站了七八个僧人,围着中间一个在蒲团上闭目打坐的老僧。
但见那老僧须发皆白,长眉过目,说不尽的宝相庄严,教人一眼看到便忍不住下跪顶礼膜拜一般。叶轻歌和蒙羿对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一齐朝着他跪了下去:“晚辈蒙羿、叶轻歌,拜见方丈大师。”
见他两人进屋,其余众人却是连眼都不抬,只有方丈和蔼道:“起身吧。”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叶轻歌便感觉到一阵柔和的力道缓缓将自己托起身来,于是顺势行礼称谢:“谢大师。”挺直了身躯。
方丈旁边的一僧人沉声喝道:“来者是邪是正?”
进来之前他二人便已经商议过了,因此只叶轻歌合十肃然道:
“轻歌等二人并无邪正,而欲正邪。武林若正,我无邪正。”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色变。另一个高大的僧人便瞪目吼了出来:“小辈何敢妄言!”
玄戒方丈却缓缓摇了摇头,那僧人便一下子只能气鼓鼓地没了做声,神色很是难看。
叶轻歌不慌不忙地微笑道:“武林若是有道,此番又何须惊动方丈大师。轻歌虽然鲁钝,惟愿大师致问。”
玄戒方丈微笑着点了点头:“听女施主方才所言,颇具慧根。老衲倒要一问——”
他缓缓问道:“何者……是佛?”
十五
——何者是佛?
这个问题,大概能算是佛教创立至今的最根本的教义了。每个人都可以有他自己的见解,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着他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佛。如果真要回答起来,只怕洋洋洒洒说上个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够诠释得清楚。
然而叶轻歌的回答,却简直是不假思索:“……见性是佛。”
众僧呆了一呆,一齐愣住了。
方丈大师雪白的长眉下,那双眼竟然蓦地睁了开来。众人不由自主俱是心头一震。蒙羿对这类禅机本自毫无兴趣,此时心里一跳,只道要糟;却不料玄戒大师却又问道:“汝见性否?”
——“我见佛性。”
——“性在何处?”
——“性在作用。”
——“是何作用?众不见之。”
——“或见作用,或自不见。众若不用,体亦难见。”
——“若当用时,何处出现?”
——“若出现时,当有其八:在胎为身,处世名人,在眼曰见,有耳曰闻,在鼻辨香,在口谈论,在手执捉,在足运奔。遍现俱该沙界,收接在一微尘——识者知是佛性,不识唤作精魂。”
叶轻歌侃侃而谈,大有滔滔之势。玄戒方丈面露欢喜,起身合掌颂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众僧一起低眉合掌,齐齐叹道:“阿弥陀佛——”
听完两人对整件事的总结陈词,众僧不由得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就连玄戒方丈也不免微微变色,默默半晌,似在分辩其中真伪。良久,他才又重新开口叹道:“并非老衲有意包庇,实在是这件事关系太大,蒙施主,单凭你们的一面之词,恐怕老衲还不能就这样轻率的相信。”
蒙羿毫无意外之色,仿佛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卑不亢道:“大师言重了。蒙某此来,只为揭发朱凌霄的真实面目,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已。大师若是不信,蒙某愿与朱凌霄当面对质,只希望方丈大师能够在一旁主持公道,做个见证。”
玄戒方丈颔首,又问:“你们去武当找过青阳道友了么?”
叶轻歌摇摇头,乖乖的回答:“还没有……不过接下来就打算去了。”
方丈沉吟片刻,终于做了决定:“今日是十五,你们若接下来就动身前往武当的话,一个来回,二十天应该足够了……正巧,每年到了腊月初八,碧剑山庄都会广发英雄帖,邀请各路武林同道相聚——依老衲看来,不如就定在那一日一同前去碧剑山庄拜访,也好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了结了这事。蒙施主,你意下如何?”
