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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很忙的-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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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宇文琼玉身体颇不如从前,才一入了秋。便命人烧了地龙,因此她的屋里。倒是一派的温暖如春。早有宫女沏了茶来,又重新送了各样蜜饯、时令鲜果上来。
瞿菀儿拈了一粒龙眼,却没剥,只问风细细道:“我命紫菱给你送去的东西,可曾拿到?”
笑着答应了一声,风细细道:“有劳姐姐记挂,都拿到了,我很喜欢!”
瞿菀儿点头:“你自幼便爱吃这个,只是这东西火性大,又是大补的物事,小孩子吃却不甚相宜,只是姑姑疼你,见不得你哭闹,这才见天儿的让你吃上几个。那日宫里赐下这个的时候,我便想着你身体虚弱,正该补补,因此特为命人送了些过去!”
对龙眼这种水果,风细细其实并无多少执念,但瞿菀儿既这么说了,她自也只有承认的份儿。抿嘴笑了笑,她抱着少说少错的想法,跟在瞿菀儿后头,也在果盘内拈了一粒龙眼。
宇文琳琅则眨了眨眼,道:“细细喜欢吃这个?我倒觉得寻常。前儿父皇赏了我一篓,也不知动了没有……”她说着,却拿眼睛扫了一回杜青荇与严曼真:“你们也喜欢吗?”
她这么一问,杜、严二人,便是不喜欢,也不好回绝,少不得各自点头。宇文琳琅点头,便道:“我本打算都送给细细,你们既喜欢,等回宫我命人分一分,各自送去你们府上!”
杜、严二人闻声,自是连连道谢。公主亲自使人送了贡果过府,且不论这果子的价值,只是这份荣宠,也不是轻易就能有的。风细细见她二人各自起身道谢,忙也起身谢了。
宇文琳琅也不在意,便随手拉了三人坐下:“罢了罢了,不过是几个果子,也值得站起来、坐下去?此处也无外人,只是越随便越好!”
三人各自笑着,重又坐下。宇文琳琅早取过银刀剖开一只黄澄澄的脐橙,送了一瓣到嘴里,边吃边道:“菀儿姐姐今儿没往前头去,却不知道今日前头可是来了一位贵客?”
瞿菀儿听得心中一跳,面上却仍平静无波,反问道:“琳琅说的可是庆丰侯贺清章吗?”
宇文琳琅一怔,旋讶然道:“你知道?四姐告诉你的!”最后一句却已换成了肯定的语气。
轻轻一笑,瞿菀儿道:“四姐姐倒没说什么!可能她自己也未必知道这事呢!”这一二年,宇文琼玉对赏花宴一事早已厌倦透了,因此一应客人,都是曾家拟定,她不过是最后看上一眼,偶尔增补几人。更不说贺清章乃是外客,便是要请,也该是曾寅出面了。
宇文琳琅点头道:“那贺清章戴个金面具,看着阴森森的,很有些渗人。这还是青天白日呢,若换了月黑风高时候,猛一眼见了,那可真是吓死人了!”
瞿菀儿听得一笑,却没接口。事实上,若是宇文琳琅不带杜、严二人过来风临院,她只怕已将在快哉亭撞见贺清章一事说出,但是眼前,说这样的话,显然是不合适的。
她这边若有所思的一笑,却早引来了风细细的注意。没什么理由的,才刚第一眼见到瞿菀儿,她的直觉便告诉她,瞿菀儿有心思,而且还是新添的心思,也许就在之前不久。
她们二人都不说话,那边杜青荇却已很快的接了口:“我倒是觉得那位庆丰侯风仪出众、气度不凡呢!只是他那张面具还真有些刺眼,尤其是对着阳光的时候!”
严曼真在旁抿嘴而笑,凑趣道:“那面具怕是赤金铸的呢!我今儿可算是知道,什么叫黄金白银晃人眼了!真是亮晃晃的,看得人眼都睁不开!”
杜、严二人既开了口,瞿菀儿又怎好一言不发。笑了一笑后,她问风细细道:“细细才刚也见到他了吧?你觉得这人怎样?”
苦笑摇头,风细细坦然道:“才刚在后花园串楼上,我一个不慎,竟与他打了个照面,只觉得他那双眼冷森森的,活像刀子一样,看得人浑身发冷!”更重要的是,那双看向自己的眼,似乎带着审视,仿佛是想从她身上看出什么来,她后知后觉的想着。
一缕明悟瞬间涌上心头,那个人……他似乎、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到自己……或者说,他应该是认识自己的。只是可惜,她对他没有任何的一丝印象。
难道说,他居然认识从前的风细细?但……这怎么可能?
