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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夺嫡-第4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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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不得不尔,然,我葡萄牙王国却也不愿真与贵国战场相见,将来若是战事爆发,我葡萄牙王国的舰队纵使出战,也必不会全力为之,甚至暗中帮着大清舰队也不是不可以之事,当然了,一切都得看贵方是否真有诚意与我国合作了的。”
安德斯能被葡萄牙国王任命为密使,自然不是等闲之辈,若是论及谈判的功底,显然要高出那位明面上的正使老大的一截,虚虚实实的把戏可谓是玩得个顺溜无比。
“诚意?呵,不知贵国需要甚诚意,且说来与本王听听好了。”
若是旁的大清官员听闻葡萄牙人愿意暗中帮忙大清,或许还真有可能被其牵着鼻子走,可弘晴却浑然不以为意,没旁的,葡萄牙人也是西方列强之一,同样属于大清的敌人,其所谓的好心其实压根儿不值一提,再说了,以大清眼下武备力量的强大,也无须葡萄牙人的所谓帮助,完全可以碾压一般地击败六国同盟之进犯,在此等情形下,弘晴又怎可能会被安德斯的诱惑之言所打动,不过么,弘晴倒也没直接出言驳斥于其,而是轻笑了一声,顺着其之话头便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哈,王爷问得好,那在下也就直说了罢,贵国此番态度如此强硬,战争已然是不可避免了的,当然了,也不会马上便到来,尽管在下也说不好究竟何时会爆发,可想来也就是这两三年之内的事情,一旦大战爆发,商道也就断了,贵国的商品怕是难再往外销售,对此,我葡萄牙王国也同样无能为力,不过呢,在大战爆发之前,我葡萄牙王国有意吃进贵国的大宗货物,若是亲王殿下能允许,今年贵国的所有商品,我葡萄牙王国全部包下了,不知亲王殿下意下如何?”
安德斯兜了一大圈之后,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敢情是想着趁火打劫与囤积居奇,玩的便是发战争财的把戏——大清的商品在欧洲各地一向都是畅销货,哪怕价高,可胜在质量好,又有许多是独一无二的商品,真要是战争爆发之后,因着商道的断绝,大清商品的价格不单不会走低,反倒会节节升高,若是能事先囤积大量货物,到时候想不发财都难了。
“安德斯子爵阁下倒是好算计么,在我大清与欧洲诸国打生打死之际,贵国却在暗中大发横财,倒是惬意得很么,阁下以为就凭着这么几句轻巧话,便指望本王答应贵方的要求了么?贵国的诚意何在,嗯?”
安德斯那番鬼话只能去骗那些不懂商业的废材官员,拿到弘晴面前来现,显然是找错了对象,既已搞清了葡萄牙人的真实目的,弘晴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毫不客气地便反问了一句道。
“亲王殿下别急么,在下的话并未说完,呵呵,只要大清帝国能满足我方的要求,在上述条件之外,在下还有一件机密事可以告知王爷。”
安德斯的脸皮极其厚实,尽管被弘晴当面揭破了用心,可却依旧是脸不红心不跳地悠哉着,但见其呵呵一笑,又抛出了个诱惑,只是并不说实了,而是故意卖起了关子来。
“机密么?那好啊,本王便洗耳恭听好了。”
弘晴素来不缺耐心,这一见安德斯在那儿故作姿态,心中暗自好笑不已,可也懒得跟其多计较,也就只是不咸不淡地追问道。
“在言事之前,在下有件小东西想请亲王殿下过目一下,不知您可认得这样东西?”
安德斯显然是打算将关子卖到底了,但见其神秘兮兮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盒子,双手捧着,递到了弘晴的面前。
嗯?这是……
弘晴满不在乎地接过了盒子,打开一看,眼神瞬间便凌厉了起来……
第1065章 葡萄牙人的小心思(二)
鸦片,这小盒子里装着的赫然是鸦片!
弘晴前世那会儿其实并不曾接触过鸦片这类东西,可听却是早就听得多了去了,自打来到这个时空,弘晴的心里头始终提防着的就是前世那一时空的“鸦片战争”,对鸦片这等物事,自然不会不去了解,这一了解之下,才知道鸦片这玩意儿在现时的世界各地几乎都有,还被当成了一种时髦的饮品,就算在大清,这玩意儿也一样存在,尤其是台湾省内,鸦片几乎已到了泛滥成灾的地步,当然了,吸食者都是那些少数民族,正儿八经的在台之满汉人等却是少有沾染此物的,在福建、广东两省也有少量吸食者存在,大多是从事海外贸易的‘私’商从南洋带回来的,因着担心鸦片会在华夏之地泛滥之故,弘晴曾在“八旗商号”里下过严令,任何人不准夹带,也不准持有,一经发现,即行处斩,为此,还真就砍下过十几颗人头的,大体上算是基本遏制住了鸦片通过“八旗商号”传进华夏之地的可能‘性’,而今,安德斯居然拿鸦片来献宝,弘晴又岂能不为之大怒的!
