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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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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敢当着他的面露出鄙视的眼光而换作谄媚讨好。这就是萧寒所说的:她同我交朋友看中我的专业,同他结婚看中他的事业!是有这我体会,但萧寒深信自己做不到,断然拒绝他说教道:“你不会知道欠人家钱就如同给自己套了一件沉重的枷锁,那滋味比狗夹着尾巴都难受。”

  这回他没有说教,而是欣赏道:“老萧,这就是我把你当作朋友的原因!”

  这天他们聊得很晚,越聊越投缘。萧寒在他肥脑袋看见了睿智的光芒,而这睿智的光芒让萧寒受益非浅。最后在萧寒的恳求下,他用筷子沙哑地唱着: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懒散带疏狂…第二次听他唱这首歌,他心里又上升了一境界,突然理解了朱敦儒的无奈。是啊,懒散疏狂或许是人生追求的最高境界?可这境界的由来也如同要当官就必须先当孙子一样有必不可少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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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画 (5)
虽然萧敦儒在电话里声色俱厉地训了他一顿,虽然挂下电话后他长吁短叹数落儿子一通,但经不住老伴的苦苦相劝,毕竟是父子连心,只能睁一支眼,闭一支眼让老伴把钱寄了过去。萧寒在打电话时心犹如自酿自喝的苦酒,可是钱寄了过来,这苦酒便顿时化作甘醇,就象孙悟空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道磨难到达西天,头上的紧箍自然而解。这天,他从邮局拿过钱后,浑身顿然轻松,天上的骄阳此时也变得是那么可亲可爱。回到办公室,他敲开了许仙儿的门,把钱放在她桌上,心中抑不住翻身作主的感觉。道:“许小姐,你算算?”

  许仙儿惊愕地看看钱,再惊愕地看看他,忽然脸上晕出红来,眼皮似抬不起道:“小萧,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慢慢还。”

  “有了钱自然要还。”可是他后面的一句话就不中听了:“欠钱的滋味不好受呀!”

  “小萧,你在怪我?”

  “怎么会?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你还是在怪我。我知道,你们这群大学生面上虽然迎合我,可心底却是瞧不起我。”

  萧寒根本就没想到这一招,见她越说越激动,倒仿佛是他招惹她。他是心善之人,为自己不妥当的还钱方式而后悔。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得意洋洋,而是谦疚道:“许小姐,你多虑了,我们不可能这样想。如果没什么事?我下去了。”

  “小萧。”她叫住回过身的萧寒,犹豫一下道:“你知道吗?那天你上来向我借钱,我好感动,感动的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知道你是把我当成朋友,才会开口的,对吗?”

  “那天我真的是没法子。真的,许小姐,我真的感谢你帮我应了急。”

  “这么说,你真的不怪我?那天我是因为情急,才向世勋说的,没想到他会生气。更没想到高工会如此猜疑你。你真的不怪我吗?”

  “换作我,我也会这样想。”萧寒的大度,让她感动一番,支支吾吾道:“小萧,我知道他们怎样想我的:他们想我是个攀富贵不要恬耻的女人。可是你知道吗?我真的爱世勋,真的,我可以为他而死。”

  萧寒更没想到许仙儿如此对自己信任,把心底的话毫不忌讳跟自己讲了,甚是感动,更觉得官运的睿智。可这些,他有什么权力来掺和?只能识趣地告辞。许仙儿却不放心问他:“小萧,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当然!”萧寒想都没想回答了她。她却趁势道:“你还会照顾安娜吗?”

  “不会!”他回绝得干脆,见她神色黯然,心忽然软道:“我想给自己留点自尊。”

  说实话,许仙儿真的是男人心目中的宝贝。萧寒同她在一起,就直感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女人的磁力,心总被牵着。他说不上,许仙儿并不是他心目中的女人,也是他不敢惹的女人。可是他内心却急盼着同她在一起。许仙儿浑身都是宝,她诱惑男人的部位,就象长颈鹿进化一样进化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可是陈功说她对男人最致命的武器,却是她那张似张似闭如婴儿般的小嘴。说冯世勋就是被她这张嘴勾引上的。他说:三年前,冯世勋到国贸商场买裤子,在试穿时,他第一次看见许仙儿正蹲在地上,为他理裤角,一双欲眠、似醉、含笑、带梦的大眼睛望着他,还有更让他受不了的就是她这张似张似闭如熟透樱桃般的嘴,它就象微启的黑洞,让他有禁不住探寻的感觉。他那很久没硬过的部位,却突然勃然硬起。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禁不住神往。他的话萧寒不敢苟同,但上了年龄的冯世勋的确是神猛,他就住在他们隔壁,一个星期总有一二天从隔壁传来床的“吱嘎”声和许仙儿鸽子般的欢叫声,而每到此时,他就撩得心猿意马。这就是他刚来时,宫鸣把好的床位让给他好心的缘故!

