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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影断魂劫-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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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嘴!我听了心烦。你就像一只过街老鼠,走在路上,人人喊打!你明不明白?”
第三十一章(28)
江冽尘连碰几个钉子,仍无放弃之意,道:“我知道突然逼着你做决定,有些强人所难。这样好了,多给你几天考虑。到时我再来拜访。”上官耀华冷冷道:“不必了,见你一次,我会短命十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不会考虑的!你说的话,我就权当没听过。尽是一通废话!”
江冽尘一时啼笑皆非,偏要锲而不舍,继续劝道:“你不是随时攀附强者为生的么?这整个天下,将来都是本座囊中之物,你现在跟我合作,以后就算给你做皇帝,也不是没有可能。”
上官耀华冷笑道:“很好!那就等你真正能够兑现承诺,再来给我胡吹大气。到时我听你吹,我专门安排个场子,听你尽情吹个够!在此之前,劳烦免开尊口。我对陆黔也是这一句话,身为弱者,是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你还是一介贼寇乱党,普天底下,是满清最大,真正位列正统。我从不相信,任何人就算武功再高,也不可能独自打下整个中原,抗天下之军?自古以来,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失民心者,亡天下!谁跟着你这个魔头,简直瞎了眼睛。怪不得魔教下属宁可去死,也不肯再听命于你。”
江冽尘不以为忤,道:“你不信是么?那本座就证明给你看。指日可待!我跟那些平民百姓,毕竟不同。得罪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何况我所着眼的,也不仅仅是独个人间便够。”
上官耀华心里也在点头称是,想到他这一句话,或许并非虚言。祭影教覆灭之后,他不仅并未随之一败涂地,反而迅速发展势力,成为了朝野上下的心腹大患。他敢自称世间至尊,放眼中原外邦,果然也难以找出一个武功强得过他的高手。“那李亦杰是个草包,有他带领的武林群雄,充其量也只是一盘零星散沙。”朝廷出兵剿匪,即使面上都充得信心十足,但心里仍对他十分惧怕。再看捕快每次出动,都必将被糟践得死无全尸,送回宫中。看到那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横在面前,也是最大限度的打击往来将士信心及勇气。或许天下真能落到他手中,那么今天对他这番不敬,便是不智之极,日后须得千方百计才能补救。但他心里也有另一重考量,好令他信心稍为充足些:“这魔头很有点毛病,说得难听些,还是犯贱。别人对他好,他从来不放在心上。但谁要是对他不好,他就偏要去讨好那人。好比暗夜殒,拿了刀捅到他身上,他事后提起,还要说那是他最看重的兄弟。就是这个道理,就算我想跟他合作,面上也不能显得太热乎。否则,就不值钱了。”心中思潮涌动,已与本愿背道而驰。面上仍是冷冰冰的板着一张脸,道:“你的话说完没有?那就赶紧给我滚蛋!”
江冽尘悠然道:“急什么?你在调查那个程贱人的身世,是不是?”
上官耀华一头雾水,道:“什么?”
江冽尘故作漫不经心,道:“哦,就是摄政王的义女,你不知道么?那是个很下贱的女人。可怜摄政王一世英名,不免犯了糊涂,收这种女儿自毁清誉。就算是棋子,也该找个像话些的。你义父想借用此事,牵制摄政王。自己又不愿出面,所以就交托给你了。你敢闯进王府,好像也是同此事相关?”
上官耀华听得浑身不舒服,道:“相关不相关,还不劳你挂心!总之是同你不相关就对了!”江冽尘道:“是啊,还不是为了你?我给你提供点线索,朝着六年前京城首富一家灭门冤案去查。与你料想可能有些出入,别失望啊?”上官耀华听他提起当年灭门一事,即使得知他并非罪魁,仍是感到异常刺耳。总觉着是在讥讽自己,厉声道:“什么意思?”江冽尘道:“你说不愿受本座恩惠,人各有志,那也不能勉强。所以就劳烦你自己去查。反正你也不想听我说话,是不是?”
上官耀华恼得连头发都要根根竖起,道:“一派胡言,狗屁不通!我才不会去查,人家怎样,也轮不到你来置评。那个丫头不过是看上的男人太过下贱,其他,也没什么不好!”转身将门闩拔下,朝外一横臂,道:“言尽于此,滚!‘请’滚!我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只要你还有半点自重身份,就别死皮赖脸的纠缠不休,你跟她又有什么分别?快滚!”
