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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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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不过事实虽然是这样,却不能说得这么直白;因为双方都是聪明人。把话说得太透,往后如何相处呢?
“呵呵呵!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来,贤弟,再饮一盏!”不管郭嘉心里怎么想,李利却是开怀大笑地举起酒盏,显得十分高兴。俨然是眉开眼笑,心情极好。
夤夜,几盏灯笼随风摇晃,昏黄灯火点缀着渐渐沉寂的小巷。
醉仙酒肆。
夜已深沉。大堂已是人去楼空,酒馆却仍未歇业,楼上还有两桌客人尚未离去。
“公子饮醉了,妾身扶你回客栈吧。”
楼上,临窗前,甄氏带着四个女儿移步到李利身旁,柔声说道。
“嗝!”
醉眼朦胧的李利闻声抬头,尚未说话便是一个酒嗝,视线愈发模糊。随即他起身凑到甄氏面前,睁大眼睛左看右看,浓浓的酒气混杂着男人粗重的鼻息喷到甄氏白皙粉红的脸颊上,致使甄氏俏脸绯红,不由得后退半步,侧身撇头不敢正视李利。
“哦,原来是甄夫人,不是云萝!夫人且先回去,不用管我们,今天我要和奉孝贤弟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看清楚甄氏的容貌后,李利满脸酡红,神情似是清醒了一些,摆手招呼甄氏自行离去,随即身体一软,又坐下继续喝酒。而他身旁的郭嘉同样喝得脸红脖子粗,伏在桌子上,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甄氏母女,眼底不时闪现出一抹精光。
“既如此,妾身先行告退,公子少喝点,身体要紧。”
眼见李利和唤作奉孝的书生已经喝了三坛酒,甄氏有心劝说李利不能再喝了,却碍于女性颜面,顾忌交浅言深,因此不便多言。随之她只能神色无奈地摇摇头,向李利和郭嘉微微欠身施礼,既而带着四个女儿缓缓走向楼梯。
“嫂夫人姿容绝美,婀娜多姿,温柔体贴,文昌兄好、好福气呀!”甄氏母女五人刚一走开,郭嘉便舌头画圈地开口说话了。
李利愕然惊声:“呃,贤弟何出此言?”
郭嘉仰头喝干一盏酒,毫无书生矜持地大声道:“嫂夫人虽然看起来年龄比你稍大一点,却生得花容月貌,身姿丰腴,风情妩媚。兄长既有此等如玉娇妻,何不趁早回去安寝,岂能让嫂夫人独守空房。岂不闻:男女之乐乃世间至乐也?兄长不用陪我饮酒,尽管离去,小弟绝不介意。哈哈哈!”
“嫂夫人,如玉娇妻?”李利惊愕地沉吟自语,当即摇晃着胀痛的脑袋,神情茫然地嚷嚷道:“何来娇妻嫂夫人?我家中虽有娇妻美妾,却远在凉州,不在这里呀!”
“呃,不在这里!”郭嘉诧异地问道:“刚刚过去的那位美妇莫非不是兄长妻室?”
