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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影断魂劫-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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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爷,您,请。”

第三十章(23)

玄霜笑道:“好!有规矩!”接过茶慢慢喝了一口,脸上现出一种享受得稍显夸张的笑容,道:“嗯!好茶!”上官耀华耐着性子,道:“我们福亲王府,用的都是上等的茶叶,怎会不好?”玄霜笑道:“言之有理!不过,说得我像是个庄稼汉,难道皇宫里的茶叶,会比贵府的差?”上官耀华道:“许是各有千秋。其实茶叶无所谓好或不好。就像有两种茶,味道没什么不同,可价钱却有天壤之别,也无非看哪一种的招牌响罢了。没尝过的东西,总是最好的。”玄霜道:“说得好!此言深得我心!”晃了晃杯子,笑道:“这是茶,不是烈酒。茶,是需要慢慢品,才能知个中滋味。否则,也负了那些辛苦将茶叶晾干的劳作者,又对不起将茶价哄抬千金的奸商。”上官耀华额头凝聚着一层乌云,好不容易等到玄霜“慢慢品味”干了一杯茶,刚想开口,又听玄霜道:“人这一生,要想见到真正的奇货可居,是要等缘分的。因为不知下一回还能否见到,所以么,第一次就得特别珍惜。难得好茶,不多喝几杯,怎对得起我自己?又怎对得起你?”上官耀华皱眉道:“怎么着,你还想再喝一杯不成?”玄霜笑道:“跟聪明人打交道,你不用多费口舌,他就能先把你所想的说出来,这可有多好。乖,再孝敬我一杯。”看到他的脸都给自己说黑了,终于装不下去,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

上官耀华冷冷逼视着他,道:“我了解你。你要是没查出个大概,是不会主动到我这里来的。你煞费苦心避开我义父,不该只是为了戏弄我,我也不值得你这样做。怎样,这一回可能见告否?”

玄霜道:“别总是板着一张脸,怪吓人的。哎,希望我没听错,咱们无所不能的小王爷,现在是在求我么?”上官耀华明白他有意暗示,心想再多屈辱也受了,多加这一点算得什么?一字字道:“好,我求你告诉我。”

玄霜道:“嗯!是了,你爽气,我也爽气。老实对你说了罢,我跟那几个死士套近乎,费尽九牛二虎、愚公移山之力,说得嘴皮子破了,嘴巴也干了,才终于套出几句话来。他们对我说,王爷得人告知,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现在只不过是在寻找证据……”上官耀华道:“陈家老宅子,早就给人一把火烧空了。他们即使再到废墟里,翻上个底朝天,也翻不出什么想要的。至于陆黔那类贼人之言,更不足信。”

玄霜道:“想当然!只要人家有心整你,哪管有没有证据?就算自己假造几个也成啊,自古以来的冤假错案,往往都是这样产生的。那几人红口白牙,跟我说得明白:他们已向福亲王做过禀报,为了自圆其说,打算罗织些罪证,借以陷害你。而福亲王之意,也是一等罪名落实,立刻……”抬起手掌,在半空中一劈,做了个“斩”的手势。继续煽风点火,道:“别看你是他的义子,假如真是反贼乱党,他也只能后悔看错了人,再亲手将你送上刑场,以向皇上大表忠心。大义灭亲,在后世人看来无情,但在君王眼里,则是最值得赞颂的。当时我还替你喊冤,就问他们,‘承小王精明强干,入宫后向为福亲王所倚仗,赛过了他的左膀右臂。他怎能忍心杀害?’那些人说‘福亲王手下人才济济,要再找个文武双全的下属也自不难。此人很可能是朝廷要犯,是个祸胎,像这样的把柄,在身边是绝不能留的。’这几天福亲王仍然对你很好,不过是暂时稳住你,以防万一给你看穿,提前溜走。他这个大功,也就立不到了。”

上官耀华双眉紧锁,在房内四面兜着圈子,一时六神无主。玄霜身子前倾,一脸关切,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上官耀华皱眉道:“这……我……我也不知道……或许,是那些人夸大其实,义父……未必会对我……这样狠心的罢?”其实他自从听说了福亲王疑心自己,也一直担心会有这一种情况发生,只剩心里有份企求般的期望,但愿福亲王还能稍念那份连他也从不相信的父子之情。

玄霜冷笑道:“那,难道还是我骗你?要知道,我为了帮你,这回算是大大破财。不但故意在赌局中输光了银两,好借机深入,撬开他们的口。刚才要想出个合理说辞,又把我大半辈子的积蓄都拿来给了他,你也是亲眼看见的。最后就换来你一个不信任?那我半个多月辛劳奔波,为的又是什么?”