“子爵阁下,你拿鸦片出来给本王看,究竟是何用意,嗯?”
弘晴心中的杀机虽已是大起了,但却并未就此发作出来,而是冷然地看着安德斯子爵,寒着声地发问了一句道。…。。…
“亲王殿下竟真认得此物,不愧是见识多广之人,呵呵,这东西在我欧洲又称‘忘忧‘药’’,也叫’极乐膏’,早些年只有显贵之人,方才有资格享用,如今么,产量虽是多了些,也不是平民能用得起的,恰巧我葡萄牙王国在南洋诸领地里,都极为适合栽种此物,每年的收获也算是过得去,若是亲王殿下允许,我国愿以此物与大清帝国进行贸易结算,不知您……”
安德斯子爵显然没注意到弘晴眼神里闪烁着的杀机,自以为得意地便扯了一大通,末了更是不知死活地向弘晴推销鸦片。
“啪啪啪……”
这一听安德斯如此说法,弘晴心中的怒火已是再也按捺不住了,将手中的盒子往身旁的几子上一丢,也不等安德斯将话说完,一闪身,人已是蹿到了安德斯的身前,毫不客气地一把提溜住其之‘胸’襟,甩手便狠狠地给了其一连串的巴掌,直‘抽’得安德斯鼻血狂喷不已。
“哎哟,哎哟,亲王殿下,您这是干嘛,哎哟,哎哟……”
安德斯虽说人高马大,身材魁梧,比弘晴还显得壮实上一些,力气也不算小,可跟已臻武道宗师境界的弘晴一比,也不过就是蝼蚁般的人物罢了,尽管拼命地挣扎着,却哪能摆脱得了弘晴的钳制,愣是被‘抽’得惨嚎连连,其状可谓是惨不忍睹。
“‘混’账行子,竟敢拿毒品来向本王进献,真当本王不敢杀你么,狗东西!”
连‘抽’了安德斯数十耳光,弘晴兀自不解气,又重重地将其掼倒在地,外加狠狠地踹了几脚,这才怒不可遏地骂了一句道。
“啊,这……,愉亲王殿下,您说句公道话啊,在下可是一片好意,怎能如此对待,在下……”
在这个时代,鸦片毒品的本质尚未得到确认,就算在欧洲上流社会里,吸食鸦片的也不在少数,故而,安德斯并不清楚弘晴为何会如此愤怒,自是觉得分外的冤枉,又不敢跟杀气腾腾的弘晴叫板,只能是转而向老十五求救了去。
“活该,打你算是轻的了,若是本王事先知晓你要献的宝就是这玩意儿,本王早活剐了你!”
老十五原本对鸦片是不了解的,当初在“八旗商号”成立之际,对于弘晴严令禁止鸦片流入的命令也有些不太明白,可经得弘晴言明了吸食鸦片的后果之后,心中对鸦片也已是有着极高的警惕心,几乎每年各船队负责人回京述职之际,老十五都会将严禁鸦片这一条搬出来重点强调,先前听到安德斯向弘晴推销鸦片之时,老十五已是又气又怒了的,怕的便是弘晴对自个儿会有所误会,此际见安德斯居然向自己求救,自不免便更怒了几分,没好气地便骂了开来。
“二位王爷息怒,您们既是不同意在下的提议,此事就作罢论好了,算在下没说也就是了,在下还另有机密事要报。”
这话,反倒也是一派的喊打喊杀,安德斯大感委屈之余,也当真是怕了,这便赶忙又准备现出最后的一张底牌。
“讲!”
狠揍了安德斯一番之后,弘晴心中的怒气虽尚在,可到底是消减了不老少,也就没再恶言相向,不过么,同样也不会给安德斯甚好脸‘色’看,也就只是冷厉地断喝了一嗓子。
“尊敬的亲王殿下,在下说可以,可有两个条件,一是亲王殿下不能再如此无礼对待在下,还须得保证不向外人说出在下所言之机密,若是亲王殿下不给出承诺,在下实在不敢明言。”
安德斯是真的被弘晴的爆发吓坏了,唯恐自家小命会不保,这就准备拿这最后一张底牌跟弘晴谈条件了的。
“只要尔之所言确实有用,本王自不会罪尔,说!”