“哈哈哈!”李利失声大笑道:“原来贤弟说的是甄氏啊!她不是我夫人,而是中山甄家当代家主,一个守寡多年的大富婆。她确是妩媚动人,只是美则美矣,可惜早为人妇,已为人妻,相逢恨晚哪!哈哈哈,你郭奉孝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当浮一大白!来,贤弟,再干一杯”
“砰嗞!”两支酒盏凌空一碰,两人又是一盏酒下肚。
第417章 吟风弄月,同道中人(续)
此次李玄带来的三坛酒泉佳酿,每坛酒大约两三斤左右,酒精浓度大约四十度左右。
这可是李利带领军械处匠师耗费一个多月时间精心捣鼓出来的高浓度果酒,由粮食、花瓣和水果混合酿造而成,馥郁芬香,口感上佳。一斤酒便价值一两金,卖到中原各郡的酒泉佳酿价格翻倍,一小坛两斤半的果酒便要五两金。
时下大汉各州郡之内,四十度果酒绝对算得上是高浓度烈酒,一小坛酒足够一个嗜酒之人喝五顿,相当于三大坛水酒。
如今三小坛酒泉佳酿已经被李利和郭嘉二人喝得只剩下半坛了,不过第一坛酒还有李玄一份,算是三人喝完的,剩下一坛半才是他们两人刚刚喝掉的。
“噔!”甄氏母女本来已经准备下楼,可是刚走到楼梯口却听到名唤奉孝的男子提到自己,于是甄氏立即停下脚步,母女五人站在楼梯口侧耳静听。
不料李利和郭嘉二人酒后失言,还以为人家已经走远了,仍然无所顾忌地大放阙词。
当甄氏听到郭嘉将她误认为李利妻室的时候,她俏脸绯红,脸颊发烫,眼底浮现出一抹难以言语的复杂情愫。故此她下意识忽略了郭嘉接下来的品头论足,脑海中思绪纷乱,莫名触动了自闭多年的情感。
紧接着,当她听到郭嘉说出“人间至乐”的话语时,娇躯惊颤,**酥软险些栽倒。随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久违之情涌上心头,顿时她面红耳赤,娇羞得难以自持,无地自容。
随后,听到李利矢口否认之后。甄氏顿时心神松弛下来,轻轻呼出一口香气。
但是,随着李利说出“可惜她已为人妻,相逢恨晚”之语时,甄氏心底深处早已禁锢多年的情感枷锁骤然被深深地撬动一下,一种莫名情愫冲开枷锁涌进心房。
霎时,辛酸、凄苦、孤寂、落寞等情愫,一股脑地涌上甄氏心头,致使她不由得双眸一酸,眼角落下两串心酸的泪珠。当即她快步下楼。就在即将看不到楼上情景时,她莫名回眸一瞥,眼神颇为复杂地看了李利一眼,既而扭头带着四个女儿径直离开酒馆。
甄氏母女下楼的脚步声,丝毫没有影响到李利和郭嘉二人大谈女人风月的雅兴。依旧兴致正浓。
“原来刚才那五个女子不是文昌兄的妻妾呀!这样便好,说明小弟还有希望分一杯羹!”郭嘉口不择言地大舌头说道。
李利满脸潮红地靠在窗前。话赶话地随口问道:“贤弟此言何意。难不成你也看上了甄家女儿?”
“文昌兄一猜即中,眼力过人,当真了得!”郭嘉欣然点头,振振有词地说道:“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弟至今尚未娶妻,仍是一介寒儒。今日有幸得见此等佳人。岂能不想入非非,心生爱慕!”
李利愕然:“这可难办了。贤弟呀,实不相瞒,甄氏母女五人已有四人名花有主了。现在贤弟你也要插上一脚。事情可就不妙了!虽然我与贤弟一见投缘,但做人得言而有信,不能失信于人,出尔反尔。不知贤弟看上哪个女子?”
“就是甄氏身后的那位小娘子!”郭嘉毫不掩饰地直接说道。
“甄姜!”李利当即说出名字,既而长嘘一口气,笑呵呵地笑道:“好,甚好,甚好!甄姜是甄氏的大女儿,不是亲生的,而是过继到甄氏名下,世家名媛,贤弟好眼力啊!呵呵呵”
“兄长这么说就是还有希望喽!”郭嘉一脸惊喜地说道。
李利点头笑道:“当然有希望!不过贤弟能不能博得美女芳心,却不是为兄能够左右的,要想抱得美人归,还得靠贤弟自己努力。为兄可以帮你说媒,却不能保证人家甄大小姐一定会答应!贤弟说是不是这样啊?”
