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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战的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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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生,但我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这么做的话,很快就会暴露我们的位置。而这时我们又在越军的正下方,他们似乎只要朝这条水渠投下几枚手榴弹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于是我朝身后的战士们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冲动,接着招了招手就继续朝前爬去。
  这时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我们距离越鬼子最近的时候仅仅只有几米远,越鬼子只要稍稍把他们的注意力从我军方向收回来一些,或是听到水渠里有些不一样的水声,他们很快就会发觉我们的存在了。而我们被发现的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无葬声之地。
  但这一切最终还是没有发生,原因是我军方向有太多的人等着他们扣动扳机,枪声与炮声也掩盖了我们涉水的声响,他们也正为成功的设伏而有了轻敌之心,所以我们就在这大白天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从他们面前经过,然后掩到了他们的侧翼……
  这座高地上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茅草,在越南到处都是这种草,越南人好像是把他们叫做“芭茅草”,人往里头一钻几米远的地方就看不到。这也正是越能够隐藏在这里头埋伏我军的原因。
  只是他们不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叫:“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同样的道理,芭茅草既能成为他们的掩护阻杀我军战士,当然也能成为我们的掩护偷偷的摸上他们的阵地……
  从水渠里爬出来后,我们就无声无息的钻进了这越军高地侧翼的草丛里,我对着战士们朝越军的山顶阵地指了指,战士们会意地点了点头。
  所谓站得高看得远,山顶阵地无疑是一个高地最为险要的位置,只要占据了这里就可以用远shè程武器控制视线能及的地方。就像我们所要对付的这些越军一样,他们在这山顶阵地上安排了两挺重机枪和几门迫击炮。这都可以从这些武器疯狂的shè击看得出来,于是它们也就很自然的成为了我们的目标……
  沿着山脊往上爬,身旁时不时的落下几发炮弹将一层层泥土掀到我的身上。那是我军炮兵在拼命还击,于是心里就在不住的祈祷,如果都到了这里还让自己人的炮火给打死了,那才叫冤枉。
  不过好在这一幕并没有发生,于是倒霉的就是越鬼子那些混蛋了!
  我们要在这丛林里找到越军的位置并不困难,越军一个个都把手中的武器打得哗哗直响,我甚至可以从声音大致地判断出他们的方向。
  朝身后的战士们挥了下手,就举着枪猫着腰带着他们加快速度朝山顶阵地冲去……
  芭茅草很快很密,我们猫着腰跑还是能很好的隐藏在里头,所以当我们出现在越军迫击炮阵地和重机枪阵地面前时……他们还在一个劲的朝我方阵地打枪打炮,还是几名运送弹药的越军最先发现了我们,背着个弹药箱半张着嘴惊愕地看着我们,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猛地将弹药箱丢下就去抓枪……
  不过一切都已经太迟了,随着“砰砰……”几声枪响,那几名越军当场就被我们打倒在地。这时越鬼子的那些炮兵和重机枪手才反应过来,纷纷将目光投向我们这群不速之客。
  但谁让他们都是炮兵和重机枪手,迫击炮手和重机枪手是啥?他们在作战的时候常常要用最快的速度将迫击炮和重机枪分解,然后背着那些迫击炮的底盘炮管什么的转移阵地,接着再迅速将其重新组合作战。所以这些兵种常常都是不带枪的,其中一小部份有带枪的也是一些手枪啊折叠式冲锋枪之类的,而且在打炮时全都丢到一旁……这时一看到我们,有几个动作快的马上就去抓架在旁边的武器……
  但我们怎么可能让这些家伙得逞,我手下那一个班的战士根本就不需要我命令,纷纷打响了手中的武器,步枪、冲锋吼叫成一片。特别是那挺班用机枪,一打起来就是哗哗直响,子弹像雨点似的呈扇面朝那些越军倾泻而去……
  子弹横飞、惨叫声四起,不一会儿那些越军就被我们打倒在地,整个山顶阵地霎时就变成了一片血的世界,偶尔还有几名没死的越军在地上滚动着发出一声惨哼。但经过了刚才那让越军压着打的、被越军屠杀的场面之后,战士们没有谁还会对这些越军手软,一个个都毫不犹豫的走上前去“砰砰……”几枪,就给那些受伤的越鬼子补上几发子弹。
  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仁慈和同情只有靠边站!