对于安德斯的小命,弘晴压根儿就不在意,其所谓的密使身份,在弘晴看来,不过是个屁罢了,似这等蝼蚁般的东西,杀不杀都是无所谓的事儿,倒是对其所言的机密还是有着几分的兴趣。
“好叫亲王殿下得知,据在下所知,大不列颠所属之东印度公司以及西班牙、荷兰等国的东印度公司都已暗中做好了部署,准备大规模向贵国走‘私’鸦片,以此来减少贸易之逆差。”
一听弘晴给出了承诺,安德斯可就不敢再多唣了,赶忙将所知的消息禀报了出来。
果然!
弘晴早先便已隐约猜到了个中之蹊跷,这一听安德斯所言,心中的怒火顿时又大起了,不过么,倒是没再朝安德斯发作,而是寒着声喝问道:“说具体些,那些不法公司打算如何走‘私’,我大清国内又都有谁参与其中,嗯?”
“这个……”
弘晴的厉声喝问一出,安德斯的眼珠子立马便狂转了起来,嘴一张,便打算推说不知,可一见弘晴眼神里的杀气陡然大起,忍不住便打了个哆嗦,哪还敢再胡言应对,赶忙出言解释道:“尊敬的亲王殿下,在下也不是太清楚具体之部署,只知道这几家公司打算向福摩萨、广州两个方向运货,具体大清国中何人负责接头,在下确实不清楚,当然了,只要贵国肯将明今明两年的货物都‘交’给我葡萄牙东印度公司经销,在下可以发动我国东印度公司帮忙打听具体之消息。”
“那好,本王给你时间去调查,我大清今岁之船队预计将于十月中旬出海,算起来,你有两个月的时间去打探具体消息,若是能有准信,本王可以同意今岁的货物全部与贵方‘交’易,价格不变,若经查实尔之所言无误,明年的货物也照旧‘交’给贵方,至于价格么,可以适当下浮一成,就这么定了,尔可能办得到否?”
事涉大清之将来,弘晴倒是不会吝啬那么点利益的,哪怕下浮一成便足足有着近千万两银子的差额,可相对于堵死鸦片进入中国的大事来说,却又不值一提了的。
“办得到,办得到,在下回南洋之后,即刻着手调查,一定会给亲王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走‘私’鸦片到大清乃是六国统一定下的策略,葡萄牙人自然也参与其中,换而言之,要打探这么个消息,对于安德斯来说,还真不算甚太难之事,就这么轻轻巧巧的一个活计,便能换来一成之利益,已然是赚大了去了,更别说战争一旦爆发之后,囤积起来的货物必将暴涨无疑,那又是偌大的一笔暴利,在这等情形下,安德斯哪有半点的顾虑,满口子便应承了下来。
“那好,今日就谈到此处罢,记住,今日之事不得外传,若不然,本王必将发兵去剿灭贵国在远东之殖民地,好了,你可以走了,十五叔,烦劳您送安德斯子爵一程好了。”
该了解的都已是了解过了,该‘交’代的,也都‘交’代完毕,弘晴自是懒得再跟安德斯多唣,这便一挥手,就此下了逐客之令。
“亲王殿下请放心,在下一定会全力查明实情,定不会让亲王殿下失望的,告辞,告辞。”
安德斯一来是被弘晴打怕了,二来么,也是心急着赶回理藩院与正使迭戈罗德里格斯好生商议一二,这一听弘晴如此吩咐,也自不敢再多迁延,赶忙点头哈腰地保证了一番,便即由老十五陪着出了王府,一路向理藩院赶了去。
这可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将安德斯打发走了之后,弘晴已然没了用膳的心思,独自一人端坐在书房里,眉头紧锁不已,心中则是‘波’澜起伏不定,一时间竟想得有些入了神……
……5aahhh+27439640……》
第1066章 死间(一)
诚德六年八月二十六日,六国使节团在一个营的大清海军陆战队官兵的护送下离开京师,沿途不少好事之八旗子弟以臭鸡蛋热烈欢送,对此,六国使节团在威尔逊伯爵的提议下,向大清提出了外交抗议照会,强烈谴责大清政府纵容民众公然侮辱外交使节云云,弘晴接到照会之后,只批示了四个大字——咎由自取!