蒙羿肃然抱拳称谢:“多谢方丈大师。”
从少林寺出来,忽然感觉脸上有凉凉的东西飘过。抬起头,叶轻歌忽然欢呼了一声:“看!蒙大哥——下雪了诶!”
蒙羿牵着马在一边走,看她那雀跃的模样,慢慢地,神色便柔和了下来,点点头,却没说什么。叶轻歌撇了撇嘴,顾自仰着脸,抬了手去接那雪花,然后再鼓着腮帮子使劲往蒙羿身上吹,看他一脸无奈,得意的咯咯直笑。
是的,下雪了。漫天鹅毛般的雪花飘飘扬扬的洒落下来,过不了多久,远远近近的风景,整个世界都仿佛罩上了这样一层柔和的白雪。路边的幼童嬉戏着,笑声,打闹声飘得老远。
在风雪中走了一阵,两人的衣物上,鬓发上,眉角上也都是星星点点未融化的雪花,很有苍莽的味道。
蒙羿转头看看身边的少女,见她满头碎雪,自然而然的伸手替她拂去头上的雪。叶轻歌也不避开,只是偏着头笑问:“呐,是不是已经白发苍苍,像个老婆子了?”
蒙羿不知道她又在转什么念头,愣了一愣,说:“……有些。”
叶轻歌只是笑着点头:“嗯,因为蒙大哥看起来也像是老头子了……”
……如果能就这样一直在一起,一起慢慢地变成老头子和老婆子,也是很幸福的事情呢——对吧,蒙大哥?
大雪一直纷纷扬扬下了好几天。路上行人也少了很多。不过这对他们两人来说,却不见得是件坏事,至少在行动上便自由了许多。
然而这一日,在前往武当的路上,叶轻歌却一反常态的从早上起便有些恹恹的,做什么都是无精打采。要不是蒙羿及时扶住,就连骑在马上都差点摔了下来。
“怎么了?”蒙羿自然是再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关切的问。
其实何止他不解,叶轻歌自己都是莫名其妙,只知道心情奇异的有些沮丧,而肚子,更是从清早开始就一直在若有若无的隐隐的疼。偶尔来一阵剧烈的,更是心如刀割肝肠寸断一般,好生难过。
不过对着蒙羿的关切摇摇头,她只能凝着眉头说:“大概是什么东西吃坏了吧,没关系的……啊,不会吧?!”
一句话还没说完,电光火石间,她却忽然记起某件事情来——不由掩口轻呼,面色惨白。
……不要吧,在这当口?!
可是,算算时间的话,好像的确也差不多了诶……
蒙羿见她好好说着说着,忽然脸色剧变,同样吃了一惊,沉声问:“真的受伤了?”
“没有没有。”叶轻歌赶紧大力摇头,见他依然不解,只得吞吞吐吐的说,“那个,我只是……呃,其实……”
——啊啊啊啊可是教她怎么说的出口啊,这种事!!!
好在蒙羿毕竟不是毛头小子,起初虽然莫名其妙,但很快就露出醒悟的神色。叶轻歌又羞又惭,小腹更加翻江倒海般痛了起来,只痛得身子也忍不住微微蜷了起来。
这突发的状况直接导致了蒙羿当机立断地决定,今天他们就先在这家镇上的客栈里停留一天了。
叶轻歌听他如此决定,吃了一惊,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微弱的发出反对:“不,蒙大哥,别耽误时间了……我熬一阵子……也就没事了……”话音未落,又是一阵钻心的痛,下半截话一下子说不出来了。
蒙羿只见她脸色都成了一片煞白,哪像是过会儿就没事了的样子?当下不由分说就当先跳下马,牵马向客栈走去。叶轻歌还想坚持,他却难得地温声说:“也不急在这么几天。”
早了解了他说一不二的性子——何况,自己那些话,的确只不过是硬撑而已,腹中仿佛有谁拿着一把小刀细细的刮阿刮,偶尔恶作剧的重重一拧,疼得脑子都成了一片空白;因此,默默地点点头,捂着肚子,叶轻歌终究没再作徒劳的坚持。
一碗热姜茶下去,疼痛终于稍稍缓解了几分。蒙羿直等她好转之后才自行去集市上补充了些干粮食物,留她在客栈中休养。
停留了一日,次日叶轻歌便已经恢复了生龙活虎。两人于是又一大早离开了那小镇,继续朝着武当山进发。
出城没多久,路上行人更见稀少了。偌大的官道上,除了几行杂沓的脚印之外,竟像是再没有别人了。忽然间,蒙羿微微皱了皱眉。
叶轻歌立刻察觉到了,茫然问:“怎么了蒙大哥?”
