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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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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的话——”朱济的眼神往旁边站着的自己的人一瞟。

    给他当眼线的人摇摇头,表示,三爷没有跟他们出来,不知上哪里了。

    朱理问李敏意见是不是就此打道回府时,李敏琢磨了下说,想和刘御医说几句话。

    刘御医现在在太后宫里,和太后说完话以后,肯定要先回太医院禀告。到时候,那个老狐狸,肯定会指导刘御医哪些人需要警惕,不可以说些什么话了,所以,等到那时候再来探问刘御医肯定迟了。

    朱理听明白她意思以后,用手指了下自己胸口,打包票:看我的。

    接着,朱理独自走进太后的院子里,准备去逮刘御医了。

    李敏一眼眺望进门里,能看到当初刘嫔被太后罚跪跪到膝盖出血的那片空地。现在,刘嫔在那个据说闹鬼的冷宫里,不知道住的怎么样了。

    “兰燕。”

    “奴婢在,大少奶奶。请大少奶奶吩咐。”兰燕轻轻贴在她身后,说。

    “你等会儿告诉二少爷,把刘御医带到这个地方去。”

    说完,李敏趁着现在是个下人反而容易行动,自己出了福禄宫,按照尚姑姑给她画的路线图,再次去寻找那个她上次遭遇绑架的冷宫。

    那个地方,现在有刘嫔进去住了以后,必定是不太一样了,不再是人可以随意穿过的一条小路,更不是杂草丛生整天只有闹鬼的哭声。

    再绑架人,也不会再选择那个地方下手。

    据尚姑姑的描述,那个冷宫,其实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霄情苑,因为,以前住那宫里的娘娘,姓肖。肖妃死的时候,年仅不过十八。年轻貌美,在当时的皇帝眼里,和如今的淑贵妃一样,都是皇帝心头最爱的那位美人。

    皇宫里经常死人,各种死亡的原因都有,比如踩错脚掉进井里的,但是谁都知道,没事,哪个娘娘真能踩错脚从高出地面多高的井口跳进去。

    肖妃落井,各种说法都有,谋害,失足,偏偏,有一种可能,谁都不敢提及的,是了,是皇宫里其实死的最多的那种死法,被人逼死的——

    既然是皇帝心头所爱,一般也不可能被皇帝逼死。

    从小路,快走到霄情苑时,迎面见到有个提着篮子的宫女。仔细一看,这人认得,是容妃宫里的珠儿姑娘。

    容妃除了之前,备战太后的长寿菜活跃过一阵以后,现在,一如既往,销声匿迹。有人都说,容妃这一输,像是把老底都输掉了。毕竟在容妃入宫之前,在容妃得宠之前,貌似在淑妃得宠的时候,六宫里,没有一个能敌得过淑妃,包括容妃。

    珠儿没有发现她,只顾着走到了冷宫门口,抓起门上面的金属门把,敲了敲门。

    两声过后,里面一个年纪较老的宫女打开了门,一双眼睛,从门缝里往外试探,看见珠儿,嘴唇缩圆了,说:“主子说了,现在这里没有什么缺的了。容妃娘娘的大恩大德主子都记着,但是,实在不用再送东西来了。”

    “天气冷了,娘娘只怕这里冷,让珠儿送点木炭,没有别的。”说着,珠儿掀开竹篮上面盖着的布,露出里面那些木炭。

    这一下子让老宫女都快哭了起来,仿佛那个木炭是金子似的东西。

    只要受过严寒摧残的人,能知道这种痛苦,用黄金都换不了木炭烧火取暖的痛苦。李敏经历过,这幅身体残留的记忆,在对她控诉这种非人的折磨人的手段。

    尚书府里,多少年来,王氏克扣继女的用度,导致到冬天,她们有银子,都换不来一点柴火取暖,直接导致到今时今日这幅身子听到天寒地冻几个字眼,都能先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宫中这点折磨人的手段,老宫女肯定是一清二楚的。怎能不感恩戴德地双手接过珠儿手里的木炭,一边用手抹着眼角的泪水说:“老奴听说,如今娘娘宫里也不好过,所以主子才特别吩咐老奴,不给娘娘宫里添麻烦。”

    才不过几日工夫,那些见风使舵的人把折磨人的手段,从淑妃头顶移到了容妃头顶。

    珠儿一把将竹篮推进了那人手里,道:“主子交代过了,说,宫里沉沉浮浮,不是一日两日的事。花无百日红,主子心里早预料到这些。尽管放心,有什么事儿,总得熬过这个冬天再说。”