上官耀华这时还得依赖着他,忙道:“对不起,我……我没怪你,只是一时情急……”看到玄霜眼神狡黠,心里一亮,记起这小子捧不得,否则你越是着急,他越是有意吊你胃口。为激起他同仇敌忾之意,将心一横,连自己不大敢确定的消息都抖了出来,道:“别尽说我,也想想你自己罢。上次在演武场,我亲口听到陆黔和李亦杰说……”

玄霜哼了一声,接口道:“说皇阿玛有意改诏,我的太子之位已是岌岌可危。却还整日做着白日梦,简直蠢透了,是不?”

上官耀华一愣,回想那一日他还绕着场中跑步,距离甚远,绝没可能给他听去。也正因如此,那两人才敢放心谈说。而现在他竟能将其意说得大致不差,不由不奇,问道:“你怎么知道?”

玄霜道:“这宫中之事,诡诈万变,总是后知后觉怎么成?单凭皇阿玛的态度,我就看得出一二。如今位居高官者无一不知,妄加揣测;低位者听得几句言语,就胡编乱造,唯独瞒我一人,还都是盼着我迅速垮台?哼……呵,我又怎能坐以待毙?我本性是不爱招摇的,可这些日子,我故意在人前人后,张口闭口,称自己是未来的太子爷,就是为装出自己仍受蒙蔽的假象来,如此皇阿玛才不会防备,便于我行事。至于其他那些人,暗中嘲讽者、同情喟叹者、坐观云变者,心里是怎么念叨我,谁有闲心去管?”趁着上官耀华还没缓过神,直接站起身来,走到了他面前,道:“你知道,我的独占心很强,更不容许别人从我手里抢走任何东西,即使那是我未必想要。这件事我已谋布了很久,料想李亦杰他们想提醒我的,也就是为此。”上官耀华迟疑难决,每想发问,却又怕真听他说出大逆不道之语,为保他,也保自己,那些关系能撇得越远越好。

玄霜却不容他撇清,又跨上一步,双目有神,直直的望定了他双眼,低声道:“我要赶在新立太子的诏书下达之前,先一步篡权,夺位!请你跟我合作,将来扶我坐上皇帝宝座,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你想要什么?封王封侯,金钱、女人,我都可以给你。让你一生衣食无忧,高枕安眠!咱们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上官耀华吓了一跳,他四面攀附,为的只是安稳度日,从没想过要去干那种掉脑袋的事。紧张得各处张望,唯恐哪一处门窗没关牢,又或是怕有人贴在缝隙处偷听了去。脸色僵硬的道:“你……坐……先坐……”手臂颤抖着去扶他。玄霜一掌打落他手,闪身拦在了他与座椅之间,道:“别逃避!你在害怕什么?别跟我说,你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话?你以前那个师父,在青天寨,每天怕不跟你念叨个十遍、八遍?你为什么要怕?”上官耀华给他逼得步步后退,背心抵上了墙壁,玄霜仍不放松,有意将落脚压得沉稳,逐步紧逼,低声道:“因为你不相信你师父,你认为他空具其想,并无称帝实力,到时你只须随口奉承着他几句,就能把他哄得团团转,不知天上地下。而在你眼里,只有我,才真正够格谋反。虽然咱们认得不久,可你心里时刻忌惮着我。在我的规则中,唯有赢,没有输!一旦真正起事,规模是必定不小,宫中血流成河,尸身成山。假如你不肯归附,你懂得我虽然爱惜人才,也敬重有骨气的英雄好汉。可说归说,永远只是空话,我不会放过一个执意不肯降我的能人。你心里也有犹豫,害怕事要不成,不但现在的位子保不住,就连再看到新一日的太阳,也是个奢望!世上之事,又哪有十全十美?”