江冽尘微微冷笑,果然动身前行。上官耀华忍着火气,极力使自己不至于过分失态。戏固然要做,也该掌握分寸,一旦过了头,必将适得其反。他对于此道,堪称行家里手。江冽尘经过他身侧时,忽然与他挨近了些,嘴巴附在他耳边,低声道:“程少公子,我想你一直很想知道,自己怎会进宫当了小王爷罢?所以我早就说,那是本座赏赐你的恩惠。用不着乱猜,既然是我要的东西,谁能抢得动?当时你受伤昏迷,那索命斩是我放在你手里的……后来又叮嘱曹大人好生看顾着你,帮你编造身世。正是我有意为之,因为我需要在宫里安插一颗棋子,一个能够手握重权,并完全为我所用的棋子。只要我觉得你还有用,就会留着你的命,更不会让别人来动你。是我的棋子,即使要废,也得我亲自动手才成。所以那个福亲王威胁不到你,不用管他,只要专心给我办事,我不会亏待你。你现在应该懂得,你的平步青云是如何来的了罢?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想自命清高,但只要你还能心安理得的享有着权位之便,那正是在受我恩惠。你还敢说,什么都不欠我么?几日以后我再来看你,等你的答复了。”说着也不管这番话对上官耀华而言,该是怎样的晴天霹雳。大笑着走到门前,重新扮作无事,道:“再会,承小王爷,你——自己保重了。”
上官耀华这一次的愤怒是真正超过了前几回的总和,怒道:“你胡说八道!我一个字也不相信!我不是什么程嘉华,他已经死了!我不是!不是!听到没有?”
江冽尘笑道:“没人说你是。不过福亲王调查你的家世来历,许久仍然一无所获,正在于苦无方向。你这样放肆的提起程嘉华的名字,不是正好送上门?不怕给府里侍卫听去?”
上官耀华懒得同他争辩,又或是气恼之下,失去了理智。顺手从桌上抓起个茶杯,对着江冽尘就狠砸过去。然而手上力道不足,两人又已拉开了段距离,这一只茶杯刚砸到他面前,就直坠下去。在地上砸得粉碎。
江冽尘漠不关心的瞟了茶杯碎片一眼,视线抬起,落在上官耀华脸上,微微一笑,转过身直行而去。这笑容真如大权在握的嚣张自得。在上官耀华眼里,却觉是透尽嘲讽,仿佛自己是操控在他股掌中的一只老鼠。不论爬到东西南北,都翻不出他手掌心。越想越觉愤怒难耐,口中连连骂道:“七煞魔头,你这个混蛋……你威胁不了我!趁早给我去死罢,你这个最肮脏下贱的混蛋!”拂袖将茶几上一应杯盆器物横扫落地,乒乒乓乓的碎了满眼。仍觉余怒未消,又抬腿踹翻了桌子。
第三十二章 见利忘义
一清早福亲王正在府中料理公务,忽有乾清宫的太监来报,皇上召见王爷,从神色看来,此事可还不小。福亲王心中有鬼,这一来更是胆怯异常。自己最近正密谋篡权,业已着手布置,莫不是哪一处所行不检,给皇上抓了漏处?眼前诸事尚未完备,权势不足,便是立即起事也无胜算。不由得慌了神,路上几次设法试探,那太监总回说不知。也不知是他守得滴水不漏,还是皇上连他也一道瞒了。
没一会儿到得乾清宫,守门太监高声通报,声音刺痛了福亲王耳朵,他也是第一次对早已听惯的太监语声如此厌烦。还没等醒过神来,便被延入。顺治正在桌前批阅奏章,一见了他,立即遣退身边侍从,道:“福亲王,快坐。”福亲王心中更是忐忑,有意先摆出谦卑状加以试探,赔着笑脸道:“在皇上面前,哪有臣的坐位?”顺治道:“朕是有事相求。今日单以世叔侄身份会见,不必囿于君臣之别。朕叫你坐,你就坐。”福亲王见他的笑容固是一派亲善,谁又知背后是否藏有致命利刃?流着冷汗坐了下来。同时见殿中只有自己与他二人,稍稍宽心。但愿皇上是因未经深思熟虑,太过大意。倘若他在宫外埋伏了大量兵将,一旦动起手来,自己尚可就近挟他为质。不过眼下时机未到,只要能不破脸,还是尽量维持着表面祥和的好。
顺治将堆积如山的奏折推到一旁,在桌面留出了块空地。道:“福亲王,近日朕有件烦心之事,百思难解。想寻个人相商罢,可事关皇家机密,万一走漏消息,实在不妥。朕想来想去,您是从小看着朕长大的长辈,又是早已效忠先帝的朝中元老。朕有不少麻烦,向来都是说给您听,请您相帮着解决的。今日一事……您不是皇室宗亲,无利害相涉,要说商议的最佳人选,当属您居首。此事多拖得一天,便多一分牵扯。因此朕急于征询您意见,没误了王爷正事罢?”