    办完事儿,珠儿转身,趁着没人看见的时候,疾步离开。

    李敏从藏身的树干后面出来,兰燕通知完朱理以后,回来跟在她身边。

    “能带我翻墙进去吗?”李敏问。

    这点对于兰燕女侠来说,毫无费力。不过眨眼之间,李敏借助兰燕的力量,越过了冷宫的墙垣,看着那个老宫女关上门以后,提着放木炭的竹篮子回到可能是厨房的地方。

    有个屋子里,传出织布机唧唧复唧唧的声音。李敏猜,那是刘嫔住的厢房。

    从屋檐落下来,见着那个老宫女在升火烧饭,李敏对兰燕点了下头。兰燕站在门前警惕,李敏推开了传出织布机声音的门。

    一束光线,从敞开的门缝里射进来,踩着织布机的刘嫔眨了眨眼适应光线。等看清楚是走进来一个人后,刘嫔一时没有认出李敏的身份,站了起来,沉容冷静地说:“谁让你来的?秀慧宫?储德宫?春秀宫?”

    “不说锦宁宫吗?”

    刘嫔一惊,接着,急忙从织布机后面绕出来,冲李敏跟前跪下:“民妇拜见隶王妃。”

    “娘娘快起身,娘娘与本妃不是第一次相见,何必如此客气?”

    “如今,以刘氏身份,早已不是一宫之主的娘娘了。”刘嫔嘴角一抹苦涩道。

    “怎能说不是?这个宫里,不是只住娘娘一个人吗?本妃以为,娘娘一个人住这个宫里,除了吃喝用度不太方便以后,过的是很逍遥。不比这六宫里哪个娘娘差。”

    抬头看到李敏脸上没有半点嘲讽的意思,刘嫔随之起身,轻声说:“待民妇给隶王妃倒杯茶。”

    李敏没有客气,在这屋里找到了一把修葺过的残椅,坐下来,再打量四周,确实是冷了点。夏季无所谓,到了冬天,能把人冻死。容妃送来的那点木炭,肯定是不够整个冬天的。

    转头,吩咐兰燕几句。

    刘嫔给她就屋里那个茶壶里的水,倒了一杯端了上来。

    李敏问:“现在,跟在你身边只剩老嬷嬷吗?”

    “是的,能留一个给民妇,已经很不错了,以民妇罪臣的身份。”

    李敏记得皇帝不是这样判的,道:“不是给娘娘降级而已吗?”

    “在这六宫里,要看在皇帝面前得宠不得宠。所以,有人靠着皇后,有人,却始终喜欢捧着新人。”刘嫔对后宫里的事是见惯不怪了,一幅已经置身事外的飘然。

    “十九爷——”

    刘嫔忽然转头,沉静无波的眼神里,泛起了一抹波澜。

    到底是母子。

    李敏说:“十九爷的病好了许多,康复是有希望的。”

    刘嫔立马冲她再次跪下:“隶王妃的恩德,罪妇不知什么时候才有——”

    “起来吧。本妃不过是个大夫,做大夫的事而已。其它的事儿,与本妃无关。”

    刘嫔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敢耽搁站了起来。

    客气话说完了,李敏看着这院子里,门外都有兰燕守着,低声道:“你知道本妃为什么来找你吗?”

    “隶王妃是想问,景阳宫里一串事件背后的主谋是谁,对不对?”刘嫔对此摇了摇头,“不瞒隶王妃,倘若民妇知情,又怎能会无可奈何任那人魔爪越伸越长。”

    “淑妃被提为了淑贵妃,你知道不?”

    “民妇与淑妃其实关系不亲。”

    也就是说,容妃拉拢刘嫔,但没有拉拢过淑妃。但是,淑妃好起来,成为贵妃,总比皇后的爪牙成为贵妃好,这点皇帝似乎一样是这样想的。

    “本妃感到十分困惑的地方,你知道的,这些人,所用害人的法子,不是砒霜之类的毒药,而是,像是有熟识医术的高手在后面指点江山。”李敏曼声说。

    刘嫔点头:“是如此。”

    “你如何得知十九爷中毒的?”

    “说来惭愧,民妇之前,或许是知道十九爷中毒,但是,要不是隶王妃揭穿了其中的道理,民妇并不知道是朱砂所致。民妇确实只是,想让十九爷不那么快长大,不用那么快受苦。”刘嫔诚实地说。

    “没有大夫告诉你吗?”

