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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国医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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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眼睛发痒,咳嗽,流鼻涕,好像感冒,但是,胃肠道又不适。结果,抓不住病因的大夫,治头治脚都治不到根上。

    其实治过敏这个病,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能让病人再接触过敏源。

    既然李敏让病人不要接触花木,鲁仲阳等人,很自然都怀疑到了这些花木有毒。

    “是听说了,福禄宫昨晚上,太后娘娘把庄妃叫过去问话了。”另一个太医禀告说。

    这事儿,鲁仲阳知道,因为这些事都关系到太医院。如果李敏能看出来的病,他们太医总是看不出来,皇上不得砍他们的脑袋了,因为养他们一群废物有什么用。

    鲁仲阳头皮是一顿发麻。说庄妃送毒草去害自己的儿媳妇,可是,庄妃送到十爷府上的花花草草,没有一样,是他们太医认得出的毒草,没有什么夹竹桃这类的毒物。庄妃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给儿媳妇送大家都认识的毒草。

    正因于此,庄妃昨晚上在太后娘娘面前直呼自己冤枉,是被人陷害的。太后一时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想着以后这庄妃还要和禧王妃相处的,就此作罢。

    太后那里可以作罢,太医院这边怎么作罢?事后,皇上要是心血来潮问起?而且,太医院给禧王妃看了病,一样要记录在案的,这个要怎么写。

    淑妃的医案,齐常在的医案,现在,加上禧王妃的医案,全部,都得依靠李敏了。

    李敏这封信来的及时,鲁仲阳真巴不得她早点送这封信过来,这样的话,他可以有点人情给李敏卖一卖。虽然,他是很清楚李敏信里的言外之意:你这只老狐狸让我给你背黑锅病,是不是,该时候,给我背背黑锅了?

    “你们留在这儿。”鲁仲阳本想一个人过去尚书府,后来想,不如拖多几个人一块下水,走了几步招呼刘御医等人,“你们一块随我去。你们交情与王御医也是不错的,事后可以一起作证,咋们这可不是在诬赖王御医。”

    显然,鲁仲阳接到李敏的信,不用多想,都知道王氏这个喜脉绝对有问题。李敏的医术那是什么水平,或许外面的人还有所怀疑,老狐狸心里却很清楚,李敏那是真材实料的大夫。

    所以,尚书府里迎来了,京师里哪户人家都邀请不到的太医院右院判亲自上门来给尚书府夫人查喜脉了。

    右院判鲁大人还生怕有错,兢兢业业的,带了一个大夫团队亲临尚书府。

    李敏看着老狐狸带着一伙人来的,心里点了点头:果然是会做事的领导,不怕拖人一块下水的。

    王氏在房里装着,装着自己头疼了,自己腰腿疼了,都是因为怀孕造成的,想让李大同赶紧表态。李大同被她刺的慌,一方面又怕她真的是有了孩子。

    王氏装到高峰的时候,守在外面的张嬷嬷,一路连滚带爬冲进了她房里,满脸苍白地说:“夫,夫人,老爷,大夫来了——”

    “谁?”王氏和李大同齐声一叫,随之互相碰了下眼神后闪开。

    王氏心里焦灼是谁,不管老太太是叫了京师里哪个药堂的大夫过来,都不用怕的。

    李大同一样想着可能是谁,不要真来个被王氏收买了的,到时候他会下不了台。

    张嬷嬷那声音哽在喉咙口里,被他们两夫妻看着,好像上了绞刑架一样挣扎不得,当终于吐出口气说:“太医院——”

    三个字,让王氏要翻了白眼皮。李大同呆了。

    只见,鲁大人在老太太的亲自领路之下,携带一个太医院御医团队,进到了王氏的房里。

    王氏在床上,拿被子全身盖住,打着哆嗦不能停止,好像她屋里变成了天寒地冻。

    “李大人,让老夫给夫人查查脉,如何?”鲁仲阳开了句声。

    李大同高兴还来不及,连声答应:“好,好。”

    这鲁大人,是谁家都请不来的贵客呢。

    老太太往身边的两个婆子一个瞪眼。两个婆子上前,孔武有力,一把推开护在王氏床前的竹音。从被子里抓出王氏的手腕。

    鲁仲阳上前说:“老夫这就给夫人查脉了。先给夫人道个喜。”

    道喜道个鬼喜!

