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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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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当时还在场?”眼看老十答不上来,万历爷问。

    太子眼角的目光像是往哪儿瞟了过去。朱璃开了声说:“父皇,儿臣当时刚好在场。”

    “你亲眼所见,刘御医说的都是对的吗?”

    “儿臣亲眼所见,是有人阻挠刘御医给禧王妃用针。”

    十爷立马那双眼睛像要掐到朱璃脖子上,回头对着万历爷:“父皇!三哥的眼睛本来就不好,不然,这几天三哥都不会在自己府上呆着了,连出门都不敢。”

    瞧瞧,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话,什么话!

    十爷告着状,一股怨气儿朝兄弟发时,却不知道,其实他一开始往太子发的怒气其实是往万历爷头上洒了。

    万历爷那双小眼睛里满眼像是要喷出的蓝色火焰,让十爷忽然噤了声气。

    十爷耷拉下了脑袋,那垂下的脸依旧是满脸委屈,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一个人的。

    万历爷胸头那股火儿终于发了出来,他起身,伸手掀翻了龙榻上的小茶几。桌子上摆放的金银碗碟,花果小吃,全部哗啦啦像倾盘一样落到了地上,砸的粉碎,骨碌碌,一颗没有吃过的花生果滚到了李敏的盆鞋尖端。

    屋里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气。

    公公顶开厚重的棉帘,让开路子,万历爷拂袖冲出了屋子。

    龙颜震怒了。

    万历爷召来这么多儿子肯定是不想听这些话的。都是些什么话?互相推诿?你推我,我推你。什么手足情深,兄弟友恭,从小他教儿子教到大,结果,都见鬼去了!

    最该死的是,还有一些人,不吭声的,不做声的,一直不吭不做。

    难道不知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会在沉默中死了吗?老十的教训还不够吗?

    儿子这么多个,一个一种心思。

    李敏可以猜得到万历爷心里头此刻犹如大船恐怕要翻了的心情,她小心翼翼挪了挪脚下的盆鞋,避免踩烂了滚到自己这儿的那颗花生。花生,总归是无罪的吧。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公公掀开棉帘走了进来,冲李敏拱手鞠躬:“皇上请敏姑娘过去。”

    一道声音,让在那儿立着的众皇子像是抬起头,又迅速地低了下去。

    李敏跟随公公走时,眼角的余光只见那些皇子们一个个像是吊头的鹅一样垂着脑袋,黑影笼罩住他们的一幅幅面孔,可能连万历爷都难以揣测到他们心里都想了些什么。

    走出屋门,穿过院子,到了隔壁的抱厦。

    万历爷坐在窗边赏花。院子里,其实都秋天了,万叶枯萎,哪里来的花。光禄寺卿家送来了几盆秋菊,花期也差不多谢了,在万历爷面前蔫蔫的施展那几片花瓣。万历爷看了大皱眉头,命人将几盆花撤去。

    宫女上前给皇上的茶杯里添水。万历爷问:“你是皇后宫里的?”

    “不,回皇上,奴婢是从入宫开始挑选进来的。”宫女低着头说。

    万历爷没说话,端起茶盅吃了一口水。抬眉,见是公公把人领进来了,对宫女说:“你退下吧。”

    “奴婢遵旨。”宫女在李敏穿过门帘进来时擦身退了出去。

    公公伫立在门帘外面看守着。

    李敏走到了皇帝面前,稍屈膝盖:“皇上。”

    “太后让人过来给朕传话,说上回你入宫,本该把赏赐你新婚的礼物给你,却是一直因为年纪大了岁数给忘了。现在希望你过去福禄宫。”万历爷手指点着桌面说。

    李敏想着应该是尤氏到太后那里通气了。

    “臣妾,这就去福禄宫感谢太后娘娘的赏赐。”

    “你没有其他话想对朕说的吗?”

