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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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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如此以来,李利仅凭手中的八千人马也敢与之一战。
当晚众将领商议的结果,就是留下三千步卒镇守黑龙岭大寨,而李利亲率五千铁骑出关与韩遂联军正面交锋。
如果战事不顺,李利大军将退回大寨,死守关隘。
如果侥天之幸,一举击破韩遂大军的话,那么李利此次凉州赴任就算是成功了。从此以后,他将扎根于武威,放眼凉州,窥视长安政局变幻。


第八十六章 战韩遂,阵前斗将(二)
翌日,黑龙岭关前。
李利亲率五千铁骑主动出关,陈兵关前。
三千龙骧营为中军,一千龙骧卫为左翼,一千武威营为右翼,李利与一众将领居于阵前。
当李利大军列阵完毕之时,韩遂联军同样列阵已毕
关前,五万余步骑严阵以待,人头涌动,人山人海,声势浩大,军威如狱。
双方相距两百五十步,兵戈相向,遥向对峙。
两军阵前。
李利身着黑色战甲,头戴灰色兜鍪,肩披暗红色战袍,轻提缰绳,手持丈五长刀,策马而出。
“某护羌校尉、武威太守李利李文昌,镇西将军韩遂何在,上前答话!”
暴喝声中,李利满脸肃然之色,语气强硬,毫不顾忌韩遂之颜面。
“哼!小儿年龄不大,口气不小,老夫便是韩遂,你待如何?”
一声冷哼,满脸铁青的韩遂越众而出,策马阵前,yīn冷地看着李利,杀气凛凛地说道。
韩遂乍一现身,李利便冷眼打量着这位凉州名宿。
尽管韩遂此时身着甲胄,但他那掩饰不住的书卷气还是透体而出,看上去不文不武的,十分另类。
韩遂现年五十岁出头,自称老夫也无不可。
尤其是在李利这样刚刚弱冠的年轻人面前,他完全可以倚老卖老,以长辈自居。
韩遂面相周正,身体微微发福,身高七尺六寸左右,眉毛稀疏,眼睛很小。眯眼之时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看似人畜无害,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诡异之感。
此刻他满脸yīn沉之色,微眯的小眼睛不时闪现出一丝杀气,浑身上下再无半点文士的儒雅和谦和之气。
李利看着满脸怒色的韩遂,嘴角不由地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笑意。
“你就是韩遂?听说你去年冬天刚过五十大寿,曾经更是盛名一时的西凉才子,举过孝廉,当过人质,聚众造反,yīn谋杀死了北宫伯玉和李文候,独霸金城。
啧啧啧,韩老前辈的光辉事迹还真是不胜枚举,战绩辉煌啊!五十岁的人了,还能活得好好的,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是韩将军此番却又有图谋。当真是老而弥坚,壮心不已啊!。
安定郡地势平坦,你视若无睹,反倒是率领大军在黑龙岭关前死磕。激战五天,战死了一万步卒,不知韩将军麾下步卒还剩多少啊?是不是仍旧还有一万步卒?战死的那些步卒恐怕都是其它六部将领的兵马吧?呵呵呵!”
“小儿住口!老夫行事素来光明磊落,岂容你这黄口小儿肆意诋毁老夫声誉?老夫麾下步卒强攻数日,伤亡三千多人,岂是小儿所说的毫发无损?”
被李利当众说出谋算,韩遂顿时老脸胀红,恼怒不已地辩解道。
李利看着韩遂脸上的恼怒之色,顿时笑得愈发灿烂,眼神中掠过一抹精光。
“哦?是吗,原来韩老将军帐下的人马也折损了两千人?老将军坐拥金城郡,雄踞凉州十余年,树大根深,家资殷厚,这点人马还值得挂在嘴边上吗?”
“你······黄口小儿,你想离间我等联军吗?只怕你打错了主意,我等同仇敌忾,此番势必诛杀你这黄口小儿!”
