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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王爷之王妃有喜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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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守住这个秘密,每次沐浴就连最贴身的香云都会被她谴到门外,终究还是大意了,最想守住的秘密,却被最不想洞悉的人知道了。
迟静言敛起笑,等再次开口,已经面无表情,语调冷漠,“如果你执意不走,我也只能把你过门已经三月有余,至今仍是处……”
“子”字尚未来得及出口,陈婷厉声打断她,“迟静言!你不要逼人太甚!”
打蛇打七寸,迟静言这次抓到的就是她的“七寸”。
端木亦尘娶她为他的十五侧妃,却迟迟没有和她圆房,始终是她心里最大的遗憾和不解。
迟静言挑眉,“我就在这里,吼那么大声做什么,耳朵都要聋了。”
陈婷气结,她终于彻底明白,自己再也不是落水被救起后的迟静言的对手,沉默很久,她咬牙道:“算你狠,我走!”
……
王府里的下人、侧妃……以及看门的狼狗,再一次见识到王妃的手段,生着病呢,居然都能把除了十八侧妃以外,最受王爷喜欢的十五侧妃给赶走,可想她有多凶残。
有个无比凶残的王妃就算了,关键是,无比凶残王妃还找了个“帮凶。”
红烟功成身退,离开七王府,离开京城,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时,有人无意当中问起她为什么曾经被迟静言骗过一次,还甘心帮她。
她总是笑而不答。
一开始,答应帮迟静言,的确是她开出的条件真的很具吸引力。
后来,她真的是被她所散发出来的那种魅力给折服了。
作为青楼女子,她见到过各种各样的人,却从来见过像迟静言这样特别的。
她仔细想了想对迟静言的感觉,和两年半前的认知相比,她的确变得很特别。
七王府的下人和看门狗,自从揣测出红烟和王妃的关系,并不是一开始想的情敌,对她也骤然起敬。
这不,早膳过后,红烟大大方方的坐在花园里赏花,顺带着还把不知道哪个侧妃亲手种下,而且刚开的花摘了戴到发髻上。
某侧妃去书房找端木亦尘哭诉,结果,哭了半天,都快哭岔气了,端木亦尘都没说要给她给说法,她失望而回。
张翼嘴角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端木亦尘眼睛依然放在手里的书上,最后,算是给面子的丢给他四个字,“想说什么?”
张翼斟酌片刻,“王爷,在花园里红烟和你说了什么?”
为什么王爷会让一个青楼女子待在王府,而且还放任她“欺负”其他侧妃,这实在太不像端木亦尘的处事方式。
下人们的议论他早就听到了,说红烟是王妃生病后,给自己找来的帮凶。
说实在的,他有点不信,红烟被王妃骗得惹出过那么大的笑话,女人大都度量小,他不大相信,她们两个会站在一条线上。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红烟干的那些事,出发点和迟静言做的那些事,一致的令人发指。
她们都是想把王府里的侧妃赶走。
端木亦尘抬起眼睛瞄了他一眼,不答反问:“借用别人的手,把他送来的那些女人赶走,难道不好吗?”
张翼愣了愣,“把那些女人赶走固然是好事,我是怕……”
“你是怕红烟是其他人指使过来的,为的就是给我落下个什么罪名?”端木亦尘捏了捏鼻梁,看了好一会儿书,还真是有点乏了。
张翼点头,“我的确有这方面的担心。”
这也是他第一眼看到红烟,就想把她赶出王府的原因。
迟静言整理王府里那些侧妃的动静太大,她的出发点,不管是什么,对端木亦尘来说,终究利大于弊,他真是怕被有心人利用了。
端木亦尘轻笑,“这次先生多虑了,下人们传的不假,红烟的确是王妃找来的。”
他想起在花园里,红烟跑到他身边说的话,“七王爷,玉佩是七王妃给我的,她让我告诉你,请相信她一次。”
就因为这样一句话,他不仅把“倚翠苑”的头牌收留在了府上,更让她对他的那些侧妃们为所欲为,只因为迟静言的一句相信她一次。
现在的迟静言,总不断给他意外的迟静言,他何止愿意相信她一次,他相信她无数次。
“啊!”这次轮到张翼惊讶了,沉默了半响,只说出一句话,“王妃果然彪悍!”
