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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王爷之王妃有喜啦-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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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称为马三的人,头也不回走得飞快。
这么晚了,御书房里,除了端木亦元,还有一个人。
从这么晚了,宫里有太监到府上宣他入宫,他就知道他一直担心的事,终于要来了。
事实上,从得知端木亦元今天晚上让章巧儿侍寝,他就知道他担惊受怕的事,终于要变成事实了。
“皇上!”他跪在龙案前,一动不敢动。
“孙远,你知不知道朕这么晚了,还宣你入宫所为何事吗?”端木亦元看着手里的折子,头都没抬,直接问孙远。
孙远额头上,背心里都是冷汗,对着端木亦元重重磕头,“微臣愚钝,还请皇上明示。”
啪!
有东西砸到孙远头上,锋利的一角划过他额头,应该是把皮肤划破了,好痛,孙远却吓得一动不敢动。
“孙远!”听到人离开座位的声音,一道冷若冰霜的声音已经从头顶传来,“你当真以为你拿捏着朕的什么地方了,朕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吗?”
孙远整个人几乎趴在地上,抖得很厉害,声音同样带着颤音,“回皇上的话,微臣冤枉,微臣一直都是效忠皇上的,从没有过半分私心。”
“话说得很好听,你从来都是效忠于朕的,从来没有过半分私心!那么朕问你,章巧儿为什么说她坚持入宫为妃,是因为在你那里看了朕!朕什么时候去过你的府上,为什么朕自己都不记得了?!”
端木亦元质问的口气里,已经带着滔天的怒意,孙远整个人又一个颤抖,已经近乎是匍匐在地上的他,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地洞里,“皇上,这个微臣真的不知道啊,那天微臣从宫里回到家就听管家说章……巧妃娘娘昏到了,被人送到微臣家里诊治,微臣刚到正厅,巧妃就醒了,微臣真的不知道巧妃为什么要那样说,也许是巧妃娘娘不好意思说喜欢您,随便找了个在微臣那里看到皇上您的借口吧。”
孙远说这番话,典型的避重就轻,还真让端木亦元忘了追问章巧儿为什么会昏迷,又是被谁送去孙远那里。
这么冷的天,孙远却满头冷汗,仗着胆抬起眼睛,用眼角偷偷瞄了端木亦元一眼,看他脸色不像刚才那样阴霾,就知道他暂时脱离危险了。
走出御书房时,他很为自己早想好的应对办法,用力舒了口气。
刚才,面对端木亦元的质疑和追问,他丝毫没把迟静言牵扯进来,是有他自己的考虑,不是说怕牵连到迟静言,而是怕他自己被迟静言牵连。
迟静言要还是迟家唯一嫡出的小姐,他把是她送章巧儿到他家里的事,一五一十都说给端木亦元,一点问题都没有。
现在的关键是,迟府唯一嫡女,对她来说已经过去了,她现在是七王爷端木亦尘的七王妃。
在宫里当差的时间长了,他怎么不知道端木亦元和端木亦尘是面和心不合,如果不是端木亦元顾忌着端木亦尘手里很有可能有的宝藏图,也许,他早对付他了。
皇帝和王爷之间的斗争,不是他一个太医院元正可以参和的。
端木亦元生性多疑,即便是对待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他都能找各种罪名把他们残害了,更不要说他一个外臣。
他想自保,必须要让端木亦元觉得他只忠心他一个,和其他任何王爷没有任何的关系。
孙远不知道,他刚才解开端木亦元质疑的那些话,也是迟静言早料到的。
也正是因为知道孙远怕端木亦元猜忌他,肯定不会在端木亦元面前提到,任何和端木亦尘有关的人和事,这才有胆子亲自把章巧儿送去孙府。
孙远回到孙府,已经后半夜了,管家刚把门打开,他就看到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和其他三方小妾都站在大门后方等他。
这么晚回来,他以为她们早就睡了。
没想到,她们都在等他,而且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焦急。
孙远对她们的要求一直比较严格,比方说前段时间全京城的女人都在效仿七王妃,唯独他后院的女人们没有一个去跟过风。(当然了,他以为的没有跟风,单纯就是他个人的想法。)
“怎么都还没睡?”孙远面对她们,脸上是一贯的正色。
“老爷!”