韩遂被李利的一番讥讽气得胡子眉毛一起上扬,脸红脖子粗,yīn狠地看着李利。
李利笑呵呵地道:“不、不不!韩老将军言重了,李某绝对没有挑拨之意,只是说句公道话而已。现在咱们言归正传,好好说道说道!”
瞬间,李利话音一顿,收敛了笑容,冷峻地叱喝道:“韩遂老匹夫,你好歹也是朝廷敕封的镇西将军,此番为何带领大军无故犯我边境?怎么,老匹夫早年造反有瘾了吗,眼下又想兴风作浪?”
“黄口庶子!你······胆敢对老夫如此不敬?哼~哼~哼!”
李利左一句老匹夫,右一句老匹夫,气得韩遂直跳脚,双眼圆瞪,老脸酡红,胡子眉毛上蹿下跳。
多少年了,韩遂在凉州一直受人尊敬,是享誉西凉的名士,即便是早些年被伯玉和李文候挟持之时,也颇受礼遇,何时遇到过今日这般羞辱。
一直以来,韩遂自负文武双全,胸中有谋略,脑中有锦绣,自恃甚高。
甚至于,他平日里都不屑与马腾、候选等武夫为伍,认为自己才高八斗,与这等武夫相交,简直就是自降身份。
但是,今天韩遂彻底地被李利激怒了。
一句“老匹夫”,让韩遂心痛如绞,如坠冰窟一般难受。
他历来不与匹夫为伍,更不会正眼相看只懂得舞枪弄棒的莽夫,俨然高人一等,以饱学之大儒自居。
没想到啊,现在他竟被李利连续几句老匹夫叫得方寸大乱,暴跳如雷。
恼羞成怒之中,韩遂看着李利那张年轻俊秀的脸庞,竟是如此的面目可憎。
瞬间,他突然大喝一声,“成宜何在,给我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
“诺,末将领命!”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自韩遂身后的军阵中传出。
旋即,但见一个身形壮硕的魁梧大汉横刀立马,疾奔出阵,寒光淋淋的刀锋遥指李利杀将而来。
“滕霄何在?与我诛杀此贼!”
李利微眯着双眼,看着对面疾奔而来的成宜,眉头微皱,骤然一声大喝,命令滕霄出战。
“诺!”策马阵前的滕霄,听到李利的命令后,应诺一声,随即打马出阵。
踏云神驹疾驰而出,瞬间跨越了百步距离,后发先至地奔至战场zhong yāng。
“锵!”
战马疾奔之中,滕霄手中的双戈大戟与成宜的长柄大刀凌空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兵器凌空相遇之后,但见滕霄手中的大戟架在成宜的刀锋之上,骤然施加力道,压得成宜身形为之一顿,既而奋力相抗。
霎时,长戟与大刀纠缠在一起,忽上忽下的旋绕;两匹战马原地打转之后,并驾齐驱,载着各自的主人一路狂奔。
双方较力之中,巨大的力道通过兵器激烈碰撞,而两件兵器犹如粘滞在一起似的,难舍难分。
两匹战马并驾齐驱百余步之后,天马踏云突然扬起后蹄,将成宜的坐骑踢翻在地。
这一瞬间的剧变,致使正在竭力抵抗的成宜,毫无征兆地一头栽到在地,手中的大刀也被滕霄击飞到半空中。
电光火石间,滕霄乍逢剧变而不慌乱,挥动大戟刺向落马的成宜腰间。
惊魂未定的成宜,此时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在滕霄大戟此来之际,他只觉得身体一轻,随即腾云驾雾般飞入空中。
“驾!”
滕霄手持大戟挑着成宜腰间的锦带,策马疾奔回阵。
成宜预料之中的死亡并没有降临,而是被滕霄斜刺腰间的甲胄,整个身躯被大戟挑了起来。
“自己被生擒了!”这是成宜头下脚上的腾云驾雾之中,心中唯一的念头。
“嘭!给我绑了他!”