  “谁会打重机枪?”我朝战士们喊了一声。
  “我!”结果就只有机枪手一个人应声。
  我一把抓过他手里的机枪,指着公路对面的高地命令道:“马上控制重机枪,哪有敌人就往哪打,其它的都不用你考虑,明白吗?”
  “明白!”机枪手应了声也不多说什么,cāo起重机枪就朝对面的高地打去。
  我很清楚对我们最大的威胁不是自己这座高地的越军,他们虽然离我们近,但此时却处于山顶阵地的我们和主力部队的两面夹击中,自保都成问题了,更不用说是朝我们发起进攻。我们最大的危险,是对面那座高地上的炮兵阵地和机枪阵地,一旦他们意识到这座高地已经落入我军手中,那么很快就会将炮口、枪口对准我们然后一阵猛轰……
  那时,我想我们很难有谁能活着离开这个高地。
  当然,这并不代表我们就不用对付自己高地的越军,这时候正是我们报仇的时候,我哪里会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于是我随手将手中的班用机枪丢给另一名战士,大声命令道:“同志们!给我杀!替牺牲的弟兄报仇……”
  “杀!”战士们大喊一声就排开了阵式朝越军扣动了扳机。
  那些躲藏在草丛里的越军所做的伪装全都是针对正面的,个个都将后背暴露在我们的面前。再加上我们在山顶阵地上居高临下的观察,不难在草丛中发现正在打枪的敌人,所以一排排子弹下去只打得草梗乱飞鲜血四溅。还有几名战士更是朝下抛去了一枚枚手榴弹,只炸得越军惨叫连天。
  几乎与此同时,一直被越军压在开阔地上的我军营主力也意识到我们偷袭成功了,一声发喊就成群结队的朝两个高地冲了上来。霎时战局就出现了扭转完全倒向了我军这一边。
  见此越军不敢恋战,一个个从隐蔽处窜了出来就要撤退,但早已杀红了眼的我们哪里还肯放过他们,子弹一发发的追着的他们走,不断的将他们打倒在地……
  我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只知道一次又一次对准敌人扣动扳机,一次又一次的装上弹匣……我只知道用手中的狙击枪发泄自己对敌人的愤怒、对越军的仇恨。
  这时我的想法很简单,什么祖国啊、人民啊、党啊、立功什么的……咱根本就不在乎,想都没想过。我脑海里就只有杀、杀、杀……杀死这些狗rì的,他妈的越鬼子,打死了我这么多的战友,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我带着一个班的人偷袭了左侧高地的山顶阵地后,越军两个高地的防御在我们和主力部队的内外夹攻之下迅速瓦解并崩溃。这场战斗我军没有抓一个俘虏,埋伏在两个高地上的越军要么在战场上被打死,要么就在投降的时候被战士们给偷偷击毙。
  对于战士们枪杀俘虏的事,营里、连里的干部也是看在眼里的,但他们却什么也没说,默许了战士们的这种违反政策、违反纪律的行为。
  战士们的伤亡太大了牺牲得也太惨了,以至于所有人都被那种仇恨给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
  事后想起来,我对自己当时的举动也感到有些害怕。因为我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时的我就是心里压着一股气,一股杀气,一看到敌人就想杀就想把他打死,不管是用枪也好用刀也好,甚至就算是用牙咬也要把那些越鬼子身上的肉一块块的咬下来!
  我想其它战士那时的想法也是跟我一样的,这就像是喝醉了酒的人一样什么也不顾了,就像发了狂的人一样什么也不管了……虽说我们那时即没醉也没疯,但却比喝醉发疯的人更凶更狠。
  当时的我们就像是一群杀人狂,一群煞神附身的杀人魔……这不?几个兵非常从容的将几名越军战俘押在地上跪成一排,然后抽出手枪“砰砰……”几声,一个接着一个的将他们击毙;打扫战场的战士毫不留情的用刺刀一个个去检验越军的尸体,偶尔碰到几个受伤或是假死的就多扎几下;还有一些兵甚至一边大声哭叫着一边将枪膛里的子弹shè进地上越军的尸体里……
  这场面虽是残忍了点,但如果再让我们重新选择一次的话,我们还会毫不犹豫的再做一回。
  因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们对不起那些牺牲的战友!
