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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长雍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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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氏的脸色缓和下来,慈爱地看着滕祁逸:“还是阿逸最有孝心。阿逸须谨记,以后嫁人了,必须把持好内院,别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钻了空子。”
滕祁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阿逸最乖。”严氏摸摸他的脑袋。
滕祁逸笑,得意地瞟了滕辉月一眼。论严氏对滕祁逸的喜爱,滕辉月是拍马都追不上。
滕辉月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母亲福康长公主齐敏身边,听着严氏与齐珍说个不停。察觉到滕祁逸的示威,他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完全的漠视。
自他满周岁时“抢”了滕祁逸最心爱的九连环,滕祁逸与他的梁子便结下了。虽然碍于齐珍的教导没敢与滕辉月正面冲突,但平时的较劲却没有少半分。滕辉月一般不理会他,实在烦了就动手揍他一顿,从来都是大胜而归。
文子的体质比女子要强些,性情又比女子要直接大方,闹起来打架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没有那么容易伤着。可是滕祁逸空有一副文子的皮囊,内里却是绣花枕头,不堪一击,受委屈了只懂得向大人抱屈诉苦。但无论是老安国公夫人严氏还是齐珍,都不敢随意训斥深得郑太后与明帝宠爱的滕辉月。所以滕祁逸更看滕辉月不顺眼,总是拿各种东西与滕辉月比,比如严氏的宠爱、安国公的关心等等。
可惜这些东西滕辉月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那个心思和滕祁逸作这种小孩子的意气之争。
滕祁逸的示威仿佛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他不甘心地撇撇唇。
“可怜阿瑜要成了那孤苦伶仃之人。”此时齐珍叹息道,“公主殿下,你说是不是?”
滕辉月的耳尖微微一动,抬起眼看向自家母亲。
☆、第十四章 府内暗斗(一)
福康长公主齐敏是皇家掌珠,与安国公府的人都有着君臣之别。
一般人家的媳妇为表孝道对长辈晨昏定省,被婆母立规矩,到了齐敏这里却完全行不通。若夫君滕祁山与老安国公夫人严氏和继夫人齐珍的关系亲厚也就罢了,齐敏还会为了夫君给她们一些恭敬和体面。偏偏滕祁山与这两位的关系势成水火,平时不过是看在安国公滕海的份上维持着面子上的礼仪。齐敏自然不会上赶着去交好这种与夫君不睦的人。
因而齐敏作为安国公世子夫人向祖母与继婆母请安也不过是十天半个月才一次的事,请安前严氏这个祖母与齐珍这个继婆母还得先向齐敏下跪全了君臣之礼。有安国公在时,齐敏必定是亲自扶起安国公以示尊重,并向他展示她对严氏与齐珍的大度,但安国公不在时,严氏与继夫人齐珍常常要行全礼,尤其是齐珍。福康长公主的驸马可是很认真地对长公主要求过这一点。他就是心胸狭窄、小气吧啦的乐见齐珍不痛快。
大多数时候,齐敏都是惟夫命是从的,这一点小事自然应允。尽管按辈分来说,齐珍还是齐敏的堂姑。不过汝南王齐梁与齐敏的祖父高帝同父,几代下来,血缘关系已经疏远了,更何况齐珍只是庶女,只能勉强称得上是宗室女,还是没有品级的那种。而且她只是滕祁山的继母而非生母,完全没有一丝底气与齐敏叫板。