连曾经的宿敌都能为她所用,不是彪悍是什么。
事实上,七王妃的彪悍之名,随着清晨张贴在京城每个布告栏里的画像,外加配在画像边上的一段文字描述,再一次盛传于整个京城。

☆、第五十章:正事

自从半年前嫁入七王府,成为只祸害七王爷一门的妒忌怨妇,迟静言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再次被人挂在嘴边议论了。
久负盛名的感觉,又回来了。
虽然那久负的盛名,的的确确就是负数的负。
这是迟静言第一感觉,第二感觉,她忽然很想知道,被她抢了头条之后,迟种马会是种什么反应。
算了,眼前她也没心思去关心一个外人,眼前,她正拖着病躯,依偎在端木亦尘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他的衣襟,“王爷,陈侧妃走了,你不会怪罪臣妾吧?”
话说完,不等端木亦尘接话,她又说:“王爷,府上还有那么多侧妃呢,我想王爷一定不会怪罪臣妾的。”
这就是现在的迟静言,永远都有着她自己那一套思维,认错态度非常好,却立马会为自己开脱。
端木亦尘轻轻的刮了下她的鼻尖,“爱妃说得是,府上还有那么多侧妃,只是少了几个,本王怎么会怪你呢。”
他就说她怎么会忽然会在他离宫的地方等着他,而且要他抱,原来是为了把他贴身的玉佩摘过去。
迟静言顿了顿,忽然手一个用力,狠狠掐了下端木亦尘的手臂,“端木亦尘,你是存心气我吗?”
端木亦尘放声大笑,“我还真是喜欢言儿吃醋的样子。”
迟静言满脸绯红,心虚地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哪里吃醋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
端木亦尘收紧双臂,怀中人靠他更近了,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心里很安静,“言儿,你上次不是问我迟刚和韩蓝羽的事吗?”
差点忘记的正事,被端木亦尘提起,迟静言暗暗的有些埋怨自己,什么记性,差点把那么重要的线索给忘了。
在端木亦尘堪比大提琴还要好听的嗓音中,迟静言知道了迟刚和韩蓝羽之间发生的故事。
原来,迟家并不是显赫了好多代,迟家真正兴起,算起来也就两代而已。
迟刚出生时,迟刚的父亲还只是个看守城门的小官吏,靠他一个人杯水车薪的收入,养活一大家子,日子过得很艰辛。
偏偏这时,他怀孕的妻子,又给他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孩。
实在是养不活了,晚出生,是弟弟的迟刚被送人了。
也该迟家发迹的时间到了,十五年后,迟刚的父亲,也就是当年守城门的小官吏,无意中,居然救了当时微服出巡的皇帝,也就是现在早就驾崩的太上皇。
他刚被人送到家里,御医就来了,跟御医一起来的还有一道圣旨,没什么品级,没什么背景的小官吏一跃成为三品大员。
小官吏发迹后,有名又有钱,就想起十五年前送人的小儿子。
他找人去把小儿子接了回来。
出于愧疚,小官吏夫妇格外疼爱,接回来后,被改名叫迟刚的小儿子。
知道他喜武,当即花大价钱给他请了京城闻名的武师。
小官吏夫妇两,对迟刚千依百顺,本是因为心中愧疚,没想到,迟刚半年武艺学来,给他们带来了天大的惊喜。
大轩皇朝是个崇尚武艺的皇朝,成年男子更是以有一身好武艺,可以上阵杀敌为荣。
迟刚的哥哥名叫迟强,小时候,家里穷,他一直跟着小官吏学他的三脚猫工夫,渐渐的,他的一招一式已经定格,哪怕找再好的武师,也很难让他有大步提高。
和书生气很重的大儿子比,小官吏夫妇的天枰,渐渐的偏向了小儿子。
当时的皇帝年号康乾。
三年后,边境小国骚扰大轩皇朝,康乾帝想指派一名将军出征,迟姓小官吏沐浴皇恩,倍感想回报,在朝堂上主动请缨。
打仗这样的大事,本轮不到没有一点打仗经验的迟姓小官吏,他却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当时的康乾帝。
于是,康乾帝不顾其他朝臣的反对,真的封迟姓小官吏为北伐大将军,三日后出发征战敌人。
迟强身为迟家长子,无容置疑是要随父出征。
迟家夫妇也有自己的担心,战场上刀剑无眼,有什么闪失也说不准,也是为了给即将到来的出征讨个好彩头,迟家想利用三天的时间就给迟强娶了亲。
被娶亲的那户人家,说起来,在那个时候,真的是个大户人家。
那户人家姓韩,在大轩皇朝几代为将,到这一代,也不知怎么的,韩将军娶了好多房小妾,除了正妻所出的嫡女,再也没有第二个孩子。