心中思潮一时翻涌,风细细不由怔忡住了,神色也随之忽明忽暗,变化多端。
见她忽然发怔,瞿菀儿不禁蹙了眉,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她略略提高了声音:“细细!”
惊觉回神,眼见瞿菀儿面上毫不遮掩的关切之情,风细细不免心生惭愧:“我没事!只是想着那位金面侯时,心中没来由的便有些发寒!”
宇文琳琅敏感的觉出她的不对,只是碍于杜、严二人,却是不便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心中懊恼。好在瞿菀儿已适时笑道:“你从来禀赋弱,又难得出门,如今见了生人,害怕也在情理之中,多出几次门,多见见世面,渐渐也就好了!”
宇文琳琅在旁听着,早睁大了双眼,她可不觉得风细细是那种羞怯惧怕见人的类型,只是瞿菀儿既这么说了,她自也不好否认,撇一撇嘴后,她道:“我倒觉得这都是贺清章的错,他的那张面具,也实在是让人胆战心惊!”
口中说着,她却忽然来了兴致,因笑道:“听说南源使团是为开埠而来,这么一说,想来他们还要待上一段时日。等我寻个机会揭了他的面具,倒要看看他的脸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这话一出,莫说杜、严二人,便是瞿菀儿也早愣住了,好半日,她才扑哧笑道:“难得你竟有这个兴致!是了,有件事你怕是还不知道。”
宇文琳琅也不在意,便随口问道:“什么事儿?”
瞿菀儿带笑睨她一眼,不紧不慢道:“你三哥,与那贺清章似乎交情匪浅呢!”
“啊”了一声,宇文琳琅失声的道:“竟有这事?菀儿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L

☆、第八十七章 密谈

“啊”了一声,宇文琳琅失声问道:“竟有这事?菀儿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悠悠的剥着手中的龙眼,瞿菀儿似笑非笑道:“你忘了,我也有哥哥的!”瞿家与皇室可说历代联姻,现任连国公瞿镇之母,便是皇室朝华长公主。朝华长公主在皇室可说是德高望重,今上幼时,颇得过一些她的照顾,继位之后,对她亦是尊敬有加。
她在世之时,时常奉诏入宫,瞿煜枫与瞿菀儿也不时随她同往。
瞿家兄妹与皇室诸多王爷、公主也因此关系亲善,这之中宇文珽之、宇文璟之及宇文琳琅之母,本就与连国公府沾亲,两下里因而往来得愈加频繁。宇文珽之、宇文璟之兄弟成年封王后,便都出宫开府,宇文琳琅由于不曾出嫁的缘故,难得才能出宫一次,这几年与两位兄长的联系细算起来,怕是真不如瞿煜枫来得多。
明白过来的宇文琳琅撇了撇嘴,虽没立即追问下去,心中却早下定了决心,这几日必要寻个机会去找宇文珽之,好好的问一问这事。杜、严二人当面,有些话,她也并不想提。
想定之后,她便顾自岔开话题,寻了些趣事来说。宇文琳琅身为公主,虽说一贯懒得与人虚以委蛇,却不代表她不懂。这会儿她既然居心要拉拢杜、严二人,说话时,自然也就挑着二人爱听的说。杜青荇初到衍都不久。本就孤单,见宇文琳琅如此,自然乐得投桃报李。而她本身脾性亦偏于爽利干脆,与宇文琳琅也算相投,二人说不几句,已是相见恨晚。
严曼真庶女出身,却能一直养在大夫人身边,察言观色的功夫自不待说,每每适时开口。倒也颇能插上几句。风临院内,一时倒是气氛融洽。笑语欢声。
又过片刻,后花园却差了人来请宇文琳琅,道是前头这就要开宴了,请几位速速回去。
宇文琳琅心下不愿。但也知道,自己几人借口解手溜了出去,这会儿若不回去,确是不成体统。只得没好气的撇撇嘴,站起身来,冲三人道:“我们走罢!”
风细细其实也不愿过去,但她也知道,自己若不同去,宇文琳琅必定不依。暗叹一声,她到底答应一声,便要站起。才刚站了一半。边上却忽然有人伸手拉住了她:“你就不必去了!”
拉住她的人,赫然正是瞿菀儿。风细细讶然回视,正待发问,那边宇文琳琅早抢在前头道:“细细若是不去,怕是不太好吧!”
瞿菀儿扬眉一笑:“无妨!四姐姐若问起时,你只说我来了。见了细细便留她在后院说话!”
宇文琳琅心中委实不愿,皱一皱眉头。毕竟出声抗辩道:“那个刘氏还在后花园呢!姐姐这么做,未免太不给她面子,对细细怕也没什么好处吧!”
