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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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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不停地跑到村口的国道边,正巧有一辆长途车停下揽客,他想都没想,上去了。到车上,才知这趟车的终点是源州。他惊魂未定地庆幸,太巧了!在南方,也只有那遥远的源州,他才有歇脚之地。可是大过年的,江海帆是不是回老家的呢?不会,他己经多少年没回过家了。可是,今年又不同了,他升了院长,自然回去光宗耀祖,摆摆谱。他心里七上八下,祈祷着江海帆在源州等着他。老天仿佛很配合他焦急、惶恐的心态,下起了雨,这雨从小到大,一直伴他到源州。
到源州,己是晚上八点多钟,天乌黑一团。本来车站热闹的小店,己全部关门歇业,连个打电话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涎着脸皮,哀求着值班的老大爷。老大爷见他可怜,让他打个电话。电话通了,江海帆在,他的心缓了下来。可是这该死的江海帆不知他此时的境况,一接到电话就开他玩笑道:“老兄你拜年拜晚了,昨天才是三十晚上。”
“谁给你拜年。”他尽量让自己的心态放松,语气平缓。道:“我是闲着没事,来看看你,玩玩的。”
“感谢!感谢!什么时候来的呀?”
“我己在汽车站。”
“不会吧,老兄!你都一把年龄了,还挺浪漫的!”
“我就在汽车站。”他急了,语音陡然大了几倍:“告诉我怎么走?”
“老兄,急什么?”他依然慢条斯理地讲了怎么去,最后摞句没劲的话“打地过来吧,出租司机都知道的,车费我报销。”
嗯!打地,那有地可打,街上除了雨溅在地上的声音,一无所有。他刚开始怯于雨大,躲在屋檐下等雨停了再去。可这雨下的似乎没有止境。他实在等的不耐烦了,冲进了雨中,不一会儿,他从里到外淋个透,一阵风吹来,冷的他直起鸡皮疙瘩。突然,他听肚中的肠子叽里咕噜在叫,这才想起,这一天,他还没进食。路旁的建筑灯火通明,里面传来笑声、交杯声、麻将声……更刺激他的是小孩燃放的爆竹声。他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油然而生,嘴角触到雨水的咸。视线模糊起来,两旁的建筑渐渐变得虚无。他使劲抖抖头,甩掉头上的雨水,想让自己振作起来。可雨水仍不停地欺侮他。他彻底恼怒了,挥舞着拳头,歇斯底里冲着天空大吼道:“我要发财……”
僵了!彻底僵了!从春水回来,萧寒自以为了却同费月还未开始的关系就己完结。既然了却了,心情应该是轻松的,可是当夜深人静;当他斜靠着床垫;当他闭目养神;当他百无聊赖抽烟,不知怎地,他心里仿佛梗了一块石头,闷闷不乐。他替自己解释:既然对她无所求,又何谈放弃和失败呢!可是他愈是这样替自己开脱,他愈是感觉到在这昏暗黑地小空间里,费月无处不在,她的淡然漠视、她的懊恼、她的恨铁不成钢的脸部表情以及笑声里含着藐视,使得他心里发毛、抽痛。他突然变得烦躁不安,觉得心口喘不过气来,重重地把未抽完的烟掷在地上,翻身下床推开窗户。
今夜繁星似锦,不时飘来一阵油腻的风和弄堂里嘈杂的人声。他知道这油腻的风是楼下山东大嫂炸油条的炊烟,这嘈杂的人声是那些忙碌了一天的打工仔、打工妹。他们衣着是邋遢、脸色是憔悴、目光是呆滞、举止是粗鲁,看着他们,你会毫不犹豫地以为他们象老鼠一样苟且偷生,可是你错了,因为你对他们并不了解,当你真正了解他们,你会诧异地发现他们也有理想、也有奋斗目标,可能他们的理想、生活目标对你来说是那么的不屑一谈、是那么的朴实,朴实的如他们村头的那棵百年老槐树。可是他们为此可以忍辱负重、可以漠漠忍受着世人对他们歧视的眼神和种种社会的不公而不从放弃。
今晚萧寒不知怎么啦,突然变得伤感,他想了许多,想到费月三番两次的戏弄、想到刘明远的傲慢,当然想到最多的还是他们强加于他的这次竞标,是做还是不做?他的头脑在激烈斗争,最后他豪气一生,决定做。他如此决定并不是对这次竞标抱有奢望、更不是对费月的示好,而是为自己,他可以接受失败,但绝不允许自己的萎缩而成为别人的笑柄!