  我带着战士们缓缓走下高地走进稻田,这才发现稻田里已满是我军战士的尸体,稻田里的脏水已经被战士的鲜血给染成了刺眼的红sè。那些牺牲的解放军战士们浑身是泥,表情各异。
  他们有的手里还拿着枪,有的握着手榴弹,有的身旁还放着迫击炮炮身手握炮弹,个个都是一副战斗的样子。
  一名背弹药的战士,子弹是从他后背打进去的,腰带后面的四个弹孔相距不到五公分,前面的肚子已经完全爆开了,肚肠和内脏被敌人的子弹打成一段段的飞到十几米远……
  握着迫击炮的一名干部,眉心被一颗子弹击中,后半个头盖骨整个都被掀掉了,脑袋里空空的就剩下一点红白相间的东西。
  还有一名牺牲在公路上的战士,两条腿都被炸断,但他还是坚持向敌人的高地爬行了十几米,身后留下两道长长的血迹,身旁放着一把已经打空了子弹的冲锋枪,右手拿着钢笔,左手手掌上歪歪扭扭的写了遗言——“我要入党”。
  不一会儿我军的后续部队也上来了,看到这幅惨景也都呆愣当场,卫生员们在第一时间冲了上来,在烂泥和尸体堆里寻找还可以救助的人员,找着找着就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泪水……
  “同志!打得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浑身血迹的营长站在了我的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了看我身旁的几名战士说道:“还有你们,这仗打得漂亮!要不是有你们,咱们部队的损失……”
  说着就长长叹了一口气,下面的话竟然都说不下去了,只朝我们点了点头说道:“多亏了你们……”
  “营长!”读书人走上来接嘴说道:“他们也是咱们的战友,这没啥亏不亏的!还好咱们替战士们报了仇,否则这死的心都有了!”
  “嗯!”营长点了点头,冲着我问道:“你们是哪个连队的?”
  “报告营长!”我挺身回答道:“我们是2连二排的!”
  “班长……咱排长呢?”一听到我报番号,小石头不由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咱们排长怎么不见了?会不会是……”
  “少给我乌鸦嘴!”我一听这话也慌了神,朝营长敬了个礼后就赶忙下令道:“马上找部队去!”
  “是!”战士们应了声当即就两人一组的散开寻找,有的翻地上的尸体,有的问人,有的冲着人群直喊排长。
  但在这样混乱的战场上找人实在不容易,在尸体里翻人吧!到处都是被打得谁也认不出来的尸体,问人就谁也不知道,咱们这支部队大多数都是些刚上来的新兵呢,有些还没混个脸熟就已经牺牲了……
  正在我们一群人紧张个半死的时候,突然山坳处传来了一声叫喊:“在这呢!都过来……”
  我们顺着声音一看,不是刀疤还有谁?不由心下松了一口气,小石头等人看到他头上、手上都缠着绷带,不由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上去,边跑就边喊:“排长,你受伤啦?伤得咋样?”
  跑近前去一看,原来这个山坳已经被临时改为了野战医院,伤员们横着竖的躺着一地,到处都是乌黑的血渍和忙碌着的卫生员,惨叫声和哀叫声此起彼伏……
  “快过来帮忙?”刀疤一边用他没受伤的右手帮卫生员压住一名正在给断腿包扎的伤员,一边冲着我们叫了声。
  “是!”战士们应了声就七手八脚的加入了卫生员的行列。
  “你们都跑到哪里去了?”刀疤劈头盖脑的问了声:“咱们排都快被打没了你们知道不?你们倒好,打仗的时候就不见影子,仗打完了就一个个活生生的回来了!”
  被刀疤这么一说,就有许多战士朝我们这边望来,许多伤员甚至还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弄得我们这些人都怪不好意思的!
  “诶!我说你这个同志……”不知什么时候营长在后头跟了进来,他显然也听到了刀疤对我们的教训,有些不满的对刀疤说道:“你就是二排长吧!不了解情况就乱给人扣帽子,这可不是一名干部该有的作风哦!”