瞿菀儿不听刘氏之名也还罢了,一听了这个名字,不觉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冷笑道:“我给她面子?她不怕,我还怕她消受呢!至于细细……”
说到这里,瞿菀儿语声一顿,却直截了当的向风细细问道:“你怎么想?要去吗?”
没怎么犹豫,风细细干脆摇头:“去不去于我都无二致,还是不去了吧!”她与刘氏的关系,衍都诸家可说一清二楚,其中为瞿氏夫人抱屈的更不在少数。不过碍于这事到底只是靖安侯府的家务事,清官难断家务事,旁人自更不好强出头,说不得只能罢了。
但有一点,却是无可置疑的,那就是风细细的立场与刘氏永远也不会更不能一致起来。至少在别人看来是这样没错。所以风细细忤逆刘氏,看在别人眼中,反是理所当然的。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宇文琳琅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
闷闷点头,怏怏的丢下一句“都由你!”后,便举手招呼杜、严二人离开。她对瞿菀儿可以熟不拘礼,杜、严二人又怎好如此。当下各自行礼,同瞿菀儿道别。
瞿菀儿含笑起身,一面回礼,一面却拉了风细细道:“这会儿左右也还不饿,不如送她们几步吧!”说着,却又回了头,吩咐身边众丫鬟都不必跟着。众丫鬟如何敢逆她的意思,当下各自点头,果然没有跟上。瞿菀儿便携了风细细的手,一路将三人送出了风临院。
她这一趟出来,自然不会是专为送宇文琳琅三人,这一点,她知道,风细细心中也明白。因此在瞿菀儿回身折向而行的时候,她也并不多问,便跟了上去。
瞿菀儿也不言语,便引了风细细一路往前。风临院左近地方,她似乎都很熟悉,带了风细细走不多远,前面却见了一座高大雄奇、俊伟不凡的假山。假山下方,是一泓清澈小潭,潭水悠悠,倒映白色假山、青翠藤萝,令人倍感清幽宁谧。
瞿菀儿一路往前,直直穿入假山,风细细紧跟其后,走不数步,前面却已豁然开朗。这处假山,赫然竟是中空的。天光自上方铺洒而下,将这个小山洞照得透亮,细微的尘埃在金色的日光中飘浮飞舞,四围山石紧紧环抱,将秋风隔阻在外,使得整座山洞显得干燥温暖。
山洞正中,搁着一张棋桌,两张石凳,凳上还设了锦墩。
只是一眼,风细细便知道,这处山洞必然时时有人照拂,否则不会干净如斯。
瞿菀儿随意挑了一张石凳坐了,又举手示意风细细在对面入座。及至坐定,她也还是沉默了很久,这才开了口:“想不到琳琅与你这般投契,这也算是你的福气!”
风细细点头,坦然道:“莫说菀儿表姐想不到,便是我,也是没有想到!”
不予置评的微微颔首,瞿菀儿又道:“不过真正让我感到意外的,还是四姐姐!”说到这里,她却又忽然一笑:“宫中最受宠爱的两位公主都这般看重于你,你可高兴吗?”
风细细苦笑,半晌道:“论理我是该高兴的,但不知怎么的,如今我却只觉惶恐!”
“惶恐?”瞿菀儿嗤笑出声:“你有这么硬的靠山,外头若有人知道的,该不知如何羡慕!怎么你却惶恐起来?”这话初听仿佛讥嘲,但她的面色却不知怎么的竟好转了些。
稍稍敛眉,风细细平静道:“不知姐姐可曾听过‘邹忌问美’的典故?”
齐有重臣邹忌修美俊朗,自负容颜,问美于其妻、妾、客,得到了一致的夸赞。几天后,邹忌见到了他比美的对象徐公,细细审视后,自问不如,又经深思熟虑,终于明白过来——妻子赞他,是偏爱;小妾赞他,是惧怕;客人赞他,则因有事相求。
毫无疑问的,邹忌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而风细细,也同样不是自高自大之人。她自己有多少份量,自己清楚明白得很。瞿菀儿所以肯帮她,一因她的母亲瞿氏夫人;二因她远走的兄长风入松;宇文琳琅,与她曾有数面之缘,性情相投之下,帮她一二,倒也还能接受;然而宇文琼玉呢?这位四公主与她不过是第一回见面,为何就会如此热络?
她既没理由偏爱她,也更不会惧怕她,那么,她的热忱又从何而来?
“‘邹忌问美’吗?”微微一笑,瞿菀儿道:“这个典故拿来用在这里,倒还真是合宜!”