书到用时方恨少!当萧寒动笔时,他这才发现豪情、悲忿是取代不了日积月累的知识,他做完一个方案,仔细端详惊谔发现他做的竟与那天刘明远随手画画同出一辙,并且还达不到他的深度,气愤撕掉重来。第二个、第三个……他气馁了,他无法脱离这思想羁绊,始终做不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作品。
三天,仅三天,他仿佛在炼狱一般,人象抽了筋似的看上去恍恍惚惚,可思想却在煎熬。他己江郎才尽,还不肯罢休,郁闷的他象关在笼中愤怒的狮子,却无处发泄。他己进退维谷,精疲力竭,在他快到崩溃还未崩溃之际,救星来了!
朱阿炳能在这个地方准确无误地找到他,确是是出乎他的意外,可仅过一会儿,他这才反应过来,这间房子刘明远曾住过的。朱阿炳别看他在朱坤的那次宴会上貌不起眼,可在这里他的派头俨然象个微服私访的君王,而衬托他的却是宝贝邻居包世有,这老家伙象个苍蝇围着他“嗡嗡”地响个不停,其谄笑的脸直恨上帝给他少装一会摇摆的尾巴,否则脸部的神经也不至于如此遭罪。这老家伙数不尽的话终于讲完了,等他低头一看,他的主人默默无语,显示出不耐烦的样子,他才知道自己的无趣,识趣出去。
等他出去后,阿炳这才对他说第一句话:“萧工,你在画图呀?”说着没经主人同意,自己翻阅着桌上图纸,啧啧嘴赞道:“真的很漂亮!一看就知道萧工是高材生!”虽是客套话,但萧寒听后,还是由衷笑笑,这也算是对他这三天辛苦劳作的报酬吧,虽然不管用,但心里还是有点怄心的。可是他话锋一转道:“萧工,图画的是漂亮,可是我觉得不对题?”
“是吗?”萧寒惊谔地望着他。他不紧不慢道:“我觉得徐老买下他这栋老宅,请你装修设计,并不是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宅子里装一个现代理念的内脏,而是希望你还于原汁原味,你说对吗?”
“对!”萧寒有点茅塞顿开,对他不能不钦佩地望一眼,这才知道成功人士自有成功的道理。可是真让他这样做,他却为难了,因为知识上缺陷,他难以逾越这道关。
阿炳见他脸部表情忸捏,以为他对自己的话反感,识趣道:“我也是瞎猜的,可能徐老就喜欢你这种装修风格。”
萧寒听他如是说,知他误解了自己,忙道:“阿炳你建议的很对,只是我才疏学浅。”见阿炳不信的脸,只能如是不好意识道:“我对岭南的建筑风格只能是理论略知一二,可真要落实到实处,却怕做出来不伦不类的,惹人笑话。”
“这倒是的,象你们这群金字塔里的高材生,学的都是些理论上的东西,可真要到实践,还有一定差距,全不象我们实干出来的,做出来的东西地道。”这句话,萧寒倒是真的反感,但也表示理解,象他们这批新兴的贵族,就象清朝时立战功而获得的官位,碰到科举及第的同僚所表现的耿耿于怀,这也是他们一种自卑的心态。所以迎合他道:“马克思说:理论是间接经验,实践才是直接经验。”
不苟言笑的朱阿炳也经不住捧,流露出世俗的笑。他故弄玄虚地拍拍包,神秘莫测道:“所以我们也预料到了,给你送来好东西。”
他没说“我”而说“我们”,萧寒当然明白这所谓的“我们”包括朱坤和扬小妮,尤其是扬小妮在他和刘明远之间,她是毫无原则的向着自己,自己肯定对她无恩,那么刘明远就对她有仇哦。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愿意当她的子弹,可刘明远也真不是个东西!如果刘明远态度稍稍对他好点,对他不要那么拔扈,他绝不会狗急跳墙充当别人子弹,于是问:“什么东西?”