  “营长!”刀疤赶忙一个挺身在营长面前站定。
  “二排长!”营长冲着刀疤说道:“这几名战士刚才在战场上表现得很好!他们在大多数同志都在慌乱奔跑仓促抵抗的时候,机智勇敢的通过水渠潜到越军的侧翼,接着以一个班的兵力冲上越军高地的山顶阵地,配合主力一举瓦解了越军的防线!他们这种英勇战斗的行为是值得我们表扬的,你做为他们的排长,怎么能不了解实际情况就乱扣帽子呢?如果当干部的个个都像你这样,那还有哪个兵愿意在战场上杀敌立功!”
  “是!”刀疤又挺身应了声。
  “好好反省下自己!”营长意味深长的对刀疤说道:“下次说话的时候要记得先把事情弄清楚!”
  “是!”刀疤这时已经意识到是错怪了我们,哪里还敢再解释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挺身应是。
  等营长走后,刀疤才放松下来,苦笑着问了声:“摸到鬼子山头上的就是你们?”
  “那还有假……”小石头抢了上来绘声绘sè地说道:“排长……你是不知道那场面,咱偷偷摸到了越鬼子的炮兵阵地上,越鬼子只顾着打炮没提防咱们,嘿!那一阵好打……”
  “对!一下就干掉了越鬼子几十个炮兵,他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就是……打完了炮兵又接着打斜面上的越鬼子,那打得可真是过瘾!”
  ……
  刀疤这么一问,战士们就七嘴八舌的说开了。身旁有几位伤员也饶有兴趣的凑了上来问这问那,战士们就更是起劲的将我们顺着水渠往上摸,又利用茅草潜伏到山顶阵地将越军打得溃不成军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只惹得周围的伤员、卫生员一个个都朝我们投来了羡慕和钦佩的目光。
  “好小子!”刀疤坐到我的身旁给我递上了一支烟,呵呵笑道:“我也知道有人摸上去在越鬼子后头捣鬼,没想到却是你们!这回可是给咱们排露脸了,不对!咱们连脸上都有光了……”
  替刀疤和自己将烟点燃了,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将全身紧崩的神经放松了下来,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不要紧吧!”
  “不碍事!”刀疤抬起挂在脖子上的左手看了看,皱着眉头说道:“就是些皮外伤,休息两天就好了!就是咱们的部队……”
  说着眉头就深深地锁在一起,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说了几个字:“古来征战几人回啊!”
  ※※※※※※※※※※※※※※※※※※※※※※※※※※※※※※※
  谨以本章,向162师484团3营的战士致敬。该营按命令进至班姆南侧无名高地时遭到越军伏击,阵亡58人,伤43人,占当时遭敌阻击人数的百分之四十七。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这一仗我军伤亡很大,以至于连队上面为了不影响部队的士气都没有将具体的伤亡数字公布下来,只说越军是一支有丰富作战经验的越军特工部队的加强排让我们打死了七十五人。
  对于这个做法我还是认同的,就像古时曹cāo也知道用一些望梅止渴或是斩杀粮官的骗术来稳定军心一样,在部队里并不是说每样信息都要做到透明诚实。稳定军心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上级虽说没有将伤亡数字公布,但战士们其实个个都心知肚明。身边的人一眨眼就少了那么多,连队一集合一站队那人数都差不多少了一半,战士们不可能会不知道的……
  至于我带的这个班……虽说是第一线而且还是唯一冲上敌人阵地搏杀的班,但却因为攻敌不备而只有两个人的伤亡。一个是火箭筒shè手,因为火箭筒过于笨重所以在爬山的时候速度过慢,死在了敌人的枪下。另一个是步枪手,被弹片给炸伤了腿,谁也不知道他是伤在敌人的弹片之下还是自己人的弹片之下,没人去追究这个,我只知道……当他被担架队抬下去的时候,满脸都是幸福和轻松,而其它战士则是用一副羡慕的眼神目送他……
  是啊!受伤,就意味着可以回家了,活着回家了,而且还可以成为战斗英雄,也许再也不用走上这个可怕的战场了,谁能不羡慕呢?
