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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伐清-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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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随着北地的恢复。南方的稳定,支撑东北战事的物资粮草会越来越充裕,军事行动也会更加频繁,更加猛烈。要是这样还议和,那朱永兴的脑袋纯粹是进水了。
“等等。”朱永兴突然有了个恶作剧的想法,他想起了一句很有名的狠话,不由得笑道:“给鞑虏使者带句话:汝不来降。则自今以往,岁用兵。夏蹂汝耕,秋烧汝稼,朕今年二十有七,迨至于发白齿落而后止。”
嗯。不投降是吧,那就打下去,没有期限。若说期限的话,从二十有七,到发白齿落,总有个三四十年吧,我准备用一辈子的时间跟你们打,你们能支撑到那时吗?
其实从开春以后,明军的优势便体现出来。主要是在水师上。觉华岛就象一颗钉子,扎在山海关和锦州之间,甚至辽西走廊也面临着明军水师的威胁。满清虽然极力想撑得大一些,但还是知机地从山海关撤退,收缩至大凌河、锦州一线布防。
也就是说,现在明军几乎可以不遇抵抗地推进至宁远一线,然后以觉华为物资囤积地,与满清形成新一轮的对峙。而物资准备齐全后。辽西辽东便会出动夹击,最低的目标也能光复锦州。再对沈阳构成威胁。
虽然现在的形势十分有利,但在军事上,朱永兴还是禀持着持重用兵,力争以压倒性优势取得最有把握的胜利。比如说兵力,东北军区的定额为十万人,就已经超过了满清现在能动员的兵力总数。再有北京军区的助战,两倍于敌也是能够实现的。
当然,更持重的战法是封锁和消耗,以及拉拢蒙古诸部与满清为敌。别把现在的东北和以后的“北大仓”混为一谈,现在的东北自然环境是很差的,开发程度非常低,靠渔猎为生的话,满清也就勉强生存,不仅难以发展壮大,更不会有进行军事行动所需要的粮草物资。
至于拉拢蒙古诸部,察哈尔部已经公开叛清,攻击由遵化外边墙逃窜的满清余部,伏杀辅政大臣之一的苏克萨哈,并向明朝派使请求“抚赏”。而其他蒙古诸部除了科尔沁之外,都有退而观望的态势,不再肯为满清卖命。同时,退出关外的满清也再没有了中原的物资来笼络和收买他们。等到满清进一步势弱,便不难看到蒙古诸部翻脸成仇,为了能得到明朝的物资和优惠的商贸关系而向满清动手。
那满清退出关外,进一步势弱的标志应该是什么呢,朱永兴将其定为沈阳。只要明军光复沈阳,这个由后金改称为清的所谓龙兴之地,则向世人证明满清气数将尽,再难有兴起之机。
“荡朔军可以出山海关,向宁远推进了。”朱永兴感受着春风拂面,知道在东北,对明军士兵颇有困难的寒冷环境已经结束,大战未必要开,但军事压力必须要保持,“觉华岛只留部分水师,驻防便移交给荡朔军。要保证东北军区的兵力,辽东战事主要还是依靠他们。”
“启奏圣上,北京军区的责任重大,防御范围也是很广,调太多的兵马入辽西,似乎并不妥当。”国安部尚书叶虎躬身奏道:“是否再扩充军队,或者从他处调兵。”
“财政啊,在没有真正缓解之前,北地这些兵马便已经接近极限了。”朱永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察哈尔部叛清,其他蒙古诸部观望,宣府、大同、蓟州的危险已经大大降低,依照北京军军的兵力,还是足以应付的。如果真的有事,便将大同交给西北军区也好。”
东虏的威胁暂时是很小的,就因为部落太多,难以齐心,所以不难对付,也不易形成合力。而且,漠南蒙古因为察哈尔的叛清而形势一变,明廷与察哈尔联合,谁还敢轻举妄动。
“察哈尔部的布尔尼不可尽信。”叶虎谨慎地提醒道:“况且,他要的抚赏也有些太多了。”
“确实不少。”朱永兴点了点对,但转而又说道:“但可以用别的物品来顶替呀,只要布尔尼喜欢,也就没有问题了。比如大镜子,可是价值不菲呢!”