迟姓小官吏为他的长子,求娶的就是韩将军唯一的嫡女——韩蓝羽。
韩将军膝下就韩蓝羽一个女儿,自然而然的就没了重男轻女的观念,他的一身武艺,悉数都教给了韩蓝羽。
有的时候,一个家族和一个朝代差不多,都有气数消尽的时候,将门出身的韩蓝羽偏不爱舞刀弄枪。
韩将军发过脾气,甚至把她关起来不给饭吃,即便这样,韩蓝羽也不肯学他的武艺。
终于,韩将军在绝望中放弃了。
迟家的忽然求娶,让已经放弃韩家独门武艺没人传承的韩将军又看到了希望。
就当和一夜暴富没什么大差别,就挤上正三品大员的迟小官吏,发愁着真正属于名门之家的韩家看不上他迟家。
韩将军出人意料的一口答应了。
不过,他也有个条件,韩蓝羽过门后生下的第一个男孩必须跟韩蓝羽姓韩。
如此一来,相当于韩家又有了香火传承,而他也可以把韩家的独门武艺全部传承给那个孩子。
这么小的要求,迟小官吏当时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别看韩蓝羽久居深闺,就喜欢闺房女子喜欢的针线女红,却非常有主见。
听韩将军说把她许配给了迟家长子,她当即说了两个字,“不嫁!”
忤逆父亲的后果,就是挨了一巴掌。
韩将军行军出身,又常年在外征战,手上的力气可想有多大,那一巴掌扇过去,韩蓝羽差一点点就以为自己耳聋,再也听不到声音了。
那天晚上,受尽委屈的韩蓝羽女扮男装悄悄的离家出走了。
听到这里,迟静言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不管是古代人还是现代人,和父母一有不愉快,最多的都是选择离家出走。
端木亦尘捕捉到迟静言脸上的细微表情,停下来问她,“言儿,怎么了?”
迟静言努努嘴,“我没事,你继续。”
端木亦尘把茶盏送到迟静言嘴边,“天气冷,你身体还没好,多喝点热茶驱驱寒。”
好感动的说,迟静言张开嘴喝了一口,等喝完,才发现有什么不对,这茶,貌似他刚才喝过了吧。
换句话说,她刚才极有可能吃了他的口水。

☆、第五十一章:相濡

迟静言身为一个普通的穿越女,自然而然的,无比俗气的想起了四个字,“相濡以沫。”
她记得很清楚,上初中时,语文老师解释这个成语的书面意思是指两条处在困境的鱼,用彼此的口水相互沾湿。
唔唔,有点难为情哦,两片红云爬上了脸颊。
更让迟静言感觉到脸红的还在后面,等她喝了一口,端木亦尘把茶盏送到他自己嘴边轻轻的呷了口,而且他像是故意的,喝茶的地方,正是她刚才喝茶的地方。
她真的很想提醒他,她感冒着呢,不要传染给他。
不过,她的话并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端木亦尘短暂休息后,继续刚才没说完的故事。
很多事,都是命里注定的,那天晚上离家出走的韩蓝羽居然会遇到迟强。
迟强和迟刚虽为双胞胎兄弟,因为生长坏境不一样,造就的性格也截然不同。
迟刚,人如其名,性格比较要强。
相对来说,迟强就和他的名字太不相符,他性子比较软,也不大喜欢打打杀杀。
迟强并不知道韩蓝羽是女扮男装,两个人越聊越投机,最后,迟强把她带去了边关。
韩蓝羽躲在深闺,话本真看多了,她最向往的就是才子佳人,而不是打打杀杀的莽夫。
从这点上看,迟强正符合她的择偶要求。
迟强不仅写了一手好字,还作了一手的好诗,这样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人,如何拿刀上阵杀敌。
韩蓝羽知道他就是父亲替她安排的夫婿后,已经对自己的逃婚非常后悔。
既然意识到了后悔,就有拨乱反正的机会。
这天夜里,身为主帅的迟小官吏的帐篷里出现了一个小士兵模样的人。
半个时辰,等小士兵离开主帅的帐篷,一封信也被连夜送回盛京。
就在大漠边关,韩蓝羽满心欢喜的等着她心仪的男子来娶她,等来的却是爱郎负伤被送回盛京医治的消息。
她连夜赶了回去。
这一路,她一个女子,虽有两个身手了得的将士保护,也吃尽了苦头。
她咬牙忍住了,为的就是能早点看到爱郎一面。
她都想好了,看到迟强的第一眼,就要抓着他的手告诉他,她就是他本已经迎娶进门的妻子。
风尘仆仆赶到盛京,她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去敲迟家大门。
门响了很久都没人开,倒是她的父亲得到消息,派人来迎她回家。
她爱上了迟强,她父亲的态度却开始改变了,他虽没直接表明,言辞间,却极力发对她嫁入迟家。
她以为是有着多年征战经验的父亲害怕迟家战败,被皇帝责罚。
不管不顾,一如她逃婚那样,她坚持要嫁入迟府,嫁给迟强。