  自此一战后,我手下的那些个兵就更是相信跟着我这个班长没错了。倒是我对自己挺自责的,因为……我手下的战士一死一伤,而我却自始自终都没能知道他们的名字,甚至连他们长什么样都没有印像。
  说来也有些不好意思,身为一个班长的我,直到这时才想起该了解一下手下的这几个兵。
  问了下才知道这时代我军步兵的火力配置一般是每个班四名步枪手,装备56式半自动步枪;两名冲锋枪手,装备56式冲锋枪;两名机枪手,装备一挺56式班用轻机枪;两名火箭筒手,装备一门56式或69式40毫米口径火箭筒。
  换句话说,也就是我军每个班的火力一般来说是四把56式半自动步枪,两把冲锋枪,一挺轻机枪外加一门火箭筒。这样的火力虽说跟抗rì战争时期比起来要先进多了,但跟越军比起来还是力不从心,因为56式半自动步枪身击jīng度虽说还行,但shè速太慢。咱们是扣一下扳机打一发子弹,一打只有一个点,人家越鬼子手里的AK47扳机一扣“哗哗哗”的就是一排子弹,一打就是一个面。
  所以我军小部队与越军作战的时候,往往一个排的火力都比不上越军一个班。如果是面对面单挑那就更惨,咱们如果不是一枪把敌人撂倒,那基本上就再也没有打第二枪的机会。
  装备不好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打仗的时候就只能用咱们战士的生命去弥补这些不足了!
  考虑到我们营这么惨重的伤亡,上级也就是中止了这次侦察任务让我们撤回了老街。事实上我想……就算上级再让我营在前头侦察,我们中的许多人都会承受不了那压力直接崩溃掉。
  可以看得出来,这次战斗对部队的打击很大,因为大部份战士都搭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
  他们会表现成这样,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被刚才那场仗给吓着了,这仗前前后后不过半个小时,咱们营都有一半人的不是牺牲了就是断手断脚的,所以战士们自然而然的就会想——这如果再来一回呢?那是不是就要轮到自己了?
  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没有经历过战争真不知道战争的可怕,以前的我只知道怎么享受怎么让自己过上好生活,但是到了这里才明白……最重要的永远是自己的生命,那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香车美女,还有那什么狗屁遗产……全都是过眼云烟。
  如果有后悔药吃,我宁愿在街头做一名受万人白眼的乞丐也不愿意在这战场上当一个随时都会受到死亡威胁的英雄。
  但——现在的事实却是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兵,事实就是我时时刻刻都要担心自己被越鬼子一枪击中而魂归九天。
  战士们中只有刀疤和连长这些干部还在一旁昂首挺胸的给战士们打气,他一边挥着拳头一边向战士们吼叫道:“同志们!我们要将悲痛化为力量,继续发扬英勇奋斗的jīng神,为咱们牺牲的战友报仇!”
  “同志们!我们是打不倒的革命军人!我们要勇敢的站起来与苏修、与越修做斗争!勇敢的站起来与敌人斗争到底!”
  ……
  我能理解刀疤和连长这些干部,他们是部队的带头人,如果连他们都泄气了那么整个部队很有可能就完了,所以他们不得不死撑着。
  我曾听老头说过,当个基层干部不容易啊!几十上百个兵在下头盯着,苦的、危险的差事都是基层干部顶在前头,心里有想法了还得憋着,一切都得从部队的整体利益考虑……
  以前我还对老头的这种说法不以为然,谁说基层干部苦了?说什么也是管了几十号人的不是?看看咱们现在的干部,哪个不是吃香的喝辣的!一个不爽还给人小鞋穿。但现在才真正体会到老头这话说的没错,所以才有这么一句话“在部队里要当干部就当高级干部,基层干部那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活!”
  不过话说……我现在好像也是一个小干部了。
  对了!我是哪个班的班长来着?
  “二班长……二班长!”连长大声叫着。
  在我身后的小石头狠狠地捣了我一下,我才猛然反应过来连长就是在叫我,赶忙一挺胸回答了声:“到!”
  连长朝我一招手就大声叫道:“二班长是这场战斗的英雄,他带着二排二班十个同志偷偷从高地侧翼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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