回到本阵后,滕霄一抖大戟,将浑浑噩噩的成宜抖落在地上,随即命令将士绑好成宜。
“禀主公,属下见成宜这厮还有几分力气,不忍杀他,将他生擒回来,还请主公恕罪!”
确实,李利之前命令他诛杀成宜,可是他却没有照做,而是生擒了成宜。
李利闻言一笑,抬手示意滕霄不必拘谨,笑道:“滕霄,你没有做错,能够生擒敌将岂不更好!我刚才也看到了,成宜这家伙确实有几分力气,竟能与你较力数十息时间,实属难得。此战,滕霄当为首功!”
滕霄拱手应道:“多谢主公宽宏!只是生擒成宜,并不是属下之功,而是属下的坐骑踏云宝马神骏无比,一脚踢翻了成宜坐骑,才让属下轻而易举地擒拿敌将。”
“呵呵呵!踏云神驹刚才确实表现神勇,不过它是你的坐骑,何须分彼此啊!”李利笑呵呵地说道。
“李利小儿休要张狂,待某阎艳前来战你!”
正当李利呵呵大笑之际,但见韩遂联军之中又杀出一员彪形大汉,叫嚣着策马疾奔而来。

第八十七章 战韩遂,阵前斗将(三)
“李利小儿休要张狂,待某阎艳前来战你!”
正当李利呵呵大笑之际,但见韩遂联军之中又杀出一员彪形大汉,叫嚣着策马疾奔而来。
“哦?阎艳何许人也?”
乍听敌将一声疾呼,李利为之愕神,随口问道。
滕霄等人皆是摇头不知,这时李征打马出阵,恭声说道:“主公,说起来这阎艳与我们李家还有几分渊源,主公的父亲曾拜入阎艳之父阎忠门下。
而那阎忠是汉阳名士,当世大儒,学识渊博,只可惜前些年被王国等人胁迫叛乱,最终阎忠不肯屈服,饮恨而终。
阎艳就是阎忠的小儿子,阎忠死后,他被韩遂收养,而今也不过弱冠之龄,与主公年岁相当。只不过此子弃文习武,据说天资不错,膂力过人,近些年来声名鹊起,武艺高强,也是一个勇武之人。”
李利闻言微微惊愕,没想到这阎艳竟与自己还有些情分。
但阎艳此时已杀将而来,李利也不能念及私情,对其置之不理。
“何人敢出战阎艳?”
李征随之应道:“属下请战,还望主公应允!”
“嗯,你去吧。切记交战之中,生死不论,无须顾及太多!”
李利其实早就看出李征有请战之意,但他担心李征对战之中顾及阎家的情分,而对阎艳留手。因此他应允李征出战之时,不得不多叮嘱一句,权当对李征的警醒。
“呵!”
一声轻喝声中,李征策马而出,迎面冲向阎艳。
“吭!”
两杆大刀在奔行中骤然相撞。
沉闷的铁器抨击声,音调虽不高,穿透力却极强,两军阵前的将领与军士皆能听得分明。
数击之下,两马错身而过。
转身回马的阎艳,面色微红,双臂微颤,不自禁握了握手中的大刀,心中对李利军出战的将领颇为忌惮。
第一合,双方连续出刀三次,皆是全力相抗,没有半分侥幸之嫌。
在激烈的撞击中,阎艳明显感觉到敌方将领的力量要略胜自己一筹,而且厮杀经验丰富,一招一式近乎无懈可击,逼得自己与他硬碰。
回马再战。
奔行之中,阎艳大声喝道:“某是金城阎艳,字彦明,敌将通名!”
“在下李征,现为太守帐下校尉。阎艳,识相的话,就自己下马受降;否则,休怪李某刀下无情!”
疾行中,李征纵马沉刀,扬声喝道。
“锵、锵、锵!”
