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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夺嫡-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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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监察御史王允晋更是率先上了本章,强烈反对此道诏书,旋即,八爷党们纷纷跟进,甚至连不少中立的大臣也表达了反对的意见,大体上都是认为弘晴文名不显,骤然充任春闺主考,恐难胜任,待到后来,部分京师周边的封疆大吏们也都上本对此事表示怀疑之态度,一时间,反对声浪高涨不已。
面对着朝臣们的极力反弹,弘晴这个当事人自是不敢保持沉默,实际上,早在诏书下达的次日,弘晴便已上了谦让本章,可也就是这么个姿态罢了,上本也就只上了一本,过后么,便即来了个闭门谢客,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等着老爷子自己下个决断。
老爷子的决断下得很快,也很坚决,压根儿就没给群臣们将事情往大里闹了去的机会,先是将出头鸟王允晋连贬****,直接打发到了西线军中效力,接着又将反对最烈的左都御史纳兰揆叙叫到了畅春园,好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当场驳回了其之奏本,并罚其半年之俸,过后又下了明诏,言曰:仁郡王公忠体国,知人善任,朕用之为主考,乃深思熟虑之举措,再有反对者,当以抗旨不遵论处!这么道诏书一下,纷扰了近十日的反弹风潮便已是就此戛然而止了。
时光荏苒,一转眼,已是到了三月初五,离着春闺****的时间已只剩下了十天,各房考官终于已是圈定,诏书一出,所有人等都不得再与外界有所接触,尽皆入住贡院之中,便是连弘晴这个主考官也不能例外,此乃朝规,本无甚可多言处,诸般人等皆坦然受之,唯独弘晴却是相当之不安,此无他,尽管一个多月以来,弘晴始终闭门谢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可实际上么,小串子胡同处却已是全面运转了起来,对京师各处严加监视,甚至连安插在八爷等人府上的暗桩也都动用了,可始终就不曾发现半点的可疑之处,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正常无比,而恰恰正是这么个正常,却令弘晴怎么也安不下心来。
没错,在弘晴的任命一事上,八爷确实是掀起了一拨反对浪潮,来势也堪称汹汹,只是却未免有着虎头蛇尾之嫌,弘晴可不相信八爷等人会如此之老实,这等平静的背后一准别有蹊跷,问题是直到弘晴被锁进了贡院,也没见八爷等人有甚反常的举止,纵使再不安,弘晴也没了法子,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在已然封闭的贡院里呆着,百无聊赖地等待着****之日的到来。
三月十二日,申时已尽,天已是近了黄昏,差不多该是到了用膳的时辰了,然则“尖刀”大掌柜陈思泽却是半点食欲全无,人虽稳稳地端坐在太师椅上,看似面色平静如昔,可微皱着的眉头却明白无误地显示出了其内心里的忧虑与烦躁——离着春闺****之日只剩下三天了,“尖刀”这头还尚未发现八爷一方有甚不轨之行动,市面上也不见有甚反常之处,这等情形显然与弘晴的慎重交待全然不符,自由不得陈思泽不为之忧心不已的。
身为弘晴的绝对心腹,陈思泽可是没少见识弘晴的料事如神,更没少见识弘晴的绸缪帷幄之能,从这一条来说,陈思泽绝不相信弘晴此番的慎重交待会是无的放矢,为此,“尖刀”可是全面运转了起来,眼线可谓是密布京师上下,如同一张严密的大网一般,时刻监视着朝野间的所有可疑之处,可就算是这样,也愣是不曾发现半点的蛛丝马迹,陈思泽不安之余,不得不反思己方的安排是否有所疏漏。
“子松,目标出现了!”
就在陈思泽心神不宁之际,却见曹燕山急匆匆地从书房门口的屏风处转了进来,有些个没头没尾地便嚷了一嗓子。
“嗯?”
这一听曹燕山此言蹊跷,陈思泽的眉头立马便是一扬,探询地轻吭了一声。
“刚接到线报,‘鸿运客栈’、‘双福客栈’、‘高升客栈’、‘万花楼’等十数处几乎同时出现了贩卖试题之人,据查,这些人来路有三,一是‘白云观’的道士,二是‘铁拳帮’的帮众,其三则是几名游手好闲的小混混,某已让人严密监视,子松,你且拿个章程好了。”
曹燕山一撩衣袍的下摆,端坐在了陈思泽的对面,详细地将所掌握的消息尽皆道了出来。
“可曾拿到试题?”