人家要银子,你给大镜子,看似价值相等,但大镜子属于奢侈品,对察哈尔部的实力增长并没有什么用处。况且,大镜子的价钱很高,成本却很低,无形中就节省了政府的钱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随想
四月的细雨,忽晴忽落,空气被洗得清凉,处处都透出绿意,正是桃红柳绿、莺飞燕舞的时光。
田里随处可见耕种的农人,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孩子挎着篮子,在田野寻挖着野菜,在溪河里捕捉着蛤螺。
虽然政府尽了力,但发放的口粮是不够的,可也不致于饿死。要想多吃点,便要自力更生,自己想办法。而对于这些能生存下来的百姓来说,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都是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吃糠咽菜也不算什么。关键是太平了,也有了奔头,挺过几个月,等田里一收获,生活水平便会有大的改善。
“等到湄、河第一季收获,如果有结余,就给百姓提高些口粮吧!”朱永兴时而乘船,时而舍船陆行,观察着一路上的民情,越往北越是觉得心情不好,“还有这衣服,是买是捐,也总要有举措。”
总理处新任总理陈洪范赶忙答应,心中却是暗自叫苦。很快便要在东北展开第一季攻势,除了支应军事,钱粮恐怕难有结余。目前的转机都寄托在攻伐安南郑氏和占城国,能有多少缴获,尚是个未知数。就现在而言,能给老百姓口粥喝,饿不死就是圣主隆恩,万岁实在是有些过苛了。
“借着朝廷移都北京,再发行一批债券吧!”朱永兴似乎猜到了陈洪范的想法,继续说道:“全是小面额的,最大面值不超过十两,提前支付利息,可市面流通。嗯,你还不清楚这件事情的首尾,交给户部去办。”
其实要缓解财政紧张。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发行纸币。用纸币回笼金银等硬通货币,再向外购买各种物资。但朱永兴认为时机不合适,以往的朝廷和皇上过于贪婪,把纸币的信用全都给毁了,要重新建立起来。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可流通债券便是为纸币的发行打基础,在民间潜移默化地建立起信用,或者以后就以这债券为蓝本制作纸币。而能否建立起纸币的信用,关键还是看国家的财政实力,也就是银行的兑付能力。在起初的时候,纸币和硬通货币应该是混合使用的,按照老思想,民众应该喜欢把纸币变成金银币才觉得放心。虽然可在兑换上定下些限制,但银行没有一定的类似保证金这样的储备。如何能打消民众初期的疑虑和担心?
当然,硬性规定纸币流通,强行收缴百姓手中的金银,也不是不行。就象历史上国民党金元券币制改革时,便有限期兑换,禁止私人持有黄金、白银的硬性规定。但结果呢?有前车之鉴,朱永兴对币制改革禀持谨慎小心的态度,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推进。也就是理所应当了。
同样,明军的攻势暂时放缓。也是朱永兴力排众议,压制了军方将领要毕其功于一役的求战请求。如果无视于财力的限制,无视东北自然环境和气候的恶劣,不把近十万军队调回南方就食,倾尽全力消灭满清,成功的希望固然很大。但代价是什么?代价就是北地灾民不予赈济。任其自生自灭,并且在南方加重赋税。这就又要重蹈明末覆辙的老路,冻饿死数万甚至数十万百姓,又使政府的信用败坏,朱永兴看来是得不偿失。
哪怕推迟一两年才能消灭鞑虏。只要能恢复民生,使国家的实力更加强横,依然是立足长远的作法。只说这因为政府的全力赈济而存活下来的百姓,他们创造的生产力,他们提供的赋税、兵源,便能持续不断的增强国力。
“百姓苦啊!”朱永兴叹了口气,说道:“天灾不断,战争动乱不止,算一算,也有二三十年了。太平,现在勉强给了他们;安乐呢,朝廷帮一把,百姓们便能早一天享受到。”说着,他转向身旁的新任河南巡抚赵显吾,说道:“朕行得慢,你便先行赴任吧。河南这个穷省,朕便交给你了。其实,朕——算了,等河南治理好了,朕再去看看。”
“微臣定勤勉任事,将河南治理妥当,以迎圣驾。”赵显吾由云南起,从知县、知州、知府累升至一省巡抚,也是老资格的从龙党了,如今算是封疆大吏,数年之内的升迁也是很快了,他知道河南穷苦,但就是这样才容易出政绩,所以他躬身道:“微臣恭聆万岁圣训。”
朱永兴沉吟了一下,微微一笑,说道:“什么圣训呀,你是做老了官儿的,还要朕罗嗦嘛,好象朕几句话就能把河南治理好似的。不过,各地时情不同,你还是要多走走,多看看,不要把河南当成云南,当成广西。另外呢,还有水利的事情。治黄河要根治,有统筹规划,不是各地你治你的,我治我的,只顾眼前,不顾长远。”
闻言知义,水利部单独划出,又是查如龙任尚书,下面官员谁还不明白,这是找了一把大伞遮风挡雨,后面还有更厉害的靠山——皇帝。
赵显吾犹豫了一下,说道:“微臣不懂水利,本不敢干涉河务之事。然河南若有水患,臣恐——”
“按照水利部的章程做,只要尽心尽力,纵有水患,朕亦不降罪。”朱永兴给赵显吾吃了颗定心丸,又说道:“第一年要难一些,人口既逃得多,地方也凋弊,你且稳下心来。俗话说:种好梧桐树,不愁凤凰来。若是朝廷强令迁徙,也没有那么多钱粮安置。你要体谅朝廷的难处啊!”