  许仙儿在公司,除了发工资那几天,平日里就无所事事。不是在上面呆着,就是逛商场买新衣服。这天,他又被她逼着在商场逛了一圈。回来,见余会计正陪着一位近四十岁,卷发、深陷的眼眶;眼眶内的眼睛冒着犀利的光、鹰钩鼻、阔嘴、短脖似猫头鹰一样的人坐在沙发上边聊天边吃葡萄干。而一向看大门的丁小丽却不见了。这人见他们进来,站起来毕恭毕敬道:“许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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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尹工,你终于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噢!”这就是冯世勋说的尹杰。听得出这人在许仙儿心目中的地位。

  “还比较顺利,终于把领导说服了,事情也搞掂了。”

  “这就好。”许仙儿道:“我们公司总算有个高级工程师啦!”

  萧寒惊愕问:“高奇不是高工吗?”没想到许仙儿嘴一撇,轻蔑道:“他算那门子高工?完全是得姓氏的便宜,还恬不知耻非让我们称他高工不可。”

  萧寒从她的语气里,明白了两点:一是高奇这所谓的高工是假的。其二真如官运所分析的高奇同他们有龌龊。真笨!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自己原来就没瞧出来,心中一阵窃喜,就象偷窥女厕所,发现女人脱裤子般的窃喜。

  尹杰殷勤地从包里捧出一把葡萄干。许仙儿却关心问他旅程累不累?尹工说他不累。她却佯装生气道:“从新疆到这里,少说也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怎么会不累呢?我还是开车送你回去休息吧。”他无奈地服从她善意的独裁。许仙儿命令萧寒帮他一起拎包。

  车子开到住处的楼下,冯世勋的皇冠车就赫然映现在他们眼帘。许仙儿自言自语道:“世勋怎么回来了?”停下车,丢下他们上楼去了。

  萧寒为尹杰开门,刚把包拎进来。便听见隔壁“啪”地一声,似瓷器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许仙儿泼妇般大嚷大叫声。他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什么事?不一会儿却看见丁小丽披头散发,衣衬不整,捂着脸从那房门出来,再冲进这个房门,从他们身边跌跌撞撞掠过。冲进自己的房门,“啪”地一声,门重重地关上,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她痛不欲生的哭声。萧寒刚想关门,便见冯世勋悻悻然出来,他见到他们,一脸尴尬,朝他们“嘿嘿”干笑着,急促下楼。紧接着许仙儿声嘶力竭地狂追出来。碰到这种事,只要不是傻子,应该心里是明镜似的,知道发生什么事!可尹杰偏是这种傻子,敲着丁小丽的门,问她究竟发生什么事?不敲门还好,一敲门,里面本来还有的抽抽搐搐的哭声,这时却变得死一般的沉寂。沉寂最让人害怕。萧寒怕丁小丽一时想不开,就硬拉着尹杰去吃饭。这傻冒还恋恋不舍望着那扇门。

  吃完饭回来。丁小丽己梳妆整齐,又是一副白领的模样拎着包出现在楼下。突然,天上一阵瓢泼大雨,直浇得她象个落汤鸡。她“哎哟”一声,抬头天上依然是红彤彤的太阳,四楼窗口,许仙儿冷冷地望着她,她也冷冷望着她。两人对峙好一会儿。

  在许仙儿缩回头那会儿,尹杰趁势过去把丁小丽的包抢下来帮她拎。丁小丽己是无心之人,无心并不可怕,可怕的就是别人提醒她无心。尹杰啰啰唆唆讲了一通大道理。说的丁小丽本来是负气不服输的脸,此刻丧气的全身骨头似散了架。挡了一辆的士,对他们支吾以对道个别,走了。

  过去的北约和华约虽有外交辞令,但彼此剑拔弩张,暗暗较劲,等着机会把对方一口吞下去。之所以没打起来,完全是因为前苏联引爆了原子弹,都怕一旦打起威胁到自己的生存。尹杰就是这颗原子弹,他的到来,使本来沉闷的空气更加沉闷。同他相比,萧寒这才感到自己在他们的心目中是那么地微不足道。