蒙羿压低了声音,简单的解释:“被人跟上了。”
诶?!叶轻歌心里一跳,本能的回头一看,身后果然跟着两个行踪诡异的人物。大概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会警觉,再加上雪地上无处藏匿,两个跟踪者虽然吃了一惊,却仍然不闪不避,竟像是有恃无恐的样子。
叶轻歌不由紧张地问:“那咱们要不要再回去镇上么?”好歹那里人多,逃起来也比较方便。
蒙羿摇头:“来不及了!”
说到那个“了”字,忽地将她拦腰抱起,足尖在马背上一点,像一支箭一般向着道旁的密林中射去。后面那跟踪的人不料他说走就走,毫无预兆,一下子乱了阵脚,顾不得继续隐藏,便哇哇乱叫着追了上来。
这一下现了形,却哪里只有两个而已?!
叶轻歌穿过蒙羿的肩头往后看去,紧张地在心里数着:十八、十六……十二……六、五……三……
为什么人会越数越少了呢?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功力不及蒙羿,被暂时甩在了后头……
然而叶轻歌却仍然高兴不起来——再怎么无知,她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而已。蒙羿如此带了她狂奔,真气消耗极大,决不可能长久下去的——
生平第一次,叶轻歌恨极自己为什么会是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却始终无能为力——好没用……
想当时在丞相府中,自己还信誓旦旦对他保证过,一定会努力不成为他的累赘的……可是,结果还是拖累了他这么多……
叶轻歌越想越是难过,再抬头时,他们身后却已经没一个人追得上了。蒙羿迅速回头看了一眼,忽然吸了口气,拔空而起,把叶轻歌放在了一株粗壮的树枝上。
叶轻歌已隐隐猜到了他的意图,果然,只听他沉声说:“呆在这儿别出声,等会我再来接你。”
叶轻歌又惊又忧,然而知道这是唯一不让自己成为他累赘的法子,只能装出坚强的模样,乖乖的点头:“嗯。”
蒙羿才转身,却又感觉她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转头,是她小狗般可怜巴巴的眼神:
“——你一定会好好回来的,对不对,蒙大哥?”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一言未发,只是重重点了点头,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没过多久,那群追兵便咋咋呼呼的从树下追过去了,甚至都没有停下来抬头看上一眼。
七百二十九……八百六十一……啊,数到哪里了?
叶轻歌坐在树枝上,一遍又一遍的从头数着眼前那些像是永远也数不清数目的叶子。
……可是为什么,蒙羿他依然还没有回来?!
四下寂静无人,只有轻风拂过树梢的细碎声音。她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然而正是因为不知道,因而这等待,也就变得分外的漫长难熬。
想到蒙羿临去前的那眼神,心里更是打颤。赶紧安慰自己,不会不会的,就算是对方人多势众,可是根据穿越定理,她叶轻歌既然是穿越过来的,那么自然是女主;那她所喜欢的人,也就是毫无疑问的男主了;又,根据男主不死定律推出,身为男主的蒙羿,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下面树丛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不由大喜过望,失声叫了出来:“蒙——”
才出声,她就猛然醒悟过来,想到蒙羿临去前“别作声”的叮嘱,不由悔恨交加,只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
树下哪有蒙羿?正仰头惊讶的往上看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形容姣好,衣着富丽,只是全身上下却都透着一阵说不清的邪气。
才打了个照面,叶轻歌心里就忽然打了个突——
奇怪,这个人,竟像是在哪里看到过的!