上官耀华脸色已如死灰般煞白,顺着墙滑坐了下去,摇头道:“别再说……你不要再说了,不要逼我!我知道你喜欢开玩笑,现在你也是……对不对?”话里带了几分恳求之意。

玄霜双手扶住他肩,道:“开什么玩笑了?对,我就是在逼你,我要逼你做出个选择!”拖过一张椅子,让他坐了进去,为加强气势,抬手在桌面一拍,道:“你以为,你还有退路?福亲王现在一心想杀你,继续跟着他,死路一条。或是你在宫里自谋生路?离开了他的庇佑,你什么都不是,福亲王也不会准许有人带着他的罪证活下去。以他的势力,可以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或者只要他愿意,也可以让你从未存在过!不管你怎么选,都注定是个死。但跟着我抗争夺位,至少还有一线希望!这是给你指明一条出路,当年七煞魔头位居魔教少主,最终还不是手刃了前教主,继位为王?他做得到,我也没理由做不到!”他是早知福亲王无意灭口,此时越说越是激动,倒似自己也真正相信了般。深吸一口气,亲手给他递上一杯茶,温言道:“跟我合作罢,宫中情势云卷沉浮,就如同这茶叶一样。就算我不动手,别人也同样会动手。居于人下,不会有好日子过。”

上官耀华脑中反复,明知不妥,思路却偏要朝他牵引的方向带去。渐渐是认同了这提议,接过茶杯犹豫片刻,重新放在桌上,道:“不是我不肯,只是我现在一切举动,都还处于义父掌控之下,全无自主之能。稍有反意,便会给他觉察,强权压制,永无成事一日。再说起来,他谋划的是铲除我这‘异己’,首先就得削弱我手中兵力。我身边的下属,不过是些专管伺候衣食起居的无能者。能够调兵遣将的兵符,他连看也没给我看到过,更别说将兵权交予我?我有意响应你,但手中单薄无力,又有何用?”

第三十章(24)

玄霜轻轻一笑,道:“这也没什么难处。”轻轻一旋身,坐上了他身旁矮凳,道:“眼前的当务之急,是要巩固你手中兵力。让他放心大胆的交给你兵权,多多益善。”上官耀华愕然道:“那怎么可能?他根本就不信任我……”玄霜道:“假如,是他为了长远利益,自愿交出呢?”

上官耀华只道玄霜年幼,不懂其中利害,苦口婆心的解释道:“他垄断兵权,正是为自身利益着想啊。我没兵没将,不具战力,只好始终给他卖命,才能在乱世和宫廷间苟且偷生。他正是知道以我的身份,若是有权有势,必不安分。怎能反来助我?要我用他的人马,去祸朝乱政?那简直是引狼入室,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听我说,将己方一边的兵力予以敌人增援,是谁都不肯做的愚行。”

玄霜在他肩上轻拍了拍,道:“为人做嫁,他自然不肯,但要是别人不计报酬的来帮他,他欢喜还来不及呢。”上官耀华坐正了身子,一副恭聆教诲的神色,面上却仍是忧容不减,只觉此议直是异想天开。

玄霜道:“今天下未定,各地时有流寇作乱,或是一些自命不凡之人,妄称起义。福亲王作为朝廷命官,又是沙场大将,这个责任,他不担,又叫谁来担?想来王爷也不好处,外要御敌,在内,又得苦心策划着如何谋反。他对你,不过是废棋随手除去。要想杀你,你确是毫无反抗之能,也犯不着费心谋划。你想,他是担忧你怀有二心,让他在皇上面前不好交待。一时半会儿的查不出来,隐患也自然更大。干脆,你就给他挑明了说,你确是有意作乱,当年皇上和韵贵妃杀你全家,此仇不能不报,你一定要杀了他们,还报亲人于地下……”

上官耀华苦笑道:“喂,你这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害我?我照实说了,就是最好的证据,他还不直接杀了我?”

玄霜道:“刚开始么,总是要假扮些正经的,什么拔出天子的尚方宝剑啊,什么保国卫民的大道理啊,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因为你也有制胜王牌,如果你真能得手,就好比无形之中,先替王爷消除了篡权的阻碍。只要你能真正为他所用,成为他手下的新一员死士,而你所早有的,作为他义子的这一身份,想在宫里明察暗访,定能开到更有力的便捷之门,这么好的资源,他绝不会白白浪费。这样一来,他不但不杀你,还会好好的栽培你,把大股兵权都交给你,让你执掌宫中内务。有了他的帮助,再加上自身努力,很快你就会成为这宫中手眼通天,消息最灵通的第一人。”

上官耀华道:“一张嘴两张皮,只要稍微动它一动,任何人都能大唱忠心赞歌。我怎能让他深信不疑?”