韩将军到底是拧不过她,外加上有那道赐婚的圣旨在,迟家军凯旋班师回朝的第二天,她就嫁入了迟家。
洞房花烛,她紧张又羞涩,连喜帕被掀开,都没敢抬起看眼前人一眼。
偷偷地朝地上的影子瞄了一眼,身材高大魁梧,心跳又猛地加速。
喝完合欢酒,新郎吹灭了手臂粗的大红蜡烛……
她总感觉有什么不对,洞房至一半,她睁开眼睛,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着她的夫君。
没错,就是这张脸。
也许是她太紧张了,害怕他伤势没好。
到底是新嫁娘,只看了两眼,就羞涩的闭上眼睛。
第二天,等她醒来,身边已经没人了,浑身酸痛,还有垫在身子底下那块白布上的点点殷红,都在提醒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是大家闺秀,出嫁前,母亲又反复叮嘱过,她知道作为新媳妇,她第一天应该早起给公婆敬茶。
匆匆喊来陪嫁丫鬟帮她洗漱,等打开房门出去,发髻已经改成了为人妇的样式。
养在深闺的女子,没有几个能像她这么幸运,能嫁给心爱的男子为妻,能为他生儿育女,想到昨天晚上的缠绵,脸颊又布满红云。
她连陪嫁丫鬟都没带,朝前厅走去。
路过花园,她听到舞剑的声音。
因为韩将军只要在家,每天晨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漱好去花园舞剑或者练武。
她下意识地转脸看了过去。
看清那人的长相,那人的身姿,那人舞剑的姿势,她怔愣在了原地。
故事说到这里,迟静言基本已经能猜到后面是什么。
乘端木亦尘喝茶休息的空当,她朝下猜测,“毫无疑问,韩蓝羽看到舞剑的那个人是迟刚,至于昨天晚上和她洞房的人,也是迟刚,这也就解释了,她为什么感觉会不同。”
双胞胎兄弟,有着一样的面容,一样的身材,顺利的解开了很多疑惑。
难怪韩蓝羽会那么恨迟刚,虽有着同样的面容,她爱的却不是他。
迟静言抬起头看着端木亦尘,“那本该娶韩蓝羽的迟强呢?”
端木亦尘替她捋了捋快垂到眼前的碎发,“那次战争他负伤很重,还没到京城,就因伤势过重去世了。”
迟静言默了默,最后,一声叹息,“到底是造化弄人。”
韩将军不想把韩蓝羽再嫁到迟家去,是为了她好,可是,生为她的父亲,又太了解她的性格,怕她殉情,索性给了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没错,仇恨就是韩蓝羽活到现在的理由。
至于迟家让韩蓝羽改嫁给迟刚,一方面真的是因为迟强去世了;另外一方面,只怕也和想得到韩将军的独门武艺有关。
至于迟刚,迟静言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爱韩蓝羽,不然那三房小妾也不可能都有和韩蓝羽相似的地方。
迟静言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很认真地问端木亦尘,“迟刚把我嫁给你,纯粹就是为了讨好宫里的那个什么皇帝,按照道理来说,他刚登基半年,根基不稳,很多方面还要依附迟刚,迟刚根本没有惧怕他的必要,可是为什么,迟刚给我的感觉很想从皇帝那里得到什么。”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端木亦尘没想到很多事,不需要他说,迟静言都能猜到,对视上她的瞳仁里出现赞赏,“言儿还真是越来越聪慧了,这件事啊,你还真猜对了,迟刚是真的想从皇兄那里得到样东西。”
“什么东西?”迟静言在心里默默的用起了排除法,所谓端木亦尘有的,似乎没人知道真假的宝藏,肯定不是他要的。
至于女人,身为护国将军,除了宫里的那些娘娘,看上哪个,都能弄回去做小妾。
难道是钱不够用,肯定也不可能,迟种马能在外面那样花天酒地,足证明迟刚这个爹在经济方面还是非常靠谱的。

☆、第五十二章:红痣

人活在世上,所追求的,除了他已经有的名誉地位,就只剩下韩蓝羽这个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了。
难道说迟刚不惜把她推出去当炮灰,就是为了让皇帝帮他拉拢回韩蓝羽的心。
这也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能用金钱和权利得到,唯独人心,是没法用金钱和权利得到。
更不要说那是韩蓝羽的心。
端木亦尘解开了迟静言的疑惑,“很简单,韩家随着韩将军的战死沙场,彻底衰败了,现在的朝堂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朝臣姓韩,迟刚觉得,只要让韩家恢复了以前的名誉,韩蓝羽就会感激他,说不定还会……”