这一听居然有如此多路人马在暗中贩卖试题,陈思泽的瞳孔当即便是一缩,不过么,却并未有甚旁的表示,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追问了一句道。
“嗯,从几处都各买了一份,没份三十两银子,倒是不甚贵,都在此处了,子松自己看好了。”
曹燕山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一大叠的信封,随手便丢给了陈思泽。
“一模一样,这些来源完全相同,定是一伙人所为,明涛可追踪到背后之人否?”
陈思泽紧赶着便将一叠信封全都翻了一遍,从内里取出了一大叠的纸条,赫然发现所有的信封里所装着的纸条之内容竟然完全一致,心不由地便是一沉,不过么,却并未表现得太过慌乱,而是沉吟地往下追问道。
“哪有那么快,这三伙人黄昏才齐齐窜了出来,下头那帮小子能将这么些东西搞到手,已是不易了的,要想彻查,那就必须上手段,这主意还须得你子松来拿才成。”
曹燕山摇了摇头,将个中之缘故略作解释一番,末了还是要陈思泽这个舵主来下最后的决断。
“嗯……”
这么个决断显然不是那么好下的,此无他,陈思泽还不清楚这么些试题到底是真是假,毕竟往年也有不少骗子打着卖试题的名义骗钱,再者,仁郡王临进贡院前又无甚特别的交待,只说让“尖刀”密切注意有关贩卖试题者之消息,却并未言及一旦有所发现该如何行动,偏偏此际又无法联系到已被锁在贡院里的仁郡王,而三爷府那头又无法指望,很显然,此际所有的责任可就都全压在了他陈思泽的身上,一旦处置上有所闪失,后果必将不堪得很。
“子松,要不先将那几名混混拿下,用点刑,不怕他们不招。”
这一见陈思泽半晌没个反应,曹燕山可就有些沉不住气了,这便试探地建议了一番。
“不妥,眼下尚无法确定这三伙人是否便是王爷要找的目标,一旦不是,势必打草惊蛇。”
陈思泽想了想之后,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但见其摇了摇头,神情凝重地否决了曹燕山的提议。
“也对,不若就再等等看,明日若是再无其余人等冒出头来,那再动手也还来得及。”
曹燕山同样不敢肯定这三伙人就一准是弘晴交待要抓的目标,自不好将话说得太死,自失地一笑之后,便即给出了个更为稳妥的建议。
“不,兹事体大,已非我等所能定夺,某打算即刻去见夫子,由夫子来行个决断。”
陈思泽还是觉得不甚放心,毕竟离着春闺开考也就只有两天一夜了,万一要是放跑了大鱼,后果同样不堪设想,这么个险,陈思泽同样不敢冒,思来想去了良久,都无法做出个定夺,无奈之下,也就只能是来上一手矛盾上交了的。
“那好,某这就去备车。”
这一听陈思泽已有了打算,曹燕山也就不再多啰唣,紧赶着便起了身,急匆匆地便出了书房,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王爷,夫子请您即刻去书房一行。”
酉时三刻,天早已是黑透了,可三爷还在不紧不慢地用这膳,没旁的,今儿个三爷去了趟畅春园,陪着老爷子逗趣了几乎一整天,到天擦黑方才回了府,这会儿一碗白米饭也不过才用了一半多一些而已,正细嚼慢咽之际,却见一名婢女急匆匆地从外头行了进来,朝着三爷便是一福,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嗯……”
三爷用膳之际,最不喜被人搅闹,这一听夫子有请,心中虽是老大的不耐,却又不好发作出来,也就只是闷闷地长出了口大气,满是不悦地将手中的银筷子往桌子上一丢,随手抄起一块搁在盘子里的湿白绢,胡乱地抹了把脸,脸色平板着,一言不发地便向外行了去。
“属下见过王爷。”
三爷一路无言地来到了书房,方才刚转过屏风,就见李敏铨已是紧赶着迎上了前来,恭谨万分地行礼问了安,而陈老夫子虽未起身,却也颔首示意了一下。
“免了,坐罢。”
三爷心情虽不甚好,可却是不好给陈、李两大谋士脸色看的,也就只能是强笑着摆了下手,吩咐了一句之后,便即自顾自地走到了上首的文案后头,一撩衣袍的下摆,就此端坐了下来。
第780章 腾挪手段(二)
“夫子,您如此急地唤小王来,不知可有甚要事么?”