玄霜道:“因为福亲王也需要找个靠山,在他眼里,我额娘和我,就是最好的人选。但我所示意给他看的,就是我虽有意合作,但彼此间仍有疏离,难以真正信任彼此。现在如果他能利用你,巴结上我,是不是求之不得?我就向他大倒苦水,半真半假的诉说一番夺位所图。送给他一个现成借口,让他可以打着我的名义行事。背地里,自然是暗度陈仓。等他把一切都做得差不多了,我再利用这最后一块跳板,直接夺得皇位。有一点要格外注意,他在器重你的同时,也因为秘密给你知道得太多,打算事成之后必定除掉你。不过不用担心,此前他绝不敢动你,等他准备有所行动,就已晚了。他自己也该成为案上鱼肉,任我宰割。”

上官耀华每临事,手段一向高明,但其先却无不经深思熟虑。刚才虽已答应下来,可要他一下子做如此之大的决定,心里总像是堵了个硬物。又沉默一阵,忽地灵光一现:“对啊!不如且先应付着他,另一边还可假借此名,继续给义父献殷勤。反正说了是任务之需,谁都不能怀疑。而我跟玄霜私下交好,对义父也只说是代他笼络。在两方之间周旋,谁也不得罪,将来且看风声水势,哪一边夺得大权,我再归附于他。这也可多了些回旋余地,尽由他们狗咬狗斗作一团,不管谁胜,我都能做赢家。这一注,才是下得绝不亏本!”当即坚定了心思,道:“承你不弃,在我走到穷途末路之际,还能看得起我。就为报这恩情,我也自当效劳。但教力之所能及,必尽全心相助。”其实从他私心而言,倒也更盼望着玄霜得胜,毕竟摆弄一个小孩,可比对付福亲王容易得多。那老狐狸年长,官场历练更多过自己,将来同他斗,未必会有胜算。何况与玄霜之间的交情,也不能全算作虚情假意。

玄霜笑道:“甚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我仍当你是兄弟,不会命你去出生入死。即使是头等大事,我也会先跟你商量。人力有时而穷,我一介凡夫俗子,也不敢说自己有多聪明,总会有错算、漏算之时,到时你还得提醒我,不可一味以我为准。只要你讲得言之成理,能令我心服口服,我定会由你做主,绝不自专。一个治国之君,假如脑中只容得下自己的一点算计,而不善采纳谏言,他就离被赶下位不远了。所以我时刻自作提醒,信心是要有的,但不可盲目,亦不可偏听偏信,流于盲从。”上官耀华道:“我知道了,你是要我做军师?这活儿我有经验,以前在青天寨,因技不如人,又想稳住二当家的位子,就是靠这本事服众来着。”

玄霜道:“对,我一定信任你!”端起桌上茶杯,笑嘻嘻的道:“那今日小弟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预祝咱们合作成功。”上官耀华道:“好,干了。”两人一起举杯喝尽。玄霜叮嘱道:“每对福亲王有任何行动,咱们都要先计划个大概。你精于口才,在他面前要说什么,不用我逐句教你。但还要记得,千万谨慎。”正预备商谈详情,不料忽听得门外传来嘈杂声响作一片,听来似乎有为数不少的人闯进了王府,不知言行何如,其间紧接着又夹杂起福亲王的愤怒喝骂,将气氛激得更是一片混乱。

玄霜和上官耀华迅速对视一眼,脸色都是一变,不约而同的生起个念头:福亲王已然洞悉他俩的阴谋,刚叫来一群帮手,打算将两人一网打尽。而他们一来武功低微,二来双拳难敌四手,人数上又居弱势,怎敌得过一群摩拳擦掌,声音听来正是义愤填膺的大汉?

相比之下,上官耀华虽属见多识广,但应变时除了及时卖好投降,别无所长。然此时这一招却不管用,他刚刚才背叛了福亲王,再怎样求软告饶,都难教他信服。以前好将陆黔戏弄在股掌之间,不过是因为他从没真正计较过自己。

还是玄霜先冷静下来,道:“咱们出去看看。”上官耀华只当他比自己还胆小,竟吓得糊涂起来,要做出自投罗网的傻事。心里暗嘲,仍要好心提醒道:“不行,不如在房里躲起来,待会即使他破门而入,咱们也可先作准备,有了几分御敌主权。”