每次老安国公夫人严氏、继夫人齐珍与福康长公主齐敏聚到一块儿,气氛都是平淡中带着暗涌。通常都是齐珍不停在说话,严氏疼爱地看着她附和,然后两人一同问齐敏各种看法,等抓住错处能绵里藏针挤兑她一番。
齐敏心里明白她们为何挑起这个话题。
汝南王世子齐澈与滕祁山一向亲厚。当年滕祁山在安国公府举步维艰的时候,正是齐澈毫不犹豫伸出援手,滕祁山才得以在安国公府重新站稳脚跟。时至今日,齐澈与滕祁山的关系依然是滕祁山的一份不可或缺的助力。不待见滕祁山的老安国公夫人严氏以及一直想让自己的亲子上位的继夫人齐珍,对齐澈可谓没有一丝好感。
汝南王世子齐澈品貌出众,精明强干,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可是他有一点一直令人诟病,那就是他后院的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糊涂账。冷落发妻、强抢寡妇为妾、宠妾灭妻,一样一样,都为齐澈的名声蒙上一层阴影。
尽管与汝南王府亲近的人都知道齐澈的婚姻可谓一出悲剧。这悲剧还是齐澈的生母,汝南王妃薛氏一手造成的。若不是薛氏横插一脚,生生拆散了齐澈与他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恋人林凡,强逼齐澈娶了如今的世子妃钱氏,齐澈的婚姻绝对不至于此。更讽刺的是最终齐澈与林凡依然结缘,林凡这个文子还是文子中难得的多子之命,顺利生下了齐澈的长子齐嵘。
滕祁山对钱氏这个正经舅母很不以为然,对林凡这个舅舅的贵侍却十分尊重。滕祁山年少丧母,林凡与生他的文爹齐澄一样都是文子,而且性情模样俱佳,对他照顾有加,一定程度上填补了滕祁山对文爹齐澄的孺慕之情。
滕祁山与齐敏成婚后,曾与她推心置腹地说过,他一生只当四人是真正的血脉相连的长辈,一个是早逝的文爹齐澄,一个是生父安国公,一个是汝南王世子齐澈舅舅,最后一个则是汝南王世子齐澈的贵侍林凡。
由此可见滕祁山对林凡的重视。
齐敏与林凡见过几面,虽然没有深入了解,但观其言行却是个难得的品貌双全的,才华气度比之很多大族之妇分毫不差。羸弱小家子气的世子妃钱氏与之相比简直上不了台面。可惜阴差阳错,嫁人守寡后被齐澈强抢回来,成了贵侍。贵侍这个身份与平妻相差无几,但说到底依然只是个妾。林凡所生的儿子齐嵘年少有为,自小与滕祁山要好,表兄弟俩感情深厚。可惜齐嵘终究是贵侍所生的庶子,身份上总是低了一层。
本来以林凡寡居再嫁的身份,绝不可能再当汝南王世子齐澈的正妃。偏偏汝南王齐梁性情粗豪,做事只凭意气,不但支持嫡子齐澈当初强抢林凡的行为,见林凡能干,还默许他在世子妃钱氏死后被扶正,届时齐嵘便能成为名正言顺的汝南王世子嫡子。
如此一来,世子妃钱氏与她所出的嫡女齐瑜在汝南王府的地位就变得十分尴尬艰难。
私心里,齐敏确是较为倾向于林凡一系更上一层楼。但这一点她是不可能明说的。
无论理由再如何冠冕堂皇,汝南王世子齐澈同意在正妃死后扶正受宠的贵侍,确实有宠妾灭妻之嫌。
尽管齐氏王室有异族血统,元徵朝民风开放,但嫡庶之别、妻妾之别自古有定制。从来嫡庶不分、妻妾不分都是乱家之源,此风不可助长。
齐敏作为皇家公主,一言一行皆是天下表率,绝对不可以妄言赞成宠妾灭妻之举。
但如果齐敏赞同了严氏和齐珍的话,同情钱氏,声讨齐澈,传到汝南王府中,岂不是等于间接否定了汝南王齐梁对林凡的认可,以及齐澈对林凡的宠爱?
况且林凡上位已是势在必行。若他得知了齐敏之言,会如何想?
严氏与齐珍抛出的这个问题本就是一个陷阱。无论齐敏赞同还是反对,都是两面不讨好,一不小心还可能提供了一个惹人攻讦的把柄,又或者伤了公主府与汝南王府的情分。
齐敏坐在宽大的软椅上,双眼微微一眯,缓声道:“继夫人此言差矣。阿瑜表妹上有父母宠爱,下有兄弟帮衬,怎么成了那孤苦伶仃之人?”
