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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影断魂劫-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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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不同凡响!”
上官耀华不理他句句尖酸讥讽,随着众人一同走出书房。天地为证,他此时确然一意投诚,别无二心。府内也是恬静怡人。一名侍卫当前带路,自己却被众人围拢在一个圈形当中。不悦道:“怎么,何必这样防着我?还怕我逃跑了不成!”
那人道:“你当然不会跑。不过么,王爷时常教导咱们弟兄,防人之心不可无!假如你真正问心无愧,再多一百人来盯着你,也仍能镇定如恒!”上官耀华冷哼道:“就为本王一个,要劳动贵府上下几百人 ?'…99down'我这么荣幸?”
那人还未答话,忽听“啊”的一声惨呼,上官耀华身前那带路的双眼翻白,身子抖了抖,竟已倒了下去。上官耀华敏捷的朝旁一闪,以防同时有暗器追踪。再看那人时,却见他身上并未流血,从外头也看不出任何异状,但就是这样不明不白的倒地死了。后方侍卫一见之下都是大为愤怒,道:“喂!你在搞什么鬼?”
上官耀华怒道:“我什么也没做过!与我何干?”
那人回想自己一直紧盯着他,他先前的确连手也没抬过,虽然心里不无恶感,但也不能太冤枉人。重重哼了一声,道:“好,这一次就算了。待会儿你要是再敢使坏,我绝不轻饶了你!”
第三十一章(26)
上官耀华同是报以不屑冷哼。一行人又走出不远,忽觉风声有异,但起初并无人留心。随后就听“啊”“啊”几声,惨呼不绝,围在上官耀华身侧的几人胸前俱是血流如注,相继萎顿倒地。一名侍卫大喝一声,道:“好小子,敢使妖法作怪?先砍了你再说!”长枪刚刺到中途,颈上立时闪过一道白光,那伤口就如同一道细线般,起初渗出的仅是几道血丝。那侍卫不过感到喉咙微痛,抬手抹了一把。岂料创痕早向深层逐次推进,被他这外力一施,登时两相交叠,上官耀华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几乎是亲手将自己的脑袋从脖子上推了下去,一个满头黑发的圆球在地上滚得几滚,擦到了他裤脚。感到几根头发摩挲脚腕,吓得当即向旁跳开。拔出宝剑,目光仰望着四面八方,急于找出凶手所在。不知那人何以单独避过了自己,究竟是想将几人一同歼灭,还是好意搭救?脑中竟还怀疑到:可会是福亲王派来灭口之人 ?'…99down'但自己正依他命令,特来打探情报,他怎能在棋子“尽其用”之前,先一步下手废棋?可要不是福亲王,又有谁是仇家?陆黔当面也不过是辱骂他几句,怎会在背地里暗遣杀手?此事怎么想都是十足古怪,更因敌暗我明,深透着几分诡异。
经此突起大乱,仅剩的几个侍卫纷纷聚到一处,目不转睛的瞪着上官耀华,眼中又是愤怒,又是畏惧。还未等出言指责,上官耀华也只来得及辩驳一句“不是我……”又见一道白光从几人胸前掠过,与同伴别无二致的倒了下去。顿时全身都感到一阵乏力。对死亡的最大恐惧,莫不如眼睁睁的看到身边之人一个接一个遭难,而对方隐于暗处,不知哪一天,毒手就会轮到自己头上,短暂的平静,又能延续到几时?这份表面仁慈,恰恰是最真切的残忍。要让他在面临死亡的恐惧中,自先骇得魂飞天外。
但上官耀华心中虽慌,头脑仍能维持清醒。有多少次大难当头,他也都是凭着一份过人的镇静,终能死里逃生。大不了再向对方说几句好话,攀几分交情。反正从那人出手看来,定是个武林高手。拉上这样的后盾,也不吃亏。但这次是正面看到袭击全程,那道白光擦过众人身子时,并不跌落,却是如有生命一般,横向打了个转,向半空中飞去。这回终于看清,那物是个金黄色的短镖,在空中仍拖出一道盛光,颇具王者霸气。他虽未曾有幸亲眼得见,然此物外形,却在众口相传中不知听到过多少次。描绘得可说栩栩如生,因此冷不丁一眼,立即认出。失声惊呼道:“丧心魄?!你……你是七煞魔头?”而今七煞至宝复现,立时成为天下间最炙手可热的宝物,不仅武林中人,就连平民百姓也想一睹其风采。不论到任意一处市井摊头,都能见到打造得外形相似的仿品。不同之处仅在于,规模越大的店,仿制便愈为精细。单从外观看来,足能以假乱真。或是这群俗世平民自知得不到宝物,有个看来一模一样的赝品握在手中,也可自得其乐。不过能听从主人命令,杀伐自如的邪门暗器,除了真正的丧心魄,不做他想。