面对着弘晴的这等强横之态度,六国使节团亦自无话可说,只能是灰溜溜地在天津港上了船,由大清天津分舰队押送出百余海里,至此,六国使节团与大清之间的会晤终告破裂,战争之阴云已开始在太平洋上空悄然凝聚,至于何时,又是会以何等方式爆发出来,那就只有上天才晓得了的。
见天就要十月了,深秋已至,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而诚德帝的病情也一天比一天更糟,时不时地便会陷入昏迷之中,闹得满朝不得安宁,好在有着弘晴总揽全局,政务倒也不致于积压过甚,朝廷内外之秩序尚算平稳,这等情形于弘晴来说,固然有大利,可对于有心大位的诸方势力来说,却显然不是啥好事来着,个中最为着急的自非三阿哥莫属了的。
“先生,皇阿玛怕是要不行了,而今老大那厮军政大权一把在握,他人难有抗衡处,事已是急矣,不知先生可有何教我者?”
三阿哥是真的着急了,刺杀不成,借故闹事又不成,在政务上出难题也被弘晴轻松化解了去,到了眼下之地步,三阿哥自己已是没了半点法子可想了的,本就焦虑得够呛,今儿个去宫里探了回病,见诚德帝已然垂垂待毙,心中的焦虑自不免便更浓了几分,这一回到自家王府,便去寻了陆纯彦前来,连寒暄都顾不上,便已是焦躁万分地出言求教了一句道。
“三爷莫急,陆某已有一策可应对之,只是个中却颇有凶险,成则为王,败则寇,就不知三爷敢不敢赌上这么一把了。”
要说急,陆纯彦同样也急,没旁的,真要是让弘晴顺顺利利地登了基,那就意味着他所效忠的八爷再无丝毫起复之可能,而这,显然不是陆纯彦所能承受之重,故而,这月余时间来,陆纯彦虽表面上淡定如常,可实际上么,却已是不知多少日不曾睡上个安稳觉了,更不知多少回深夜惊醒,一直在禅精竭力地苦思着应对之策,总算是让他想出了一条妙策,只是光靠他自己,是断难完全推动此策之运转,还真就只能利用三阿哥的急切心理来施展这等奇谋的。
“与其坐而待毙,不如奋起一搏,先生只管吩咐,学生自当依策而行,大不了一死而已!”
三阿哥眼下就是输急了眼的赌徒,早没了甚顾忌,只求能扳倒弘晴,至于风险之大小,他却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哪怕是饮鸩止渴也在所不惜了的。
“嗯,三爷可知正大光明牌匾背后之蹊跷么?”
三阿哥既是这么表了态,陆纯彦倒是没再多言试探,而是面色一肃,意味深长地发问了一句道。
“正大光明匾?先生是说建储匣子?难不成先生打算偷改遗诏,这……”
自康熙设立秘密建储制度之后,乾清宫正殿中央悬挂着的那块正大光明牌匾就成了官场上尽人皆知的立储遗诏的存放之地,三阿哥自不会不清楚,此际听得陆纯彦提到那块牌匾,顿时便是一个激灵,狐疑万分地连连发问了一番,很显然,三阿哥并不看好偷改遗诏的可能性,没旁的,那可是诚德帝的寝宫所在,戒备素来森严无比,正殿上,无论日夜都有大内侍卫高手轮值,要想瞒过如此多耳目去偷改遗照,简直比登天还难!
“偷改遗诏?呵,三爷误会了,真正要做此事,也不该由三爷来行,不过么,陆某所设之策还真与此牌匾有大关联,此事当……,若得如此,或可一举鼎定乾坤,只是若事败了,仁亲王一上台,必会先拿三爷您来祭旗无疑,陆某言尽于此,三爷且自择好了。”
这一见三阿哥如此惊诧与狐疑,陆纯彦不由地便笑了起来,但见其摇了摇头,已是不慌不忙地将所谋之策细细地解说了一番,直听得三阿哥眼神狂闪不已。
“吾意已决,就这么办了去!”