“可万一世子妃病逝,贵侍扶正,阿瑜处境岂不艰难?她又是那般娇怯柔顺的性子……”齐珍怜悯道。
齐瑜是齐澈嫡长女,论起来身份十分尊贵。可是她的性子与世子妃钱氏如出一辙,甚至更加怯懦,身子骨也不好。当年为了给她挑选夫婿,可谓操碎了钱氏的心。好不容易挑出一个条件上佳的,却是个短命的。齐瑜守寡后被接回汝南王府,终日与钱氏为伴,轻易不见人。
“继夫人这是盼着世子妃不好?”齐敏细眉一挑,“世子妃还好好的活着,继夫人已经代她忧心她的女儿了,实在是极好的姑母。日前阿洁表妹身子不利索请了太医,继夫人可知是何事?”
齐珍倏然一僵。
汝南王妃薛氏与她的生母赵侧妃是多年死对头,说薛氏所出的嫡子齐澈与赵侧妃所出的庶长女齐珍如何亲近那是滑天下之大稽。好端端的齐珍却突然提起齐澈的嫡女齐瑜,字里行间处处透着关怀怜惜,如何不令人心生疑窦?
故而齐敏特意提起与齐珍一母同胞的兄长,也是汝南王的庶长子齐远的嫡长女齐洁。齐洁年芳二十三岁,嫁给了一个叫何清的六品武官为妻,已经生下一子叫何英,今年四岁。
齐珍与这个亲侄女关系一般,又嫌弃她低嫁,哪里会关心她为什么突然请了太医?
但若她答不上,又怎么解释她为何有同母兄长的女儿不关心,反而去关心异母兄长的女儿?
齐珍试探道:“阿洁的身子自生下阿英后一直不太好……”
齐敏道:“如此,继夫人便想差了。这次是件喜事,阿洁表妹又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驸马道何大人喜得跟什么似的。”
齐洁会下嫁正是因为汝南王齐梁看中何清的勇武。齐梁年轻时跟着高帝、兴帝打天下,马上功夫扎实,如今虽然退下来了,依然十分爱重武人。何清出身寒族,靠着一身武艺,年纪轻轻已经升到六品的位置。他与安国公世子滕祁山意外相交。滕祁山带着他去向齐梁献宝,不想倒成就了一桩姻缘。
齐洁容貌一般,性情却宽厚平和,尽管是汝南王庶长子齐远的嫡长女,却颇得齐澈喜爱。故而滕祁山对齐洁这个表妹的印象尚可。齐洁对嫁给何清没什么抵触,婚后夫妻两人相处得和睦。滕祁山与何清交好,对齐洁便多留意了几分,才有之前的生病时,齐敏遣了公主府的一名太医上门为她诊脉。
齐珍一噎,脸色讪讪,半晌才道:“确是喜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谁不想儿孙满堂,家族兴旺?”
齐敏知道这是戳她五年一直没有再出的伤口。齐敏与滕祁山成婚七年,朝夕相处,鹣鲽情深。之前齐敏还因为觉得自己无法再为夫君诞下孩子而伤怀愧疚,忍住心酸要为他纳妾。可是滕祁山没有接受,还因此与她生闷气,睡了足足半月的书房。后来齐敏派儿子滕辉月去哄,好不容易才哄回来。夫妻俩就此事谈开,齐敏疑虑尽消。
如今再无人能以她无子一事动摇她半分。
不过,不代表齐敏是个好性的,当下冷笑道:“谁说不是呢?继夫人给阿岳二弟挑媳妇儿,可得挑个好生养的!”
☆、第十五章 府内暗斗(二)
福康长公主齐敏嫁给安国公世子滕祁山后,继夫人齐珍的日子开始变得极不顺遂。同为齐氏宗室女,齐敏身份尊贵,受尽宠爱,而齐珍却连封号都没有,只能伏低做小,过着仰人鼻息的生活。每次齐珍面对齐敏都有一种被压了一头的感觉,让她不禁想起在闺阁时与文子兄长齐澄的相处。她和齐澄都是要出嫁的人,品貌相当,齐澄还是子嗣艰难的文子,偏偏议亲时那些贵夫人总是第一眼放在齐澄身上,如何不令齐珍觉得气恼?更令齐珍一直心里记恨的是,明明当年是她先遇到安国公滕海,对他一见钟情,滕海却对齐澄一见钟情!