他一想到那人便是江冽尘,最初的恐惧渐渐消退,不知为何,似乎得以肯定,他即使来找麻烦,也不会杀了自己,反比旁的敌人威胁小得多。顿时一股猛烈怒火蹿升而起,站在空地上,横剑指天,破口大骂。又道:“打算跑路么?你就这么见不得光?呸,只能蜷缩在黑暗角落里的垃圾,滚出来!”话音刚落,忽听“嗖”的一声,一件细小的暗器朝着他飞了过来。单从风声判定,势道也是凌厉非常。不敢硬接,连忙向旁闪开。终究觉着气不过,抬起宝剑砍去,能稍挫败他些威风也是好的。但两人功力相差实在太远,仅凭那不盈寸长的暗器,就将他剑锋击偏。连带着手腕、虎口尽受牵连,手臂酸软,剑尖斜指于地。那暗器同时钉在了地面。只插入小半截,上方一大半都露在面上,如同一个自大之人,正挺胸昂首的向他挑衅。差距不因高下互异而逆。
上官耀华皱眉凝视,双手紧握剑柄,等着它突发暴动,到时才不至于手忙脚乱。这暗器的厉害他是见识过了,自然不愿成为下一个靶子。然而停了一停,才知是自己疑心生暗鬼,原来那并不是丧心魄,不过是一块寻常木片。面向自己的一端,还有几道白色划痕,似是刻得有字。上官耀华刚脱危难,又忍不住发起火来,喝道:“这是什么意思?你瞧我不起,对付我连丧心魄都舍不得拿出来?这种烂木头,糊弄谁啊?你有什么话,出来说个清楚。别给我打什么哑谜!”但一连喊过几声,江冽尘那边均无动静。四面的大树枝冠上皆有沙沙之声,作响不绝,难以分辨他究竟是躲在何处。原想赌一口气,最终还是耐不住好奇。随便寻了个借口:反正看上一眼,也不会死。这话正是拿来打发自己。不过在他看来,弯腰便是意味着鞠躬服软。想他承王爷身份高贵,怎能在这万恶魔头面前弯腰?脚尖一勾,将木片挑得弹了起来,等再落到面前高度时,才拂袖接住。还不知木片上可下得有毒,用衣袖裹住,匆匆扫了一眼,见上头刻的是“敌援将至,退!”五个字看得上官耀华满心羞愧,暗叹自己真叫做给这魔头气糊涂了,竟一时忘了自己身处险境,在王府中公然叫骂起来。到时再引得侍卫前来,看到这一地死尸,那是说也说不清了。窃取情报已是重罪,再加上反抗行凶,罪加一等,平白怎吃得起这天大冤枉?将木片狠狠摔在地上,假作自言自语,大声道:“我本来就是要走的!才不是听了你的命令,少给我自作多情!”此后连自己都觉此举幼稚可笑,再没有比这更贴切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寻小路遁出时,心里还在想着:“提醒归提醒,我不领你的恩,也就是了。谁叫你多管闲事,我又没求你帮我?”几句自欺欺人之言念过,顿觉舒坦不少。
顺利逃出了王府,正不知该往何处,空中又抛下块木片,刻了个箭头指示方向。上官耀华不顾木片,先抬头往各处张望,可恨的是头顶依然风平浪静。面前恰好是几条岔路,对着那箭头迟疑片刻,打定了主意:“跟着你去便是,难道我还怕你不成?”一咬牙,朝着左侧冲了出去。
连着转过几个拐角,指路牌始终是一块从天而降的木片。不管他观察得再仔细,也找不出江冽尘半点形迹。木片上并无多余言语,始终是一个指引的箭头。粗看是以指力刻出,痕迹极深。上官耀华心中不满,自语道:“显摆什么?想说你内功厉害?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成啊!只是我懒得去刻木头而已。”这又成了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追踪一路,两旁景物却始终极为熟悉。再翻过一堵墙,始知缘由何在。只见所处之地分明是福亲王府,又刚好在自己的房间门前。木片也不再抛下,看来确已到了终点。这感受更是怪诞,就如将他当作了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还须得步步指引似的。上官耀华最恨给人轻视,也不管这想法是自行胡诌,未必属实,便在院中大骂起来。好在当时并无仆役经过,都未见到小王爷大为失态之象。
骂了半天,除去自己气喘吁吁、口干舌燥外,再无异状。气得捡起一块石头,对着面前一棵大树狠狠丢了过去,怒道:“七煞魔头!喂!江冽尘,装神弄鬼的干什么?给我出来!没空陪你捉迷藏!我最后警告你,再不滚下来见我,休怪老子他妈的不奉陪了!”说完作势转身回房。实则这是他战术之一,这一路上始终是自己给他逼得沉不住气,也该翻翻盘才算够本。
果然身后一阵风声大起,倒无传言中魔头现世时天昏地暗之外象。上官耀华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回转过身,便见面前立着一个身披长袍,一眼望去通体漆黑的暗影。若不是故造声势的稍显预兆,简直就如同从地底冒出来一般。上官耀华一见他,气不打一处来,喝道:“果然是你。说!想做什么?在江湖上闹腾不够,又到我家里来撒野?活得不耐烦了,当真以为,世上就没人能治得了你?”