    “臣妾不知道皇上想问什么。”

    头顶上,一道沉重的目光沉甸甸的,好像大刀似地刮过她头皮。

    万历爷是有脾气的,不过,也是个聪明的人。知道此刻问她,等于揭自己的短。难道,要他亲口说,是自己疏忽了,疏忽了十九爷,疏忽了十爷的媳妇,不,恐怕这事儿还没有那么简单。

    “行,坐轿子去福禄宫吧。免得太后那儿等久了。”万历爷松了口道。

    李敏便是跪恩后退了出去。

    轿子在外面万历爷一开口的时候已经备好了。公公掀开轿帘,李敏跨过轿栏,上了轿子。侧头的话,能看见万历爷坐在窗前还往她这儿看的目光。

    那种目光是深沉的,犹如高深莫测的大海,属于帝王的目光。

    被这样的目光一扫,一不留神,人头当即要落地的。

    李敏再次感受到宫里的女人要活着有多么不容易,要防着其他女人,还得防着天下最可怕的那个男人。

    轿子抬着她到福禄宫。

    太后娘娘与尤氏一块在院子里的六角小凉亭里坐着,喝过一轮茶了。

    “你这个儿媳妇是个聪明又能干的。”太后娘娘开口说。

    旁边没有其他人,说话也比较直爽。

    尤氏不敢当,说:“臣妾这个儿媳妇,还有许多地方需要教育,指导,毕竟以前作为未出嫁的闺女深居闺中,都没有怎么接触过外面。”

    太后听后感想很大:“是,以前那些人都不知道怎么传的,误传到连皇宫里面,皇上、哀家这儿、皇后都误信了传言。”

    说的是以前李敏是病痨鬼的称号。

    尤氏当然对这话是绝对不能应的,应了的话,等于给了皇家反口的机会。

    太后也能捉摸到她心思,说:“如今你儿媳妇,前段日子刚救了十九爷的命,今日又救了十爷媳妇的命。你说哀家赏赐什么好?”

    尤氏站起身回答:“这都是臣妾儿媳妇该尽的本分。”

    “谦虚的话不用多说了,哀家是真心感激下你们护国公府的。”太后道,笑盈盈的目光看着被姑姑带着走进院子里的李敏。

    姑姑走在前头屈下身子,笑说:“回太后,敏姑娘带到了。”

    “赐座。”太后爽快地说。

    李敏稍微行过礼节,坐到了尤氏身边。

    尤氏沉静的,并不和她说话。

    太后让李敏吃茶,尝光禄寺卿家送来的小吃新品,然后,让姑姑将要赏李敏的东西拿上来。

    见是一个银盘子,上面没有用布盖着,露出一套精致玲珑的饰品,有头钗,簪花,手镯,脚镯,项链,戒指,耳环。整整一套,采用景泰蓝工艺,镶金戴银,还镶有珊瑚珍珠等宝石点缀,十分完美的一套饰品,共十样,十全十美。

    尤氏一看这套东西,愣了下,接着脸色就沉了。

    李敏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知道这样的一套东西,一般是婆婆送儿媳妇才凑的一套。当着尤氏的面,她更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赏赐,刚要跪下谢绝。

    太后的眼睛扫过她们两人的表情,轻声一笑说:“哀家这儿一套,也就只剩下这套整齐的了。不过,说整齐其实不整齐。”边说,太后随手捡起那对耳环其中一只,扔进了姑姑手里,道:“这是哀家赏给隶王妃的新婚贺礼。护国公府与皇家本是一家子,送的东西不齐,只能是让隶王妃勉为接受了。”

    李敏看了眼尤氏,尤氏像是艰难之中点了头,李敏才跪下,双手接过赏赐,感恩磕头。

    这时,宫里的公公过来报告,说是护国公府里派了马车过来接人了。

    太后听到这个消息像是一愣,接着眯眼笑着问尤氏:“今日小理王爷没有进宫来?”

    “是的,他在府中,府中繁杂事多。”尤氏答。

    “理儿今年多大了?”

    “十三。”

    “要论做以前,他兄长在世时,这个年纪,是要上沙场打仗了。”

    尤氏听见这话面色大变,急忙起身回应:“理儿年纪还小。他兄长当时在军营里,是他父亲还在。”

    太后没有回答,只是端着茶盅,像是喃喃自语地说:“边疆一日无人,都是国内百姓朝廷的心头大患。国无宁日,百姓怎么安家乐业。”

    李敏的眉头轻轻拧着,在婆婆要再上前说话时,适时往前站了下,尤氏才止住了脚。

    太后喃了一阵,见她们两个人都没话在旁边站着,仿佛才恍然回过神来,说:“既然府里都催着你们回去,恐怕是有些什么事儿。隶王妃还要去十爷府上看看十爷的媳妇,好了,哀家不留你们了。姑姑,送靖王妃与隶王妃出宫。”

    “奴婢领旨。”

    直到出了宫门,尤氏看见亲自驾马车来的小儿子,那口气又堵在胸口里了。

    “母亲,大嫂。”朱理下了马,走上来问。

    尤氏冲他瞪了眼:“谁让你来的?”