身形也很熟悉……重要的是那种眼神,肯定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的……这样又凶狠又淫靡的眼神……
那人起初显然也是吃了一惊,一下子摆出了戒备的姿势。等到看清了只有叶轻歌一人,又环顾周围确认之后,他方才哈哈一笑,又惊又喜的开口:
“哈哈,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叶轻歌蓦地瞪大了眼——她终于记起来了!!!
“是你!!!你就是那个高……高笑齐!!!”
高笑齐笑得却很是愉快:“不错不错,正是本公子。自从那夜匆匆一面后,美人啊,你就让我朝思暮想,念念不忘到了今天;没想到咱俩还真是有缘哪,居然阴差阳错地又让我见着了!”
叶轻歌又惊又怒:“就是你和朱凌霄合谋陷害了蒙大哥,对不对?!”
高笑齐略略皱眉以示不满:“合谋?说的可真难听。就凭那朱凌霄,他可能想得出这么完美的计谋吗?哼哼……不过,美人儿,你就别再一口一声那个姓蒙的家伙了,还是先为自己打算打算吧——来,先告诉本公子你的名字?”
叶轻歌低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厚颜无耻的恶人,镇定的问:“我的名字?……你想知道?你真的想知道?”
见对方饶有兴致的点点头,“好吧……”
她深深吸了口气,蓦地“啊——————————————————————”一声绵长的、凄惨的尖叫,登时吓得附近栖息的鸟儿一同扑簌簌飞了起来。遥远的群山中传来了遥遥的回音:“啊————”“啊—————”“啊——————”
那高笑齐却是不慌不忙模样,只等她惊叫完后才笑着说:“如果你是想用这声叫声,把别人引来,那么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美人儿——你那蒙大哥,现在只怕已经被那些江湖人士砍成十段八段了;有这精力,还不如留着等会儿叫~~~”
“你放屁!!!”叶轻歌横眉怒目,一时气得口不择言。高笑齐又是啧啧两声,大惊小怪的皱着眉摇头叹气:“哎呀哎呀,好好的一名貌美如花的少女,竟然说出这样粗俗的话来,看来今后还得好好调教调教……”
蒙羿为了不让人发现,特意挑的这一树枝,少说也有十来米高。然而此时也不见那高笑齐如何动作,便已翩然飞起,立定在了那枝头上,笑容可掬的朝她伸出手来:“好了好了,来~~现在先乖乖跟着本公子回去吧。”
叶轻歌一闪身,避开他的手,继续怒目以对:“呸!做你的千秋大梦吧!”
情绪太过激烈,一不小心树枝晃了一下,赶紧抓住身边的枝条,下意识的往下面看看,她的脸色不由自主地白了一分。
高笑齐看得有趣,笑着说:“哦,当真?”
故意重重晃了一晃。脚下的树枝也便跟着晃了几晃。看着叶轻歌慌乱的闭上了眼,他得意地扬声大笑:“别逞强了,美人儿~~~万一不小心掉了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来,叫声哥哥听听,本公子这就带了你下去……”
叶轻歌脸色已是惨白如纸。睁开眼,她低声地,然而却依然是恶狠狠的,一字一句回复:
“去——死——吧——你!!!!!!!”
一咬牙,松开了树枝;刹那间,整个身子急遽的向地面飞坠了下去。高笑齐出其不意,想伸手拉住她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吃惊之后,倒也不是没有惋惜的:眼看着好好一位美貌的女子,碰也没得碰,就这般香消玉殒了,唉唉,还真是暴殄天物啊——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一道黑影风一般掠过,奇迹般的接住了在半空中急速下坠的叶轻歌!