    王氏心里本打算,在自己亲戚家里抱个孩子,家里父母都死的,到时候装作自己生的,这样,尚书府的未来都是掌控在她手里了。反正她干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掌控了大夫,想干什么都行。

    鲁仲阳三根指头,在王氏的脉上一把,眯了圆眼珠说:“莫非,夫人这个葵水是要来了?”

    这,真是把王氏惊出了周身潮汗。

    张嬷嬷跪上前去,磕磕巴巴地说:“大人,您,您这是说什么了?我家夫人,是有了喜脉的人。”

    “喜脉老夫是摸不出来。可能是老夫年事大了,在宫里都不经常出诊了,这样,让刘御医他们也给夫人看看。”

    鲁仲阳这话一说完,王氏的手腕被老太太的婆子抓着,被刘御医等几人一块儿都查了脉。

    一个个大夫都摇着头,这些大夫,可不是药堂里的坐堂大夫,是头顶上都戴着官帽的。

    老太太早就知道会如此,但是,这刻是被王氏真的气到了。这个儿媳妇太不像话了,难道,还想着抱其他人家的孩子充当李大同的孩子吗?

    李大同想的可就远不止如此了。竟然,王氏能想出这招,莫非以前没有想过这招,那么,王氏那两个女儿,还是他李大同的女儿吗?

    “鲁大人!”李大同追着鲁仲阳去问怎么查李莹李华是不是他李大同的女儿了。

    王氏蜷缩在被子里的身子,连脸和头发都不敢露出来。

    张嬷嬷跪在地上喊冤枉。

    老太太见这伙人居然还在装,一怒起来,让人把王氏抓下床,同时,对着张嬷嬷等人,怒道:“就你们这些东西,在夫人背后出谋划策,怂恿夫人尽是干些蠢事!到底是他家的奴才,进了李府这么多年居然还想着三心二意,谋划主子。”

    “没有!奴才哪敢!”张嬷嬷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冲王氏喊。

    王氏哪顾得上她,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了。

    李莹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是不知道前院发生的事,虽然,她知道王氏报出喜讯了,不过,王氏也让人告诉她,先不要太张扬,等事儿都妥了,到时候轮到她出场。

    等了半日,去前院探风的绿柳急匆匆跑回来说:“三小姐,快,快去夫人的院子里看看。张嬷嬷——”

    李莹听说了王氏的事儿东窗事发,脸色一下子白了,再听说张嬷嬷在院子里要被老太太乱仗打死,急忙冲了出去。

    王氏在府里,她们这群人在府里,也就靠着张嬷嬷这些爪牙了,张嬷嬷要是出事了还得了。

    李莹一路小跑,跑到走廊上,遇到了李大同,喊:“父亲!”

    李大同心里头正琢磨鲁仲阳的话。鲁仲阳当然不敢随便和他说李莹李华是不是他亲生的,但是,强调了一点,现在眼下王氏确实喜脉是假的。

    既然王氏能假一回,不能假第二回吗?

    李大同扫回李莹的眼神。李莹一口气堵在了喉咙口,从来没有见过李大同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那是从小宠溺她到几乎无法无天的父亲吗?

    “不要叫我父亲!”李大同当面甩了她袖子。

    李莹周身打起寒瑟,从没有这样冷过。

    张嬷嬷像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在院子里起伏不断,到最终,慢慢的,没了声息。

    鲁仲阳等人,给王氏查完脉,本是抬脚要走的了,却不敢急着走,只等李敏出现了才敢。

    老太太在旁看着,心知这个二孙女如今该是有多厉害了。

    李敏也是要回护国公府里,免得婆婆和小叔过于担心,走到门口,见鲁仲阳携刘御医等立在马车前。

    “隶王妃。”鲁仲阳率领众太医道。

    李敏知道这老狐狸担心什么,道:“鲁大人要的医案,本妃需要再琢磨些时日,再给鲁大人送去。皇上要是问起,就说,这些本来就是疑难杂症。多少年太医院都治不好的,到了本妃这儿,本妃也不是神仙,总得琢磨琢磨。”

    鲁仲阳被她这话,堵到说不出来。

    目送李敏乘坐大马车回到护国公府,刘御医等人忧心忡忡,鲁仲阳却是摸着小胡茬轻声一笑:“老夫这还是第一次载在人手里了。”

    “大人?”