“哈哈哈!兄长快人快语,小弟敬兄长一盏!”大笑声中,郭嘉又与李利举盏共饮。
饮罢后,郭嘉凑到李利身边,促狭地低声问道:“兄长是不是中意甄氏?不过兄长自己刚才也说她是个寡妇,而且女儿都那么大了。如此以来,兄长还记挂着她是不是有些不妥?”
“哈哈哈!”李利闻言大笑:“贤弟有所不知。甄氏身后的四个女儿都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只是奉她为母,图个嫡系名分罢了,仅此而已。实际上,甄氏现年不过二十九岁,这是她的小女儿甄宓偷偷告诉我的。贤弟之所以有此一问,是不是想说,寡妇克夫,寡妇乃不祥之人哪?”
郭嘉神情愕然地点头,说道:“兄长明鉴,小弟正有此意。寡妇不祥,此乃自古训诫,并非我郭嘉妄自猜度,怪力乱神,还请兄长勿怪。”
“呵呵呵!贤弟不必如此,为兄也不是小气之人。”李利欣然而笑,说道:“上古训言自然是有道理的,否则也不会流传至今,这一点为兄自是知晓。不过我更相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寡妇又如何?寡妇孤苦,更能体会世间世态炎凉,更懂得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何况甄氏还是个正值妙龄的美妇。别人惧怕寡妇不祥,那是他不够自信,没有胆量也没有实力震慑怪力乱神之说,但我却不在此列!”
“这么说来,兄长是想迎难而上了?”郭嘉十分好奇地问道。
李利神情微震,赤红的眼睛微微睁开,意味深长地诡异一笑。随即他含糊其词地说道:“贤弟心中有数即可,此事不可说,不可说呀!来,贤弟,我们继续喝酒,喝完这半坛酒便回客栈歇息!”
随后两人大谈风月韵事,谈天说地,说古论今,毫无顾忌,天马行空。直到三坛酒泉佳酿喝得干干净净,两人已然酩酊大醉,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
一行游历,纵览大好山河。
一番巧遇,搅动世事沧桑。
一句软语,撩动美人心房。
一场宿醉,掀起多少烟云。
人生难得几回醉,好梦方醒已天明。
阳光照在窗前,李利睁开眼睛便看到马云萝站在榻前,双眸迷离地看着自己。
看着马云萝靓丽的容颜,李利对她会心一笑,随即摇摇脑袋,宿醉的后遗症仍在,头很重,有种浑浑噩噩的感觉。
“郭嘉起来了吗,可曾说些什么?”
听到李利提起郭嘉,马云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愠色,似乎还对昨夜郭嘉评说李利奸诈之事耿耿于怀,仍在记恨郭嘉。“他也是刚刚起床,写了一封书信,现在应该已经收拾妥当,可以起行了。公子,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他一个穷书生而已,你何必对他这般照顾。何况他不知好歹,昨夜当着你的面,对你品头论足,大骂于你;若不是看你似乎对他十分礼遇,我昨夜就将他从窗口扔出去,摔死他!”