风细细也不言语,只拿了眼去看她,眸中透出明明白白的疑惑。然而瞿菀儿却只是摇头:“你不必这么看我,四姐姐对你如此亲密的理由,我也并不敢肯定!”
事实上,她托宇文琳琅问宇文琼玉讨要请柬之时,宇文琼玉表现得并不积极,甚至还问了一句:这事儿国公爷可知道吗?这话细论起来不算留难,但也绝不似今日这般热切。
若非如此,瞿菀儿又怎会巴巴的赶来四公主府,与风细细见面。
她既这么说了,风细细自也不好勉强什么,只得点头答应了一声,双眸却仍一眨不眨的看着瞿菀儿。她可不认为瞿菀儿这时候将她带到这里来,只为说这些不疼不痒的话。
沉默片刻,瞿菀儿接道:“四姐姐是懿德先皇后所出,这事儿,你该是知道的吧?”见风细细点头应是,她才又续道:“在宫中,生存其实殊为不易!不管你是妃嫔、是宫人,甚至是皇子、皇女都一样!四姐姐……虽说是嫡出的公主,但懿德先皇后薨逝后,她过的也不易。”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轻嘲的一笑:“比如……你看得出吗?她其实并不喜欢琳琅!”
忍不住“啊”了一声,风细细的面上,第一次现出了惊愕之色。她与宇文琼玉从前并没见过,但在她看来,宇文琼玉对宇文琳琅无疑是宠爱包容,甚至接近溺爱的。这一点,任何人都能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清清楚楚的看出来。
“你自然是看不出来的……”瞿菀儿笑:“就是我,若不是与四姐姐相识多年,又一贯亲近,只怕也是看不出来!”她伸了手,从棋盅内拈起一粒黑子慢慢在指尖把玩着,纯黑如墨又缜密细润的黑子衬着她白如初雪、纤弱春葱的手指,显出一种别样的触目惊心的艳丽来。L

☆、第八十八章 最苦不相识

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风细细直言问道:“姐姐今儿忽然同我说起这个,又是为什么?”这些话,本无需说的太白,更不必如此详细,瞿菀儿的反常,让风细细有种隐隐的不安。
抬眼看她,瞿菀儿的神色是一贯的平静:“你也知道,你我见面,殊为不易,我既不能时时在你身边提点,只能告诉你我所知道的,让你在行事之时,心中能有个底!”
风细细听得心中微动,有心想说什么,但话到口边,到底也还是问不出来。她自然明白瞿菀儿的意思,因着连国公府的态度,来自瞿菀儿的帮助,毕竟也还是有限。
“多谢姐姐!”良久,她也只能缓缓吐出了这四个字。
摆一摆手,瞿菀儿自嘲一笑:“好在你是个聪明的,琳琅又肯如此帮你,只要你自己平日谨慎小心些,倒也不惧被人算计了去!”
展颜一笑,风细细正色的道:“若非姐姐,我也不能认识琳琅,姐姐放心,我对连国公府绝无怨恨之心!”瞿菀儿虽未直言,她却仍能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当下毫不犹豫的作出了承诺。
事实上,她也并无立场去怨恨连国公府,她如今的这具身躯里也许的确流淌着连国公府的血脉,但她也并不会就此便将自己完全代入进去,凄凄恻恻的觉得天下人都有负于她。
这话入耳,瞿菀儿却不由的深深看了她一眼。神色间倒似轻松了好些。下一刻,却已不动声色的转开了话题:“宫里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微微蹙眉。风细细想了一想,这才开口道:“也曾问过别人,只是零零碎碎的,乱得很!”皇室中事,秘隐甚多,平头百姓所知,大多不过是些传言。可信度实在不高。
瞿菀儿对此自然也是明白得很,当下笑了笑。道:“今上共有十三位皇子,尚存的,不过九人,其中成年受封出宫开府的。共有六人。大爷虽受封端郡王,但性情驽钝,母妃出身也不高,如今看来是无望大统的。二皇子早夭,再往下,便是三爷了。四爷与五爷,同为丁嫔所出,可惜十年前,丁嫔卷入巫蛊之事。一夜之间,位分大降,从正二品贤妃直贬为美人。自此失宠于今上。直到三年前,四爷五爷先后受封郡王,今上才勉强下旨,抬了她一个嫔位。
七爷论性情倒是一等一的,只可惜自幼目盲,也是无望的;八爷……五年前也不慎堕马身亡了;九爷你曾见过。我也就不说了。十爷早年患了天花,也没了;再往下。最大的十一爷今年也才不过十岁,也无需太过注意……”
“六爷呢?”见瞿菀儿不再往下说,风细细这才问道。
“六爷是淑妃所出,品貌俊雅,素来颇得圣意……”瞿菀儿蹙眉,神气略显古怪:“在我看来,如无意外,日后承继大统的,也就是他们三人了!”