    “回去吧。这是王御医的家事了。咱们也管不了太多。隶王妃说要琢磨琢磨,总有她的道理的。”

    夜晚,王氏躺在屋里,像个死人一样。张嬷嬷被打成了残废,和竹音等人,在老太太面前,正等着看是发落到哪儿去。

    只剩下自己女儿李莹,静静地坐在她床前,说了句:“我让人捎口信给舅舅了,舅舅说知道了,等会儿过来。”

    ------题外话------

    祝亲们元旦快乐!  



【79】冒死送信

    王兆雄来的时候,李大同出去了。他没有拜访老太太,老太太八成也不会见他,径直到了王氏房里。

    绿柳进来说一声:“王御医到了。”

    李莹急忙扶王氏起来。

    母女俩走到门口,像等着救命稻草一样迎接王兆雄。

    小厮在前头提了盏灯咯,照着王兆雄斜长的身影,在烛光下摇晃。迈过门槛,王兆雄并抬头见她们两人,直接擦过她们两人身边找了张凳子坐。

    王氏知道他脾气,让绿柳关上房门,安静地站在他身边,等了会儿,细声叫:“大哥——”

    “你,我都不喜欢说你的。但是,你做事我经常劝你不要操之过急。”

    王氏让绿柳给他上了杯茶,低下头说:“大哥,我这也不是操之过急,一步步按照原有的该做的去做的。”

    “你还说你不是?不是的话,会搞到现在这种下场吗?”

    王氏争辩:“都是敏儿她——谁知道她把大哥的同僚都请过来了。大哥的同僚怎么会过来呢?”

    即使看在王兆雄面子上,也不该陪李敏搞这一出戏。

    王兆雄被她说到脸色黑沉,道:“行,是你大哥没本事。”

    说着起身要走,王氏和李莹两个人左右拉住他袖管。

    “大哥——”

    “舅舅——张嬷嬷被打断了腿,说不定要被送到乱坟岗去了,竹音她们也要被发配到府外。母亲这里,基本没人了。”李莹一边说,一边啜泣。

    王氏跟着哽咽:“其他人不说,张嬷嬷大哥你知道的,我从小她跟着我,把我养大的,我把她当成自己亲人一样,如今,我却连亲人都保不得。”

    听她们哭声凄凉,王兆雄却只得气愤:“这都是你们自己惹出来的!叫你们不要,你们偏偏要。像莹儿,既然不高兴我这个大舅给你治伤,你去找三爷帮你另觅良医好了。”

    李莹的脸上晃过一丝惊诧,紧接很快知道这事儿只可能是谁做的了。

    真是可恨,李敏!

    “我猜她不会是个善罢甘休的。”王兆雄对妹妹说,“只能说,你如果之前对她好一点,不至于如此。”

    “我待她不好了?”王氏喘气说着,七窍生烟,“她出嫁要什么嫁妆,家里哪个不是都给她办了。她的婚事全京师最盛大,皇宫里都给足了她面子。华儿把自己多少年珍藏的东西都拿出来给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之前是不是想弄死她?你不要和我说不是。杨洛宁在顺天府听说都死了,你弄的?”

    王氏面对王兆雄伸来的指头,喉咙哽住一句声都发不出来。

    王兆雄是气都气到一样说不出话来,背负两只手,在她们面前来回走动:“我说过多少遍了,你们要耐得住性子。像是宫里,我对华儿也经常说这句话,忍得住,驶得万年船。”

    “可我如今怎么办?大哥,你先帮我把张嬷嬷保住吧。”王氏道。

    “张嬷嬷不过是个奴才。奴才的事总归是好办的。等她被扔出府外,我让人接她回老家就是了。问题是你如今在府里的处境一定要忍得住。”

    “忍到几时,何年何月何日?”王氏这口气憋着不舒坦,“你看我都忍了这么多年了,这根刺不除去始终不舒服。看着她出嫁,结果她像她娘一样回头继续找茬。”

    “是——不争个你死我活,不是我们死就是她死。”王兆雄停住步,一双黝黑的小眼珠子望着灼灼的烛光,跳跃的火焰勾勒出他露出削尖的眉梢。

    王氏屏住气,等他说话。

    “你不用急。好比当年对付她娘亲一样,要看准时机做事。如今,她的风头胜过她娘亲都有。也不知道她的医术是从哪儿继承来的,我看,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但是,都没有关系。在宫里当差的都知道,她这样,风头过盛,早晚已经是注定得罪人了。所以,你看,鲁大人,都把医案扔给了她,撒手不管。”

    “大哥,你意思是说——”