江冽尘缓缓放下横在面前的袍袖,淡淡道:“本座应邀出来见你。小王爷不必火气这么大,一开始就给我看脸色。”停了会儿又道:“说什么家……笑话!你还当这里是你的家?刚才你不是打算好了,要另攀高枝,径去投靠摄政王?反正你一直在往高处爬,那福亲王老匹夫,也不过是落得个跟陆黔小子同样的下场,给你随捡随弃。小王爷真是本座平生所见,最善于观望风头之人,佩服!谁又能阻拦你择佳木而栖,嗯?”
上官耀华心中并无愧意,只是给他说中心事,很觉慌张,冲口道:“你不配说我!我知道就连皇宫内院,你也能兴风作浪,来去自如,对区区亲王府更是不在话下,所以才骂你犯贱啊!自己老窝给人剿了,就来鸠占鹊巢,搅得别人也不能安宁,趁早滚回你的乡下种地去!说我见风使舵是么?那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正好,我顺便告诉你,你是本王生平所见,最不识相、恬不知耻之人,我看不起你!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忘恩负义?那陆黔是匪,我怎能与他同流合污?义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岂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弃他于不顾?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你这魔头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敢胡言乱语,挑拨是非,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江冽尘耐心极好的等他一长串骂过,冷冷道:“对本座说话,最好放尊重些。念你是初犯,饶你一次。下不为例。”
上官耀华气得脸色迅速发红,道:“你得意什么?哪个用你饶恕!我就偏要骂你,谁叫你自己讨骂?你能怎样?有种的敢杀了我?别人怕你,我上官耀华不怕!我见你一次就要骂一次,你这下流败类,贱到极点的龌龊东西,无耻之尤!”
江冽尘神色如常,并不因他这几句话而怒,道:“本座多嘴问一句,小王爷可是江湖人士?”
第三十一章(27)
上官耀华怒道:“不是!本王是大清国堂堂的小王爷,地位尊贵,你们那一群草莽贼寇,祖宗十八代烧八辈子的香,磕九辈子的头,也巴结不上我!”说这话时的确感到一阵尊荣无比的气势。无怪乎权力巅峰,向来是天下众人为之打破了头的宝座。
江冽尘道:“嗯。本座是武林中威名最盛,人尽皆知的七煞圣君。不过跟宫廷中人,大多没打过几次交道。小王爷常年居于宫室,怎么也认得我?”
上官耀华急呼几口气,道:“本王足不出户,便能知天下之事,不可以么?你这魔头恶名昭著,远播于外。居庙堂之高,仍得时闻你死有余辜之罪行,扰人清闲!我认得你也没什么稀奇。但这是我一生当中,最为倒霉之事。”
江冽尘淡淡一笑,道:“有辱小王爷清听,本座实在荣幸。”
上官耀华大怒,只觉自己愤怒已达顶点,轻微言词所不足表。恨恨的道:“不错,你是朝廷的头号要犯,各地官府衙门,查办得紧。正值风口浪尖之际,你还不懂得安分些,竟敢再到王府闹事,无异于自寻死路。快滚罢,趁着还没人发现你,滚得远远的!”