她不由大喜过望,睁眼才叫:“蒙大哥——”又戛然而止。
此刻抱着自己的,居然又是一个陌生的黑衣少年。恭敬的扶她站好,那黑衣少年郑重地向她行礼:“无名保护不周,害小姐受惊,甘愿受罚。”
诶……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叶轻歌愕然看他这一系列动作,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先摇头:“等下再说,小心——后面!”
那高笑齐不知什么时候已飘然落地,对眼前这个半途里忽然杀出来的程咬金直恨得牙痒痒,神色也颇为狰狞:“可恶……坏我好事!小子,识相的就——”
不等他说完,那黑衣少年便森然一剑划落,生生把他的后半句话逼了回去。高笑齐一边狼狈避过,一边气得直跳脚:“喂,小子,你哪条道上的,懂不懂规矩啊?!这么下三滥的偷袭手段你都……”
又半截话尾被硬生生斩断了,只气得他七窍生烟,怪叫连连。偏那黑衣少年虽然不知什么来路,一手剑法修为却显然胜于高笑齐,又狠又厉,竟像是招招都是与人同归于尽的样子。高笑齐向来又对自己这身体爱惜的紧,因此才交手几招就被那少年逼得手忙脚乱。
叶轻歌在一边暂无大碍,惊魂甫定,自然不会放过这口头上的便宜,冷笑着说:“这可真怪了,一个采花淫贼,居然也知道什么叫做下三滥……”
高笑齐此刻被逼得躲闪不叠,此刻却还哪来的余裕反驳?叶轻歌大为痛快,想到了什么,赶紧又大声叮嘱:“那个谁——千万别让这家伙逃了!”他可是蒙羿沉冤昭雪的关键呢!
那少年朗声应:“是!”剑势更见急迫。刷一剑,绕是高笑齐辛苦躲过,臂上终究还是划出了深深一道血痕。如此身形一滞,则就更落了下风。眼看行将不免,他忽然跳开一步,撮唇长啸。
“糟了!”叶轻歌顿时脸色大变——那天晚上她听到过同样的啸声,这应该是他们贼党之间的联络方式了!
想要提醒那黑衣少年,却已经来不及了。果然,只听远处同样的两声呼啸声响起。
那两人来得好快!刚听声音明明还在很远之外,啸声乍停,两道人影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齐声向高笑齐行礼:“公子——”
联想到刚才黑衣少年对自己的同样行为,叶轻歌心里忽然便是一动。
不是吧……这称呼……难道他也……?!
只是自己都觉得这想法太过荒谬,赶紧摇摇头,挥去了那妄想。黑衣少年静静的持剑在她身边等待着,一言不发,孤标的身影挺直得像是一杆枪。
再看那来的两道人影,呃,说实话,皮相比自己这边的这个黑衣少年可差多了,两张焦黄的大众面孔,中等身样,面无表情,显然都是带了人皮面具。耳边只听高笑齐恶狠狠地吩咐:“杀了那小子!”
“喂喂,”她赶紧压低着声音问身边的那个少年,“你看……那两人的功力和你比怎么样?要是打起来的话,胜算还有多少?”
那少年恭声回答:“小姐请放心,无名自当全力以赴,保护小姐的安全!”
“……噢。”可是,这算是什么回答嘛……或者,他的意思是……能拼得过?
对武术一窍不通的叶轻歌于是将信将疑的闭上了嘴。然而,直到看着双方属下一言不发交上手后,她才开始郁闷起来——
什么能拼得过啊!就算是她这样的门外汉,现在也能看得出,那少年,在那两人的夹击之下,明明是处于下风的好不好!!!那谁啊,要是你早说了,打不过我们至少总还能逃吧……
十六
可怜叶轻歌欲哭无泪,索性横了心,往边上一站,静待事态发展。
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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