虽然最终如愿嫁给滕海,但滕海心里一直只有齐澄一个,对她的满腔情谊视而不见。齐珍怎能不恼恨齐澄的阴魂不散,又怎么可能平心静气对待齐澄的儿子滕祁山?
齐珍在滕海身上无法得到回报,心思都放到为儿子谋划前程上。谋算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绝佳的机会,福康长公主的下嫁一下子打散她的如意算盘,令她的一切努力完全落空。
齐敏还凭恃身份一直压制着她!
齐珍顾忌她的身份,不敢和齐敏明着争执,暗地里却一直小动作不断。可齐敏看着温柔和善,性子却外柔内刚,行事张弛有度,条理分明,不是个善与的。只要齐珍动作一大,齐敏便毫不犹豫下狠手整治,令齐珍损失惨重。
直到一年前在安国公的表态下,齐敏接手国公府的管家大权,齐珍终于偃旗息鼓,转而讨好齐敏。
不过事实证明,齐珍的消停不是因为知道大势已去,从此夹起尾巴做人,而是为了滕祁岳的婚事。
滕祁岳是安国公次子,继夫人齐珍所出的长子,今年满十六岁,已经到了娶妻的时候。
滕祁岳不像兄长滕祁山那般有个深得皇室喜爱怀念的文爹,才十岁已经被带在兴帝身边,因为一手若飞若动的书法以及对政事有独到的理解得了个“中书小舍人”的雅称,后来又被兴帝封为从二品的光禄大夫。光禄大夫虽然并无实权,但代表着皇帝对此人的赞许,是一个人人艳羡的进阶之职。到明帝登基,滕祁山有从龙之功,又是明帝的亲妹夫,领从二品光禄大夫衔的同时,兼任从二品的佥书枢密院事,是明帝心腹,前途不可限量。
在兄长的光芒之下,滕祁岳只能凭着安国公的荫护得了一个正七品的官位,在很多人眼中确实不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成就。
但在齐珍的眼里,自己的亲生儿子才是最出色的,配皇家公主都绰绰有余!
可是如今皇室适龄的公主只有福康长公主齐敏,还嫁给了继子滕祁山,令齐珍暗暗扼腕不已。
为了不输齐澄之子,齐珍绞尽脑汁考虑媳妇的人选,最后看中越侯世子的嫡长女,嘉柔县主王秀娟。
这位嘉柔县主的生母是江华郡主齐芝。论起血统来,江华郡主齐芝的身份在齐氏皇族中可谓最高贵的,比福康长公主齐敏还要更高一层。盖因她的父亲是高帝的元配嫡妻所出的嫡长子,若不是运气不佳战死沙场,坐上皇位的便不会是高帝的庶子兴帝,而齐芝则会是元徵朝最尊贵的公主。兴帝登基后追封嫡兄为齐王。齐王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嫡长女齐芝和一个庶次女齐惠。按律,齐芝被封为江华郡主,齐惠被封为安亭县主。江华郡主齐芝性情爽朗,又是同辈兄弟姐妹中年纪最大的,幼时与小堂弟齐略、小堂妹齐敏他们也玩得好。齐氏皇室的第三代堂兄弟姐妹中,她和明帝与福康长公主的关系最为亲厚。齐芝的嫡长女王秀娟因此受惠,小小年纪已经被册封为嘉柔县主。
在一些人心目中,齐王这一支才是齐氏皇室最正统的嫡支。齐珍正是看中这一点,才想要嘉柔县主做儿媳。见识过福康长公主下降后带来的好处,齐珍心动不已。
不过因为没有品级在身,以她的身份并不足以和江华郡主提及这桩婚事,最好是福康长公主齐敏能出面。所以齐珍才改变态度,尝试与齐敏交好。
如果单论身份,安国公嫡次子配越侯世子的嫡长女并非不可能。江华郡主齐芝的夫家王氏是传承数百年的大族,但到元徵朝已经大不如前。高帝时因为摆了世家的架子被弃用,只得了个越侯的爵位,没有一点实权。到兴帝末年已经没有脾气,求娶了江华郡主齐芝。明帝看在堂姐的份上,才重新启用王家之人。反观安国公府的出身——丹阳滕家,滕家不若王家历史悠久,也是不容忽视的一方豪族。老安国公虽是旁支嫡子,但深受齐氏皇室重用,如今世子更是尚了尊贵的福康长公主齐敏,兴旺之势锐不可当。若两家结亲,倒是旗鼓相当。