    “宫里多的是借刀杀人的人。她想单枪匹马去揭开真相,悬着呢。”

    夜里,护国公府。

    李敏伏在案上,仔细查看十九爷的医案。淑妃的她看完了,老狐狸给她的医案不全,能从里面看出一点端倪已经不容易了。十九爷的,比较齐整,可以从中再找点线索。

    十九爷第一次发作的小儿惊风,据记载,是在某次皇家国宴之后,随刘嫔出席,吃了发物之类,回景阳宫后发生的。之前,十九爷有过类似感冒的症状,其实是过敏,按感冒治了。没有完全治好,加上发物,一并,变成了小儿惊风。

    这个人用计真是煞费苦心,一步步来,并不焦急。结果是连太医都看不出来吗?

    过敏的花草,食物,大夫误诊。一连串的,要说太医院里没有人与其勾结串通,李敏不全信。可是,这个鲁仲阳把医案扔给了她,不怕她揭短?

    “大少奶奶,歇会儿吧。”方嬷嬷端了盘水果进来,给她摆在案上,是厨房切开后整整齐齐的几片桃子。

    现在步入秋季,水果逐渐跟着进入淡季,能吃的水果种类变少。京师周近种植有桃子林园,收成今年据闻还不错。

    李敏手捏起一片,吃进口里尝了尝:“嗯,不错,有点甜。”

    “大少奶奶如果尝着喜欢,奴婢让厨房再切点来。”方嬷嬷笑道。

    “不用了,余下的,你们一块吃吧。”李敏吃什么东西都好,讲究不吃多,过犹不及,这是养生之道。

    方嬷嬷却只认为她吃的不多,担心她养不起身子,毕竟她将来是要给他们大少爷生孩子养孩子的,于是再劝:“再多吃一片有什么关系。能吃就得吃。吃得胖才能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生孩子也不辛苦。”

    李敏嘴里咬着那半片桃子,回头惊愣地看着她:这个方嬷嬷是老糊涂了吗?连她老公死了,她都不可能有孩子这个事都忘了?

    方嬷嬷被她疑惑的眼神一扫,急忙闭住了嘴,退到一边。

    李敏反正觉得她哪里奇怪,要说奇怪,她这房里,跟着她的两个丫鬟,春梅变得最奇怪。以前还经常为她出嫁愁眉苦脸又不像念夏能发泄出来的春梅,只得憋着挂一幅苦瓜脸,如今不知怎么回事,会不会和她李敏一样是看开了,竟然有时候能露出满脸掩藏不住的笑容来。

    莫非这个小丫鬟是秋季反而思春了,找到小对象了,要是如此,她得琢磨琢磨怎么给人安排了。她自己当寡妇,但没有理由底下的人跟着她守一辈子寡。多好的两个姑娘,年纪轻轻的,相貌又不差,不会没有男人要的。

    手指再翻过一页医案,被方嬷嬷这一搅和,没什么心思看了。眼看时辰差不多,李敏准备收拾睡觉。

    徐氏药堂里,徐掌柜指挥药堂里的伙计把箱子挪到后院,再准备关门。店口的石子路上,哒哒哒,传来一串急促的马蹄声。

    一个人影伏在马背上,夜色深深,马背上的人头上戴着帽子披着斗篷,让人看不清楚面孔。

    药堂的伙计听见马声,跳上来台阶。徐掌柜走出门口,手指搭着眉毛探望。见一匹栗色小马奔跑到离店左边几尺远的地方停下,马背上的人,像是满身大汗骑的很累从马鞍上滑落下来。两条腿站在石子路上站不太稳,看出是年纪有了,拿袖管擦着额头的汗珠,叫了声:“徐掌柜——”

    声音沙哑,从夜里空气中传过来,夹杂在秋季寒色的风里,仿佛阴森森的,让人全身神经肌肉都绷紧了。

    徐掌柜却是在听见声音的一刻,眯了眼珠子,撩起袍角几步跑下台阶向那人走去。

    到了那人面前,靠近了看,依稀认出斗篷下朱公公的那张脸,徐掌柜问:“公公?”