“老爷……”
四个不同年级的女人,不约而同地喊着他,不约而同的对他下跪。
他心里咯噔了下,一阵冷风,从脚底冒到头上,看着跪在眼前的四个女人,阵阵恶寒。
十多年前,因为当时宸妃娘娘无故失踪,前一天去给她请过平安脉的太医,被当时的景光帝迁怒到。
那个太医入狱前,景光帝念在他多年尽心职守的份上,准许他回家和家中妻儿告别。
他当时妻妾加起来也是四房,他一走进家门也是这样的,四个女人齐刷刷地跪在他面前。
他当时是跟着一起去的,犹记得,当时很为感动,有妻妾如此,其实不管坐牢也好,杀头也罢,都无所谓了。
没想到的是,那四个女人之所以跪在门口迎接他,不是患难与共,而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当头各自飞。
她们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封休书,哀求那个太医休了她们。
女子到底凉薄啊!
他仰头看天,深深吸了口气,“管家,把笔给我拿来。”
罢了,既然不是真心想留在他身边的女人,哪怕强留也没用,与其等着他真倒霉那一天,她们再一个个离开,还不如乘现在他还有着荣华富贵,就如她们的愿,让她们离开,让她们没有后悔药吃。
下跪的四个女子,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不知道孙远让管家拿笔干什么。
管家虽然也不清楚,还是匆匆跑去书房把笔拿给孙远。
孙远看到自己拿笔的手在抖,看着下跪的四个女人,虽然嫁给他的时间有长有短,他都不曾亏待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为什么,稍有点风吹草动,她们就想着各奔前程。
“都拿出来吧!”孙远吁了口气,看着白色雾气消失在夜空里,他的心也是一片冰凉。
“老爷。”他的正房夫人说话了,“您要我们拿什么?”
孙远朝夫人看了眼,冷冷丢出两个字,“休书!”
“老爷,什么休书啊?”
“老爷,难道您要休了妾身吗?”
“老爷,不要啊,这里是妾身的家,除了这里,妾身哪里也不去!”
随着他两个字出口,跪在他面前的女人哭得哭,喊得喊,一下子热闹开了。
孙远怔了怔,看她们嚎啕大哭的样子,真的不像是在演戏,难道是他猜错了,她们深更半夜等他,根本和休书没任何关系。
很快,他就知道,他的四房妻妾在大门口等他,和休书没有任何关系,她们就是担心他而已。
刚才还是从头凉到脚的孙院正,从来没有这样温暖过,就连身边空气的寒冷,对他来说也是温暖的。
他留宿在正房夫人那里,他看得出来,他的夫人有很多话要和他说。
关上房门,从来都是不理外事的孙夫人,直接和他分析了下眼前的局势,“老爷,边关在打仗,妾身听说,战况很不容乐观,皇上已经让七王爷出征迎战,这个时候啊,老爷再在宫里当差就要分外当心了,可千万不要被皇上迁怒到了。”
她倒了杯热茶递给孙远,“老爷,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孙远在宫里当了这么多年差,从当年小小的一个太医到现如今的太医院院正,他怎么会不知道孙夫人说的这些。
他喝了口茶,用力叹了口气,方才说道:“夫人呐,你刚次说的这些,为夫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食君俸禄担君之忧,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这个时候,外忧内患,就算是为夫想辞官,只怕皇上也不会准许。”
为了家里人的安全,关于端木亦元的隐疾,孙远就连枕边人都不曾透露过一个字,所以有些话他也没法和她们说。
如果他真的要辞官,那他就是走着出的孙府,等回来,肯定是躺着。
端木亦元的心狠手辣,他可不止见识到一次。
“老爷,有句话妾身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孙夫人走到孙远身边,替他轻轻地按捏着双肩。
孙远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随着孙夫人力度正好揉捏,终于舒缓下来了,他闭着眼睛享受难得的悠闲,“你我夫妻那么多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妻妾和他一条心,他真的很欣慰,也觉得自己很幸福。
孙夫人看出他心情很好,乘机说:“老爷,其实七王爷为人还是很不错的,妾身觉得,您没必要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孙远猛地睁开眼睛,转过脸看着自己的夫人,“夫人,这些话是七王爷让你和我说的吗?”