“是,万岁圣谕,微臣铭记于心。”赵显吾躬身施礼,告退而去。
……………
广袤无际的河面上,漫漫无际的黄水白沙刺人眼目,绵绵延伸直接天穹,已经漶漫不清的旧堤左右,到处是塘洼潦水管草芦荻,沼泽上稀疏的白茅足有人高,在风中沙沙作响,和主河淌动着的黄水的微啸和成一片,给人一种凄凉和茫然的感觉。
十年之功啊,不知这十年中,这水患还要肆虐几回?要吞噬多少人命?朱永兴暗自叹息,回到舱中,默然而坐。任由船慢慢行驶,也不知何时又靠了岸。
“万岁,该用膳了。”
听到侍女的声音,朱永兴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随意地摆了摆手,说道:“公主呢,怎地如此消停?”
“两位公主早上登岸,现在亦未归。”
朱永兴皱了皱眉,觉得不甚饥饿,便说道:“那便等等,朕也上岸看看。”
本来只是坐船简单看看黄淮泛区的景象,没想到却惹起了不快的心思。朱永兴出船登岸,那幅苍茫凄凉的景象已经远去,他只是在岸上随意走着,变化的巨大反差让他还有些不适。
建设比破坏更难,政治比军事更重要。满清退到关外,便意味着国家的重心工作要转到医治战争创伤,恢复重建上。但千头万绪,既要改革政治结构,又要筹措大笔钱粮,还要治河修路,种种繁难的工作让朱永兴恨不得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一下子便能完成。可惜这只是幻想,他也得耐下性子,一个一个去解决。
一个中兴明君的名头是跑不了的,但这可不是朱永兴所能满足的。因循守旧,倒也能搞个盛世啥的,凭着自己的积累,兴许还能把封建王朝再延续个几百年,但以后呢?
历史大潮在奔流向前,世界正在变革中飞速变化,工业革命已经拉开了序幕,一个老大的帝国如果不变革,即便复起一时,也不过是回光返照,早晚要成为落后的、被欺侮的对象。
随潮流而动,在变革中真正振兴,以雄霸之姿屹立于世界之巅,这才是朱永兴要达到的最终目的。看吧,西夷正在强大,正在日益凶狠地露出强盗嘴脸,美洲、非洲,亚洲也正在被他们渗透!看吧,蕴含着黑黄金的中亚、西伯利亚,由不堪一击的土酋所盘踞的婆罗洲,只有少量土著的澳大利亚,屠杀华人的西班牙人统治的吕宋,海上交通的孔道马六甲……
这是挑战和机遇并存的时代,只要国家的实力允许,大明的旗帜应该插在更广袤、更富饶的土地上,而不是陶醉于旧有的领土,陶醉于山呼海啸的“万岁”声中。
一年至两年,北地能自给自足,那就再无钱粮之虞了。有江南,有湄、河等地,粮食是尽够的;有海贸,再扶助工商,财政的宽松也是可以预期的。三年到五年,消灭鞑虏,便转重心于西北,与葛尔丹决一雌雄……
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朱永兴收回纷飞的思绪,又注目到现实的场景中。或许这凋弊很快便会不见吧,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求安心切,现在能焕发出更加倍的热情和努力吧?