剧烈的抨击声中,李征与阎艳人来马往地大战正酣。
李征刀法娴熟,骑术精湛,临阵厮杀经验老道。故此,在与阎艳的激战中,他一直游刃有余,一招一式皆有章法。
阎艳虽然力量稍逊李征一筹,但他也是百战沙场,轻易岂能认输。他手中丈八大刀攻势凌厉,既有大刀的劈砍,又兼有长矛的一些挑刺技法。
可谓是变化多端,武艺非凡。
李利军阵前。
李玄不知何时骑马踱步到李利身旁,看着场上的厮杀,他轻声说道:“主公,这阎艳确实武艺不俗,但以属下看来,他绝非李征之敌。数十回合之后,他必然落败。
属下方才听到了李征对汉阳阎家的介绍,发现其中有颇多疑点,而这些疑点恰恰都应在阎艳身上。
据属下所知,当年对王国等一众乱贼提议邀请阎忠入伙之人,就是金城韩遂。此外,属下还听说阎忠老大人确实有一个小儿子,并且是晚年得子,名叫阎行。阎忠老大人死后,叛贼诛杀了整个阎府上下上百口,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可是这些与李征校尉所言出入很大,倘若阎艳就是阎家后人阎行,那么这一切就有意思了。他是认贼作父呢,还是潜伏在韩遂周围伺机报仇?
不论是阎艳意yù何为,对主公而言都是有利无害。因此,属下请主公待会儿手下留情,尽量不要伤及他的性命。留下这个棋子,或许不久之后,我们就能用得上。呵呵呵!”
李玄的这番分析,让李利为之惊骇。
李玄真是太厉害了!
即便是李利这个知道史册的人,也只能知晓阎艳就是阎家幼子阎行,并且最终投奔曹cāo,灭杀了韩遂。
可是李玄却能凭借李征刚才所说的只言片语,再结合先前的各种传闻,便能从中分析出阎艳潜伏在韩遂身边必有所图,并且与自己是友非敌。
由此可见,古人的智慧当真是不可小觑,甚至有着远超后世之人的缜密思维。
李玄多智,这是李利近来多次切身体会之后的感悟。
之前李利只在书中看到过多智近乎妖的聪明人,但他很难想象人到底能聪明到什么程度。
但是,自从遇到李玄之后,李利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聪明人,多智近乎妖,是一种什么感觉。
跟这种机智无比的人相处,他的聪明能让你感到震惊,举一反三只是小儿科,一叶知秋、见微知著才是最高深的智慧。
心中微微走神之后,李利再次将目光转向阵前,微笑着对李玄说道:“元忠,你多虑了。李征与阎艳对战之中,一直没有全力施为,始终留有后手。否则,阎艳很难在他手下撑过五十个回合。
看来李征终究还是一个念及旧情的人,杀伐不够果断,暂时无法独领一军。”
李利的最后一句话听得李玄神情剧震,看向正在激战的李征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对主公李利亲自做出的判断,李玄深以为然。
李征确是能征善战,武艺高强,沙场厮杀经验丰富,可谓是百战悍将。
但他生性纯敦厚,做事过于谨慎,如此将领,冲锋陷阵自是不在话下,可是单独领军却显得气魄不足,暂时难堪大用。
正当李利与李玄低声交谈之际,战场上的斗将之战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
李征与阎艳已大战一百个回合,之前一直僵持不下,难分伯仲。
“锵~~~”
一声剧烈的碰撞声中,李征与阎艳二人再次正面交锋,两杆大刀又一次地凌空相撞。
兵器纠缠的一瞬间,李征手中的大刀骤然下压,迫使阎艳满脸赤红地挺身迎击。
电光火石间,两人再次较力相持。
但见李征一刀直击阎艳手中的刀背,瞬间施加大力,迫使阎艳疲于招架。
旋即,只见李征下压的力道不减反增,既而大刀顺势向下一捋,擦着阎艳手中的刀锋顺滑而下,试图逼迫阎艳弃刀。
霎时,阎艳心急如焚,一双血掌如今已然崩裂,整个上半身已麻木,肩头微颤。
面对李征顺着刀柄滑下来的刀锋,阎艳突然怒目圆瞪,奋力一挺,单手持刀一横,堪堪挡住李征的刀芒。
旋即,阎艳单手扬刀就是一记横扫,转守为攻,大刀砍向李征腰际。
“锵~~~”
李征不慌不忙地提刀拦截,大刀正面挡住阎艳的横扫一击。
两马错蹬之际,李征骤然转身大力劈出一刀,致使阎艳来不及准备,仓促迎击。
“锵!嘭!”