三爷虽因用膳被打断而不爽,可在其一向敬畏有加的师尊面前,却是不敢有丝毫的不满之表示,卜一落了座,便即朝着陈老夫子一拱手,很是客气地探问了一句道。
“确有一事须得王爷早做决断的,这么说罢,如今市面上有不少人正在兜售今科之考题,一份三题,共计三十两银子,在‘鸿运客栈’、‘双福客栈’等举子聚集之处皆已发现售卖者之踪迹,情形诡异叵测,须防有变。”
三爷既是有问,陈老夫子倒也没卖甚关子,直截了当地便将事由道了出来。
“哦?竟有此事,这……”
科举乃是国之大典,向来最为朝廷所重视,但凡跟科举沾了边的罪,一律都判得极重,而今,居然有人敢公然售卖考题,这可是惊天之新闻,三爷不禁为之讶异不已,一时间还真就不知说啥才是了的。
“夫子从何得来的消息,某竟未听到半点之风声。”
李敏铨也是被陈老夫子唤来议事的,事先并不曾得知此事,此际一听之下,当即就愣神了,要知道他李敏铨可是掌握着三爷手中的暗底势力的,平日里也很是注重消息之收集整理,可就连他都不知道的消息,陈老夫子居然得知了,这又怎叫李敏铨不为之疑心的。
“子诚问得好,此事说来也算是凑巧了,老朽几名故旧之子此番也进京赶考了,就住在‘鸿运客栈’里,是时,有人上门兜售考题,故人之后觉得个中颇有蹊跷,也就买了一份,正巧其住在‘双福客栈’的同年来访,也说起了此事,两下里一对照,这才发现都购了考题,居然三题皆是一模一样,故人之后诧异之余,也就想着找老朽问个究竟,这就将两份考题都给老朽送了来,便是此二物,王爷若是不信,且看个仔细好了。”
“尖刀”乃是弘晴将来有大用的利器,陈老夫子自然不会将此事说破,早早便已想好了托辞,此际信口道来,还真就像那么回事的。
“唔……”
陈老夫子抖手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两个信封,自有李敏铨殷勤地将那两个信封接了过去,转呈到了三爷的面前,三爷也没二话,直接从内里各取出了三张纸条,只一比对,眉头立马便紧锁了起来,但却并未开口言事,仅仅只是发出了声意味不明的轻吭。
“王爷明鉴,这两份试题完全相同,可所载之纸质以及字迹却截然不同,应不是同一人所为,或当是一团伙在作案,此等借****之际,行坑蒙拐骗事者,当诛!”
李敏铨凑在三爷身边,也将那两份试题过了一遍,心中显然是有了定见,这便紧赶着出言建议了一番。
“嗯,本王明日便照会顺天府,务必将这帮胆大妄为之鼠辈一网打尽!”
三爷同样没往深处想,只以为又是一诈骗团伙在犯案,心中义愤归义愤,却也并不怎么在意,随口便下了个决断。
“王爷英明。”
三爷这么一表态,有心奉承的李敏铨立马便跟着称颂了起来。
“倘若这三道考题都是真的,王爷当何如之?”
陈老夫子并未跟着称颂,而是讥诮地一笑,点出了句令三爷心惊肉跳的话语。
“这、这、这不可能罢?”
真要是考题为真,那可就不是啥团伙诈骗之类的小案子,而是惊天巨案了,天晓得要有多少的脑袋落地,一念及此,三爷的冷汗当即便狂淌了下来,面色煞白地看着陈老夫子,结结巴巴地反问了一句道。
“是啊,夫子,此事可万不能妄言啊,一旦稍有行差踏错,后果恐不堪矣。”
事关重大,不说三爷被吓得个面无人色,李敏铨也同样是心惊胆战不已,这便紧赶着也出言附和了一把。
“真假尚且难说,可万一要是真的呢,王爷可想过在贡院里的小王爷将会有何下场否?”