她虽没明明白白的说出这三人是谁,风细细却早了然于心。知道这三人,指的想必就是皇三子宇文珽之、皇六子宇文珛之及皇九子宇文璟之了。
“四姐姐,与他们三人都颇亲善!”扬了扬唇角,瞿菀儿淡淡道:“身为皇子,其实不易,但做公主,也未必就能轻松多少。尤其是,没有同胞兄弟撑腰的公主!更不说今上膝下,足足有二十三位公主之多!”
细度瞿菀儿话中寓意,风细细也不由的点了点头。事实上,这一点,宇文琳琅早前才刚同她说过,而她所转述的言辞,也正是出自宇文琼玉之口。
虽说大熙强盛,最近这几十年,也从未有与别国联姻之事。然而身为公主,唯一能做的,只是在深宫长大,适龄之后,再由皇上指上一门婚事,从此嫁作他人妇。
得宠的公主,如宇文琼玉,赐婚之后,还敕建了一座公主府,驸马对她,也是不敢有所怠慢。虽因无子的缘故,闹了些事出来,但夫家终究也还是不敢过于逼迫。不得宠的,约莫也就是赔上一份嫁妆,每年得些俸禄度日,而这样的公主,世族之家,其实也并不愿意娶。原因说来倒也简单,驸马一职,虽称清贵,但却不能入朝为官,说到底,也不过闲职而已。
赔上子孙前途,娶一位公主进门,明面上虽说入门当以翁姑为大,但有这么一位金枝玉叶压在头上,谁又真敢就当儿媳使唤。更不说这位公主若在宫中没些根基、无人记挂,嫁了出去,一年里头,也不过是岁尾年末方能进宫一次,算起来,竟是弊大于利。
再说宇文琼玉,若懿德先皇后还在,只怕曾家提也不敢那无子之事。说到底,还是根基不足的缘故。而她如此落力交好宇文珽之三人,甚至忍下心中对宇文琳琅的厌恶,其中缘由,便也清楚明白了。只是,宇文琼玉如此对待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
风细细想着,到底也还是有些迷糊。暂且搁下这桩疑问,她道:“才刚我在前面时,曾见六爷与庆丰侯说话,虽离着远,没能听真,但看那意思,却像是碰了钉子!”
瞿菀儿默默,半晌却忽然道:“你觉得贺清章此人如何?”
莫名听了这一句,风细细反而怔住了:“姐姐见过贺清章?”才刚听瞿菀儿的话里的意思,她该是没有见过贺清章,充其量不过是从瞿煜枫口中听过而已,怎么这会儿竟问起这个来。
瞿菀儿也不瞒她,颔首道:“才刚我独身过去快哉亭,却意外在那里撞见了他!”
诧异的看她,风细细反问道:“快哉亭是在后院吧?”大户人家,对于前后院看的很重,界限也很分明,外客又是男性,若非通家之好、稚龄幼童,寻常是不许入内的。对于这一点,旁人也许可以不知,贺清章身为庆丰侯,自幼长在富贵乡中,断不会无知至此。
同理,风细细也不认为瞿菀儿会在知晓后花园正在宴客的当儿忽然起兴跑去外院散步。
微微苦笑了一下,瞿菀儿道:“快哉亭,若真算起来,自然是属内院的,只是……”语声一顿之后,她才又接着说了下去:“快哉亭侧边有处小门,与外院却是相通的!”
隐隐听出不对,风细细也不接话,只拿了眼看她。
瞿菀儿也没立即开口,神思恍惚了片刻,她才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也不瞒你什么,因通着外院的缘故,那处小门平日里总是上着锁的。早些年,四姐姐的府邸才刚修好时,我曾在风临院住过一段日子。表哥……那时,与曾寅关系也不错……四姐姐又有意成全我们,私下里便让曾寅给了他钥匙……”
她虽没再说下去,却也足够风细细明白过来:“那……姐姐可有过去那小门处看看?”
瞿菀儿点头,徐徐道:“贺清章走后,我想了半日,到底还是过去看了看……那处小门……似乎已有很久没开过,虽没积灰,但锁上却生出了厚厚的锈迹!看那情形,并没人开过!”
风细细所想的,却与她不同,挑一挑眉,她很快问道:“那道墙有多高?”
骤然一惊,瞿菀儿白了一张脸儿,震惊抬眼看来:“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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