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残影断魂劫-第19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侍卫忙趁机点头道:“不错,王爷说得是。此事让小人再啰嗦个千百句,也未必解释得清,如今王爷几句话就将这条脉络理得通顺。好比……好比外邦上贡的几条名贵金鱼,若是随意弃置于臭水沟中,要不了几日,条条都得白肚皮翻天。再如上等熏香久伫鲍鱼之肆,时日一久,自身的香气也得淡去。惟今之计,若是想根除祸患,只有请皇上即刻下诏,封凌贝勒为太子,另赐寝宫居住,此病当能不治而愈。否则……怕是三天两头,就要发一次癫,其后庞杂邪祟但见这寄主身子久无人料理,必然更是胆大妄为。只怕症状……会一天天加重,直至彻底侵吞身心,到时,再想做法相救,也已是回天乏术。请皇上三思……”
顺治近日常听得亲近大臣旁敲侧击,明里暗里,尽是来打听立太子之事。心下极为厌烦,此时再加这导火索引动,顿时一发而不可收拾,狠狠一甩袍袖,怒道:“岂有此理!朕还从未听过,有人因为当不上太子,就会莫名其妙犯毛病。即使真有邪祟,也是他自身疑心生暗鬼。说什么受祥龙之气普照,天生就是当太子的命?又是承天之意?朕还是真龙天子,怎地连朕也不知道?此事今后再也休提!谁再敢在朕面前提一句立储,一律严办!便是最亲近之人,也不例外。几时敕封太子,朕自有分寸,劳不到旁人在背后花心思,碎嘴置喙!朕现下还未病入膏肓,用不着急于找人继位!”众人极少见顺治这等大发雷霆,登时跪倒了一片,齐称:“万岁爷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玄霜还被人甩在椅上未理,听到此刻,突然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无一丝童真,满充的却尽是嘲讽、苦笑。顺治余怒未止,方欲喝问,玄霜忽从椅上一跃而起,大笑着从场中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就迈出门槛,几个转身,消失无踪。经过顺治身边时,始终仰天狂笑,对他视而不见。身后还能听到那奴才再次上谏:“皇上您瞧,几位大师果有先见之明,您没能及时下旨,贝勒爷可不是果真又犯了病?”
顺治大怒,一脚将那跪在地上的奴才踢开,喝道:“来人!给朕将这几个妖言惑众的贼人赶出宫去!”那群法师嘴里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顺治虽听不懂,也知绝不会有什么好话。程嘉璇想到此事已然闹到这步田地,玄霜却又来火上浇油,公然长笑而去,狠削了顺治面子,恐怕事后要给皇上以为,一切全是由他一手策划,就为提早谋夺这太子之位,父子间再无转寰余地。急切中顾不上冒犯,直接冲上前跪倒在顺治身前,恳求道:“皇上圣明,这都是那些法师胡言乱语,想借凌贝勒一事,从中渔利,这才信口开河。凌贝勒莫名染疾,他确是一概不知,不关他的事。请您千万不要怪罪。如今正值……正值天下大乱,七煞圣君他……他……又以报复韵贵妃娘娘为头等要务,上次凌贝勒脚腕受伤断裂,您也是看见过的。这时节让他独个儿跑出去,极不安全,请皇上多派几个侍卫,去追他回来,以防不测。”多尔衮不悦道:“小璇,你怎么跟皇上说话的?”