“呵呵呵!”李利笑声说道:“云萝,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以貌取人,应该理性地看待一些行为乖张之人,这类人往往极具内秀,身负旷世之才。而今,在你眼里极为讨厌的郭嘉恰好就是这种人。此人见识不凡,行为乖张,放浪不羁,却极有才华,其才学之高恐怕不下于军师贾诩。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对他发脾气,耍性子,更不能怒颜相向。另外,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李利的女人,第九房妾室,直接叫我文昌,也不要再穿男装,等会儿商队起行时,你与甄氏一起乘坐马车。这些我昨天已经吩咐元忠准备了,想必他现在已经办好了。”
听到李利这番话,马云萝顿时满脸绯红,羞涩地低着头,不敢抬头正视李利。其实,早在游历出发之前,她是李利妾室的名分就已经定下了,这是李欣等八名妻妾一致同意的事情。只是她与李利还没有夫妻之实,因此她一直以贴身侍女的身份跟在李利身边,但是她心里早已将自己当做李利的女人。直到李利现在亲口确定她的名分,她悬浮已久的心终于落地了。
舆洗之后,李利风卷残云地吃掉马云萝早就准备好早餐,随即大步走出东跨院,直奔客栈后院商队而去。
“文昌兄昨夜可还睡得安好?现在你可是姗姗来迟,睡觉睡到自然醒,令人羡慕啊!”看到李利走进院中,精神奕奕的郭嘉迎上来,含笑说道。
李利微笑点头:“奉孝所言极是。乱世之中能够衣食无忧,安全无虞,睡觉睡到自然醒,便是人生之幸事!昨夜酩酊大醉,奉孝今晨起来竟然神采飞扬,丝毫不见宿醉之象,真乃异人也!呵呵呵”
郭嘉笑道:“我与文昌兄实为同道中人,若是说起饮酒,这可能就是我与文昌兄唯一不同之处了。我往常无酒不欢,经常醉酒,久而久之,宿醉之后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一边和郭嘉说着话,李利一边满脸微笑与甄氏母女点头见礼,随后一行人迎着朝阳赶着两辆马车和五辆货车,再度起行。
第418章 天生郭奉孝
前往中山国的官道上。
郭嘉骑着西凉战马跟着马车缓缓而行,看似神色如常,实则心里极为震动,宛如惊涛骇浪一般惊诧莫名。
以他的眼力和见识,几乎不用脑子想,就能看出商队之中,除了七十个扈从之外,其他三十余人骑乘的战马都是西凉上乘骏马。
一个普通商队而已,竟有三十多匹西凉战马,这意味着什么,只要不是傻子,就能想到这一行人极不简单。
郭嘉是傻子吗,显然不是。
他若是傻子,大汉天下还有几人能称得上是聪明人。
因此郭嘉不禁心生疑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郑锋一行人,动作极其隐蔽,没有扭头四处张望,仅用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察看。
昨天他连番赶路,机缘巧合之下遇到郑锋、李忠和云萝三人。当时他没有多想,也没有刻意观察对方,自以为都是过路之人,何必走到哪里都以有色眼光看人。事有凑巧,郑锋等人极为热情,仗义疏财,不拘小节,这样的人与郭嘉自身性格甚为契合。于是他对郑锋顿生好感,攀谈之中既没有隐瞒姓名,又没有含糊其辞、遮遮掩掩。再加上他仕途受挫,识人不明,误投袁绍麾下,结果非但不能一展才华抱负,反而受尽白眼和屈辱。心中苦闷之时,他遇到郑锋这样开朗直爽之人,实为人生幸事。
于是在郑锋有意引导之下,郭嘉随性而为,有问必答。侃侃而谈。结果,他疏忽大意了,“上当受骗”了。
一番交谈之后,郭嘉几乎把自己的身世来历和目前处境说得清清楚楚,而他却没能套出郑锋等人的出身背景和身份来历,仅仅知道郑锋三人的名字,仅此而已。这对素来精明过人的郭嘉来说,无疑是极其荒诞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直到清晨醒来,他才恍然大悟,却悔之晚矣,已经上了“贼船”,无法脱身了。
今天清晨,就在郭嘉睡得正香之时,昨夜与他一起喝酒的李忠推门进来。把他从被窝里叫醒,让他给远在颍川的母亲写一封书信,笔墨和锦帛都是现成的。睡得懵懵懂懂的郭嘉当即就被吓醒了,开口便要拒绝,却看到门口有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带着常年跟在他身边的两名随从。这两个随从都是他的本家,对他知根知底,当初就是他带着此二人一起投奔袁绍麾下。