“你看了就知道。”他打开包取出来,萧寒一看,一本岭南民宅的建筑资料集,真是雪中送炭,萧寒顿时对他感激涕零,再三道谢。而他却表现出的随意,更使他在萧寒的眼中有股肝胆相照的侠义风范。
这本资料集对他有什么作用?可以说太重要了!它的重要性犹如迷失在漆黑森林的他看见一丝灯光,又仿佛深陷孤岛的他看见远方飘来的桅杆。有了理论性的指导,他一下子开了窍,才思涌泉,动起笔得心应手,可以说这个方案,他是一气呵成的。
做完了,他自己看,也甚是满意,觉得这老宅也只能按他的设计装修才地道。他是提前两天完成这个方案的。完成后,他又变得迫不及待,觉得这个任务非他莫属,如果不是他,那么只能证明徐鸿业没眼光和费月假公济私。
投标的那天,他着重替自己修饰一番,踌躇满志地夹着方案而去。在浅水湾大厦的接待厅,他看见依墙排列着彩色效果图,都画在水彩纸上,装在镜框里。他看着,都觉得是艺术享受。也就在这时,他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能力,同刘明远斗,简直是乞丐同龙王爷斗宝一一自不量力!更可恼的是那个得势不饶人的刘明远,仰靠在沙发上,吐着烟圈,眼皮也不对他瞥一下,似对天花板自言自语道:“怎么样?你的也拿出来看看。”
他不自觉地夹紧胳膊窝,他胳膊窝夹着的硫酸纸,真被他看见,岂不把他的大牙都笑掉。萧寒就是这样一个人:心服口不服。强顶道:“不怎么样,还不知谁胜谁负呢?”
“那是,公平竞争吗?”他依是头仰着天花板,似欣赏着自己吐出的烟圈。
萧寒懒得再搭理他,笔直地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他身体是挺直的,可心在萎缩,萎缩……
刚巧是刘明远熄灭烟头的时候,费月出来,依是淡而漠然对他们笑道:“准备好了吗?”
“早准备好了。”刘明远迫不及待地凑上前道:“阿月你看看,怎么样?”
费月欣赏着,但脸上依是那付淡而漠然的笑容,不表态,别过头对萧寒道:“小萧,你的呢?”
萧寒难为情地对自己的胳膊窝呶呶嘴。
“那好,你们开始抽签吧。”
“不用抽啦。”刘明远大咧咧道:“我们一同进去,孰好孰坏?一目了然。”
“这不行,这不符合程序,明远还是你先抽吧?”
“行。”“大度”的刘明远抽出一张,打开一看,斤斤计较道:“倒楣!我先进去,让你小子拣了便宜。”
萧寒不失时机臭他道:“既然你觉得吃亏了,那我先进去吧。”
刘明远恨恨地望着他一眼,悻悻地指挥着他手下把图整到一起,随着费月进去了。
先进去并不坏事,而等待却是难熬的。萧寒虽是坐在原位,可耳朵却恨不得伸到门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心却莫名紧张起来,跳的他都喘不过气。他恨自己承受能力之差,竟然对这种小事都放不下。
萧寒还未等到里面掌声响起,门开了。刘明远静悄悄地出来,他己没有刚才的嚣张,但对着萧寒,他依然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
萧寒怎么不会想到,这一个家庭式的装修竟搞得如此排扬,硕大会议室中间放着一个硕大的椭圆形桌,桌旁围坐着十几个人,他们仿佛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码的,淡而漠然地对他笑。想来这种笑容不是费月的专利,而是他们公司的所谓企业文化吧。你看,即使局外人,雷汉丰、朱坤、阿炳、谷村也仿佛受此感染,对他也是摆着如此一副尊荣。
奇怪,碰到这种大场合,他紧张的心倒不紧张了,因为他想:反正是玩玩的,就当作给自己一个锤炼的机会吧。他,当然也是在其他人的帮助下把图纸钉在墙上,钉完后,他站在墙中间,眼睛盯着对面桌中间满头银发,脸上皱纹沟壑纵横,却精神飒爽的干瘦老头开讲了,他说:“徐老买回他自己老宅,是希望还原本来的面目,所以我的设计理念就是还原它原汁原味……”萧寒刚开始还口若悬河,引经据典,可是无论他说到什么精彩处,都未博到他们哄堂大笑,或者默认点头,他们依是对他那种淡而漠然的笑,尤其对面那个干老头,心不在焉地一直在吃桌前的小点心,萧寒自尊心受损,觉得对牛弹琴,也就没有了刚才的激情,余下来象背书似的应付他们。
讲完了,他也没得到应有的掌声,那怕是客套的。他的面子当时就下不来,涨红着脸,不知所措。
干瘦老头用费月递过来的餐厅纸擦擦嘴,干咳一声问:“你对岭南建筑很了解吗?”