    “孩儿看时辰都到午后了,母亲和大嫂都未出宫——”朱理说到一半,接到李敏的眼神,闭住了嘴巴。

    “儿媳妇扶母亲上车。”李敏走上前,搀扶尤氏的手说。

    尤氏眉头松了一些,坐上马车。

    马车到了护国公府之后,尤氏当即让李敏留在自己房内,方嬷嬷关上门。

    “你说吧。”尤氏道。

    李敏正好想和婆婆说:“十九爷的病,景阳宫淑妃娘娘的病,以及禧王妃的病,都是一个病源。对方的手法也都是一样的。”

    尤氏或许心里头,曾经怀疑过十九爷,怀疑过禧王妃,可能连景阳宫里都有一些疑心,但是,没有想到淑妃娘娘找上了自己儿媳妇。

    这心里面的诧异,可远不止与这些主子们相关,是,原来自己儿媳妇远比自己想的,可能还要能干的多。

    太后娘娘那几句话,到这儿回味起来,余味十足了。

    皇宫里这个惋惜,恐怕不是一丁点儿的事。

    尤氏脸上一抹惊诧闪过只是瞬间的事,犹如流星急闪而过,消失,淡定,坐定,问:“什么病源?”

    “花草树木。”

    尤氏尽力让自己维持镇定,怎么这个花草树木,都能让人生病了。

    “其实,在儿媳妇看来,这三人原先患的都是小病,可能远离原有的环境,开个方子消解症状,也就差不多了。坏就坏在,被人利用了。一个字,拖。什么小病,一旦被延误,都能变成大病。”

    尤氏从李敏口里想到了刘御医说的,这么说,刘御医说的也没错。那怎么会让禧王妃的病拖到现在变成大病。恐怕这个拖才是问题的关键,而这是人为了。

    皇上知道这事儿吗?恐怕是知道的,不然,怎么会让一批皇子进宫面圣,又让李敏跟着进宫去问话。

    尤氏跟随李敏的话仔细琢磨回来,心里跟着焦灼,道:“你和八皇子,在屋子里都说了什么?”

    婆婆到底是个精明人,不用她三言两语,马上意识到问题所在。

    李敏淡淡地说:“我佯作答应了八皇子,但是,到了皇上面前时,却什么都没有说。”

    “八爷想利用你?!”

    “是,儿媳妇谨记母亲的话,护国公府,不属于任何人,不属于皇上,也不可能属于哪位皇子的。”

    尤氏咄咄望着她的目光里,闪过了一抹亮色,却也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李敏心里明白,婆婆早就知道皇宫里那点纷争。八皇子想借机绊倒太子,给太子点绊脚石,是情理之中,谁都能想到的事。只是这八爷用心险恶在,利用她李敏不说,口口声声说为了老十和老十媳妇,却是这么做了,把老十当成了棋子。可怜这个老十到现在都看不出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尤氏肯定,如果不是八爷认定李敏猜到,不会找李敏说。

    “十九爷去了常嫔那儿后,病又复发了。外人的手想伸到八爷的地盘上,怎么可能?八爷自己心里早清楚了。”李敏说到这儿,话声一顿,“当然,太子殿下真的有没有收到十爷的信,儿媳妇觉得现在也不好定论。”

    尤氏沉下几分思容,今日爆出来的消息,包括太后动了心,都让她心头一团乱,可以肯定的是,她这个儿媳妇还真是可怕。答应了八爷,却没有做到,八爷会怎么想?

    八爷,人称最好的八爷,究竟会怎么做!

    万历爷放了这群儿子时,已经是傍晚了。除了太子闭门抄十遍经书以外,其余皇子,全部闭门抄二十遍。

    皇子们三三两两走出来时,除了朱璃和朱佑、太子不言语,像老十这类,都饱含泪水气崩了。皇上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十哥——”见朱禧拔腿就走,朱佑心里忧愁着,追上去。

    “你来做什么?你和他不是一伙的吗!”