远处,几辆车逶迤而来,又有骑士护卫两旁。朱永兴摇了摇头,苦笑不已。这两个孩子呀,本想带着她们,看看沿途风物,体察一下民情,别做个深宫中啥也不懂的小姐。这可好,当着游玩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吏治,公学
高高在上的皇帝并非高枕无忧,在他们的潜意识中通常都会有一种危机感,生怕臣子不忠,生怕佞臣篡权,对每一点星星之火都要防微杜渐,随时扑灭,以免失去控制,形成燎原之势。
正因如此,历朝历代的特务机关便在这种情形下产生。最有名的自然当推明代的“厂卫”,其荼毒臣民的残酷和恐怖令人谈虎色变。所以,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公开的任用特务,不得人心,且目标太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皇帝对下情不能不周知,耳目不能没有。
“人君深居九重,与外界隔阂,政事则委诸大臣。但又恐所托非人,为非作歹,贻误苍生。”膝上坐着嘉儿,旁边偎着柔儿,朱永兴正拿着密折给女儿们讲解着,“这密折制度便是父皇的耳目之一,以周知庶务,通达下情。”
“父皇,这上面也没说什么大事呀?”柔儿有些无聊地翘着小脚丫,说道:“这不耽误您休息嘛?”
“治大国如烹小鲜,由小见大,要分析才能得出结论。”朱永兴指着密折上的文字详细解释道:“上面说贫人陈怀金拾得江南客王盛银二十四两八钱,全数送还,力辞酬谢。这是什么,小民慕义,风俗休美之明征,国家实在之祥瑞也。若是父皇亲口面谕或朱批,会对臣工万民起到莫大的启发、鼓舞、教育作用。”说着。朱永兴拿起朱笔,批道:细民美行叠见滇省,诚所谓瑞事也。朕心甚悦。另旨谕部,赏米、布匹,并给匾额,以施良淑。
何等官职才有资格密奏,谁也说不清。与其说依品级,不如说视与皇帝的关系而定。有密折专奏权的不一定是大员,有高官显贵。也有微末、芥子之官,星星点点遍布全国。分不清谁拥有这种权力。谁要是卖弄或暴露自己拥有密折权,密折权很快就会被朱永兴剥夺掉。
这样一来,有密奏折是皇帝的信重,能得到朱批中称赞和鼓励。更是一种荣幸和荣耀。
“卿之足疾如何了,尚饮酒乎,若饮可戒之,当惜自身。”朱永兴又在一份密折上写下了慰勉之语,然后笑着摸摸两个女儿的小脑袋。
一段关怀、鼓励和赞语,在封建时代,由皇帝向臣工表达,人臣能不对皇帝忠心耿耿,更加鞭策自己职守敬业、努力上进?
“说起来。这个密折也就是一种比较严密的信访制度。”朱永兴不厌其烦地女儿讲解着,“就和监察部刚刚实行的接受举报制度差不多,目的就是广开言路。加强监督,即便是一方大员,也不能擅权,更无法封堵下面的检举控告。”
“武则天好象有类似的——”柔儿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一拍小手,笑道:“对了。叫密匦。可父皇的比她更厉害,是吧?”
“你问我哪?臭丫头。”朱永兴笑得开心。把女儿把怀里搂了搂。
嘉儿还小,听不大懂,耐着性子半天,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有些无聊地斜睨着旁边桌上的“哆啦a梦”。
“好了,该去睡了。”朱永兴笑着摸摸这个,捏捏那个,都是自己的“小棉袄”啊!
车驾已过黄河,进入了山东境内,这里的境况看起来要好一些。毕竟是明军先光复的,鞑虏未来得及大肆劫掠破坏。对此,朱永兴稍感欣慰。
可还有一件事情令朱永兴不太爽快,那便是群臣建议的去曲阜拜孔庙。尽管朱永兴认为儒家学说有可取之处,拜孔庙也是收天下文士之心的政治举动,但却始终没有痛快地答应。原因很简单,他可以尊敬孔子这个大教育家,但却对孔家后人鄙夷得很。
不管是华夏,还是夷狄,孔圣后人都迎奉如常,一个衍圣公的名号从宋朝,历经元、明、清,能够一直保持,凭的就是这种“超然”的与统治者合作的态度,也甘心地为各朝统治者歌功颂德,成为统治者笼络人心的一个宣传工具。
孔子的学说历经各朝各代,已经被曲解或篡改得脱离了本来质朴的本质;孔家的后人也是如此,他们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脊梁。没有国家、民族大义,没有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精神,呆在那一亩三分地上,享受着为封建帝王提供恭顺思想而得到的优厚待遇。这样的孔庙,这样的孔家后人,值得朱永兴去拜吗?