玄霜道:“你仔细想啊,好端端地突然听到古怪声响,作为一个正常人,他的第一反应,一定是好奇去瞧瞧热闹。你要是躲起来,待会儿福亲王进来反将一军,你要做何解释?咱们心里不虚,就该自行出去长长见识,再装做无知的发问几句,化被动为主动,我不信福亲王真敢拉下了脸,在他的王府上,对我这个阿哥做什么蠢事。他兵力尚未完备,还不足以顷刻造反,所以,他不敢。”上官耀华仍在迟疑,道:“假如他就是有意引咱们上钩,那怎么办?”玄霜道:“要真如此,横竖都是一样。但你待在房里,给人家捉了瓮中鳖,面上岂不更加难看?听我的,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你知道我口才很好,就算说得偏到了天边去,我也有办法再圆回来。走罢。”说着不再给他机会犹豫,拉了他推门而出,面上做出副既惊奇,又惶恐的神情,叫道:“王爷,外头出什么事了?乱哄哄的?”

福亲王皱着眉头,回视一眼,道:“你们两个怎么出来了?贝勒爷,你的功课研究好了?”他虽已极力心平气和,但黑沉沉的脸色仍不难看出,先前大发雷霆之所遗。玄霜应道:“唔,也差不多了罢。可听着吵吵嚷嚷的,心里发慌,所以出来看看。”一边眼珠子滴溜溜的四处乱转,就见福亲王身侧站着一群破衣烂衫之人,抬着几具担架,而王府的家丁也都在此聚齐。这些人一向是在府中四散守卫,如无特殊要事,绝不会在同一处聚在一道。而担架上颇为拥挤,躺了一摊摊黑乎乎的身影,外观看来,隐约是个人形。几个一起,稀稀落落的挤在一张担架上,就像随时要滚了下来。而这些“人形”都十分僵硬,随着担架颠簸,来回晃动,像是没了骨头似的。玄霜奇道:“咦?那是什么?”福亲王喝道:“不要看……”却仍是阻止不及,玄霜动作极快,还不等他话音落地,便已连续几个箭步,蹿到了担架前。

第三十章(25)

这一看立时后悔,原来那些“人形”竟是一具具尸体,全身染满鲜血,红色深化为黑色。不知死前曾受过多大折磨,无意间压到一截小臂,软仆仆的全不着力。料想全身骨头皆被震碎。他自己有过脚腕骨裂的经历,现在想来还记得那种钻心的疼痛,真难想象假如周身尽碎,又该是何等惨酷。这些人都是双目圆睁,嘴巴里咬着一团东西,血肉模糊,看不清是何物。忍着心悸,轻轻用指尖碰了一下,感到触手柔软,而随着这一下触及,那东西也像是轻轻颤动了一瞬,同时指尖沾上点有些粘稠的汁液。血腥气中又有另一种古怪味道,让人闻之欲呕。再看到那人胸膛上破开个大洞,一片鲜血淋漓,几乎看不真切,但勉强也能分辨出胸腔内空无一物。片刻疑虑后,稍一抬眼,恰巧望见那团东西,脑中就闪出个念头,或许这正是那人心脏。想到自己刚才曾盯过许久,又伸手触碰,还感到了它一次鲜活未尽的跳动,手上那一股味道猛地灌入鼻中。顿时胃里一阵翻腾,从没感到如此恶心,竟至当众失控,俯下身“哇”一声呕吐起来。这一回吐得极久,连苦胆水都快吐尽了,还在不断干呕。他本以为在吟雪宫时,曾见过被折磨奄奄一息的梁越,已够吓人。这一回却觉比起这几具尸体来,那还只是一碟开胃小菜。

上官耀华距离较远,倒不如玄霜失态之甚,但心口也揪得厉害,仿佛自己的心脏同样给人挖去了。低声问道:“义父……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本来对福亲王怕得要命,此时却紧紧贴着他身边,只觉这人再可怕,也及不上那些尸体的一半。

玄霜终于吐得舒服了,站起身道:“想想也知道,除了七煞魔头,还有谁能这么残忍?这一定是他干的?”

福亲王沉声道:“不错。七煞魔头自从上次闯宫行凶,其后更是变本加厉。连月以来,在各地犯下多起重大命案。有些小城,一夕间就给他屠戮殆尽,当真是鸡犬不留。听说那种人间地狱的景象,远比战乱之中,被敌军攻破的城池还惨。为了追捕他,所派出的都是精兵强将,可最近……尸身却总是给糟蹋成了这样,再被抬到皇宫门前。这一回,已数不清是多少批了。”

玄霜怒道:“这混蛋是疯了!他到底想干什么?”福亲王道:“岂止是疯了,用心端的险恶。你看看这些人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玄霜仔细看看,衣衫已尽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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