    “没有。”

    李敏一双眼,沉甸地打在刘嫔脸上:“本妃再问你一句,你知不知道徐娘子?”

    “徐娘子?”

    “本妃的生母,原尚书府夫人,曾经入宫给静妃以三爷都看过病。”

    那一刻,刘嫔脸上的慌乱,似乎盖都盖不住。可能是,刘嫔想都没有想过李敏居然会在这时候开始追究自己母亲的事。

    屋顶上,传出一声闷雷,很响,像是震聋了屋子里的人的耳朵。

    等雷声过后,啪啪啪,门口敲门的声音,把厨房里的老嬷嬷惊动了。

    什么人?

    李敏锐利的目光射向刘嫔。刘嫔对此直摇头,否认自己有让人向外通风报信,只看李敏这身装扮都知道李敏这是有意化身潜入宫里不让人知道。

    老嬷嬷走到门口,打开门,见到门外站着的人,大吃一惊:“三爷?!”

    马维两只手按在门上,砰一响,推开。朱璃阔步走了进院子。

    那双曾经被誉为三珠并立光华无限的清玉眸子,迅速向四周望上一圈时,瞬间锁定了刘嫔的屋子。

    马维持刀上前,兰燕从躲避的阑干后面闪出来。闪电之刻,两名侠客拔出的刀剑在空气中相撞,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刺人耳目。

    砰,用力的一声,马维的刀架在了兰燕举起的长剑上,一步步逼近,直把人逼到了走廊里的梁柱上面。

    兰燕用尽全力与之抵抗着,两只秀眼圆瞪,像是在说:三爷身边居然也有这样的武功高手,不像是大内的武功?

    马维从她眼神里瞬间读出了什么,皱紧了眉头:“真是护国公府里的?”

    趁机,兰燕一脚踹到了他肚皮上。

    马维接连向后跳,逃避这致命的一脚。

    在侍卫退下来的时候,朱璃伸手一拦,把马维拦住。

    “三爷?”

    “先退下。”朱璃的声音不冷不热,透着和这冷宫里一样的冰凉无情,青玉的眸子,却是射向那屋里的某处,说,“本王只是有几句话想和隶王妃说,没有结怨的意思。”

    屋里无声。

    兰燕在找机会,想着出来时朱隶交代过的话。

    “怎么?隶王妃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被本王抓到,所以都不敢出来见本王吗?”

    伴随朱璃这声伴有挑衅意味的声音落地,马维本想着或许李敏不会就此上钩,因此完全没有想到屋门自己突然敞开,李敏一个人独自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亭亭玉立的身影,立在这寒冷的宫里,像是一株顽强屹立的青树,长春不谢。

    这样的顽强,像雪峰一样的高贵,逼人,没有惊艳的五官,依然让人目不转睛。

    朱璃的脸上闪过一抹惊疑。

    冷笑,飞出李敏的唇间:“怎么?不是三爷让本妃出来说话吗?三爷怎么一幅自己被吓死了的表情?”

    是没有想到她如此爽快现身,话说,她做的事情,真没有一样是能被他猜中的。包括,第一次见面,她当他的面把绝世名玉摔的粉身碎骨。

    一刀两断,玉断情断。

    现在回想当初她那些话,句句深机,他竟然是被她的话像锁链一样牢牢困住了。

    “三爷找本妃做什么?倘若本妃没有记错,三爷婚期近了,这会儿不该是忙着如何安慰尚书府的三小姐吗?眼看尚书府里的夫人,都在宗人府里出不来。”

    马维的手把住刀柄,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够毒。

    或许静妃还想不明白这其中的事儿,但是,他的主子,眼睛并没有真瞎,是知道这些事,是她做的。

    “你与尚书府夫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本王略表同情。”

    朱璃开口说出这句话时,直接让马维一愣。朱璃本来不是该为未婚妻和丈母娘讨回公道吗?

    “三爷这话不是嘲讽?”李敏嘴角微微一勾。

    “不是。本王不会说装模作样的话,本王过来只是想说,你与尚书府的恩怨你想怎么做都好,本王不会插手,但是——”

    李敏先打断了他的话:“你确定你不会插手?尚书府的三小姐快成为三爷的王妃了,你三爷说你自己不会插手?”

    这不是笑话吗?自打嘴巴?