猝不及防之下,阎艳背身迎击的力道不足,没能接住李征的反身一击,长刀被震落在地,身体一斜,翻身坠落马下。
第一百零一个回合,阎艳弃刀落马,命悬一线。
李征一击得手,瞬即转身回马,单手拖刀,策马疾奔向落马的阎艳。

第八十八章 战韩遂,豸奴出战(四)
第一百零一个回合,阎艳弃刀落马,命悬一线。
李征一击得手,瞬即转身回马,单手拖刀,策马疾奔向落马的阎艳。
“休伤我爱将!豸奴出战!”
眼见阎艳危在旦夕,联军阵前,韩遂大声疾呼。
但见他说话间,将系在跨在坐骑上的一根大锁链解开,遥指着正yù斩杀阎艳的李征,暴喝一声:,豸奴,杀了他!”
旋即一个身高过丈的披头散发壮汉越众而出,双手腕上拴着长达两丈多长的chéng rén手臂粗的锁链,一双宽厚的赤脚踝上还有两块上百斤重的铁镣。
壮汉手腕上的锁链就系在韩遂坐骑的两侧腹下,看到韩遂解开锁链之时,他身后的亲兵瞬即打开壮汉脚上的圆饼铁镣。
“豸”(读zhi),本意是指没有长脚的虫子。
而韩遂口中的“豸奴”,把一个奴隶唤作“豸”,直观意思是指一个像无脚蠕虫一样活着的奴隶。
“吼~~~!”
手脚的束缚去掉之后,被韩遂唤作“豸奴”的披头散发巨汉扬天长啸,发出如同虎豹一样的震天兽吼声。
一声兽吼之后,只见披发盖脸的豸奴,抬头看了一眼百步之外的跃马扬刀的李征,顿时,他那双异于常人的凸眼瞬间变得猩红嗜血,黑乎乎的嘴角竟然口水横流,一条大舌头舔着厚厚的嘴唇,似乎看到了令他垂涎yù滴的美味似的。
“嘭嘭嘭!”
骤然,豸奴赤着双脚猛然蹬地一跃,巨大的身躯瞬间弓身似猿猴跳跃状弹地而起,一个跳跃便是十余步的距离,落地的瞬间再次纵身跃起,如此反复;直踏得地面上砰砰作响,尘土飞扬。
眨眼间,十余个起落悄然完成,而豸奴的巨大身躯赫然出现在战场zhong yāng。
正当李征策马奔至阎艳身前,大刀顶着阎艳的颈项之际,骤然出现的豸奴随手挥出死死地固定在手腕上的铁链,拦腰横扫高坐在马背上的李征。
“哗~~~!”
刺耳的铁链哗啦声瞬间冲进李征的双耳,一阵莫名的寒意骤然涌上心头。
霎时,李征多年未曾感受过的危险气息再次袭身而来,那种令人心悸的死亡yīn影瞬间席卷而来。
电光火石间,李征根本来不及转身看清楚左侧后方偷袭自己的人是谁,当即他放弃了生擒阎艳的机会,刀锋翻转,全力挥刀向左侧后方大力横劈而去。
“锵~~~!”
“嘭~~~!”