只是江华郡主齐芝是福康长公主齐敏的堂姐,齐芝之女便是齐敏的堂姨甥女。聘堂姨甥女为弟媳,辈分上可就乱了,有乱…伦之嫌。不过如果两家真的有意,这一点还不算碍难。毕竟齐氏皇室有外族血统,祖上还曾有兄死后弟纳兄妻的黑历史。更何况堂姨甥女这关系已经疏远得紧。
真正的问题,其实是出在齐珍身上。如果齐珍是安国公元配嫡妻,或者虽是继母,但有品级,又与世子滕祁山亲厚,使得祁字一辈兄弟团结和睦,国公府上下一心,江华郡主齐芝倒不介意让女儿下嫁。她素知福康长公主齐敏的人品,看在她的份上,齐敏必定不会待薄堂姨甥女兼弟媳。
偏偏齐珍不是这一种人。齐珍是汝南王府庶长女,生母是汝南王齐梁宠妃,虽然不及月华室主齐澄得宠,但在闺阁里的日子也过得十分顺遂。即使在姻缘上稍有波折,后来依然如愿成为安国公滕海的妻子。嫁入安国公府后她不得滕海喜欢,却有老安国公夫人严氏为她撑腰。而且她的肚皮还极为争气,连生三子让她在安国公府站稳了脚跟。因此尽管齐珍心有不满不甘,她的人生至此其实还算平顺,少有真正的挫折困难。她的眼界也在身边之人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变得十分局限。
齐珍怨恨安国公滕海对她不好,不为她请封诰命不给她面子。在听弦歌知雅意的人眼中,正是安国公故意把自己这位继夫人拘在后院,不让她有机会掺和国公府与其他府上女眷之间的正经交往。而滕祁岳只当了一个正七品的小小荫官,众人便更加了然安国公对齐珍以及她所出的嫡子的态度了。
显然对继夫人一脉,安国公选择了压制。有嫡长子滕祁山珠玉在前,安国公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上舍弃才华气度样样不及长子的次子以及三子。如果元配嫡子与继室嫡子之间是友爱和睦的自然不至于此,但偏偏安国公这样做了,那么府里必然有了纷争。而且症结很可能在齐珍身上。
江华郡主齐芝与福康长公主齐敏关系不错,对安国公府的状况了解更多些。安国公继夫人齐珍为争一口气,想通过娶一个出身高贵的儿媳与齐敏分庭抗礼,简直痴心妄想。齐芝怎么可能让女儿嫁入有这么一个婆母的人家?便是她的女儿嘉柔县主有那个能力去争,也不会踩进一个必输之局去争!有齐敏在,齐珍以及她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赢?更不用说安国公世子滕祁山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齐芝可完全不想趟这潭浑水,平白得罪了齐敏!
婚事自然不了了之。为了让齐珍死心,齐敏还趁齐芝到公主府的时候,叫了齐珍过来当面说清楚。
齐芝向来直白:“嘉柔年纪尚小,我和世子都想多留她几年,不会那么快为她议亲。” 嘉柔县主王秀娟才十五岁,确实年纪尚小。
齐珍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就算她想假装听不懂继续纠缠下去,也不过是让齐敏看了她的笑话。齐珍不敢和齐敏明着呛声,沉着脸告辞了,之前对齐敏的和善讨好也不再摆出来。
齐芝对齐敏道:“这继夫人如此作派,安国公还容得下她?”