顺治想起上次玄霜躺在床上,脚腕缠着厚厚几圈绷带,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中掠过一丝恻然。但想起储君争议一事,实在恼恨,道:“不用管他!正好叫他出去吹吹冷风,头脑清醒一下。宫中各处严加戒备,也没什么危险。朕以前就是太宠他了,满洲子弟常年在马背上征战,受点小伤是家常便饭。上一次,他不过是断了一只脚,就在朕面前装腔作势,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这样娇生惯养,将来怎能托付大事?还有韵贵妃,她平时对儿子管教得够严格,可怎么还是成了这副德性?她也该好好反省一下了。招惹上七煞圣君那魔头,还不是她自作聪明,搅出来的祸事?朕就为她一人,令宫中加强防守,又知会各城镇衙门多加留心,甚至为此,不惜损折宫中大批精锐之师,也算仁至义尽。”
程嘉璇恳求道:“皇上,即使是娘娘的罪过,但凌贝勒还是无辜的啊!他一直都尽了最大努力,去学些对他而言,没半分兴趣的四书五经,以及《资治通鉴》,也要反复研读数遍。练习骑马狩猎,身上摔伤擦破无以计数,这都是为讨万岁爷您的欢心,希望得到您的赏识,将来做一个……像您一样,合格的君主,受人爱戴的帝王。他并无任何懈怠,而且,在所有皇子中,一向是最出色的,成就甚至远超过他的许多位大哥。乖巧听话,团结众位兄弟,从没犯过任何大错。诸王每提起他,没一个不要竖起大拇指称赞几句。况且,您是早已答应过他的,他为了您这句承诺,日也盼,夜也盼,已经等了不少个年头。君无戏言哪,您现在兑现了他,也不过是恪守旧时之约,无一分与理不合,旁人更不会有觉突兀。请皇上顾及父子亲情,如果此事迟迟不定,我只怕他……只怕他……”她还从不敢这样大声说话,情绪一阵激动,竟已声泪俱下。连她自己也是刚才发觉,与玄霜之间的情谊确已极为深厚。想起从前所说,大难来时绝不会害他,现在自行想来,确非虚言。但闹出了邪祟之事,乃是自己与义父所为,才使玄霜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算不算是害苦了他?多尔衮又道:“小璇,越说越不成规矩!还不快退下?”
顺治听她苦苦哀求,心里的愤怒却燃烧得更旺,道:“他等了几个年头,又有什么了不起?朕的所有儿子,都是在日思夜想,等那个皇位等了许久。朕就将他们一个个都册封为太子好不好?即使储君已立,倘如其后德行有失,仍可下诏废黜,你们就以为,先得着那一层保证,从此便可高枕无忧了?皇室还有什么父子亲情?如果他能珍惜,下一次给朕看到,就该仍如以往般乖巧伶俐,那么朕仍然认他是儿子。如果再玩什么装神弄鬼的把戏,朕再不会奉陪!你怕他什么?怕他一时想不开,自寻短见,还是怕他来刺杀朕?”说到最后一句,自己倒也稍觉有些过分。但他身为皇帝,一句话说出就不再收回。最终哼了一声,道:“你劝他好好想想。”随后再不向她多看一眼,钻进了停放在不远处的一架轿子。等在附近的几个轿夫立即起驾回宫,不敢耽搁。
程嘉璇心中焦急,擦了擦依然红肿的眼眶,轻声唤道:“义父……你说皇上那句‘装神弄鬼’是什么意思?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走到多尔衮身旁,双手软弱无力的拉了拉他的衣袖,道:“义父,您再去劝劝皇上……”多尔衮冷哼一声,道:“劝什么了?你叫我去对皇上说,今日之事无关凌贝勒,全是本王策划出的一场闹剧?刚才你没听到皇上说么?不论何人,都不得在他面前提起‘立储’二字。我又说得动什么话?”程嘉璇垂泪道:“您是他的皇叔啊,您说的话,他一定听得进去。您再想想办法……”然而多尔衮只望定了顺治乘坐远去的轿辇,对她的涕泪求恳无动于衷,脸上却渐渐浮起个高深的笑意。
—————
玄霜一路走出大院,收住笑声,回头望望身后无人跟随,一闪身便钻进了距吟雪宫不远的林子,那也是他初次拜江冽尘为师之处。到达后仍是找到第七棵树,这回寻找起来极是方便,因上次炸开的树坑还未填平。走到树旁,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垫住了树皮。翘着二郎腿,搭在膝盖上的一只脚轻轻摇晃,停在地上的脚尖则不断轻点着路面,发出“踏”“踏”“踏”的声响。悠闲的晒起了太阳。过得少顷,耳中嗡鸣渐消,便轻哼起了小调,时而加上几句口哨。林子里除去这点轻微之音,便只有风声在树木间穿梭回响。
不久,背后传出个冷冷的声音:“你还敢来?倒比我料想的有些本事。本座原还以为,你早已被吓破了胆,一个人躲在宫里哭爹喊娘,再不敢出来了呢?”
玄霜轻哼了一声,双手从树干上滑下,落地时迅速一撑,轻跃而起,回过神笑道:“你来了?”