眼见这般情景。郭嘉若是还看不明白,那他就真是傻子了。很明显,即便没有他亲笔手书的书信,李忠只要派人带着他的两名随从一样可以去颍川找到他的母亲,既而将母亲强行带走。事已至此,与其让母亲担惊受怕,不如他亲自手书一封交给这些人,让他们顺利把母亲接走。
写完书信之后,郭嘉就知道自己完了,莫名其妙地上了贼船。而且还不知道这群“强盗”到底是什么人,想将自己带往何处。
此等荒唐之事,让自负聪明过人、身负济世之才的郭嘉一时间很难接受,脑海里嗡嗡作响,浑浑噩噩。直到云萝姑娘敲门请他用早膳之时,他才渐渐回过神来,出言试探唤作云萝的绝美女子,却不料人家极为不悦地怒视他一眼。一语不发,随之拂袖而去。眼见于此,郭嘉好生无趣,只得草草吃了几口饭食。既而跟着门口的扈从前往后院商队。
乍一走进后院,郭嘉顿时有种错觉,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重兵看守的辎重营。那早已套好马车的几名彪形大汉,眼神极为犀利地打量了他一眼;仅此一眼就让他有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顿时他全身惊颤,敏锐察觉到这几个大汉身上的凛冽杀气,定然是久经沙场。杀戮无数的凶猛悍将。尤其是那两名身高过丈的高大汉子,眼神看似平淡无奇,无形中却给他巨大压力,让他有种窒息之感,透不过气。
直到甄氏母女走进后院之后,郭嘉才感觉轻松不少。那几个凶悍猛人没有继续盯着他,而是眉开眼笑地凑到甄氏一行六人身旁,大献殷勤。
然而,郭嘉终究是郭嘉。突遭剧变之后,他迅速调整心态,冷静思考,多听少说,以不变应万变,静观事态发展。因为他心中笃定一点,那就是郑锋想方设法将自己诓骗留下,绝对不是要加害他,而是另有目的。
因此,当他看到郑锋姗姗来迟之际,神色如常地与郑锋打招呼,依旧像昨夜一般谈笑风生,丝毫没有改变。
然而,郭嘉却没有发现,他越是这样,反倒让李利迅速察觉到他的异常和剧烈的心态变化。
“哒哒哒!”
官道上,在郭嘉小心翼翼观察商队一行人的时候,李利也在有意无意地观察他。随即李利策马行至郭嘉身边,与他并驾齐驱,落在商队后面:“奉孝是不是对商队之中竟有这么多西凉战马,感觉很不正常?其实事情很简单,这些人都是我出外游历的随行护卫,昨天在山道上遇到甄家商队被黑山贼打劫,于是被我救下,随后便由我的护卫沿途护送商队前往中山。”
“哦,原来是这样。”郭嘉欣然点头,说道:“看来文昌兄家境不菲,出门游历竟有这么多剽悍护卫沿途保护,而且他们座下战马皆是西凉上乘战马,所持兵器也甚是精良。由此可见,文昌兄府中非富则贵,当是名门贵胄!”
“呵呵呵!”李利笑着摇摇头,说道:“奉孝此言只说对了一半。我是凉州北地郡人,出身庶民之家,幼年时家父早逝,十岁时母亲也追随家父而去。我自幼便与弟弟相依为命,所幸我叔父待我和弟弟如同己出,爱护有加,将我兄弟二人抚养成人。十五岁时。我进入军队,自此征战沙场;十六岁晋升别部司马,自此便独领一营人马东征西讨,征战不休。因此,有人说我好战成性,穷兵黩武;也有人说我杀人如麻,嗜血暴戾;还有人说我不忠不孝,奸猾狡诈。总之。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还是我,自始至终不曾改变。
连续征战好几年,我却不曾游历大江南北,此番趁着闲暇之余,出门游历一番。好好看看我大汉民族的大好河山,顺便深入民间看看各地的风土人情。既能增长见识,也能观察一下各州郡的局势变化。不过我如今也是身不由己,自己这条命已经不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直接与一众手下的前途相连,所以我此行即便不想带上卫队,只身前往,怎奈麾下将士和家中妻妾家小不答应。于是。就是奉孝现在看到的这种场面,甚是招摇,好在还有甄家商队作掩护,多少能够遮挡一些人的视线,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这般解释,不知奉孝可还满意,心中能否释怀?”