    “十哥,你听我说,二哥他绝对不是见死不救的人,这里头,肯定有什么缘故。”

    “我不管,我只知道,今日我老十记住了这个事儿了,记住了,一辈子!”  



【77】有喜了?

    朱禧仇恨的眼神,每个兄弟都看在了眼里。他拂了袖口,匆匆坐上回自己王府的轿子。朱佑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也被他瞪了眼睛,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

    “十二弟。”朱璃喊了声。

    朱佑回了头,走回到他和太子身边。

    太子朱铭两眉忧锁,像是灌了沉重的铅条似的,他背着手擦过众兄弟,走向太子宫。朱璃和朱佑跟在他后面。

    太子宫的枫叶已经开始红了。太子妃带着太子的长子在院内嬉耍。非皇子,太子的长子还不需要给其他女人养。

    见到太子,母子俩人停在了院子中间。太子看着他们两个,远远地望着,神情朦胧似雾,太子妃一样是无话。

    从早上十爷府上出事,到老公被皇帝叫去,太子妃这颗心一直悬在了半空,寸步不离孩子,虽然她知道这一点都没有。如果真是出什么事,重则全家抄斩,太子一样。孩子多小都一样。

    却是在朱璃擦过自己面前时,太子妃对其深深地鞠下膝盖:“三爷——”

    一句话,任重道远。

    寄托于自己老公还不如寄托朱璃。还是说,知道自己老公现在只剩下朱璃可以倚靠了。

    朱璃的步子也是迈的沉重,他可不会如八皇子朱济那样满脸微笑信口胡言什么话都说的出来。朱济可以信誓满满地对老十说有他在,一切都没有问题。他朱璃是个实际的,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本事。

    既然没有这个本事,不能随便诓人。

    这也是他十分讨厌朱济的地方,什么好话都被朱济你们说了,什么好事都被朱济一个人揽了功劳。这个老八,瞅准时机是一个一个准。

    或许她能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是老八把她找来的,让她到了十爷府上救了十爷的媳妇。他相信这其中她肯定知道些什么。所以,连皇上都三番两次召她进宫说话。可是,想到她益发显得重要,却和老八接近,一直与他疏远,他这心里头也就莫名着急起来。

    特别是,当对比起自己挑中的李莹。对,李莹脸上的伤是替他挨的,但是,之后李莹开始装,哭哭啼啼,装哭装惨,说是心甘情愿为他朱璃挨的伤口,可是行为举止却与所表达的言语南辕北辙。谁看见李莹哭,谁看见李莹的脸,谁听见李莹那些口口声声说着为他的话之后,难道不会都想着这些本身都是他朱璃的责任。

    想到这些,他心里头特别烦,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喜欢去尚书府看李莹的关系。他要找的女子不是这样的,像是以前,他知道的李莹好像也不是这样的。一个具有才华的女子,仪容大方,能说能会做事的女子。结果,他想象中的那些李莹没有做到,反而是他抛弃的那个病痨鬼,救了他弟弟的命,救了他弟媳的命,他甚至可以想象,要是换作李敏替他挨那鞭子,绝对不会像李莹那样在家里装,什么都装。

    万历爷刚才在他头顶看得他头皮发麻的眼神,他顿时是了然于胸的。

    他眼睛瞎了的,否则,好女子自己怎么弃而不要,偏挑了个很能装很能糊弄人的。

    太子坐在板凳上重重的一声叹气,老十二叫了句太子殿下,朱璃拉回了神,意识到自己想远了,扯远了,眼下都不是想那些事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太子被人告的御状,老十那封书信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子宫里的小太监咿呀一声关上两扇门。

    见身后没人了,朱璃轻声询问太子:“二哥,如今这里都没人,你给我和十二弟说说,究竟老十那封信是怎么回事?莫非你真没收到?还是说底下那帮人都帮你私自藏着了?倘若是后者,当务之急是找到老十那封信在哪里,把人全部召集起来,逐一询查,一个都不能放过。”

    太子听完他这些话,不仅脸上神情没有放松,更是苦笑不断,道:“人家都说你三爷铁面无私,想的都是如何秉公执法,看来真是如此。如果你这个清官,真能帮我断了这件事儿,我天天给你烧香拜佛。”

    “二哥?”朱璃吃一惊,耳听太子这话,分明问题出在太子身上。

    朱铭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不怕和他坦诚说:“信在我这儿,老十让人送来时我收到了。”

    朱佑那张大的口和眼睛能活生生吞下一只大象,想想自己那些还劝过老十的话,多么的自取其辱,自欺欺人。“二哥!”朱佑一甩袖子,失望至极。

    太子急急忙忙站起来,从自己塌上的枕头下取出老十寄来的那封信,向两个兄弟表达心志:“你们看,我这信都没有拆过,我怎么知道他里面都写了什么!”