江冽尘设想他就算能撑着前来赴约,也该当吓得面无人色才是。此时见他笑得一脸灿烂,有望与头顶暖阳媲美,倒有片刻意外。停了停才道:“算你厉害。宫里那些人,都给你骗过去了。”
第三十一章(16)
玄霜笑了笑,道:“是啊!”接着面容一肃,道:“你真就那么小看我?作为你的关门弟子,你以为我上次被你逼着生嚼硬吞了一颗刚死之人的心脏,就会从此一蹶不振?虽说当日我确是给吓得不轻,没用晚膳,也偷着干呕了几次,总觉口中留有异味。还有,不怕你笑话,半夜也是噩梦连连,可到第二日醒来,就没再觉有什么不对劲了。不过么,此事倒给了我不少启发,索性顺水推舟,装疯卖傻,去探查宫中秘闻,以及久拖不下的储君之位归属。不是开玩笑,很多时候,作为一个傻子,往往能探得许多……聪明人不得而知的秘密。不过皇阿玛说的那句话,虽算早有准备,还是让我的心都冷了下来。”
江冽尘淡淡的道:“不愧是本座看中的弟子,果然举重若轻,有担当!如果你这次逃了,咱们之间的游戏就算结束。对了,他说过什么?”
玄霜冷笑道:“刚才驱鬼之时,你应该也在场罢?一点不漏的全看到、听去了,现在又何必假模假样的来问我?你看皇阿玛那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说出来的话,没半点回转余地,那是铁了心,即使我从此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也不会开恩立我为太子。而且,变成疯子以后,地位势必是一落千丈。宫中争斗甚剧,特别是如我一般,曾经受尽恩宠,惹得无数兄弟暗中怀恨,现下又陡遭冷落的阿哥。与打入冷宫的弃妃不同,要不了多久,就会受尽排挤而死。势利小人是见风使舵,兄弟们则惧放你多活一日,说不定哪天皇阿玛回心转意,危及自身利益。那自然要趁此机会,早早除掉你,永绝后患。所以么,宫中也不外乎是这两种人,两方都容不下我。以前作为未来太子,高高在上,谁都争抢着巴结。皇宫中世态尤其炎凉,一朝失势,以前心甘情愿给你当马骑的人会立刻将你踩在脚底,狠狠蹂躏,以报当日之耻。因此有身份地位之时,四周围拢的人大多不是真心。只有当你落魄了,无利可图了,仍然愿意陪着你的人,才能算作好朋友。不过,也不尽然,说不准是专有人眼光犀利,看得出你将来有东山再起之日,这便假惺惺的先来巴结着你。可惜我现在,就连这种‘聪明人’也找不出来。都是见我发疯痴傻,就纷纷……我告诉你,连‘敬而远之’都谈不上,是‘鄙而远之’。”江冽尘不为所动,道:“说得倒是可怜。”
玄霜叹道:“事实如此,我有什么办法?那也不去提它,我另外想多探得些皇阿玛对太子一事的意图,正自苦无良策,摄政王倒是慷慨。找来几个不知是真是假的萨满法师,在皇阿玛面前上演一场闹剧,就让我彻底看清了局势。”江冽尘冷哼一声,道:“他一向都很慷慨。你准备怎么办?”
玄霜沉吟道:“先下手为强——等他昭告天下,一切就都为时已晚。我再不想费尽心思去讨好他了,唯有在此之前,抢先将大权握在手中……前些天我跟上官耀华也商量过。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摄政王弄这一套,也是为了对今后倒向谁一边做个准备。不过他不会就此满足,即使有帝王之权,他还想要那个名号,将来必有动作。还有福亲王也是一样,这些人表面对我卖好,鼓动我篡权,说什么自家会出兵,鼎力相助。忙自然是会帮的,只不过帮到最后,还不知是谁得利。他们都是在利用我罢了。说来可笑,我这个人每天没什么作为,只会装假,以前装着极有信心当上太子,不过事到如今,怕是装不下去了。于是我又装作坚信篡权必能成功。但任何事都有风险,哪有如此十拿九稳的?我不过是假装信心十足,好教他们充分信赖我,多借兵来给我用。”
江冽尘道:“人家肯利用你,说明你还有点价值。”玄霜笑道:“不错,确是如此,所以仔细想想,倒也不是一件坏事。可你倒是够镇定啊?我还以为,人家争着利用你的徒弟,你会很生气才对。”江冽尘不屑置答,玄霜接着抬起双手,在眼前审视了半晌,又道:“一旦发动政变,不知宫廷上下又会死多少人,流多少血。不过跟你待得久了,渐渐觉得人命也没什么稀罕。你说对了,但凡一步踏错,今后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既然我手上的血腥,反正也是洗不干净了,那还何必苦苦压抑着自己,假扮良善君子?不如彻底走上邪路罢,仍然能有一番作为。其实从本性论来,毋庸置疑,我跟你是同一类人。”
江冽尘冷冷扫了他一眼,道:“现在的你,还差得太远。杀过的那一点人,在本座眼里是九牛一毛。今晚上子时,我要到相距京城不远的安家庄,事情要是办得快,估计半个晚上便能来回。你敢不敢跟来?”