孙夫人早在开口前,就做好孙元勃然大怒的准备,他没生气,她还有点意外。
她想了想,又说:“老爷,七王爷何等尊贵,怎么会和妾身一个妇道人家说什么呢,关起房门,就你我夫妻,妾身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现在是皇上,可是以后就难说了,老爷,先不说七王爷当年是何等的聪慧,单说七王妃,就她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有妻如此,七王爷是如虎添翼,我们这一大家子,不求大富大贵,只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孙远看着夫人的眼睛,脸上的表情闪过挣扎,最后,他只说:“夫人,以后到底会是什么样子,我们谁也不知道,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孙夫人没有再说什么,把孙远捏的更舒服了。
孙远虽然看似没有被她说动,但是他的态度,还有说话的口气,都和以前不一样了,由此可见,他还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孙夫人手在灵活的动着,脑子也在飞快转动着。
就在前几天,七王妃忽然到访,她很惊讶,她虽说也是夫人,但只是个太医院院正的夫人,和其他大臣的夫人还是有很大落差。
七王妃亲自上门,她受宠若惊,紧张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七王妃喝了口茶,慢悠悠地开口了,“孙夫人,本王妃上次送你的那支发簪,可还满意?”
“妾身很喜欢。”孙夫人点头如捣蒜,“多谢七王妃,您送妾身这么贵重的东西,妾身都没什么好东西送给您。”
迟静言笑了,把茶杯放到茶几上,“孙夫人,据本王妃所知,孙大人为人很正直,为官很清廉,这样是好,但是,正直和清廉用在官场上有的时候可不一定是好事。”
这个道理,没有比孙夫人更深有体会的,看着和孙远一样级别的大臣,人家那么多年的官做下来,早赚的盆满钵满。
孙远呢?看着是太医院一把手了,拿的俸禄和担的风险根本不成正比。
七王妃没有许诺她什么,但是她的意思,她已经很清楚,也的确是时候让孙远不再愚忠下去了。
十多年前因为宸妃,而被无辜牵连的太医一事,孙夫人是亲眼看到的,她比府里其他女人更知道在宫中当差的风险。
也正是因为亲眼看到过,她才会带着其他三房妾侍效仿那个太医的四方妻妾,为的就是先让孙远失望,接着给他意外的惊喜,这样的话,她说话的效果也会好很多。
至于其他三方小妾,也拿到过迟静言送来的礼物,根本不用迟静言开口,她们也都会站在她这边。
由此可见,这世上有各种方向出来的风,也有台风,都没有枕头风的风劲大。
话说迟静言,她在大声骂过端木亦元是个贱人后,还不解气,又骂了几句其他难听的话。
接到端木亦尘和迟静言遇刺消息的董大山,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赶过来,原本他还担心端木亦尘和迟静言会出什么意外,大老远的就听到迟静言中气十足的声音,他放下心来。
负责京城大案要案的刑部尚书到了,端木亦尘和迟静言也可以走了。
端木亦尘没对董大山说什么,迟静言却有话和他说:“董大人,看样子啊,这又会是起毫无头绪的案子。”
董大山额头上冷汗连连,“王妃请放心,下官一定努力调查清楚的。”
迟静言拍怕他的肩膀,语带喟叹,“不要把话说那么满,有些事,就算你掘地三尺,你调查不清楚的。”
董大山额头上冷汗更多了。
端木亦尘和迟静言走了,走到一半,迟静言摸了摸肚子,说:“王爷,我饿了,你饿了吗?”
端木亦尘笑着问她,“想吃点什么?”
“我想吃沈大成那里的酒酿小汤圆。”
端木亦尘把她拦腰抱起来,还是老样子的公主抱,“想吃,我们就去吃呗。”
沈大成听店小二说王爷和王妃来了,打了个激灵,把刚看到精彩地方的小说扔到一边,从茅厕跑出来,是边提裤子边朝前堂跑去。
这么晚了,王爷和王妃怎么来了?
话说王妃好久没来了,他最近真的有点松懈,难道是知道他的松懈,这才会在这么晚突击检查了。
七王妃真是如神一样的人物啊。
他边系裤腰带,边问边上的店小二,“好好想行,七王妃大概是什么样的表情?”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外面的人更在乎迟静言对他们的态度和看法。
店小二挠挠头,如实回道:“小的没敢看。”
沈大成气不打一出来,对着他的脑门狠狠拍了下,“都是干什么吃的?连这么重要的细节都不好好观察。”
跑到前堂,看到迟静言的脸色很正常,沈大成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王爷,王妃,您们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啊?”