    “是二哥收到这封信时已经太迟了吗?”朱璃沉声问。

    “不是。”

    朱铭一个摇头,又把两人都逼急了。

    朱佑用简直不可理喻的口气质问朱铭:“二哥,你怎么不看十哥的信?难道怕十哥在信里面给你下毒?”

    “他要是真给我下毒,我认了,但是我担心他不让我秉公办事,我这不只好把他的信先收起来了,当作不知道,以免伤了我们兄弟俩的和气。想着等过阵子他气消,这事儿他自己能想通了我这是为他好,他肯定不会怨我的。因为要是这事儿东窗事发,少不了他和我都得在父皇面前挨刮。”

    俨然,朱铭说的事,和朱禧在信里写的为自己媳妇求太医的事完全两码事。

    朱璃玉石的眸子一眯,貌似想起了什么,说:“之前,关系户部在调任地方官员一事?”

    “对。”朱铭听见终于有个明白人能听懂他说的话了,高兴地直点头,“老十媳妇娘家的舅子,四处托人打听,想捐个官。你说他想捐官到地方上找人说不就完了,偏偏在京师里搞,搞了不小的动静出来。刚好,老十那时候托人送了封书信过来,我拿捏着老十肯定是为这事为他媳妇娘家说情。谁不知道老十自从自立门户娶了媳妇以后,天天只和媳妇窝一块,连兄弟们的聚会都不来了。所以,他这封信我不敢拆,拆了的话,他和我都不会好。”

    “结果,老十写的是为自己媳妇求大夫——”朱璃琢磨着这其中过深的巧合。

    “是,我早知道如果是这回事,怎么可能拒绝老十,这毕竟是人命关天!”朱铭跌回椅子里,手掌按在桌子上老半天不能做声,只能叹气再叹气,真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这事儿,其实也不能太怨二哥。”朱璃琢磨回来,说,“实际上,谁能想到太医院居然会拒绝老十。”

    朱佑在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以后,已经不埋怨太子了,站在太子身边说:“父皇比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二哥你放心,你看,父皇只让你抄十遍经书,让我们这些其他兄弟,都抄二十遍。”

    万历爷知道这其中全部的来龙去脉吗?要是知道,为什么一早又把太子拿去训斥?朱璃可不像朱佑想的那样简单。

    “说回来,尚书府那位二小姐不也是在皇上面前什么都没有说吗?”太子朱铭忽然抬起头,看向朱璃,“三弟,你以前不是和敏姑娘关系不错吗?不如你帮我问问,十弟媳妇这个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璃嘴角微微上扬,挂上了一抹苦涩。他和她,像她说的,玉碎情断,一干二净。他要是回头求她,不是不可,但是,以她那个脾性,恐怕也难以会回答她。

    朱佑点头插上话儿:“敏姑娘我看人蛮好的,不像是会为虎作伥的人。”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以她那聪明劲儿,难道会像普通人上老八的当?

    朱璃眸子微闪,或许可以试一下。

    因为刚才从万历爷书房里出来时,朱济脸上的神情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好看。

    朱琪和朱璧跟在朱济身后,急匆匆地走着。刚去追老十追不到,朱璧一样被老十甩了个冷脸,这不半路折回来追朱济,跑了一路满头大汗。

    见眼前不远处是常嫔的长春宫了,朱济停住脚,回头看着他们两个。

    朱璧一边喘,一边擦汗。

    朱济轻轻皱了眉头,说:“不是让你去让太医开两服药治喉咙吗?”

    “八哥,药我都吃了。”朱璧答。

    “请哪个大夫,王御医吗?”

    “那倒不是。王御医哪有这个空。这几天为了齐常在那点尾巴上的事儿,王御医都不接病人了。”

    朱济的目光缓慢扫过他额头上的汗珠,抽出自己袖口里的汗巾,递给他:“擦一擦。”

    “谢了,八哥。”朱璧接过汗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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