  许仙儿屈尊搬到一楼办公。其用意不止是阻挡丁小丽上班,她主要是在等冯世勋,等他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可三天过去了,这两人却都杳无信迅。这才急了,便打个电话过去。打完电话后,神色更是慌张,招呼也没打,匆匆去了澳门。她前脚刚走,丁小丽便打来电话,点名要萧寒接。萧寒听出是她的声音,心里好奇但更加疑惑,自己跟她没什么关系呀?她怎会如此看重自己?电话里丁小丽可怜兮兮哀求他:“萧工,我在对面的咖啡屋等你,你一定要来,你一个小时不来,我等你一小时,两小时不来,我等你两小时…”“嘿”她跟自己耗上了,无论他怎样问她,她都是翻来覆去那几句话。萧寒拗不过她,只能答应。同尹杰打个招呼。尹杰却高深莫测朝他点头微笑。

  到咖啡屋,丁小丽早坐在那等着他。这小妮子真不简单,碰到这种难堪的事,她依然把自己打份的袅袅婷婷,似什么事都未发生过。只不过脸上青肿的一块,那是粉遮不住的证据。她优闲地听着萨克斯,啜饮着咖啡。见到他,潸然泪下,顿时让人感到楚楚可怜,嗫嚅道:“萧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萧寒问她究竟找他什么事?她欲语先泪流满面,让人更觉可怜,惹得旁人惊谔的眼光看着他们俩,那些眼光多半是误解、愤怒……萧寒的脸挂不住了,便再次催问她。她垂着头呢喃道:“萧工,你不会拒绝我,对吗?你一定会帮我,对吗?”萧寒心里当然知道她求自己办什么事?来的路上他心里就合计好了,只要她一提出,断然拒绝她。可是她没有提,而是反复着这句话,软磨着他先同意不可。萧寒就是这种没出息的人,见不得女孩子流泪,更见不得别人误解、愤怒的眼神。头脑一发热,竟鬼使神差答应她了。她这才抽抽搐搐地说出正题:“萧工,世勋怎么三天都没来?”

  “我怎么会知道。”见她急促的眼神,心软的自作聪明道:“我想:碰到这种事,他怕难堪,所以在外躲几天,等这件事淡化后,才过来。”

  “不会的,他是个事业心极重的人,一定是出了事?否则他决不会放下工地不管的。”

  “他能出什么事?”

  “一定出事了!萧工,世勋要是来了,你一定要打电话给我。”说着把一张便条塞进他手里,眼睛盯着他眼睛道:“萧工,你答应我了,是不会失信的,对吗?”

  得!萧寒傻冒了!这小妮子真够厉害的!在这里等着他呢,想毁也毁不掉了。长叹一口气道:“丁小姐,算了吧,你争来争去,不过是同许小姐争个如夫人位置,值得吗?”

  她阴沉的脸更似象下瓢泼大雨般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嗫嚅道:“萧工,我知道你瞧不起我,认为我在傍大款。可我真的很爱世勋呀!”

  得!又是一个傻姑娘!她的话同许仙儿如出一辙。萧寒心里对冯世勋真是羡慕极了,他怎么就能老碰到只知付出不求回报的女人呢?

  许仙儿下午就回来了。脸色更加阴沉,说出的话更加吓人:冯世勋被打了。就是那天,他匆匆忙忙开车往回家路赶,在鹤山路被一辆越野吉普车追赶挡下,从车上下来三个保安模样的人,把他拖下来,不由分说,把他狠狠揍了一顿,揍完,丢下一句话,要他拎得轻。可是他拎不轻,一回到澳门,便把这件事捅了出来,因为打他的头,他认识,是大脑袋的贴身保镖。顿时,澳门炸了窝,报纸上的头版头条纷纷勘登此事,在海城投资的绅士名流纷纷责询市政府,要严办真凶。可是在海城,这事却被政府捂得实实的,难怪他们不知道。可是第二天,他接到大脑袋一个电话,乖乖地在报纸上澄清事实,说自己酒后驾车,挡着人家的道,发生口角,才被揍的。这三个保安刚被抓就被放了出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再过两天,冯世勋出院终于上班了。等他停好车子出来,丁小丽幽灵般地从树丛露出来,哽咽地喊他:“世勋。”他猛一颤,回头。丁小丽见他比自己还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尤其肿涨的鼻尖疤痂被挠破,渗出血来,凝固在那里,象马戏团的小丑。心痛道:“世勋,你怎么啦?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她的护惜,他非但没领情,而是怕鬼魅缠身般地拂去她要挽自己手臂的手,支吾以对道:“一点小伤,一点小伤”脚步却更加急促。

  丁小丽哭道:“世勋你不是说爱我吗?难道你忘了,你说把我送到美国去定居吗?”