    朱公公干咽了口嗓子,噎着唾沫润口,可见他这一路跑来有多急,都口干舌燥,说:“宫里我的主子说了,说是来给李大夫送个信儿。”

    “什么信儿?”徐掌柜紧张地打量他上下,想看出点蛛丝马迹。

    朱公公靠近他耳畔,轻声说:“我主子,上次服了李大夫开的药之后,好了不少,但是,这两日又发起了烧,希望李大夫能给她再抓点药。于是,听说那事儿后不禁心里头着急,让给李大夫送封信。李大夫不在,你看也可以。”

    一张纸条,通过朱公公的手,不被外人看见,直接递进到了徐掌柜的袖管里面。

    徐掌柜充满疑问的眼神看了看对方,见对方点了头,急忙低头在纸条上看了一眼,只这一眼,徐掌柜的眼睛瞪直了。

    朱公公拍拍他肩头,道:“我这得走了。要是被发现我出过宫,上你这儿来,麻烦了。”

    徐掌柜连忙帮着他上马,边鞠躬答谢道:“我家小姐,改明儿肯定到娘娘那儿答谢。”

    “答谢不用了。我那主子说了,这一辈子都会惦记着李大夫的恩情。”朱公公说完这话,转过马头,扬起马鞭,啪一声,栗色小马扬起一尘灰,消失在黑暗的巷头里。

    徐掌柜也不敢延误了,虽然心里头慌着不知道是这个信儿是真是假,但是,既然是淑妃冒死让人送出来的信,八成是真的了。淑妃没有理由骗他们。何况,这事儿,早先李敏已经有所预料,提醒过他了。结果,仍是防不胜防,要栽了吗?

    徐氏这家百年老店,怎么可以这样毁之一炬了?

    徐掌柜踩上台阶的时候,步履微微不稳,像是要倾倒。身旁一个小伙计眼疾手快扶住他,喊:“掌柜——”

    闻声,徐掌柜侧头望过去,望到了小李子的脸,嘴唇一张,懦道:“你怎么在这?”

    所有人都帮着搬东西去了。

    小李子轻声说:“刚才看见掌柜走出去,小人是担心掌柜有什么事,毕竟这风高夜黑,街头出现个歹人也有可能。”

    这个伙计,徐掌柜知道,是个有心眼的。这点李敏也和他说过了,能用即用,现在要找个机灵的能办事的多不容易,而药堂里本身挺缺人的。

    想到这儿,徐掌柜上下扫了他两眼,说:“你告诉众人,能回家的回家,京师里没有亲戚可以躲的,收拾软银,到京师以外藏几天。过几天,等风头过了,没事了,我这里有传话出来让他们可以回来的,再回来。”

    小李子愣了一下:“掌柜,这?”

    “什么都不要问了,赶紧把我这个话传下去,不要引起骚动,都偷偷地从后门后巷里出去。东西放在店里不用收拾了。”说完,徐掌柜推了他一把肩头。

    小李子回头看他一眼,见他点了头,回身,一溜小跑冲向了后院。

    徐掌柜见没有旁人了,拿出袖管里藏着的字条,展开后看了几眼,确定是“顺天府”那三个字没有错之后,把纸条揉了揉揉成一团,塞进嘴巴里一口咽下。

    抬头,望到药堂上方的黑木牌匾在夜风里摇摇晃晃的,徐掌柜皱了眉头,看是不是搬张凳子拿把锤头加固一下。但是,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小李子通知完所有人,跑回到前堂,看见徐掌柜一个人坐在张板凳上守在药堂门口,小心翼翼靠到掌柜身边,说:“人都走了,掌柜的,要不我帮你关门,然后一块走,我找好两匹马了。虽然是老马,但是出京师没有问题。”

    嗯,这个小子够机灵的,知道怎么办事儿。徐掌柜深知李敏又没有看错人。手掌往小李子肩膀上一拍:“以后,倘若我有个三长两短,这个药堂可能要靠你扶持二姑娘了。”

    “掌柜?!”小李子面色晃过一丝沉重,“我没有经过掌柜的同意,已经让人去通知护国公府里了。”

    药堂里,连李敏都嫁到护国公府以后,都还不知道李敏是谁是什么身份的大有人在。主要是这事儿在药堂内部都是捂着的,以防消息走漏出去太多,让李敏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李敏终究是个女子,不是男子。

    小李子机灵,早有察觉并不奇怪。徐掌柜那张口张了张,想着责备他,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这事,是本该通知李敏的。只是,他怕李敏一旦着急起来,冲到这儿来,当众与衙府起冲突,这事儿麻烦了。

    只听夜里吹来疾厉的风声,呼呼呼,像是鬼哭狼嚎,一群马蹄声,比刚才朱公公骑的那匹栗色小马的气势磅礴多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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