巨大的铁链与大刀抨击声凌空响起,剧烈的碰撞中,火花四溅,声震四野。
通常情况下,环环相扣的铁链与锋利的大刀相撞,其结果必然是锁链断裂,大刀逞威。
然而,此番呈现在两军阵前的剧烈碰撞,却颠覆了这一普遍现象。
铁链与大刀抨击之中,大刀非但没能砍断锁链,反而被锁链一击打断,数尺长的刀锋居中而断。这还不算完,打断大刀之后,两丈多长的锁链余威犹在,瞬间抽打在李征的右侧肩膀上,将他生生从马背上打飞出去,跌落在十余步开外的尘土上。
“唏聿聿!砰!”
就在李征被打飞之际,豸奴另一只手上的锁链瞬时而出,大力抽打在李征的坐骑腹背上,致使战马一声悲鸣,被巨力打飞之中,大半个后胯血肉纷飞而落。
落地后的战马,抽搐了几下,便断气而亡。
··················
“这是哪来的野兽?”
李利军阵前,眼见突然冒出来的披头散发巨汉如此强横,一击之下竟能将李征打成重伤,还当即打死了李征的坐骑宝马。
顿时,李利心中惊骇,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世间竟有如此诡异蛮横之人。
随即他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滕羽何在?立即出战,救回李征!”
“诺!”滕羽随声应命,当即策马而出,手持两丈长的双戈大戟,疾奔向正yù趁胜行凶的野人巨汉。
目送滕羽出阵,李利突然扬声说道:“滕羽,小心那野人手中的铁链,那不是普通之物,而是镔铁打造的铁索连环,既能缚兽,也能充作神兵利器!与此等野人相搏,不必留手,只要能击杀他,任何方式都可以大胆使用!”
提醒了滕羽之后,李利仍旧不放心场上的战斗,低声对身旁的李玄说道:“元忠,你把龙骧卫中的三十六名桃花村青壮找出来。让他们不着痕迹地聚到我身后,准备秦弓利箭,随时张弓以待,不惜伤亡,五轮强弓齐shè,一定要把这个野人钉死在战场zhong yāng!”
“诺,属下这就去准备人手!”
李玄同样对场上骤然出现的披发盖脸的野人心悸不已。
此人浑身上下处处透着诡异与危险之气,健壮如暴熊,动如人猿,百步距离竟然身形跳跃之间眨眼便至。再加之,此人力大万钧,挥手之间竟能将李征一举击败,凶残嗜血,连坐骑战马都不放过。
如若让这个凶残强横的野人闯进己方军阵之中,那还得了,谁人能挡?
故此,李玄对主公李利的决定深以为然,绝对支持李利采用秦弓巨箭shè杀野人的决定。
秦弓巨箭的最远shè程是四百步,那是先秦时期最强弓弩兵留下的记录,桃花村青壮做不到这种程度,但两百多步的shè程还是能够办到。
此外,秦弓都是两石强弓,箭矢是五尺长的纯铁利箭。张弓时,一名shè手需要两人辅助稳定弓身,而shè手脚蹬弓身,双手拉弦,集全身之力施为,因此才有如此强大威力。
如果采用一般木杆铁尖头制作而成的箭矢,shè手一人便可以cāo作,但是这种箭矢的威力将锐减数倍,与秦弓巨箭的威力不可相提并论。
待李玄离去之后,李利轻声对典韦叮嘱道:“恶来,时刻准备出战。只要滕羽稍有不逮,你便杀将出去,与他合力诛杀野人。如果这样还战不下野人的话,你们救回李征之后,就佯装不敌打马回阵,我自有办法诛杀他!”
两军阵前。
李征被豸奴击飞之际,瞬时如同被雷击一般,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沿着肩膀灌入胸腔,心肺剧震,血气翻腾。
落地之时,李征连吐三口鲜血,右肩低垂,胸腔疼痛yù裂,满脸煞白,呼吸粗重而急促。
这是重伤yù死之征兆。
李征十几岁便随李傕出征,至今已有八年光景。八年来,他曾未受过如此重伤,也从来没有一招之下便惨败至此的经历。
即使是面对吕布那样的强悍战将,李征也自负能够与之一战,并且自信五十合之内不会落败,百合之后方有性命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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