齐敏道:“公爹不好做得太过。我自有法子拘着她。”
齐珍到底是汝南王齐梁的庶长女。齐梁护短,他或许觉得齐珍确有不妥之处,但更多罪责却归到老安国公夫人严氏身上,能容得下安国公对齐珍冷淡,不为她争取应有的诰命地位,已经是底线。而且齐珍还是安国公三个亲子的生母,只要齐珍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国公府只能容下她。
齐敏的身份确实尊贵。但她已为人…妻人母,不可能总是仗着身份横行无忌。安国公府也不是一个必须仰她鼻息而生的存在。
齐芝拍拍堂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齐珍为嫡子谋算的如意婚事落了空,她在心里把这笔账算到齐敏身上。
她含沙射影说齐敏无子,齐敏便拿滕祁岳娶妻之事反击。元徵朝上层以纤浓合度、白皙清丽为美,以“好生养”形容一个女子绝不是什么好词,反而隐含讽刺粗鄙。齐敏这是暗指滕祁岳无法娶到身份高贵的女子为妻,叫齐珍如何不恼?
可是齐敏浑身散发着的寒意令齐珍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噤声。
齐敏道:“如若无事,老夫人与继夫人继续聊吧,本宫尚有事务要处理,先行一步。”说罢优雅地站起来,拉过滕辉月的小手,领着人径直走了。
出了国公府,滕辉月依偎在齐敏怀里,仰起小脸问道:“娘亲,您刚才在生气吗?因为没有小弟弟?”齐珍暗指齐敏无子,似乎惹怒了齐敏。公主娘亲,应该还是想要一个儿子的吧?
齐敏揽住滕辉月,笑吟吟道:“阿樾在乱想什么?小弟弟乃缘分,娘亲和你阿爹都不会强求。”
“无论有没有小弟弟,娘亲和阿爹都会一样疼我,对不对?”滕辉月问。
齐敏道:“你看你阿爹像不疼你的模样吗?”
滕辉月想起自家的恋子狂亲爹滕祁山,诚实地摇摇头。他还觉得他爹太粘他了!上一世的时候怎么没有发觉呢?
思及此,滕辉月伸出小手按在齐敏的小腹上,用一种不甘不愿的语气道:“只要娘亲和阿爹一直疼我,我就允许小弟弟出来吧!”
齐敏被他可爱肃穆的神色逗得发笑,搂着他好一顿揉搓。
滕辉月却心里有数。他的小弟弟滕辉然会在不久的将来呱呱落地。而这一次,他不会再因为恼了父母有了第二个孩子而忽略他,躲进宫里住了三个月不肯出来了!
☆、第十六章 齐嵘邀约(一)
安国公世子滕祁山很惊喜地发现,自从爱子滕辉月这次从宫中回来后,不但没有揪着他的衣角催促着要回宫,还更加喜欢黏着他这个亲爹了!
滕祁山简直要热泪盈眶!滕辉月从出生开始人人争抢,长得大些就长期被抱养在宫中,连他这个做亲爹的都难得见上一面,心里跟猫抓似的惦记想念,恨不得冲进宫里与大舅子明帝好生争抢一番!
可是滕辉月一直不理解滕祁山的拳拳爱子之心,有了舅舅就忘记亲爹,让滕祁山经常在明帝面前吃瘪。滕祁山舍不得生儿子的气,便迁怒明帝诱拐教坏他粉雕玉琢的儿子!
滕祁山心心念念要夺回滕辉月心目中的第一位!只是滕辉月不配合导致成效不彰。
如今滕辉月居然主动亲近他,他自然喜出望外,连忙示好,对滕辉月百依百顺,有求必应,立志要向二十四孝亲爹靠拢。
此时汝南王府给滕祁山递了拜帖,却是汝南王世子齐澈唯一的儿子齐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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