江冽尘道:“你这是在担心我?本座是否该多谢小王爷厚爱?”上官耀华给他气得双眼发花,愤怒极限再次上涨,道:“谁会担心你这万恶魔头?你死了才最好,本王恨不得亲手将你碎尸万段!哼,我担心……我是担心你再害得我家血流成河,化为你取乐的修罗场!你手下那些捕快尸体……我只要一想到,就觉得恶心透了。好死不死的,干什么要给我看见?”江冽尘道:“怎么,吓着你了?那过失在我,本座不知小王爷没见过世面,胆子如此之小,还真是对不住。我给你赔个不是,成么?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这样对你。”
上官耀华大声道:“少来假惺惺的扮慈悲。在你这魔头眼里,人命算得了什么?多杀一个,少杀一个,对你没半点影响。你不杀我,我却会杀你!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今日你放下的血债,债主众多,来日必当百倍千倍的奉还与你。你要是想记住我,就听好了,在你的所有仇家中,我上官耀华——首当其冲!”
江冽尘前行一步,淡笑道:“没听错的话,你恨我?本座跟你有什么仇?是曾对你的表妹见死不救,不允你入教,迫得你上山当了强盗,中途自断一臂?还是无妄给人假冒名义,杀了你全家满门?要说这样的冤家对头,我倒是见过一个,便是青天寨的二当家程嘉华,没什么名气的一个小人物,现在早已死了。像他那样的,草莽贼寇,你自然没听说过。本座跟他有仇,跟大清国的承王爷可没有仇。既然你是福亲王的义子,名叫上官耀华。以理推算,当是与我素昧平生,初次见面,何来这等大的敌意?”
上官耀华全身一凛,自他改名换姓以来,所听得的尽是质疑之声。又或是骂他连祖宗也不认,不孝已极。他总能沉着应对,一口咬定最初谎言。唯有江冽尘愿意承认他的新身份,又能以此为凭,深加论理。但正因如此,才逼得自己更是难办,想来这也是他的目的,恨得咬牙切齿。如仍以旧有态度相待,就等于承认了是与他结过仇的程嘉华。但要想装得一无所知,他还没那么好的耐性,在这位大仇家面前维持心平气和。狠狠握紧双拳,道:“你这魔头,凡天下有良知之士,无不欲除之而后快!我也不例外!本想留你一条出路,是你不识好歹。”向旁跨出几步,喝道:“来人!快来人啊!去拿下这反贼,皇上和王爷重重有赏!圣旨有云,格杀勿论!来人哪!我要叫人给你一点教训,看你还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马王爷长几只眼?!再敢猖狂试试?该死的!这王府之中,人都死光了不成?你……”忽然抬起眼瞪向江冽尘,怀疑是他提早下了杀手。
江冽尘就如看猴子耍把式一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在庭院中四处奔走,大唱独角戏,始终冷静自持。末了才道:“不是。那些渣滓,还不值本座亲自动手。你这是戏台上唱戏么?倒起劲得很哪?”
上官耀华怒火万丈,喝道:“你闭嘴!那些个不长记性的,每月里拿我王府工钱,胡吃海喝,要紧时却个个偷懒!过得今日,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们一顿不可!先得拉个队长做榜样!再求情也不管用!早就叫义父对下属管得严些,总是不听!”江冽尘笑了笑,道:“杀鸡给猴看,那也很好。”
上官耀华抬步就向外走,自语道:“翻了天了!竟要本王亲自去请?该死,你不是很厉害么?给我待在这儿别动!谁敢走谁是孬种!”骂完后“蹬蹬蹬”的又走了几步,想起先前最后一语,颇有些自抽耳光之意。
江冽尘身形一闪,拦到他面前,道:“你慢些。”上官耀华只道他终于怕了自己,顿时气性更高,拿腔捏调道:“现在再想求饶,已经晚了!”
江冽尘道:“本座好心劝你,做决定前先考虑清楚。我知道你现下也是自身难保,就说你那个义父福亲王,不是正热衷于调查你的过往身世?正愁找不到把柄。此时再让旁人看到,你跟我这魔头待在一起,那不是现成的罪证?这是为你今后的前途着想。至于我,不过是多杀几个人,没什么所谓。”
上官耀华怒得七窍生烟,只知睁大双眼瞪着他,眼珠子都似要喷出火来。真盼着以目光化成万把刀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江冽尘道:“别这么瞪着我,吃亏的是你自己。怎么,到了你的家门口,还不请我进去坐坐?”