  冯世勋无奈地笑道:“丁小姐开个玩笑而己,你何必认真呢!”

  “开个玩笑而己。”丁小丽歇斯底里大笑道:“我把我一生中最宝贵的都给了你,你竟然只是开个玩笑而己。”

  “我知道,我知道。”他倒不耐烦了,打开包,拿出一叠钱给她道:“算我对不起你,这就算我一点补偿吧。”

  “什么?!”丁小丽惊谔地目瞪口呆。

  这时,里面的许仙儿象疯狗一样窜出来,抢下冯世勋手上的钱,朝丁小丽脸上砸去,骂道:“小骚货,拿着钱快滚吧!”

  丁小丽象尊雕塑,任由钱砸在脸上,任由钱象仙水散花般散落在地。



  被解救回来的冯世勋还埋怨许仙儿道:“我不是同你说过吗?通知保安不要放她进来,你怎么做的?”

  这眼前的一幕,萧寒呆住了。他没法理解,世上竟有如此兽性不如的男人,只能巴望着丁小丽争口气,毅然掉头走掉。可是又让他失望的很,缓过神来的丁小丽却跪在地上,一张张地把钞票捡了起来,捡完,冷冷地望着这没人性的别墅,掉头走了,连同她青春损失费!

  在丁小丽走后不到一星期,钱得鑫病倒了。在工地上,工人们是看到他直挺挺倒下去的。那天的太阳并不毒,他倒在地上,肤色由淡黄变成了灰色,被剥开的眼珠蜡黄。工人们吓傻了,忙把他送往医院。同事们猜测:他是受不失恋的打击,虽然他同丁小丽还未开始真正的恋爱上,可是他对丁小丽的爱,就象即将爆发的火山,表面虽然平静,内心却是滚烫翻涌的岩浆,还未爆发出来,丁小丽却出了这样的事,憋在心中的爱,受此打击,在胸腔中爆炸了。可是冯世勋从医院探望他回来气呼呼对他们道:“太不象话,钱得鑫是慢性肝炎,他怎么可以不负责任危害我们,到公司打工?”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心中美好的愿望落空了。陈功和宫鸣更是惊得面面相觑,忙向冯世勋请个假,回住处,把他们的床位搬到北面一间更小的房间里。

  钱得鑫住了一星期院,等病情稍稍稳定下来,冯世勋算尽到“人道主义”责任,替他付了医药费,便让高奇打发他回去。钱得鑫倒非常留恋这份工作,说病好以后再回来。高奇答应的勉强,因为他己经隐约感觉到冯世勋对他己不再信任,正逐步释他的权。

  在钱得鑫走后,冯世勋就着手对公司现有的人员进行了重组,他新提了尹杰当付总经理。在宣布时,陈功脸上遮不住的失落,一股怨气直逼高奇。这事也的确怪高奇,三月前,冯世勋就想提陈功为付总;同高奇商议。高奇一是想表白自己大公无私;二是认为陈功太年青,需要锤炼,反正这付总位置迟早都是给他留的。替他婉言谢绝了,不曾想,半道杀个尹杰,抢走了他的位子,损了自己权威。他虽好言劝慰了陈功一番,许了一些空白支票。可心里的苦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冯世勋己不在对他言听计从,有的时候还同他唱反调。陈功埋怨归埋怨,可他毕竟同高奇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高奇荣他亦荣,高奇衰他亦衰。这简单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于是在这小小的公司里以高奇和尹杰为首截然分成两派,两派之间勾心斗角,相互诋毁。冯世勋非但未意识到他公司党派之争所带来的难以设想的后果,反而乐于凌驾之上,左右逢源。或许是大家低看他啦?冯世勋是个天生的政冶家,表面装糊涂罢了。这就好比骑骆驼横穿沙漠一般,他就是骑者,而驼背上前后两驼峰就如同是这两派。善骑为使自己坐的舒服,能调节好前后两驼峰耗水的程度,使它们两个相互协调,而不至于会耗尽一驼峰的水使一驼高一驼峰低,使自己从驼背上跌下来。