福亲王小心翼翼的答道:“能为皇上排忧解难,臣……实是荣幸之至。”顺治道:“如此甚好。爱卿可知昨日在宫中,给凌贝勒做法驱鬼一事?”
福亲王心道:“那又怎地?难道你怀疑是我指使他装疯卖傻?”想了想答道:“当时臣虽未亲身在场,事后却也听小儿复述了个大概。”顺治颔首道:“那萨满法师告诉朕,玄霜是沾染邪祟,若要彻底根除这怪病,就非得尽早立他为太子,另赐宫殿居住。依你所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福亲王听过这几句,料想顺治召见该是与己无关,不由暗笑起先的杞人忧天。在心中默默盘算了一番利弊得失,答道:“最终的决定,自然还是由皇上来下。臣不过是略表心中拙见……依臣主张,是不立为宜。”顺治心生共鸣,脱口道:“朕也是这样……”随即想到此事是个不便外露的秘密,决议定下前,还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心思为妙。硬是将一个“想”字咽了回去。但话既已说到这层面上,继续与否,也是无关紧要了。改口问道:“何以见得?”
福亲王何等机智,对顺治先前一句失言,故意装作没听见。接话道:“回皇上,臣对此事并不尽知,只能说来给皇上参详一二。”若能说得与顺治不谋而合,则是皇上英明。假如是意见相左,那就换成了臣见事不明,稍表愚见。续道:“臣总觉着,凌贝勒的疯病是装出来的,为的恐怕就是尽早谋夺太子之位。若不是他有意而为,便是背后另有专人指使。那几个萨满法师,也是与摄政王勾结,早已买通,故意向皇上进献谗言。若是此时依言行事,岂不正遂了图谋不轨之人心愿?大清几时敕封太子,想来皇上心中自有考量。又怎能轻易被旁人牵着鼻子走?到时,皇威何存?”
顺治叹道:“不错,这也是说到朕心坎上了。朕非是不信邪秽作祟。鬼物施法迷人,这一类传说古来有之。只不过,哪有一个好端端的人,为了当不成太子,就会中邪?此事也过于离奇,编故事都嫌太假,怎能叫朕信服,令天下臣民信服?”
福亲王道:“臣惶恐,这推论仅出于大胆猜想。从凌贝勒的言行中,看不出任何破绽。但臣唯一想不通的,便是既已有意欺瞒皇上,定然有备而来。怎会编一个如此站不住脚的谎话?当今之世,尚有不少怪病难以诊断病因,只怕这邪秽作祟,也是其中之一……”顺治道:“玄霜这孩子,年纪幼小,便极为乖巧伶俐,一向是朕最疼爱的儿子。但如此欺骗朕,想来他也是做不出的。只怕他另有共犯同谋,此事还不知更牵带出多少人,朕还想借此机会,彻查一番。倒要看这宫中几个是真正忠于朕,几个又在私底下不安分?”
福亲王干笑道:“皇上,有一句话您未必爱听。但臣实为皇上着想,却也是非说不可。凌贝勒或许并不像您眼中所见那般天真纯朴。他的机心,甚至更超过其余几个老谋深算之人。”顺治一惊,道:“爱卿何出此言?”
福亲王道:“凌贝勒与小儿耀华交好,连带着与臣的关系也亲近了。他曾口口声声向臣抱怨,说皇上分明答应了他封太子,为何又迟迟不肯履行?人在抱怨之时,说出来的话往往不大好听。臣听过就忘了。他又曾对臣讲,他的耐心有限,如果皇上仍不能给他个满意答复,他就打算……私下里篡权谋反,逼宫退位!并邀臣与他合作,必要时出兵相助,此事若成,将来定然不忘今日恩典!”