    朱璃的脸色微微一沉,道:“本王向来是个公平道义的人,否则,皇上也不会让本王掌管刑部。是对就是对,是错就是错。”

    “这么一说,三爷认为娶三小姐是对的。但是,倘若三小姐做了什么对不起本妃的事儿,本妃处置三小姐也是对的。”

    “是,本王正是这个意思。”

    马维听到心惊胆跳。

    李敏沉下的眼神,直射到对面男人的脸上,心里只差骂一句伪君子。那就当众拆穿这张冰脸的把戏。

    “本妃只问王爷一句,王爷这是来为静妃娘娘求情的吗?”

    马维倒抽口凉气。

    朱璃放在袖管里的手抓了抓拳头,对眼前这张女子的脸,那刻复杂的情绪,是分不清,说不清。

    “本王母妃并不如隶王妃所想那般,她没有这个本事可以毒害人,隶王妃还看不明白吗?”

    “那么三爷怎么不自己亲口问静妃,究竟,静妃当年有没有受过我娘帮助,如今是不是忘恩负义之举?”

    “本王——”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三爷,嘴唇此刻都不得艰难地咬着,“本王所言,是指——”

    “静妃娘娘究竟有没有参与到害死我娘的阴谋里,本妃自会调查到一清二楚。如果三爷有意想为静妃娘娘开罪,不如早点调查出实情,为静妃娘娘赎罪。”

    朱璃猛然吸口气,突然上前一步,在她要擦过自己身边时,伸手抓住她胳膊。

    同时间,兰燕跳了起来,马维冲上去,拿刀挡住来势凶猛的女侠,直喊:“让我家三爷和隶王妃说几句话而已——”

    “三爷,自重!”李敏抬起的那一记眼神,犹如刀锋。

    朱璃没有放手。

    忽然之间,她身形一转,一掌抓住他抓她胳膊的那只手。朱璃一愣,想她不过是向来没有武功,花拳绣腿不足以畏惧的东西,没想到被她这个诡异的一抓以后,自己下盘居然不稳。他一个踉跄上前。连马维都看到心惊胆跳不敢置信地大喊:“三爷——”

    鼻子之间,貌似能闻到她身上飘来的一股像梨花一样芬芳清新的清香,能瞬间让他失魂落入那满是悬崖的桃花谷,醉了可以永远不愿意醒来似的。

    听见马维失声惊喊的声音,朱璃睁开眸子时,却见自己已经向前扑倒。慌张之际,他身形后退,以他力气肯定是能扯得过她,却万万没有想到他扯过去的力到她手上时宛如一瞬间打在了空气上,顿然变为了无。惊诧的那一刻,他瞬间还未抓得住东南西北时,迎面扑来的是一掌直打在他胸前。

    这一掌,像是根指头在他身上轻轻一碰而已,而他自己竟然犹如一棵稻草一样向后一倒,像个小孩子手足无措坐在了地上。

    马维顿时惊呆了。兰燕那刀,与他的刀交架着,一幅吃惊的神情一样看着眼前这令人暴跌眼镜的一幕。

    他们没有看错吧?

    那瞬间,朱璃好像是全身被卸去了力气。

    马维惊声大呼:“三爷!”快速拨开了兰燕的刀。

    兰燕猛的撤退的同时,伸脚垫地,转过方向,持刀护在了李敏面前,对对面的主仆俩虎视眈眈。

    马维扔下刀,伸手扶起地上的朱璃,脸色几乎没了血色,喊着:“三爷,你是不是中毒了?是不是哪儿伤着了?”

    要是真中了她手里什么毒,可能他脸上这时会好看些吧。他竟然,被她一根指头推倒在了地上。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一根指头按倒。

    这个面子!

    朱璃伸出的左手,一把捂在了马维的嘴巴上,那幅阴沉的脸色像是在说:闭嘴!嫌脸丢的不够大吗?

    李敏的手指尖在衣裙上若无其事地弹弹灰,凉凉地勾勒起唇角,对着那个坐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的男人,吐道:“不是让你自重吗?”

    朱璃的脸色一下子掉成土渣。

    “你,难道会巫术?”马维恐怖的眼神看着李敏。

    “胡说八道。”兰燕刀尖指住他们的嘴巴,“我家大少奶奶是用的太极拳。独门自创的功夫。天下仅有我们大少奶奶会。”

    这回,那坐在地上的两个男人,都哑口无言了。

    什么时候,原来那个病痨鬼变成了举世名医不说,连功夫都是一身独创。

    “这,这这——”马维想不到任何语言来形容李敏这些变化。

    要他说,真是见鬼了!