萧寒听他的话呛人,脸挂不住顶道:“不怎么了解,我也是在接受这个任务时,才拜读这方面理论的书。”
肥胖的雷汉丰阴阴道:“自己都不了解,也敢设计,看来现在年青人,胆子是够大的。”
萧寒顿时有被出卖的感觉,他是真弄不懂这些反复无常的政府官员,想当初,他送给他那枚古币时,他是怎样对自己惺惺相惜,而过后仅做砸富贵的方案,他便成为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只是这种人惹不起,这世道就这么奇怪:有的人可能所有的人都讨厌他,可他却占居人类某个重要位置,让人不得不对他恭维,那怕这恭维是虚假的;可另外有的人可能所有的人都尊重他,可他却混迹人堆,让人却常常忽失他的存在。他能对他怎么样,只能解释道:“接受这个任务,我只能尽力做到一种当时历史环境氛围,使人身临其境,有一种历史的回归感,获得一种独特的文化体验。”
雷汉丰还想说,却被干老头用手示制止住,他对费月使个眼色,费月把萧寒引到外面。
刘明远在萧寒沮丧的脸上看出了晦气,斜睨了他一眼,幸灾乐祸道:“看来,萧老弟也是竹篮打水一一一场空。”
萧寒恨恨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可心里实在是懊恼,不是懊恼这次的失败,而是懊恼自己的表现,明明自己是无所谓的,可为什么脸不争气?沮丧呢!
人就真的这么无助吗?大厅里这两个对面坐着的人,都知道自己没戏,可心里都奢望一个奇迹出现,这就好比凌晨就要被斩的犯人,在漆黑的牢里,除了恐惧就是祈盼着奇迹。而全没有自个的主张。
约摸过了二十分钟,费月出来请他们俩进去,他们俩刚进,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掌声更使他们俩懔懔而怕,这感觉就象己到刑场在吃最后一顿阳世饭。
对于这残忍的宣叛,费月心里可能也觉得过意不去,便谦虚地请她老板宣读。干老头子不中道,摆摆手,还是让她来。
干老头子就是她老板徐鸿业,萧寒早就从他架式上猜到了,只是不敢确认。他无法想象这平日里孤芳自赏、落落难合的女人竟傍如此一位大款。看来她流露出来的傲慢,遮不住的傲慢仅是对人,而不是对钱。从这方面说,她还不如许仙儿。如果说萧寒原来对她的鄙视是违心的、是做作的。那么这次见到徐鸿业,对她的鄙视是发自内心的。
费月不敢违拗她老板的意思,只能站起来,她先和稀泥道:“首先,感谢你们两位对本公司的支持,看得出,你们对这次设计是相当尽心尽力的,也花费了许多功夫,完成的作品,各位在座的专家也表示认同,应该说你们的作品都是上乘之作,要我们评出孰优好孰劣,实在是难以下结论。只是……”来了,萧寒心说:她后面可能蜻蜓点水,一扫而过,可这蜻蜓点水,足以让人毙命,这之前的许多不眠之夜白费。果然她说:“只是都有点小小缺憾,譬如说刘院长的方案,空间通透、步趋景移,豪华而不奢侈,但他没有抓住徐董的意思。萧工的方案是领略徐董的思想,可是……”她止住对萧寒抱歉道:“萧工我是实话实说,希望你别见怪。”萧寒听后,心好笑,想:我再小气,也不会小气到如此之份上。示意她讲下去,她说:“萧工是设计了一个岭南式装修,可是在座的专家看了,觉得不地道……”萧寒插嘴道:“各位专家是有慧眼,我是对岭南建筑不甚了解。”费月听后对他笑笑,表示赞许。她最后提高音贝,宣布:“根据我们投票的结果,我宣布……”“别宣布了,重做呗!”萧寒心是这样想的,可耳朵却听见:“萧工的方案作为我们的实施方案。”萧寒还未反应过来,一旁的刘明远气急败坏道:“莫名其妙!”刘明远毫无风度的表现,让整个会议室本来窒息的空间更加窒息。尤其是费月也觉对他不公,低头对徐鸿业建议道:“徐董,我有折衷的方案,您看行吗?”徐鸿业示意她讲下去。她说:“刘院长没中标,是他跑了题,而并不能证明他没实力,而萧工中标是讨巧领悟了您的意思,应该说他们俩都有实力,我的意思是让他们俩强强联合,共同完成施工图设计。”