上官耀华几乎是为了给他验证这句话,刚才瞪得太过用力,双眼立刻酸痛起来。再收回目光时,头都有些发晕。但想长久僵持终究不是了局,步子僵硬的上前,先行进屋,同时向旁一让,倚着门框站定。等他也进了房门,片刻都不耽误,“嘭”的一声就将两扇门板狠劲摔上,插了门闩。转过身瞪视着他,咬牙切齿的道:“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要是自控再差些,真想冲上前一口咬死他算数。
江冽尘却是不慌不忙,在房间中缓慢散步,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最后才下了定论,道:“你这住处还真不错,比本座在祭影教的总舵还好些。可惜我没你那么好命,认不到这样一个有权有势的义父。”
上官耀华听他赞叹自己房间,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还怀有满腔虚荣之心,头也抬得更高了些,道:“废话!王府尊贵之地,自然比你那匪窟好过千万倍。哪个人短命,敢收你做义子啊?你不是连亲生爹娘都能杀的么?我还真是同情他们,只怕这两人是亲戚乱伦,以致遭了天谴,才生出你这疯子来的罢?他们要是有先见之明,你刚出生时,就该一把掐死你。还有你们魔教的前任教主,就是养蛇不成,反遭蛇咬!死在你这种逆徒手上,我都替他不值!”
江冽尘面上现过怒意,一闪即逝,道:“你一定要这样讲话?本座虽然声名不佳,但世上活着的人,还没一个敢这样骂我。”那意思就是说,骂他的人是有的,只不过早都被杀了。上官耀华道:“惭愧!对什么人,我就说什么话。你这种畜生,我跟你多说一句话,都嫌掉了身价。你还敢嫌东嫌西?就凭你,也敢杀我?也配杀我?”
江冽尘冷哼一声,道:“随便你罢。不过饮水思源,你能有今日荣耀,包括你的宅院和爵位,全拜本座仁慈所赐。怎么了,连一句感谢都没有?你对待恩公,就是如此刻薄?”上官耀华冷笑道:“恩公?哈,谢谢了!你这魔头的恩惠,本王还受不起!满口胡言乱语,真不愧是个疯子。你有话快说,不想说就给我滚,我这里不欢迎你!简直是徒耗我的口舌,浪费我的时间!你说是不说?!”抬手在身旁茶几上重重一击,拍得掌心火辣辣的疼。
江冽尘道:“好,既然小王爷爽快,本座也爽快些就是。我要你同我合作,出兵助我。待我平定了天下局势,绝不会忘了你的好处。还有给沈世韵藏在宫里的七煞至宝:断魂泪、绝音琴,本座事务繁忙,没空闲去找。其他人指望不上,你替我多留心些。”
上官耀华闻言只是不住冷笑,道:“说!再说下去啊!就让本王听听,你还能唱一出多精彩的滑稽戏?我又不是你的奴才,凭什么听你的命令?要我跟你合作?真亏你说得出来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想也是休想!早晚我亲自带兵灭了你!”
江冽尘冷冷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今本座不对你要求过多,只讲一码归一码。你的性命是我救的。远的不提,就说刚才在摄政王府,还不也是本座替你解围?”
他不提此事还好,这一来上官耀华更是愤怒,道:“你还有脸说?谁用你救我了?本来我可以借机跟摄政王合作,从此更上一级,你凭什么多事,阻碍我获得荣华富贵?”
江冽尘冷笑不屑道:“哼,蠢货!”上官耀华怒道:“你说什么?”江冽尘看着奚落得他也够了,心平气和的道:“我是说你头脑不大灵光。不论做任何事,首先都该讲究天时地利,刚才那算什么?你自己记不清楚,要不要我提醒你一句?你是行窃时给抓住的贼,被几个家丁押着去见主人,难道他还会对你有多器重?你希望他赞你偷得好,还是偷得妙?就算是收下你,也不过是多一个卑贱奴才而已。我并非阻止你的好事,倒是好心忠告你一句,不如先自行发展势力,等得手中握有实权,在朝中处于举足轻重之位,你不去求他,他也会主动请你合作。毕竟有利用价值的人,那是谁都喜欢的。”
上官耀华心里是认同了他观点,嘴上为维持面子,仍要逞强,道:“那还用得着你来提醒我?别给我说什么好心,你这魔头仅有的一点好心泛滥,全花在我身上还是怎地?本王要怎么做,那都是我的事,你给我闭上狗嘴!我听了心烦。你就像一只过街老鼠,走在路上,人人喊打!你明不明白?”
第三十一章(28)
江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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