  公司在一段相当长的时间里维持了这动态的平衡,可这平衡却因为两个女人一点小事而打破。这事是他们全部被冯世勋赶到工地上发生的。力格花园在香港销售一空,两栋样板房闲置无用处,冯世勋毕竟是商人,为节省开支,退掉了御花园租借的房子,把他们一起赶到工地。其他人还好,唯有余琴和关馨梅牢骚满腹。余琴本来住个单间,如今平空给关馨梅分去了一半。如果关馨梅识趣倒也罢了。可偏偏她又是大大咧咧的人,对生活毫无自理能力,常把她好不容易弄得干净的房间一不留神变得乱七八糟。自己才轻轻提醒她一句,便被她十句八句顶了回来,还说自己有洁癖。哎,更可气的是,她那死胖子老公小牟每次来,她都恬不知耻粘在他身上喁喁情语,还用眼神眨巴眨巴要她走。“我才不走呢!”她心里如是想:“我才不放心这干净的地方被你们糟踏掉呢!”

  关馨梅本来就瞧不起她,现在更是对她恨得牙根痒痒的。这时她想起丁小丽的好来,人就是这么奇怪,只有通过比较,才能察觉她的优点。丁小丽虽然也象她这般阴阳怪气,但在这种事上她还是善解人意的。关馨梅碰到余琴这种人没辙,只能把怨怒憋在心里,表面还得装作惺惺相惜。但这伪装毕竟是有限度的,当超过这限度,她们爆发了,爆发的一发不可收拾。

  元旦这天,冯世勋见大家辛辛苦苦忙了几个月,慈心大发,决定犒赏他们,便吩咐余琴去买些小礼品。余琴把这小事当成政治任务来完成,格外重视卖力,逛了一天的商场,中饭也忘了吃,才把礼品购买回来。当然,为大家做好事,自然就要大家明白她一番苦心,而要大家明白就必须营造气氛。吃完晚饭,她把礼品象山一样堆放在桌子上,是一包包用锡纸包装的精美的小盒子,里面的东西让人浮想联翩。冯世勋跷着二郎腿,笑咪咪地坐在旁边。余琴依着职务的大小,喊着名颁发。高奇、尹杰领后,随意地放着,并没有撕开的意思。她有点急了,等到陈功,她迫不及待地催他撕开。陈功对大家扮个调皮鬼脸,郑重其事一层层剥开,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手象马蜂蛰了般抖开,包里的东西散落在桌上。“哇噻”原来是一包五颜六色的内裤。众人仿佛被她偷窥,失去了贞操,脸倏地红了,面面相觑。尤其是陈功仿佛当众被她强奸,别扭道:“真是好东西!可这东西我多的很,每天换一件也可换一个月,我就不要了,就让给比我更需要的同志吧。”余琴急了,并不止这句话,而是冯世勋投来恨恨的眼神。冯世勋虽然还是坐在那里笑咪咪,但己经很别扭,很难堪。

  许仙儿禁不住乐了,拎起一件,凑在灯光下打趣道:“余小姐平时稀里糊涂的,可让她干点事,还真用心。陈工,我看这尺寸对你正合适。”

  “对,对。”逼急的余琴忙不迭道:“我就是估摸着你们腰的尺寸才买的。”

  “哇噻”太历害了,她竟有火眼金星,众人本能地避开她的目光。陈功更是撒脚跑进人堆。

  “小萧,小宫这是你们的,你们快来领啊!”余琴急的快哭了。可萧寒和宫鸣觉得受到莫大污辱,浑身不得劲,脚迈不动。

  这时,刚打完电话的关馨梅推门进来,见里面热闹,忙问:“什么东西?”

  陈功一脸坏笑道:“你看看就知道,保管你有用处。”

  余琴见到她如遇到了救星,忙亲自把她的那份拿过来,殷勤道:“关工,这是你的。”关馨梅这才察觉众人不怀好意的笑,疑惑地接过。逼急的余琴拿着关馨梅走到桌边,指着桌上的内裤强买强卖道:“陈功说他不要,我看你小牟穿得正合适。”关馨梅见到桌上的东西本来就愣了。此时余琴还拎不轻道:“你小牟的腰围我见过……”关馨梅象被偷窥了隐私,脸顿时红了,突然把她手中的盒子朝她脸上甩去,哭骂道:“你,你这个老处女!”

  余琴被砸傻了,好心博得驴肝肝!满腔的委屈,眼泪禁不住流下来。等她缓过神来,恼羞成怒回骂道:“你,你这个小骚货!”

  她们两个终于撕下了和平外交的面纱,开战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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