玄霜想到自己在宫里刚出了个大丑,即使现在回去,也只能为人笑柄。当即爽快应道:“敢啊!有什么不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见你杀人。那个倒霉的安家庄,是怎么惹着你了啊?”
江冽尘神色平静无澜,似乎早将他答应同去视作理所当然,道:“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富户人家,庄中也是人人练武,但只有庄主安老头还有几分真本事。近日他想在江湖上大出一番名头,竟敢率领着一众妻儿老小高举义旗,口出狂言,说什么要灭了我。本座就登门造访他一回,看看到底是谁灭了谁。”
玄霜冷笑道:“那不是废话么?喂,照我说,子时是去,现在也是去。倒不如现在过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早点将事情了结,大家清静。”
江冽尘道:“不成。无论是人是魔,说出来的话,总该作数。本座连帖子也下过了,讲明子时前往,就不能中途变更。话说回来,多给他们些时间准备也好。反正结局总不会改变,有趣的就是此中过程。且看那些卑微之辈,惶惶然撑到子时,受尽煎熬的惨相。也不知他们为图保命,能布置下哪种厉害机关。本座多方攻剿,于此道见识过不少,唯一称得起有点像样的,就要数无影山庄那几个阵形了。沈庄主要不是死得早,以他的才能,足可有番作为。”
玄霜对沈世韵所行不能宽恕,但外公总还是要认的,听他在自己面前提起无影山庄,虽是从没见过那座庄子,但耳中也不知听过多少遍。不悦道:“这会儿又称赞我外公做什么?他再如何英雄了得,最后还不是给你杀了?你没口子的夸他,不过是想借此夸你自己。真不害臊。”
江冽尘淡淡一笑,道:“也不尽然。作为一个强者,他想要天下无敌,就该始终保有看待对手的敬畏之心,才不会在作战中疏忽大意,阴沟里翻了船。即便是千百个粗通武功之人,也不可太过小觑。多股力量汇集,往往有扭转乾坤之能。常言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并非空泛而谈,好比本座的祭影教,还不是给李亦杰带领一群乌合之众灭了?”玄霜哼声道:“说得倒挺有道理,可魔教还不是你自己送给他灭的?你对前任教主心怀不满,连他开创的宗派都不愿保留。实说起来,李亦杰的功劳微乎其微。”江冽尘状若自语,道:“小小一个祭影教,本座也不放在心上。我真正败给他之处,是他逼着我亲手杀了……”想及此,很有些说不下去。
玄霜叹道:“是你自己为争一时之气,干嘛总说人家逼你?哎,可我见你总是高高在上,哪有一点对别人的敬畏之心?”江冽尘半转过视线,淡淡的道:“怎么,你们宫廷之中,整日里勾心斗角,就不准我做些表面功夫?”心里突感一阵哀痛,他之所以落得今日愁苦,有极大原因,都是因这造诣精深的“表面功夫”而来。要不是时常扮作冷酷无情,任何事都不肯明言,也不致让梦琳处处误会,连到死都恨着他;不会使暗夜殒与他心生嫌隙,才给沈世韵有机可乘,最终挑拨得两人反目成仇。直到此时,他仍是以假意的冷漠强行伪装,却不知早已伤害了不少人。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落寞,几分忧愁。玄霜看到他这样的神情,竟有些呆住了。从前听闻七煞魔头所作所为,总觉是恶贯满盈,罪不容诛。但与他闲聊这几次,他对自己倒是不加隐瞒,全将一应想法和盘托出。对他了解得越多,倒越是觉得,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是千百个孤独失意者之一。即使武功和权力已达登峰造极之境,却换不来真正的快乐。本想调侃几句,见了他这等深切哀伤,心下又生怜悯,不忍再多加讥讽。