陈老夫子同样无法确定那三道试题的真与假,不过么,他却是打算将之当成真的来办了,此无他,一旦证实为假,那不过就是虚惊一场罢了,拿下一诈骗团伙,多少也能交待得过去,可万一要是真的,那可就是关系到诚亲王府一系之安危的大事了的。
“这,这,这……”
三爷久在朝中为官,自然是清楚科举大案的处理手法,一旦有弊案发生,所有考官无一例外都要被先拿下,三司会审过后,方才能得证清白与否,哪怕弘晴身份尊贵,怕也难有甚例外可言,真要到了刑部天牢里,那就意味着进了八爷的地盘,生与死恐怕就不是由诚亲王府一系说了能算的了,倘若弘晴一旦有失,三爷的地位也就将化为泡影,而这,显然不是三爷所能承受之重,这一急之下,三爷脸上的冷汗已是狂涌如泉一般。
“不好,若是真有人盗出了考题,一旦在科场上事发,小王爷必危矣!事不宜迟,王爷还须早做决断,先拿下那伙贩卖试题者,而后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之真凶!”
李敏铨显然也想到了案发之后的危险之所在,尽管他已然跟弘晴渐渐离心,可心里头却还是清楚弘晴的安全与否对保住三爷地位的重要性的,这便紧赶着出言建议道。
“对,就这么办,本王即刻便去调集侍卫!”
三爷正自心慌意乱间,这一听李敏铨如此建议,立马便醒过了神来,紧赶着便跳将起来,打算要去调兵拿人了。
“慢着!”
不等三爷有所行动,陈老夫子已是冷厉地断喝了一嗓子,止住了三爷的冲动。
“夫子,您……”
三爷正自火烧火燎之际,冷不丁听得陈老夫子叫停,不由地便急了,可又不敢跟陈老夫子发火,也就只能是无奈地站住了脚。
“王爷如此莽撞行事,不单于事无补,反倒会令形势恶化,须知暗中谋划者若是真能盗出试题,所图必大,又岂会留下这等明显之破绽让王爷去抓,那些贩卖者都不过是浮在水面上的小鱼小虾罢了,真正的线索必然早已掐断,王爷这么一抓之下,此案势必要着落在王爷的身上,试问王爷可有必破此案之信心否?若是不能,天下仕子这么一哄闹起来,王爷又将如何自处?”
陈老夫子毫不客气地便将三爷好生训斥了一番,直训得三爷汗流浃背不已。
“夫子教训得是,是小王孟浪了,而今,事既急,还请夫子为小王妥善谋划则个。”
听得陈老夫子这般说法,三爷心惊之余,反倒是冷静了下来,朝着陈老夫子便是深深一躬,紧赶着出言求教道。
“设此计者,心毒,算计的不单是小王爷,怕是连陛下也被其算计在内了,倘若科举案大发,陛下震怒之余,龙体怕也将不保矣,一旦如此,却恐案子未结,十四爷的大军也就该动了,真到那时,天下大乱之势已成,王爷纵使能侥幸上位,怕也难有安宁之日了的,而今之朝局,能行此者,无外乎四爷与八爷,而又以后者的可能性居高,今欲破此计,还须得陛下主持大局方可,他人若是强自出头,都难有大作为可言。”
陈老夫子摆了摆手,示意三爷不必多礼,而后深吸了口气,将时局之可能演变详细地剖析了一番。
“嗯,那好,本王明日一早便去畅春园一行,务要请皇阿玛下诏明察此案!”
三爷本身是想不出甚好主意来的,这一听陈老夫子分析得如此之透彻,心便已是稍安,紧赶着便表了态。
“王爷打算如何上禀此案?”
陈老夫子显然对三爷不甚放心,哪怕三爷已是表了态,可陈老夫子还是不依不饶地刨根问底道。
“这……,直说有甚不妥么?”
三爷不明白陈老夫子为何要如此问法,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之后,这才狐疑地反问了一句道。
“王爷若是直说,此案必要着落在王爷的身上,此乃大忌,万不可行!”