自踏上了夺嫡之路以来,三阿哥就从不曾奢望过弘晴得势后会轻饶了自个儿,此际搏一搏,败了固然是死得很快,可万一要是胜了,那大位可就非他三阿哥莫属了的,这么个算法,三阿哥自是拎得清,再说了,就算他不搏,一旦弘晴上了位,也不可能有他三阿哥的好果子吃,区别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有鉴于此,三阿哥自是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但见其猛地一拍面前的几子,已是慷慨激昂地下了最后的决断……
晨昏定省乃是大清之祖制,身为天家子弟,早晚入宫请安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当然了,阿哥们递牌子自是该当,至于见还是不见,那就得看帝王的心情如何了的,今儿个恰逢诚德帝醒得早,病体也略有好转,听得诸位阿哥们在宫门外请见,也就无可无不可地准了,众阿哥们得了李德全所宣的诚德帝之口谕,自然不敢稍有怠慢,以弘晴打头,诸阿哥们鱼贯着进了午门,一路无语地便往乾清宫赶了去。
“老奴给王爷请安了。”
一众阿哥刚赶到乾清宫门前,却依旧不得擅入,而是须得再次请示方可,就在李德全匆匆行进了寝宫之际,一名中年太监已是领着两名小太监从殿前抢了出来,满脸谄笑地朝着弘晴便是一礼。
“免了罢,万公公这是忙啥呢?”
这名中年太监乃是乾清宫执事万隆和,职衔七品,虽不是弘晴安插在宫中的人手,可平日里也算是颇为熟稔的,这会儿见其又如往常一般紧着跑上来行礼问安,弘晴倒是不以为奇,笑呵呵地便虚抬了下手,很是客气地寒暄了一句道。
“呵呵,好叫王爷得知,因着恐惊扰了圣驾休息之故,这乾清宫内外都已是三月不曾大清理了,尘埃渐多,已有不堪之虞,今儿个难得陛下龙体大康,老奴也就专门去请了旨,想着好生将这宫里宫外整理上一回,陛下未置可否,只言让老奴看着办,可怜老奴不过就一奴才罢,真不知这看着办又该如何办了去,赶巧王爷您来了,就想着请王爷帮着老奴拿个章程,这大清理到底是办了好还是不办的好?”
弘晴其实也就不过是客气地一问罢了,可万隆和却是毫不客气地顺着杆子便往上爬了去,一家伙便扯了一大通。
“得,万公公您这可是为难本王了,此乃宫中内务,本王可是不好置喙的,您啊,还是自己看着办便是了,前提是不得惊扰了圣驾便好。”
万隆和身为乾清宫的执事太监,管着的便是乾清宫的洒扫,此本其本职工作,这会儿拿出来说事儿,显然有着讨好卖乖之嫌,对此,弘晴心中虽是暗自好笑,但却并不打算胡乱发甚指示,也就只是随口敷衍了一句道。
“王爷高明,老奴知道该如何做了。”
弘晴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万隆和却是一派恍然大悟状地狂点着头,谄媚地称颂着,一派投机讨巧之架势。
你个老小子,知道个屁来着!
对于万隆和这等小意的巴结,弘晴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可也懒得跟其计较那么许多,也就只是含笑不语地一挥手,将其就此打发了开去了事……
“赵爷,隆爷,您们几位都请先让让,陛下有旨要大清扫,仁亲王也交代过了,说是务必清扫彻底,不得有所差池,为确保万全故,还请几位爷先移驾殿门处,洒家也好安排人手洒扫彻底。”
万隆和的动作很快,弘晴等人见驾一毕,他立马便咋咋呼呼地忙乎开了,先是从掖庭宫处调来了大批小太监负责清扫乾清宫之外围,紧接着又领着十数名乾清宫的小太监开始整理正殿,至于他自己么,则是狐假虎威地来到了值守大殿的几名大内侍卫高手身前,矜持地抬出了诚德帝与仁亲王两尊大佛。
“动作快些。”
乾清宫平日里也不是没大扫除的时候,似此等时分,值守的大内侍卫最多也就是腾挪个地方,通常情况下并不会因此而离开大殿,当然了,每当这等时分,众侍卫们趁机偷闲上一番的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现场几位大内侍卫都是宫中老人了,对这一套自是都不甚陌生,这一见呆在万隆和身旁的都是乾清宫中之人,加之其又抬出了仁亲王这么尊大佛,还真就没敢强顶的,为首的那名赵姓高手也就只是随**代了一句,便即领着几名手下施施然地行到了殿门处,百无聊赖地扯起了闲话。
“你们几个去转角处,还有尔等四人去清扫殿门,你们俩去将梯子搬来,洒家要亲自上去擦拭牌匾,动作都快点,谁要是误了事,小心板子伺候!”
将众值守侍卫们通通打发了出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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