端木亦尘刚要开口,迟静言阻止他,“沈掌柜的,是这样的,王爷和本王妃随便走走就走到你这里,不知道你这里自从推出宵夜后,生意怎么样?”
“回王妃的话。”沈大成哭丧着脸,“小的一直都很努力,菜单也按照王妃的指导基本是每一个月就会换一次,但是,天气这么冷,真正出来吃东西的人毕竟少,那些吃东西的人,很大一部分是去青楼找姑娘的,您看看小的这里,除了脑袋大脖子粗的厨师,最年轻的尤二娘也已经四十多岁了。”
迟静言扶额,她只是随便问一句,沈大成就啰啰嗦嗦的回她一大堆。
“给我和王爷做两碗酒酿小汤圆。”迟静言真的不想再听沈大成诉苦,连忙打断他。
沈大成是真的不想也不敢多和迟静言呆太长的时间,听她说要两碗酒酿小汤圆,以那是他最拿手的东西为借口,亲自下厨去了。
迟静言看着他的后背,叮嘱道:“把刚如厕的手,用皂角好好洗洗干净再做东西。”
沈大成脚底一个打滑,差点没站稳。
迟静言扑哧一声笑了,拉着端木亦尘的手去了二楼。
深怕端木亦尘等东西吃时会寂寞似的,她从怀里掏出本书放到端木亦尘面前,“亦尘,你先看会儿书,看看有什么需要改正的地方。”
这是迟种马起草的第三本书,大概的框架结构他已经写在上面,只等迟静言看过,要是她觉得问题不大,迟种马就会扩充开来写。
迟静言的眼角,无意地看向窗外,瞳孔猛地一收。
“亦尘,我去方便一下,马上回来。”起身下楼时,她走到窗边,“天气这么冷,为了防止感冒,还是把窗户关起来的好。”
------题外话------
亲爱的们,猜猜迟静言看到了谁?

☆、第一百零八章:见面

端木亦尘把头从书里抬头,对着迟静言笑道:“言儿,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迟静言佯装嗔怒,“真是越来越没个正经了,还王爷呢。”
端木亦尘默了默,小声说:“正不正经,和我是不是王爷好像没关系吧,而且我的不正经,只对你一个人。”
迟静言笑着哼了声,转身下楼去了。
……
如沈大成说的那样,这么冷的天,很少有人出门,哪怕真有人出门,那也是直奔青楼找人取暖的。
迟静言在二楼看的清清楚楚,但是跑到街上,却看不到人了。
咬住下唇想了想,难道是她看错了,不应该啊,她真的看得清清楚楚,刚才这个地方真的站着个身穿宫中侍卫服,却和宫中侍卫给人感觉格格不入的人,这个人应该就是她要找的人。
又四下打量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人,迟静言也不再找了,转身朝“香馨楼”走去。
转身瞬间,衣袖被人拉住,迟静言回头,看到了一张脸,这是在张什么脸,说实话,迟静言被吓了一跳,也太脏了吧。
除了能看到两只眼睛,基本看不到脸上的其他器官。
“你是谁?”迟静言还是有点紧张,从拉她衣袖的手,她就能判断出这个人的力气很大。
她没喊端木亦尘一起,就是怕被人反算计,害端木亦尘落入别人的圈套。
那个人没说话,就是对迟静言眨巴着眼睛,迟静言惊讶的发现他的眼睛和一般人不一样,瞳仁里面还有瞳仁。
她在现代时,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人,双瞳。
能有双瞳的人很少,迟静言惊讶地看着他,不仅因为他的双瞳,更因为他在用手对她比划着。
迟静言忍住惊讶,问他,“你不会说话?”