    朱璃吸了口气,按着马维的肩头站起来,风儿一吹,绸袍上的尘埃一扫而净,还是那个干净犹如青松一样玉立挺拔的三爷。

    李敏转身走了。

    朱璃在她后面追上一句:“他这样放你一个人来?”

    什么?

    不会是他刚抓她手为的说这话?

    见她沉默,分明如此,朱璃沉着脸:“他怎么可以这样放你一个人入宫?难道不知道这皇宫里的险恶吗?你如此身份,想被什么人抓了都有可能?难道他是忘记了上回你在这里遭遇过绑架?教训如此轻易忘记——”

    “三爷。”李敏回头打断他这话,缓声说,“三爷有关心本妃这份心,是不是放在尚书府三小姐身上比较合适?”

    “本王不过是——”

    “就事论事?我们夫妻间的事儿,何时轮到三爷来管了?三爷以为自己是何人,什么身份?”

    朱璃面上闪现过一丝哑语。

    “三爷。”

    她那锋利的眼神仿佛可以擦擦两刀,将他脸上的伪面具拆到一干二净。

    朱璃不知觉中,发现自己退了小半步,眉头一皱。

    “三爷惦记有夫之妇,实在不应该。”

    这话犹如一根刺,刺到朱璃脸上全是狼狈和无血。

    想当君子,就当真正的君子。左思右想的,上次她给他说的笑话他没听明白吗。

    李敏再转回身。

    没想到这人居然像打不死的小强,阴魂不散地在她背后又说:“马维,给隶王妃备个轿子,送隶王妃出宫。”

    李敏回头,射向他的眼神——

    朱璃对着她,英俊的脸庞宛如冰玉雕成的,不含几分感情的眸子里,却浮现一波微澜:“隶王妃,本王都可以识穿你了,你以为,这宫里,只有本王有这个火眼金睛的本事吗?”

    “什么时候?”李敏沉了声问。

    “从你跟着小理王爷到福禄宫开始。”

    皇宫里的人,全都是这种不言声色的。他们以为的天衣无缝,其实早被某些人看穿了。李敏是没有想到居然自己暴露的这样快。

    “三爷没有撒谎?”

    “本王何必撒谎,要不是看穿你,何必跟着你到这儿来?既然本王能看穿你,你应该知道,还有谁可以看破你这身装扮。”

    八爷,朱济走在路上时,突然回头向她射一眼,如果说是怀疑她,不如说是可能想提醒她。

    这些人!

    李敏轻咬了下唇口。

    “三爷如何识破本妃身份的?”

    眼看她这份不死心,朱璃心头浮现出一丝莞尔。沉思掠过他眉间,他缓缓地说着:“其实,你怎么乔装打扮,那份气质,都很难盖的住——”

    这话算是夸她吗?

    夸她到哪儿都是金子,沙子都盖不住。

    李敏头一次感悟到痛脚。

    前头小路上,朱理匆匆带着刘御医往这边走来,走到门口,看见冷宫门口大开已经有些诧异,再望到院子里不止有她,还有朱璃等,脸色更是沉了。

    “小理王爷,本王让人备了轿子,你赶紧送隶王妃回府吧。隶王妃这样的装扮入宫的事被人察觉的话,不是什么好事。”朱璃说。

    朱理一拱手:“有劳三爷费心了。护国公府自己的事儿,怎能由他人代劳?”

    说罢向兰燕一点头。兰燕明了,自己去叫轿子。

    马维不忿气:“三爷一片好心。”

    “三爷好心纯属多余。”朱理撅着嘴道。

    李敏抓紧机会问刘御医:“大皇子的病如何?”

    有过之前朱理的沟通,刘御医回答:“阳气虚弱,说是犯了京泰陵的寒气,久咳不止,五脏皆损。服了止咳药并没有成效。本官与太后娘娘合计,要不,让大皇子换个环境,先修养一段时日,再看看,如何入药。毕竟这个病因,搞不清楚。”

    “只是咳嗽?干咳?”

    “是,痰不算多,摸着脉象很弱。”刘御医遇到这种病的快不行的,五脏六腑皆为虚弱的病人,从来都是吓的自己都脸色先变了。

    因为,他每经手这样的病人,都是没过多久都死掉的。而且,论起病因,没有人能说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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