两人离开京城之时,天色尚早。到了安家庄一带地界,便在街上闲逛,气氛随意,如同一对寻常朋友相似。玄霜口上说敬重他,江冽尘却是受不了他一板一眼的恭维,同时对他印象也是极好,就破例答应了他,私下相处时可似平辈之交,不必拘于师徒礼法。他俩个性确有投机之处,玄霜又善于迎合,常能谈得尽兴。这当口在街上闲逛了几个时辰,停在一处贩卖小玩意儿的摊头前。玄霜拾起一个扳指状的小圈,拨弄了几下,笑道:“以前小璇……很喜欢这些东西,我还常常笑话她,也从没买来送过给她。”江冽尘听他提起程嘉璇,全无心思再听,淡淡道:“女人都是一样的。”嘴上是如此说,脑中却有种强烈的反对之意,回想他有意无意招惹上的这几个女人,倒可说是各有千秋,但仍旧是楚梦琳的身影最为清晰。一想到她,立即袭来一阵深深心痛。
玄霜道:“那也挺好的,至少容易哄住她们,一点小东西,就能看成多大的惊喜。没猜错的话,你也从没送过楚小姐罢?”江冽尘道:“废话。我……”想到自己要是拉下脸来,拿着一个摊头上弄来的耳环,正儿八经的交给梦琳,这场面实在不伦不类。估计还不用说什么,梦琳早该被他吓得一声惊叫,转眼间跑得远了。看来他对待女孩子,要讲温柔,本来就不合适。
第三十一章(17)
那小贩见两人指指点点,忙拿起一个金灿灿的铃铛,笑道:“客官,要买东西么?看看这个铃铛,别看它外表不大起眼,里头可有个传说……”玄霜不耐道:“你是个卖东西的,做好本行就够了,别另外去做说书的营生。”那小贩脸上一红,江冽尘不知怎地,忽然来了兴致,道:“反正现今时辰尚早,听他胡诌几句,也自不妨。”玄霜见他一代魔头竟有兴趣听故事,这可比故事本身有趣得多了。也起哄道:“好啊!你就说来听听。”
那小贩干咳几声,清了清嗓子,酝酿一番情绪,倒真有些像是专以说书为业之人。随后才道:“传闻上古时期,曾有一位天神,法力超绝,在天界无人能比,可惜英雄难过情关,他心中也一直恋慕着一位女仙。而天不遂人愿,那女仙早已心有所属,爱的是另一位神将。那天神心中不服,暗忖分明是自己各方面都厉害得多,连天帝也对他格外赏识,众天兵都以见他一面为荣,却为何独独得不到那女仙青睐?于是屡次约那位神将比武,战则必胜,这便得意洋洋的去向女仙邀功。却被告知,不论他再取胜多少次,那女仙都不会爱上他。并且,他是个神仙,不该执着于情爱纵欲不放,更应为天界多出些力。这天神大受打击,却仍不肯放弃,只觉得是自己功夫不够,于是每日里勤修苦练。但因戾气深重,逐渐有向魔道发展之趋势。其余神将见了,都常规劝他几句,但他一概听不进去,众神拿他也无法可施。
如此过了几百年,人间界突然有一处熔岩口爆发,危及整个天界。那不是寻常的火山,而是人界唯一与天界接壤之处,还是由那位神将所驻守。出了这样的差错,他是难辞其咎。那个怀恨在心的天神闻知,心中暗喜,满打着看好戏的算盘。不料天帝最终下令,要那神将与他所爱慕的女仙,两人一齐散尽神力,封住熔岩。那天神听后极不服气,在天庭之上,公然提出质疑,称道是‘因果自承,牺牲他一个就够了,为何还要牵扯上她?’。天帝也是微愠,只说这熔岩爆发,是天下大乱之象,如欲强行封住,单凭那神将之力,还是不够。那位女仙也说,愿与那神将共死生。那天神大怒,说道此事与天庭亦是大有干系,祸到临头,天帝您高高在上,凡事只凭手下人送死,难道你自己就是个吃干饭的?天帝从未受人如此顶撞,说天界也有其秩序,哪能随心所欲?想一无牺牲而达目的,即使是神仙也办不到。那天神也真是疯了,仗着天帝平素宠爱,无法无天,就说同样是死,你是天界主子,自己为何又不去牺牲?不能庇佑手下人性命,只会逼着他们代你送死,长此怎能收服众心?接着张口大呼,要众神不必害怕,可当庭直指天帝之非。天帝面上挂不住,只好下令将他押下去,关上个几日,长长教训。
那天神悍勇之名诚然非虚,竟对上前捕捉的天兵动起手来。一来他本就法力不凡,二来众天兵对他向来敬畏,出手时不敢用上全力,没过多久,就被打得满地翻滚。天帝怒道:‘你可是想造反不成?’那天神忽然单膝跪倒,请求天帝给他三天时间,他必定能找出办法,封住熔岩。然而此时的人间已是灾祸遍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