秦松是千古罪人,其曾孙秦矩却是抗金名将,全家七口尽死于蕲州;岳飞是抗金名将,其子孙岳升龙及儿子岳钟琪却是康熙、雍正时的清军将领,严格意义上的汉奸兼奴才。岳钟琪更是卑鄙无耻,出卖了劝他学乃祖岳飞起兵为明复仇的曾静,引发了吕留良案。
朱永兴不信血统论,更不以某某的先人来判断善恶忠奸。所以,他不去曲阜,起码不在孔府拜孔子。而且,在时机成熟时,他要剥夺衍圣公这个特殊公爵,使其不能再得益于先祖孔子的荣耀。
说实话,孔子、孟子、老子、韩非子、庄子等等,所创出的理论都是宝贵的思想财富。尽管也是各有缺陷,但暇不掩瑜,深入研究分析,取精华去糟粕,便可成为中华民族屹立于世界之巅的精神支柱。而且,随着时代发展,社会转型,也就没有存于万世而不变的理论,总要进步,总要改变,以适应时代和社会。
朱永兴希望有一个百家争鸣的理论环境,而不是把人们的思想束缚在某种统治者所需要的理论范围内。要促进生产力发展,要跟上时代大潮,解放思想是必须的。
烛光通明,夜色已深,朱永兴依旧在处理政务。柔儿说得也不错,这是他自己找的累。本来是逐渐放权到各部的节奏,但这密奏制度却给朱永兴增添了大量的工作。但从实质上讲,朱永兴此举在于体察民情,在于使官员互相监督,却并不是集权。
不管设计多好的制度,制定多完善的法律,吏治依然是能否实现目的的基础和保证。官员贪腐渎职,好政策也会变成苛政。所谓的法治,最终还是要依靠人来执行,而人的因素,则更加关键。
“……成法晓谕臣民极好,朕心甚慰。若为官者知圣人之道,法不纵贪。吏民皆知守法忠君,公忠无私。则天下大治矣。”
批完最后一份密折,朱永兴才长出了一口气,靠在椅中揉捏着额头和太阳穴。一阵叮当细响,侍女们又换上了热茶。
这密折与举报制度,都是监督官员的,都是关系吏治的,但朱永兴却还是觉得不够。后世的手段和措施他也知道不少,财产申报已经正式实施,廉政公署则正在商议筹措之中。
至于监察部,朱永兴认为其作用是比较宽泛的,不仅限于廉洁方面,还有执法是否规范、官员绩效等方面的考核和监督。而廉政公署在朱永兴的设想中,则应该是一个的机构,也就是要从体制及运行上切断了与可能形成掣肘的各部门的联系,从而令反贪肃贪的“一查到底”成为可能。而这种性,具体可概括为四个方面,即机构、人事、财政和办案。
当然,此时非彼时。现在的大明还不是一个三权分立、法治、民主监督的社会,解决的办法便只能是依靠朱永兴的决心,使廉政公署直接听命于皇,于其他机构之外。
尽管所谓的廉政公署有“国情”般的改动,但朱永兴认为还是相当必要,且能够起到很大作用的。
“万岁,要安歇了,是否少喝些茶?”一个柔柔的声音唤醒了朱永兴的沉思。
烛光照耀下,新晋女官何淑兰正关切地探询于他。何淑兰的容貌并不十分出色,前额似乎略高了点,一双弯月眉眉心微蹙,眼睛也不甚大,但配着这样的眉,什么样的眼也会瞧得怦然心动。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嘴角旁一对笑靥衬在端正清丽的面孔上。
“嗯,换碗油茶。”朱永兴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说道:“今天两位公主在县城可还安分?没惹什么事儿吧?”
“回万岁,两位公主很懂事儿,嘉儿公主还把她心爱的布娃娃送给了一个穷家女孩。”何淑兰笑着回答道:“还告诉人家,有时间到北京找她玩儿呢!”
朱永兴微微一笑,说道:“宫里也没有和嘉儿年纪相仿的玩伴儿,她可能也很寂寞。等到了北京,朕就让人办个学校,让各家大臣,嗯,平民百姓也可,选适龄的孩童来读书。那样的话,孩子们既长知识,又不孤僻。”
“万岁——”何淑兰犹豫了一下,说道:“臣工家的当然可以,平民百姓家的怕是不妥吧?再说,就是万岁开恩,他们也不敢送来吧?”
朱永兴思索着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是朕想得简单了。若是开办公学,让柔儿、嘉儿隐了身份去读书,怕是就没问题了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无题
何淑兰是此次女科中被选中入宫为官的,并不是容貌特别出众,而是综合考虑的结果。论家世,不显赫,只能算是个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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