三爷的话音方才刚落,陈老夫子已是不满地横了其一眼,毫不客气地便指出了三爷此举的麻烦之所在。
“啊,那……”
三爷这会儿心正乱,脑筋已是成了一团的浆糊,被陈老夫子这么接二连三地训斥下来,已是瞠目结舌地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王爷只可将之当玩笑话来说,若试题为真,陛下自会有所决断,若为假,陛下也不过就是一笑了之罢了,然,有一条王爷却是须得牢记,那便是万不可密奏此事,多拉上几位阿哥一道去面圣便好。”
陈老夫子早就知晓三爷的斤两如何,自不会苛求其能在此际想出甚妙计来,这便细细地叮咛了其一番。
“夫子所言甚是,小王受教了。”
饶是陈老夫子都已将话说得如此之分明了,可三爷还是没急着表态,而是在心里头将陈老夫子的话好生揣摩了几遍之后,这才慎重无比地下了最后的决断……
第781章 气怒攻心
“启奏陛下,诚亲王、雍亲王、恒郡王等诸位阿哥在园门外求见。”
老年人的睡眠向来都浅,往往是睡得早,醒得也早,老爷子同样也不例外,天还没亮便已是醒了,这一醒便再也无法入眠,心头烦闷不已,总觉得会有甚麻烦事儿发生,心烦之下,便直接起了床,由着几名小太监侍候着更了衣,也没急着去用早膳,而是径直去了书房,打算以批折子来打发这段无聊的时间,这一批之下,不知不觉便已是到了辰时,没等老爷子传膳呢,就见李德全从外头匆匆而入,迈着小碎步地抢到了文案前,一躬身,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嗯,让他们都在殿里候着,朕用过了早膳再去。”
听得响动,老爷子从折子堆里抬起了头来,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这才发现天光早已是大亮了的,也差不多该是到了阿哥们前来问安的时候了,自也就没多想,随口便吩咐了一番。
“喳!”
老爷子既是有了吩咐,李德全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紧赶着应了诺,急匆匆地便退出了书房,自去宣召三爷等人不提。
“去,传膳,朕在此处用了便好。”
说到早膳,老爷子这才发现自个儿还真就有些饿得慌了,也懒得再挪位置,这便一挥手,语气淡然地便下了旨意。
“喳!”
老爷子金口一开,侍候在侧的一众小太监们自是不敢轻忽了去,自有一名见机得快的小太监紧赶着应了诺,一溜烟地便窜出了书房,不多会,便见其领着数名小太监抬着食盒子又匆匆行进了书房,在一旁的几子上摆满各色小菜,而后恭请老爷子上前就餐不提。
“陛下驾到!”
瑞景轩的正殿中,三爷、四爷等众阿哥们正与当值的大学士张廷玉、嵩祝二人闲聊着,冷不丁听得后殿处传来了一声喝道,一众人等自不敢再胡乱说笑,忙不迭地各自按着品阶高下落了位,恭谨万分地等候着老爷子的驾临。
“儿臣等(臣等)叩见陛下。”
一阵脚步声响起中,老爷子已在一众大小宦官们的簇拥下,缓步从后殿里行了出来,一众人等见状,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纷纷跪倒在地,齐齐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都平身罢。”一品女帝师
老爷子施施然地走到了龙案的后头,一撩龙袍的下摆,就此端坐了下来,神情和缓地扫视了一下众人,待得发现八、九、十三位阿哥都没在,老爷子的眉头立马不自觉地便是一皱,不过么,倒也没甚旁的表示,仅仅只是声线淡然地叫了起。
“谢皇阿玛(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爷子既是叫了起,谢恩乃是题中应有之义,却也无甚可多言处。
“晨昏定省是尔等身为儿子的义务,朕自当受之,今,见了也见,若无甚事,便就都道乏罢。”
老爷子今早起来便心绪不宁,这会儿下意识地便不怎么想跟一众儿子们多亲近,待得众人礼毕,老爷子便已是委婉地下了逐客之令。
“皇阿玛在上,儿臣昨儿个回府之际,遇到了桩奇事,两举子当街对骂,一者自言买到了今科之考题,另一人则斥之为乱谈,二者争执不下,竟引得围观闲人无数,儿臣着人问之缘由,不禁哑然失笑,将两举子训斥了一通,打算调解一二,偏生那自言购了考题的不服气,言之凿凿,儿臣一怒之下,便将所谓的考题没收了,着人将其乱棍打了开去,那厮边逃还边嚷考题为真,实是令儿臣哭笑不得,似此考题之密,便是儿臣都无法预知,况乎他人哉,每逢****,总有这般投机取巧之徒,实是斯文扫地已极,不也可笑哉?”
三爷此来可不是专程来请安的,这一听老爷子就这么下了逐客令,当即便稳不住了,也不等诸位弟弟谢恩告退,便已是闪身从旁站了出来,以说笑话的口吻扯了一大通。
“哦?竟有此事?”
三爷这么个笑话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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