“呃?”听着李利神情淡然地道出原委,郭嘉惊骇之余,不禁再次审视着李利,神色渐渐恢复正常。沉思半晌后。他摇头苦笑道:“文昌兄骗得小弟好苦啊!今天早晨醒来,我便以为自己深陷囹圄,命不久矣;紧接着便被胁迫写下家书,家母也难以逃脱虎口。当时小弟心中近乎绝望,埋怨文昌兄如此光明磊落之人居然行此龌龊之事,诓骗于我还不够,竟还要挟持我母亲。现在听了文昌兄一席话,我恍如大梦初醒。终于可以不用担惊受怕,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文昌兄果然就是文昌兄,行事诡异,让人防不胜防。不经意间就能将我赚入瓮中,而我却浑然不知。都说西凉文昌公行事诡谲,出人意表,智谋过人,算无遗算;在此之前,我一直不以为然,直到此番亲身体会一番之后,方才恍然悔悟,才知所言非虚。在下领教了,文昌兄行事软硬兼施,着实让郭某拜服!”
“呵呵呵!”李利不以为意地朗声笑道:“好了,奉孝不用拐弯抹角地既夸又讽,你无非是想表达我行事不够光明磊落,挟持恐吓于你,逼你就范而已。实不相瞒,我甚是喜爱奉孝之才,更喜欢你这种坦率直爽的性格,因此操之过急,有失妥当。但我确实欣赏奉孝之才,这一点想必你也能体会得到,所以手段虽然有失光明,却足见某真诚相邀奉孝之心。如蒙奉孝不弃,我便委任你为卫将军府祭酒,出任右军师。不知奉孝意下如何?”
“这、、、、、、”郭嘉惊愕地支吾一声,神情剧变,脸颊上浮现出一丝惊喜之色,却又想极力掩饰。
片刻后,他强行镇定心神,恭声问道:“在下早先听闻西凉有‘双李别驾一智囊’之说,不知文昌兄可否为在下解惑?”
李利敏锐地观察到郭嘉的神色,微笑道:“奉先所说是去年流传到中原各州郡的说法,即我西凉三大谋士。双李别驾,就是左别驾李玄,字元忠,是最早跟随我的卓绝之士,眼下负责西凉所有军械钱粮和政务;右别驾李儒,字文优,早先是董相国的智囊,眼下负责军机要务和宫中事务。一智囊就是我军军师贾诩,字文和,我还是武威太守之时,他便效忠于我,此后兢兢业业,运筹帷幄,平定长安之乱便是出自他的谋划。眼下文和出任雍州别驾,代雍州牧,主掌雍州军政。”
郭嘉眼神一动,接声说道:“如此说来,前面跟在甄氏车驾旁的李忠先生,应该就是现任长安尚书令的李玄李元忠了。只是这样以来,长安城岂不是十分空虚,大将军难道不担心长安生变?”
李利微微颔首,说道:“奉孝所言不错。如今长安城掌握在我叔父李傕手中,由他全权坐镇朝堂,处理政事。文优和元忠二人则偏重于长安三辅和司隶各郡的政务,兵马和战事由将军府掌控。因此,相比雍凉二州而言,长安城中的事务大半有由我叔父全权做主。正因为如此,我叔父才会更加用心,将近两年来长安政局平稳,西凉发展迅速,一切事务都在有条不紊地持续推进。”
“原来如此。看来天下人对李傕将军的看法有误,其人无论是领兵打仗还是处理政事都可圈可点,颇有功绩。”郭嘉欣然说道。随即他神情郑重地问道:“不知大将军对在下昨夜提到的西凉隐患有何高见,可有应对之法?”
李利会心地笑道:“奉孝昨夜一番话着实振聋发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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