那人点头。
很多人,之所以是哑巴,不是他们真的不会说话,而是他们听不到别人说话,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
所谓十聋九哑,是有一定事实依据的。
迟静言看着他,感觉眼眶一阵发酸,丝毫不嫌弃他脏,拉住他的手朝香馨楼走去。
迟静言拉着人走进香馨楼,刚好沈大成端着托盘从厨房走来,看到迟静言拉着一个人,而且是一个脏到不能再脏的男人的手,他震在原地。
王妃就算是在勇猛,王爷还在呢,她……她怎么能拉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而且那个男人还那么的脏。
妇德啊……就这样被王妃无比霸气的踩在了脚底下。
“王妃!”回过神,沈大成立刻开口,他觉得王妃不拘泥于小节是非常好,但是,也是要分事情的。
“有清粥吗?”迟静言直接截上他的话。
沈大成愣了愣,点头,“有啊。”
“去盛一碗来。”迟静言对他说,“另外再弄点爽口的小菜过来。”
沈大成完全摸不清怎么回事了,正想开口,多一下嘴,迟静言已经拉着那个浑身上下都很脏的男人朝楼上走去。
不过走了两三阶的楼梯,迟静言又回头对他说:“等会儿把洗澡水准备好了,另外再准备一身干净的换洗衣服。”
沈大成很苦恼,他这里是开饭庄的,既不是浴室,又不是衣庄,却又要准备洗澡水和干净衣服,七王妃还真是……不把他当外人看。
这么一想,沈大成很高兴,兴高采烈地就去准备了。
端木亦尘正在看书,其实他一个皇子,自从出生,受的是最正统的教育,他怎么都不可能会喜欢看迟种马写的那些,对很多人来说是畅销小说的小说。
他之所以还会看,只是因为让他看的那个人是迟静言。
“亦尘。”迟静言一走进包厢,就轻声喊他,“你看谁来了?”
端木亦尘抬头,微怔片刻,从凳子上倏地下站起来,一阵风似的,他已经出现在迟静言和那个男子面前,他看了看迟静言,又看了看她身边的男子,“他是……”
迟静言不是笨蛋,早在走上楼梯,确定身边的人不会临时逃走,她就松开了手,“亦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你二十年前出生就夭折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端木亦尘瞪大眼睛,“这……”
得到那么多线索后,他已经在暗中调查那件事,没想到迟静言的速度比他更快。
宫中守卫森严,尤其是端木亦元的寝宫,自从上次被迟静言闯过一次后,他更警备了。
“言儿。”他定了定神,“你是怎么做到的?”
站在他眼前的这个男子,根本不需要什么滴血验亲,或者是以什么信物,单是那种与生俱来的血缘关系,他就能肯定是他的亲兄弟。
他不是个冷血的人,所以看到亲弟弟如此模样,心里很难过。
迟静言知道他有很多话和弟弟说,很自觉地就要下楼。
这下子,不要说端木亦尘不乐意了,就连那个人也不愿意了,迟静言坐回到桌子边。
桌子上放着两碗酒酿小汤圆,还有几碟子菜,沈大成也算是有点进步,至少知道很晚了,没有给他们上什么大鱼大肉。
端木亦尘很快也发现他的弟弟不会说话,虽然惊讶,还是早在意料之中。
他看着头发长到过腰,脸上脏到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弟弟,问迟静言,“言儿,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不费一兵一卒,他想找的人已经坐在面前,而且这中间,就连他都没察觉出她的任何反常。
抬起眼睛朝对面人看去,他除了眼前那碗酒酿汤圆,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这就是范美惠对费灵玉的报复,只是不知道,她这样的报复,如果费灵玉知道了,不知道是内疚还是痛快。
迟静言拉上端木亦尘的手,“亦尘,这里面啊,光靠我一个人是不行的,也要你弟弟足够聪明才行。”
“什么意思?”端木亦尘一头雾水,他绝对相信在这之前,迟静言和他的弟弟是没有交集。
迟静言没有再卖乖子,一边把玩着端木亦尘的手,一边把事情都说了。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端木亦尘的弟弟的名字,人家虽然出生就“夭折”了,也是有名字的好不好。
他的名字叫端木亦靖,同样也是端木景光取的,很好听,寓意也很好。
在迟静言的叙说中,端木亦尘还原了端木亦靖出现在这里前因后果。
还记得迟静言后背上的一掌吗?
她之所以会挨那一掌,不是因为她没来得及逃走,而是在逃走之前凑到那个代替端木亦元临幸高惠妃的人面前看了眼。
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她却敢肯定,这个人绝对不是普通的乞丐。
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飞快说了句话,就因为她凑过去说话,才会被端木亦元逮到机会,打了一掌。
心里虽然已经肯定了他的身份,到底还是没有确确实实的肯定,她不敢冒太大的险,就告诉他,如果有机会逃出去,记得去某条路。
她正想着怎么才能再次进宫,好好利用宫里的女人,比如林絮儿、高惠妃尤其现在还多了个章巧儿。
没想到机会就来了。
端木亦元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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