顺治大受触动,道:“这怎么可能?”脑中所浮现出的仍是玄霜乖巧可爱的模样。但想起他在驱鬼之时的言行,的确透着些微压抑极深的怨毒。最为关键之处,却是想起了宫廷争斗向来污浊不堪,同室操戈,父子反目之例数不胜数。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也同样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在他心里自是永远不要听到的为好,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当时情形究竟怎样?你详细说来。不得隐瞒。”
福亲王道:“他提出之时,臣并未明辞拒绝。而是也装出有些动心的样子,想取得他的信任,才能听到他更多心思,及日后筹备动向。有些时为了能将一场戏演得逼真,是不得不另做许多额外戏码的。臣做这一切,最终都是为了皇上和大清着想。”他预先布下安排,为的是今后纵有变故,也好在皇上面前得以开脱,还能为行事讨得一份名正言顺的幌子。顺治道:“朕自然是信你,还解释什么?”福亲王笑道:“皇上固然圣明,但臣多年居官显贵,只怕不服者甚广。若是给别有用心之人稍加篡改,以讹传讹,立将与真相彻底颠倒。君臣间许多不必要的误会,往往都是由此而来。这句话传到皇上耳里,假如能在您心上激起一点微小波澜,也是臣之罪过。”
顺治道:“朕赏罚分明,处事向来讲究确凿证据,王爷不必挂虑。玄霜……却又怎样?”
福亲王道:“臣起初也在极力规劝凌贝勒,让他懂得,皇上首先是天下之君,然后才是他的父亲。皇上做任何事,都得以大局为重,不能满足每个人的喜好。即使他近日冷落了你,但在心里,也定然还是在乎你这个儿子的。你要理解皇上的难处,别再给他添扰。却是千万不要怀有与皇上做对的念头。那无异于是与整个大清王朝为敌,任何人都不敢起来帮你。皇上,臣也曾尽过一番口舌,都是劝说凌贝勒走回正途,重新辅佐皇上,在其中绝未起过推波助澜之用,还望皇上明鉴!可惜,凌贝勒已是陷得太深,经臣连番苦劝,仍然无效。”顺治道:“你忠心耿耿,一心为我大清。此中心意,朕都是懂的。只是玄霜……哎,没想到他一直都在骗朕,所能见的表面皆是虚假,这也实在令人可怕。那朕不是始终处于受人算计之中?……哎,这就是身为一国之君的悲哀。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要将你当作敌人。反不如寻常父子家的闲适自在,得以共享天伦之乐。现在,朕还真是羡慕你啊,有些时候,自己的亲生骨肉,贴心深浅反不如收养来的孩儿。耀华一定很孝顺你罢?”
福亲王面上媚笑,心中冷笑,暗道:“耀华?别提他了。我的儿子跟你的儿子串通一气,狼狈为奸,这些也罢了。竟然处处跟玄霜这小王八蛋学,还妄想来造我的反?我怎能轻饶了他?”
顺治心思反复,总是围绕着立储一事打转,道:“朕原本以为,玄霜是一时任性,才做出那样的事来,也不是不能原谅。但朕如今倒不得不重新斟酌了。即使他能力再强,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之重的机心。来日大权在握,岂不更得唯利是图、生杀予夺?为了千万年的江山社稷,皇位不能交给他。你说,朕又该怎么办,才能真正摆平?朕也不想看着一个儿子,无端变成傻子……”
福亲王道:“照臣看来,不如顺其自然。凌贝勒越是急等答复。咱们就越是给他耗着。倒看他能忍到几时?如果他真有耐性,甘愿为此扮一辈子的疯傻,臣也无话可说。不过凌贝勒该懂得此中得失,想必不会做那赔本的买卖。”
顺治沉吟道:“此法虽然可行,却不免要拖延甚久,迟恐生变……有没有一劳永逸的法子?”
福亲王道:“真要说嘛,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别看凌贝勒还是个孩子,却极能沉得住气。想逼得他尽早动手,就不得不用些过激的法子,才有望奏效……”顺治喜道:“那还等什么?快说,别卖关子了!爱卿便是会吊朕的胃口!”
福亲王顿了一顿,一字字的答道:“速立太子!”
顺治一怔,脸色立时沉了下来,道:“这算是个什么法子?现在立了太子,岂不正中某些不臣之士下怀?岂可对他们如此迁就?”