迟静言冷笑一声,截上话,“说不定还会爱上他,呵呵,看不出来,迟刚还真是个痴情种。”
为了韩蓝羽这个根本不爱他,甚至恨不得他立刻去死的女人,不惜那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很为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悲哀。
有那样一对父母,处处有人挖着陷阱等她跳,难怪她会活不下去。
端木亦尘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她有没有发烧后,又说:“言儿,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一时间知道的事情太多,迟静言觉得要好好理理。
“我的母妃曾经告诉我,你出生时,韩蓝羽正在白云寺祈福,母妃刚好也去了白云寺,她当时装扮的只是一般的富贵人家,母妃看她生产很困难,一时半会接生婆又没法上山,主动提出帮韩蓝羽接生……”
“我知道了。”不等他把话说完,迟静言就有些烦躁地打断他,“你不就想告诉我,不管迟刚和韩蓝羽怎么对我,都不能抹灭我是他们女儿的事实吗?”
没有一个人可以选择自己的父母,这个道理,没有比过了两辈子的迟静言更明白。
一声轻笑从端木亦尘口中溢出,“傻言儿,我话还没说完呢,我母妃告诉我,韩蓝羽生下的女儿干干净净白白嫩嫩,就连屁股上都没有一般婴儿刚出生时会有的青色胎记,所以……”
他把手伸到迟静言的脖子后,不用看,就准确无误的摸上她那颗红痣,“看到你脖子后的那颗红痣,我曾经怀疑过你不是韩蓝羽的女儿。”
迟静言反手也朝脖子后的那颗红痣摸去,穿越来,她只拿铜镜照过脸,还真的没有好好观察过其他地方。
上辈子,她脖子后面也有颗红痣。
这么一来,她的穿越也不是那么的莫名其妙,极有可能她占据的身躯就是她的上辈子。
“既然怀疑,你有去调查过吗?”迟静言仰头看着他。
端木亦尘点头,“我的确让人去查过,事实上,韩蓝羽把你从白云寺抱回迟府,你脖子后面就有了红痣。”
迟静言神色平静,并没太大的起伏,但是,等了一小小会儿,她忽然圈上端木亦尘的脖子,“端木亦尘,这么说来,我真的有可能不是他们的女儿!”
太好了。
无父无母也比有这样的父母要强上百倍。
端木亦尘没再说话,就是抱着迟静言,感受她孩子气的满心欢喜。
在迟静言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眸光深邃如海,他刚才并没有把母妃告诉他的事,都说给迟静言听。
紧紧抱着怀里的小女人,他暗暗叹息,原谅他自私一回吧。
……
张翼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他没想到本该卧床休息的迟静言会在书房,不由一愣,捏在手里的东西,想再藏起来变得有点困难。
果然,迟静言吸了下鼻子,眼尖地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主动开口问道:“张管家,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张翼好紧张,“没,没什么。”
平时遇到再大的事,也淡定从容的人,忽然神经绷的很紧。
“张管家,你有问题哦。”迟静言放下手里的书,起身朝张翼走去。
张翼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里闪过红烟朝他走来的场景,下意识地朝后了两步,手伸到前面,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王爷,请看这个。”
他真的不是特地来告王妃状的,恐怕王妃不这么想。
果然,端木亦尘才摊开他递过去的纸,一个脑袋就凑了过去。
嗯,迟静言看清纸上的东西,第一反应是画这画像的人水平还真不错,由此可见哪怕荒淫无用像“迟种马”那样的种马,也有用得着的地方。
第二个反应,是在飞快瞄完画像边上那行字跳出来的,虽然写的比她想象的要稍微逊色,也还算不错啦。
张翼看迟静言看得仔细,大气不敢出,她千万不要一怒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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