“我不干!”刘明远未等徐鸿业表态抢先道:“阿月,你是知道我这人是很有原则性的,我是从不跟人合作,更别说当人下手。”说完负气而去。扔下想为他挽回一点点颜面的费月,她怔在那里,不知所措。
“萧工,我觉得屏风长宽比不对……”、“萧工,春水镇有个明清老宅……”、“萧工,谷大师觉得你右厢房门的风水不对……”……设计是中标了,可萧寒怎么也没想到中标就意味着套牢,他那一点点仅有业余时间全部被费月占用掉了。从修改方案起,费月就提出上述无数的疑问和修改意见。她对设计方的苛刻程度,己到了孰可忍,誓不可忍的程度,可萧寒还是忍住了,这倒不是他在乎这些设计费,因为这设计费无论是从面积上算,还是造价上算都比不过在罗本末那画一栋住宅楼的奖金,可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却远是它的十倍以上。那么萧寒是怎样才忍住的呢,说实话,他也不清楚,他也曾在心发过无数誓,只要她打电话来,他要拒绝要坚持己见。可是等到她真的打电话来了,他听到她悦耳的声音,仿佛中魔似的,脑袋一片空白,顺着她的思路讲,全盘接受她的提议。等电话一挂,头脑清晰起来,他才知道自己又中了她的套,只能拍打自己的脑袋,恨自己不争气。三番两次后,他也曾总结自己,觉得自己就是毛主席所说的:可以迎着枪林弹雨,却抵制不了糖衣果弹的袭击。他曾经也提醒过自己,费月是不能沾边的!可是为什么总是那么迁就她呢?他想了许久,就是想不出道道来。
终于修修改改地把施工图完成了,交到她手上,萧寒还心想:总算可以轻松了。不曾想,刚施工,比原来还要忙碌。原来也只是电话骚扰,现在整个是三陪一一陪她买材料、陪她下工地管理、陪她召开现场会。萧寒觉得她太过份了,他也搞过几年的设计,接触业主可谓是五花八门,可就没有象她这种苛刻的。他本来就少的业余时间全部被她占用了,每天下午六点钟,她的车准时在牛尾巴山下侯着他。
他这段时间本身就忙,前段时间在罗本末那做的方案,现在都己进入了施工图阶段,并且要的都很急。而她依是不依不饶地缠着他。有次萧寒实在憋不住对她说:“阿月,你看我每天跟你到这儿来,工人都正忙,我也帮不了什么忙,你看我们能不能隔几天来一次。”她听后,淡而漠然的笑容收敛住,沉吟一会道:“萧寒,我知道这段是难为了你,可是徐董这么信任地把他老宅交给我,我不来看看,不定心。况且这也是你我的工作。”后一句话,让萧寒有些反感,觉得有要协他的意思,可他还是忍住没说。
生命真的不能承受之轻!萧寒记得刚来源州的时候,整天无事可干,白天昏昏想睡,晚上倒清醒。整日里颓唐使不出劲来,心里忽忽若失的生起无名怅惘来。人也消瘦了不少。现在倒好,整日里忙得不亦乐乎,倒是有使不完的力,晚上一沾床就睡着,连梦都没一个,心也很踏实,整日里充实的泼水不入,人倒精神了。第一个看出他变化的是梅尘笑,那天他盯着他良久,突然大惊小怪问:“萧工,你最近是不是走了桃花运?”如一声惊雷,他的话不但把萧寒震得目瞪口呆,其他的人也围过来发表揣测和猜想。尤其老李工的更有信服力,他说:“小萧,你现在谈的女朋友是不是我在牛尾巴山下看见开着兰鸟车等着你的小姑娘?”他妈的!逮着正着,萧寒百口难辩,但还是在辩。众人见矢口否认,更加确信,怪他不够朋友!从他嘴里问不出话,于是就问老李工,老李工也乐意把自己窥见的事,添油加醋地炫耀一番。众人一看他找到的女朋友是如此地有身分、有相貌,又有钱,直羡慕地眼珠子要掉下来,尤其是好色的梅尘笑那整天就象苍蝇似的围着他,让他介绍认识一下,因为他的理论里:漂亮女人都是成堆的,没准费月的旁边就有一个漂亮,但被众人遗忘的正侯着他。也就那天萧寒上卫生间,竟鬼使神差地照镜子,他惊谔地发现,他一直常驻的黑眼袋没有了,下颌还有少许的红。不知是刚才羞红的还是本身就驻有的。萧寒不由他不想:桃花运是没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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