福亲王道:“不,皇上误解臣的意思了。立太子,并非真立凌贝勒。而是请皇上预先将万事部署妥当之后,在所有阿哥之间,另外挑选出一个,赐予太子之位,并昭告天下。那时凌贝勒被逼到绝路上,再不造反是不成了。如果他还对皇位贼心不死,就一定会立即有所行动,那也是他最后的翻盘机会。”
第三十二章(2)
顺治长叹一声,道:“这可要难倒朕了。朕也知道,现在外头风言风语,传得极为严重,分明是捕风捉影之事,偏能给他们说得有板有眼。但朕其实从未有意改诏。不仅是为遵守与韵贵妃的承诺,也是因为玄霜着实当得起这个座椅。只不过我渐渐觉得,他对于长久滞留于贝勒之位,很是不满。朕也由此觉得,他的个性还并非最佳,偶尔未免偏激太甚。暂时不立太子,是为了能让他多磨练些时,但这位子一直便是给他留着的。朕也不知最初的谣言是如何出现,宫中向来是一传十,十传百,竟至……”福亲王宽慰道:“皇上要往好处想想,要不是为此,您还看不清凌贝勒的真实面目。假如贸然将皇位传了给他,日后只怕会后悔莫及。”
顺治面有忧容道:“以前看准了玄霜,也就从未再加深想。实则在朕的众位皇子中,仔细选来,没一个及得上他。仓促之间,又立谁为太子的好?”
福亲王淡淡一笑,道:“既然要做,就做得彻底些。皇上索性选个最差劲的,凌贝勒一见差距如此之大,心中必定不服。到时才会顿失耐性,一意造反。藏着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如此行事另有个好处,凌贝勒是您的亲生儿子,将来即使不立储君,也能封上个亲王当当,手中权力同样不小。只要他还有未死贼心,对咱们就仍是心腹大患。不如趁此机会,借得他谋反之名,革兵权、削封号,再遣入宗人府思过,就可彻底免除祸患。同时,摄政王正有意栽培他,为的是日后加以利用,这样做无异于断去摄政王一臂,与您摆脱其操纵大有益处。”
顺治轻哼一声,道:“有些事即使想得到,也不一定做得出。但你考虑过没有,君无戏言。假如随意任选一名庸才上位,日后处理了玄霜,也不能就反脸不认。到时他做得皇帝,事事不通,大清江山岂不要毁在了他手上?到时,朕同样是罪人。”
福亲王淡淡一笑,想着事况进展究竟仍是如自己所料,心怀大畅。听顺治语气,显然对此已动了些心思,只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保证。语速缓慢的劝道:“没有真正昏庸无能的君主,只有暗怀私心,辅佐不当的臣下。等皇上另行立储,臣等一干旧部也必将竭尽全力相辅。大清的江山社稷,乃为祖宗福荫庇佑着,必能长盛不衰。这人选么——”劝人时该当讲求技巧,若是如连珠炮般甩出话来,对方最多给唬得一愣一愣,事后对你说了什么,根本全无印象。尤其谏于一国之君,更加不可如此。抱定模棱两可的态度,慢条斯理,简言细语,再时刻留些余地,暗示最终决策之权仍是在他。此时意见往往能受采纳,断断不该强要将他说服。否则即使他当时迫于情势,应承下来,从此久怀激愤,作为高高在上的君王,随便寻个借口,往轻里说也能定个革职查办。福亲王劝谏的多了,渐渐摸清此中规律,很多时也不过是代皇上将迟疑难决的心理话说出来罢了。是以他久驻官场,长年顺风顺水,颇受历代皇帝器重,正缘于此。
顺治皱了皱眉,起身在室内缓步而行。他即是一时动怒,说出几句气话,但还指望着能从玄霜身上教导入手。众皇子中,他不能不说确为有所偏爱。连年以来,最大的心血和栽培之力,还是花来看顾着玄霜,也常要他以一国之君的规矩,严于律己。先不提寻常言行中,便就时常潜移默化的暗示传位之意。就说当着他和韵贵妃的面,甚至在沈家祠堂,也是亲口应承过的。后来心意有变,恰好赶上各地匪患加剧,起义军也是处处拔地而起,疲于应对国务,恰好假此因头,将敕立太子一事暂时拖了下去。如若真依福亲王之议,到时各项俗成事宜亦必将有所变动。朝堂纷乱之际,再值内忧外患,暗怀心思之人正可浑水摸鱼。还真不敢轻易下这等重大决策。况且就算查清属实,得知自己的儿子将他当作仇人,也不是一件开心事。这闲乱游走,一来是为整理思绪,二来也是为不必与福亲王面面相对,须得立即回答他的问题。
过得许久,好不容易想出个借口,道:“朕熟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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